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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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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7

許朝今對於這個夜晚最後的記憶, 就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腳踝沾了海水的微腥和細密軟沙,還有蔣城聿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吻。

當晚下榻在西塢島園林酒店離海最近的一棟建築裏, 江南特有的青磚黛瓦, 側邊是庭院和觀景池, 二樓的主臥有270度觀海景的落地窗, 近望海潮,浪花皎潔。

許朝今醒來時候房間裏只剩下她自己, 床邊櫃上有記事本, 蔣城聿撕下來一張, 給她留了字條,說大概八點一刻會回房間。

還剩下半小時,許朝今想給他發消息又怕這樣過於粘人,到浴室去洗漱, 出來時聽到敲門聲。

許朝今以為是蔣城聿,走到門邊,開門後才發現是侍應生。

“小姐,”木質托盤裏放著淺色的衣裙,侍應生臉頰是恰到好處的微笑,捧著遞給許朝今,“蔣先生讓我給您送來。”

他們來得突然, 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再加上京北帶來的衣裙對於西塢島的溫度來說也不甚合適了。

“謝謝。”正是許朝今需要的,她道了謝,隨手去翻。

木質托盤裏放著緞面杏色旗袍, 暗繡著海棠花的紋樣,紋理清晰, 色彩自然。

只是托盤裏衣服的厚度有些異樣,許朝今不明所以,問,“是不是拿多了,這裏有三件。”

同樣的顏色紋樣,甚至連尺碼都相同。

“有些不一樣,”侍應生稍微把旗袍翻開,笑著給許朝今解釋,“是這邊蘇繡的工藝,同樣的款式做三件,模仿海棠花的一天的動態開合,蔣先生特意吩咐給您送來的。”

許朝今再低頭去看,才發現其中的玄機。

三件都繡著海棠,只不過海棠花的圖案有細微的不同,從含苞待放到花瓣微開,再到盛開,對應著早中晚的不同形態。

細針密縷,針線繡出江南的雅致和婉約。

許朝今換好後還沒來得及整理淩亂的發,房間門的智能門鎖滴的一聲,蔣城聿推開進來,看見許朝今,腳步頓了下,才回身去關門。

他神情有些微妙,許朝今蹙了蹙眉。

她換好後還沒來得及照鏡子,平常又不怎麽穿旗袍,有些緊張,看向蔣城聿,詢問。

“不好看嗎?”

“好看,”蔣城聿這時候唇角才帶上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是篤定的,“很適合你。”

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光澤溫潤的緞面布料貼在許朝今身上,女人九曲三彎的風情由此顯露出來,內斂而明艷。

許朝今還沒來得及化妝,白皙素凈的臉上是少女的靈動,迎著光,蔣城聿能看清她臉頰細小的絨毛。

衣裙上繡著昳麗海棠,不及她萬分之一顏色。

許朝今撫平旗袍的褶皺,坐在床邊,歪頭,耳側的發散亂下來也沒在意,叫他的名字:“蔣城聿。”

蔣城聿喉結微動,走到床邊,被許朝今拽住領帶,她微微用力,往自己的方向往下拉。

蔣城聿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還是俯身,任由許朝今去拽。

他剛開完視頻會議,穿得尤為正式,白色襯衫和西裝褲,暗藍色袖扣反射微弱的光,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雋。

許朝今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鼓起勇氣,笨拙的用唇去碰蔣城聿的唇,蜻蜓點水一個吻,她緊張到過了幾秒才松開他的領帶。

許朝今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輕咳了聲,在心裏做足了建設才和蔣城聿開口。

“喏,早安吻。”

蔣城聿漆黑的眸盯了她好一會兒,對視間暧昧氣氛湧動。

許朝今能從他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倒影,笑得狡黠,抓緊機會給自己正名:“以後不許說我吻技差。”

“不差,”蔣城聿悶聲笑了,親了親許朝今的耳垂,嗓音醇厚,偏冷的音質此刻用來引/誘她,“歲歲,再練練,嗯?”

許朝今被他神情蠱惑,嗯了聲,試探性地含住他的唇,去描摹薄唇的形狀,她沒有老師,只好回憶之前和蔣城聿的吻,慢慢模仿。

清晰的記憶不多,許朝今只吻了十幾秒就放棄,註意力轉移到蔣城聿的喉結上。

冷白的膚色,蔣城聿的喉結很明顯,線條流暢而鋒利,許朝今伸手,用指腹摸了摸。

觸感有些新奇,這麽近的距離足夠她仔細研究,屏住呼吸去吻,蔣城聿明顯被她的動作驚住,喉結滾動了下,不再是波瀾不驚的沈穩。

許朝今更沒經驗,慌亂間牙齒碰到他喉結,輕輕咬了些,留下淺淺的印子。

許朝今的對不起說的很小聲,想再去嘗試,伸手去攬蔣城聿的脖頸。

沒有如願,剛剛還好好配合的蔣城聿此刻不再是好的合作對象,許朝今只覺得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已經被壓在蔣城聿身下。

陰影和濃烈的男性氣息一起壓下來,許朝今怔了下,低聲詢問:“不練習了嗎?”

她真有夠天真單純。

回答她的是蔣城聿的深吻,舒服得要從唇齒中勾出她的靈魂,許朝今伸手去抓他背部的硬質襯衫,唇邊溢出的喘息都是嬌的。

無疑是在爐火中添柴,蔣城聿頓了下,侵略感更重,寬厚的手腕順著許朝今的薄背往下延展。

技藝嫻熟的繡娘要日夜趕制才能繡出的海棠緞面海棠,柔滑的布料從蔣城聿的掌心中滑過,他翻過來,手指在許朝今的旗袍盤扣處流連。

許朝今做好脖頸處失守的準備,但蔣城聿摩挲了幾下,大發善心地放過。

低頭,去吻許朝今的天鵝似的頸,時輕時重,完全沒有章法,卻有自己的節奏。

許朝今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吸氣又呼氣,背不自覺地弓起來,聲線帶著顫,去祈求他的憐憫:“別……別親那兒。”

海棠布料被堆疊和弄皺,許朝今腦中理智的弦快要崩潰,手腳軟得沒法去阻止他的惡行。

腦海瀕臨空白的前一秒,蔣城聿停止在許朝今脖頸間的動作,手掌微微撤開。

許朝今臉頰附近都是熱氣,香汗淋漓,在蔣城聿的動作間隙喘息。

還沒來得及慶幸劫後餘生,繼續開疆拓土,旗袍叛逃去和他裏應外合。

海邊天氣熱,房間裏又有空調,許朝今自然連絲襪也沒有穿,料子已經夠軟滑柔順,她露出的小腿卻更勝一籌,更添一樣雪白。

………………

蔣先生在生意場上最擅長見招拆招,得寸進尺,此刻亦然。

繼續前行,山谷內此刻有潮濕的雨。

許朝今躺在床上,被迫只能仰視他,起伏裏看清他的面龐,清冷矜貴的眉宇染了最下等的欲,慈悲眉目也要陷紅塵。

…………………

只得片刻的放松,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許朝今咬唇,眼睫輕顫,往日軟糯的嗓音此時還帶了哭腔,黏黏糊糊叫他名字。

“蔣城聿。”

許朝今想推開他又貪戀他懷抱的溫度,臉頰沾了淚珠,像斷線的珍珠,輕聲撒嬌:“我害怕。”

“我知道,”蔣城聿吻她的動作頓了頓,伸手去摸許朝今的發絲,從情/欲裏抽身,溫聲安慰她,“不動你,我緩一會兒,等下去別的房間。”

他動作停了,但許朝今還是委屈的:“你答應過我的。”

答應她慢慢來,現下一個早安吻就發展到這個地步,快要控制不住。

“抱歉,”蔣城聿語氣裏的歉意真心實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可以用薄弱形容,給自己辯解,“我以為能控制住,抱歉。”

蔣城聿潔身自好三十年,還以為自己要孑然一身到老,未料到碰見她,欲/望燒得沸反盈天,一發不可收拾。

房間裏不可避免有暧昧的餘韻,靜默幾分鐘,蔣城聿起身,整理自己的著裝:“我去隔壁沖個涼,等下一起吃早飯。”

他還在忍耐,只是沒那剛剛那麽狼狽,還有耐心確認許朝今是否聽到:“歲歲?”

“我知道了,”許朝今羞得用雙手捂住臉,只從指縫裏看他,催促,“你快走吧,快去……處理下。”

等到男人離開房間,木質的門被合上發出響聲,許朝今才有勇氣從被窩裏鉆出來,大口呼吸,平覆自己的心情。

床邊有鏡子,許朝今望去,只看見面色潮紅、眉眼含春的女人,都有些不像她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步踏在許朝今心上,門很快又被打開,是蔣城聿去而折返。

許朝今還在餘韻中沒有抽身,神情微怔,望著蔣城聿。

“我換條褲子,”蔣城聿解釋自己返回的原因,面色坦然,指了指自己西裝褲的膝蓋處,“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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