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第二百八十四章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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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氣急敗壞
王嬤嬤聞言這才心頭一松，可把她老人家給唬住了！
接著便飛快地覷了眼一臉清冷淡漠的百裏星臺，嘴上忙應了聲是，退下張羅去了。
李小仟瞧著王嬤嬤來不及的背影，仿佛怕百裏星臺與她改主意似地，不由得暗暗好笑，接著瞥了百裏星臺一下，哼，讓你死扛，看你能扛到什麽時候。
不用催促，紅花很快就準備下了，百裏星臺著藍兒提著裝了紅花湯藥的食盒，朝香雪院走去，王嬤嬤帶著之風之蕭緊隨其後，卻默然不語。
看守香雪院的婢子們紛紛行禮，意外驚奇不已，爺是多久不曾光顧這隔離人間一般的香雪院了？
柳德音也早早地接到通報，悄悄站在綠窗下，果然遠遠見身材修長的百裏星臺走在最前頭，帶著人沿著游廊迤邐朝自己的屋子行來，登覺激動歡喜，嬌柔的臉上瞬間泛出光彩來。
他到底心裏還是有她的。
“姨娘，快看，爺來了，”侍玲在一旁也喜滋滋地，上下打量了柳德音兩眼，“還是換身衣裳吧。”
柳德音整了整鬢發與衣裳，她經年待在這香雪院中，如同被軟禁了一般，平時雖說不缺吃喝穿戴，但到底不免灰心，這一向疏於裝扮了。
眼下只是隨便挽著家常的發髻，簪著一枝碎玉步搖，身上簡簡單單一身繡花繁覆的對襟襦衣襦裙，依舊娉婷飄逸，清雅脫俗，可卻顯得清素了。
柳德音眉目微動之間，掩下被長久忽視的黯然艱澀，微微一笑：“不必了，這樣才真實，若是刻意打扮，倒不免顯得做作。”
遂帶著侍玲親自來到門口接百裏星臺。
果然百裏星臺見她穿戴如此簡素，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坐下之後一時也未言語，待侍玲殷勤上了茶，這才開口：“德音，這碗藥你且喝了吧。”
話落，藍兒從食盒之中將藥碗端出。
“這是什麽？”柳德音見狀不對，若是百裏星臺獨自來送藥也就罷了，為何王嬤嬤會跟著來呢？
何況，她本就沒有病，不用服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百裏星臺見她不安猶疑的樣子，也不與她拐彎抹角：“德音，我都知道了。”
柳德音畢竟心虛，聞言渾身一個激顫，知道？知道什麽了？
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百裏星臺胸口仿佛有千斤大石墜著，悶痛得他不想說話，只是口中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道：“你中了情盅，與人有私，對我不忠。”
柳德音聞言不覺嚇得肝膽俱裂，失聲驚道：“星臺哥哥，那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嗎？”百裏星臺陌生地望著柳德音。
柳德音對百裏星臺最是熟悉，只一眼她便曉得百裏星臺已經認定了，根本毫無轉圜的可能。
“你是我的師妹，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還有老師的面子上，今兒只給你這碗紅花，你好自為之，莫要再令我失望了。”
紅花？！
老天！
不會，出什麽事了？星臺哥哥絕不會如此對她！
柳德音驚恐地搖頭，淚水滾滾地落下：“星臺哥哥，我沒有，我可以以死明志，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德音生生世世都是星臺哥哥的人。”
是哪裏出的錯？
柳德音原先沒有透露給百裏星臺如筠中了情盅，只是為了暫時保住如筠，留著如筠她還有大用。
然而沒想到，百裏星臺竟會認為中情盅的人是她！
“星臺哥哥，請周大夫來給我瞧瞧，自會分明。”情急之下柳德音想到了尋醫確診，周大夫醫術有限，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不想圓子匆匆去了，竟請了張太醫來，而張太醫只草草把了下脈，便一口咬定柳德音中了情盅。
百裏星臺不等她反應，揮了揮手，圓子與藍兒上前，又有之風公事公辦鐵面無私地一把牢牢按住柳德音，硬是將那碗紅花灌進柳德音口中。
侍玲也被之蕭死死地按住了，別說動彈不得，痛得直倒抽冷氣，連喊都喊不出來。
“且好生照看著，不得怠慢了。”百裏星臺看著柳德音被拿住掙脫不得，嬌柔的眼角泛出血紅絕望的悲光，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憐惜與疼痛，半晌方又淡漠地移開視線，起身就那樣走了。
走著走著，胸口的悶痛漸漸地消散了些，回到外書房，百裏星臺終於吐出一口濁氣來。
他並不想傷害柳德音分毫，身邊的故舊本已極少，能好好地安分地活著他不想太早出手，更何況前世夫妻她對自己用情至深，也算得上相濡以沫，然而柳德音總是不肯收手，大事小節，她的段位比之李小仟不曉得要高明多少。
若非他午夜夢回有了前世的記憶，若非李小仟整顆芳心全系在刑蓮湖身上，那傻子就算沒有被柳德音除去丟掉小命，也早晚會被柳德音逼瘋的。
如此像今日這般也好。
香雪院這邊，王嬤嬤等了半晌，確定柳德音無法將灌下去的紅花摳嘔出來，這才喚進兩個粗膀大力的丫鬟來看著，自己帶著之風與之蕭離開了。
秾華院裏的李小仟聽了王嬤嬤的回話，再望望之風那張面無表情麻木不仁的臉，還有之蕭似乎不過癮的模樣，震驚得杏眼發直，半天回不過神來。
怎麽可能呢？
百裏星臺竟真的給柳德音餵下了紅花？！
他會恨死她的！
一定會！
到了夜間，李小仟急眉赤眼地瞪著回房的百裏星臺：“你怎麽狠得下心來？！”
與她和離又非難事，給她一紙放妻書她立刻乖乖跑路！可他竟真的選擇對柳德音下手，他到底想做什麽？
百裏星臺無辜地道：“我不過謹遵你的意思，倒是為夫的不是了？”
李小仟從他臉上讀不到任何內心掙紮、仇恨與不甘。
“仟兒，你記得答應為夫的事，萬不可出爾反爾。”
李小仟噎了噎，像是又被百裏星臺掐住了脖子般，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休想我替你生下嫡長子，往後寄到柳德音的名下！你卑鄙！無恥！”
百裏星臺面對這樣黔驢技窮無理取鬧的李小仟，反倒哧地笑了出來，心頭不曉得有多寬松。
“無話可說了？”
李小仟恨不能撕了眼前這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
“那是你自己餵她喝下去的，不關我的事。”
她就是無賴到底了，那又怎樣？
若一時意氣用事，真的為百裏星臺生下孩子，往後那孩子該有多可憐？百裏星臺和柳德音積累下對她所有的恨，定會變本加厲全都撒到那孩子身上的。
“仟兒，你還有什麽條件，亦或者說心願也可，需要為夫出力的？”百裏星臺定定地凝眸，仿佛要看進李小仟的心底。
比如說，暗戳戳地弄死刑蓮湖什麽的，他很樂意為此費心。
李小仟對刑蓮湖的背叛痛徹心扉，說不惱不怨不困苦不自傷那都絕對是假話，然而她並不打算對付刑蓮湖，在前世他曾為救她兄長而死，終究是她的大恩人，如今刑蓮湖移情別戀蕭靈雨，她與他怎麽算都已兩清了。
因而被百裏星臺如此提醒，李小仟並未想到刑蓮湖身上，只是頓感面上無光。
“都說了不是我！”她嘟著嘴矢口否認。
百裏星臺情動之下忽地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柔言哄道：“不是不是，是為夫願意替仟兒排憂解難，與仟兒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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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聞言這才心頭一松，可把她老人家給唬住了！
接著便飛快地覷了眼一臉清冷淡漠的百裏星臺，嘴上忙應了聲是，退下張羅去了。
李小仟瞧著王嬤嬤來不及的背影，仿佛怕百裏星臺與她改主意似地，不由得暗暗好笑，接著瞥了百裏星臺一下，哼，讓你死扛，看你能扛到什麽時候。
不用催促，紅花很快就準備下了，百裏星臺著藍兒提著裝了紅花湯藥的食盒，朝香雪院走去，王嬤嬤帶著之風之蕭緊隨其後，卻默然不語。
看守香雪院的婢子們紛紛行禮，意外驚奇不已，爺是多久不曾光顧這隔離人間一般的香雪院了？
柳德音也早早地接到通報，悄悄站在綠窗下，果然遠遠見身材修長的百裏星臺走在最前頭，帶著人沿著游廊迤邐朝自己的屋子行來，登覺激動歡喜，嬌柔的臉上瞬間泛出光彩來。
他到底心裏還是有她的。
“姨娘，快看，爺來了，”侍玲在一旁也喜滋滋地，上下打量了柳德音兩眼，“還是換身衣裳吧。”
柳德音整了整鬢發與衣裳，她經年待在這香雪院中，如同被軟禁了一般，平時雖說不缺吃喝穿戴，但到底不免灰心，這一向疏於裝扮了。
眼下只是隨便挽著家常的發髻，簪著一枝碎玉步搖，身上簡簡單單一身繡花繁覆的對襟襦衣襦裙，依舊娉婷飄逸，清雅脫俗，可卻顯得清素了。
柳德音眉目微動之間，掩下被長久忽視的黯然艱澀，微微一笑：“不必了，這樣才真實，若是刻意打扮，倒不免顯得做作。”
遂帶著侍玲親自來到門口接百裏星臺。
果然百裏星臺見她穿戴如此簡素，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坐下之後一時也未言語，待侍玲殷勤上了茶，這才開口：“德音，這碗藥你且喝了吧。”
話落，藍兒從食盒之中將藥碗端出。
“這是什麽？”柳德音見狀不對，若是百裏星臺獨自來送藥也就罷了，為何王嬤嬤會跟著來呢？
何況，她本就沒有病，不用服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百裏星臺見她不安猶疑的樣子，也不與她拐彎抹角：“德音，我都知道了。”
柳德音畢竟心虛，聞言渾身一個激顫，知道？知道什麽了？
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百裏星臺胸口仿佛有千斤大石墜著，悶痛得他不想說話，只是口中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道：“你中了情盅，與人有私，對我不忠。”
柳德音聞言不覺嚇得肝膽俱裂，失聲驚道：“星臺哥哥，那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嗎？”百裏星臺陌生地望著柳德音。
柳德音對百裏星臺最是熟悉，只一眼她便曉得百裏星臺已經認定了，根本毫無轉圜的可能。
“你是我的師妹，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還有老師的面子上，今兒只給你這碗紅花，你好自為之，莫要再令我失望了。”
紅花？！
老天！
不會，出什麽事了？星臺哥哥絕不會如此對她！
柳德音驚恐地搖頭，淚水滾滾地落下：“星臺哥哥，我沒有，我可以以死明志，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德音生生世世都是星臺哥哥的人。”
是哪裏出的錯？
柳德音原先沒有透露給百裏星臺如筠中了情盅，只是為了暫時保住如筠，留著如筠她還有大用。
然而沒想到，百裏星臺竟會認為中情盅的人是她！
“星臺哥哥，請周大夫來給我瞧瞧，自會分明。”情急之下柳德音想到了尋醫確診，周大夫醫術有限，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不想圓子匆匆去了，竟請了張太醫來，而張太醫只草草把了下脈，便一口咬定柳德音中了情盅。
百裏星臺不等她反應，揮了揮手，圓子與藍兒上前，又有之風公事公辦鐵面無私地一把牢牢按住柳德音，硬是將那碗紅花灌進柳德音口中。
侍玲也被之蕭死死地按住了，別說動彈不得，痛得直倒抽冷氣，連喊都喊不出來。
“且好生照看著，不得怠慢了。”百裏星臺看著柳德音被拿住掙脫不得，嬌柔的眼角泛出血紅絕望的悲光，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憐惜與疼痛，半晌方又淡漠地移開視線，起身就那樣走了。
走著走著，胸口的悶痛漸漸地消散了些，回到外書房，百裏星臺終於吐出一口濁氣來。
他並不想傷害柳德音分毫，身邊的故舊本已極少，能好好地安分地活著他不想太早出手，更何況前世夫妻她對自己用情至深，也算得上相濡以沫，然而柳德音總是不肯收手，大事小節，她的段位比之李小仟不曉得要高明多少。
若非他午夜夢回有了前世的記憶，若非李小仟整顆芳心全系在刑蓮湖身上，那傻子就算沒有被柳德音除去丟掉小命，也早晚會被柳德音逼瘋的。
如此像今日這般也好。
香雪院這邊，王嬤嬤等了半晌，確定柳德音無法將灌下去的紅花摳嘔出來，這才喚進兩個粗膀大力的丫鬟來看著，自己帶著之風與之蕭離開了。
秾華院裏的李小仟聽了王嬤嬤的回話，再望望之風那張面無表情麻木不仁的臉，還有之蕭似乎不過癮的模樣，震驚得杏眼發直，半天回不過神來。
怎麽可能呢？
百裏星臺竟真的給柳德音餵下了紅花？！
他會恨死她的！
一定會！
到了夜間，李小仟急眉赤眼地瞪著回房的百裏星臺：“你怎麽狠得下心來？！”
與她和離又非難事，給她一紙放妻書她立刻乖乖跑路！可他竟真的選擇對柳德音下手，他到底想做什麽？
百裏星臺無辜地道：“我不過謹遵你的意思，倒是為夫的不是了？”
李小仟從他臉上讀不到任何內心掙紮、仇恨與不甘。
“仟兒，你記得答應為夫的事，萬不可出爾反爾。”
李小仟噎了噎，像是又被百裏星臺掐住了脖子般，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休想我替你生下嫡長子，往後寄到柳德音的名下！你卑鄙！無恥！”
百裏星臺面對這樣黔驢技窮無理取鬧的李小仟，反倒哧地笑了出來，心頭不曉得有多寬松。
“無話可說了？”
李小仟恨不能撕了眼前這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
“那是你自己餵她喝下去的，不關我的事。”
她就是無賴到底了，那又怎樣？
若一時意氣用事，真的為百裏星臺生下孩子，往後那孩子該有多可憐？百裏星臺和柳德音積累下對她所有的恨，定會變本加厲全都撒到那孩子身上的。
“仟兒，你還有什麽條件，亦或者說心願也可，需要為夫出力的？”百裏星臺定定地凝眸，仿佛要看進李小仟的心底。
比如說，暗戳戳地弄死刑蓮湖什麽的，他很樂意為此費心。
李小仟對刑蓮湖的背叛痛徹心扉，說不惱不怨不困苦不自傷那都絕對是假話，然而她並不打算對付刑蓮湖，在前世他曾為救她兄長而死，終究是她的大恩人，如今刑蓮湖移情別戀蕭靈雨，她與他怎麽算都已兩清了。
因而被百裏星臺如此提醒，李小仟並未想到刑蓮湖身上，只是頓感面上無光。
“都說了不是我！”她嘟著嘴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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