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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自行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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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方便吧

本來處於苦情之中,一心只想逃離回家的林恩恩,怎麽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好好的大男人,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眼前,他的毒不是都解嗎

“衛臻!你怎麽了來人吶!衛誠!快進來!”

衛誠無所事事的守在大門外,正有些昏昏欲睡呢,突然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匆忙讓一小兵趕緊去把裘老頭弄來,就嗖的一聲沖了進去。

待一見裏面的情景頓時不知該是喜是悲,公子躺在地上!而他本來是躺在床上的。

“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他弄上去!”

“嗯啊啊!是!”衛誠趕緊扶著衛臻往床上去。

“公子是怎麽到了地上的”他實在好奇的緊,若是不問出口今天的覺八成都睡不著了。

“他的毒應該是差不多解了,別的我也不知道了。”林恩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噢。”公子的身子在一點點恢覆,這個衛誠心裏清楚,聽了這話,沒感到什麽驚喜,就是心裏忍不住冒起了許多暧昧的小泡泡。林小姐在泡澡,公子怎麽就倒在地上了呢

忽然,他感覺有人重重的擰了一把自己的腰間肉,疼的要命!做出這種舉動的不可能是正一臉擔憂的林恩恩,那麽就是……

衛誠忽然有些慶幸,幸好他沒更嘴賤的問出不該問的來。

裘老頭醫術高超,他預計衛臻吃完今日這副藥,體內的毒就該清的差不多了,正美滋滋的享受小酒小菜,暢想著日後手刃仇人是何等的暢快!正想到酣暢淋漓之時,不想卻被急匆匆的衛兵給拎走了。

看來人臉上那焦急的樣子,裘老頭人生中頭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這是……不好了

微風一吹,頓時酒就醒了大半。

等親自見了病人,把其脈,觀其色,又問了林恩恩幾句今日的狀況。

林恩恩頭發還濕著呢,見裘老頭面色嚴厲,以為衛臻真的不好了,趕緊把剛才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

裘老頭本來就有八分懷疑,現在一聽剛才人醒來過,馬上十分肯定了。

這廝就是裝的!

小眼睛一轉,聯想到屋裏的布置,姑娘亂糟糟又六神無主的樣子,裘老頭立馬明白了。命他已經救過來了,那麽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

“放心吧,他的毒大部分都清除了,只是體內還有少部分毒入心肺太深,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清除,加上他中毒這段時間身子虧的厲害,還是需要貼身精心照料,以防萬一。特別需要註意一點,病人情緒一定要穩定,切不可刺激他,不然一個不好,隨時可能歸西。”

這!在場的除了被掐過的衛誠,連石敬衛忠他們都信了。

如今眾人對裘老頭的態度也不同於一開始了,誰能想到那樣一個古怪骯臟的小老頭竟然真的解了公子的毒他是他們所有人的恩人,是真正的神醫啊!

石敬親自出面向裘老頭表示感謝,末了問他, “那我就安排兩個得力的進來吧,林小姐這段時間也累壞了……”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旁邊的衛誠就輕輕扯了一把他的衣服,示意他別說了。

石敬是何等心思的人物,一見衛誠那表情,立馬就明白了,識趣的閉上了嘴。

裘老頭擼了擼小山羊胡, “原來是誰照顧的就誰照顧吧,突然換人可能對病人情緒有影響,到時候有什麽後果……。”

頓時,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林恩恩身上。

衛忠急切的上前,差點給她跪下,還是被衛誠給及時拉住了, “還請姑娘再辛苦一段日子,衛忠願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編筐編簍,重在收口,最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難道眼看著就差最後這點兒,眼睜睜的離去嗎

“好,我答應再照顧他幾天,但我有個要求,請在帳內額外給我安放一張小床。”

眾人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條件呢,一聽這個,紛紛說道應當應當。

就這樣,一張小床被搬了進來,按照林恩恩的指示,放在了離衛臻最遠的地方。

夥房那邊送來了養身粥,說是裘老頭特意吩咐過,等公子醒了餵他吃下去。

屋裏再次剩下了二人,衛臻還如之前一樣躺在那裏,要不是屋裏真的多了張小床,林恩恩甚至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麽都沒改變啊!真相被戳破了,衛臻並有沒有激動的要殺她報仇,她也沒有感到十分難以立足。而他的身體仍舊沒好,她也暫時不能回家。

她是真的疑惑了,互相坦誠的這天,她幻想了許多場景,瘋狂的,激烈的,決絕的……唯獨沒有今天這種,這麽熱鬧,卻又平靜。

很奇怪,經過了剛才這麽一番折騰,她忽然感到異常的平靜,就在衛臻倒地的前一刻她還沈浸在痛苦和迷惘中,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然而,他脆弱的倒下了,對他的擔憂自然的就戰勝了其他,同時,也把她從前世拉回了今生。

不得不說,他倒下的太是時候了。

衛臻不是純心想裝病嚇唬她的,當時一番大動作和激動的情緒一下子讓體力透支的他難以負荷,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不等衛誠進來,他其實就醒了。

聽見林恩恩又活了似的焦急的喊人,他果斷機智的選擇了不醒來。

她習慣了自己的強勢和冷漠,她愛他,卻也怕他。在她心裏,他始終是不能靠近的,近了就會受傷害。

只有當他病了弱了,不再有威脅性的時候,她才會願意放下偽裝,肆無忌憚的靠近他。

林恩恩端著粥沈吟了一下,走了過來。

衛臻十分合時宜的輕咳了一聲,解了林恩恩的關於怎麽餵粥的難題。

把衛臻扶起來靠在床頭,林恩恩肅著一張小臉,也不管碗裏的粥燙不燙,挖了一口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說出話也是冷冰冰的,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管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衛臻咂麽了一口粥,心裏不是滋味。

“裘老頭他們說我是女人,伺候你養病好一些。讓我照顧你一段時間沒問題,但我有三個條件。”

衛臻還能說什麽她不嚷嚷著跑已經不錯了!

“好,你說。”

一大口粥又被塞進了嘴裏。

“第一,你病好了,必須放我回家。”

“好。”

“第二,你我和平相處,都不許提前世的事,特別是孩子的事兒,提一句我馬上就走人。”

“好。”

“第三……”林恩恩略有遲疑,在衛臻疑惑的目光下,還是說出了口。

“隨著你病情恢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咱們現在可沒什麽關系。”

等了一下,也沒見衛臻說好,林恩恩把視線從粥碗上移開,鼓起勇氣去看他,只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你笑什麽”

衛臻蒼白著臉,眼裏的光彩卻異常明亮,笑道: “你怎知我要對你動手動腳我只想把傷養好,可半點沒想過對你不軌,難道說,是你想……”

林恩恩募的紅成一片, “你瞎說!以前每次都是你……”

“我怎樣”衛臻笑容漸大,以前對她動手動腳的事他確實沒少幹過,林恩恩有種獨特的本事,她越是喜歡他,他就越想欺負她,一看見她期待的小臉,就想把她弄哭。

她是有自己的小脾氣的,禦花園裏那次初遇,他對伶牙俐齒的她同樣印象深刻,只是那時候還不是喜歡罷了。

後來她的身世曝光,忽然成了各方勢力想要爭取的香餑餑,他尚無心儀的女子,而她的眼裏只有他,於是順利成章的就把她娶回家了。

他想,也許就是在婚後的相處中他慢慢的喜歡了上她,只是他的感覺太遲鈍,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比如那年,父親舊傷覆發病逝,他成功登基成為了新一任帝王,皇後的位置一下子炙手可熱,各路人馬虎視眈眈。

他卻從一開始就力排眾議,十分堅定,皇後只能是他的原配林恩恩。但當時他要仰仗的幾位大員據理力爭,各不相讓,實在沒辦法,他妥協了一步,把林恩恩封了貴妃,其他的全都按等級封了妃子,而皇後的位置一直虛懸著。

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他從未深想過為何會那樣做,只是覺得理所當然就應該如此,就像她理所當然的不會不喜歡他一樣。

也許,那時候她在他心裏的位置就已經不一樣了。

“我怎樣”

“你!”林恩恩被他調笑的眼神看的心跳混亂,羞窘不堪。把碗往他懷裏一塞,就要走人。

“你欺負人這麽有精神,看來吃飯也沒什麽問題,那就自己吃吧。”

“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我頭暈,拿不住碗了。”衛臻見她真要走,趕緊做出難受的樣子。

林恩恩氣哼哼坐下,重新給他餵粥,一勺接一勺的往嘴裏塞,毫不客氣。

這回無論衛臻和她說什麽她都不理了。

到了就寢的時候,這是林恩恩一天最期盼的輕松時刻了。高興的滾到自己的小床上,終於離那個人遠遠的了。

衛臻哀怨的望著老遠的新床,中間還不客氣的隔了道紗屏。

半夜,林恩恩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忽然聽見模模糊糊的人聲。

“冷,好冷,恩恩”

突的睜開眼睛,半絲睡意全無,這是又毒發了

林恩恩趕緊套上鞋子跑了過去,只見衛臻正半睜著眼睛瞧她, “恩恩,我好冷。”

林恩恩不疑有他, “別擔心,我這就去叫人!”作勢就要跑出去。

被衛臻伸手一把給拉住了, “夜深了,別打擾大家了,不然你還像前些天一樣陪我躺著好了。”

“我還是去給你添幾塊炭火吧。”恩恩拒絕。

衛臻不肯放手, “還沒冷到那個程度,再說點了炭火你會熱的。”

林恩恩忽然覺得不對勁,瞇著眼睛打量著衛臻,伸出另一只手往他露在外面的頸子上一摸,溫熱的!

狠狠的甩掉攥著她手腕的那個爪子, “你無聊!”

被人戳破了伎倆,衛臻也不覺得難堪, “我確實覺得冷嘛。”

林恩恩憤而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床,動作利落的幾下抱起了自己的被子回到了衛臻床邊。

衛臻見她如此心疼他,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不枉他半宿惦記著她睡不著了。

“太好……唔!”

林恩恩把自己的被子兜頭扔在了衛臻的臉上, “這下你就不冷了吧,以後夜裏除了喝水吃飯別叫我,我現在不是你什麽人!”

衛臻甩著頭出了被子, “餵!你膽子大啊!”

林恩恩回了他一個‘的確如此’的眼神兒。

“那我想方便怎麽辦”

林恩恩差點被自己給絆倒,前些天他不用吃喝,自然這種需求也少,現在可不同了。

她決不能妥協,不是害羞,她是怕他得寸進尺。

衛臻見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凈房,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

“當”是夜壺落在床頭地面的聲音。

“自行方便吧。”

衛臻簡直瞠目結舌,望著那個轉入紗屏後面的背影,心裏不禁疑問,她是林恩恩嗎怎麽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脫胎換骨了

她怎麽不怕他了衛臻百思不得其解,要說唯一的變故就是早前那場‘相認’了。

突然一陣沒來由的心驚,他那番話是不是點醒了她也讓她徹底的放棄了他所以她才半點不怕自己了!

她只有愛自己才怕啊,現在不怕了,是不是說明一切都完蛋了

天!衛臻咚的一聲倒在床上,不知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反正林恩恩不管怎麽想的,想離開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林恩恩端著水盆出現在衛臻床前,要給他擦臉。

衛臻睜開迷蒙的雙眼見了她,差點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打扮

林恩恩前世在房裏被他欺負慣了,知道他手腳到底有多不老實,所以她今天特意打扮的格外嚴實。衣服,高領的,裙子,到腳底的。整體寬大肥闊,根本看不出腰身,偏偏還是衛臻最不喜歡的紫紅色!

他一見這顏色就覺得眼暈惡心,剛要提意見,就被一塊熱乎乎的帕子蒙住了臉,接著那紫紅衣服的女子就毫不客氣的抓著帕子在他臉上一頓掃蕩。

包括昨晚,這是衛臻兩世以來頭一次受到林恩恩的‘欺負’。

林恩恩拿開帕子,見他的雙眼中正充斥著隱隱的怒火和迷茫,心裏舒爽極了,兩輩子都沒這麽舒爽過!

你以為我不會欺負人嗎以前我是舍不得欺負你,不敢欺負你!

現在我巴不得你氣的發瘋,趕我回家呢!

“衛將軍,臉洗好了,我伺候的還舒服嗎”

這種被人欺負的體驗,衛臻的確很少有,郁悶歸郁悶,他怎麽可能如了林恩恩的意

她和他對著幹,他偏偏真就吃這套!

“太舒服了啊要是能伺候我洗個澡就更好了。”

林恩恩咬牙,好好說話,呻銀什麽!她使了大勁去整他,沒想到反倒娛樂了他!

而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嘲弄和挑釁,分明是在說‘來點高級的招數好嗎’

哼!當誰願意和你過招一樣。

自此,白天林恩恩沒什麽事決不從她那一畝三分地裏出來,在裏面做女紅或者是看書,反正能少見衛臻一眼就少見一眼。

衛臻對此毫無辦法,他感覺自己把一輩子的厚臉皮餘額都用盡了。

裏面那個姑娘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無論怎麽撩撥都不管用。就算不得不出來照顧他,也是擺著一副棺材臉,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衛臻這時候倒是不想別的了,他就怕把她給憋壞了!

前前後後她在這大帳裏呆了十多天了,基本就沒出去過。一來全心照顧他,二來這裏都是男人,著實不方便。

趁著她給他換衣服的時候,衛臻見她臉色還不算太臭,小心翼翼說道: “這附近景色好的很,你想不想出去轉轉”

林恩恩狐疑的瞄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誰願意整日圈在屋子裏。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回家,只是知道現在就算說了也沒用。

“我陪你去小河邊轉轉怎麽樣”衛臻此時像個要拐賣孩子的怪大叔。

美人這回終於說話了, “你又有什麽企圖”

衛臻就差對天發誓了, “這回真沒有!我就是怕你太憋悶了,再說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今日覺得精神頭好些。”

“諒你也不敢哄騙我。”

“嘿嘿,那是。”

河邊不遠,就在大營的後面,流水盈盈,芳草淒淒,野花放肆的開著,天上不時的有鳥兒飛過。

人果然是要時常出來的,出來走走,不僅能排出濁氣,就連心胸好像都寬闊。

看著邊的人也不覺得那麽煩了。

林恩恩現在的對衛臻的心情是很覆雜的,之前她一直把衛臻當個仇人看,這是她今生不想與衛臻有交集的最大的理由。如今,她被他那一番話說服了,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對他了。

當仇人,不必了。當愛人那些事確實是發生過的,就單單是孩子的事,她也不能輕易過去。

她現在對衛臻的心情,相當於半個家人那種,在乎絕對是在乎的,不想再牽扯也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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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慢慢追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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