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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VIP] 他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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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VIP] 他的謀劃

織愉信步走入傳送陣, 消失在他眼前。

謝無鏡收了視線。

餘光中,鐘隱趕來,在院門處停步, 見織愉離去的背影, 難掩落寞。

謝無鏡神色淡淡, 從芥子中取出□□經翻閱。



織愉到城主府時, 吊唁會已經開始。

柳別鴻在臺上打官腔。

虛偽。

織愉暗道, 由一美婢領著, 從一旁的長廊繞過院中集結的修士們。

但她的到來,還是引起了眾修註意。

他們都對她分外不滿:死了人還來這麽遲、穿得這麽鮮艷。

這話不便明說,他們暗地裏不善地瞟她。

織愉從儲物戒裏拿出一袋金瓜子, 從裏面拿了一粒,砸向看她的人。

那人想動用法術擋下,卻被院中陣法禁了靈力。猝不及防任由金瓜子砸在臉上。

不疼, 但屈辱。

柳別鴻正說吊唁辭, 他不便開口,只能怒目而視。

織愉嬌俏地晃晃腦袋,笑得開心,誰看她, 她就拿金瓜子砸誰。

一路走走停停,在院中長廊裏砸了一圈,把一袋金瓜子砸完。

織愉這才痛快地隨美婢繼續走。

她原以為美婢是要領她上主位的座椅。

然而卻是將她帶往長廊盡頭的角門:“夫人來遲了,城主安排夫人在後院等候。”

織愉停步, 打量美婢,轉頭一聲不吭地跨出長廊, 上主位落座。

美婢錯愕,緊接著竟慌亂地跑了。

織愉冷了臉色。

待柳別鴻結束這場虛假的吊唁, 她同柳別鴻去主院議事。

路上屏退下人,她道:“你這城主府不幹凈。”

柳別鴻還以為她又在罵他,“哪裏不幹凈?我派人去掃掃。”

織愉:“昨晚我被刺殺,你不知道?”

柳別鴻面皮一僵,眼底閃過錯愕。

“看來方才有人想帶我去後院,你也不知道。”

織愉揶揄,“是誰呢?難道是石露仙子?”

她觀察著柳別鴻的表情。

柳別鴻除了初時失態外,再無異樣:“此事我定會嚴查,給夫人一個交代。”

織愉將包裹好的毒匕首丟給柳別鴻:“這是昨晚刺殺我的匕首,望你早日給我答覆。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柳別鴻接過匕首包裹打開。

神色雖無異常,但周身氣息明顯沈了下去。

織愉看不懂的怒意稍縱即逝,被他迅速隱藏。

織愉問:“柳城主認得這把匕首?”

柳別收起匕首:“不認得,請夫人給我些時間調查。”

織愉點點頭,沒有拆穿他的異樣:“沒其他事,我要回去了。”

柳別鴻莞爾會意,恢覆風流之態:“有事。請夫人隨我一來。”

織愉有點嫌煩,但還是上了柳別鴻安排好的步輦,在他的帶領下往夢神山上去。

正是白日,夢神山的隔世夢花樹宛若琳瑯玉翠,美似仙境。

織愉卻提不起興趣欣賞。

行至隔世夢花林中停下,柳別鴻屏退侍者,請織愉到林中天高亭上一觀。

織愉:“你是請我來賞景的?”

柳別鴻笑:“夫人看了便知。”

織愉登上天高亭,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瞧。

無數修士宛若辛勤螞蟻,環山勞作,似在布置什麽。

織愉隱隱猜到他們在做什麽,卻還是問:“這是?”

柳別鴻立於她身後,忽然握住她手臂。

他胸膛靠在她身後,雙手握在她身側,姿態仿佛是要將她擁入懷中。

織愉下意識躲閃,他手上卻是用了力氣,不讓她避開。

“你做什麽!”織愉厲聲質問。

柳別鴻俯瞰山下城池與眾生:“我同夫人說了謊,那匕首我確實認識。它來自於一名我難以切割幹凈的人。”

“我從很早以前就想徹底擺脫她,又顧念她和我之間的羈絆,難以下手。”

織愉聽他講述,面露疑惑:突然跟她說這些做什麽?難不成是想為那人求情。

柳別鴻接著道:“夫人看這山下忙碌的修士,他們以為他們在布防妖魔的大陣,實則,那是助我等利用謝無鏡成仙、對付其他護天者的陣法。”

“不日,謝無鏡將會隕落在這座山上。那些護天者,也會一同陪葬。”

織愉心跳一滯。

柳別鴻目光悠遠:“我與那人難以了斷。我觀夫人與謝無鏡之間,亦難決絕。夫人要我給出個交代,我著實不知該如何對她。”

“不如,我們今日在此約定,與他們情斷意絕,日後不受其擾?”

織愉問:“你所說,是石露仙子嗎?”

柳別鴻:“正是。”

織愉默然。

倘若柳別鴻為石露求情,她都要暗嘆一句他是有情有義之人。

無法割舍,卻要拉她一起做決定,將問題轉到她身上,令她反感。

謝無鏡從不這樣。

她未見過他身邊有何親近之人、親近之物。

唯有在凡界時的那匹馬,一直陪伴在他身側。

她不知他是否是重情之人。

但馬陪了他那麽久,若換成是她,她是舍不得賣的。

可該做決斷時,他不曾向她問過一句。果斷地找好下家賣掉馬、籌備啟程,與她一起穿過大漠回大梁。

無論去哪兒,做什麽。

他都不曾將一絲猶豫與為難轉嫁至她身上,不曾讓她感受到一絲壓力或愧疚。

在他身邊,他總是能給她安心與自在。

織愉閉上眼睛,不再回想,甩開柳別鴻,坐到一旁:“你的決定,你自己做。我成仙的決心,待那一日到來,你自會看見。”

柳別鴻低喃:“是嗎?”

他失神須臾,嘴角勾起弧度,坐到她身邊。

織愉不再與他聊此話題,眺望山下忙碌的人,不由心生好奇:“倘若我與謝無鏡沒有來桑澤城,成仙陣法會布在我與他去的地方。那對付其他護天者的陣法,你要如何籌備?”

柳別鴻:“兩種陣法都只會布在這夢神山上。”

織愉驚疑:“到時候你要想辦法邀所有人來桑澤城?”

“非也,原本夢神山就是為謝無鏡定好的葬身之地。至於原因……”

柳別鴻道,“昨夜我與夫人講述隔世夢花樹與夢神山的特別之處,夫人不愛聽。”

誰知道他講那些還有另一層意思。

怪她咯?

織愉輕哼一聲。

柳別鴻笑了兩聲,繼續同她講述夢神山的特別。

“隔世夢花百年一開。其實從第一朵花開後雕零之時,第二朵花就已經誕生了,只不過要醞釀百年的時光,才能花開一場夢的時間。”

“六十一甲子,百年為一世。這一世的時光,剛好與一個凡人的壽命相差無幾。今生花,隔世見,故名,隔世夢花。”

這是織愉先前收到隔世夢花樹時,沒聽過的事。

那時她聽到的只有嘲諷。

織愉疑惑:“一場夢的時間,具體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當今的隔世夢花樹,開花只一瞬便雕謝。一場夢的時間,是傳聞。”

柳別鴻道,“傳聞當夢神山主峰上,百棵隔世夢花樹同時盛開,會啟花陣。此陣能追溯往昔,讓身處花陣之中的人,看見想要看到的真相。”

“隔世一夢,夢天地所見、世間因果。”

柳別鴻環望周遭花樹,眸中幽深,“我曾想帶石露過來,讓她親眼看看過去的一些事,要她認清現實。但這些樹開花時間不同,無法同時開花。”

織愉聞言,對他所說“他和石露並非她所想之關系”,有了些許相信。

她道:“時如長河,從不覆返。聽聞只有入黃泉,才能回顧一生的景象。生人想在世間見天地之所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確實。”

柳別鴻也覺得不可能。

他聽出織愉無意識的寬慰,臉上兀自生出笑意,接著道:“傳聞隔世夢花樹之神奇,蓋因其乃夢神匯聚天地之靈培育而出。之所以能在此花陣中窺見天地所見,也是因為,此處本身就是一處貫通三界的天地之眼。”

“事實是否如此,我不清楚。但此地靈氣非比尋常,自成氣脈。是個絕佳的飛升之地。”

柳別鴻定定地凝視織愉,“倘若你與謝無鏡此次是去了別處,到時依舊要來桑澤城。只不過為了對靈雲界眾生粉飾太平,屆時桑澤城會淪陷為妖魔之地。你們會以協助取回桑澤城之由前來。”

織愉如遭重擊,被打懵了般。

兩息後,她擰眉:“你們當真沒有人性。”

桑澤城名為一城,卻是諸多小城與主城聯合,並稱桑澤。

其地界、其中百姓,皆與一國無異。

為自己飛升,不惜犧牲整座城。

若真讓他們成了仙,那可真是蒼天無眼。

而謝無鏡……縱使他無意做仙尊,無意再救眾生。

卻依舊選擇了桑澤城,避免了這場浩劫。

織愉心想: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註定是會救蒼生的神。

柳別鴻渾不在意地笑:“犧牲一城,是為飛升後能救更多的人。”

織愉冷哼,懶得再與他多言,“你可還有事要說?無事我便回仙府了。”

柳別鴻沒有再攔,“夫人何必這麽急著回仙府,不如我再帶夫人去城中逛逛?城中百姓能免去受妖魔之禍,可都得感謝夫人。”

織愉坐上步輦,思量道:“也行。”

她昨夜見桑澤城熱鬧近似凡界,若非突遭暗殺,本就想多逛逛。

而謝無鏡多半是沒心思陪她逛的。

步輦下山,徑直入主城。

城中白日不比昨夜熱鬧,但那些琳瑯器物顏色更鮮明,人們笑盈盈的表情也更清晰。

整座城在日光下欣欣向榮,更富生氣。

主城中來往之人,都認識柳別鴻。

見了他都恭敬行禮,對他很是愛戴的樣子。

柳別鴻也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

織愉懶得看他虛偽模樣,東看看,西望望,瞧見喜歡的,就要柳別鴻去給她買。

她眼光著實毒辣,看中的沒一個凡品,靈石花得如流水。

其中,還有不少男子的發冠、發帶、劍穗之物。

風格清冷高雅,不落俗塵。一看就不是給柳別鴻的。

跟隨一路的侍者看不過眼:“夫人要送別的男子東西,何不自己掏錢買?”

織愉理直氣壯:“一來我是來做客的。二來是柳城主邀我在城中逛逛,還要我掏靈石?”

她故作訝異,漂亮的杏眼盈滿調侃,望向柳別鴻:“柳城主該不會是付不起了吧?”

柳別鴻皮笑肉不笑:“夫人可盡興。”

他放任侍者開口,本意是想試探織愉買的東西,是打算送人,還是只是看著漂亮,買去把玩的。

織愉竟沒有否認送人。

柳別鴻的手狀似無意地搭在織愉肩頭拍了拍,“夫人是在為家裏那階下囚買東西嗎?”

織愉聽出他又在暗示謝無鏡與她的關系。

謝無鏡馬上要吃大苦,她多給他準備點東西怎麽了?

他這個加害者掏錢賠償受害者,不也是應該的嗎?

織愉推開他的手,買得更囂張。

在他又一次大筆掏靈石時,得意地笑,“柳城主真大方,一看就不是小氣鬼。”

柳別鴻又氣又好笑。

不過氣只有一點,更多的是樂趣。

他調笑:“以夫人與我的關系,為夫人花錢,我自然樂意。”

攤主聞言,訝異又暧昧地在織愉與柳別鴻之間掃視。

一旁嘴上沒把門的人脫口問:“我們是要有城主夫人了嗎?”

柳別鴻不接話,笑而不語。

織愉擡腳要踹他,未踹出去,忽聽身後傳來一女子柔美悅耳的輕喚:“見過柳城主,見過……夫人。”

織愉就見,柳別鴻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情緒。

既有反感,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

織愉低聲揶揄:“柳城主的風流債可真多。”

她回眸去瞧那女子。

女子一襲縹緲如仙的瀾裙,卻與鐘瑩那種不同。裙上諸多金屬靈紋,仿佛凡界坊中匠人所畫花魁仙子。

她身後跟著四名佩劍女武侍,蓮步輕移而來。

周遭人都看看她,又看看織愉與柳別鴻。

織愉聽見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巫花仙子今兒怎麽從飛花閣出來了?難不成是聽說城主領了仙尊夫人在城中游玩,特地出來……”

“巫花仙子哪能和仙尊夫人比。仙尊夫人雖凡人出身,可如今到底地位崇高,又曾為仙尊之妻。若真要爭上一爭,仙尊夫人必是正頭道侶,巫花仙子嘛……只能繼續給城主做爐鼎了。”

“話別亂說,巫花仙子早幾百年前就不給城主做爐鼎,出來自立門戶成了飛花閣閣主了。不過……巫花仙子與城主少年相識,城主對飛花閣也一直多有關照,想來是有些情分的。”

“仙尊夫人與巫花仙子誰更勝一籌,難說咯。”

織愉聽得煩躁,手指敲敲步輦扶手,“聒噪。”

柳別鴻聞言,掃視周圍。

織愉耳邊立時安靜下來。

什麽勝不勝的,柳別鴻的愛恨糾葛,可與她毫無幹系。

織愉:“既然有人找柳城主有事,此處離仙府不遠,我便先回去了。”

柳別鴻沒有挽留:“我送夫人。”

步輦擡起。

巫花立刻上前攔在步輦前,對織愉行禮:“早就聽聞夫人風華絕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可否請夫人賞臉,往飛花閣一聚?”

織愉沒回應。

柳別鴻擡手擋在織愉面前,對巫花道:“你去城主府等我。”

巫花望著柳別鴻,欲語還休,柔弱得我見猶憐,“是。”

織愉腹誹:巫花,石露,這二位可都是靈雲界出了名的爐鼎出身,各有成就。

結果竟都和柳別鴻糾纏不清。

而看柳別鴻對她們的態度……

織愉隨意想了想,便不願再廢腦子。

柳別鴻與她無關,她懶得費心。

回去路上,命人打包好桑澤城中第一酒樓點露樓的特色菜肴。

織愉樂樂呵呵地回仙府品嘗美食去了。

她買了很多,打算叫謝無鏡一起來嘗嘗。

回到主院,只見香梅在院中灑掃,鐘隱在等她回來。

一見她,鐘隱笑著迎上來,“你今日回來得早,還出去嗎?”

“不出去了。”

織愉把吃食收進儲物戒,四下張望,“謝無鏡在房中休息?”

鐘隱的笑淡下去:“他出去了。”

織愉:“他如今靈脈被封,一個人出去做什麽?”

鐘隱嘟囔:“我怎會知道。”

織愉看向香梅。

香梅:“仙尊自有他的事,我也不知。”

織愉無語:香梅的態度好囂張啊。

謝無鏡更囂張,一聲不吭地自己跑出去,一點做階下囚的態度都沒有。

是她給他自由過了火。

等他回來,她一定把他……把他……

各種刑罰在腦中過了一遍,卻沒一個是她舍得用在謝無鏡身上的。

算了,他也需要為他的日後做準備。

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

織愉吩咐香梅去做午膳,在長廊坐下,拿出話本翻閱。

鐘隱坐到她身邊,想和她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註視她垂眸翻書的模樣,不由得想:

為什麽他與她之間,好像只要他不挑起話題,他們就沒什麽話可說呢?

可她和仙尊在一起,兩個人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明明仙尊那樣寡言少語,情緒淡泊。

想著想著,鐘隱不禁出神。

良久,他手掌蓋在織愉正看的書頁上,“你就打算看一下午話本?你要在桑澤城待一段時間的吧?不去了解一下桑澤城嗎?”

織愉以前每去一個地方,都是謝無鏡和她說當地的風土人情、奇聞異事、錯綜人際。

謝無鏡不在,她聽誰說呢?

織愉問鐘隱:“你了解桑澤城?”

鐘隱道:“略知一二。”

織愉放下話本,從儲物戒裏拿出打包回來的澤生糕,配上桑澤茶。

吃糕飲茶,作出洗耳恭聽之狀。



桑澤城中,一處雅致別院坐落隱匿陣法之中。

別院後山,便是夢神山的五側峰之一。

謝無鏡立於院中,負手眺望夢神山主峰上在日光下猶如夢幻華影的隔世夢花樹。

翠娘在他身後,稟報完此次她私自來桑澤城的目的,道:“未曾想公子也會來此。”

謝無鏡給她一道口諭化作的靈令:“如有需要,可聯系奉仙族協助。”

翠娘接過收起,“多謝公子。自寶燕重傷,我就一直心神不寧,想早日了結舊怨。這是我的私事,該我自己處理。這道口諭,請允許我留給寶燕。”

謝無鏡:“既給了你,你可隨意處置。”

翠娘再次道謝,思忖片刻,猶豫:“公子此次是特地為陪夫人而來嗎?”

謝無鏡輕輕搖頭,像是剛將思緒從隔世夢花樹上收回來,“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果然,他不會平白無故施恩。

翠娘疑惑:“公子請說。”

謝無鏡:“南海鮫族的換血之術,你可知曉?”

翠娘是醫修,對各種醫理都有涉獵:“略通一二。說是換血,實際上,應是換髓。不過這只是傳說中的邪術,古往今來,我未曾在記載上見人用過。”

這種邪術,他了解得不比她少,怎會突然問她?

翠娘心中疑惑更甚。

就聽謝無鏡道:“倘若,用此法將神髓換給凡人,此凡人可有機會化仙?”

“什麽?”

翠娘驚訝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謝無鏡:“神族隕滅後,凡界獨成一方世界。任靈與妖魔等界氣脈如何改變,凡界始終變化不大。”

“現在的凡人,與神族時期的凡人無異。那時的凡人能承接神族血脈,如今的凡人未嘗不可用神髓替換凡髓。”

“也許在當下,凡人無法成神或成真仙。但能讓她與仙同壽,未必不可行。”

他既是在說自己的揣測,也是在詢問翠娘如此做法,可有違醫理,能否行得通?

翠娘被驚得思緒混亂,緩了好一會兒,認真分析:“如公子所言,這麽做未必不可行。只是……”

翠娘頓了頓,抑制住訝異的變調聲音:“公子哪來的神髓,要換給什麽人?難不成是夫人?”

謝無鏡遙望山上隔世夢花樹,不語。

翠娘觀他神情冷靜,更覺心中驚駭:“難不成慈瑯公子所說不該存在於靈雲界的東西,就是神髓?若有神髓,您為何不自己用,為何要換給那個女人?”

“難不成,您還奢望她因您滿足了她的欲求,對您回心轉意?”

“那她曾經對您的傷害呢?您難道要拋之腦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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