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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再遇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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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再遇陣法

他說這話的時候, 神情和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自豪和驕傲,就像是他們現在已經成神了似的。

老話說的好,未成之事勿對人言。您這麽大張旗鼓的就差逢人便說了, 真的不會破壞如此龐大的計劃嗎?

裊裊雙手托腮,狀似漫不經心, 其實非常刻意地問他,

“我很好奇, 如果是我親手殺了陵游, 並且將他的魂魄全部打散。你們又要如何幫助天冬登上神界?這世間恐怕沒有第二個魔尊轉世的人了吧?你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告訴我, 真的不怕我命大活下來?”

是天道重新創造一個陵游, 硬扶天冬上位。還是有其他的辦法, 可以鉆輪回的空子?

他又冷笑了一聲, 裊裊是真的很煩這種看不起人的輕蔑眼神,但是該配合他演出的她再次演視而不見。

“扶持天冬登上神界,乃是順應天意。若是你違背了天意, 那我歸元宗也就只能逆天而行。這其中的殺戮報應, 因果孽緣,天道也就只能算在你的頭上了。”

該說的都說差不多了,長老揮了揮手,招呼外面的仆從走進來,將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幹凈,隨後走出了房間。

只留下裊裊恍然大悟, 隨後又變成了滿面愁容。

第二天一早, 裊裊正爬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沒辦法, 沒有修為就是凡人, 特別需要按時吃飯和按時睡覺。

夢裏還在砸吧著豬肘子, 就被兩個人毫不留情的從床上拽了起來。

幸虧她保持警惕, 昨天晚上是穿著衣服睡的,不然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什麽事這麽急啊兩位大哥?能不能等我刷個牙洗把臉再走啊?”

這倆紫袍人就跟耳朵失靈了似的,強行把人拖拽了出去。

這時裊裊才看清這座宅院的全貌。

布局跟東趙村的那處宅院差不多,同樣都有一座二三層樓高的木制瞭望臺,坐落在大門口的位置。站在上面遠眺四周,方便觀察到附近的一舉一動。

裊裊被一路拖拽到了正堂,又從主位後面的隱形門進了地道。

漆黑陡峭又非常長的地下臺階,對於裊裊這個沒有修為,不能開透視的人來說非常的不友好。基本上走幾步就要摔跤,並且上面還有小石頭子硌的直崴腳。

旁邊這倆紫袍人都是男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裊裊的腳踝都要崴斷了,連下坡帶直行,偶爾還有拐彎,終於是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墓穴,整體呈八邊形。一口不起眼的石棺就放在墓穴的正當中,棺蓋虛掩著,沒有合上。而八面墻都砌了石板,上面還雕刻著八卦的符號。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對應天水山雷風火地澤,世間的萬事萬物皆由此而生。

寅折和長老各自手持著一盞燭臺,虔誠而又恭敬的站在石棺兩側,小聲誦讀著裊裊聽不懂的晦澀咒語。

那兩個紫袍人把裊裊送到這裏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墓穴中僅有兩盞燭臺照明,實在是什麽都看不清楚。也沒有桌子椅子什麽的,裊裊只能站在不遠處抱臂看著他們這神神叨叨的樣子。

約摸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過去,咒語吟唱完畢。長老從懷中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繁覆詭異的符文。

他將符紙輕輕置於棺內,不知從哪吹來了一股陰風,將棺蓋推到正正好好合上,但是燭火卻並沒有熄滅。

說起來這奪靈陣法就是用無數人的死,換取一個人的強盛,就連陣眼看起來都這麽邪門。

寅折在長老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燭臺輕輕放在地上,眉眼之間全是對石棺和裏面那道符紙的尊敬。

見裊裊呆呆站在一旁,他像是要替裊裊賠罪似的,跪下來對著石棺拜了又拜。

陣法而已,怎麽搞得像他親爹?

正腹誹著,外面的暗道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聽起來應該就是昨天被打得吐血的衣衣了。

怎麽都這樣了還不老老實實的保命要緊,居然又在奮力抵抗?這孩子是不是有點腦子不太靈光?人家只是現在不能殺你,但是他們有千百種辦法折磨你啊!

那兩個紫袍人抓著狐貍走進了墓穴,裊裊借著昏黃搖曳的燈光一看,果然身上的皮毛已經不似從前雪白,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血跡,昨天應該是沒少吃苦。

嗓子嚎叫的嘶啞,四只爪子在空中亂蹬,想要擺脫那兩個紫袍人的控制。

這小狐貍還沒結丹,甚至都不會化形,那倆都是化神後期的選手,還掙紮什麽?

哭鬧和嚎叫聲在空蕩陰沈的墓穴中顯得更加淒厲恐怖,讓人聽了渾身雞皮疙瘩的那種。裊裊搓了搓手臂,站的離衣衣稍微遠了些。

寅折也覺得她吵鬧,擡起眼皮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興許是他昨天那一腳確實過於狠厲,衣衣被嚇了一個激靈,兩只爪子捂住了嘴巴不敢出聲。

兩個紫袍人識相的搬進來一把椅子,長老扶著寅折在椅子上坐下,這副羸弱的身板但凡要是個小姑娘,不知道會吸引多少男修士的疼惜憐愛。只可惜遇上了宗主那個...

寅折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視線從這兩只狐貍的身上劃過,

“此陣需要以鮮血澆棺獻祭,才算完成了最後一步。若此處宅院下面的陣眼墓穴被毀,獻祭之人便會被反噬,爆體而亡,魂飛魄散。想來想去,應該沒有比你們姐妹倆更適合用來獻祭的人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並不是需要你們身上所有的血,畢竟你們的小命留著還有別的用處。一小部分而已,睡上幾天便能痊愈。不知你們倆,哪一位願意主動站出來獻祭呢?”

寅折的話才說道一半的時候,衣衣就又開始掙紮起來了。她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滿是惶恐,極其想從這個吃人的地方逃出去。

“你們...你們不敢放我的血!不然我父親母親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不可以傷害我!”

裊裊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孩子要麽就是大腦完全不發育,要麽就是小腦發育不完全。年紀小不是理由,能說出這麽弱智的話讓裊裊真的很懷疑,她沒來之前這孩子都是怎麽活下來的。

咬了咬牙,裊裊淡定的踱步到寅折面前,隨後伸出了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放我的吧。”

實在不是裊裊聖母,也不是因為心疼衣衣,而是這個陣法早晚要毀。它的存在就是對都城所有妖修百姓的一種威脅。

和衣衣比較起來,裊裊的修為更高,更加成熟理智,認識的人也更多。就算是沒有辦法解開這個陣法,在未來的某一天,如果裊裊能夠打開冥界的大門,完全可以把它送到冥界去,不讓歸元宗發現。

所以用她的血澆棺獻祭,才是最好的辦法。

寅折看著裊裊平靜如常,完全沒有波瀾的小臉,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從她昨天的反應來看,絕對沒有多疼愛這個妹妹。但是在放血獻祭這件事情上,她卻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想要保護妹妹。

就像當初他被昆佐欺負的時候,裊裊也是這樣將他護在身後的。

裊裊不是喜歡衣衣,她是習慣性的對身邊的每一個人散發善意,所以顯得對誰都不特別。

除了那個黑衣服的劍修。

寅折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嫉妒陵游,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顧裊裊身邊,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保護裊裊。

而他骯臟猥瑣的像是想要偷東西的老鼠,居然在肖想那麽美好璀璨的明珠,簡直可笑。

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紛亂覆雜的思緒,又是衣衣在瘋狂掙紮。

她像失了智一般拼命的反抗,身後的紫袍人並沒有將這樣弱小的攻擊放在眼裏。毫無防備之下被衣衣鉆了空子,伸手給了他一爪子。

紫袍人吃痛松手,小狐貍被摔在地上,打了個滾從地上站起來,隨後張牙舞爪的向外逃竄。

動作雖然夠快,但是反應沒跟上,逃跑過程中還碰倒了寅折身邊的燭臺。火星濺到了他的衣袍下擺上,燙出來幾個黑洞。

長老揮出一道靈力打在衣衣的身上,把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隨後趕緊查看寅折的情況,生怕這爐鼎被火星子給燙壞了。

兩個紫袍人意識到是他們疏忽了,連忙跪下來口稱有罪。其中一人走過去將動彈不得的衣衣抓在手裏,這下可是狠狠的用了力氣,生怕再把她放跑。

只留下裊裊還站在原地露著一截手腕,簡直是對衣衣這孩子無語了。

咱就是說著墓穴就這麽大,暗道還那麽長,黑燈瞎火得連看都看不清。還有一位渡劫前期的長老坐鎮,您能跑到哪裏去?

如果說之前寅折和那長老的目標是用裊裊獻祭,那麽現在看來,衣衣成功地引起了他們的註意力。

紫袍人狠狠的掐著衣衣的後脖頸,將小白狐貍送到了長老跟前。寅折陰森森的盯著她看,那眼神裊裊看著都感覺脊背發涼。

長老擡手打了個響指,解開了衣衣的禁制,並且從空間裏取出了一把匕首。

禁制解開的一瞬間,衣衣的哭聲爆發了出來。

“別...別殺我!我父親是妖王,你要什麽他都能給你,要啥就殺顧裊裊吧!她一個野種,你殺了他我父親也不會追究的!別殺我...求求你們了...”

這時候的顧衣衣終於燃起來了求生欲,居然說出了乞求示弱的話,讓裊裊終於覺得這孩子還真就是嚇大的。

但您這怎麽還帶拉踩的呢?獨自美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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