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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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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溫酒先是駭了一大跳,驚叫聲哽在喉頭,旋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擁著被褥往後躲,怒目圓睜,啞著嗓子下意識就質問起來。

“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上”

“你要做什麽”

鋪蓋都被溫酒一股腦卷走了,唐令全身只著白色裏衣,聞言他撤了手直起身子,神情淡淡的看著對面驚恐不已的溫酒,眸光裏有些玩味的意思。

“溫妹妹,這是我的房間。”





他的房間

溫酒接連在心中發出幾聲疑問,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剛才她就琢磨呢,怎麽一覺醒來唐櫻變成了唐令。

溫酒狐疑的將整間屋子掃視一圈,寺中廂房布置其實並不分男女,屋子裏的擺設也都差不多少,但溫酒隱約記得自己床頭是正對著窗子的。

她想了又想,腦瓜子轉的飛快,一下回過味兒來。

她想起昨晚自己從茅房出來後,整個人都虛脫了,整個下半身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又是在黑漆漆的夜裏,估摸著是不留意才走到唐令的房間了。

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饒是溫酒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她紅著臉暗戳戳瞄了一眼對面的唐令,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一錯不錯的。

溫酒抿了抿唇,發覺身上並無什麽異樣,暗暗松了口氣,頓了頓,然後一邊起身,一邊為自己辯解: “我昨夜腹痛回來,想是天黑恍惚才走錯了屋子,你別誤會。”

跳下床,走到門口時,又飄來一句, “對不起。”

唐令眼看著她的身影從拐角處消失,盯了好一會兒伸手,他才伸手摸了摸溫熱的唇,嘴角勾起一抹彎彎的笑。

——

清晨的鐘聲已經響起,溫酒趕回自己的房間時,唐櫻已經有些清醒了,瞇著眼睛問她, “你去哪了”

溫酒背對著她,支支吾吾的道: “我去方便了。”

怕唐櫻起疑,又趕忙轉移話題, “對了,外頭天晴了。”

收拾一番後,五個人還要呆在一塊兒吃一頓早膳才下山。

飯桌上依舊有那道青菜豆腐湯,這下溫酒是說什麽也不肯喝了,她覺得這湯有問題,但是為什麽別人都沒事兒,她很納悶兒。

“三姐,你怎麽不喝湯了,你昨天不是可喜歡嗎”溫溪見溫酒只吃饅頭不喝湯就問她。

溫酒淡淡道: “就是昨天喝的太多所以現在不想喝了。”

溫溪“哦”了聲兒。

唐令在一旁垂著眼睛,偷偷的笑。

溫酒瞥見他的小動作,敢怒不敢言。

回城的路上,溫酒有些悶悶不樂的,她細細想了想,覺得就算自己走錯了屋子,可唐令是什麽人,他功夫那麽好,會察覺不到有人進了他的屋子

而且,他睡覺為什麽不鎖門

哼!

——

從蘭山寺回來後,日子仍舊平靜的過著。

再有將近四個月,就是新的一年,等新的一年到了,溫酒便要滿十七了,南安侯夫婦開始操心起她的婚事。

江氏問她, “阿酒,你鐘意什麽樣的男子啊”

溫酒想了很久,得出了“不知道”三個字。

江氏寵溺的點點她的額頭,嗔怪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罷了,那我和你父親就先挑著吧,若有我們稱心的便再來同你說。”

溫酒道好,等江氏離去,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後院的一片竹林中,看畫本。

上回似是看到小娘子與書生樹下幽會,二人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

忠王府。

話說唐令從蘭山寺回來後,忠王也開始操心起兒子的婚事,二十有一的年紀,換作一般男子,孩兒都能跑能跳了。

“阿令,這是京中幾位大人家尚待字閨中的姑娘,都是些知書達禮的好孩子,你來瞧瞧。”

忠王說著,將一疊畫像遞過來,滿懷期待的望著唐令。

迎著忠王殷切的目光,唐令挪步朝軟榻另一頭坐下,掀了掀眼皮。

第一張畫像上的女子,鵝蛋臉,如水杏眼,櫻桃小口,看著十分美麗溫婉。

唐令好像很認真地在看,一會兒後說道: “瞧著不是很聰慧沈穩的樣子。”

忠王挑了挑眉。

第二張畫像,是個有著標準瓜子臉,雙眼如炬,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的美麗女子。

唐令這下只看了一眼便道: “這姑娘眉眼間瞧著有些刻薄。”

忠王抽了抽嘴角。

第三張畫像中的女子,怎麽說呢,是那種長相極為舒服的一掛,很難讓人挑出不好來,且越看越耐看。

唐令這回沒有立即出聲。

忠王心道怕是有戲了。

誰知唐令卻淡淡道: “我聽妹妹提起過這位姑娘,聽說她姐姐脾氣十分火爆,想來這做妹妹的必然也沾染了幾分,不妥。”

說罷他還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忠王:……

緩了會兒,忠王問他: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說來叫父王聽聽。”

唐令故作沈思,想了想才道: “樣貌出挑,須得是萬裏挑一的好,為人聰明伶俐,大方隨和,身份嘛,自然也是要門當戶對的好,家裏最好也有爵位在身,少說也是侯爵之上,再有呢,就是要離咱們家近些,若是婚後她想回娘家叫我陪著也方便。”

忠王:……

看得出來兒子是真心想娶媳婦了,這小要求說得頭頭是道的。

“咳,那為父再去選些好的來,我兒莫急,定能如你所願。”

“多謝父王。”

從唐令的住處離開後,忠王身邊的侍者笑著說: “咱們公子是人中龍鳳,眼光高些也是難免的。”

忠王: “那是自然,便是他瞧上了公主本王都要給他娶回來。”

那侍者頓了頓,又道: “話是如此,不過依屬下來看,公子這一番話,聽著倒像是已有了主意似的。”

忠王: “嗯”

——

且說溫酒正在竹林悠哉看畫本呢,忽而一陣狂風襲來,桌上擱著的手帕竟叫風給吹走了,一溜煙越上了枝頭。

這手帕是冰蠶絲制的,丟了可惜,況且上面還繡著溫酒的名字,女兒家的東西是不好落在外頭的。

索性這怪風一下便停了,溫酒來到掛著手帕的樹下,見這棵樹是長在院墻那頭的,枝葉卻越過來。

溫酒盯著看了會兒,往四周瞅了瞅,見遠處有架竹梯,她想了想,懶得支使下人來了,便走過去將竹梯搬到樹下放好,然後順著梯子慢慢爬上去,等爬到最後一節時,她伸手去夠,卻還差一點,只好從梯子上挪到墻頂上站著,這下再擡手剛好就能夠上手帕了。

“終於拿到了。”

溫酒說著便要從竹梯上下去,哪想腳底卻突然一個打滑朝著墻那頭栽去。

她在家一向閑適,此刻穿了一雙木屐,墻頭上有些許青苔,倒也難怪。

一切太過出乎意料,溫酒來不及動作,只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沒承想半途被人接住,穩穩抱在懷裏。

一陣驚魂過後,溫酒睜眼一瞧,見抱著她的人,居然是唐令。

溫酒宛若受驚的兔子,一下跳出男人溫熱的懷抱,退出幾步遠。

唐令收回手臂。

“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唐令默了默,道: “這是我家,我來這裏散心。”

溫酒“奧”了聲,又連忙道: “我的手帕被風吹到樹上了,我在找我的手帕。”

頓了頓,她又扭扭捏捏的說了聲兒“謝謝”,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唐令也“哦”了聲。

然後氣氛凝滯了好一會兒,溫酒擡眼望天,這頭沒有梯子,她肯定也爬不上去,指望唐令是不可能的,她打算直接去找唐櫻,到時候實話實說就好了。

唐令見她轉身要走,忙出聲問: “你去哪兒”

“回家啊。”

“何必那麽麻煩。”

說罷不等溫酒反應,上前扯起她的手腕,足尖點地,越過墻頭,然後平穩落地。

一眨眼的功夫,溫酒又重新回到地面上,身子晃了幾晃才站穩當。

唐令囑咐說: “往後再有這事,便叫下人來做吧,不可再魯莽了。”

溫酒“哎”了聲, “謝”字還沒出口呢,唐令已飛身又回去了,幹脆的不像話。

秋風慢悠悠的吹起溫酒的裙擺,她才原地站了會兒,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做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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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轉折點要來了,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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