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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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衛舒月小臉更紅，眼睛亮亮的，抱緊了顧玄卿手臂，“玄卿哥哥……”
她聲音不自覺地嗲了起來，“玄卿哥哥，你不用擔心。我父……那西域王，在信裏寫得清楚，必要大央皇帝封你做王爺，才配得上我西域王女的身份。”
顧玄卿抿唇不語。
見男人臉色微沈，衛舒月忙補道：“玄卿哥哥，我、我不是要強迫你成親！只是這樣，才保得住你的命，你、你可是刺殺了老西域王啊！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顧玄卿冷聲，“我這條賤命，我無所謂。”
“玄卿哥哥！”衛舒月心痛叫到，“我不許你這麽說！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你。”她臉上紅暈褪盡，慘白慘白的，一眼看上去十分可憐，“我知道，你是嫌棄我、我身子不幹凈……”
她說的是孫靖通那件事。
顧玄卿心口一滯，“我不是這個意思。”
衛舒月痛苦搖頭，“玄卿哥哥，我只是想讓你活下來。你活下來，還可以為大央做很多事。至於我、我自己……我想過了，只要大央皇帝答應恢覆你的身份，你的安全得以保證，我、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一個人回西域，我去……為我爹報仇！”
她捏緊瑩粉色的小拳頭，激動道：“玄卿哥哥，我知道你心底珍愛的是櫻宛姐姐，我怎麽會跟她爭呢？”
衛舒月抽泣良久，顧玄卿伸手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
顧玄卿：“我懂你的一片苦心。”
“玄卿哥哥……”
顧玄卿制止道：“你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就是，隨你怎樣去和皇帝說。”他看向衛舒月，“我相信你。”
“好。”衛舒月乖巧點頭。
“只是，舒月，我答應了衛暮老前輩，會照顧你一輩子。卻……不能娶你。”顧玄卿雙手握住衛舒月肩膀，加大力度，“我有妻子了，我不能對不起她。我希望你能明白。”
衛舒月身子一抖，身上的細細碎碎的小鈴鐺一陣叮叮當當。
她臉上的委屈一閃而逝，馬上變成了堅強隱忍，“我知道的玄卿哥哥，我不會奢求不屬於我的東西。”
“這就好。”
看著衛舒月埋下去的頭，顧玄卿心底也有幾分酸澀無奈。
他是靠著衛舒月，才在西域地牢裏撿回一條命來。更別說，為了自己的刺殺任務，衛暮搭上了一條命，衛舒月也給人糟蹋成這樣……
是他對不起衛舒月，他會盡他所能地對她好，補償她……
顧玄卿身前，衛舒月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雖說回了大央，可她西域王女的身份實打實地擺在這兒，她和顧玄卿的婚事，由不得男人拒絕。
不娶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公主，難道還要娶那個假公主，小奶娘？
她相信，男人沒那麽蠢。
娶那個魏櫻宛，他就只能東廠太監顧玄卿。只有娶她衛舒月，大央皇室才會恢覆男人皇族的身份。孰輕孰重，假以時日，衛舒月不信顧玄卿想不明白。
不過，顧玄卿應該不是真的太監，應該不是吧？
想起這，衛舒月心裏還是一陣沒底。
這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一輩子的幸福。容不得有失。
衛舒月一狠心，從身後侍女手裏，接過茶盞，“玄卿哥哥，你這一路舟車勞頓，定是累壞了。再加上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這是我爹生前為你留下的藥茶配方，我親手泡的，你嘗嘗可好？”
“有勞。”顧玄卿接過。
一飲而盡。
衛舒月笑得眉眼彎彎，“玄卿哥哥，喝了茶，今日便早日休息。”
“好。”
衛舒月轉身離開的步子有些急切，她還要去選個有經驗的侍女，好好試一試顧玄卿的身子。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顧玄卿無聲地嘆息。
他答應了衛暮，要幫衛舒月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可誰能想到，她的親生父親，居然是新的西域王。
西域王倒是十分疼愛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兒，立刻就接進宮中，封了寶月公主。
衛舒月卻長跪在地，不要冊封，只要他留顧玄卿一條命。
為了保住自己，衛舒月只好扯謊說，自己的身子都給了顧玄卿。
顧玄卿當時身受重傷，無力反駁。也無顏說出反駁的話。
到底是他害衛舒月讓人玷汙。
與其讓那些西域貴族知道衛舒月的慘痛過去，進而瞧不起她，甚至是毀了她。
還不如自己認下。
西域王當即決定向大央施壓，要皇帝恢覆顧玄卿的皇族身份，再娶衛舒月。
他說，這是兩國和平的唯一辦法。
西域對大央的威脅日益加大，不出所料，賀睿隱答應了。
衛舒月這才得以以公主的身份，代領西域使團和顧玄卿，回到了大央帝都。
和賀睿隱當面商談。
只是為維護兩國之間虛假的和平，刺殺西域王安達河的大央東廠督主顧玄卿，必須死。大央皇族賀玄卿，才能活。
顧玄卿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裏面無人的金絲楠木棺擡進自己的廠公府的。
可事關兩國之間的和平，事關萬民福祉。
他什麽也不能說。
只能像個真正的盤觀者一樣，打馬離去。
櫻宛，他的櫻宛。
等等他，再等等他。
他已經和衛舒月說好了，他不會娶她，她也明白事理地答應了。
等此間事了，他定要好好彌補對櫻宛的虧欠。
給她一個真正的婚禮。
櫻宛，等我……
或許是回憶起了在西域的經歷，顧玄卿只覺心間一陣陣地焦躁。
又熱又脹。
男人忍不住，沒披外衣，就走出屋檐，走在雪地上。
今夜是除夕，他能遠遠地聽到皇帝的寢宮方向，傳來一陣陣絲竹管弦，歡聲笑語。
皇後的坤寧宮，一片死寂。
若不是出了這些事，他今日本該帶著櫻宛，陪伴花皇後，過一個團團圓圓的除夕。
可現在……
顧玄卿向坤寧宮方向走去。
他睡不著，不如去看看花皇後。聽說自己出事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或許，能從她哪兒打探出櫻宛的消息……
另一邊。
靈堂裏。
“公主，公主，您怎麽睡在這兒了？”
櫻宛只覺身子一陣搖晃。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上冬月焦急的臉。
看到櫻宛醒來，冬月才緩了口氣。剛才，她一進屋，就看到櫻宛倒在地上。嚇得她心跳都快要停了。
幸好，只是睡著而已。
冬月：“您嚇死奴婢了。”
“我……”櫻宛揉著眼睛。她剛才，是睡著了？可是……
女孩茫然地看向金絲楠木棺。
那棺材嚴絲合縫，絲毫不像被打開過的樣子。
剛才，她記得自己輕輕一推，就推開了棺蓋。難道，真的是做夢？
櫻宛看向冬月，有些不好意思，“你掐掐我。”
“啊？”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冬月輕輕掐了一下櫻宛手背。
櫻宛：“不疼，是夢吧？”
“公主……”冬月急了，公主怎麽又呆呆的，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了？她一著急，手下用勁。
櫻宛白皙的手背，立時便紅了一片。
冬月：“痛不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櫻宛擡起手腕，“痛。”她對自己點了點頭，“不是夢……”
聲音中盡是失望。
她又擡頭，看向棺材。那一旁，顧玄卿的身影影影綽綽。
她又看見了，看見了冬月看不見的東西。
櫻宛苦笑，自己這……大概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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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舒月小臉更紅，眼睛亮亮的，抱緊了顧玄卿手臂，“玄卿哥哥……”
她聲音不自覺地嗲了起來，“玄卿哥哥，你不用擔心。我父……那西域王，在信裏寫得清楚，必要大央皇帝封你做王爺，才配得上我西域王女的身份。”
顧玄卿抿唇不語。
見男人臉色微沈，衛舒月忙補道：“玄卿哥哥，我、我不是要強迫你成親！只是這樣，才保得住你的命，你、你可是刺殺了老西域王啊！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顧玄卿冷聲，“我這條賤命，我無所謂。”
“玄卿哥哥！”衛舒月心痛叫到，“我不許你這麽說！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你。”她臉上紅暈褪盡，慘白慘白的，一眼看上去十分可憐，“我知道，你是嫌棄我、我身子不幹凈……”
她說的是孫靖通那件事。
顧玄卿心口一滯，“我不是這個意思。”
衛舒月痛苦搖頭，“玄卿哥哥，我只是想讓你活下來。你活下來，還可以為大央做很多事。至於我、我自己……我想過了，只要大央皇帝答應恢覆你的身份，你的安全得以保證，我、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一個人回西域，我去……為我爹報仇！”
她捏緊瑩粉色的小拳頭，激動道：“玄卿哥哥，我知道你心底珍愛的是櫻宛姐姐，我怎麽會跟她爭呢？”
衛舒月抽泣良久，顧玄卿伸手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
顧玄卿：“我懂你的一片苦心。”
“玄卿哥哥……”
顧玄卿制止道：“你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就是，隨你怎樣去和皇帝說。”他看向衛舒月，“我相信你。”
“好。”衛舒月乖巧點頭。
“只是，舒月，我答應了衛暮老前輩，會照顧你一輩子。卻……不能娶你。”顧玄卿雙手握住衛舒月肩膀，加大力度，“我有妻子了，我不能對不起她。我希望你能明白。”
衛舒月身子一抖，身上的細細碎碎的小鈴鐺一陣叮叮當當。
她臉上的委屈一閃而逝，馬上變成了堅強隱忍，“我知道的玄卿哥哥，我不會奢求不屬於我的東西。”
“這就好。”
看著衛舒月埋下去的頭，顧玄卿心底也有幾分酸澀無奈。
他是靠著衛舒月，才在西域地牢裏撿回一條命來。更別說，為了自己的刺殺任務，衛暮搭上了一條命，衛舒月也給人糟蹋成這樣……
是他對不起衛舒月，他會盡他所能地對她好，補償她……
顧玄卿身前，衛舒月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雖說回了大央，可她西域王女的身份實打實地擺在這兒，她和顧玄卿的婚事，由不得男人拒絕。
不娶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公主，難道還要娶那個假公主，小奶娘？
她相信，男人沒那麽蠢。
娶那個魏櫻宛，他就只能東廠太監顧玄卿。只有娶她衛舒月，大央皇室才會恢覆男人皇族的身份。孰輕孰重，假以時日，衛舒月不信顧玄卿想不明白。
不過，顧玄卿應該不是真的太監，應該不是吧？
想起這，衛舒月心裏還是一陣沒底。
這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一輩子的幸福。容不得有失。
衛舒月一狠心，從身後侍女手裏，接過茶盞，“玄卿哥哥，你這一路舟車勞頓，定是累壞了。再加上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這是我爹生前為你留下的藥茶配方，我親手泡的，你嘗嘗可好？”
“有勞。”顧玄卿接過。
一飲而盡。
衛舒月笑得眉眼彎彎，“玄卿哥哥，喝了茶，今日便早日休息。”
“好。”
衛舒月轉身離開的步子有些急切，她還要去選個有經驗的侍女，好好試一試顧玄卿的身子。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顧玄卿無聲地嘆息。
他答應了衛暮，要幫衛舒月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可誰能想到，她的親生父親，居然是新的西域王。
西域王倒是十分疼愛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兒，立刻就接進宮中，封了寶月公主。
衛舒月卻長跪在地，不要冊封，只要他留顧玄卿一條命。
為了保住自己，衛舒月只好扯謊說，自己的身子都給了顧玄卿。
顧玄卿當時身受重傷，無力反駁。也無顏說出反駁的話。
到底是他害衛舒月讓人玷汙。
與其讓那些西域貴族知道衛舒月的慘痛過去，進而瞧不起她，甚至是毀了她。
還不如自己認下。
西域王當即決定向大央施壓，要皇帝恢覆顧玄卿的皇族身份，再娶衛舒月。
他說，這是兩國和平的唯一辦法。
西域對大央的威脅日益加大，不出所料，賀睿隱答應了。
衛舒月這才得以以公主的身份，代領西域使團和顧玄卿，回到了大央帝都。
和賀睿隱當面商談。
只是為維護兩國之間虛假的和平，刺殺西域王安達河的大央東廠督主顧玄卿，必須死。大央皇族賀玄卿，才能活。
顧玄卿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裏面無人的金絲楠木棺擡進自己的廠公府的。
可事關兩國之間的和平，事關萬民福祉。
他什麽也不能說。
只能像個真正的盤觀者一樣，打馬離去。
櫻宛，他的櫻宛。
等等他，再等等他。
他已經和衛舒月說好了，他不會娶她，她也明白事理地答應了。
等此間事了，他定要好好彌補對櫻宛的虧欠。
給她一個真正的婚禮。
櫻宛，等我……
或許是回憶起了在西域的經歷，顧玄卿只覺心間一陣陣地焦躁。
又熱又脹。
男人忍不住，沒披外衣，就走出屋檐，走在雪地上。
今夜是除夕，他能遠遠地聽到皇帝的寢宮方向，傳來一陣陣絲竹管弦，歡聲笑語。
皇後的坤寧宮，一片死寂。
若不是出了這些事，他今日本該帶著櫻宛，陪伴花皇後，過一個團團圓圓的除夕。
可現在……
顧玄卿向坤寧宮方向走去。
他睡不著，不如去看看花皇後。聽說自己出事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或許，能從她哪兒打探出櫻宛的消息……
另一邊。
靈堂裏。
“公主，公主，您怎麽睡在這兒了？”
櫻宛只覺身子一陣搖晃。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上冬月焦急的臉。
看到櫻宛醒來，冬月才緩了口氣。剛才，她一進屋，就看到櫻宛倒在地上。嚇得她心跳都快要停了。
幸好，只是睡著而已。
冬月：“您嚇死奴婢了。”
“我……”櫻宛揉著眼睛。她剛才，是睡著了？可是……
女孩茫然地看向金絲楠木棺。
那棺材嚴絲合縫，絲毫不像被打開過的樣子。
剛才，她記得自己輕輕一推，就推開了棺蓋。難道，真的是做夢？
櫻宛看向冬月，有些不好意思，“你掐掐我。”
“啊？”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冬月輕輕掐了一下櫻宛手背。
櫻宛：“不疼，是夢吧？”
“公主……”冬月急了，公主怎麽又呆呆的，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了？她一著急，手下用勁。
櫻宛白皙的手背，立時便紅了一片。
冬月：“痛不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櫻宛擡起手腕，“痛。”她對自己點了點頭，“不是夢……”
聲音中盡是失望。
她又擡頭，看向棺材。那一旁，顧玄卿的身影影影綽綽。
她又看見了，看見了冬月看不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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