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2章 外頭鞭炮劈裏啪啦的……

關燈
第42章 外頭鞭炮劈裏啪啦的……

外頭鞭炮劈裏啪啦的響, 屋子裏,張玉橘一扭身,背著孫永傳坐了下來, 朝臉上抹了一把眼淚。

“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他們就是看咱們夫妻倆性子好, 面兒軟,這家才分得這麽不公平。”

孫永傳靠著木門站著, 聽到這話,他薅了薅發, 愁得是眉毛擰成一個疙瘩。

才兩天,他面上便長出了胡子茬, 衣裳歪扭, 一副邋遢又疲憊的模樣。

“那能怎麽辦?”

“剛才你也聽了, 爸媽說了, 就算我拿菜刀將他們砍了,他們也就只有這麽點東西分給我。”

“啐!”張玉橘恨得啐了一聲。

“誰還不知道你?九龍鎮出了名的好兒子,你會拿菜刀砍了他們?你砍了你自己還差不多。”

“就怕你砍了自己,血淌得滿地都是, 他們也沒有半分的心疼的。”

孫永傳沈默。

孫家一家三兒兩女,頭胎是閨女, 第二個是兒子, 孫永傳是老三,下頭一個妹妹和弟弟。

年關之前, 孫家二老給孫家最小的兒子娶了老婆,這便開始琢磨著分家了。

畢竟,樹大分枝,人大分家,這是人之常情。

張玉橘抹了一把臉, 聲音恨恨,“分家我自然沒有意見,可是,你瞧瞧他們分了什麽東西給我們?”

她站了起來,指著這一處的房子。

“憑什麽咱們家就被分到了老房子?大哥和小弟他們分的卻是磚頭搭的新房子?”

“這幾年,我們也沒少為這個家出力,就是那搭新房子的錢,我們都是出了一部分的!”

“憑什麽是咱們家分舊宅子!”

“要住,那也該是小弟住這舊宅子!”

“那新房子,他沒出過錢,沒出過力,就該是他分這舊宅子!”

說起這些事,張玉橘又氣得自己胸口悶痛,只得緩了緩氣,坐了下來。

“氣著自己了吧。”孫永傳斟了一杯熱水過去,替張玉橘順了順後背。

待她心情平靜了一些後,這才重重嘆了一聲,不抱希望道。

“小弟剛剛結婚,爸媽不會讓他分這舊房子的。”

說親之時瞧的是大房子,進門後,轉眼將新人打發到老宅子,這不是說親,這是結仇。

老大是頭一個兒子,自然看重。

老小也是個兒子,自當是寶貝。

只有他,不尷不尬的夾在中間門,雖然也是個兒子,卻打小便不被看重。

“要怨啊,就怨我投胎太晚又太早,來了那麽個剛剛好!”

張玉橘噗嗤一笑,繼而又板上了臉。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貧嘴,這還押韻上了!”

孫永傳苦笑,“要不自己找補找補,這麽些年,我都要被這苦水泡成苦瓜嘍。”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就一對爸媽,爸媽可不是就我一個兒子。”

張玉橘嘀咕,“早就應該看明白的事兒。”

孫永傳不理,他看了看這處的老宅,繼續道。

“俗話都說,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這老宅子是破了一些,不過,它的地比新房子那邊大,我再努力攢攢錢,到時,咱們推了這房子,重新蓋個大的。”

“以前的那些,”孫永傳嘆了口氣,三十好幾快四十的漢子了,一臉的茫茫然,也是真不知道,他該如何去和自己爸媽計較了。

尤其是,人家還不當你是一回事兒的時候。

“那些錢,就當做是我給爸媽的養老孝敬了。”

“以後,我會學著大哥一點,再也不會傻傻的,什麽事兒都沖在前頭。”

張玉橘也跟著嘆了口氣。

夫妻倆只恨自己以前是個蠢的,是個臉兒面的,還愛講究家和萬事興。

現在好了,家裏是興旺著,他們倒是被分了出去,不沾份了。

孫家的新宅子是上下兩層的小磚房,四四方方,田字型構造。

前幾年雖然沒有分家,但老大媳婦會鬧,早早的將自家分了出去,分產不分家,占了田子右半邊的房子。

孫永傳和弟弟孫永家在二樓,一人一間門。

樓下一間門是堂屋,一間門是孫家二老住的房間門。

現在新媳婦進門了,瞅著和二伯哥和二嫂子只隔了一個木門的房間門,新媳婦不自在了。

她也覺得是自家虧本,別的不說,二嫂子那邊還有個陽臺呢。

這不,就和自家丈夫嘀嘀咕咕上了。

枕頭風一吹,堪比刮起了颶風,小媳婦這麽一嘀咕,小兒子也嘀嘀咕咕上了。

既然兒輩都成了家,眼看家裏就要多磕絆,孫家二老索性就將家給分了。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一分,就把二兒子給分到老房子裏。

別人也說不來嘴。

說起來時,孫家老太太嗓門也大,像個犟驢一樣,一下就將人撅了回去。

“怎地,那房子破是破,可耐不住它地兒大啊!”

“一個老宅子,比我給老大和老小的都大!”

“我沒虧著老二!”

孫永傳和張玉橘瞧完了老房子,回新宅子那一處地方時,正好瞧見老太太撅人那一幕。

當下,倆人又被氣著了。

都這樣了,竟然還有臉說沒虧著老二?

“這個年,我真是不想和他們一起過了!”

張玉橘氣得背過了身,不想去看自己的婆婆,也不想去看那新進門的弟媳婦。

“那咱們去哪兒過?”孫永傳問道。

饒是自個兒的親媽,被分去了老宅,孫永傳的心也冷了。

這幾年,大哥大嫂一通鬧,自己把自己分了出去,平時也就看顧看顧爸媽,下頭的弟弟妹妹,還是他和玉橘操心得更多。

哪裏想到,這越是老實,越是孝順,爸媽反而越不當他是一回事。

“咱們去老宅裏頭過!”張玉橘一錘定音。

……

夫妻兩人都是麻利性子的人,一說要搬到老宅,心思浮動,那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砍了一根細竹,片了竹枝,將竹枝纏在竹竿的前頭,清了清老宅的蜘蛛絲,又擰了布到處擦了擦。

外頭鞭炮接連的響起,孫永傳和張玉橘也只悶頭忙著打掃衛生。

……

陸陸續續的將家當搬進了老宅,天已經黑了。

“噌!”火柴劃過火柴盒邊緣的磷片,只聽噌的一聲,火光微微亮起。

孫永傳拿手攏著這點火光,靠近桌上的蠟燭,輕輕一碰,蠟燭點燃,給這屋子投來豆大的光團。

孫永傳揮了揮手,將火柴上的火光滅去,徒留一縷青煙。

“這幾天,咱們先克服下,家裏點個蠟燭,再不成還有手電筒。”

“等初八初九的時候,大家夥兒上班了,我再去店裏買些電線,到時自己拉個燈。”

“恩。”張玉橘捶了捶發酸的腰,低聲應下。

夫妻倆人都有些沈默。

這個年,他們能記一輩子。

“我去看看孩子睡了沒。”張玉橘起身。

等她再回來時,正好瞧見孫永傳手中拿著張剪紙,正往墻壁上貼去。

張玉橘楞了下。

“孩子睡了沒?”孫永傳貼好剪紙,才將折角撫平,就聽到了張玉橘的腳步聲。

“這是……”張玉橘遲疑。

今年是牛年,金牛報春的圖案比較好賣,她記得這家裏是沒有留這份剪紙的。

“這可不是你那裏拿的。”孫永傳連忙開口。

雖然是賣剪紙的,他們家卻沒有貼剪紙的習慣,就像泥瓦匠住草房,賣鹽的湯淡,賣炭的凍死……

無他,家貧而已。

四方的紅紙也是要用錢買的。

分家這事,孫永傳已經覺得很是對不住妻兒了,自然是能省的地方則省。

他也怕張玉橘誤會自己大手大腳,鋪張浪費。

“我知道,家裏沒這份剪紙。”張玉橘開口。

正是因為家裏沒有,所以她才奇怪。

“前幾天時候,一個小姑娘送我的。”孫永傳想起這事,還笑了一下,“剛才我在棉襖的口袋裏摸到的,想著咱們也貼一張剪紙,添一份年味兒,來年也能更好。”

孫永傳拉住張玉橘的手,入手是粗糙的觸感。

操勞十數年,如今只得了個老宅。

過了片刻,孫永傳拍了拍張玉橘的手,輕聲道。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夜色愈發的黯淡,月牙兒似的月亮掛在天畔,投下熹微的月光。

時針接近十二點,到處有鞭炮的聲音響起,在十二點的時候,達到了最大聲熱鬧的一刻。

這是守歲的村民放的新年裏的第一響鞭炮。

玉鼠追冬去,金牛報春來。

又是新的一年到來。

……

“我來放,我來放。”潘垚手中拿著一根清香,點了鞭炮的炮芯。

熹微的火光順著炮芯,嘶嘶的朝炮竹爬去。

“丟呀,丟呀,快丟!”旁邊,潘三金瞧得著急。

潘垚將炮竹丟開,正好在半空中炸開,劈裏啪啦的一陣響,落下滿地的紅碎紙。

“好好,”潘三金捧場,“這是滿堂紅,寓意著咱們家今年紅紅火火,盤盤好手氣!”

潘垚超大聲,“紅紅火火!”

周愛紅:……

打量誰家的鞭炮不是紅色的呀。

“好了好了,快把這鞭炮放了,然後都給我睡覺去!”

潘垚和潘三金兩人拉長了聲音: “哦。”

周愛紅笑嗔,“又作怪!”

後半夜時候,鞭炮聲愈發了小了,只偶爾零星幾聲響起。

伴隨著鞭炮聲,潘垚的呼吸漸漸綿長,遠處的星光一閃一閃,映襯著她的呼吸,星光月華交纏流淌而下。

“來。”睡夢中,只聽一聲聲音響起。

柔和且緩慢,猶如山間門的一汪清泉。

潘垚睜開眼睛,撐著手坐了起來,只見床鋪上,肉身睡得正憨甜。

猶如一陣風,又像是一道光,意隨心動,下一刻,潘垚落在了小廟的屋檐檐角。

“府君,新年好呀。”

瞧見月光星輝下的白影,潘垚笑得眉眼彎彎。

“新年好。”玉鏡府君也笑了笑。

清風吹拂,他的長袍也跟著拂動,潘垚偷偷抓了抓,入手是涼涼的,玉鏡府君低頭看了看,也不介意。

手一翻,他手上出現一物,遞給了潘垚。

“給你。”

“這是……”潘垚接過。

只見五枚錢幣被一根彩線穿著,編制成龍形,錢幣是黃銅制作,外圓內方。

潘垚瞇了瞇眼睛,辨別著上頭被磨得有些平的字樣。

“半兩,五銖,開元通寶,宋元通寶,永樂通寶……這是五帝錢?”

玉鏡府君點頭,“不錯。”

五帝錢,分別為秦朝的半兩,漢朝的五銖錢,唐朝的開元通寶、宋朝的宋元通寶,以及明朝的永樂通寶。

銅錢流傳數代,經過萬人之手,匯聚百家陽氣,可抵禦邪祟,化煞保平安。①

玉鏡府君:“這是壓勝之物。”

頓了頓,他又道,“舊兮送往,新兮迎來,願土土平安度歲,福氣東來。”

“謝謝府君。”潘垚眼睛很亮,“我很喜歡。”

當然,要是能叫她盤盤的小名兒就更好了。

不過,土土便土土吧。

土可產黃金,地能生白玉,富貴又接地氣兒。

說著,潘垚便將這五帝錢纏在手腕上。

“府君,過完年,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收到禮物,這下是沒有回禮,不過,這並不耽誤潘垚先把話說出來。

畫一個大大的餅,香噴噴又誘人。

“現在是還沒有準備妥,等再過兩日,你便知道了。”

“好。”玉鏡府君笑著應下。

……

大年初一,外頭又響起了鞭炮聲,這是開門炮。

一早,潘家飯桌上便擺了一鍋的素菜。

粉絲,腐竹,發菜,冬菇……這些昨兒拜地主的菜煮了一鍋羅漢齋。

就加了鹽巴味精,清清淡淡,反倒襯出了食物原本的滋味。

“今兒就吃這個呀。”

潘垚瞅著隔壁的桌子,那兒特意打了一張八仙桌,擱的是年三十的大菜,一盆盆的燉鴨燉雞燉大魚,還有一些炸魚炸年糕。

冬天天冷,湯汁都凝結成果凍狀,隱隱還有香味飄來。

“你在長個子,還得添個蛋。”

潘三金樂樂呵呵,將鴨蛋往桌上一磕,剝去外頭的青殼。

白嫩嫩的蛋白哧溜一下,滑進了潘垚面前的湯碗裏。

“就今早吃齋,也很香的。”周愛紅也笑著開口,“味道是淡了一點,要是真不喜歡吃,咱們就意思的吃兩口,一會兒啊,肚子餓了,媽媽再給你泡碗太平面吃。”

“是啊,盤盤,吃一點意思下。”潘三金自己挑起一筷子的粉絲,嘗了嘗,“不賴不賴,吃齋吃災,今年太平著呢。”

潘垚恍然,原來是吃災的意頭。

“沒事,媽煮的我都愛吃!”

吃過飯,潘垚準備去廟裏尋老仙兒要紅包,不對,是去拜年。

“祝師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財源財運滾滾來。”

“小滑頭,是你財源財運滾滾來吧。”於大仙笑著打趣,還將手中的紅包往潘垚的腦袋上拍了拍。

“拿去拿去,是不是前幾天就盤算著了?小財迷一個!”

“知徒兒,師父也。”潘垚抱著紅包,笑得歡快。

大年初一沒什麽要忙的,也不能忙,這一忙,不就代表著一整年都很忙嘛。

陽光暖暖的落下,小廟院子裏的炭火煨著茶水和橘子花生,於大仙看看日頭,頗為滿意。

“不錯不錯,初一便有好天氣,今年別的不說,你耀祖叔的養雞場應該是辦得風風火火了。”

潘垚想了想,便知道於大仙為何這樣說了。

《歲占》一書中說了,歲後八日,一日雞、二日犬、三日豬、四日羊、五日牛、六日馬、七日人、八日谷。②

正月初始這幾日的天氣,對應的便是這些雞犬豬羊,牛馬人谷。

要是天氣晴朗,則所主之物繁衍昌盛,要是天氣陰沈下雨,那對應的所主之物,它的繁衍則不昌。

潘垚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於大仙睨了一眼,“養雞是你耀祖叔的生意,土土你這麽高興幹嘛。”

潘垚:“我就不能替耀祖叔高興了?”

於大仙半點不信,鐵定有貓膩。

潘垚盤算,初一天氣好,雞日昌盛,養雞場紅紅火火,如此一來,養雞的人肯定變多,到時,六畜平安符推廣開,小廟的香火定然興旺。

很好,這樣一盤算,今年大有可為。

潘垚磨刀霍霍向豬羊,不對,是將打磨到一半的河磨玉捧了出來。

陽光下,她神情認真,皮膚白皙好似泛著光,甚至能瞧到那細細的絨毛。

隨著叮叮咚咚,潘垚一刀一刻的雕琢著仙人的玉像。

玉鏡府君一直都還是白影的模樣,潘垚沒有見過他的樣子,因此,這五官她沒有刻下,只刻了那廣袖寬袍,長發高束的仙風道骨神態。

潘垚退開兩步,仔細的端倪這玉像。

於大仙瞥了一眼,“嘖,土土啊,你確定這是仙人騎鳳嗎?我怎麽看著像是騎大公雞。”

潘垚心虛。

她沒見過鳳凰,刻的時候,心裏想著的家裏那尾羽艷麗,英勇神武的大公雞模樣。

心有所思,手有所感。

這鳳凰,確實有大公雞的影子。

“胡說什麽,明明就是鳳凰。”潘垚嘴硬。

“嘿,還和老仙兒我辯駁,老仙兒我年老,眼睛可不瞎,你瞧瞧這尾巴,是不是大公雞的尾巴?”

“不是。”潘垚堅決不認。

兩人就這仙人騎鳳的玉像,祂騎的到底是大公雞還是鳳凰,開始了鬥嘴。

這時,一陣自行車鈴鐺的聲音朝這邊過來了,鈴鐺按得快,顯得有些急。

潘垚和於大仙停了鬥嘴,視線一轉,齊齊地朝小廟外頭的小路看去。

來人是芭蕉村的大隊長陳頭頭,他後頭還跟著另一輛的自行車。

潘垚一瞧,嘿,是炸炒米呢。

“沒錯沒錯,我要找的就是這個小姑娘。”

孫永傳看到潘垚,眼睛頓時一亮,好像瞬間門迸出了希望之光。

他翻身下了車,一把就拉起陳頭頭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好同志!好同志!真是為人民服務了!”

“多謝多謝。”

陳頭頭爽朗一笑,“客氣了。”

見孫永傳面上有著急之色,陳頭頭拉過於大仙,小聲道。

“這位同志姓孫,剛才一進咱們村,就找人打聽,說是要找前幾天在九龍鎮賣魚的一位同志,倒不是要尋賣魚的,主要是想找他帶的女娃娃。”

“問是什麽事,他又一臉的為難,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是要看事。”

“這不,我正好在附近,一聽就知道,他要找的是潘垚,我就把人給帶過來了。”

陳頭頭怕於大仙板臉生氣,畢竟,這大年初一都愛躲懶,有事兒上門,是有點不妥,他連忙勸道。

“肯定是有事,說不定還是大事,不然人家也不愛初一就登門,你可不準給人甩臉色啊。”

“再說了,來者都是客,初一一生氣,你全年都生氣!”

於大仙睨了陳頭頭一眼。

嘖,這陳頭頭,真是小瞧他老仙兒的胸懷了。

真是恨今兒是初一,不然,他保準用力的給他陳頭頭撅回去!

他老仙兒,是有大胸襟的人!

“知道知道,您忙您的事兒去吧,這兒有我和盤盤招呼著。”

於大仙趕陳頭頭。

“那我走了。”陳頭頭走之前,還戀戀不舍的轉頭。

到底是啥事啊,他也稀罕知道嘞。

不過,到底是初一,陳頭頭心中有忌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罷罷,他還是等明兒再來,到時拎上一瓶地瓜燒,一盅酒,一疊烤花生,慢慢地聽老仙兒說鄉土故事。

……

另一邊,潘垚一瞧孫永傳,見他命宮重新清明,想來,那血光之災已經破去了。

“伯伯新年好。

“好好,阿妹你也新年好。”

“哦,對了!”孫永傳好像是想起了什麽東西,連忙低頭,接著,他從襖子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包。

“這個給阿妹拿著。”瞅著,那紅包就要往潘垚的衣兜裏塞去。

潘垚瞪大了眼。

她那聲新年好,沒有這個意思的啦。

這伯伯好生客氣!

於大仙連忙拒接,“不用不用,小孩就道一聲新年好,不用這麽客氣。”

“嗐,不單單是這個,”孫永傳擺手,“大爺,要不是有您家丫頭給我的那一張金牛剪紙,我今兒啊,肯定不能在這裏,那必須是在醫院裏躺著!”

孫永傳眉眼裏皆是後怕。

說一句醫院裏躺著,還是大年初一裏說的吉祥話。

要當真讓那房梁砸下來,他是不死也半殘了。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