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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谷地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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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谷地仁花

我是谷地仁花,悲觀主義者,除了腦子好使外沒有其他閃光點,所以就算在學校裏的舞臺劇中也只能扮演【村民B】,經常會擔心自己出社會以後會因為辦事不利被上司開除而開啟悲慘的一生。

烏野開學後我就升高二了,雖然在此之前的一年我都過得默默無聞,但是我也過得很安穩,所以總得來說我還是很滿意我這個膽小鬼現在的生活狀態的,希望今年也是如此。

學校門口高高掛起了橫幅,是慶祝我校的男子排球部在全國大賽中打進了八強。

對我來說在縣內贏得第一已經很厲害了,但他們卻繼續在全國打下了名次。

據說首發隊員中有好幾個是和我同年的,他們真的很厲害,是在同樣的時間段裏和我截然不同的人生履歷,我很羨慕他們。

硬要攀關系的話我和排球部也還是有點小淵源的,我的朋友日向翔陽也在排球部裏,他還是首發!

不過他和我是兩個極端性格,他是樂天派,會誇我聰明,會羨慕我的好頭腦,也會跟我講講排球部裏的事情。

啊不得不說真是多姿多彩的生活啊,我很向往。

排球部的兩位經理都長得很漂亮,不過上屆高三畢業後就只剩一位佐久早同學了,她是位很友好的人。

想起來高一開學初的時候我還不小心在小賣部踩到過她的腳,對方沒有和我計較反而笑著擺擺手讓我走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懷著很多思慮重新踏進烏野的校門,正在我小心翼翼地避免那些招新的社團不被誤傷到我的時候,我面前遞來了一張紙。

“佐久早同學?!”是剛剛回憶起的那位排球部經理,我覺得對方是把我忘記了,畢竟我是無關緊要的人,我開口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新生哦!”

對方笑了一聲,然後點點說:“我知道啊,你是谷地仁花同學!”

原來她還記得我啊……

輪到她跟我解釋了,排球部的招新不止要招會打排球的新人,還要招會照顧人的新人。於是她便找到了我——站在我這個排球門外漢的角度來說我確實也是新人。

其實我也沒太仔細聽她講話,只是全程都在警惕自己的身邊會不會有佐久早同學的仰慕者過來偷襲我。

“所以我希望你能來排球部了解一下!”她突然就拉住了我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先不說美少女這樣的表情很難讓人拒絕,再說我不好意思跟她說我沒認真聽她的話,所以我就立即應了下來。

她很高興的走了,還和我約定了時間。

我開始後悔了,因為我真的不太擅長應付不熟悉的人——好吧就算是熟悉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麽應付。

我一直煎熬地忍耐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她還親自過來找我了,真是誠惶誠恐。

可能是怕我緊張,佐久早同學還特地把日向也帶過來了,我很感激她——如果身後沒有那個一米九多的大個子就更好了。

他好像叫月島螢,也是排球部的首發,和佐久早同學是一樣都是四班的,他們倆的關系看起來很好,我經常能看到他們走在一起。

我們到了排球部,佐久早同學剛要開始跟我介紹就被顧問叫過去了,她滿懷歉意地把我托付給日向,但是他不久後被拉去給一年級做示範去了。

我覺得我孤立無援。

更窒息的是我以貌取人把排球部的教練錯認成了佐久早同學的追求者,甚至擔心他過來是為了給我一個教訓叫我遠離佐久早同學。

幸好在我準備跪下磕頭道歉的時候佐久早同學及時回來了,但是在她介紹那個金發不良是他們的教練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跪下切腹自盡比較好。

非常抱歉!烏養教練!

佐久早同學帶著我逐個介紹排球部的部員們,我見到了部長緣下力,他是一個沒什麽特點但是莫名給人可靠感覺的人。

抱歉!請把“沒什麽特點”劃去!

田中學長和西谷學長大概是一個類型,雖然看起來很兇很不穩重但是意外好相處,和女孩子講話會說不利索。

抱歉!請把”看起來很兇很不穩重”劃掉!

影山君沒什麽表情,我一開始有點不敢接近他,但是看他不知道因為什麽理由被佐久早同學訓斥的樣子又覺得沒那麽可怕了。

抱歉!我不該幸災樂禍的!

山口君和月島君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兩個人的反差很大,山口君感覺會是和我一個類型的,有點膽小但是很溫柔,月島君是冷冷的,我剛還聽見他嘲笑日向。

抱歉!我怎麽就改不了我以貌取人的壞毛病!

問候了一圈後我和佐久早隨意找了塊地坐下。

“觀感如何?”她問我。

看我一楞一楞的樣子她還以為我沒理解她的話,正在苦惱地抓著頭發說:“如果這個時候潔子學姐在就好了……”

“大家都很厲害!”我覺得讓她苦惱了一定是我的不對,所以我立馬脫口而出,“還很有趣!”

“對吧~”佐久早同學有些小驕傲的樣子,“仁花醬也這麽覺得吧~所以就來排球部當經理吧!”

“誒?那個……我還是……”

雖然美少女盛情邀約,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先推脫了下來,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擅長拒絕別人。

幸好善解人意的佐久早同學沒有繼續堅持。

人家特意來邀請我,我也不好意思一口咬死了,就答應了佐久早同學會做一段時間的臨時經理。

佐久早同學讓日向送送我,她真的很貼心!

一路上日向跟我說了很多,講了他從國中時七拼八湊的排球隊,到現在位置齊全的真正隊友,他對排球的熱愛和努力讓我很受觸動。

再對比一下我,安於現狀、漫無目的,簡直就像是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第二天我還是來到了排球部。

因為是新來的,所以我想著要早到一點,沒想到碰見了影山君和日向已經在體育館裏面練習了,真早哇……

佐久早同學帶我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告訴我今天會和外校的有練習賽,說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直觀的感受一下大家打起排球來的樣子。

我又開始緊張了,擔心自己毛手毛腳地出什麽岔子。

“別把自己當場上人員那麽如臨大敵啊!我們經理做的是可幕後工作!”

“準備好擦汗用的毛巾、喝水用的水杯、處理傷口用的急救箱,再會翻記分牌就好了!”

“說到記分牌,仁花醬你有不懂賽制或賽場狀況的問我或者館內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最後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安全!場上的排球被拍來拍去的很容易飛到我們旁邊來的!”

佐久早同學說得很輕松的樣子,讓我放松了不少。

跟著她去準備這些事情的時候也確實沒有我想的那麽覆雜。

“仁花醬因為怕出錯而更小心謹慎的性格讓做出來的事情都很妥帖呢!”把準備工作都處理完畢後佐久早同學是這麽跟我講的。

第一次有人以這種形容方式方法描繪我的膽小,也是頭一次有人肯定我的膽小。

我是不是可以更大膽一點呢?

練習賽也隨後開始了,不通過錄制的視頻看到的現場的排球比賽,比賽的精彩程度讓我很驚愕,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去形容。

我激動地看向佐久早同學,她似乎也能理解我的這種感受,甚至說早就預測到了我的這種感受,笑瞇瞇地看著我。

“因為我第一次見識的時候也是這種渾身雞皮疙瘩豎起來的興奮感——即便看到現在我也還是這麽覺得。”事後我問起佐久早同學的時候她是這麽說的。

佐久早同學很以排球部為驕傲,對她來說烏野的排球部是全國第一的,她對排球部的大家都寄予厚望。

我認為這樣優秀強大的排球部被寄予厚望是理所當然的事。

像我這樣的村民B不被寄予厚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佐久早同學也是被寄予厚望才會進入排球部吧?”

“寄予厚望?嗯……”佐久早同學捏著下巴在努力回想,“說到寄予厚望的話,我確實是在潔子學姐的期待下入部的,因為潔子學姐田中學長和西谷學長對我入部也很期待,日向是因為豪門待遇所以期待再多一個經理——不知道這些算不算寄予厚望?”

我不能理解,因為在此以前我以為佐久早同學是因為出色的能力才被寄予厚望的。

“和我的個人能力其餘關系也不太大,就算我是個長相平庸、頭腦平庸、運動平庸的各個方面都平庸的人,用仁花醬的話來說就是村民B,這也不影響我有被其他人期待的地方吧?”

對方看我還是不能完全理解,又繼續說:

“舉個例子。烏野前年還被叫著‘沒落的強豪’、‘飛不起來的烏鴉’這樣很遜的稱號,沒有哪所學校會對這樣一個球隊寄予厚望,但我們不還是從中殺出重圍,古兵覆活,甚至拿下了縣內第一麽?有誰能想得到嗎?”

“再後來,全國大賽,第二場,我們碰到了上一年的亞軍,也很少有人對我們寄予厚望,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我們還是贏了。有多少人能料到嗎?”

“大家從來都沒有去關註不對我們寄予厚望的人有多少,我們只關註自己的事情。”

“無論有多少人對自己都不寄予厚望,但是我們對自己寄予厚望不就好了?不被寄予厚望的人對自己寄予厚望最後華麗蛻變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這是很爽快的事情。”

我好像大概明白了,【村民B也有村民B的魅力,村民B也會戰鬥!】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正在我還在努力理清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的時候,佐久早同學突然又問我說:“現在要入部了嗎?”

我嚇得連忙揮手:“佐久早同學的話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沖擊力和動力!但是就憑我現在的狀態和態度來說可能並不適合為自己目標持之以恒、不斷奮鬥的大家。”

“潔子學姐在我入部前是這麽跟我那我說的,‘開始做一件事情並不需要有堅定不移的意志和崇高的動機之類,順勢開始。’”佐久早同學再一次問了一遍,“所以請入部吧!谷地仁花同學!”

“是……是——!!!”

就讓我先勇敢地走出村莊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雲子(故技重施+打感情牌):我玩的都是潔子學姐玩剩下的。

日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感情牌):豪門待遇!!!

仁花(往坑裏跳的人):真溫柔哇佐久早同學……真溫柔哇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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