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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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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罪躲了衛雲蘇一上午,要不是實在憋不住想見一見人,也不至於一結束禦書房那邊的事就匆匆趕了過來。

可沒想到,讓人不必通報的他剛一到門口就聽見如此振奮人心的對話。

說實話他也不想偷聽的,他的腳步聲也不算輕,可能是正在談話中的二人都太過專註,所以就沒註意到門外的他,仇罪也只是在聽到屋內二人談論的話題中提到自己時才下意識站住停了一會兒。

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玩笑竟然會引發這麽一系列的事情,現在好了,他才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喜歡的人的師父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倆早已在一起的“真相”,這一認知讓仇罪頗有些頭禿,甚至瞬間生出一種轉身就跑的沖動。

但是事情不是一時的逃避就能解決得了的,仇罪硬著頭皮聽完後面兩人商量如何對付日後自己變心的事情時,突生一種身體在前面跑,而靈魂在後面死命地追卻怎麽都追不到的既視感。

這下好了,只要衛雲蘇記憶一恢覆,他就是那個瞬間被打回原形的白骨精,到時候他估計都沒臉再見人家了。

感覺事情越發收不住的仇罪一時間有些躊躇,心想要不幹脆就直說了吧,免得最後事情收不了尾,還徒惹得衛雲蘇的不喜,那樣怎麽算自己都虧大發了。

切不可因為一時的小便宜而不顧大局。

仇罪在進門前是這麽告誡自己的,然而事實上……

當看見衛雲蘇見到自己瞬間亮起來的眼神,仇罪喉嚨一哽,決定等會兒再說吧,先讓自己再享受一下這最後的特殊待遇。

畢竟等一切誤會澄清了後,他可能很長時間都見不到這樣的眼神了。

仇罪心裏的精明小人兒斤斤計較地打著算盤,同時一腳將良心小人兒踩在腳下讓他不得翻身。

因此,打算暫時昧一下良心的仇罪有些心虛,不敢接受白毒□□味兒十足的行禮,連忙將人扶起,對著老人家訕訕笑了下這才瞄向床頭的衛雲蘇,問:“用過午膳了嗎?”

顯然,這是一句廢話,明明現在還不到午飯時間,傻子都看得出來沒吃呢,不過仇罪目前也只能先說說廢話熱熱場再道明真相了。

衛雲蘇明知對方這話傻得可愛,但還是笑著回道:“還沒,等你一起。”

仇罪有點想雙手捂胸,這句話殺傷力太大,讓他忍不住把想說的話又往後推了推,心想這麽好聽的話,還是多聽兩句再說吧。

“好,那就一起吃吧,”仇罪說完,又去問白毒:“白師父要一起嗎?”

其實他心裏是一點都不想一起的,但面子功夫還得做,總不能把本就對自己有意見的老人家生生忽略吧,那還指不定多招人罵呢。

白毒現在看見仇罪就膈應得慌,聞言心塞地擺擺手:“不用了,草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先告退。”

仇罪巴不得白毒不在,當即把人送出建章宮的大門,雖然一轉頭就恰好撞上白毒在那悄摸摸地瞪自己,但總的來說結果還是令他滿意的。

至於瞪自己那眼……唉,瞪就瞪吧,雖然現在還有點早,但早晚都得挨這一眼不是嗎?

對此思想覺悟極高的仇罪裝作沒看見對方在瞪自己,等兩個各懷心思的人散了之後,趙忠福上前來詢問仇罪要不要傳膳。

仇罪頓時失憶:“還沒到午膳時辰,吃這麽早做什麽?”

趙忠福早有預料,聞言只是道自己糊塗了,記混了時間,等到了時間再傳膳便是,絲毫沒提及某人明明就在不久之前才問過人衛神醫用過午膳沒有這件事。

仇罪說完轉身便準備回去,然而等他走到寢殿門口時卻又有點邁不動腳,立在門口處躊躇不前,好像裏面住著一個會吃人的怪獸似的,讓仇罪膽慫地不敢靠近。

不過仇罪知道,裏面住著的不是什麽怪獸,而是個專門偷人心的俊俏少年,因為心在人家那,所以他現在只要一刻離了對方,心裏就總感覺空蕩蕩的,不去看人一眼的話,那種空蕩的感覺還會繼續擴散,直到最後把他全身上下都侵襲成一個空空的殼子才會罷休。

衛雲蘇早就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了,但一直沒見人進來,等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出聲:“仇罪?”

仇罪下意識應道:“嗯。”

“……”糟糕,暴露了。

衛雲蘇:“你在外面做什麽,怎麽還不進來?”

仇罪在原地困獸似的轉著圈,有外人在場和兩人單獨相處是兩碼事,白師父在的時候他還勉強能擠出兩句話來,現在就剩他們倆了,這還是他明白自己心意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兩人獨處,他進去後該說什麽?總不能再問一遍人家吃過飯沒吧?

想想都覺得那樣的自己弱爆了,一點都不符合他一統江山的霸氣形象。

“……這就進來了,”仇罪到底是舍不得晾著心上人,一邊往裏走一邊道:“就是突然有點事,所以在外面耽擱了會兒。”

衛雲蘇了然,問:“事情要緊嗎?如果要緊的話你先去處理事情吧,不用特意騰出時間來陪我的。”

仇罪心想再大的事也沒你重要啊,更何況他現在比誰都閑,根本沒什麽要緊事。

但是心裏想的仇罪只敢背地裏比比一下,嘴上卻是一本正經道:“不是多大的事,已經派趙喜去處理了,你還在養病,就別操心這些了。”

仇罪話音剛落,門外的趙喜還沒回過神接住自己從天而降的黑鍋,就已經被趙忠福眼疾手快地踹了一腳,然後瘋狂給他使眼色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只要營造出一種他在辦事的假象就成。

畢竟自家陛下扯的謊,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說什麽也不能拖後腿啊,不然到時候自家主子下不來臺,他們還不一樣跟著遭殃。

趙喜莫名其妙被放了半天假,先是懵了會兒,然後歡天喜地地去找自己追了好久的一個小宮女去了,那遁走的身影,竟是溜得比兔子還快,看得趙忠福輕聲笑罵了句“小兔崽子”。

衛雲蘇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事,聽見仇罪這話不疑有他,指著自己面前的小桌道:“那能陪我下盤棋嗎?”

仇罪二話不說屁顛顛地上前坐著,下一子看一眼對面的人,就跟下飯似的,四局下來,竟然還精準地把兩人之間的勝負之比控制在了一比三。

當然,他是一,衛雲蘇是三,要不是怕被對方看出破綻,他恨不得全讓人贏了去才好,一點都沒有跟毓親王下棋時把人家好好一大好青年殺得片甲不留最後哭著喊著說再也不要跟這個兇殘又沒人性絲毫不懂得讓一讓的人下棋了。

再下他就是他家後院裏養的狗!

要是兩人今天下棋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估計得分分鐘上建章宮裏掛白綾來,他不死給他皇兄看就不能證明當初的自己到底受到了多麽不公平的對待!

衛雲蘇人生頭一回感受到了“棋逢對手”的興奮感,直到下完第四局該吃飯時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戀戀不舍地放開棋子,雙眼放光地看著仇罪:“吃完飯你有時間嗎?”

仇罪一聽就知道對方打著什麽主意,很配合道:“有啊,今天的事情上午都解決完了,下午和晚上都是閑著的。”

衛雲蘇眼睛更亮了:“那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再接著下吧?”

仇罪很想伸手摸一摸衛雲蘇的頭,沒辦法對方這幅招人的小樣太讓人心癢癢了,他虛握住拳頭抵在唇邊咳了聲,才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太過於勞心傷神。”

衛雲蘇在這個世界頭回被師父和一枝哥之外的人管制,有些新鮮感的同時還挺受用的,有心想跟仇罪對著幹,故意放軟了聲音道:“可是半個時辰太短了,能不能再加半個時辰?”

仇罪有些招架不住衛雲蘇眼巴巴的帶著祈求的眼神,轉過頭避開這致命攻擊,難得強硬道:“不行,不準撒嬌,不然半個時辰都不陪你。”

被強行撒嬌的衛雲蘇懵了一瞬,原來他竟然在無形之中對仇罪撒了嬌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仇罪以為衛雲蘇不吭聲是不樂意,心裏一虛,妥協道:“那就多加一刻鐘?只能加一刻鐘,不能再多了。”

衛雲蘇聽著這話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被戳了下,又甜又軟的,看著一臉害怕自己生氣又糾結到底要不要讓步的仇罪,整顆心甜軟得不可思議。

就像不小心掉進了糖罐子裏然後過了許久才拿出來一樣,甜得人忍不住眼睛都瞇起來了,那種愉悅感是絕對不同於任何事物所帶來的,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這裏面的甜度值max卻又永遠不會齁到人。

被甜到的衛雲蘇就這麽定定地看著仇罪,直到把人看得面紅耳赤才緩緩開口:“仇罪,我突然想親你怎麽辦?”

仇罪:“???……!!!”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六,不出意外的話日萬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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