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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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她什麽時候準備......
孟知遙下意識想解釋，但轉念，奇怪，這人幹嘛反應這麽大？她不吃這飯也就罷了，但她就算吃，他有必要情緒這麽激動？
她在大家心裏就這麽重色輕友？
嘖。
孟知遙被他挑釁地有點兒煩。她捋了下長發，學他，沒什麽表情地說：“幹嘛？謝堰你不認識？哪年過年不幾家一起拜年？”
就是謝堰和孟知遙傅瑾昀站一塊，多少有點兒格格不入罷了。
但傅瑾昀像完全不熟，“哦？是嗎？”
“姓謝的哪年來和我道新年好了？”
他那語氣拽的要死，高高在上：“守株待兔，羊入虎口，漁翁得利，呵，真有意思。”
“......”
孟知遙被他說懵，真不知道他看不爽的是謝堰還是她了。
反應過來，孟知遙煩躁地盯著他，“所以你，吃還是不吃？”
“什麽？”
孟知遙冷冷覷他，一秒後，教學樓打鈴，考試結束。她秒盯向旁邊吃瓜到眼睛都亮了的周潯，“起立。”
周潯立馬起立。
“他不吃拉倒，你跟我走。”孟知遙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傅瑾昀緩沖的機會。
周潯憐愛地看了傅瑾昀一眼，扭頭就眉飛色舞的，又成了塑料兄弟裏的墻頭草，“誒！遙姐！我這就來！”
留傅瑾昀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在教室裏。
“......”盯著兩人背影，傅瑾昀臉直接黑了。
好不容易考完出來的江迎之完全不了解情況，就看到面色冷淡的孟知遙，身後跟著個嬉皮笑臉的周潯。而擡起頭，往遠看，再往遠看，再再再往遠看！
終於！江迎之在人流裏看到了黑臉陰沈的傅瑾昀。
噗。
又怎麽了？
還來不及問，孟知遙走上前就挽住江迎之的手，“走，去吃飯，想吃什麽？”
江迎之：“香鍋？”
周潯：“剛剛明明說的火鍋！”
孟知遙瞥他，直截了當：“周潯，你小氣吧啦嗎？”
“啊？”這什麽問題？
周潯沒反應過來。
孟知遙問他：“既然沒有，那你不聽你家江迎之的？非和他學？”
說著，孟知遙還給了很後面的傅瑾昀一眼。
江迎之瞬間跳腳：“誰是他家！嘔！”
“......額。”但周潯關註的重點——原來是在罵傅瑾昀小氣吧啦。
他感嘆：“遙姐，你變了。”
“嗯？”孟知遙挑眉。
周潯悠哉悠哉地說：“你以前很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就算知道傅瑾昀那貨小雞肚腸，小氣吧啦，你也不會和他計較。現在這是怎麽了？”
“真情到深處難自禁了？”
“......”
周潯真是說什麽都在暗示，江迎之都聽懂了。但孟知遙榆木，不開竅，他說再多都在對牛彈琴，朝馬放屁。
都沒得到回應，孟知遙轉身走了。
“......”這走向，周潯真是替傅瑾昀捏汗。
下一秒，江迎之走到他面前，很兇狠地給他比了個抹脖的動作。
周潯微頓，挑眉。
江迎之冷笑：“是小肚雞腸吶，蠢貨。”
“......”
*
孟知遙這邊剛走出學校，還沒過馬路，就看到不遠處停在街邊的一輛銀灰色歐陸。車牌有點兒眼熟，孟知遙沒多想，綠燈亮了就過馬路。
誰知剛過沒兩步，身後傳來含笑的一聲：“知遙？”
孟知遙回頭。
謝堰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她面前，眉眼微彎，“真的是你。”
帥哥豪車加美女的組合到哪兒都吸睛。
很快，就有人開始關註這邊，竊竊私語。
就連周潯都在過馬路之後胳膊肘兒輕碰了下傅瑾昀，微擡下巴，“誒，快看，你老婆身邊那個，是謝堰吧。”
今天這瓜真是越吃越興奮。
“老婆”兩字讓傅瑾昀的臉色有所好轉。
但“謝堰”這兩個字果然讓他更不爽：“配的很是吧，能笑成這樣？”
“......”周潯反應過來，他這陰陽怪氣說的是他。
“誒不是，我就湊個熱鬧，沒別的。”周潯認真發誓，“兄弟，你和我遙姐才最配。”
傅瑾昀冷嗤一聲，沒說話。
但周潯狐疑，這謝堰一看就沒戲，他慌什麽呢？
不過轉念一想，周潯還是忍不住同情傅瑾昀了。畢竟他長的那張嘴，能拖他追妻後退拖到起碼八百歲了。
......
孟知遙不喜歡被關註。
她臉色微沈地面對不找自來的謝堰，很客氣：“謝堰哥，這個點來這裏，有事兒？”
謝堰淡笑，鋒利的丹鳳眼彎起柔和的弧線，“沒事不能來？”
按這個點，他應該在帝都，一般拍戲剛結束，他都會回帝都休息修養。不可能到A大在的南方沿海城市。
這裏四季如春，根本不可能有北方的雪。
日光沐浴著孟知遙的臉龐。
許久不見，謝堰微笑：“中午有空？來找你吃個飯。”
孟知遙明明剛剛發短信婉拒了。
但謝堰最擅長當面說服，他生性溫柔，追他的女生源源不斷，就不知道他幹嘛非偏偏吊她這邊。
孟知遙油鹽不進的：“不了吧。”
她轉身，笑地指了下後面三個人，“我和朋友有約在先！”
這句話她還強調說了。
沒想江迎之個坑人的沖上來，見真是謝堰立馬興奮，“啊啊啊啊！！！你——！”
江迎之是謝堰的影迷。
這是孟知遙最頭疼的，關鍵他倆接下來還有拍封面的合作。
謝堰一見，吃飯的對象裏還有江迎之。
於是——
場面徹底崩裂。
因江迎之只算模特圈的強勢新人，不混娛樂圈，所以平時自由出入學校都沒什麽太大關註。公司有提醒她對外註意形象，不要有任何不雅新聞。
昨晚訂酒店她也的確全副武裝進酒店的，沒登記身份證。
但謝堰不是。
這頓飯莫名其妙成了五個人的聚餐。
包廂裏，五個位置，江迎之和周潯像故意的，坐一塊兒。
他倆平時從不愛坐一塊兒。
然後剩下的三個位置，就成了孟知遙坐中間，傅瑾昀和謝堰一人一邊。
對面的江迎之和周潯嘰嘰喳喳。
“誒！點這個吧！這個好吃！”
“不要！我要那個！江迎之你點不點！”
“不點！你休想！......”
“......”
這邊的三個人寂靜如雞。
孟知遙心跳如鼓：要死了！今天這是什麽組合！
她狠狠地剜了對面沈迷點菜的江迎之一眼：你幹的好事！
江迎之沒接收到，笑得正開心呢！
“......”
氣氛真的好詭異啊。
孟知遙不敢呼吸。
她左看看，右看看，左邊是一張笑臉，右邊則是一張冰臉，冷若冰霜。
孟知遙快被傅瑾昀的低氣壓逼到發抖了。
終於，謝堰先開口：“聽說你們這兩天開始期末考試了？”
孟知遙慢一拍，“嗯，陸陸續續。”
謝堰笑看向傅瑾昀，像是大度：“那瑾昀肯定不用擔心，他成績一向好，都是年級第一。”
“......”
這聽著怎麽這麽像家長的問候啊。
傅瑾昀臉上不鹹不淡的笑，像在虛偽營業：“是嗎？”
“那謝影帝的消息挺靈通的，我的確比你想得優秀。”
“.......”
孟知遙尷尬。
江迎之也是。
別提她倆了，就是周潯聽了都得腳摳城堡。
這就是情敵對情敵的尷尬嗎？
要死了！
這人的一張嘴啊！
“......”
其實孟知遙沒看懂的，傅瑾昀和謝堰之間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
這少爺嘴是毒，但起碼也看人，平時還是有素質的啊。
謝堰見慣不慣地笑了下：“這麽說來，瑾昀是比我優秀的多，得多多學習了。”
“......”
好香的捧殺，孟知遙想。
但可惜傅瑾昀不吃這套，他冷笑了下：“不敢。”
“來者皆是客，多吃點兒。”
“好。”
這倆倒是一來一往得起勁。
孟知遙看得尷尬。
很快，左邊的謝堰開始對她噓寒問暖，又是問她最近，又是問她今天的期末考考得如何。孟知遙受不了這種，隨口回答完，給對面的江迎之拋求救信號。
Help！
江迎之聳肩：姐妹兒，我也不知道怎麽救你。靜觀其變吧。
“......”
然後，“咣”的一聲，孟知遙“不小心”把筷子碰掉。
她表現驚訝地剛想彎腰去撿，好在桌下躲一會兒。
手到擒來的好辦法。
但謝堰又搶先一步起身，“我來。”
“......”
孟知遙已經彎下腰。
她的腦袋剛要朝著傅瑾昀那邊下去，倏然，腦袋撞上一片柔軟。
孟知遙怔了下，擡頭。
意外額頭前的是傅瑾昀的手。
他臉都沒轉一下，右手拿著湯勺在喝湯，左手穩準地掌心正對著她，滾燙。
“不長眼睛？”他說話就是那麽刻薄冷漠，“想腦袋開花兒？”
“......”孟知遙抿了下唇。
謝堰那邊也撿起了那副筷子。
但他這個行為，和他平時的作風很不一樣。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讓服務員再拿一副，吃完統一會整理。
謝堰這麽個喝水穿鞋都有人伺候的大影帝，再者，還是從商世家的獨子，從小含金湯匙長大，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兒？
傅瑾昀掃過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波瀾不驚地喝湯。
嘴角卻在微不可察的時候，極輕淡嘲地勾了下。
吃完飯，站在餐廳外，商場裏。
孟知遙說下午沒考試，想晚點兒回去覆習。
傅瑾昀站她身邊，面對眼前一片熱鬧，“想逛街了？”
孟知遙眨了眨眼，“嗯。”
這時，謝堰從後面走來，盯著傅瑾昀已經提前買好的賬單。
寂靜無聲地，他揉掉了那張紙。
謝堰沒法和他們一起隨心所欲地逛街，本身也有工作，打了招呼說下次見，很快離開。
是謝堰走了，孟知遙才長抒的氣。
傅瑾昀勾唇，似覺好笑，玩味道：“怎麽？你謝堰哥哥走了，舍不得？”
這話多少有陰陽的成分。
孟知遙沒和他計較，只說：“傅瑾昀，你少無聊，懶得和你扯。好不容易順利考完一門，我要去獎勵下我自己，買一雙高跟！”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著江迎之走進專櫃店。
是一家高跟鞋店。
江迎之可喜歡這種店了，沒兩分鐘就沈迷其中。
周潯和傅瑾昀坐在沙發邊，看著不遠處兩個人嬉笑著挑鞋。
周潯又輕碰了下傅瑾昀，“嗯？”
“嗯？”傅瑾昀微擡眼睫。
“剛剛幹嘛提前把單買了？”周潯說，“我看謝堰在那邊躍躍欲試要請客吃飯半天了，幹嘛不給他機會？多難得啊，他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傅瑾昀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呵。”
“......”
那人有多裝，傅瑾昀懶得說。
孟知遙那邊已經挑花眼兒了，要了好多36尺寸的鞋，跑到傅瑾昀身邊坐下，一雙又一雙試。
“狗東西，哪雙好看？”孟知遙習慣性問。
傅瑾昀看得眼花繚亂，“都行。”
孟知遙看他，“你那眼光......算了。”
她不放心思地說：“除了會說都行隨便你看就行，其他你是一句不會。要你挑，我還不如自己選。”
說完，她剛坐下要換下一雙。
手裏拿的那雙尺碼不對，38號，太大，SA幫她去換小號的。
孟知遙想試最後一雙腳背有好幾條漆皮細帶的，不太好穿，她自己一個人塞可能有點兒麻煩，剛想放棄等SA來。
身邊突然有了動靜。
男人起身，半轉過身，單膝微彎，半蹲在她面前。
他熟稔地左手拿出高跟鞋，右手握住她的腳踝，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動作溫柔利落地幫她穿進去。
一個擡眼，一個垂眸。
四目相撞。
“我不會，那誰會？”
他盯向謝堰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的。
“他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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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孟知遙被他挑釁地有點兒煩。她捋了下長發，學他，沒什麽表情地說：“幹嘛？謝堰你不認識？哪年過年不幾家一起拜年？”
就是謝堰和孟知遙傅瑾昀站一塊，多少有點兒格格不入罷了。
但傅瑾昀像完全不熟，“哦？是嗎？”
“姓謝的哪年來和我道新年好了？”
他那語氣拽的要死，高高在上：“守株待兔，羊入虎口，漁翁得利，呵，真有意思。”
“......”
孟知遙被他說懵，真不知道他看不爽的是謝堰還是她了。
反應過來，孟知遙煩躁地盯著他，“所以你，吃還是不吃？”
“什麽？”
孟知遙冷冷覷他，一秒後，教學樓打鈴，考試結束。她秒盯向旁邊吃瓜到眼睛都亮了的周潯，“起立。”
周潯立馬起立。
“他不吃拉倒，你跟我走。”孟知遙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傅瑾昀緩沖的機會。
周潯憐愛地看了傅瑾昀一眼，扭頭就眉飛色舞的，又成了塑料兄弟裏的墻頭草，“誒！遙姐！我這就來！”
留傅瑾昀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在教室裏。
“......”盯著兩人背影，傅瑾昀臉直接黑了。
好不容易考完出來的江迎之完全不了解情況，就看到面色冷淡的孟知遙，身後跟著個嬉皮笑臉的周潯。而擡起頭，往遠看，再往遠看，再再再往遠看！
終於！江迎之在人流裏看到了黑臉陰沈的傅瑾昀。
噗。
又怎麽了？
還來不及問，孟知遙走上前就挽住江迎之的手，“走，去吃飯，想吃什麽？”
江迎之：“香鍋？”
周潯：“剛剛明明說的火鍋！”
孟知遙瞥他，直截了當：“周潯，你小氣吧啦嗎？”
“啊？”這什麽問題？
周潯沒反應過來。
孟知遙問他：“既然沒有，那你不聽你家江迎之的？非和他學？”
說著，孟知遙還給了很後面的傅瑾昀一眼。
江迎之瞬間跳腳：“誰是他家！嘔！”
“......額。”但周潯關註的重點——原來是在罵傅瑾昀小氣吧啦。
他感嘆：“遙姐，你變了。”
“嗯？”孟知遙挑眉。
周潯悠哉悠哉地說：“你以前很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就算知道傅瑾昀那貨小雞肚腸，小氣吧啦，你也不會和他計較。現在這是怎麽了？”
“真情到深處難自禁了？”
“......”
周潯真是說什麽都在暗示，江迎之都聽懂了。但孟知遙榆木，不開竅，他說再多都在對牛彈琴，朝馬放屁。
都沒得到回應，孟知遙轉身走了。
“......”這走向，周潯真是替傅瑾昀捏汗。
下一秒，江迎之走到他面前，很兇狠地給他比了個抹脖的動作。
周潯微頓，挑眉。
江迎之冷笑：“是小肚雞腸吶，蠢貨。”
“......”
*
孟知遙這邊剛走出學校，還沒過馬路，就看到不遠處停在街邊的一輛銀灰色歐陸。車牌有點兒眼熟，孟知遙沒多想，綠燈亮了就過馬路。
誰知剛過沒兩步，身後傳來含笑的一聲：“知遙？”
孟知遙回頭。
謝堰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她面前，眉眼微彎，“真的是你。”
帥哥豪車加美女的組合到哪兒都吸睛。
很快，就有人開始關註這邊，竊竊私語。
就連周潯都在過馬路之後胳膊肘兒輕碰了下傅瑾昀，微擡下巴，“誒，快看，你老婆身邊那個，是謝堰吧。”
今天這瓜真是越吃越興奮。
“老婆”兩字讓傅瑾昀的臉色有所好轉。
但“謝堰”這兩個字果然讓他更不爽：“配的很是吧，能笑成這樣？”
“......”周潯反應過來，他這陰陽怪氣說的是他。
“誒不是，我就湊個熱鬧，沒別的。”周潯認真發誓，“兄弟，你和我遙姐才最配。”
傅瑾昀冷嗤一聲，沒說話。
但周潯狐疑，這謝堰一看就沒戲，他慌什麽呢？
不過轉念一想，周潯還是忍不住同情傅瑾昀了。畢竟他長的那張嘴，能拖他追妻後退拖到起碼八百歲了。
......
孟知遙不喜歡被關註。
她臉色微沈地面對不找自來的謝堰，很客氣：“謝堰哥，這個點來這裏，有事兒？”
謝堰淡笑，鋒利的丹鳳眼彎起柔和的弧線，“沒事不能來？”
按這個點，他應該在帝都，一般拍戲剛結束，他都會回帝都休息修養。不可能到A大在的南方沿海城市。
這裏四季如春，根本不可能有北方的雪。
日光沐浴著孟知遙的臉龐。
許久不見，謝堰微笑：“中午有空？來找你吃個飯。”
孟知遙明明剛剛發短信婉拒了。
但謝堰最擅長當面說服，他生性溫柔，追他的女生源源不斷，就不知道他幹嘛非偏偏吊她這邊。
孟知遙油鹽不進的：“不了吧。”
她轉身，笑地指了下後面三個人，“我和朋友有約在先！”
這句話她還強調說了。
沒想江迎之個坑人的沖上來，見真是謝堰立馬興奮，“啊啊啊啊！！！你——！”
江迎之是謝堰的影迷。
這是孟知遙最頭疼的，關鍵他倆接下來還有拍封面的合作。
謝堰一見，吃飯的對象裏還有江迎之。
於是——
場面徹底崩裂。
因江迎之只算模特圈的強勢新人，不混娛樂圈，所以平時自由出入學校都沒什麽太大關註。公司有提醒她對外註意形象，不要有任何不雅新聞。
昨晚訂酒店她也的確全副武裝進酒店的，沒登記身份證。
但謝堰不是。
這頓飯莫名其妙成了五個人的聚餐。
包廂裏，五個位置，江迎之和周潯像故意的，坐一塊兒。
他倆平時從不愛坐一塊兒。
然後剩下的三個位置，就成了孟知遙坐中間，傅瑾昀和謝堰一人一邊。
對面的江迎之和周潯嘰嘰喳喳。
“誒！點這個吧！這個好吃！”
“不要！我要那個！江迎之你點不點！”
“不點！你休想！......”
“......”
這邊的三個人寂靜如雞。
孟知遙心跳如鼓：要死了！今天這是什麽組合！
她狠狠地剜了對面沈迷點菜的江迎之一眼：你幹的好事！
江迎之沒接收到，笑得正開心呢！
“......”
氣氛真的好詭異啊。
孟知遙不敢呼吸。
她左看看，右看看，左邊是一張笑臉，右邊則是一張冰臉，冷若冰霜。
孟知遙快被傅瑾昀的低氣壓逼到發抖了。
終於，謝堰先開口：“聽說你們這兩天開始期末考試了？”
孟知遙慢一拍，“嗯，陸陸續續。”
謝堰笑看向傅瑾昀，像是大度：“那瑾昀肯定不用擔心，他成績一向好，都是年級第一。”
“......”
這聽著怎麽這麽像家長的問候啊。
傅瑾昀臉上不鹹不淡的笑，像在虛偽營業：“是嗎？”
“那謝影帝的消息挺靈通的，我的確比你想得優秀。”
“.......”
孟知遙尷尬。
江迎之也是。
別提她倆了，就是周潯聽了都得腳摳城堡。
這就是情敵對情敵的尷尬嗎？
要死了！
這人的一張嘴啊！
“......”
其實孟知遙沒看懂的，傅瑾昀和謝堰之間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
這少爺嘴是毒，但起碼也看人，平時還是有素質的啊。
謝堰見慣不慣地笑了下：“這麽說來，瑾昀是比我優秀的多，得多多學習了。”
“......”
好香的捧殺，孟知遙想。
但可惜傅瑾昀不吃這套，他冷笑了下：“不敢。”
“來者皆是客，多吃點兒。”
“好。”
這倆倒是一來一往得起勁。
孟知遙看得尷尬。
很快，左邊的謝堰開始對她噓寒問暖，又是問她最近，又是問她今天的期末考考得如何。孟知遙受不了這種，隨口回答完，給對面的江迎之拋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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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之聳肩：姐妹兒，我也不知道怎麽救你。靜觀其變吧。
“......”
然後，“咣”的一聲，孟知遙“不小心”把筷子碰掉。
她表現驚訝地剛想彎腰去撿，好在桌下躲一會兒。
手到擒來的好辦法。
但謝堰又搶先一步起身，“我來。”
“......”
孟知遙已經彎下腰。
她的腦袋剛要朝著傅瑾昀那邊下去，倏然，腦袋撞上一片柔軟。
孟知遙怔了下，擡頭。
意外額頭前的是傅瑾昀的手。
他臉都沒轉一下，右手拿著湯勺在喝湯，左手穩準地掌心正對著她，滾燙。
“不長眼睛？”他說話就是那麽刻薄冷漠，“想腦袋開花兒？”
“......”孟知遙抿了下唇。
謝堰那邊也撿起了那副筷子。
但他這個行為，和他平時的作風很不一樣。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讓服務員再拿一副，吃完統一會整理。
謝堰這麽個喝水穿鞋都有人伺候的大影帝，再者，還是從商世家的獨子，從小含金湯匙長大，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兒？
傅瑾昀掃過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波瀾不驚地喝湯。
嘴角卻在微不可察的時候，極輕淡嘲地勾了下。
吃完飯，站在餐廳外，商場裏。
孟知遙說下午沒考試，想晚點兒回去覆習。
傅瑾昀站她身邊，面對眼前一片熱鬧，“想逛街了？”
孟知遙眨了眨眼，“嗯。”
這時，謝堰從後面走來，盯著傅瑾昀已經提前買好的賬單。
寂靜無聲地，他揉掉了那張紙。
謝堰沒法和他們一起隨心所欲地逛街，本身也有工作，打了招呼說下次見，很快離開。
是謝堰走了，孟知遙才長抒的氣。
傅瑾昀勾唇，似覺好笑，玩味道：“怎麽？你謝堰哥哥走了，舍不得？”
這話多少有陰陽的成分。
孟知遙沒和他計較，只說：“傅瑾昀，你少無聊，懶得和你扯。好不容易順利考完一門，我要去獎勵下我自己，買一雙高跟！”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著江迎之走進專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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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之可喜歡這種店了，沒兩分鐘就沈迷其中。
周潯和傅瑾昀坐在沙發邊，看著不遠處兩個人嬉笑著挑鞋。
周潯又輕碰了下傅瑾昀，“嗯？”
“嗯？”傅瑾昀微擡眼睫。
“剛剛幹嘛提前把單買了？”周潯說，“我看謝堰在那邊躍躍欲試要請客吃飯半天了，幹嘛不給他機會？多難得啊，他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傅瑾昀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呵。”
“......”
那人有多裝，傅瑾昀懶得說。
孟知遙那邊已經挑花眼兒了，要了好多36尺寸的鞋，跑到傅瑾昀身邊坐下，一雙又一雙試。
“狗東西，哪雙好看？”孟知遙習慣性問。
傅瑾昀看得眼花繚亂，“都行。”
孟知遙看他，“你那眼光......算了。”
她不放心思地說：“除了會說都行隨便你看就行，其他你是一句不會。要你挑，我還不如自己選。”
說完，她剛坐下要換下一雙。
手裏拿的那雙尺碼不對，38號，太大，SA幫她去換小號的。
孟知遙想試最後一雙腳背有好幾條漆皮細帶的，不太好穿，她自己一個人塞可能有點兒麻煩，剛想放棄等SA來。
身邊突然有了動靜。
男人起身，半轉過身，單膝微彎，半蹲在她面前。
他熟稔地左手拿出高跟鞋，右手握住她的腳踝，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動作溫柔利落地幫她穿進去。
一個擡眼，一個垂眸。
四目相撞。
“我不會，那誰會？”
他盯向謝堰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的。
“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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