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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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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孔天明鍥而不舍地追問道:“總歸是談過個把女朋友吧?不像我,長這麽大只和兩個女孩子拉過手.....”

朱丹道:“不會是你姐和我吧?”

天明苦笑道:“是呀,那還都是小時候的事,長大了更是沒人與我拉手了。”他把兩手交叉一握自嘲道:“我現在只能是左手握右手,右腿搭左腿,自娛自樂。談先生一表人材,看著就招女人喜歡,總不至於混到我這步田地吧?”

談司珂微微一笑,認真回答道:“孔公子要是想拉手,只需到舞場裏待上一晚,太太們都擁著你拉,強拉硬拽要和你跳舞,你這樣年輕的男士是最受太太們喜愛的,不過,不太招小姐們的偏愛,時下她們喜歡和年紀稍大一點的作伴。男人是要上了點年紀才懂得憐香惜玉的,年輕氣盛的,只會欺負人。”

天明擺擺手道:“可別說這種話,男人越老越不是東西。”

朱丹朝天明使了使眼色,天明不理會,仍道:“朱丹我欺負過你嗎?”

朱丹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好像沒有,但是你倒是常常欺負你姐。”

天明辯解道:“她不一樣,她從小也沒少欺負我,我們是今生的姐弟前世的仇家。談先生可有仇家?”

談司珂道:“孤家寡人一個。”

朱丹道:“不,你還有膠卷。”

朱丹道:“不,你還有膠卷。”

天明吐出一個瓜子殼,問:“膠卷?”

朱丹道:“是談先生養的貓,非常的可愛。”

於是天明與談司珂就貓是不是家人又展開了一番探討。她凝神聽著他們談閑天,他們總能說些超出她認知範圍內的事情,領著她往更深處的叢林裏走,所見的花草也是珍稀的,動物也變異了——長著翅膀和獸角。天是紅色的,雲朵是紫白的。

她也要變異似的,像炎炎夏夜裏伺機脫殼的金蟬,從本我的身體裏誕生出一個新的自己。

女招待主動送上一碟免費的點心,裝著西瓜子、花生糖、赤豆糕,松子糖。鄰桌的人散了,留了一地的瓜子殼,踩在腳上咯吱咯吱作響。

女招待偷偷瞥了兩眼談司珂,只面向他道:“有需求盡管喊我。”

談司珂禮貌地點了點頭,對她道了聲謝謝,見她紅著臉走了。

天明順勢拿起一塊花生糖殷勤地遞了過去,借花獻佛道:“諾,你最愛吃的花生糖。”

朱丹連忙伸手接過,難為情道:“謝謝,我自己來就好。這女招待真有意思,頭一次見識到綺雲閣裏還有免費的點心吃。”

談司珂道:“她大概是暗示我們再續一壺新茶,我是堅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天明笑道:“怎麽談先生對女人的心思揣摩的很清楚啊,我瞧人家就是對你有意思,送個點心獻個殷勤罷了,你該去問問她的名字。”

天明笑道:“怎麽談先生對女人的心思揣摩的很清楚啊,我瞧人家就是對你有意思,送個點心獻個殷勤罷了,你該去問問她的名字。”

談司珂皺了皺眉頭,不安道:“你越是這樣講,我越是不能占這個便宜。”立即叫來女招待點了壺一品碧螺春,比先前的普洱要貴上一倍不止。

女招待又是吃驚又是崇拜,有點兒誤會了他的意思,故意貼著談司珂的一側坐著沏茶,時不時撅起抹得猩紅的嘴唇,故作媚態。

倒是天明看不下去了,摁住茶壺,委婉道:“謝謝啊,不勞煩你了,我們自己沏就好。”

女招待心有不甘道:“顧客就是上帝,永安的宗旨就是服務好每一位上帝,怎麽能讓上帝自己親手沏茶呢,還是我來吧。”

天明直接搶過茶壺不耐煩道:“上帝願意自己沏茶,你再不走,上帝就要投訴你了。”

女招待把紅唇抿到口腔裏,一跺腳,憤憤離去。

天明聳了聳肩,學著女招待方才的媚態嘲諷道:“顧客就是上帝。嘔!這樣又大又鮮紅的嘴巴,要把人一口吞了似的,永安怎麽招這樣醜的人做招待,簡直就是山海經裏的山精,專門來吃客人的。”

談司珂似笑非笑道:“趙公子說的莫不是梟陽國人?”

天明放下茶壺,拍手笑道:“對對對,傳說梟陽國人長著人一樣的臉,嘴巴非常長,喜歡抓人吃,抓到了就咧著大嘴哈哈狂笑,哈哈哈,實在是如出一轍,談先生你可要小心了,別一不留神就被山精抓去吃了。”

天明放下茶壺,拍手笑道:“對對對,傳說梟陽國人長著人一樣的臉,嘴巴非常長,喜歡抓人吃,抓到了就咧著大嘴哈哈狂笑,哈哈哈,實在是如出一轍,談先生你可要小心了,別一不留神就被山精抓去吃了。”

朱丹嘴裏在嚼花生糖,被他們一逗,忍不住發笑,險些嗆背過氣去。兩人驚慌中又是倒水抽紙,又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全然慌了神。

朱丹順了一會才順過氣來,劫後餘生似的。

天明道:“不能再逗她了。”

談司珂心有餘悸地點點頭,三人一下子沈默下來,只顧埋頭喝茶嗑瓜子,各想各的心事。

魔術散了,人也跟著散了大半。滑稽戲還在唱,唱姐夫調戲小姨子,他們索性放任耳朵去聽——

秀才酒席吃多了後頭睡覺,床上一躺,翻來覆去,枕頭要掉。小姨子打從路過,小姨子一瞅,姐夫的枕頭要掉,過來給扶扶枕頭。秀才覺得有人板脖子,不知道是小姨子,只當是妻子。回頭伸手一抓胳膊,登袖子,一摟脖子。

小姨子說:怎麽了這是,少有簡直的,好心好意給你扶枕頭,你抓我袖子,幹麽!一點也不規矩。念書的人,啊少有,罵你兩句不好上我們家來了,不罵你氣不出。墻上給你寫幾句。

提筆就寫,寫了四句墜四個字,抱委屈,寫的是:好心來扶枕,不該拉奴衣,不看姐姐面,一定是不依。可惱可惱。

秀才醒了見墻上四句,賠不是配了一首:好心來扶枕,醉心拉你衣,只當我妻到,不只是小姨。得罪得罪。

……

三人聽得咯咯笑。朱丹一笑,兩人就害怕,生怕她再嗆著,之後任他再好笑也憋住不笑了。

夜越深,屋頂花園越來越空,氣溫也稍稍降下去了些。談司珂望了望手表已經九點一刻,起身道:“很晚了,我該送你回去了。”

天明起身拉住朱丹道:“還是我送你回去吧。省得麻煩談先生。”

談司珂道:“不麻煩。天這麽晚了,人是我帶出來的,不親自送回去我是不放心的。”

朱丹想了想道:“你爸爸媽媽回去了嗎?要不然你同我們一起回去吧,三個人一道再安全不過了。”

天明松了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告別:“你們先走吧。我把這出戲聽完再回去,我還挺好奇小姨子和姐夫後來怎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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