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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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鳳聽目送假的阿壬離開後, 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朝自己院子走去，剛穿過長廊, 便看見院中立著一鳳衛, 見到他忙迎上來行禮：“大人。”
鳳聽認出這是前兩日借給蘇念爾的鳳衛，排行二十三, 遂問：“怎麽了？”
鳳二十三稟報道：“回大人, 蘇姑娘讓屬下替她尋一人。”
“尋人？”
鳳衛瞇起眼, 原來蘇念爾借鳳衛是要找人啊。
“尋什麽樣的人？”
“一位姑娘，十五歲，江南人, 名喚蘇念瑤。”鳳二十三回道。
“蘇念瑤...”鳳聽低喃了遍，道：“是小神醫什麽人？”
“親妹妹。”鳳二十三道。
鳳聽不解：“她不是自小就住在鬼山, 親妹妹怎會在京城？”
鳳二十三如實回道：“蘇姑娘說是幼年逃荒與妹妹走散了，她意外被神醫所救，神醫見她也姓蘇便覺有緣，將她帶回鬼山收她為徒, 而妹妹不知所蹤。”
“她找了十幾年, 上個月才從一個人牙子手中得到一點線索, 說是妹妹在十多年前被賣到了京城，且那時, 蘇姑娘的妹妹才三歲。”
鳳聽等了半晌不見鳳衛再開口，皺眉道：“沒了？”
“屬下知道的就這麽多了。”鳳二十三道。
“三歲的小丫頭還不大記事吧, 這都十幾年了, 只憑一個名字想在偌大的京城找個小姑娘, 這不比大海撈針？”鳳聽揉了揉眉心，揮手：“行吧, 你自去給她找人，順便將消息散給所有鳳衛，都留意著些。”
鳳二十三欲言又止。
“說。”
“屬下不明白，為何蘇姑娘不請郡主找人，而是借鳳衛。”鳳二十三道。
鳳聽白了他一眼：“郡主找人是讓誰找？”
鳳二十三頓了頓，道：“是屬下們。”
“這是一個長久的差事，鳳衛哪會天天都有空，長久以往說不得就擱置了，還不如借一個專門領這份差事的人。”鳳衛笑了笑，道：“小神醫可聰明著呢。”
不過，一個三歲的小丫頭被賣到京城，若遇著不好的主家，估計很難活的下來。
“你既領了這份活就好好找，是死是活都得把人給翻出來，別砸了鳳衛的招牌。”
鳳二十三恭敬應下：“是，屬下明白。”
-
魏華裳今日進宮是去告狀賣慘的，順親王府已經承認刺殺她，她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整治淳於慶。
順親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魏華裳前腳進宮，他後腳就當著淳於慶去請罪了。
然而很快他就後悔了！
淳於慶遠沒他爹聰明，輕易就被魏華裳激出了怒氣，當場指責魏華裳燒了他的宅子，搶了他的珍寶和女人，他這才反擊，魏華裳自然不肯認，拉著皇後的胳膊擦眼淚：“娘娘，表哥誣陷鳳儀，鳳儀沒有做過這種事，眾所周知，鳳儀何曾缺過什麽珍寶啊，表哥那些東西鳳儀可看不上，再者鳳儀也是女子，搶表哥的...嗯？表哥為何將妾室放在外頭的宅子裏？”
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眾所周知淳於慶好色，府中侍妾本就不少，卻在外頭還養了人，其中緣由不必多說便見分曉，聖上當即大怒命人去查，很快便有了結果。
大理寺卿親自來報，淳於慶外宅養的女人大多都是他搶來或者不正當的手段買的。
淳於慶當即反駁大理寺卿：“你胡說，那都是本王正經納的妾室，怎就成了你口中的強買民女！”
大理寺卿面不改色的呈上證據：“啟稟陛下，這些皆是小王爺那處宅中的女子親筆所述，她們無一人是自願進門，且都被小王爺威脅，若敢告發，必要她們家破人亡。”
“據她們稱，當夜柴房不知為何突然起火，她們便借此機會從後墻的狗洞逃走，因怕連累幾人不敢露面，便藏身於一處廢舊寺廟，每日由兩人喬裝出去買吃食，直到臣的人找去，她們才敢說出真相。”
“你閉嘴，你誣陷本王，那些賤人明明被魏華裳帶走了，怎麽可能在什麽破寺廟！”淳於慶氣的指著大理寺卿罵道：“你是不是被魏華裳買通了，他給了你多少錢？”
淳於慶頤指氣使慣了，且聖上向來縱容他，如今即便證據在眼前，他也敢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認。
“娘娘，鳳儀真的不知道這些。”
魏華裳也被淳於慶弄的來了幾分脾氣，板著臉道:“人證物證俱在，表哥卻還要誣陷於我，這與撒潑耍混有何區別，若是這樣就能定鳳儀的罪，那鳳儀便也有樣學樣！”
說罷不等皇後開口，她就松開皇後的胳膊跪下，抱著皇後的腿哭訴道：“表哥分明是因為鳳儀在罪奴司搶走秦侍夫而記恨上了鳳儀，但鳳儀實在沒想到，表哥竟然不顧血脈親情，要置鳳儀於死地，鳳儀好害怕啊，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跟表哥搶了，以後表哥要什麽，只管差人跟鳳儀說一聲，鳳儀絕不敢有二話。”
“還有那秦侍夫，表哥也不妨現在去把人帶走，免得鳳儀留著他再惹來殺身之禍。”
大理寺卿沈著臉跪下，朝聖上道：“陛下，臣萬萬不敢受賄徇私，請陛下明查。”
皇後瞪了眼淳於慶，伸手去扶魏華裳，卻被魏華裳緊緊抱住腿，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娘娘要替鳳儀做主啊，表哥要殺鳳儀。”
淳於慶被魏華裳這無賴架勢氣的漲紅了臉，隨即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仗著今日沒有其他外人在，一路跪著過去抱聖上的腿：“陛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都是魏華裳設計的！”
殿中霎時雞飛狗跳。
聖上氣的眉心直跳，好半晌才緩過神一腳將淳於慶踹開：“給朕閉嘴！”
殿內這才勉強安靜了些。
聖上指著順親王罵道：“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順親王趕緊跪下請罪。
皇後也吩咐人將魏華裳攙扶起來賜座。
魏華裳卻不願離開皇後，讓人搬來個小矮凳緊緊依偎在皇後身邊，似乎生怕淳於慶發瘋當場要殺她。
氣的淳於慶目眥欲裂。
人證物證俱全，饒是淳於慶再詭辯也改變不了事實。
聖上當場就下令杖責二十，禁足三月，並重金賠償所有被淳於慶強買來的姑娘。
魏華裳聽到這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立在她身後的雲芷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郡主！”
皇後見此急聲道：“快請太醫！”
魏華裳這一暈似乎提醒了在場眾人，她曾為救皇後命懸一線，差一點就死在淳於慶手上。
聖上怒火劇增，朝大理寺卿道：“禁足半年！給朕好好查，看這狗東西背地裏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若有違律法該如何罰，由三司定奪！”
淳於慶嚇的臉色一白，正要求情聖上卻已甩袖離開。
皇後看了眼順親王，又瞪了眼淳於慶，也臉色難看的起身離開。
若是以往，她必然要為順親王府求求情，可現在想來卻是一片好心餵了狼！
她可不相信那一箭只是失誤！
待查清崊城到底發生了什麽，再跟他們好好算這筆賬！
-
魏華裳是在皇後宮裏醒來的，一睜眼便對上皇後擔憂的眼神。
見她醒來，皇後松了口氣：“可算是醒了，可將本宮嚇壞了，感覺怎麽樣，傷口疼嗎？”
魏華裳依戀的在皇後掌心蹭了蹭：“不疼的。”
皇後嗔她一眼：“這種小事發那麽大脾氣作甚，本宮能不知道他冤枉你？太醫說你這是氣急攻心，加上傷口未愈才昏迷，接下來萬不可再動怒，要好好養傷，知道嗎？”
魏華裳乖巧的點頭：“鳳儀知道了。”
“只要娘娘相信鳳儀，鳳儀就不怕了。”
皇後慈和的笑道：“你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不信你信誰？”
淳於嫣聽聞魏華裳昏迷的消息趕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她心中頓時五味陳雜。
魏華裳這般依賴母後，若將來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也不知要多傷心。
宮女行禮的聲音讓淳於嫣很快便壓下了心緒，快步走到床邊，關切的看著魏華裳：“薿薿感覺如何？”
魏華裳安撫的朝她一笑道：“嫣姐姐別擔心，我沒事的。”
皇後見淳於嫣過來，便囑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魏華裳與淳於嫣難得見一面，自是好一頓寒暄。
而與此同時，郡主府得到魏華裳被淳於慶氣暈了的消息，雲蕙鳳聽早早就去宮門等著。
淳於慶的人也一樣在宮外等候，雲蕙見著他們如見仇敵當場就拔了劍，兩邊很快就打了起來，宮門的侍衛不敢攔，便要進宮稟報，卻被突然出現的鳳聽攔住了。
“宮裏此時是個什麽情況你們心裏沒數麽？聖上本就在火頭上，再知道順親王府的人在外打架，不更是火上澆油？屆時一氣之下罰重了，順親王會放過你們？”
侍衛本想說難道不是郡主府的人先動手麽，但看見鳳聽腰間的腰牌後，吞了吞口水，噤了聲。
順親王府惹不得，郡主府的鳳衛更惹不得。
“放心，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鳳聽見震懾住他後，安慰道：“再說了，就算鬧大了也跟你們無關，金羽衛統領都在冷眼旁觀呢，你怕什麽？大不了屆時將責任推到金羽衛身上就是了。”
侍衛看了眼巍然不動的楊不平，咬了咬牙站回原位。
大不了回頭揍自己幾下，說是金羽衛攔著他們不讓稟報就是了。
楊不平朝教侍衛甩鍋的鳳聽翻了個白眼兒。
他鳳衛統領也在這呢，怎麽不往鳳衛身上推？
但他到底是什麽都沒說，這點小事他還是扛得住。
於是接下來，楊不平鳳聽與宮門侍衛眼睜睜看著雲蕙將淳於慶的幾個侍衛打的鼻青臉腫。
順親王的貼身侍衛終於看不下去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王府的人，被一個小姑娘按著打成這樣，實在丟臉。
然而他一動，楊不平也動了。
楊不平擋在雲蕙身前，冷眼看著他：“小打小鬧，不值當於大人出手。”
於大人的手按在劍柄上，與楊不平對峙幾息後，瞥了眼不遠處倚在樹上盯著他似笑非笑的戴著面具的人，能有這番隨性姿態的鳳衛，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他能與楊不平打個平手，但自問遠不是那人的對手。
最終，他退後一步，回到了順親王的馬車旁邊。
即便是一個王府的人，旁人丟人也總比自己也丟人好。
最後，還是楊不平將雲蕙拉住了。
畢竟是在宮門口，揍一頓出氣可以，打死了就得給郡主惹麻煩了。
雲蕙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順著臺階就停了手。
秦韞得到這個消息時，頗有些愉悅的彎了彎唇角。
郡主府的人都跟魏華裳一樣，脾氣大膽子也大。
但不得不承認，這聽著確實令人身心舒暢。
淳於慶身邊那幾個侍衛，哪個手是幹凈的，這頓打挨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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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聽目送假的阿壬離開後, 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朝自己院子走去，剛穿過長廊, 便看見院中立著一鳳衛, 見到他忙迎上來行禮：“大人。”
鳳聽認出這是前兩日借給蘇念爾的鳳衛，排行二十三, 遂問：“怎麽了？”
鳳二十三稟報道：“回大人, 蘇姑娘讓屬下替她尋一人。”
“尋人？”
鳳衛瞇起眼, 原來蘇念爾借鳳衛是要找人啊。
“尋什麽樣的人？”
“一位姑娘，十五歲，江南人, 名喚蘇念瑤。”鳳二十三回道。
“蘇念瑤...”鳳聽低喃了遍，道：“是小神醫什麽人？”
“親妹妹。”鳳二十三道。
鳳聽不解：“她不是自小就住在鬼山, 親妹妹怎會在京城？”
鳳二十三如實回道：“蘇姑娘說是幼年逃荒與妹妹走散了，她意外被神醫所救，神醫見她也姓蘇便覺有緣，將她帶回鬼山收她為徒, 而妹妹不知所蹤。”
“她找了十幾年, 上個月才從一個人牙子手中得到一點線索, 說是妹妹在十多年前被賣到了京城，且那時, 蘇姑娘的妹妹才三歲。”
鳳聽等了半晌不見鳳衛再開口，皺眉道：“沒了？”
“屬下知道的就這麽多了。”鳳二十三道。
“三歲的小丫頭還不大記事吧, 這都十幾年了, 只憑一個名字想在偌大的京城找個小姑娘, 這不比大海撈針？”鳳聽揉了揉眉心，揮手：“行吧, 你自去給她找人，順便將消息散給所有鳳衛，都留意著些。”
鳳二十三欲言又止。
“說。”
“屬下不明白，為何蘇姑娘不請郡主找人，而是借鳳衛。”鳳二十三道。
鳳聽白了他一眼：“郡主找人是讓誰找？”
鳳二十三頓了頓，道：“是屬下們。”
“這是一個長久的差事，鳳衛哪會天天都有空，長久以往說不得就擱置了，還不如借一個專門領這份差事的人。”鳳衛笑了笑，道：“小神醫可聰明著呢。”
不過，一個三歲的小丫頭被賣到京城，若遇著不好的主家，估計很難活的下來。
“你既領了這份活就好好找，是死是活都得把人給翻出來，別砸了鳳衛的招牌。”
鳳二十三恭敬應下：“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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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裳今日進宮是去告狀賣慘的，順親王府已經承認刺殺她，她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整治淳於慶。
順親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魏華裳前腳進宮，他後腳就當著淳於慶去請罪了。
然而很快他就後悔了！
淳於慶遠沒他爹聰明，輕易就被魏華裳激出了怒氣，當場指責魏華裳燒了他的宅子，搶了他的珍寶和女人，他這才反擊，魏華裳自然不肯認，拉著皇後的胳膊擦眼淚：“娘娘，表哥誣陷鳳儀，鳳儀沒有做過這種事，眾所周知，鳳儀何曾缺過什麽珍寶啊，表哥那些東西鳳儀可看不上，再者鳳儀也是女子，搶表哥的...嗯？表哥為何將妾室放在外頭的宅子裏？”
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眾所周知淳於慶好色，府中侍妾本就不少，卻在外頭還養了人，其中緣由不必多說便見分曉，聖上當即大怒命人去查，很快便有了結果。
大理寺卿親自來報，淳於慶外宅養的女人大多都是他搶來或者不正當的手段買的。
淳於慶當即反駁大理寺卿：“你胡說，那都是本王正經納的妾室，怎就成了你口中的強買民女！”
大理寺卿面不改色的呈上證據：“啟稟陛下，這些皆是小王爺那處宅中的女子親筆所述，她們無一人是自願進門，且都被小王爺威脅，若敢告發，必要她們家破人亡。”
“據她們稱，當夜柴房不知為何突然起火，她們便借此機會從後墻的狗洞逃走，因怕連累幾人不敢露面，便藏身於一處廢舊寺廟，每日由兩人喬裝出去買吃食，直到臣的人找去，她們才敢說出真相。”
“你閉嘴，你誣陷本王，那些賤人明明被魏華裳帶走了，怎麽可能在什麽破寺廟！”淳於慶氣的指著大理寺卿罵道：“你是不是被魏華裳買通了，他給了你多少錢？”
淳於慶頤指氣使慣了，且聖上向來縱容他，如今即便證據在眼前，他也敢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認。
“娘娘，鳳儀真的不知道這些。”
魏華裳也被淳於慶弄的來了幾分脾氣，板著臉道:“人證物證俱在，表哥卻還要誣陷於我，這與撒潑耍混有何區別，若是這樣就能定鳳儀的罪，那鳳儀便也有樣學樣！”
說罷不等皇後開口，她就松開皇後的胳膊跪下，抱著皇後的腿哭訴道：“表哥分明是因為鳳儀在罪奴司搶走秦侍夫而記恨上了鳳儀，但鳳儀實在沒想到，表哥竟然不顧血脈親情，要置鳳儀於死地，鳳儀好害怕啊，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跟表哥搶了，以後表哥要什麽，只管差人跟鳳儀說一聲，鳳儀絕不敢有二話。”
“還有那秦侍夫，表哥也不妨現在去把人帶走，免得鳳儀留著他再惹來殺身之禍。”
大理寺卿沈著臉跪下，朝聖上道：“陛下，臣萬萬不敢受賄徇私，請陛下明查。”
皇後瞪了眼淳於慶，伸手去扶魏華裳，卻被魏華裳緊緊抱住腿，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娘娘要替鳳儀做主啊，表哥要殺鳳儀。”
淳於慶被魏華裳這無賴架勢氣的漲紅了臉，隨即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仗著今日沒有其他外人在，一路跪著過去抱聖上的腿：“陛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都是魏華裳設計的！”
殿中霎時雞飛狗跳。
聖上氣的眉心直跳，好半晌才緩過神一腳將淳於慶踹開：“給朕閉嘴！”
殿內這才勉強安靜了些。
聖上指著順親王罵道：“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順親王趕緊跪下請罪。
皇後也吩咐人將魏華裳攙扶起來賜座。
魏華裳卻不願離開皇後，讓人搬來個小矮凳緊緊依偎在皇後身邊，似乎生怕淳於慶發瘋當場要殺她。
氣的淳於慶目眥欲裂。
人證物證俱全，饒是淳於慶再詭辯也改變不了事實。
聖上當場就下令杖責二十，禁足三月，並重金賠償所有被淳於慶強買來的姑娘。
魏華裳聽到這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立在她身後的雲芷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郡主！”
皇後見此急聲道：“快請太醫！”
魏華裳這一暈似乎提醒了在場眾人，她曾為救皇後命懸一線，差一點就死在淳於慶手上。
聖上怒火劇增，朝大理寺卿道：“禁足半年！給朕好好查，看這狗東西背地裏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若有違律法該如何罰，由三司定奪！”
淳於慶嚇的臉色一白，正要求情聖上卻已甩袖離開。
皇後看了眼順親王，又瞪了眼淳於慶，也臉色難看的起身離開。
若是以往，她必然要為順親王府求求情，可現在想來卻是一片好心餵了狼！
她可不相信那一箭只是失誤！
待查清崊城到底發生了什麽，再跟他們好好算這筆賬！
-
魏華裳是在皇後宮裏醒來的，一睜眼便對上皇後擔憂的眼神。
見她醒來，皇後松了口氣：“可算是醒了，可將本宮嚇壞了，感覺怎麽樣，傷口疼嗎？”
魏華裳依戀的在皇後掌心蹭了蹭：“不疼的。”
皇後嗔她一眼：“這種小事發那麽大脾氣作甚，本宮能不知道他冤枉你？太醫說你這是氣急攻心，加上傷口未愈才昏迷，接下來萬不可再動怒，要好好養傷，知道嗎？”
魏華裳乖巧的點頭：“鳳儀知道了。”
“只要娘娘相信鳳儀，鳳儀就不怕了。”
皇後慈和的笑道：“你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不信你信誰？”
淳於嫣聽聞魏華裳昏迷的消息趕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她心中頓時五味陳雜。
魏華裳這般依賴母後，若將來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也不知要多傷心。
宮女行禮的聲音讓淳於嫣很快便壓下了心緒，快步走到床邊，關切的看著魏華裳：“薿薿感覺如何？”
魏華裳安撫的朝她一笑道：“嫣姐姐別擔心，我沒事的。”
皇後見淳於嫣過來，便囑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魏華裳與淳於嫣難得見一面，自是好一頓寒暄。
而與此同時，郡主府得到魏華裳被淳於慶氣暈了的消息，雲蕙鳳聽早早就去宮門等著。
淳於慶的人也一樣在宮外等候，雲蕙見著他們如見仇敵當場就拔了劍，兩邊很快就打了起來，宮門的侍衛不敢攔，便要進宮稟報，卻被突然出現的鳳聽攔住了。
“宮裏此時是個什麽情況你們心裏沒數麽？聖上本就在火頭上，再知道順親王府的人在外打架，不更是火上澆油？屆時一氣之下罰重了，順親王會放過你們？”
侍衛本想說難道不是郡主府的人先動手麽，但看見鳳聽腰間的腰牌後，吞了吞口水，噤了聲。
順親王府惹不得，郡主府的鳳衛更惹不得。
“放心，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鳳聽見震懾住他後，安慰道：“再說了，就算鬧大了也跟你們無關，金羽衛統領都在冷眼旁觀呢，你怕什麽？大不了屆時將責任推到金羽衛身上就是了。”
侍衛看了眼巍然不動的楊不平，咬了咬牙站回原位。
大不了回頭揍自己幾下，說是金羽衛攔著他們不讓稟報就是了。
楊不平朝教侍衛甩鍋的鳳聽翻了個白眼兒。
他鳳衛統領也在這呢，怎麽不往鳳衛身上推？
但他到底是什麽都沒說，這點小事他還是扛得住。
於是接下來，楊不平鳳聽與宮門侍衛眼睜睜看著雲蕙將淳於慶的幾個侍衛打的鼻青臉腫。
順親王的貼身侍衛終於看不下去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王府的人，被一個小姑娘按著打成這樣，實在丟臉。
然而他一動，楊不平也動了。
楊不平擋在雲蕙身前，冷眼看著他：“小打小鬧，不值當於大人出手。”
於大人的手按在劍柄上，與楊不平對峙幾息後，瞥了眼不遠處倚在樹上盯著他似笑非笑的戴著面具的人，能有這番隨性姿態的鳳衛，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他能與楊不平打個平手，但自問遠不是那人的對手。
最終，他退後一步，回到了順親王的馬車旁邊。
即便是一個王府的人，旁人丟人也總比自己也丟人好。
最後，還是楊不平將雲蕙拉住了。
畢竟是在宮門口，揍一頓出氣可以，打死了就得給郡主惹麻煩了。
雲蕙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順著臺階就停了手。
秦韞得到這個消息時，頗有些愉悅的彎了彎唇角。
郡主府的人都跟魏華裳一樣，脾氣大膽子也大。
但不得不承認，這聽著確實令人身心舒暢。
淳於慶身邊那幾個侍衛，哪個手是幹凈的，這頓打挨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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