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懟與被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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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懟與被懟
電視上新聞的主持人說道:“小醜的襲擊已經結束,哥譚的危機也結束了。”
電視上的畫面切換到蝙蝠俠和超人一同進攻小醜藏身的倉庫的畫面，黑暗騎士和戰服鮮艷的超人，在外圍警方的配合下,僅僅只花了二十分鐘,就逮捕了小醜和附逆他的同夥。
“再一次,蝙蝠俠拯救了這個城市……和這一次，向來都是孤軍作戰的蝙蝠俠有了一個新朋友,他是誰？他……”啪的一聲,喬納森關上了電視的電源,主持人的聲音被切斷了。
喬納森一個人歪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顯露的，是那種慣常的嘲諷表情，這個哥譚tv的主持人，前一段時間還叫囂著要蝙蝠俠站出來,而如今就成了鼓吹蝙蝠俠是哥譚英雄的先鋒——都是一般的媒體人,市民想看什麽，他們就說什麽。
“喬納森少爺，”在廚房裏忙碌的阿爾弗雷德叫道:“麻煩您過來幫個忙。”
喬納森快步走進廚房。
阿爾弗雷德試探性地問道:“我在準備布魯斯老爺的下午茶，聽斯塔克先生說,您會做飯對嗎？”阿爾弗雷德見喬納森點點頭，這才說道:“那您幫我打發一下蛋清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福,交給我吧！”
喬納森歪著身子站在廚房的操作臺邊,手裏抓著打蛋器，超級速度運動起來，碗裏的蛋清被飛快地攪動著，站在一邊攪合這面粉的阿爾弗雷德饒有興趣地看著喬納森牌太陽能電動打蛋器,微笑著問道:“喬納森少爺原來經常在廚房裏幫工嗎？”
“嗯，阿福……”喬納森手裏不停，他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說道:“阿福總說電動打蛋器打出的蛋清沒有手動打的細膩，而自從我的超能力發育起來之後，阿福就喜歡把這個活兒交派給我……”
“我打得又快又好……廚房是b的禁地嘛，”阿爾弗雷德忍不住笑了笑，喬納森有點得意地說道:“阿福做的好的菜我我都會，迪克和我成立少年泰坦之後，被我投餵得生生胖了五斤……”
“迪克？”阿爾弗雷德疑惑地重覆道。
“迪克.格雷森，是爸爸收養的第二個孩子，”喬納森十分認真地說道:“他是馬戲團‘飛翔的格雷森’最小的成員，是約翰和瑪麗格雷森之子，因為黑幫向馬戲團團長勒索保護費被拒絕，於是空中飛人的繩索上被淋上了強酸，他的父母在格雷森的面前墜落身亡。”
“您故意的吧，喬納森少爺。”阿爾弗雷德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
喬納森把格雷森的事情說得如此清楚，就是暗示，時機合適的話，蝙蝠就該去處理一下。
阿爾弗雷德話音剛落，管家俠就看見喬納森歪下頭，露出一個十分迷茫的表情，一個很自然的，似乎完全跟不上阿爾弗雷德思路的，迷茫又無助的表情。
阿爾弗雷德見狀，把手上舀起的一小勺鹽倒進了面粉糊裏，轉過頭，說道:“您開心就好。”
“嘿嘿。”喬納森孩子氣地笑了兩聲。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的臨時蝙蝠洞裏，托尼坐在頂級配置的蝙蝠電腦前，記錄完善著定位平行時空和高速空間離子穿梭機的設備數據，托尼的手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都要敲出殘影來。
布魯斯站在蝙蝠電腦邊的工作臺前，替換著蝙蝠戰衣因為戰鬥破損的零部件。
整個蝙蝠洞只有鍵盤被敲擊的聲音和布魯斯使用起子和焊接槍的聲音。
換句話說，整個蝙蝠洞可聞聲音，卻又安靜得可怕。
而托尼，又是那種自己一個人工作的時候，都要跟自己的人工智能喋喋不休的那種人。
小斯塔克覺得自己憋著不說，就要雕零在電腦前了。
可是，托尼左思右想，總覺他找不到跟眼前這個，私底下嚴肅得過分的黑漆漆聊天的話題。托尼想得連手上敲擊鍵盤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半晌，托尼想到了一個打開聊天窗口的話題。
#論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的原因#
於是，托尼在鍵盤上的回車鍵上一瞧，啟動了他編寫的程序，然後叫了一聲:“布魯斯……”
低著頭十分認真地做著手中活計布魯斯擡起頭，然後一邊擡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頸後，一邊應道:“嗯，托尼？什麽事情？”布魯斯應聲的話都帶著幾分嚴謹的意味。
托尼一頓，一下子忘記了他話茬，然後他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倒挺相信，喬尼說他小時候，正義聯盟裏的其他人教他怎麽裝乖了，他要是像你這樣，冷巴巴的一個苦行僧，我可跟他玩不到一起去。”
喬尼這個詞從托尼口中一出，就把喬納森的超級聽力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
“哦，是嗎？”布魯斯應了一個腔，他巧妙地接下下句，說道:“可你怎麽能確定那不是他人設的一部分。”
哥譚寵兒布魯斯，花花公子布魯西。
托尼，托尼他沒辦法反駁。
韋恩公寓裏把打發的蛋清倒進面粉糊裏的阿爾弗雷德，側頭看了一眼突然就笑了的喬納森，阿爾弗雷德好奇地問道:“怎麽，您聽到什麽嗎？”
喬納森挑著眉說道:“托尼吐槽我呢，您想聽嗎？”
阿爾弗雷德有點驚詫地點點頭。
然後，喬納森撩開左臂的袖子，露出左臂上的貼合式臂甲，在屏幕上輕輕地點擊了一下，激活了他上次去臨時蝙蝠洞，偷偷貼上的竊聽器。
管家俠頂著一臉感嘆的表情，聽到喬納森臂甲裏傳出托尼和布魯斯說話的聲音。
“……喬尼那小混蛋的控制欲肯定是跟蝙蝠俠學的，”托尼說道:“管我的食譜，管我的飲酒量，偶爾闖到我家裏，嘮叨嘮叨我的運動量，把我拖出去健身再把我運回去，就我這次鈀中毒，他制定足足十幾種手術方案，開發了好幾套實驗設備。手術前時不時來透視一下我的胸口。”
“還悄悄的把各種小軟件往我的手機上按，二十四個隱藏軟件啊，監管心率的，檢測血壓的，連接私人醫生電腦監控血糖的，監控食譜的，檢查運動量的，嘿，”托尼發出一聲不滿的鼻音，他說道:“偏偏這個控制狂，還給一種好貼心的奇怪感覺，他就搔著你的癢處，按著點來關心你，咦……”這一聲帶著十足的嫌棄和一點點愉悅。
“嘖嘖嘖，你跟他的控制欲不一模一樣嗎？”托尼說道:“我就意思意思通過安全屋的線路侵入了一下蝙蝠洞的系統，你下午就把我倆逮到了蝙蝠洞，放在眼皮子底下。”
“還有喬尼的另一個身份，擁有超凡能力的超人，”托尼說道:“要不是突發意外我發現了真相，我又做了鈦合金盔甲成了鋼鐵俠，他怕是在這一點上要假裝一輩子！”
托尼連槍帶彈地說完，一擡頭就看見布魯斯深邃的藍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十分明顯的情緒。
要說布魯西寶貝其實對情感是很敏感的。
所以說，布魯斯老爺眼裏露出一絲“你怕是在炫耀”的嫌棄也是很正常的。
布魯斯被迫吃下了這捧狗糧，吃的還是平行時空他的同位體養子的狗糧，布魯斯覺得有點噎人，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他緩慢卻篤定地說道:“說起來，托尼你成為鋼鐵俠的原因也很有趣？”
托尼:“很有趣？喬尼跟你說過？”
“那倒沒有，”布魯斯說道:“我之前調查了一下，你在哥譚醫院做的手術，是一次長達十五個小時從接近心臟的血管取炸彈碎片的手術，對嗎？”
托尼點點頭。
“如此，你在遭遇了近距離炸彈爆炸的危險之後，仍然選擇成為鋼鐵俠，那麽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你的親人比如你的父母被襲擊身亡，”布魯斯說道，他敏銳地觀察到，托尼在聽到這句話是皺了皺眉末了又放松開來，然後布魯斯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你發現你制造的武器，成為奪取平民生命的尖刀，於是你想創造出一種新的武器，成為平民的守護者。”
托尼不自覺的皺起了眉，他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
“而你剛剛的面部表情告訴我，我的第二個猜測是對的。”布魯斯不禁感慨，說道:“我十歲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我的父母被人槍殺在我的面前，長大之後，我游歷各國，學習格鬥，學習情報收集，學習機械制作，學習一切能夠用於打擊犯罪的知識。”
“我是哥譚的最大的罪犯，我的命運早就跟這個城市糾纏在一起，”布魯斯垂下眉，他說道:“瑞秋差點就死了，我那個時候就明白，有極大的可能性，我會孤老終身。”
“布魯西寶貝不會的。”托尼吐槽道:“順便說一句，我跟喬尼在一起之前，他連蝙蝠俠的兩周詛咒都學會了哦。”
布魯斯嗤笑兩聲。
“直到我見到了喬尼，他了解蝙蝠俠至深，也了解布魯斯至極，”然後，布魯斯說道:“蝙蝠俠是哥譚的恐懼化身，而他一點也不畏懼蝙蝠俠，反而和這個應該代表著恐懼與黑暗的角色十分親近。”
“所以，你發現你其實可以收養個孩子，教育他長大，成為你的接班人？”托尼咂咂嘴，接著說道:“可是喬納森.韋恩是獨一無二的，也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你的臭脾氣。比如，喬納森就跟我講過，蝙蝠俠收養的二代助手，傑森.托德……讓我想想，喬尼的原話是怎麽說來著……”
托尼:“哦，喬尼說，他超級聽力開著，轉向哥譚，就聽著傑森跟蝙蝠吵架。”托尼摸摸下巴，他說道:“像喬尼寶貝這樣的，得多方人物共同撫養，正義溫和的超人，高冷平和的神奇女俠，活潑可愛的閃電俠，俏皮話嘮的綠燈俠等等，就你一個黑漆漆只能養出一個黑漆漆。”
托尼屏幕朝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的智能管家說道:“先生，您有一條來自喬尼小混蛋的短信。”
“念。”
托尼的智能管家發音清晰的說道:“你說的對，冒號、反括號。”
用文字表達就是:你說的對:）
“你看，喬尼小混蛋還在偷聽。嘖嘖。”托尼說道:“你知道嗎，布魯斯，叫著喬納森名字說話，就跟叫著‘嘿嘿，喬納森，快來聽我們說話。’一個意思”
出乎托尼意料的是，布魯斯淡定地說道:“我知道喬納森在聽我們講話，我也知道阿爾弗雷德也在聽。”
“嗯？”托尼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
布魯斯隨機繞過工作臺，走到蝙蝠電腦臺的右邊，探手在工作臺的桌沿下摸了摸，摳下來了一個竊聽器。小巧的竊聽器平攤在布魯斯手心，布魯斯隨手往工作臺的筆筒裏一扔，說道:“不過，他如果按照我的風格來安置竊聽器的話，這個放在最明面上的竊聽器一定不是起作用的那一個……”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你說的對，冒號、反括號。”
布魯斯環視四周，問道:“你貼了幾個？”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就兩個，你猜另一個在哪？”
布魯斯回憶了一下喬納森進入他蝙蝠洞的全過程，除去在電腦桌前停留的幾秒，喬納森一直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說話，布魯斯彎下腰檢查了一下喬納森坐過的那把椅子，結果並沒有發現竊聽器的蹤影。
然後，布魯斯就知道了，第二個竊聽器的方位。
托尼就看著目光逼人的布魯斯一步步朝他走來，擡手就在托尼襯衣的第二個扣子上，捋下了一個隨所處環境變色的竊聽器。
托尼:！！！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鼓掌，冒號、正括號。”
鼓掌:（
托尼忍不住說道:“你還真跟喬納森一模一樣，啊，不對，是喬納森跟你一模一樣，輩分亂了，布魯斯叔叔。”
布魯斯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罕見地跳了跳。
和喬納森共處一室的阿爾弗雷德笑得連攪面糊的手都在抖。
喬納森握著手機的手抵了抵，想了想，他又發了兩條短信。
然後，阿爾弗雷德就從喬納森左臂的臂甲中，聽到蝙蝠洞裏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出了喬納森新發的那條短信:“托尼，其實在某一點上，你也和布魯斯很像！”
小斯塔克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然後，喬納森的第二條短信到了，托尼的智能管家讀道:“一樣垃圾的廚藝！”
布魯斯覺得他作為大家長的權威搖搖欲墜。
……
布魯斯替換完蝙蝠俠戰衣所有破損的零部件之後，就開車回了公寓。把小斯塔克一個人淒淒慘慘的丟在蝙蝠洞裏。
回到公寓，一開門就看見端著蛋糕等在門口的喬納森，布魯斯趿上拖鞋，揚首就往裏走，連看都不看一眼喬納森手裏的抹茶慕斯小蛋糕。喬納森也不氣餒，亦步亦趨地跟在布魯斯身後，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布魯斯勾勾手指，喬納森把手裏白瓷盤上盛著的抹茶慕斯蛋糕放在了布魯斯身前的茶幾上，服務十分周到地把一根小勺子放在瓷盤上。
韋恩少爺轉過頭看了看阿爾弗雷德在廚房裏洗刷的動作，布魯斯舀下一小口慕斯蛋糕，放入嘴裏，咽下入口即化略帶苦澀亦有回甘的抹茶蛋糕，然後他審視地打量著沈默著的喬納森。
布魯西寶貝興味地吐出一個詞:“正義聯盟？”喬納森刷的一下回過頭，撇嘴。
這喬納森超級聽力沒吸引過去之前，這兩人肯定還聊過天，托尼.斯塔克面對詢問高手真的是抖摟得幹幹凈凈。八成超人的弱點是氪石布魯斯都知道了吧。
“還有超人？”布魯斯又接著說。
布魯斯說道:“我承認我的控制欲稍微強一點，”喬納森沈默地瞅了他一眼，滿眼的不讚同，布魯斯一頓，他的頭微微揚起:“未來，我的世界將面對外星人的進攻，而超人是這個世界的關鍵，對嗎？”
“對。”喬納森憋出一個詞。
“鑒於堪薩斯州的肯特夫婦二十年多年前，並沒有收養一個名叫克拉克.肯特的孩子，那我猜，”布魯斯緩慢而篤定的說道:“氪星人的飛船在降落地球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他在哪，喬納森，告訴我！”
喬納森靠在沙發背上，他坐直了身子，垂在腿上的手尖點了點，他說道:“他在華盛頓美軍實驗基地。超人在這個世界的平行世界同位體，自降落在這個世界開始，就被米國政府當成了他們的資產，他沒有接受教育、沒有曬過黃太陽，他一無所有幹凈得如同一張白紙。”
“他被關押在一件紅太陽的牢籠裏，從來沒有過自由、享受平等和關愛的善意，如同被人類圈養的牲口，他在他所認知的人類眼中，是一個來自外星的屬於地球人的戰利品。”
“布魯斯，”喬納森緩慢地說道:“這裏的超人與我的教父最大的區別在於哪裏，你知道嗎？”
布魯斯恍然，喬納森對於超人的態度暧/昧不清，因為喬納森十分清楚，一個心懷仇恨的氪星之子所具有的潛在的危險有多麽的可怕。
一個敵視人類的人間之神被救出之後，是會成為人類的上帝，還是毀滅世界的撒旦，誰也不敢擔保，誰也不敢確定。
末了，喬納森問道:“你確定要救他出來嗎，蝙蝠俠？”
布魯斯垂下眉，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片刻之後，他說道:“把你們宇宙237扇區地球的情報給我……”
喬納森的嘴角幾不可查的勾了勾，他挽起袖子，在左臂的貼合是臂甲上點了幾下，蝙蝠電腦上就多了一段全新的情報，來自237扇區故去的蝙蝠俠的情報。然後，喬納森就站起身來，他朝著陷入沈思的布魯斯點點頭，說道:“我去蝙蝠洞了。”
喬納森是世界上最了解蝙蝠俠的人，面對未來即將到來的危機，蝙蝠俠一定會救出超人，在聽了他的警告之後，布魯斯也一定會好好地不那麽控制狂地充滿善意地照顧這個世界的超人。
喬納森頭也不回地出了布魯斯的公寓，有勞心勞力的蝙蝠，他一個崽兒就不苦巴巴地操心了。
雖然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從年紀上來說比他還小四歲。
唔。
這是大家長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蝙蝠俠等於大家長！！無論哪個世界的！！！
再說了，蝙蝠救大超，有毛病嗎？
每次他超人papa出了什麽事，不都是他蝙蝠爸爸呵呲呵呲地跑過去救超。
坐在公寓工作室裏的布魯斯，點開喬納森發給他的兩個文件夾，一個被命名為“237扇區情報”，另一個取得名字則是“超人囚禁基地記錄”。
而喬納森獲取的代號“a”的實驗數據，無比清晰地記錄了，這個基地的科學家對這個應該成為人類最偉大的超級英雄的氪星人做了哪些殘忍可怕的實驗。
在喬納森詳盡細致的情報及情報研判匯報中，布魯斯看到了那張喬納森黑進基地監控系統，獲得的超人最新的影像，那是一個蜷縮在昏暗的一無所有的牢籠裏的可憐男人，他身上一點肉也沒有，皮膚幹癟地扒在骨骼之上，男人頭埋在膝間，身子在發抖。
骨瘦嶙峋的男人片刻之後擡起頭，失焦的藍眼睛無聲地看了看牢籠中的監控頭，囚徒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無力地倒了下去，蜷縮著身子躺在墻角。
一點溫暖沒有。
那眼神裏充滿了絕望與恐懼，迷茫與驚慌。
那是一種對生活不懷有一點期望，對所謂的改變不抱有任何幻想的，那張消瘦至極的臉上，那雙和喬納森幾乎一模一樣的藍色雙眸，充滿了絕望、痛苦、哀傷、恐懼、怨恨。這個本應該成為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超級英雄的男人，骨瘦嶙峋，面黃肌瘦。
很明顯，從來沒有享受過自由的氪星之子已經把自己封閉起來，基地的人教過他語言也教過他一些基本的常識，但這些基礎的知識，對他來說更加是一種痛苦。
是缺少智慧只憑本能下意識求生的獸類，面對這些非人的實驗要來的輕松一些；還是會說話會思考有一些基礎知識的人——外星人，面對這些非人的實驗要來的輕松一些。
布魯斯對這個問題會給出的答案，想必連想都不想。
布魯斯的心顫了顫，他如鋼鐵般堅強的心裏第一次湧出一種名為憐憫的情緒。
布魯斯壓抑著心底的憤怒，一點點完善內心裏解救超人的計劃。
……
安全屋裏的宇宙飛船裏冒著火光，一個人忘我幹著改造飛船活計的托尼，在他男朋友走到他身邊，盯著罩著點焊面具焊接改裝弧反應堆足足一分鐘之後，在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脖子，關閉了電焊，才發現走到他身邊的喬納森。
“謔！”托尼還嚇了一跳。
喬納森說道:“你要不休息一下，我來？”
托尼點頭，把電焊面罩往喬納森身上一拍，轉身走到飛船內部的另一邊，抓起他放在休息臺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大口，轉過頭就看見喬納森閉著一只眼，另一只眼射出熱視線，在那裏焊接著弧反應堆。
“咳……咳咳……咳……”托尼嗆了口水，水從鼻子裏噴了出來。。
咳得死去活來。
好騷氣地焊接方法——熱視線的巧妙用法。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托尼隨口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喬納森閉閉眼，眼中的熱視線停止了，他手下接著動作，流暢的拼接出連接外形飛船能源口的零件，他說道:“根據我的計算，在27小時39分鐘後，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就能連接上我們宇宙頻率的波段。”
托尼點著他加載了英語語言系統的艙內顯示，說道:“我有一個猜想，”喬納森回過頭，托尼接著說道:“你說你剛剛滿月的時候，你的養父蝙蝠俠發現，你從一個小型黑洞裏被拋出？”
“是的。”喬納森應是。
托尼點了點桌面，虛擬的屏幕升了起來，屏幕上是宇宙飛船飛過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時外部監控的影像，在監控中，飛船外圍十分明顯的覆蓋上了一層淺藍色的熒光。托尼的手在虛擬鍵盤上敲擊了一下，他說道:“你看，這是飛船飛行速度大概是三分之一光速時飛船外圍的讀數。”
#光輻射0.97，貫穿核輻射0.85#
托尼手指一動:“這是飛船飛行速度接近光速的時候。”
#光輻射1.87，貫穿核輻射1.58#
喬納森略一思忖，說道:“你的意思是，在我們的運動速度接近光速的時候，可能會激活我幼時因為核爆炸吸收的輻射能量，導致我們在穿越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發生頻率偏移，穿越宇宙？”
“沒錯，”托尼摸著下巴，他接著說道:“你跟蝙蝠忙著處理小醜的事情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你看。”托尼手指在桌面上動了動，放出了一段影像，他說道:“這是我的智能管家記錄下的戰鬥畫面……”
喬納森看著虛擬屏幕投影出的畫面，這個畫面是鋼鐵俠的視角，是紐約大戰時空間門即將閉合的那幾十秒內的視頻，那個時候鋼鐵俠因為缺氧已經昏厥，但加載在戰甲的智能系統記錄下了這段影像。
鋼鐵俠的視線穿過那個空間大門，自高空之上沖向紐約城區，在這個逐幀分析的影像記錄中，0.0001秒的瞬間無比清晰的展現出來。 超人沖進空間門之前，空間門就已經閉合上了。
而0.0001秒之後，超人身上覆蓋著藍光沖到了鋼鐵俠身邊，攬住了鋼鐵俠的胳膊，飛快地往遠離核彈爆炸的地域飛去。
但由於人類和半氪星人的視網膜都存在“視覺暫留”的特性——就是人的眼睛看到一幅畫或一個物體後，在0.34秒內都不會消失，半氪星人“視覺暫留”的時長雖然比人類要短的多，但也無法捕捉0.0001秒的視覺動態。
所以超人之前一直認為，他是直接穿過了空間門飛到了鋼鐵俠身邊。
喬納森手下不停地擰上最後一顆螺絲釘，放下十字起，走到托尼身邊，“mua”地親了小斯塔克一口，說道:“你真棒！”喬納森剛想擡起頭，就被托尼捏住了下巴，托尼的頭往前送了送，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眼睛閉著，唇間摩擦著，貼合著，兩人都極度享受著這一時刻。
如果這個猜想能夠被驗證的話，他們未來定位和穿越平行世界就會變得更加容易。喬納森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個願望——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也才有實現的基礎。
而喬納森想做的那件事:找到並且拜托平行時空的閃電俠——不是所有平行世界的閃電俠，都擁有逆轉時空的能力，而托尼發現的喬納森的體質問題，才使這件事真正成為了可能。
因為，依靠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連接特定的宇宙頻率波段穿越平行時空的方法，並不是一個十分穩定的穿越形式。
……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布魯斯、喬納森和托尼三人坐在餐桌邊，阿爾弗雷德把一個個的餐盤放在桌上，喬納森扭著頭往廚房裏看，喬納森看著阿爾弗雷德慢條斯理地把一盤盤烹飪得噴香的食物端上桌，忍不住擡手捂住了臉。
喬納森不得不說，這短短幾天，他和布魯斯相處得十分和諧，但他心裏那種想家的酸澀情緒，隨著距離離開時間越來越近，變得越來也沈重。
布魯斯側首掃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留下來，給我打工？”
喬納森白了他一眼，連話茬都沒接。
“哦，”布魯斯故意感嘆道:“你都敢翻你爸爸平行時空同位體的白眼了。”
喬納森梗著脖子說道:“我……我還敢翻我爸爸的白眼！”
阿爾弗雷德放下手裏的炒豌豆，白色的瓷盤和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管家俠說道:“那真是讓人欣慰啊，喬納森少爺。”
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喬納森正如他說的那樣，是蝙蝠俠親自帶大的，無論是蝙蝠的待人接物，還是蝙蝠的行事風格，甚至一些生活中小細節，都在喬納森童年中給喬納森帶去了巨大的影響，喬納森極是尊重和崇拜蝙蝠俠的。
所以，喬納森偶爾皮一下還是能辦到的，真沖著養大他的比布魯斯要年長十歲的蝙蝠俠翻白眼，管家還是有這個自信——喬納森辦不到的。
托尼在一旁嗤嗤嗤地笑著。
蝙蝠俠大家長的權威算是微妙地立住了。
“我和托尼要走了。”喬納森說道:“定位平行時空和高速空間離子穿梭機設計圖紙在安全屋裏，情報也都給你了，我長大的世界，以及我和托尼的世界的頻率也留給你了……”
“希望你不會有問題來找我們！”
布魯斯涼涼笑著瞥了一眼莫名得意的小子，但蝙蝠俠有種預感，這並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
喬納森和托尼的歸途如意料中一般的順暢，宇宙飛船能量充足，他們將飛行速度保持在微妙的低於光速的速度，加上喬納森掌握的定位宇宙坐標的頻率，他們再沒有遇到任何意外，順利的回到了地球。
宇宙飛船降落在喬納森位於華盛頓郊區的a3-3的安全屋內，兩人走出飛船，昆娜連接上喬納森帶著的手機的子程序，說道:“歡迎回來，超人，還有斯塔克先生。”
昆娜下載了來源於喬納森手機裏的超鐵八卦，加載過後，她覺得她內芯有點發熱。
喬納森的超級聽力在飛船接近地球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作用，所以他和托尼都十分清楚，他們穿越平行時空逗留的時間相近於這個世界的流速，據昆娜的計算，僅有0.985倍的差距。
“管家，”托尼說道:“給我撥通媽咪的電話。”
兩下之後，瑪利亞的電話接通了，“天啊，托尼你回來了！”瑪利亞感嘆道。
357扇區的綠燈俠吉姆接到了002扇區的綠燈俠凱文的綠燈情報共享，十幾天前就知道了超人和鋼鐵俠平安脫險並且在返回途中的訊息，這讓斯塔克夫婦雖然提著心，但不至於像托尼被綁架的時候那麽恐懼。
托尼在安撫了瑪利亞，又跟霍華德吵了一架之後，轉頭就看見了喬納森一臉戲謔的表情，托尼一轉頭，他男友就摟上了托尼的脖子，他說道:“你這智能管家的名字也太敷衍了吧？管家？”
“哦，那你說叫什麽？”托尼問道。
喬納森沈吟片刻，兩人凹著十分親密的姿勢，喬納森還能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畢荷羅，如何？”
畢荷羅。
behero。
“畢荷羅，畢荷羅，好，以後我的智能管家就叫做畢荷羅了，”托尼念叨了幾遍名字，他才笑吟吟地問道:“這算是超人給我的表白嗎？”。
“當然算，”喬納森低著聲音說道:“托尼，看來我以後得搬到紐約去住了，不然，這異地戀可長久不來。”
托尼歪著頭，不太正經地說道:“那不如斯塔克工業跟韋恩科技談談收購的事宜，今天就把字簽了？”
“那哈莉和小辣椒怕是要發瘋啊，”喬納森嘴上開著玩笑，然後一頓，他視線掃過安全屋的休息室，下定了決心，他說道:“跟我來托尼，我送你一份禮物。”
喬納森帶著托尼走進安全屋的休息室，他帶著托尼走到休息室平整的墻邊，擡手貼上了墻面，說道:“昆娜，激活計劃0-1。”
“好的，超人。”昆娜回答。
墻面上的光亮一閃而過，讀取了超人指紋的指紋識別系統打開了振金墻壁，隱秘儲物櫃逐漸顯露出來，然後，喬納森眼睛貼上讀取虹膜的儀器，同時說道:“我是超人。”語音識別，儲物櫃發出秘鎖開啟的聲音，櫃子打開了。
托尼看著喬納森從裏面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金屬制的盒子並沒有開口的縫隙，看起來就像是個完整的長方形鐵塊，喬納森把右手的拇指指腹貼在鐵盒，金屬制的盒子上光影一閃，昆娜說:“讀取指紋成功，是否更改成安東尼.托尼.斯塔克記錄指紋？”
“是。”喬納森回答。
然後他把金屬小盒子放在了托尼手中，他湛藍的眼睛盯著托尼褐色的眸子，務必認真地說道:“我把我的性命交給你，托尼。這裏面裝的是一塊氪石。”
下一秒，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有了動作，金屬的小盒子“哐”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兩人相擁在一起，深吻在一起，直到托尼氣喘籲籲。
……
“哈皮，早安。”很早就被哈裏特提溜起來穿衣打扮的喬納森.韋恩打著招呼，任勞任怨的肯特助理在監督她家總裁穿衣吃飯做發型之後，就急急地往新聞發布會現場趕去。
從太空回來後，在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足足宅了一個月的兩個大佬放出一句話，哈裏特和小辣椒就都知到托尼和喬納森今天要發出的大新聞，為此，可憐的兩位女士半個月來忙得頭昏腦漲。
“你好，韋恩先生，”托尼的貼身保鏢哈皮開著車來接托尼，哈皮問道:“先生呢？”
喬納森往休息室裏一指，說道:“他還在做發型。”然後喬納森說道:“我去實驗室拿個東西，你們先出發不用等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兩個小時後，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瞭望塔發射新聞發布會即將開始。
這是瞭望塔發射前的新聞發布會，幾乎美國所有的主流媒體都到了場。
率先抵達現場的托尼在保安的護衛下，托尼帶著他的升級版太陽鏡，走到了發布會的主席臺上，他剛剛坐下，就聽見底下媒體聚集的地方又傳出了騷亂的聲音，托尼聽到耳裏的藍牙耳機裏，畢荷羅說道:“韋恩先生來了，sir。”
畢荷羅的聲音解析系統經過托尼升級，畢荷羅的聲音是低沈柔緩的英式英語，和阿爾弗雷德聲音有點相似，但又帶著幾分年輕人的活力。
“托尼！”由保安護送進來的喬納森遠遠朝著托尼一招手，他在托尼的身邊坐下。
“你去拿什麽了？”托尼隨口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喬納森在托尼耳邊說道:“一個驚喜。”桌下，兩人的手一觸即分，低著頭微笑。
瞭望塔發射新聞發布會於上午十點正式開始。而主流媒體只是收到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的通知，前來參加新聞發布會，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發布會要發布什麽內容。但能讓兩個科技大佬一起出面的新聞發布會，絕對是個大新聞。
並且這一次，韋恩科技和斯塔克工業買下了黃金時間的直播時段，進行全美直播。
在新聞發布會實時直播的時候，覆仇者們除了超人和鋼鐵俠，都在覆仇者地面基地的休息室裏，一起看著電視直播，斯塔克夫婦也在家裏看著直播。
知道喬納森和超人關系的人在看直播，不知道喬納森和超人關系的人也在看直播，但所有人，都對喬納森在新聞發布會上的安排一無所知，包括托尼.斯塔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沒想到吧，是小喬貼的竊聽器。
（聽了一場相聲）阿爾弗雷德: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皮。
小喬:我一個小超人就不去救大超人了，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再說了，蝙蝠救大超，有毛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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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新聞的主持人說道:“小醜的襲擊已經結束,哥譚的危機也結束了。”
電視上的畫面切換到蝙蝠俠和超人一同進攻小醜藏身的倉庫的畫面，黑暗騎士和戰服鮮艷的超人，在外圍警方的配合下,僅僅只花了二十分鐘,就逮捕了小醜和附逆他的同夥。
“再一次,蝙蝠俠拯救了這個城市……和這一次，向來都是孤軍作戰的蝙蝠俠有了一個新朋友,他是誰？他……”啪的一聲,喬納森關上了電視的電源,主持人的聲音被切斷了。
喬納森一個人歪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顯露的，是那種慣常的嘲諷表情，這個哥譚tv的主持人，前一段時間還叫囂著要蝙蝠俠站出來,而如今就成了鼓吹蝙蝠俠是哥譚英雄的先鋒——都是一般的媒體人,市民想看什麽，他們就說什麽。
“喬納森少爺，”在廚房裏忙碌的阿爾弗雷德叫道:“麻煩您過來幫個忙。”
喬納森快步走進廚房。
阿爾弗雷德試探性地問道:“我在準備布魯斯老爺的下午茶，聽斯塔克先生說,您會做飯對嗎？”阿爾弗雷德見喬納森點點頭，這才說道:“那您幫我打發一下蛋清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福,交給我吧！”
喬納森歪著身子站在廚房的操作臺邊,手裏抓著打蛋器，超級速度運動起來，碗裏的蛋清被飛快地攪動著，站在一邊攪合這面粉的阿爾弗雷德饒有興趣地看著喬納森牌太陽能電動打蛋器,微笑著問道:“喬納森少爺原來經常在廚房裏幫工嗎？”
“嗯，阿福……”喬納森手裏不停，他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說道:“阿福總說電動打蛋器打出的蛋清沒有手動打的細膩，而自從我的超能力發育起來之後，阿福就喜歡把這個活兒交派給我……”
“我打得又快又好……廚房是b的禁地嘛，”阿爾弗雷德忍不住笑了笑，喬納森有點得意地說道:“阿福做的好的菜我我都會，迪克和我成立少年泰坦之後，被我投餵得生生胖了五斤……”
“迪克？”阿爾弗雷德疑惑地重覆道。
“迪克.格雷森，是爸爸收養的第二個孩子，”喬納森十分認真地說道:“他是馬戲團‘飛翔的格雷森’最小的成員，是約翰和瑪麗格雷森之子，因為黑幫向馬戲團團長勒索保護費被拒絕，於是空中飛人的繩索上被淋上了強酸，他的父母在格雷森的面前墜落身亡。”
“您故意的吧，喬納森少爺。”阿爾弗雷德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
喬納森把格雷森的事情說得如此清楚，就是暗示，時機合適的話，蝙蝠就該去處理一下。
阿爾弗雷德話音剛落，管家俠就看見喬納森歪下頭，露出一個十分迷茫的表情，一個很自然的，似乎完全跟不上阿爾弗雷德思路的，迷茫又無助的表情。
阿爾弗雷德見狀，把手上舀起的一小勺鹽倒進了面粉糊裏，轉過頭，說道:“您開心就好。”
“嘿嘿。”喬納森孩子氣地笑了兩聲。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的臨時蝙蝠洞裏，托尼坐在頂級配置的蝙蝠電腦前，記錄完善著定位平行時空和高速空間離子穿梭機的設備數據，托尼的手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都要敲出殘影來。
布魯斯站在蝙蝠電腦邊的工作臺前，替換著蝙蝠戰衣因為戰鬥破損的零部件。
整個蝙蝠洞只有鍵盤被敲擊的聲音和布魯斯使用起子和焊接槍的聲音。
換句話說，整個蝙蝠洞可聞聲音，卻又安靜得可怕。
而托尼，又是那種自己一個人工作的時候，都要跟自己的人工智能喋喋不休的那種人。
小斯塔克覺得自己憋著不說，就要雕零在電腦前了。
可是，托尼左思右想，總覺他找不到跟眼前這個，私底下嚴肅得過分的黑漆漆聊天的話題。托尼想得連手上敲擊鍵盤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半晌，托尼想到了一個打開聊天窗口的話題。
#論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的原因#
於是，托尼在鍵盤上的回車鍵上一瞧，啟動了他編寫的程序，然後叫了一聲:“布魯斯……”
低著頭十分認真地做著手中活計布魯斯擡起頭，然後一邊擡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頸後，一邊應道:“嗯，托尼？什麽事情？”布魯斯應聲的話都帶著幾分嚴謹的意味。
托尼一頓，一下子忘記了他話茬，然後他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倒挺相信，喬尼說他小時候，正義聯盟裏的其他人教他怎麽裝乖了，他要是像你這樣，冷巴巴的一個苦行僧，我可跟他玩不到一起去。”
喬尼這個詞從托尼口中一出，就把喬納森的超級聽力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
“哦，是嗎？”布魯斯應了一個腔，他巧妙地接下下句，說道:“可你怎麽能確定那不是他人設的一部分。”
哥譚寵兒布魯斯，花花公子布魯西。
托尼，托尼他沒辦法反駁。
韋恩公寓裏把打發的蛋清倒進面粉糊裏的阿爾弗雷德，側頭看了一眼突然就笑了的喬納森，阿爾弗雷德好奇地問道:“怎麽，您聽到什麽嗎？”
喬納森挑著眉說道:“托尼吐槽我呢，您想聽嗎？”
阿爾弗雷德有點驚詫地點點頭。
然後，喬納森撩開左臂的袖子，露出左臂上的貼合式臂甲，在屏幕上輕輕地點擊了一下，激活了他上次去臨時蝙蝠洞，偷偷貼上的竊聽器。
管家俠頂著一臉感嘆的表情，聽到喬納森臂甲裏傳出托尼和布魯斯說話的聲音。
“……喬尼那小混蛋的控制欲肯定是跟蝙蝠俠學的，”托尼說道:“管我的食譜，管我的飲酒量，偶爾闖到我家裏，嘮叨嘮叨我的運動量，把我拖出去健身再把我運回去，就我這次鈀中毒，他制定足足十幾種手術方案，開發了好幾套實驗設備。手術前時不時來透視一下我的胸口。”
“還悄悄的把各種小軟件往我的手機上按，二十四個隱藏軟件啊，監管心率的，檢測血壓的，連接私人醫生電腦監控血糖的，監控食譜的，檢查運動量的，嘿，”托尼發出一聲不滿的鼻音，他說道:“偏偏這個控制狂，還給一種好貼心的奇怪感覺，他就搔著你的癢處，按著點來關心你，咦……”這一聲帶著十足的嫌棄和一點點愉悅。
“嘖嘖嘖，你跟他的控制欲不一模一樣嗎？”托尼說道:“我就意思意思通過安全屋的線路侵入了一下蝙蝠洞的系統，你下午就把我倆逮到了蝙蝠洞，放在眼皮子底下。”
“還有喬尼的另一個身份，擁有超凡能力的超人，”托尼說道:“要不是突發意外我發現了真相，我又做了鈦合金盔甲成了鋼鐵俠，他怕是在這一點上要假裝一輩子！”
托尼連槍帶彈地說完，一擡頭就看見布魯斯深邃的藍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十分明顯的情緒。
要說布魯西寶貝其實對情感是很敏感的。
所以說，布魯斯老爺眼裏露出一絲“你怕是在炫耀”的嫌棄也是很正常的。
布魯斯被迫吃下了這捧狗糧，吃的還是平行時空他的同位體養子的狗糧，布魯斯覺得有點噎人，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他緩慢卻篤定地說道:“說起來，托尼你成為鋼鐵俠的原因也很有趣？”
托尼:“很有趣？喬尼跟你說過？”
“那倒沒有，”布魯斯說道:“我之前調查了一下，你在哥譚醫院做的手術，是一次長達十五個小時從接近心臟的血管取炸彈碎片的手術，對嗎？”
托尼點點頭。
“如此，你在遭遇了近距離炸彈爆炸的危險之後，仍然選擇成為鋼鐵俠，那麽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你的親人比如你的父母被襲擊身亡，”布魯斯說道，他敏銳地觀察到，托尼在聽到這句話是皺了皺眉末了又放松開來，然後布魯斯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你發現你制造的武器，成為奪取平民生命的尖刀，於是你想創造出一種新的武器，成為平民的守護者。”
托尼不自覺的皺起了眉，他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
“而你剛剛的面部表情告訴我，我的第二個猜測是對的。”布魯斯不禁感慨，說道:“我十歲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我的父母被人槍殺在我的面前，長大之後，我游歷各國，學習格鬥，學習情報收集，學習機械制作，學習一切能夠用於打擊犯罪的知識。”
“我是哥譚的最大的罪犯，我的命運早就跟這個城市糾纏在一起，”布魯斯垂下眉，他說道:“瑞秋差點就死了，我那個時候就明白，有極大的可能性，我會孤老終身。”
“布魯西寶貝不會的。”托尼吐槽道:“順便說一句，我跟喬尼在一起之前，他連蝙蝠俠的兩周詛咒都學會了哦。”
布魯斯嗤笑兩聲。
“直到我見到了喬尼，他了解蝙蝠俠至深，也了解布魯斯至極，”然後，布魯斯說道:“蝙蝠俠是哥譚的恐懼化身，而他一點也不畏懼蝙蝠俠，反而和這個應該代表著恐懼與黑暗的角色十分親近。”
“所以，你發現你其實可以收養個孩子，教育他長大，成為你的接班人？”托尼咂咂嘴，接著說道:“可是喬納森.韋恩是獨一無二的，也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你的臭脾氣。比如，喬納森就跟我講過，蝙蝠俠收養的二代助手，傑森.托德……讓我想想，喬尼的原話是怎麽說來著……”
托尼:“哦，喬尼說，他超級聽力開著，轉向哥譚，就聽著傑森跟蝙蝠吵架。”托尼摸摸下巴，他說道:“像喬尼寶貝這樣的，得多方人物共同撫養，正義溫和的超人，高冷平和的神奇女俠，活潑可愛的閃電俠，俏皮話嘮的綠燈俠等等，就你一個黑漆漆只能養出一個黑漆漆。”
托尼屏幕朝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的智能管家說道:“先生，您有一條來自喬尼小混蛋的短信。”
“念。”
托尼的智能管家發音清晰的說道:“你說的對，冒號、反括號。”
用文字表達就是:你說的對:）
“你看，喬尼小混蛋還在偷聽。嘖嘖。”托尼說道:“你知道嗎，布魯斯，叫著喬納森名字說話，就跟叫著‘嘿嘿，喬納森，快來聽我們說話。’一個意思”
出乎托尼意料的是，布魯斯淡定地說道:“我知道喬納森在聽我們講話，我也知道阿爾弗雷德也在聽。”
“嗯？”托尼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
布魯斯隨機繞過工作臺，走到蝙蝠電腦臺的右邊，探手在工作臺的桌沿下摸了摸，摳下來了一個竊聽器。小巧的竊聽器平攤在布魯斯手心，布魯斯隨手往工作臺的筆筒裏一扔，說道:“不過，他如果按照我的風格來安置竊聽器的話，這個放在最明面上的竊聽器一定不是起作用的那一個……”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你說的對，冒號、反括號。”
布魯斯環視四周，問道:“你貼了幾個？”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就兩個，你猜另一個在哪？”
布魯斯回憶了一下喬納森進入他蝙蝠洞的全過程，除去在電腦桌前停留的幾秒，喬納森一直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說話，布魯斯彎下腰檢查了一下喬納森坐過的那把椅子，結果並沒有發現竊聽器的蹤影。
然後，布魯斯就知道了，第二個竊聽器的方位。
托尼就看著目光逼人的布魯斯一步步朝他走來，擡手就在托尼襯衣的第二個扣子上，捋下了一個隨所處環境變色的竊聽器。
托尼:！！！
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到:“鼓掌，冒號、正括號。”
鼓掌:（
托尼忍不住說道:“你還真跟喬納森一模一樣，啊，不對，是喬納森跟你一模一樣，輩分亂了，布魯斯叔叔。”
布魯斯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罕見地跳了跳。
和喬納森共處一室的阿爾弗雷德笑得連攪面糊的手都在抖。
喬納森握著手機的手抵了抵，想了想，他又發了兩條短信。
然後，阿爾弗雷德就從喬納森左臂的臂甲中，聽到蝙蝠洞裏托尼的智能管家讀出了喬納森新發的那條短信:“托尼，其實在某一點上，你也和布魯斯很像！”
小斯塔克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然後，喬納森的第二條短信到了，托尼的智能管家讀道:“一樣垃圾的廚藝！”
布魯斯覺得他作為大家長的權威搖搖欲墜。
……
布魯斯替換完蝙蝠俠戰衣所有破損的零部件之後，就開車回了公寓。把小斯塔克一個人淒淒慘慘的丟在蝙蝠洞裏。
回到公寓，一開門就看見端著蛋糕等在門口的喬納森，布魯斯趿上拖鞋，揚首就往裏走，連看都不看一眼喬納森手裏的抹茶慕斯小蛋糕。喬納森也不氣餒，亦步亦趨地跟在布魯斯身後，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布魯斯勾勾手指，喬納森把手裏白瓷盤上盛著的抹茶慕斯蛋糕放在了布魯斯身前的茶幾上，服務十分周到地把一根小勺子放在瓷盤上。
韋恩少爺轉過頭看了看阿爾弗雷德在廚房裏洗刷的動作，布魯斯舀下一小口慕斯蛋糕，放入嘴裏，咽下入口即化略帶苦澀亦有回甘的抹茶蛋糕，然後他審視地打量著沈默著的喬納森。
布魯西寶貝興味地吐出一個詞:“正義聯盟？”喬納森刷的一下回過頭，撇嘴。
這喬納森超級聽力沒吸引過去之前，這兩人肯定還聊過天，托尼.斯塔克面對詢問高手真的是抖摟得幹幹凈凈。八成超人的弱點是氪石布魯斯都知道了吧。
“還有超人？”布魯斯又接著說。
布魯斯說道:“我承認我的控制欲稍微強一點，”喬納森沈默地瞅了他一眼，滿眼的不讚同，布魯斯一頓，他的頭微微揚起:“未來，我的世界將面對外星人的進攻，而超人是這個世界的關鍵，對嗎？”
“對。”喬納森憋出一個詞。
“鑒於堪薩斯州的肯特夫婦二十年多年前，並沒有收養一個名叫克拉克.肯特的孩子，那我猜，”布魯斯緩慢而篤定的說道:“氪星人的飛船在降落地球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他在哪，喬納森，告訴我！”
喬納森靠在沙發背上，他坐直了身子，垂在腿上的手尖點了點，他說道:“他在華盛頓美軍實驗基地。超人在這個世界的平行世界同位體，自降落在這個世界開始，就被米國政府當成了他們的資產，他沒有接受教育、沒有曬過黃太陽，他一無所有幹凈得如同一張白紙。”
“他被關押在一件紅太陽的牢籠裏，從來沒有過自由、享受平等和關愛的善意，如同被人類圈養的牲口，他在他所認知的人類眼中，是一個來自外星的屬於地球人的戰利品。”
“布魯斯，”喬納森緩慢地說道:“這裏的超人與我的教父最大的區別在於哪裏，你知道嗎？”
布魯斯恍然，喬納森對於超人的態度暧/昧不清，因為喬納森十分清楚，一個心懷仇恨的氪星之子所具有的潛在的危險有多麽的可怕。
一個敵視人類的人間之神被救出之後，是會成為人類的上帝，還是毀滅世界的撒旦，誰也不敢擔保，誰也不敢確定。
末了，喬納森問道:“你確定要救他出來嗎，蝙蝠俠？”
布魯斯垂下眉，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片刻之後，他說道:“把你們宇宙237扇區地球的情報給我……”
喬納森的嘴角幾不可查的勾了勾，他挽起袖子，在左臂的貼合是臂甲上點了幾下，蝙蝠電腦上就多了一段全新的情報，來自237扇區故去的蝙蝠俠的情報。然後，喬納森就站起身來，他朝著陷入沈思的布魯斯點點頭，說道:“我去蝙蝠洞了。”
喬納森是世界上最了解蝙蝠俠的人，面對未來即將到來的危機，蝙蝠俠一定會救出超人，在聽了他的警告之後，布魯斯也一定會好好地不那麽控制狂地充滿善意地照顧這個世界的超人。
喬納森頭也不回地出了布魯斯的公寓，有勞心勞力的蝙蝠，他一個崽兒就不苦巴巴地操心了。
雖然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從年紀上來說比他還小四歲。
唔。
這是大家長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蝙蝠俠等於大家長！！無論哪個世界的！！！
再說了，蝙蝠救大超，有毛病嗎？
每次他超人papa出了什麽事，不都是他蝙蝠爸爸呵呲呵呲地跑過去救超。
坐在公寓工作室裏的布魯斯，點開喬納森發給他的兩個文件夾，一個被命名為“237扇區情報”，另一個取得名字則是“超人囚禁基地記錄”。
而喬納森獲取的代號“a”的實驗數據，無比清晰地記錄了，這個基地的科學家對這個應該成為人類最偉大的超級英雄的氪星人做了哪些殘忍可怕的實驗。
在喬納森詳盡細致的情報及情報研判匯報中，布魯斯看到了那張喬納森黑進基地監控系統，獲得的超人最新的影像，那是一個蜷縮在昏暗的一無所有的牢籠裏的可憐男人，他身上一點肉也沒有，皮膚幹癟地扒在骨骼之上，男人頭埋在膝間，身子在發抖。
骨瘦嶙峋的男人片刻之後擡起頭，失焦的藍眼睛無聲地看了看牢籠中的監控頭，囚徒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無力地倒了下去，蜷縮著身子躺在墻角。
一點溫暖沒有。
那眼神裏充滿了絕望與恐懼，迷茫與驚慌。
那是一種對生活不懷有一點期望，對所謂的改變不抱有任何幻想的，那張消瘦至極的臉上，那雙和喬納森幾乎一模一樣的藍色雙眸，充滿了絕望、痛苦、哀傷、恐懼、怨恨。這個本應該成為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超級英雄的男人，骨瘦嶙峋，面黃肌瘦。
很明顯，從來沒有享受過自由的氪星之子已經把自己封閉起來，基地的人教過他語言也教過他一些基本的常識，但這些基礎的知識，對他來說更加是一種痛苦。
是缺少智慧只憑本能下意識求生的獸類，面對這些非人的實驗要來的輕松一些；還是會說話會思考有一些基礎知識的人——外星人，面對這些非人的實驗要來的輕松一些。
布魯斯對這個問題會給出的答案，想必連想都不想。
布魯斯的心顫了顫，他如鋼鐵般堅強的心裏第一次湧出一種名為憐憫的情緒。
布魯斯壓抑著心底的憤怒，一點點完善內心裏解救超人的計劃。
……
安全屋裏的宇宙飛船裏冒著火光，一個人忘我幹著改造飛船活計的托尼，在他男朋友走到他身邊，盯著罩著點焊面具焊接改裝弧反應堆足足一分鐘之後，在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脖子，關閉了電焊，才發現走到他身邊的喬納森。
“謔！”托尼還嚇了一跳。
喬納森說道:“你要不休息一下，我來？”
托尼點頭，把電焊面罩往喬納森身上一拍，轉身走到飛船內部的另一邊，抓起他放在休息臺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大口，轉過頭就看見喬納森閉著一只眼，另一只眼射出熱視線，在那裏焊接著弧反應堆。
“咳……咳咳……咳……”托尼嗆了口水，水從鼻子裏噴了出來。。
咳得死去活來。
好騷氣地焊接方法——熱視線的巧妙用法。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托尼隨口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喬納森閉閉眼，眼中的熱視線停止了，他手下接著動作，流暢的拼接出連接外形飛船能源口的零件，他說道:“根據我的計算，在27小時39分鐘後，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就能連接上我們宇宙頻率的波段。”
托尼點著他加載了英語語言系統的艙內顯示，說道:“我有一個猜想，”喬納森回過頭，托尼接著說道:“你說你剛剛滿月的時候，你的養父蝙蝠俠發現，你從一個小型黑洞裏被拋出？”
“是的。”喬納森應是。
托尼點了點桌面，虛擬的屏幕升了起來，屏幕上是宇宙飛船飛過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時外部監控的影像，在監控中，飛船外圍十分明顯的覆蓋上了一層淺藍色的熒光。托尼的手在虛擬鍵盤上敲擊了一下，他說道:“你看，這是飛船飛行速度大概是三分之一光速時飛船外圍的讀數。”
#光輻射0.97，貫穿核輻射0.85#
托尼手指一動:“這是飛船飛行速度接近光速的時候。”
#光輻射1.87，貫穿核輻射1.58#
喬納森略一思忖，說道:“你的意思是，在我們的運動速度接近光速的時候，可能會激活我幼時因為核爆炸吸收的輻射能量，導致我們在穿越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發生頻率偏移，穿越宇宙？”
“沒錯，”托尼摸著下巴，他接著說道:“你跟蝙蝠忙著處理小醜的事情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你看。”托尼手指在桌面上動了動，放出了一段影像，他說道:“這是我的智能管家記錄下的戰鬥畫面……”
喬納森看著虛擬屏幕投影出的畫面，這個畫面是鋼鐵俠的視角，是紐約大戰時空間門即將閉合的那幾十秒內的視頻，那個時候鋼鐵俠因為缺氧已經昏厥，但加載在戰甲的智能系統記錄下了這段影像。
鋼鐵俠的視線穿過那個空間大門，自高空之上沖向紐約城區，在這個逐幀分析的影像記錄中，0.0001秒的瞬間無比清晰的展現出來。 超人沖進空間門之前，空間門就已經閉合上了。
而0.0001秒之後，超人身上覆蓋著藍光沖到了鋼鐵俠身邊，攬住了鋼鐵俠的胳膊，飛快地往遠離核彈爆炸的地域飛去。
但由於人類和半氪星人的視網膜都存在“視覺暫留”的特性——就是人的眼睛看到一幅畫或一個物體後，在0.34秒內都不會消失，半氪星人“視覺暫留”的時長雖然比人類要短的多，但也無法捕捉0.0001秒的視覺動態。
所以超人之前一直認為，他是直接穿過了空間門飛到了鋼鐵俠身邊。
喬納森手下不停地擰上最後一顆螺絲釘，放下十字起，走到托尼身邊，“mua”地親了小斯塔克一口，說道:“你真棒！”喬納森剛想擡起頭，就被托尼捏住了下巴，托尼的頭往前送了送，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眼睛閉著，唇間摩擦著，貼合著，兩人都極度享受著這一時刻。
如果這個猜想能夠被驗證的話，他們未來定位和穿越平行世界就會變得更加容易。喬納森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個願望——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也才有實現的基礎。
而喬納森想做的那件事:找到並且拜托平行時空的閃電俠——不是所有平行世界的閃電俠，都擁有逆轉時空的能力，而托尼發現的喬納森的體質問題，才使這件事真正成為了可能。
因為，依靠中子星聚合爆炸蟲洞連接特定的宇宙頻率波段穿越平行時空的方法，並不是一個十分穩定的穿越形式。
……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布魯斯、喬納森和托尼三人坐在餐桌邊，阿爾弗雷德把一個個的餐盤放在桌上，喬納森扭著頭往廚房裏看，喬納森看著阿爾弗雷德慢條斯理地把一盤盤烹飪得噴香的食物端上桌，忍不住擡手捂住了臉。
喬納森不得不說，這短短幾天，他和布魯斯相處得十分和諧，但他心裏那種想家的酸澀情緒，隨著距離離開時間越來越近，變得越來也沈重。
布魯斯側首掃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留下來，給我打工？”
喬納森白了他一眼，連話茬都沒接。
“哦，”布魯斯故意感嘆道:“你都敢翻你爸爸平行時空同位體的白眼了。”
喬納森梗著脖子說道:“我……我還敢翻我爸爸的白眼！”
阿爾弗雷德放下手裏的炒豌豆，白色的瓷盤和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管家俠說道:“那真是讓人欣慰啊，喬納森少爺。”
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喬納森正如他說的那樣，是蝙蝠俠親自帶大的，無論是蝙蝠的待人接物，還是蝙蝠的行事風格，甚至一些生活中小細節，都在喬納森童年中給喬納森帶去了巨大的影響，喬納森極是尊重和崇拜蝙蝠俠的。
所以，喬納森偶爾皮一下還是能辦到的，真沖著養大他的比布魯斯要年長十歲的蝙蝠俠翻白眼，管家還是有這個自信——喬納森辦不到的。
托尼在一旁嗤嗤嗤地笑著。
蝙蝠俠大家長的權威算是微妙地立住了。
“我和托尼要走了。”喬納森說道:“定位平行時空和高速空間離子穿梭機設計圖紙在安全屋裏，情報也都給你了，我長大的世界，以及我和托尼的世界的頻率也留給你了……”
“希望你不會有問題來找我們！”
布魯斯涼涼笑著瞥了一眼莫名得意的小子，但蝙蝠俠有種預感，這並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
喬納森和托尼的歸途如意料中一般的順暢，宇宙飛船能量充足，他們將飛行速度保持在微妙的低於光速的速度，加上喬納森掌握的定位宇宙坐標的頻率，他們再沒有遇到任何意外，順利的回到了地球。
宇宙飛船降落在喬納森位於華盛頓郊區的a3-3的安全屋內，兩人走出飛船，昆娜連接上喬納森帶著的手機的子程序，說道:“歡迎回來，超人，還有斯塔克先生。”
昆娜下載了來源於喬納森手機裏的超鐵八卦，加載過後，她覺得她內芯有點發熱。
喬納森的超級聽力在飛船接近地球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作用，所以他和托尼都十分清楚，他們穿越平行時空逗留的時間相近於這個世界的流速，據昆娜的計算，僅有0.985倍的差距。
“管家，”托尼說道:“給我撥通媽咪的電話。”
兩下之後，瑪利亞的電話接通了，“天啊，托尼你回來了！”瑪利亞感嘆道。
357扇區的綠燈俠吉姆接到了002扇區的綠燈俠凱文的綠燈情報共享，十幾天前就知道了超人和鋼鐵俠平安脫險並且在返回途中的訊息，這讓斯塔克夫婦雖然提著心，但不至於像托尼被綁架的時候那麽恐懼。
托尼在安撫了瑪利亞，又跟霍華德吵了一架之後，轉頭就看見了喬納森一臉戲謔的表情，托尼一轉頭，他男友就摟上了托尼的脖子，他說道:“你這智能管家的名字也太敷衍了吧？管家？”
“哦，那你說叫什麽？”托尼問道。
喬納森沈吟片刻，兩人凹著十分親密的姿勢，喬納森還能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畢荷羅，如何？”
畢荷羅。
behero。
“畢荷羅，畢荷羅，好，以後我的智能管家就叫做畢荷羅了，”托尼念叨了幾遍名字，他才笑吟吟地問道:“這算是超人給我的表白嗎？”。
“當然算，”喬納森低著聲音說道:“托尼，看來我以後得搬到紐約去住了，不然，這異地戀可長久不來。”
托尼歪著頭，不太正經地說道:“那不如斯塔克工業跟韋恩科技談談收購的事宜，今天就把字簽了？”
“那哈莉和小辣椒怕是要發瘋啊，”喬納森嘴上開著玩笑，然後一頓，他視線掃過安全屋的休息室，下定了決心，他說道:“跟我來托尼，我送你一份禮物。”
喬納森帶著托尼走進安全屋的休息室，他帶著托尼走到休息室平整的墻邊，擡手貼上了墻面，說道:“昆娜，激活計劃0-1。”
“好的，超人。”昆娜回答。
墻面上的光亮一閃而過，讀取了超人指紋的指紋識別系統打開了振金墻壁，隱秘儲物櫃逐漸顯露出來，然後，喬納森眼睛貼上讀取虹膜的儀器，同時說道:“我是超人。”語音識別，儲物櫃發出秘鎖開啟的聲音，櫃子打開了。
托尼看著喬納森從裏面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金屬制的盒子並沒有開口的縫隙，看起來就像是個完整的長方形鐵塊，喬納森把右手的拇指指腹貼在鐵盒，金屬制的盒子上光影一閃，昆娜說:“讀取指紋成功，是否更改成安東尼.托尼.斯塔克記錄指紋？”
“是。”喬納森回答。
然後他把金屬小盒子放在了托尼手中，他湛藍的眼睛盯著托尼褐色的眸子，務必認真地說道:“我把我的性命交給你，托尼。這裏面裝的是一塊氪石。”
下一秒，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有了動作，金屬的小盒子“哐”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兩人相擁在一起，深吻在一起，直到托尼氣喘籲籲。
……
“哈皮，早安。”很早就被哈裏特提溜起來穿衣打扮的喬納森.韋恩打著招呼，任勞任怨的肯特助理在監督她家總裁穿衣吃飯做發型之後，就急急地往新聞發布會現場趕去。
從太空回來後，在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足足宅了一個月的兩個大佬放出一句話，哈裏特和小辣椒就都知到托尼和喬納森今天要發出的大新聞，為此，可憐的兩位女士半個月來忙得頭昏腦漲。
“你好，韋恩先生，”托尼的貼身保鏢哈皮開著車來接托尼，哈皮問道:“先生呢？”
喬納森往休息室裏一指，說道:“他還在做發型。”然後喬納森說道:“我去實驗室拿個東西，你們先出發不用等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兩個小時後，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瞭望塔發射新聞發布會即將開始。
這是瞭望塔發射前的新聞發布會，幾乎美國所有的主流媒體都到了場。
率先抵達現場的托尼在保安的護衛下，托尼帶著他的升級版太陽鏡，走到了發布會的主席臺上，他剛剛坐下，就聽見底下媒體聚集的地方又傳出了騷亂的聲音，托尼聽到耳裏的藍牙耳機裏，畢荷羅說道:“韋恩先生來了，sir。”
畢荷羅的聲音解析系統經過托尼升級，畢荷羅的聲音是低沈柔緩的英式英語，和阿爾弗雷德聲音有點相似，但又帶著幾分年輕人的活力。
“托尼！”由保安護送進來的喬納森遠遠朝著托尼一招手，他在托尼的身邊坐下。
“你去拿什麽了？”托尼隨口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喬納森在托尼耳邊說道:“一個驚喜。”桌下，兩人的手一觸即分，低著頭微笑。
瞭望塔發射新聞發布會於上午十點正式開始。而主流媒體只是收到韋恩&斯塔克聯合實驗室的通知，前來參加新聞發布會，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發布會要發布什麽內容。但能讓兩個科技大佬一起出面的新聞發布會，絕對是個大新聞。
並且這一次，韋恩科技和斯塔克工業買下了黃金時間的直播時段，進行全美直播。
在新聞發布會實時直播的時候，覆仇者們除了超人和鋼鐵俠，都在覆仇者地面基地的休息室裏，一起看著電視直播，斯塔克夫婦也在家裏看著直播。
知道喬納森和超人關系的人在看直播，不知道喬納森和超人關系的人也在看直播，但所有人，都對喬納森在新聞發布會上的安排一無所知，包括托尼.斯塔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沒想到吧，是小喬貼的竊聽器。
（聽了一場相聲）阿爾弗雷德: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皮。
小喬:我一個小超人就不去救大超人了，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再說了，蝙蝠救大超，有毛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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