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寫3

這日，林青櫟又在溫泉水中浸泡。

他只著一件白色的綢衣，長發在水中飄散開來，像一朵黑色的睡蓮。等侍女走後，他將綢衣也脫掉棄在岸邊，便歡快地游進了池水中間。

岸上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等林青櫟在水中嬉戲完，回頭就看到一個白衣的男人矗立在岸上，那人長身玉立，身高足有九尺，墨發及腰，擇半高束，一雙烏黑的眼眸正定定地看著他。

那眼睛看著不善。

林青櫟小心翼翼游近，見周圍沒有旁人，連侍女也不見了蹤影，便壯著膽子問道：

“你是誰？”

深山野林，這人看起來憑空出現，連走路的聲音也沒有一點，林青櫟覺得自己見到了鬼。

或許不是鬼，而是美麗的精怪，因為此人實在生得好看，膚白如玉，空靈俊美，那雙墨玉般的眼瞳中凝聚了幽深晦暗的光澤，林青櫟看得一楞。

看起來像狐仙。

賀蘭闕輕輕開口：“過來。”

林青櫟不由自主靠近，看著他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加快，連害怕也忘記，魚一樣輕快地游到了他身邊，仰著脖子問道：

“你是誰？”

他聞到了淡淡的蘭花香，那香味讓人著迷，林青櫟不由自主地深深嗅了嗅，就看到那人漸漸走近，他忍不住從水裏伸出手來，摸到了那人白色的衣角。

只覺得香味更濃，人也要醉了。

——

等林青櫟從岸邊醒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他仍泡在水中，倚靠在自己日常歇息的那塊圓石上，身下墊著自己濕透的綢衣。

水似乎太熱了，他感覺身上都出了一層汗，臉上也紅通通的。侍女過來的時候，已見他穿好了衣裳，林青櫟燥熱道：

“綺羅，我想喝水。”

侍女擔心地打量了他一眼，覺得他臉色紅得不正常，伸手想摸摸他額頭，卻被林青櫟羞愧地避開了。

他下腹濕熱，恥於向侍女說出自己身體的反應。

那晚林青櫟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又感覺床邊有人，等他害怕地從夢魘中驚醒，身體又熱得出了一身汗。

窗戶開著，清涼的晚風吹走了他渾身的燥熱，他聞到了風中淡淡的蘭花香味。

林青櫟做夢一樣淡淡呢喃：“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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