第25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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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7
七彎八拐，賀蘭闕背著林青櫟走了一個時辰，期間經過了幾處機關石門。每到一處有特點的地方，賀蘭闕都停下來，告訴林青櫟該怎麽走，林青櫟聽得暈暈乎乎，幾乎一點兒也沒記住。
男人停下來，嚴肅問他：
“剛才的話記住了嗎？”
林青櫟聽得犯困，昨夜本就沒睡好，趴在他的背上敷衍道：
“哦，知道了……”
最討厭記東西了，賀蘭闕明知道他沒記住，還是忍不住繼續說下去：
“那把夫君剛剛說的話重覆一遍。”
“夫君！”林青櫟忍不住摟著賀蘭闕的肩撒嬌，突然壞笑著咬住賀蘭闕的耳朵，挑逗他道：
“夫君剛剛說喜歡櫟兒，櫟兒是最好的。”
賀蘭闕忍俊不禁，輕輕掂了掂他，心中柔意無限。男人的腳步慢下來，似帶著他散步，也不讓他去記那些難記的路了。那些路他幾歲的時候就熟稔於心，非常清楚哪些地方有什麽危險。
他出生於此，長大於此，若不是因為有外敵來犯，可能永遠不會出來。峮虞山大戰是他初次離開地宮的時候，一戰成神，玄天教就此天下聞名，而他，也永遠戴上了教主的面具。
世人都傳賀蘭闕性格古怪，不近人情，山上的石頭都比他有人性。傳言的確不虛，從出生起，賀蘭闕就沒有體會過什麽人情。他只是老教主手下的一個工具，和其他所有被挑選進來的孩子一樣，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殘忍地取別人的性命。
只不過不同於那些孩子，他出生在這個地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直到老教主逝世傳位於他，他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不過這是一個永遠的秘密。
走了很久，直到林青櫟快要睡著，賀蘭闕終於打開一道狹窄的石門，帶他穿過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甬道，甬道盡頭豁然開朗，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溶洞，溶洞下方建著一座寬廣的地宮。
說是地下宮殿一點也不為過，雖是建在地下數裏深的地方，但寬廣輝煌，氣勢磅礴。白玉為階，金石為磚，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地下是一片暗湖，暗湖綿延數裏，地宮就建在暗湖中間，被湖水包圍。周圍無橋梁通向地宮，只能劃船或憑輕功飛過去。
暗湖岸邊距離地宮極遠，最近的地方也有數百米，湖中養著血鱷和毒蛇，若不小心掉下去，只能淪為血鱷和毒蛇的食物。
林青櫟震撼地看著這一幕，驚訝勝過了恐懼，他從未想過，在地下這麽深的地方，還有一座這麽陰邪的宮殿。不錯，是陰邪，巨大的溶洞上方鑲嵌著數以萬計的夜明珠用作照明，宛如天上的日月星辰，溶洞內陰風陣陣，暗湖陰冷不知深淺，四周空無一人，邪氣森森。像是建在地府裏的宮殿。
林青櫟渾身發抖。賀蘭闕沈默地抱住他，神色多了幾分肅穆，望著暗湖中間陰沈沈的宮殿，沈聲告訴他：
“這便是陳朝皇帝的帝陵。”
陳安帝之墓。多少人隔了幾代都找不到的地方，賀蘭闕卻熟悉不已。林青櫟震撼地聽著這句話，來峮虞山的路上就聽到了不少有關這兒的傳說，沒想到賀蘭闕真的挖到了陳安帝的帝陵。
那裏面是不是有不死的仙藥？林青櫟激動地看著賀蘭闕，臉上都冒出了激動的紅光，賀蘭闕卻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突然一指彈了彈他的額心，笑道：
“傻瓜。”
林青櫟吃痛，雖然害怕，但有賀蘭闕在，似乎知道他總會保護自己，依然好奇地看著那座地宮。賀蘭闕也不多說，將人緊緊摟住，運轉輕功直接帶他飛過了暗湖。
林青櫟捂著眼睛，根本不敢向下多看，來到地宮的臺階之上，才感覺這裏更加陰冷，簡直如閻王殿一般。他忍不住顫抖道：
“夫君，我們為什麽要來這兒啊？”
賀蘭闕輕輕一笑：“來取一樣東西。”
林青櫟嘟嘴：“什麽東西嘛……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即使是長生不老藥也不要了，這裏太可怕了，他立刻就想走。尤其是身後的那道宮門，雖是緊閉，但裏面卻透出瑩瑩的綠光，當真是陰邪恐怖。
賀蘭闕不想嚇他，卻也有意帶他來這個地方，這裏是他生長的地方，有他太多的回憶，他只想和他分享。男人帶著他用力推開了那道宮門，林青櫟嚇得尖叫，兔子一樣竄進賀蘭闕的懷裏，死死摟住他不放。賀蘭闕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屁股，安慰：
“別怕，什麽也沒有。”
林青櫟還是緊緊閉著眼睛，男人就抱著他走進來，直到來到一座巨大的青色石棺前，才停了下來。那石棺龐大無比，高和寬均有六尺，而長足足有十二尺，簡直像一個小型的宮殿。石棺上刻著精美的龍紋，那些龍栩栩如生，眼睛和嘴裏都鑲嵌著精美的寶石，光是那些石棺上的寶石就價值連城，更別說裏面藏有的寶物了。
不過賀蘭闕對這些寶物毫不稀罕，死人的東西，他碰也不想碰。男人帶著林青櫟繞過石棺，徑直來到石棺後一株巨大的神樹下。那樹極是粗壯，樹幹兩人合攏才能抱住，樹枝高達十幾丈，且還在生長。從樹梢看去才知道這座宮殿並未封頂，擡頭就能看到溶洞頂上的日月星辰，那些夜明珠的光芒照耀在宮殿之內，形成一種奇特的景觀。那樹更是神奇，樹幹暗紅如血，樹葉細窄如松針，且碧綠如翡翠，發出綠瑩瑩的光。
剛才林青櫟從宮門外看到的綠光，就是這顆神樹的樹葉發出來的。
賀蘭闕仰頭凝視這棵神樹，看到樹枝上結了一串串青色的果實，那些果實只有紅豆大小，有些已經紅了，快要成熟了。
男人輕輕拍了拍林青櫟，小聲說：
“快把眼睛睜開，真的不可怕。”
林青櫟依然捂著眼睛，大聲說：
“不看不看，我什麽都不看！”
害怕的聲音在地宮裏都有了回音。
“噓……”賀蘭闕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
“別出聲。”
林青櫟這才註意到他說話一直很小聲，不免更加害怕了。賀蘭闕警惕地看了看身後的石棺，沒聽到什麽動靜，終於把林青櫟放開，貼著他的耳朵說：
“你睜開眼睛看看，夫君真的沒有騙你。”
誘人的蘭花香放松了林青櫟的神經，被賀蘭闕安撫，他終於不害怕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睜眼就是一株巨大的綠色神樹，那神樹枝繁葉茂，散發著翡翠色的瑩光，樹葉中隱藏著一串串果實，有些紅了，發出紅色的霞光。實在震撼無比，林青櫟覺得這簡直比整座地宮還震撼，因為地宮是死的，而這株樹，看起來是活的。
林青櫟目瞪口呆地回頭看賀蘭闕，嘴張大得能吞下一顆雞蛋，賀蘭闕從後面抱著他，一起看向那棵神樹，輕聲道：
“這就是世人所求的長生樹。”
“什麽？！”林青櫟又忍不住驚呼！還真有長生不老藥，就是一棵樹？
“噓……”賀蘭闕又捂住他的嘴巴，輕聲安撫道：
“別出聲，你在這兒等我。”
說罷就要放開他向前，林青櫟緊張得連忙拉住他的手，害怕得要哭出來：
“夫君，你要去哪兒？”
怎麽可以把他丟下，這鬼氣森森的地方，他真是離開賀蘭闕一瞬都害怕。
賀蘭闕看出了他的緊張膽小，回頭又將人抱住，輕聲安撫：
“別怕，別動，就在這兒，我為你摘些果子，很快下來。”
“哦……”林青櫟雖然激動好奇，對樹上的果子更是好奇，不過依然死死抓著賀蘭闕的手，賀蘭闕安撫了他一陣，才讓他聽話放手了。
男人讓他站在樹下，不要去碰樹幹和樹葉，因為有毒。林青櫟乖乖地站著，眼巴巴地看他輕盈地飛到半空，用手輕輕地將那些熟透的果實摘下來。
賀蘭闕用布袋接著那些果實，男人專挑最大最紅的摘，樹上果實結得多，有些熟透了掉到地上，濺出暗紅色的果汁，血水一樣。
那果子不好摘，枝葉裏面都長滿了刺，刺上有毒，不過賀蘭闕身手敏捷，不一會兒就摘滿了一袋，男人想著夠吃了，就輕盈地跳下來。
林青櫟眼巴巴地看著他，看他終於下來了，又害怕地撲到他的懷裏。
“夫君……”
他剛才真是害怕死了，聽賀蘭闕說這樹除了熟透的果實都有劇毒，生怕賀蘭闕為他采果子出現什麽意外。
賀蘭闕柔情蜜意地抱著他，為自己心愛之人做事情，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他也甘之如飴。男人欣喜地看著滿滿一袋的果實，迫不及待地餵他吃了幾粒，林青櫟苦巴巴地看著那些血紅的小果子，想到是這種地方生出來的，有些難以下咽。
賀蘭闕卻道：“吃吧，是甜的。”
他從小到大吃過許多，太明白這果子的功效。林青櫟不情不願地嚼了幾粒，果然是甜的，果皮很薄，入口就在嘴裏化開，沒有籽，不過那甜中也帶著一股腥味，吃起來並沒有那麽可口。
越嚼，甜腥味越濃，林青櫟忍不住一陣幹嘔，覺得這果漿吃起來跟血一樣，想到這種比喻，他更覺惡心，根本吃不下了。
賀蘭闕不斷餵他，希望他多吃一點，這果子越新鮮功效越好，若是過幾個時辰再品嘗，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林青櫟吃了幾把，嘴裏紅得像吸了血一樣，幹嘔幾聲，再也不想吃了。賀蘭闕失望地看著還剩下那麽多果實，想都餵他吃了，奈何林青櫟打死也不張嘴了。男人無奈地親親他的嘴，也嘗了一些果子，就包好布袋，準備帶他出去了。
吃完果子林青櫟覺得有些腹熱，又小聲問道：
“夫君，這果子到底有什麽用啊？”
難道還真是長生不老藥，吃了能不死的？賀蘭闕抱住他準備離開，輕聲說：
“等出去再說。”
林青櫟好奇地又打量了一眼那株神樹，突然發現樹根周圍長著幾棵草，那草生在一疊落葉之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林青櫟像發現什麽神藥一樣，稀罕地對賀蘭闕道：
“夫君，快看，那兒還有神藥！”
賀蘭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即微微一笑。林青櫟像發現什麽寶貝一樣給他說：
“夫君，你看到了嗎？”
賀蘭闕當然看到了，並且對此物極是熟悉。男人拉著他走過去，小心地摘了一株“草”，放在了他的手上。
林青櫟驚訝地瞪著手中的植物，那不是什麽草，而是一朵花，極罕見的幽冥蘭。那蘭花葉子細細的，白色的花朵也像張開的蝴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林青櫟聞著那股香味，覺得極是熟悉，賀蘭闕笑瞇瞇道：
“聞出來是什麽味道了嗎？”
林青櫟突然臉紅，他總算知道這是什麽味道了，也明白為什麽賀蘭闕身上的香味那麽罕見，他身上正是幽冥蘭的香味。賀蘭闕在這地宮長大，只對這神樹和樹底下的蘭草感興趣，身上自然沾染了蘭草的氣息。不過他善於隱匿氣息，尋常人自然不能聞到，至於林青櫟中了奇毒醉生，本就對氣味極為敏感，又和賀蘭闕發生了肌膚之親，自然對這幽冥蘭的香味刻骨銘心。
二人在樹下依偎一陣，就準備離開。不過剛走到地宮門口，林青櫟突然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立刻嚇得汗毛直立，緊緊抱住賀蘭闕道：
“夫君，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賀蘭闕自然聽到了，不過為了安撫他，哄騙道：
“只是風聲。”
林青櫟卻極害怕道：“可是我怎麽覺得，像是有人在呼吸的聲音……”
那呼吸聲越來越大，在靜謐的地宮裏簡直詭異可怖，賀蘭闕用一只手捂住林青櫟的耳朵，另一只手淩厲地送出一掌掌風，打在了石棺之上，那聲音立刻消失了。
男人安撫地抱住林青櫟，哄道：“風停了，沒聲音了。”
林青櫟睜開眼睛，果然沒有聽到動靜了，賀蘭闕便不再多留，抱著他離開了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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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闕真的很喜歡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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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傳賀蘭闕性格古怪，不近人情，山上的石頭都比他有人性。傳言的確不虛，從出生起，賀蘭闕就沒有體會過什麽人情。他只是老教主手下的一個工具，和其他所有被挑選進來的孩子一樣，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殘忍地取別人的性命。
只不過不同於那些孩子，他出生在這個地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直到老教主逝世傳位於他，他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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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地下宮殿一點也不為過，雖是建在地下數裏深的地方，但寬廣輝煌，氣勢磅礴。白玉為階，金石為磚，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地下是一片暗湖，暗湖綿延數裏，地宮就建在暗湖中間，被湖水包圍。周圍無橋梁通向地宮，只能劃船或憑輕功飛過去。
暗湖岸邊距離地宮極遠，最近的地方也有數百米，湖中養著血鱷和毒蛇，若不小心掉下去，只能淪為血鱷和毒蛇的食物。
林青櫟震撼地看著這一幕，驚訝勝過了恐懼，他從未想過，在地下這麽深的地方，還有一座這麽陰邪的宮殿。不錯，是陰邪，巨大的溶洞上方鑲嵌著數以萬計的夜明珠用作照明，宛如天上的日月星辰，溶洞內陰風陣陣，暗湖陰冷不知深淺，四周空無一人，邪氣森森。像是建在地府裏的宮殿。
林青櫟渾身發抖。賀蘭闕沈默地抱住他，神色多了幾分肅穆，望著暗湖中間陰沈沈的宮殿，沈聲告訴他：
“這便是陳朝皇帝的帝陵。”
陳安帝之墓。多少人隔了幾代都找不到的地方，賀蘭闕卻熟悉不已。林青櫟震撼地聽著這句話，來峮虞山的路上就聽到了不少有關這兒的傳說，沒想到賀蘭闕真的挖到了陳安帝的帝陵。
那裏面是不是有不死的仙藥？林青櫟激動地看著賀蘭闕，臉上都冒出了激動的紅光，賀蘭闕卻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突然一指彈了彈他的額心，笑道：
“傻瓜。”
林青櫟吃痛，雖然害怕，但有賀蘭闕在，似乎知道他總會保護自己，依然好奇地看著那座地宮。賀蘭闕也不多說，將人緊緊摟住，運轉輕功直接帶他飛過了暗湖。
林青櫟捂著眼睛，根本不敢向下多看，來到地宮的臺階之上，才感覺這裏更加陰冷，簡直如閻王殿一般。他忍不住顫抖道：
“夫君，我們為什麽要來這兒啊？”
賀蘭闕輕輕一笑：“來取一樣東西。”
林青櫟嘟嘴：“什麽東西嘛……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即使是長生不老藥也不要了，這裏太可怕了，他立刻就想走。尤其是身後的那道宮門，雖是緊閉，但裏面卻透出瑩瑩的綠光，當真是陰邪恐怖。
賀蘭闕不想嚇他，卻也有意帶他來這個地方，這裏是他生長的地方，有他太多的回憶，他只想和他分享。男人帶著他用力推開了那道宮門，林青櫟嚇得尖叫，兔子一樣竄進賀蘭闕的懷裏，死死摟住他不放。賀蘭闕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屁股，安慰：
“別怕，什麽也沒有。”
林青櫟還是緊緊閉著眼睛，男人就抱著他走進來，直到來到一座巨大的青色石棺前，才停了下來。那石棺龐大無比，高和寬均有六尺，而長足足有十二尺，簡直像一個小型的宮殿。石棺上刻著精美的龍紋，那些龍栩栩如生，眼睛和嘴裏都鑲嵌著精美的寶石，光是那些石棺上的寶石就價值連城，更別說裏面藏有的寶物了。
不過賀蘭闕對這些寶物毫不稀罕，死人的東西，他碰也不想碰。男人帶著林青櫟繞過石棺，徑直來到石棺後一株巨大的神樹下。那樹極是粗壯，樹幹兩人合攏才能抱住，樹枝高達十幾丈，且還在生長。從樹梢看去才知道這座宮殿並未封頂，擡頭就能看到溶洞頂上的日月星辰，那些夜明珠的光芒照耀在宮殿之內，形成一種奇特的景觀。那樹更是神奇，樹幹暗紅如血，樹葉細窄如松針，且碧綠如翡翠，發出綠瑩瑩的光。
剛才林青櫟從宮門外看到的綠光，就是這顆神樹的樹葉發出來的。
賀蘭闕仰頭凝視這棵神樹，看到樹枝上結了一串串青色的果實，那些果實只有紅豆大小，有些已經紅了，快要成熟了。
男人輕輕拍了拍林青櫟，小聲說：
“快把眼睛睜開，真的不可怕。”
林青櫟依然捂著眼睛，大聲說：
“不看不看，我什麽都不看！”
害怕的聲音在地宮裏都有了回音。
“噓……”賀蘭闕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
“別出聲。”
林青櫟這才註意到他說話一直很小聲，不免更加害怕了。賀蘭闕警惕地看了看身後的石棺，沒聽到什麽動靜，終於把林青櫟放開，貼著他的耳朵說：
“你睜開眼睛看看，夫君真的沒有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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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就是一株巨大的綠色神樹，那神樹枝繁葉茂，散發著翡翠色的瑩光，樹葉中隱藏著一串串果實，有些紅了，發出紅色的霞光。實在震撼無比，林青櫟覺得這簡直比整座地宮還震撼，因為地宮是死的，而這株樹，看起來是活的。
林青櫟目瞪口呆地回頭看賀蘭闕，嘴張大得能吞下一顆雞蛋，賀蘭闕從後面抱著他，一起看向那棵神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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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林青櫟又忍不住驚呼！還真有長生不老藥，就是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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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青櫟雖然激動好奇，對樹上的果子更是好奇，不過依然死死抓著賀蘭闕的手，賀蘭闕安撫了他一陣，才讓他聽話放手了。
男人讓他站在樹下，不要去碰樹幹和樹葉，因為有毒。林青櫟乖乖地站著，眼巴巴地看他輕盈地飛到半空，用手輕輕地將那些熟透的果實摘下來。
賀蘭闕用布袋接著那些果實，男人專挑最大最紅的摘，樹上果實結得多，有些熟透了掉到地上，濺出暗紅色的果汁，血水一樣。
那果子不好摘，枝葉裏面都長滿了刺，刺上有毒，不過賀蘭闕身手敏捷，不一會兒就摘滿了一袋，男人想著夠吃了，就輕盈地跳下來。
林青櫟眼巴巴地看著他，看他終於下來了，又害怕地撲到他的懷裏。
“夫君……”
他剛才真是害怕死了，聽賀蘭闕說這樹除了熟透的果實都有劇毒，生怕賀蘭闕為他采果子出現什麽意外。
賀蘭闕柔情蜜意地抱著他，為自己心愛之人做事情，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他也甘之如飴。男人欣喜地看著滿滿一袋的果實，迫不及待地餵他吃了幾粒，林青櫟苦巴巴地看著那些血紅的小果子，想到是這種地方生出來的，有些難以下咽。
賀蘭闕卻道：“吃吧，是甜的。”
他從小到大吃過許多，太明白這果子的功效。林青櫟不情不願地嚼了幾粒，果然是甜的，果皮很薄，入口就在嘴裏化開，沒有籽，不過那甜中也帶著一股腥味，吃起來並沒有那麽可口。
越嚼，甜腥味越濃，林青櫟忍不住一陣幹嘔，覺得這果漿吃起來跟血一樣，想到這種比喻，他更覺惡心，根本吃不下了。
賀蘭闕不斷餵他，希望他多吃一點，這果子越新鮮功效越好，若是過幾個時辰再品嘗，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林青櫟吃了幾把，嘴裏紅得像吸了血一樣，幹嘔幾聲，再也不想吃了。賀蘭闕失望地看著還剩下那麽多果實，想都餵他吃了，奈何林青櫟打死也不張嘴了。男人無奈地親親他的嘴，也嘗了一些果子，就包好布袋，準備帶他出去了。
吃完果子林青櫟覺得有些腹熱，又小聲問道：
“夫君，這果子到底有什麽用啊？”
難道還真是長生不老藥，吃了能不死的？賀蘭闕抱住他準備離開，輕聲說：
“等出去再說。”
林青櫟好奇地又打量了一眼那株神樹，突然發現樹根周圍長著幾棵草，那草生在一疊落葉之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林青櫟像發現什麽神藥一樣，稀罕地對賀蘭闕道：
“夫君，快看，那兒還有神藥！”
賀蘭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即微微一笑。林青櫟像發現什麽寶貝一樣給他說：
“夫君，你看到了嗎？”
賀蘭闕當然看到了，並且對此物極是熟悉。男人拉著他走過去，小心地摘了一株“草”，放在了他的手上。
林青櫟驚訝地瞪著手中的植物，那不是什麽草，而是一朵花，極罕見的幽冥蘭。那蘭花葉子細細的，白色的花朵也像張開的蝴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林青櫟聞著那股香味，覺得極是熟悉，賀蘭闕笑瞇瞇道：
“聞出來是什麽味道了嗎？”
林青櫟突然臉紅，他總算知道這是什麽味道了，也明白為什麽賀蘭闕身上的香味那麽罕見，他身上正是幽冥蘭的香味。賀蘭闕在這地宮長大，只對這神樹和樹底下的蘭草感興趣，身上自然沾染了蘭草的氣息。不過他善於隱匿氣息，尋常人自然不能聞到，至於林青櫟中了奇毒醉生，本就對氣味極為敏感，又和賀蘭闕發生了肌膚之親，自然對這幽冥蘭的香味刻骨銘心。
二人在樹下依偎一陣，就準備離開。不過剛走到地宮門口，林青櫟突然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立刻嚇得汗毛直立，緊緊抱住賀蘭闕道：
“夫君，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賀蘭闕自然聽到了，不過為了安撫他，哄騙道：
“只是風聲。”
林青櫟卻極害怕道：“可是我怎麽覺得，像是有人在呼吸的聲音……”
那呼吸聲越來越大，在靜謐的地宮裏簡直詭異可怖，賀蘭闕用一只手捂住林青櫟的耳朵，另一只手淩厲地送出一掌掌風，打在了石棺之上，那聲音立刻消失了。
男人安撫地抱住林青櫟，哄道：“風停了，沒聲音了。”
林青櫟睜開眼睛，果然沒有聽到動靜了，賀蘭闕便不再多留，抱著他離開了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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