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Session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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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Session 06
中原先生的機車非常帥氣，帥氣到是連我這種對機械沒什麽興趣的人都會眼睛一亮的程度。
我記得上次的那輛還是純黑色的，眼前的這一輛，是漂亮的玫紅色。
嗯，是和中原先生非常相襯的顏色呢。
“黑色的那輛也好看，這一輛也好看。”我忍不住稱讚道，“中原先生是買了很多輛嗎？”
“啊，因為上次那個，在戰鬥中為了顧及到太宰那家夥，不小心報廢了。”中原先生以一種非常隨意的口吻說，“所以又買了一個。”
聽到這裏，我臉上原本露出的笑容消失了：“……太宰幹部？”
如果換一個人選，我聽到都不會這麽生氣。
但如果是那個太宰……就算沒有證據，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會是故意的。
“姑且冒昧地問一句。中原先生的這筆損失，有得到賠償嗎？或者，根據黑手黨內部的政策，應該符合‘個人財產被征用’的規定，是可以報銷的吧？”處理過很多相關申請的我非常了解這其中的門道，盡管我很清楚，這兩個回答，大概率都是“沒有”。
太宰幹部可沒有這種好心，而且，我也沒有收到中原上司這樣的工作安排。
“太宰那家夥……哼，估計還會嫌我多管閑事吧？”一提到太宰幹部的時候，中原先生的口氣都會比平時來得更加跌宕起伏，“還有向公司報銷……算了，也不是很大的一筆錢。”
我深吸一口氣：“具體的話，您購買花了多少錢？修理費用又是多少？”
中原先生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游移，回答也變得含糊了起來：“總之沒有很多，至於具體的數字……”
“是不方便告訴我嗎？”我打斷他的話，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維修單的費用也許由於是保險支付的，您對此並不知情；但是購買的話，因為是中原先生非常喜歡的東西，應該只會記得非常清楚才對。”
“對，還有保險。”中原先生聽到這裏，松開了原本捏著帽子的手，“好了小川，有保險的話也就不用那麽麻煩……”
中原先生，真的一點都不擅長說謊呢。
我觀察著他表情細微的變化，沒忍住嘆了口氣。
“中原先生，還是記得去聯系一下保險公司吧。”他肯定是把這種事情忘記了，我發現了，有的時候，中原先生缺乏一些眾所周知的常識，“盡管因此明年的保費肯定會上升就是了……這一部分的錢，我覺得再怎麽樣還是應該由太宰幹部出。”
想到這裏，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這次也是！”我忍不住抱怨起來，“我之所以會加班那麽久，也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在審核太宰幹部那一組的材料上！無論是他還是芥川龍之介交上來的東西，和標準的格式簡直一點關系都沒有！和他們溝通讓他們重新上交的話只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我只好自己改正了。上次，還有上上次，也是這樣！”
我能不討厭太宰治嗎！
雖然我知道，我一開始討厭我原來世界的那位作家，是我本人不成熟的遷怒，然後將這種情緒映射到太宰幹部身上的行為也非常過分……不過我早就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爛人了。
但我對太宰幹部，可是一點愧疚都沒有哦？
對於同事，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
也許我會嫉妒別人拿著比我高的工資做的比我少的活，也會因為別人家庭的幸福和和睦而內心陰暗，但本質上，對於公司沒什麽歸屬感的我並不關心別人上班是否劃水摸魚。
除非，我因此承擔了更多的工作量。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司，港口黑手黨擁有完整合規的一套流程，具體到每一份文件的每一個填空處，其實都有相關的要求。
而不像太宰幹部，他會在申請理由寫著諸如“小夢子可以在前面的正文內容裏找找看~”這樣令我瘋狂想要以下犯上的東西。
如果說太宰幹部是會寫但想要偷懶不願意好好寫，那麽芥川就是另外的一種類型。
他是學不會。
很痛苦，我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把這個芥川龍之介和我所知道的那個大名鼎鼎的文豪聯系在一起。
芥川……該不會沒接受過什麽教育吧？
用電腦打出正確的文字對他來說似乎非常吃力，明明是個一板一眼的性子，但我每次看到他交上來的東西只想眼前一黑。
我是外國人，就算日語的基本溝通沒有問題，也不代表我能看得懂那麽多平假名和片假名！為什麽不打漢字！
啊也對，可能是港口黑手黨的平均教育水平很低，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容易就得到這樣的一份工作機會。
“已經好幾次了嗎？”中原先生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你還記得發生的具體事情和時間嗎？你應該盡早告訴我的。”
這個前面說到自己的機車需要被維修，也只是有一點氣憤的中原中也，卻在聽說了我的事情之後，露出了這麽認真的表情。
“你是我的直系下屬。”他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氣說道，“理論上說，除了我隸屬的紅葉大姐和再高一層的Boss，其餘人給你增加的工作量你都有權拒絕，哪怕對方比你職級高也沒有用。並且，你應該第一時間匯報讓我知情，我會去出面溝通。”
聽到這裏的我垂下了眼睛。
我是知道的，中原先生應該會給出這個樣子的答案。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因為什麽都不了解而不敢去匯報，那現在，我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而已。
之所以會在今天說出口，也是因為我知道，比起他自己的事情，他更會為了替我打抱不平而對太宰幹部生氣。
對我來說，雖然增加了不少工作量讓我非常不爽，但姑且還算我能夠忍受的範圍。
和浪費他的時間相比，我多辛苦一點，也沒什麽關系，不是嗎？
就連我們工資的差距都說明了這點，哪怕是我這麽多次加在一起多消耗的時間，折算成相應的薪資，也比不上中原先生十分鐘的薪酬。
中原先生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上。
“至於你可能擔心的這會給我添麻煩……這可不是什麽麻煩。”中原先生像是讀出了我的內心一樣開口說道，“我可不曾將這個，視作是一種麻煩。”
今夜的月光，非常的明亮。
而此刻的中原先生，卻比頭頂的月光還要耀眼。
過於耀眼到……我完全移不開視線。
我的上司扶了扶他的帽子，沖著我露出一個鋒芒畢露的笑容：“處理下屬的工作問題，本來也應該是身為上司的我，工作中的一部分吧？”
在這一刻，我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頓了。
好不容易，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對每一份文件都有備份。後天……不對，現在已經過了12點。明天我來公司的時候我整理一下。”
“我保證，中原先生看見的，會是一個非常完整的證據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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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先生的機車非常帥氣，帥氣到是連我這種對機械沒什麽興趣的人都會眼睛一亮的程度。
我記得上次的那輛還是純黑色的，眼前的這一輛，是漂亮的玫紅色。
嗯，是和中原先生非常相襯的顏色呢。
“黑色的那輛也好看，這一輛也好看。”我忍不住稱讚道，“中原先生是買了很多輛嗎？”
“啊，因為上次那個，在戰鬥中為了顧及到太宰那家夥，不小心報廢了。”中原先生以一種非常隨意的口吻說，“所以又買了一個。”
聽到這裏，我臉上原本露出的笑容消失了：“……太宰幹部？”
如果換一個人選，我聽到都不會這麽生氣。
但如果是那個太宰……就算沒有證據，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會是故意的。
“姑且冒昧地問一句。中原先生的這筆損失，有得到賠償嗎？或者，根據黑手黨內部的政策，應該符合‘個人財產被征用’的規定，是可以報銷的吧？”處理過很多相關申請的我非常了解這其中的門道，盡管我很清楚，這兩個回答，大概率都是“沒有”。
太宰幹部可沒有這種好心，而且，我也沒有收到中原上司這樣的工作安排。
“太宰那家夥……哼，估計還會嫌我多管閑事吧？”一提到太宰幹部的時候，中原先生的口氣都會比平時來得更加跌宕起伏，“還有向公司報銷……算了，也不是很大的一筆錢。”
我深吸一口氣：“具體的話，您購買花了多少錢？修理費用又是多少？”
中原先生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游移，回答也變得含糊了起來：“總之沒有很多，至於具體的數字……”
“是不方便告訴我嗎？”我打斷他的話，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維修單的費用也許由於是保險支付的，您對此並不知情；但是購買的話，因為是中原先生非常喜歡的東西，應該只會記得非常清楚才對。”
“對，還有保險。”中原先生聽到這裏，松開了原本捏著帽子的手，“好了小川，有保險的話也就不用那麽麻煩……”
中原先生，真的一點都不擅長說謊呢。
我觀察著他表情細微的變化，沒忍住嘆了口氣。
“中原先生，還是記得去聯系一下保險公司吧。”他肯定是把這種事情忘記了，我發現了，有的時候，中原先生缺乏一些眾所周知的常識，“盡管因此明年的保費肯定會上升就是了……這一部分的錢，我覺得再怎麽樣還是應該由太宰幹部出。”
想到這裏，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這次也是！”我忍不住抱怨起來，“我之所以會加班那麽久，也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在審核太宰幹部那一組的材料上！無論是他還是芥川龍之介交上來的東西，和標準的格式簡直一點關系都沒有！和他們溝通讓他們重新上交的話只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我只好自己改正了。上次，還有上上次，也是這樣！”
我能不討厭太宰治嗎！
雖然我知道，我一開始討厭我原來世界的那位作家，是我本人不成熟的遷怒，然後將這種情緒映射到太宰幹部身上的行為也非常過分……不過我早就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爛人了。
但我對太宰幹部，可是一點愧疚都沒有哦？
對於同事，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
也許我會嫉妒別人拿著比我高的工資做的比我少的活，也會因為別人家庭的幸福和和睦而內心陰暗，但本質上，對於公司沒什麽歸屬感的我並不關心別人上班是否劃水摸魚。
除非，我因此承擔了更多的工作量。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司，港口黑手黨擁有完整合規的一套流程，具體到每一份文件的每一個填空處，其實都有相關的要求。
而不像太宰幹部，他會在申請理由寫著諸如“小夢子可以在前面的正文內容裏找找看~”這樣令我瘋狂想要以下犯上的東西。
如果說太宰幹部是會寫但想要偷懶不願意好好寫，那麽芥川就是另外的一種類型。
他是學不會。
很痛苦，我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把這個芥川龍之介和我所知道的那個大名鼎鼎的文豪聯系在一起。
芥川……該不會沒接受過什麽教育吧？
用電腦打出正確的文字對他來說似乎非常吃力，明明是個一板一眼的性子，但我每次看到他交上來的東西只想眼前一黑。
我是外國人，就算日語的基本溝通沒有問題，也不代表我能看得懂那麽多平假名和片假名！為什麽不打漢字！
啊也對，可能是港口黑手黨的平均教育水平很低，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容易就得到這樣的一份工作機會。
“已經好幾次了嗎？”中原先生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你還記得發生的具體事情和時間嗎？你應該盡早告訴我的。”
這個前面說到自己的機車需要被維修，也只是有一點氣憤的中原中也，卻在聽說了我的事情之後，露出了這麽認真的表情。
“你是我的直系下屬。”他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氣說道，“理論上說，除了我隸屬的紅葉大姐和再高一層的Boss，其餘人給你增加的工作量你都有權拒絕，哪怕對方比你職級高也沒有用。並且，你應該第一時間匯報讓我知情，我會去出面溝通。”
聽到這裏的我垂下了眼睛。
我是知道的，中原先生應該會給出這個樣子的答案。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因為什麽都不了解而不敢去匯報，那現在，我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而已。
之所以會在今天說出口，也是因為我知道，比起他自己的事情，他更會為了替我打抱不平而對太宰幹部生氣。
對我來說，雖然增加了不少工作量讓我非常不爽，但姑且還算我能夠忍受的範圍。
和浪費他的時間相比，我多辛苦一點，也沒什麽關系，不是嗎？
就連我們工資的差距都說明了這點，哪怕是我這麽多次加在一起多消耗的時間，折算成相應的薪資，也比不上中原先生十分鐘的薪酬。
中原先生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上。
“至於你可能擔心的這會給我添麻煩……這可不是什麽麻煩。”中原先生像是讀出了我的內心一樣開口說道，“我可不曾將這個，視作是一種麻煩。”
今夜的月光，非常的明亮。
而此刻的中原先生，卻比頭頂的月光還要耀眼。
過於耀眼到……我完全移不開視線。
我的上司扶了扶他的帽子，沖著我露出一個鋒芒畢露的笑容：“處理下屬的工作問題，本來也應該是身為上司的我，工作中的一部分吧？”
在這一刻，我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頓了。
好不容易，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對每一份文件都有備份。後天……不對，現在已經過了12點。明天我來公司的時候我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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