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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世界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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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法則

舉著手電,安室透朝著光束裏的那個身影走去。

走近後他才發現,空條雪緒的傷情遠比她所表現出來的狀態重得多的多。

最明顯的當屬她肩上的槍傷,已經被本人做了粗糙的緊急處理,撕爛的白襯衫被包紮在她的身上,她咬著衣服其中的一端,在安室透走到身邊之前,做好了最後的紮結。

很難想象她是怎樣忍痛完成這個動作的。

不過即便如此,那個槍眼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把白色的布料,逐漸染成了紅色。

瘦得蝴蝶骨凸起的後背上,遍布著細細碎碎的刮傷,和身上那些被海水沖淡的血漬一起,把本該白皙細膩的皮膚糊得斑駁又難看。

或許是因為寒冷,又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空條雪緒整個人都發抖的厲害。

“空條,你還好吧”

走到了女孩是身邊,安室透又詢問了一遍。

對方完全不出聲理會他,實在是讓他難以心安。

至此,安室透也顧不得眼前的身體幾乎沒有遮擋,他只得親自上手,檢查了雪緒身上的傷。

好在雪緒並不排斥這樣的觸碰,當然,也可能是單純沒有多餘的力氣亂動了而已。

冷得好像已經失了溫度的皮膚好似變得刺人,刺痛得不止是掌心與之接觸的部分,還有安室透的心。

空條雪緒這樣的狀態讓安室透心慌不已,他甚至有種恍惚感,覺得自己碰到的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檢查了幾遍雪緒肩上的傷後,安室透解開了那個打得敷衍的繩結。

他用力拉緊撕碎的襯衫,增加包紮時壓迫,算是完成了緊急的止血工作。

重新打好結,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快速罩在了女孩的身上。

見空條雪緒依舊是一副眼神渙散得沒了焦點的模樣,安室透也不再多詢問什麽了,準備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早些離開此處。

另一邊,緊隨上司而來的風見裕也總算踩過凹凸不平的石灘,涉過淹沒腳腕的海水,跟了過來。

他才想開口喚住自家上司,詢問是否有新的指令,話語就被眼前所見給哽了回去——穿著自家上司外套的粉發女孩擡手就往外套主人的臉上招呼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拍得很是無力,甚至都沒有打出聲響。不過,因為掌心傷口的裂開,倒是把血糊了安室透一臉。

風見裕也: “……”

目睹了這一幕的風見裕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躲開,裝作沒有看到。

突然被打的安室透當然也懵了,他怔怔看向女孩的臉,血色盡褪滿是破碎感的面容上,那雙如同琥珀一樣顏色的瞳眸中,神色堅定,帶著慍怒把他盯得用力。

“我說過的,我討厭被人騙。”她說。

帶著濃重氣息聲的發音,每一個字間都是顫抖。

聽得出來空條雪緒說這句話用了很大的力氣,偏是那份倔強撐著她不能在這裏倒下。

一句語畢,雪緒擡起還在不停往外滲著血的右手,又一次要朝著安室透的臉扇去。

當然,安室透輕而易舉就捏住了她的手腕,打止了這個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的巴掌。

他拉著雪緒的手腕,不容分說地把人朝自己拽近,接著更是動作強硬地將雪緒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先去醫院,剩下的之後慢慢說。”本該清朗的聲線此刻泛著一股難以形容的低沈,話間透出的情緒,更是多重交織的覆雜。

旁邊的風見裕也僵直了身體,只在聽到醫院的字眼後,就十分懂得領會上司內心地實現了完美的自我管理。

“我去備車。”風見裕也小聲對上司如此報告完畢,轉身就離開了,步伐快得仿佛在逃竄。

雖然不知道自家上司和那女人的關系,不過這種場景之下,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明白“外人”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尤其……

風見裕也看到了從穿在空條雪緒身上的外套之下露出裙子,好像就是前些天自家上司給的一眾購買清單的其中之一,當時他還納悶怎麽突然要買女裝,原來是這樣!

他悟了,但又沒有完全悟。

上司的私事,他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

*

*

空條雪緒被安室透從碼頭下的石灘帶回來,還沒撐到上車,她就陷入了昏迷。

最後那一巴掌和擡手的動作仿佛是燃盡了空條雪緒精力的最後一簇火苗,再然後,她就當真一動不動了。

呼吸很微弱,失血,加之被海水浸泡過的身體根本就已經低於正常人的體溫。

安室透抱著她的時候,懷中人突然沒了聲音和動靜的狀態委實把他給嚇了一跳。

在碼頭究竟發生了什麽,還有女孩對自己那萬般失望的態度……

等一切都好起來了再慢慢問吧,安室透想。

空條雪緒被急急送去了警察醫院,當晚就接受了手術。

取出了卡在身體裏的子彈,算是保住了左肩以及連帶的身體機能在未來不會受影響。身體上的其他皮外傷,也都做了一遍清創。

除了她右手手掌的舊傷,還是詭異得依然不見任何好轉,只能做最基礎的止血處理。

空條雪緒恢覆意識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碎碎念了好久請護士幫忙清洗了頭發,最大限度地做完清潔工作。

換上了幹凈的病號服後,她這才舒服了不少。

時間尚在淩晨,護士請她好好休息,但雪緒哪裏睡得著。

躺在病床上,病號服下全是繃帶,空條雪緒只覺得自己慘,從來沒這麽慘過。

當下她的左肩動不了,右手又在痛,一左一右都是傷,行動力大打折扣,讓她很是無奈。

麻醉才褪的恍惚和體力缺失讓她只能像個死人一樣,直挺挺地橫在床上,動不了一點兒。

回想著從碼頭墜落時的場景,空條雪緒不論覆想多少次,她都覺得自己那簡直是死裏逃生的幸運。

因為碼頭的高度太高,即便是落進海水中,事實上和摔落在平地的沖擊區別也不大。

落水時的狠狠一震,屬實把空條雪緒給震得差點暈厥。

現在想想,雪緒自己都佩服自己當時的意志力——想要找安室透弄明白一切,並狠狠給他一個利用了自己的大逼兜(x)。

用著最後的力氣,她爬上了最近的岸邊,沒想到爬進去後卻是個死洞窟。

有那麽一瞬間,空條雪緒確實感覺到了瀕臨死亡的絕望。

在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迎來“世界法則”內的“合理死亡”時,她在襯衫上發現了發信器。

她是在就地取材,撕扯襯衫準備當布條給自己止血的時候發現的,就在領扣上。

襯衫是安室透送的,裝發信器的人由此可知。

看到這個,雪緒就知道自己命不絕於此。

然後,她直接把發信器給捏壞了。

信號消失,安室透就一定會來找她。

結果也確實如她所料,安室透來了,還帶著大部隊。

外面救援直升機的螺旋槳吵得她耳鼓都在刺痛,安室透找過來的時候居然還三番兩次問她有沒有事。

這還用問嗎她那副快死的樣子像是沒事人嗎所以雪緒根本懶得理他。

眼見著安室透又開始對自己施以好意,已經經歷了種種“不符合當前好感的好意”的雪緒實在沒有忍住。

即便沒有多少力氣了,她也還是朝著那張依然能鯊她無數次的英俊面孔上打了過去。

她討厭被騙。

安室透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好是騙,那是有所目的的表演。他給自己畫的餅也是騙,那只不過是根本就不會去履行的撩妹技巧罷了。

想到這裏,空條雪緒心裏罵罵咧咧的名單,從琴酒又多了一個——安室透這家夥也是個心機的壞東西!

對哦,還有琴酒……

思緒跳轉,聯系到了被罵名單的另一個人這裏。

空條雪緒覺得琴酒應該是不會死的。

即便在下落的過程中,她為了躲避斷崖凸起的石頭可能造成的撞擊,還狠狠踹了對方一下作為支力點控制身體,給對方傷上加傷。

但如果琴酒在這裏死了,就會違反“世界法則”吧

系統既然沒反應,那就說明劇情還按照原本該有的樣子在進行。雪緒如此想道。

飛速運轉的大腦想了一大堆,最後化作了物理的疼痛。

回歸現實,空條雪緒躺著不動許久的身體感到有些發麻。

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翻了個身,偏頭就看見了映在病房門板玻璃小窗上的人影,還不止一個。

看這樣子,自己是被公安的人給守著了。

警察醫院確實是個安全場所,但這種為了“絕對安全”的監視,實在是不自由得讓雪緒難受。

坐以待斃不是空條雪緒的風格,雖然她待的也根本不是什麽“斃”,她還是更想要掌握事情的主動權,比如從這裏出去,又或者是讓安室透直接來見她。

可惜一身的傷痛debuff並不能給雪緒帶來多少主動性,她現在連從床上坐直身體都很費力,更別說再做點什麽其他更大的動作。

雪緒稍稍挪了挪身體,深吸了一口氣攢力,隨即一腳踹倒了旁邊的吊瓶架,引起了較大的動靜。

門板上映著的人影果然動了,探過頭就往小窗玻璃裏看。

在看到空條雪緒的狀況時,雪緒也看清了對方——黑色的西服套裝以及別在衣領上那代表公-安-警察的徽章,想也知道是安室透讓風見裕也派守在這裏的人。

那兩人交頭接耳語了幾句過後,其中一人離開了。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穿著灰色套裝,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絲不茍的精英氣質的安室透。

“你們先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安室透揮了揮手,把門口的下屬給遣走了。

下屬離開的時候,很知禮地把病房門給帶上了,被隔出的空間裏,就剩下安室透和空條雪緒兩個人。

金發青年倒是動作熟稔,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吊瓶架後,拉過一把椅子就在病床邊上坐了下來,靠在離床頭,離雪緒很近的位置。

“你還好嗎”安室透柔聲開口。

又是這句直男得不能再直男的問候,聽得空條雪緒眼皮一跳。

這一次,她終於有餘裕翻個白眼了。

表情陰沈地朝著床邊的金發青年斜了過去,並且還附帶了一聲沒好氣的“哼”。

她這個樣子就像一只被惹炸毛了生氣中的貓,看得安室透哭笑不得。

賭氣式的前搖之後,倒也沒了後續。

空條雪緒很會看局勢,畢竟現在傷是的她,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她最多只會在嘴上懟幾句,而不會選擇動手硬剛。

人嘛,總要能屈能伸。

反觀安室透,他的態度卻是好得很。

見空條雪緒還處在那如同JK賭氣似的生氣模式中,他又把聲調放柔和了幾分,開口就是誠意滿滿的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

或許是空條雪緒的能力實在是很讓安室透放心。

一個伏特加而已,當時安室透也覺得沒有人能把雪緒怎麽樣,就算是琴酒……應該也不能怎麽樣。

空條雪緒固然在賭氣,但聽到安室透如此態度,她也憋不住話。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誰曉得呢。”

篤定了自己被利用了的雪緒語氣有些不好,她轉回頭,又開始以一種忿忿的眼神盯著窗邊的金發青年看。

“你的目的達到了嗎拿走我的電腦,也是算計吧”

之於電腦的事,安室透確實理虧。

在那種情況之下他的確起了投機的心,不過那也是基於對空條雪緒的安危放心的前提下。他哪又知道對方已經算到了這一層,提前修改了密碼。

“我已經沒有什麽目的了。”安室透道, “電腦的事,這我承認確實有點想借機從那裏調查點關於你的信息,但那也是臨時起意,我真的沒想到之後你會遇到危險,前後之間沒有關聯。”

現如今雪緒是不會再信安室透說的任何一個字了,她冷哼了一聲: “你就繼續演。”

安室透無奈: “我還能演什麽”

“從一開始你就在布局吧我還以為那些蜂蜜陷阱的劇情是本子裏亂畫的呢,沒想到你還真有這一手莫名其妙插-進AKAM的計劃裏,快速接近我,各種莫名其妙的對我好,讓我放松警惕。”

前半句話又加入了安室透聽不懂的雪緒の胡言亂語,雖然但是,雪緒說的全是真的。

安室透不知道怎麽回應,也只能安靜聽著女孩控訴般的敘述,再從中慢慢分析,好考慮如何把人安撫下來。

“你在伏特加面前的表現,幫他打暈了克利斯塔爾,足夠做好你波本的身份了吧現在滿意了嗎還讓我裝暈,說什麽幫我攻略加加,其實刷到好感才是意外吧你就是想利用我,利用我對你的信任。還好我命大,不然我不是被基安蒂打死就是淹死在海裏。”

一連長串的反問,說得本就狀態虛弱的空條雪緒有些喘不上氣。

終於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狠狠抽了一口氣,連肩膀都發起了抖。

這副仿若下一秒就要支離破碎的模樣,任誰看得都會心疼。

安室透就不免眉心越皺越緊。

老實講,空條雪緒的邏輯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

無非就是今夜委實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覺得自己被利用了,被欺騙了。再加上糟糕的身體狀況,她的大腦已經趨於遲鈍,一直在堅持她主觀認定的結果而不想聽解釋。

安室透聽得半懂不懂,但大致還是分析出了空條雪緒的心態。

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期間,他對空條雪緒確實有一些足以讓對方誤會的行為。

最初的那些所謂的“好意”,空條雪緒也說的沒錯,他確實想要從後者身上得到點情報。

哪知道得出的也只有“穿越”這個結論。

再後來,他是發自本心地被空條雪緒那稀奇古怪的個性……或者說女孩本身奇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到了。

雖然但是,安室透還是想要辯解,今夜……或者說前一天夜裏的意外,就算是他也真的沒有料到!

“對不起。”思索良久,安室透還是重覆了最初的道歉, “我也沒想到你會遇到自己解決不的危險。”

雪緒沈默了一會,心裏那點忿忿不平也因為安室透極好的態度而逐漸退卻。

她歪了歪頭,開口是一句跳脫了話題之外的需求: “過來撐我一下。”

一直保持著的姿勢真的快要讓她的身體麻痹了,比起細數安室透對自己的“罪狀”,她還是要先讓自己舒服一點。

安室透聽完,松了一口氣。

還會命令自己,說明並沒有生氣到要翻臉的地步。

他應聲從椅子上站起,動作輕柔地把雪緒從病床上扶了起來,然後讓她靠坐在床頭。

雙手還攬在女孩身上沒有移開的時候,他又借機詢問道: “要喝水嗎餓了嗎想吃點什麽嗎”

低低的磁性聲線靠得很近,雪緒聽得確實有那麽幾秒的恍惚深陷,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故意的。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的雪緒偏過臉就是一瞪: “嘖,你這家夥不要又用這種辦法來討好我。”

雖然但是,安室透的這一套她真的很吃,這個該死的心機boy真的很會拿捏她的心思。

亦或者說……應該很難有正常女生在這樣的攻勢之下不淪陷。

安室透倒是看出了這是雪緒的別扭。

把人扶穩之後,他就退開了禮貌的距離,隨即為對方做好了決定: “那就先給你倒杯水吧。”

對於即得的好意,向來奉行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原則的空條雪緒肯定不會拒絕。

她哼哼唧唧地“嗯”了兩聲毫無意義的語氣詞,倒是乖巧地等著安室透給她端水。

很快,一杯溫水,十分貼心地附帶了吸管,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邊。

“空條小姐,請。”安室透說著請詞,甚至還用起了執事般的口癖。

雪緒忍不住眉角一抖: “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演戲。”

難怪能扮演那麽多身份都毫無壓力。

安室透莞爾: “職業本能而已。”

雪緒: “……我沒在誇你。”

安室透: “我知道。”

小嘬了幾口溫水,嗓子舒服了不少,雪緒的情緒也稍稍平覆了下來。

對安室透,雪緒果然還是氣不了多久。誰讓這是她的推,誰讓這家夥長了張好看的臉!

如果能把她在大火裏灰飛煙滅的本子們再賠給她就更好了(……)。

不知不覺,雪緒的思緒又歪出了重點。

冷靜了一會之後,空條雪緒話鋒又是一個跳躍,接上了安室透進到病房起就說過的話。

“其實我也沒料到琴酒敢那樣直接動手,居然還叫來了基安蒂在燈塔埋伏。我確實是大意了……”雪緒有些無奈地說著。

被基安蒂槍擊確實是她沒料到的,否則她也不會在這裏受傷。

話題轉得太快,安室透聽得一楞。

不過,對於空條雪緒總是跳脫的思路,他卻也逐漸習慣了。

接上雪緒的話,安室透接著詢問: “琴酒呢後來怎麽樣了伏特加給我打電話說你和琴酒一起墜的海。”

“伏特加會給你打電話真是稀奇。”

正色相談時,雪緒也沒有心思去在意伏特加的關註點了。比起刷好感,她都險些遇到“合理死亡”。

任務暫時完不成不要緊,要命的事才是首當第一。

安室透: “向我求助呢。為了救琴酒別無他法吧畢竟此前,琴酒從來沒出過這種事。”

“說得也是……”雪緒點著頭,認可著這個和自己所想一致的說法之餘,突然自誇了一句, “這麽想想我還是挺厲害的,能把琴酒逼到那種地步。”

這句自誇不是吹牛,安室透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確實是挺厲害的……”安室透說道,語氣間透出了些許無奈, “各種意義上都。”

這點語氣變化瞬間就被雪緒捕捉到: “你在陰陽怪氣我”

“沒有,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嘁……”

“話說回來,琴酒的狀況到底怎麽樣你把他殺了”

“怎麽這麽說”

“碼頭附近我們做了地毯式搜尋,根本沒有找到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伏特加跑了找不到可以理解,那琴酒呢我聽伏特加說,琴酒被你開槍給打傷了,他的逃跑速度總不可能比搜查快吧要麽,就只能是被海浪卷走了,所以在碼頭那塊範圍內才找不到他。夜裏的深海……生還機會很小。”

“我是打傷了琴酒沒錯,但他不可能死的。”

雪緒一口篤定的語氣讓安室透感到很不解: “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要說他在劇情裏就不可能死在這個節點,你信嗎”

“……”

聽到這裏,安室透沈默了。

似乎是不相信這種說法,但又好像在試著消化信息並思考著什麽。

沈默的數秒之後,他擡頭看向雪緒,紫灰色的眼底浮出了一種先前從未出現過的堅定。

“那種事情是可以被打破的吧”他突然這麽說。

就像他不相信自己的行動是會被好感度和信任度所控制,既定的“劇情”,也是可以被打破的吧

這一次換作空條雪緒聽得一陣沈默了。

一直以來,雪緒都在遵守“世界法則”,就因為害怕受到系統懲罰,她就根本沒想過非要去打破。

可事到如今,她根本不知道“打破”的代價是什麽,只是因為自己不敢去試。

右手的傷確實是因為覆活的代價而接受的轉嫁懲罰,可如果“覆活”本身就是劇情裏的一環呢那“違逆”的概念也就不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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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了!前兩天沒更新,今天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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