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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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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誘

許移安對他這個反應很是驚異卻又覺得滿意。

於是也趴下來,面對著李本溪,微笑著柔聲問道:“阿本,我是誰?”

李本溪勉強擡了擡眼皮,又很快耷拉下來,喃喃道:“許移安。”

“是不是不舒服?”

李本溪不說話。

“我帶你回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好不好?”

李本溪也不吭聲。

許移安直接將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架著他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李本溪一直沒有反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只是順從著許移安的動作。

直到許移安把他丟在床上,他的意識才有些許清醒。

而他的眼睛剛剛撐起一條縫,就看到許移安正單膝跪在床上,雙手撐在他兩邊,近在咫尺的是他那張滿面春風的臉。

李本溪皺了皺眉,出乎意料地沒有多大反應,暴脾氣沒有瞬間爆發,也沒有力氣推開他。

他只是把胳膊搭在額頭上,又閉上眼睛不再看他,聲音被酒浸得有些沙啞。

“這麽著急。”

“我要是著急,早就把你吃抹幹凈了。”

許移安笑了笑,沒進一步動作,也沒離開。

“頭疼,我去沖個涼。”

許移安沒有攔他,他知道李本溪現在沒有力氣,便由著他進了衛生間,接著就聽到花灑打開的聲音。

李本溪跑出來的時候剛剛在傅辰生家裏洗過澡,身上穿的還是他的白襯衣。

他心情不爽,直接站在花灑底下開了水就開始從頭往下沖。

手機來電鈴聲被水聲淹沒,李本溪只能感受到輕微的振動。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隨便輸入了什麽內容,便直接把手機扔進浴缸泡了水。

水聲停了,李本溪滿身濕透地驅身撐在鏡子前,死死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渾身虛弱得仿佛全部的力氣都被抽離了。

而此時,許移安的身影也突然出現在鏡子之中。

他看著許移安微笑著緩緩向自己走來,並用左手摟住了自己的腰,隨即貼了上來,卻沒有任何反抗。

“準備好還我的人情了嗎?我可是等了很久。”

李本溪沒有說話,他們在鏡子裏死死地盯著對方,只是許移安的眼神裏更多的是笑意。

“你以為你個二十歲出頭的黃毛小子,憑什麽誰見了都要怕上幾分,憑你的拳頭嗎?”

許移安貼在他身後,用右手幫他捋了捋因為浸濕而貼在他鬢角的碎發,順勢在他耳邊語氣輕佻。

“還不是我在你身後罩著你。”

李本溪不說話,只是冷笑著。靠他罩著?他以為自己是誰。

“少他媽廢話。”

李本溪打掉那只碰到他的手,眼神瞟過鏡子裏的許移安。

許移安也不惱,順勢將右手搭在李本溪放到洗漱臺的那只手上,側過臉向他貼近,眼神卻一直盯著鏡子裏的他。

“知道什麽叫本性難移嗎?別掙紮了,看到眼前的深淵了嗎?和我一起墜落吧。”

李本溪感受得到身後許移安的變化,他不想看許移安的表情,也不想跟他說話,他現在只想盡早結束這一切。

可許移安偏偏不叫他如願,偏偏要他完完全全地感受、融入,和他一起,把今天的纏綿變成一場華美的盛宴,盡情享受。

許移安將李本溪的臉轉了過來,毫不憐惜地吻了上去。

強強交鋒,嘴裏血腥的味道更加挑起了許移安心裏積壓已久的欲望。

他那只環住李本溪的腰的左臂更加收緊,輕咬著他的耳朵,惡魔一般的聲音幽幽傳來。

“阿本,我們才是一類人。”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讓李本溪頭腦不太清楚,他身上的感覺很奇怪,仿佛變回了那個遇到傅辰生之前的李本溪——許移安喜歡的李本溪。

他索性直接許移安壓在鏡子旁邊的墻上,但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許移安只是望著他笑,他的左手一直環著李本溪,右手先是撫過李本溪的鎖骨,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不禁稱讚道:“真是漂亮。”

李本溪頭暈得厲害,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覺一般,仿佛自己面前的人是傅辰生而不是許移安。

浴室裏的霧氣氤氳,完全擋住了他的眼睛,他只是撐著墻壁,嘴巴卻喃喃地說些什麽。

許移安被他困在兩壁之間,能夠勉強聽清那三個字,只是裝作毫不在意,笑著繼續他的動作。

他輕輕俯下身想在李本溪的鎖骨上舔了一口,他卻猛地伸手,用胳膊肘按在許移安的胸前,透過朦朧的霧氣仿佛能感受到狠厲的目光。

許移安倒是毫不在意,望著李本溪仿佛望著一件盡在掌握之中的獵物在垂死掙紮,頗有快感。

這樣想著,右手便隔著濕透的襯衣,攀上了李本溪堅實的腹肌。

而李本溪嘴裏喃喃的聲音卻始終沒有停下。

“傅辰生……”

傅辰生——他自始至終都盤旋在李本溪的腦海之中。

傅辰生,他口口聲聲說用心愛的男人,只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就懷疑他,甚至沒有親口得到他的回答,都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對傅辰生,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可如果他說是呢?

他不過是一個問題學生,讓老師們都束手無策、滿是混混行跡的麻煩。

傅辰生他,如果只是因為脾氣好、負責任,才對自己這麽耐心的呢?

他如果說那個女人才是他真正愛的人呢?

自己又該如何……

不如放過他吧。

清理掉所有威脅,一切回到原點。

“阿本啊,你還真是醉了。”

許移安趁他失神,便反客為主將他壓在墻上,一只手挑著他的下巴,一雙桃花眼笑瞇瞇的。

“和我在一起卻一直念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可不乖哦。”

許移安的手正要繼續往下,就聽到門口咚咚的敲門聲。

他不禁覺得有趣,趴在李本溪的脖頸間,戲謔道:“我猜,是有人來找你了,你覺得會是誰在礙事呢?”

李本溪心下已經完全沒有要繼續的想法,可奈何今天酒喝得太兇,現在不光頭疼,胃也開始難受,連說話都費力,何況是把眼前這個男人推開。

“寶貝兒,要不然你發出點兒動靜,讓外邊的人,知難而退。”

許移安故意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笑得更加猖狂,完全不去理會外邊的敲門聲。

他的手剛摸到李本溪的腰帶,大門就被人踹開了,衛生間門外傳來警察的聲音。

“許移安是吧——”

為首的警察不徐不疾地念著他的名字,突然聲音嚴肅道。

“你涉嫌窩□□/品且非法交易,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許移安的面容上閃過瞬時的震驚過後,看向一切盡在掌握的李本溪,卻依舊是一張滿目慈善的笑臉。

“真可惜啊阿本,我對你,可是真心的。”

他用身體擋住了李本溪,另一只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順勢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不可惜——我和你,根本不是一類人。”

李本溪虛弱的聲音傳入許移安的耳朵,可在他聽來卻擲地有聲。

“如果你不碰傅辰生,我可能會多留你些時日。”

許移安沒說話,只是默默拉開和李本溪的距離。

剛把門打開一條縫隙,一個人就沖進去拽著他的衣襟,順勢將他推入了衛生間的浴缸。

同時,另一個小身影迅速地撲向了李本溪那邊。

許移安狼狽地跌入了浴缸,那個男人還死死地拽著他,一腿跪在浴缸邊沿,一腿撐在外面,長臂直接拿過旁邊的花灑,直接打開沖在許移安的臉上,讓他無法反抗。

前後動作如流水般迅速,一氣呵成。

“艹,我的小侄子你也敢碰!”

男人澆夠了,一把把花灑扔在地上,改用拳頭在許移安的臉上洩憤。

見狀,一起前來的小警察們都有些膽怯,剛要上前卻被男人冷冷一喝,止了步。

“行了行了,南承你當著警察的面兒打人,這是為難我。”

為首的警察親自拉開了他,然後給身後的小警察們使了使眼色。

“楞著幹嘛,拷走!”

“是!陳隊!”

那個小身影溜過去的時候,李本溪突然身體一軟,正順著墻往下滑,幸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李本溪虛弱地瞇開一道縫,看到來人是李慈溪,這才放心下來,聲音十分委屈。

“哥……我疼……”

李慈溪剛想說些什麽,李本溪就暈倒在他身上。

“四叔!陳叔!小本暈倒了!”

陳桑聽罷,趕緊打了120,李南承一把背起李本溪向門外沖去。

李慈溪跟在他們旁邊護著李本溪,嘴裏一直像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樣輕聲哄著他。

“小本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哥哥和四叔在呢……馬上就到醫院了……不怕不怕……”

李本溪好像做了個夢,夢裏是六歲那年剛和李慈溪相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哥哥,那時候卻是第一次見。

李本溪打小就對人不熱情,可他哥哥偏偏就是個熱心腸,什麽都惦記著他,很有哥哥的樣子。

他不擅長表達,也不願意表達。

在那之前他只需要保護自己,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想保護的人多了外婆和哥哥。

因為家庭原因,小本溪和小慈溪經常受人欺負。

本溪從小打架打習慣了,根本不怕受傷,但慈溪卻是乖寶寶,總是和和氣氣,遇到事情都直接報警。

那次是他們兩個一起生活之後第一次打架,李本溪想都沒想過,哥哥會把他護在懷裏,被對方拳打腳踢。

李本溪心下覺得不可思議,而因為對方欺負了哥哥而更加生氣。

那一架打得很慘烈,對方是比自己高幾個個頭的高年級校霸,李本溪那時候還是個小家夥。

小慈溪趁亂報了警又喊來救護車,四叔聞聲也迅速趕了過來。

那時候的小本溪渾身是血,小慈溪就是這麽陪在他身邊,一直跟他說話。

可明明小慈溪他自己身上還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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