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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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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鈴鐺

鄧布利多有那麽一瞬間認為克萊爾比她實際的年齡要成熟。

這可真不像是一個十六歲女孩能說出來的話。

鄧布利多並不是沒有見過對他直白真誠的人,但那是源於他們天生的品性,也意味著他們並不會對自己的言語多加思考。

但克萊爾……一個純血出生的斯萊特林女孩,她在質疑鄧布利多的真誠……和他的偏心……

好吧……鄧布利多甚至無法去為自己辯解,過往有些事情一直在被人詬病,斯萊特林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奧爾斯頓小姐,我很抱歉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無法否認。”他在思索自己應當如何應對,可能這個女孩當真知道什麽有必要的東西……或者說,她認為鄧布利多不公平……是哪件事情完全觸犯了她?

“您無需否認,”她也在琢磨他的反應:“畢竟,我從沒有見過霍格沃茨有任何一位教授,是絕對公平的,教授們是人,不是冰冷的秤桿。只是我認為您現在的要求已經超出一位教授對學生的期望……所以我必須說出來……我不會對偏心偏袒的人說多餘的話。”

事實上,鄧布利多認為自己近幾年做過的最可以稱得上是偏心的事情,不外乎在學院杯上給格蘭芬多加了分。

……加很多分,直接讓斯萊特林的學院杯花落旁家。

或許是因為這樣,克萊爾才會說他偏心?可能大部分斯萊特林都是這麽認為的。

“那麽奧爾斯頓小姐,讓我們來談談關於你對我無法信任和交談的原因。”

鄧布利多現在剛好有時間去慢慢思考,他並不因克萊爾年輕所以輕視她。

他認為,正是因為年輕,她才充滿變數,很多厲害的巫師,當你想要尋求他們的弱點時,都不得不從他們還年輕的時候開始探索。

鄧布利多過去缺少坦誠的體驗,但他已經意識到,如果克萊爾不願意,那麽至少一段時間內,沒人會知道她在想什麽,沒人知道她為什麽會了解一些伏地魔的事,更沒人知道她會做什麽。

克萊爾將她的大腦保護的密不透風,並且她自己對這一點也是極其自信。

鄧布利多斟酌著說:“奧爾斯頓小姐,你在意學院杯的歸屬,所以認為我偏心?”

克萊爾在心底得意,她認為自己和鄧布利多對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落下風。

看看看看!我可以和鄧布利多平等的對話,我用真誠這個大殺器獲得主動權,就因為我知道伏地魔的秘密!

克萊爾甚至覺得裏德爾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至少他可以作為克萊爾的籌碼,讓她很有底氣。

鄧布利多並不知道,克萊爾最不像斯萊特林的地方就是她不看重學院的得失,只在乎個人成就的評判。

嚴格來講,她對強者飽含敬意。

“不,教授,我認為您在這一點上很公平,哈利一年級保護了魔法石,二年級解決密室,如果我是你,給他們加更多的分都是值得的。因為那確實很危險,是拿性命在做賭博。更何況他們做這樣的選擇之前,絕沒有想過要得什麽分數。”

克萊爾慢悠悠的說:“換句話說,您盡可以再拿出十個學院杯做彩頭,問問斯萊特林是否有哪怕一個人,願意為此去伏地魔面前或是密室裏頭走一圈,我想不會有人願意,他們都怕的要命。”

克萊爾的話讓鄧布利多心中觸動之餘,又升起更大的疑惑。

那他是在什麽地方偏心了?

克萊爾明白,關於這一點,鄧布利多恐怕永遠也想不出來,他哪能想到克萊爾在對十多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啊!

她只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教授,您沒必要去想到底是因為什麽,當您選擇這麽去想,就代表您心中是認可我的看法。那確有其事,又何必再糾結下去。”

鄧布利多是很通透的老人,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是這樣,奧爾斯頓小姐,原來你要的是我的態度,為了你所在意的認為我偏心的事。”

克萊爾只好點頭,她總不能說因為某些陳年舊事,她琢磨著要給斯內普報仇吧?

不過她現在似乎毫無立場,上次在尖叫棚裏是最好的機會。

克萊爾真的已經下定讓一個人去死的決心了。

如果說,之前鄧布利多還認為克萊所要求的真誠是一種玄乎的事情,那麽現在,他可能真的能夠理解了。

“奧爾斯頓小姐,事實上,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兩次給格蘭芬多加分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人確切的想過,如果不是哈利和他的朋友們阻止,結果會有多糟糕。”

“是的,鄧布利多教授,至少我認為您剛剛說的話,算是真誠的。”

“那麽,為了我們的真誠,奧爾斯頓小姐,我可以問一句,這個鈴鐺的來歷嗎?”

鄧布利多手上出現一個綠色蝴蝶結鈴鐺,看上去就是聖誕節最可能出現的款式。

“這是奧爾斯頓家族的收藏品,或者說是戰利品也可以,”克萊爾直視鄧布利多:“它讓人保持清醒的狀態,我在不久前將它送給哈利,我認為那會對他有用處。”

“確實有用,派上了大用場,”鄧布利多繼續問:“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樣的鈴鐺不止一個?”

克萊爾在想應該如何應對,真誠對別人來說是很難得的,那麽,她自己應該遵守這條約定嗎?

“有兩個,一個紅色蝴蝶結,一個是綠色。”克萊爾坦誠相告:“您見過另一個鈴鐺?”

“是的,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鄧布利多看向墓園的方向,他突然有一種猜測:“莉莉波特拿在手上,抵禦來自黑暗的靈魂攻擊。”

“那紅色的鈴鐺去了哪裏?”

鄧布利多凝視著她:“被毀掉了。”

“毀掉了?”克萊爾不明白。

“貝拉萊斯特蘭奇用咒語擊中了鈴鐺,她知道那是莉莉的一件寶貝。”

“如果你想看的話,”鄧布利多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它被放在屋子的閣樓,以損壞的形式,至今如此。”

克萊爾還真想去看看,不是鈴鐺,而是莉莉最後居住的地方。

如果沒有鄧布利多,她最多只能在門口瞻仰。

鄧布利多將鈴鐺遞給她:“哈利告訴我,他不知道鈴鐺如此貴重,他打算還給你,但我說我想借用研究一下。奧爾斯頓小姐,這是哈利還給你的。”

克萊爾低頭看了一眼:“我確實不需要它了,教授,你盡可以慢慢研究,說不定,以後你也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需要

鄧布利多琢磨這句話……這是否意味著,克萊爾不用鈴鐺,也能確保自己不受誘惑?

“教授,您要先去墓園嗎?我就在這裏等您。”

鄧布利多重新站起來,他提上花籃的時候,看見克萊爾也已經站起身,當他走進墓園後,她才重新坐下。

克萊爾現在在想,她手上那個冠冕要如何處理,如果她一直放任它待在手鏈的角落裏,可能會影響未來的局勢。

克萊爾毫不懷疑,鄧布利多認識魂器,並且開始收集和摧毀它們。

如果她要消滅魂器,是否會影響鄧布利多的判斷,因為懷疑還有不曾被發現的魂器,而投鼠忌器?

但如果讓她交出魂器……似乎沒那麽心甘情願。

這是我發現的,我還不能多留幾天嗎?

克萊爾抱著這樣的想法,跟隨鄧布利多來到哈利曾經的家……那個廢墟。

克萊爾在門口的指示牌上,看到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留言,大多數人是在鼓勵哈利。

屋子裏已經一片破敗,家具都被搭上白色的防塵布。

只能從墻上舊有的物品看出曾經的溫馨。

損壞的鈴鐺放在閣樓的櫃子裏,這裏大多是已經廢棄的物品,金色的鈴鐺時隔十多年已經完全失去既往的光澤,與克萊爾那枚完全不一樣了。

克萊爾拿起鈴鐺,她希望它是起到作用的,至少一次保護莉莉不受蠱惑。

接著,她看見鈴鐺下有一張羊皮紙。

克萊爾突然有種預感。

她將羊皮紙展開。

是莉莉的字跡,克萊爾瀏覽兩行,立刻明白,這是莉莉沒有寄出過的,給克萊爾的信。

——莉莉的信——

親愛的艾麗莎,我在哈利一歲生日的時候寫下這封信,當詹姆提出讓小天狼星做哈利的教父時,我第一時間想到你,我最好的朋友艾麗莎,我也希望你能做哈利的教母。

可是我無法聯系到你,神秘的只存在於我記憶的艾麗莎。

我試圖尋找你的蹤跡,試圖一遍又一遍詢問西弗勒斯關於你的真相……

是的,我從很久以前就有猜測,但是我沒有說,我把這當做是我們之間的默契,西弗勒斯也只是強調,不要說、不要提、這是秘密。

很抱歉,艾麗莎,我沒有遵守和你的約定,我已經加入鳳凰社,和詹姆一起。

這是我們最崇高的理想,最有意義的事業——攜手對抗世界上最恐怖的力量,為了一個不受壓迫的時代奉獻一切。

當我們共同禦敵的時候,我無比相信,我和詹姆的心在一起,我們的血肉已經融為一體,我們是幸福著的。

謝謝你的鈴鐺,那幫了我大忙,救了我一命。

但是很可惜它被損毀永遠無法修覆,我請求鄧布利多教授幫忙。他告訴我那是一件古老的魔法產物,我才知道它的珍貴。

我記得你說過,原本有一對鈴鐺,你一個我一個,可惜我沒有守護好它,我真感到抱歉。

艾麗莎,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是否能看見這封信,我最後都要告訴你。

一定要勇敢的、堅定的去追尋。不論是你人生的價值,還是一段珍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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