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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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的意思是？”林清清有些疑惑地看向顧玄卿，“跟櫻宛有關？”
顧玄卿：“就像在為櫻宛報仇一樣。”
他回看林清清，眼神刺得女孩身子一抖。
林清清：“你不會是懷疑我？不至於吧？”
林清清一陣無語，憋了半天，“我也是今早才看到櫻宛臉上的傷，哪裏有時間找到白秋瞳，給她來上一刀？”
“沒懷疑你。”顧玄卿揉了揉眉心。
“可櫻宛的家庭什麽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父親，她那幾個哥哥，有哪個能替她報仇的？”
魏家人待櫻宛並不好，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她受傷了。
可，還有一個人……
顧玄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湧上來的些微燥意。
櫻宛那個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到底是什麽人？會……是他嗎？
白府門口，林清清騎馬離開。
顧玄卿又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回了白府。
白秋瞳剛被老媽子扶著，喝完了藥，滿臉虛弱地靠在床邊，“玄卿哥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就這麽走……我、我的臉好痛！”
她眼眶通紅，臉上的傷口上了藥膏，顯得格外狼狽不堪。
顧玄卿看著眼淚含在眼眶中，不敢落下的白秋瞳。
腦子裏浮現的，卻是昨日發現櫻宛時，她臉上那駭人的傷口。
顧玄卿從白秋瞳手中拿過手帕，輕輕地擦掉她眼底含著的淚花，小心不碰到傷口，哄道：“會好的。”
知道男人就是這麽個寡言少語的性子，可白秋瞳今日心裏實在憋屈得狠了。她本來，是想去看那小奶娘毀容的樣子，可誰想到……
白秋瞳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顧玄卿又安慰了一會，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男人收手，靜靜坐在床邊。
屋裏，只剩下白秋瞳的抽泣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略嫌尷尬地停住。
白秋瞳：“玄卿哥哥，你來找我，還有什麽旁的事嗎？”
顧玄卿：“阿黛，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秋瞳身子一僵。
她知道提到和她自幼一起長大的侍女的死，她該哭得更傷心些。
可冷不丁地，白秋瞳反而哭不出來。
她擡起袖子，借著擦淚，擋住半邊臉，慢慢說著：“玄卿哥哥，你、你別怪顧夫人。”
顧玄卿皺眉，“跟她有什麽關系？”
“在別宮那日，我……我身子不舒服，托阿黛去找你。是顧夫人攔住了……”白秋瞳拼命回憶，記起阿黛那天臉上的巴掌印，“她、她還打了阿黛一巴掌。”
白秋瞳借著衣袖的遮掩，偷眼看向顧玄卿：“玄卿哥哥，那天，你……你為什麽不理我？”
她始終不信，顧玄卿會對她如此冷漠！
顧玄卿：“然後呢？”
白秋瞳嘴唇抖了抖，“然後、然後……阿黛又羞又氣，可能就、就跳湖自戕……”
“你說她是自殺？”
白秋瞳眼前，浮現出阿黛落水後，渾身無力、慢慢沈下的樣子。她心中猛地一跳，“我、我也不知道……”
顧玄卿盯緊了白秋瞳：“阿黛落水後，全無掙紮的痕跡，就像睡著了一樣。自戕，不會這樣。”
白秋瞳擋在面前的衣袖落下，“什麽？”
顧玄卿：“她是中了迷情香。只不過量少，才沒有當時就馬上發作。”
迷情香！
白秋瞳猛地瞪大眼睛。
顧玄卿：“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白秋瞳口中發幹，她雙手抓住顧玄卿衣袖，“玄卿哥哥，你懷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在宮中使用迷情香是大罪！
白秋瞳：“我沒有用那種臟東西！真的沒用過……”
她眼珠一轉：“阿黛是從翠羽精舍回來後，才出事的！玄卿哥哥，是你那小奶娘……”
“刷——”
顧玄卿衣袖從白秋瞳指縫中，猛地抽走。
男人倏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床榻上堆萎的白秋瞳：“收回你的話。”
白秋瞳心裏又酸又澀。那小奶娘到底使了什麽法子，讓男人這樣護她！
白秋瞳哭道：“一定是她！只有她那樣低賤的人，才會用那樣下做的手段！我不會，我才不會……玄卿哥哥，你相信我！”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再擡頭時，屋裏已沒了男人身影。
“嘩啦！”
“咣當！”
書盒、裝盒、珠寶首飾，被一件件地從白秋瞳屋裏丟出。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哭聲。
顧玄卿快步步出白府。
白秋瞳那樣說櫻宛，他心中不耐。
想起櫻宛，男人眼中浮現出女孩乖巧的一張臉。她怎麽會沾迷情香那種臟東西？她才不會！
可想到白秋瞳臉頰上的傷，男人眸光不自覺地暗了暗。
廠公府，含芳閣。
顧玄卿回來時，發現櫻宛醒著。
女孩薄薄瘦瘦的身子，靠在床榻邊，眼神發虛，盯著半空中的某點。
是因為自己去看白秋瞳了，所以不開心？
顧玄卿沈聲：“怎麽了？”
聽見男人聲音，櫻宛嚇了一跳似的，身子一抖，才擡眼，“玄卿哥哥，你回來了。白家小姐怎麽樣了？”
顧玄卿：“受了點輕傷。”男人修長指尖，在自己臉頰上比劃了一下，“傷在這裏，就和你一樣。”
櫻宛一楞。女孩瞪大眼睛，看向顧玄卿。
顧玄卿：“櫻宛，綁架你的人，我自會查清楚。不是白家，你們不該對她下手。”
心中猛地一翻騰，女孩難以置信地擡頭，聲音都有些發顫，“玄卿哥哥，你、你懷疑，是我做的？我？”她一根纖細指尖，顫抖著指向自己鼻尖。
“不是的話，最好。”顧玄卿沈聲。
櫻宛一張小臉，無措地看向男人，“我？怎麽可能？”
“我沒有說是你。可或許是你認識的人……”顧玄卿沈吟，“比如，你那位小哥哥？”
想起那個男人，顧玄卿眸光沈了沈，一眨不眨地看向櫻宛。
櫻宛苦笑著搖頭，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根本不記得什麽小哥哥，可昨天……
女孩混沌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張明明很陌生，卻有幾分莫名熟悉的臉。
可再仔細回憶，救她的人，明明就是顧玄卿！她怎麽會認錯男人的眼睛？
女孩一張小臉上，盡是苦笑，已經不想解釋根本就沒有什麽小哥哥。
見櫻宛臉色蒼白，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顧玄卿心口一陣發緊。
男人率先緩了語氣，“我回來時，看到了宮中的馬車。剛才可是來人了？”
“是。”女孩聲音低低的，“是皇後娘娘派人來，慰問我的身體。”
花皇後送來的那些珍稀藥材，櫻宛已經讓冬月放入了男人的私庫。
還有皇後的一句話：
“本宮看，這奶，你往後便一天餵一次吧。”
思及此，女孩攥緊手指，掌心密密地出了一層冷汗。
迷情香還剩下不少。可，知道了那東西對身體有害，她不敢再給男人用。
顧玄卿回來前，櫻宛已經想了很久。
女孩深吸一口氣，擡頭：“玄卿哥哥，你、你能陪我，喝點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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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林清清有些疑惑地看向顧玄卿，“跟櫻宛有關？”
顧玄卿：“就像在為櫻宛報仇一樣。”
他回看林清清，眼神刺得女孩身子一抖。
林清清：“你不會是懷疑我？不至於吧？”
林清清一陣無語，憋了半天，“我也是今早才看到櫻宛臉上的傷，哪裏有時間找到白秋瞳，給她來上一刀？”
“沒懷疑你。”顧玄卿揉了揉眉心。
“可櫻宛的家庭什麽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父親，她那幾個哥哥，有哪個能替她報仇的？”
魏家人待櫻宛並不好，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她受傷了。
可，還有一個人……
顧玄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湧上來的些微燥意。
櫻宛那個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到底是什麽人？會……是他嗎？
白府門口，林清清騎馬離開。
顧玄卿又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回了白府。
白秋瞳剛被老媽子扶著，喝完了藥，滿臉虛弱地靠在床邊，“玄卿哥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就這麽走……我、我的臉好痛！”
她眼眶通紅，臉上的傷口上了藥膏，顯得格外狼狽不堪。
顧玄卿看著眼淚含在眼眶中，不敢落下的白秋瞳。
腦子裏浮現的，卻是昨日發現櫻宛時，她臉上那駭人的傷口。
顧玄卿從白秋瞳手中拿過手帕，輕輕地擦掉她眼底含著的淚花，小心不碰到傷口，哄道：“會好的。”
知道男人就是這麽個寡言少語的性子，可白秋瞳今日心裏實在憋屈得狠了。她本來，是想去看那小奶娘毀容的樣子，可誰想到……
白秋瞳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顧玄卿又安慰了一會，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男人收手，靜靜坐在床邊。
屋裏，只剩下白秋瞳的抽泣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略嫌尷尬地停住。
白秋瞳：“玄卿哥哥，你來找我，還有什麽旁的事嗎？”
顧玄卿：“阿黛，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秋瞳身子一僵。
她知道提到和她自幼一起長大的侍女的死，她該哭得更傷心些。
可冷不丁地，白秋瞳反而哭不出來。
她擡起袖子，借著擦淚，擋住半邊臉，慢慢說著：“玄卿哥哥，你、你別怪顧夫人。”
顧玄卿皺眉，“跟她有什麽關系？”
“在別宮那日，我……我身子不舒服，托阿黛去找你。是顧夫人攔住了……”白秋瞳拼命回憶，記起阿黛那天臉上的巴掌印，“她、她還打了阿黛一巴掌。”
白秋瞳借著衣袖的遮掩，偷眼看向顧玄卿：“玄卿哥哥，那天，你……你為什麽不理我？”
她始終不信，顧玄卿會對她如此冷漠！
顧玄卿：“然後呢？”
白秋瞳嘴唇抖了抖，“然後、然後……阿黛又羞又氣，可能就、就跳湖自戕……”
“你說她是自殺？”
白秋瞳眼前，浮現出阿黛落水後，渾身無力、慢慢沈下的樣子。她心中猛地一跳，“我、我也不知道……”
顧玄卿盯緊了白秋瞳：“阿黛落水後，全無掙紮的痕跡，就像睡著了一樣。自戕，不會這樣。”
白秋瞳擋在面前的衣袖落下，“什麽？”
顧玄卿：“她是中了迷情香。只不過量少，才沒有當時就馬上發作。”
迷情香！
白秋瞳猛地瞪大眼睛。
顧玄卿：“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白秋瞳口中發幹，她雙手抓住顧玄卿衣袖，“玄卿哥哥，你懷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在宮中使用迷情香是大罪！
白秋瞳：“我沒有用那種臟東西！真的沒用過……”
她眼珠一轉：“阿黛是從翠羽精舍回來後，才出事的！玄卿哥哥，是你那小奶娘……”
“刷——”
顧玄卿衣袖從白秋瞳指縫中，猛地抽走。
男人倏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床榻上堆萎的白秋瞳：“收回你的話。”
白秋瞳心裏又酸又澀。那小奶娘到底使了什麽法子，讓男人這樣護她！
白秋瞳哭道：“一定是她！只有她那樣低賤的人，才會用那樣下做的手段！我不會，我才不會……玄卿哥哥，你相信我！”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再擡頭時，屋裏已沒了男人身影。
“嘩啦！”
“咣當！”
書盒、裝盒、珠寶首飾，被一件件地從白秋瞳屋裏丟出。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哭聲。
顧玄卿快步步出白府。
白秋瞳那樣說櫻宛，他心中不耐。
想起櫻宛，男人眼中浮現出女孩乖巧的一張臉。她怎麽會沾迷情香那種臟東西？她才不會！
可想到白秋瞳臉頰上的傷，男人眸光不自覺地暗了暗。
廠公府，含芳閣。
顧玄卿回來時，發現櫻宛醒著。
女孩薄薄瘦瘦的身子，靠在床榻邊，眼神發虛，盯著半空中的某點。
是因為自己去看白秋瞳了，所以不開心？
顧玄卿沈聲：“怎麽了？”
聽見男人聲音，櫻宛嚇了一跳似的，身子一抖，才擡眼，“玄卿哥哥，你回來了。白家小姐怎麽樣了？”
顧玄卿：“受了點輕傷。”男人修長指尖，在自己臉頰上比劃了一下，“傷在這裏，就和你一樣。”
櫻宛一楞。女孩瞪大眼睛，看向顧玄卿。
顧玄卿：“櫻宛，綁架你的人，我自會查清楚。不是白家，你們不該對她下手。”
心中猛地一翻騰，女孩難以置信地擡頭，聲音都有些發顫，“玄卿哥哥，你、你懷疑，是我做的？我？”她一根纖細指尖，顫抖著指向自己鼻尖。
“不是的話，最好。”顧玄卿沈聲。
櫻宛一張小臉，無措地看向男人，“我？怎麽可能？”
“我沒有說是你。可或許是你認識的人……”顧玄卿沈吟，“比如，你那位小哥哥？”
想起那個男人，顧玄卿眸光沈了沈，一眨不眨地看向櫻宛。
櫻宛苦笑著搖頭，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根本不記得什麽小哥哥，可昨天……
女孩混沌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張明明很陌生，卻有幾分莫名熟悉的臉。
可再仔細回憶，救她的人，明明就是顧玄卿！她怎麽會認錯男人的眼睛？
女孩一張小臉上，盡是苦笑，已經不想解釋根本就沒有什麽小哥哥。
見櫻宛臉色蒼白，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顧玄卿心口一陣發緊。
男人率先緩了語氣，“我回來時，看到了宮中的馬車。剛才可是來人了？”
“是。”女孩聲音低低的，“是皇後娘娘派人來，慰問我的身體。”
花皇後送來的那些珍稀藥材，櫻宛已經讓冬月放入了男人的私庫。
還有皇後的一句話：
“本宮看，這奶，你往後便一天餵一次吧。”
思及此，女孩攥緊手指，掌心密密地出了一層冷汗。
迷情香還剩下不少。可，知道了那東西對身體有害，她不敢再給男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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