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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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3
排：撒糖有無厘頭有車尾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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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裏島，彭格列總部。
黑色短發的青年從會客廳出來，步伐沈穩，臉上是氣定神閑的微笑。
遇上彭格列的其他人，還會笑瞇瞇的打聲招呼。當然，那些人敢不敢給予同樣的回應就另當別論了。
曾有好事的部下總結出一條結論——
雨守閣下很喜歡笑，但笑容和笑容亦有不同。有時是溫和的清風細雨，有時卻是令人窒息的暴雨。當然，就算是暴雨，只要雨守閣下笑容還在，那說明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哪一天對方不笑了……這邊只能說一句墓前狀況良好了。
山本武正要去找沢田綱吉，卻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好從首領那裏出來的霧守小姐。
“午安，山本。”
對方停下來，率先打了個招呼。
山本武頓住了腳步，向對方頷首致意：“之前真是多謝了，庫洛姆。”
“啊不……”庫洛姆有些臉紅，搖搖頭道：“其實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想了想，又小聲道：“還是謝謝你放過了弗蘭，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她自己也很想揍自家師弟一頓就是了。別人談戀愛他攪渾水，這是什麽缺德行為啊？！
而山本武居然沒有找他秋後算賬——實在是不正常。以至於弗蘭天天纏著她打聽，這一刀到底是落還是不落，什麽時候落下來。
……這種事明明去問薩摩小姐更快一點吧。
哦，她忘了，比起山本武這個潛在的危險，薩摩對弗蘭來說才是身邊的炸//彈。
山本武微微垂下眼簾，笑得倒是一如既往明朗，他爽快的承認道：“其實我是很想揍弗蘭一頓，不過他好歹也幫了些忙。而且薩摩也說，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恩怨。”
他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會出手啊。
“唔……”庫洛姆欲言又止，顯然是想起了婚宴當天的事情。
————
整個婚宴宴會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薩摩是這麽認為的。
那天兩人回宴會會場時都換了身新衣服，據薩摩的解釋是在海裏打了一架，車子也撞欄桿上了。
不可思議的是這種槽點頗多的解釋居然還被大部分人接受了。
不，其實仔細想想還很合理，都是雨屬性，在水裏打了一架，把衣服弄濕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邏輯完美。
新郎官用力拍著山本武的背，直言等著參加他的婚宴，其他人也紛紛調侃打趣，說兩人打一架就和好也太容易了，這難道不得拆棟樓？
沢田綱吉和斯庫瓦羅聽得心驚膽戰，生怕這兩人真的一時興起表演個人徒手拆墻，並發誓要給那個建議拆樓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只有少數人看到了薩摩紅的滴血的耳朵，和頸脖處隱約的斑駁痕跡，心下明白是怎麽回事，在對上山本武微沈的眼神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比如某鳳梨。
得知自己的車壞了，斯庫瓦羅暴跳如雷，但可能他也覺得對薩摩理虧，於是火氣全撒在了山本武身上。
同樣怒火中燒的徒弟半點沒註意自己的師傅和男友在怎麽“商量”賠償事宜，因為她一心只想著弄死弗蘭。
——在追著對方繞了兩圈後還是被勸了下來，畢竟這是別人的婚禮。
僥幸躲過一劫的弗蘭看著損友陰測測的笑容，心虛地移開眼睛，同時轉頭向師姐和師傅大人投以求助的目光。
庫洛姆和京子她們聊得正開心，完全沒在意自己師弟的小眼神。而六道骸更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樂得看徒弟出糗。
“你不幫忙？”山本武端著酒水來到六道骸身邊，給他遞了一杯。黑發青年和六道骸一樣靠在窗臺邊，微笑著抿了一口威士忌。
清爽的夜風不時吹動著兩人的發梢，讓擁擠悶熱的宴會大廳也多了幾分清明。
“kufufufu，弗蘭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自己惹的麻煩，我可不管。”對於這個徒弟，六道骸半分憐惜也無，甚至還有點看好戲的心思。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就是所謂的塑料師徒情吧。
察覺到山本武和六道骸站在了一起，庫洛姆有些擔心地看過來。六道骸回以安撫的笑容，對方這才又放心的轉過頭去繼續聊天。
目睹了雙標現場的山本武摸了摸下巴，莫名就想到了斯庫瓦羅。
“你還真是……區別對待啊。”他搖了搖頭。
“呵呵……倒是你，你不去幫忙？”這次換六道骸反問山本武了。“我還是很期待男女混合雙打的。”
“想是想，但畢竟是了平大哥的婚宴，不適合見血吧。”
兩人對視一眼，又笑著移開視線。
彭格列晴守的婚禮在一片熱鬧歡快和混亂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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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愛情的開端往往是出於對彼此好奇，進而相互了解，最後喜歡上對方——但這條定律似乎並不適用於你和山本武。
你不清楚他對你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要說你對他的了解程度，大概只有一瓶水裏裝了個底那麽多吧。
唉——！
你仰天長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長毛隊長的辦公室——又到了每天騷擾他的時候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
“這麽說你原來居然輸給過阿武？真的假的，你不是他師傅嗎，還比他大那麽多……好吧也就八歲。”
“十，十年前的彭格列？真的假的！可惡……那個時候我該和你們一起去日本就好了！”
“還有呢還有呢？”
斯庫瓦羅扶著額頭，眼神壞死，他不說話時那張堪稱英俊的臉上青筋隱隱浮現，但還是隱忍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他理虧。
這些天你沒事就往他辦公室裏跑，美其名曰向他學習工作精神，實則拐彎抹角地打探著山本武的事。
……有什麽大病啊，兩個人都是！既然和好了為什麽不能自己聊？非要來騷擾他？
總之，斯庫瓦羅現在就是十分後悔，沒一開始就把這個煩人精趕出去。
他回過神，你已經搬了個椅子在他的對面，正襟危坐，看起來十分乖巧。臉上還露出諂媚的笑容，眼睛閃閃發亮，透著明快的笑意。
……行吧，這樣總比那天婚禮現場的暴走狀態要好。斯庫瓦羅還記得當時你委屈又受傷的眼神，雖然他並不認為是自己的錯，但怎麽說，咳，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他確實推波助瀾了一把。
反正氣已經對山本武那小子撒過了，對方說車壞了，也賠了一輛新的，斯庫瓦羅覺得自己又沒什麽損失。
“這麽想知道那個棒球小子的事，自己去問他啊？你以為我是什麽，戀愛咨詢師？”強壓著暴脾氣，雖然依舊沒啥好臉色，但比起以前，斯庫瓦羅的態度堪稱溫柔。
你嘿嘿一笑，做扭捏狀：“哎呀，我不好意思嘛～”
斯庫瓦羅的表情凝滯了一瞬，你仿佛能聽見他心中的臟話。
“啊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你趕在他把杯子朝你扔來之前舉起手問道：“你為什麽叫他棒球小子啊？他好像是說過自己很喜歡來著，但平時我從來沒見他打過棒球。”
你們唯一一次聊到棒球，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山本武隨口說了一句自己喜歡棒球。但在這之後，不管是生活中還是你們日常聊天時，他都再沒提起過棒球相關的內容。
是真的喜歡嗎？你也曾疑問過，直到看見他房裏的那張照片。
你猜測他可能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原因放棄了棒球，而這個原因大概率和之前的家族戰爭有關。
為了從斯庫瓦羅嘴裏撬到更多消息，你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
老大的表情變得相當怪異，他皺眉閉目了幾秒，才道：“五年前開始，那家夥就已經不打棒球了。”
“哼，畢竟彭格列可不需要一個只會打棒球的雨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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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和山本武和好之後，你再去找老大請假時（你現在的工作狀態是靈活休假，俗稱薛定諤的假期），斯庫瓦羅大手一揮，給你批了一個月的假——如此大方甚至讓你有些膽戰心驚，懷疑他內芯是不是換人了。
之後你便興沖沖地直奔佛羅倫薩，開始了期待已久的假期生活。
這樣不行。
半個月後，你坐在沙發上抱著腦袋，山本武的匣武器——名叫『次郎』的秋田犬——在你身邊，一邊歡快地搖著尾巴，一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你的胳膊。而你正在反思自己，這種生活是不是太墮落了。
山本武不像你一樣悠閑，身為彭格列的守護者，他的工作量遠比你的要多。很多時候你早上醒來，空蕩蕩的公寓裏已經只剩你一個人——他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來了。
即使如此，相較於之前一年只能見幾面的異地戀，你已經非常滿足了。山本武把自己不多的空閑時間全用來陪你，盡可能的和你在一起多待一會。有時你睡的不沈，還能隱約感受得到他在離開時落在你眉間的早安吻。
你們嘗試了很多情侶該做的活動，也補上了上次沒看完的電影。他還變著花樣給你做不同的食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你們一起吃飯，最後總會吃到床//上去。
——這還怎麽好好品嘗美食嘛！
你很想吐槽這種荒//淫無度的腐朽生活，難道你們不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嗎？
話是這麽說……
“難道薩摩你不喜歡嗎？”
浴室中彌漫著水汽，你窩在男友的懷裏，整個背部被灼熱的溫度所包裹。你們剛剛結束一場性//事，此刻正靠在浴缸裏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傾盆暴雨逐漸平息，轉變成輕柔綿密的細雨，沾染了淩冽的氣息，又無比溫柔。
你愜意的閉上眼，渾身疲憊，懶得動彈。
而他的唇瓣輕輕貼著你的耳朵，每次一說話，溫熱的呼吸都會拍打在你敏感肌膚上。
你心中有些發癢，側頭躲了一下。無意間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神。
……明明就是一只還未吃飽的兇猛野獸，卻非要偽裝成等待主人愛//撫的大型寵物。
“也不是不喜歡啦……”你含糊道：“總感覺自己太墮落了一點，我是不是該找點事情幹幹……唔，別咬——”
山本武輕輕舔舐著你發燙的耳垂，在你話音剛落時又輕咬了一下。
“你是真的狗啊……”
“薩摩你對欲//望總是特別坦誠，這一點我也很喜歡呢。”他的濕漉漉的腦袋靠過來，鎖在你腰間的手也更緊了一些。“不過我還是有些想看你害羞求饒的樣子。”
突然他的臉湊的離你極近，帶有濕意的呼吸直撲你的面門。琥珀色和紅棕色的眼瞳四目相對，睫毛仿佛都交纏在了一起。
輕快的語調從他口中發出，只是內容卻不那麽清爽。
“……用黑色的絲帶把眼睛蒙起來也不錯呢，手腕的話用白絲帶怎麽樣？”
……不要覺醒什麽奇怪的xp啊！這麽喜歡蒙眼play你幹脆學某人留個遮住眼睛都發型好了！
你瞪了他一眼——自然毫無殺傷力可言，隨即又給了他一個肘擊。
山本武輕而易舉地抓住你的手，因為剛剛的動作呼吸急促起來——等，等等，你身體僵住了。
男人的眼神暗了幾分，聲音沙啞，似是有些無奈，又像開玩笑般說道：“別動了，薩摩。”
“再這樣下去情況可不太妙了……”
……絕對不是玩笑。
所以事情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呢？反正不是你。
————
午後三刻，機械掛鐘的指針一刻不停的走著，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溫暖的書房內飄滿了薰衣草茶的香氣，你盤腿坐在厚重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一邊翻閱著手裏的小說，一邊輕撫著次郎的毛發。
陽光透過窗沿，輕灑在你的身上。你手裏的書已經停留在序言十來分鐘了，仍然沒有要翻頁的跡象。
書桌前的男人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聲音總是撥弄著你的心弦，並在你第十三次試圖集中註意到書上時再度打斷了你的讀條。
雨守的工作任務還真是繁重啊，就算工作地點換成了家裏也一樣——等等這不是加班嗎啊餵？
真是聞之傷心見者落淚。這樣一來你都不好意思再抱怨斯庫瓦羅總是把雜活丟給你了，和男友的工作強度相比，你明明就生活在天堂。
你撓著次郎的肚皮，它瞬間癱倒在地毯上，露出腹部，還不停地搖著尾巴，配上那張總是微笑著的狗臉，簡直可愛到爆炸。
挺像他的主人的……你盯著次郎陷入了沈思。
——不，山本武的話，應該是更加敏銳的獵犬才對，或者是，更通人性戰鬥力還高的牧羊犬，而且還很挑主人。總之不會是這種只會賣萌的小家夥。
你偷瞄了一眼戴眼鏡的黑發青年，在他覺察到之前又迅速假裝成認真看書的樣子。
唉……說好的假期很多呢？你就知道又是他編出來的鬼話。這麽一想，之前異地戀的時候，在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之下，他還不忘每天給你發消息，確認你的安全……這種男人確實很令人安心。啊不，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可怕才對。
你苦著臉，輕手輕腳地去書架上換了本插畫書。煩心的時候是怎麽也不可能看進大片文字的。
平心而論，你確實是個忠於自己欲//望的人，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a上去邀請他過夜——但這恰恰成了你現在糾結的地方。
簡單來說就是相較於身體交流，你覺得兩人精神層面的交流有些匱乏。雖然現在你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但再這樣下去你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喜歡上了對方的身體還是他本人，你的性格自己也清楚，萬一你真的變心了該怎麽辦嘛！
……不過對於他的感情，你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尤其是在經歷婚禮的誤會後，每次對上他的眼睛，你都會覺得懷疑他的忠誠是一種罪過。
所以才說這樣不行。
明明兩人已經和好了，一切也步入了正軌，但還是覺得患得患失……真糟糕啊，你以前可不是這種糾結的性格來著。
這麽看來之前的事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癥，雖然這並不是你所期望的。
其實你也不需要他時時刻刻陪著你——你覺得他是挺想這麽做的，但你肯定會先受不了。你只是希望能更了解他一些，不管是他的過去也好，他喜歡的事物也好，什麽都行。
山本武盯著屏幕的表情專註而平靜。作為彭格列最優秀的殺手，雨守閣下能負責什麽事務你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那些殘酷血腥的報告對他來說仿佛司空見慣，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明明十幾年前還是個喜歡打棒球的陽光少年，會和斯庫瓦羅討價還價說只是暫時選擇了劍，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用手裏的劍收割一個又一個敵人的性命。
十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一個看誰都不順眼的小女孩變成如今正為了戀愛問題發愁的傻瓜。你身邊的這個人又到底經歷了什麽呢？
你想起了被他束之高閣的那張照片和蒙灰的棒球球具。每次你看著那張照片，似乎總能透過他看到一個頭戴棒球棒的男孩，在完成一記本壘打後引得場外一片興奮的尖叫，他卻毫不在意地沖觀眾席揮揮手，露出自豪又朝氣的笑容。
唔……那等他空閑了，要不要請山本武去看一場棒球比賽？
——這個想法一直在你心頭盤旋，卻始終不敢開口問他的意見。你曾經試探性提起過關於棒球的話題，卻被他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因為現在都沒什麽時間打棒球”給帶過了。
你回憶著那時候他的表情，平靜隱忍，幾乎沒什麽情緒變化。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斯庫瓦羅的話讓你先入為主了，你莫名就是看出了一些不舍。
既然人家都說為了家族放棄棒球了，你突然提起來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嘛……
可你又真的很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到底問還是不問？
你憂郁地將臉埋進書裏，呼吸了一口油墨氣息。
像是感受到了你的愁緒，次郎輕輕蹭著你的膝蓋，毛茸茸的尾巴上下搖動，嘴裏還發出低叫聲——它好像真的在試圖安慰你誒。
這條修狗居然該死的甜美。
……管他的！男朋友什麽的先放在一邊吧，狗子才是王道！
————
“薩摩？”
“……”
“我的工作做完了。”
“唔……”
“接下來兩天可以稍微休個假，你想去哪裏玩嗎？”
“啊？你說什麽？”
山本武：“……”
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狗玩的太投入了，完全忽視了自己是種什麽體驗？
“這邊，次郎。”
你迷惘地看向山本武，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對著次郎招招手。
次郎聽見了主人的招呼，從你懷裏一躍而起，撒開腿直奔著山本武去了。
——全然沒有半點留戀。
可惡，你好酸啊，為什麽你不能擁有一只這樣的狗子。
你雙手合十撒嬌道：“再讓我和它玩一會兒嘛？”
“次郎需要補充火焰。”山本武蹲下身，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燃起一抹純凈的藍色火焰。
你不服，明明你也是雨屬性，你也可以給它食物！
“而且……”他突然拖長了語調，聽起來像是在控訴：“我叫了薩摩那麽多聲，你都不理我。”
……這不是玩的太high了嘛，你心虛地移開視線。
“那個什麽，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再養一只狗，邊牧怎麽樣？”那樣你就不用羨慕山本有次郎了。
山本武的動作停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閃了閃，有些訝異的擡起頭。
你居然在他的眼裏看出了幾分驚喜。
“『我們』？可以啊，薩摩你準備什麽時候搬過來？”
？？？什麽？
“因為你說一起養狗，不是同居的意思嗎？”
山本武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真誠爽朗，完全看不出刻意曲解的意思。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抓重點的能力真好。”
“誒，是嗎？”
不是真的在誇他啊笨蛋！
吃飽喝足的次郎又開始撒開腿滿屋子蹦跶，山本武則來到你的面前。
他的身影遮住了陽光，在你的書上籠上一層陰影。
高挑勁瘦的青年學著你坐在地上，彎腰靠近你，目光和你齊平。他的臉微微湊近一些，眼睛彎起，盛滿笑意。“嘛，如果薩摩真的想養寵物的話——”
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你覺得這一只怎麽樣？”
溫暖的琥珀色眸子緊緊凝視著你，在他的眼中你看到了張著嘴啊了半天卻接不上話的自己。
過於犯規了吧——
==
『
如果說想養一只狗只是你隨口一提的願望，並不指望馬上就能實現，那現在的狀況確實讓你整個人都懵了。
誰能告訴你，為什麽一覺醒來，男朋友不見了，身邊卻多出了一只邊牧？
whyyyyy——？
一定是你起床的姿勢不對。
那只黑白相間的大狗無辜地睜著眼睛，從嗓子裏發出一聲低吼。
你和它對視了幾秒，毅然用被子蒙過頭，試圖再醒一次。
——結果理所當然的失敗了，那只邊牧用嘴直接叼起你的被子，還賤嗖嗖地將窗簾也掀開一條縫，刺眼的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
……你也想要放下屠刀，可這家夥實在太賤了。
“什麽啊……阿武人呢？上班之前好歹留個紙條說一下狗是哪裏來的……”你嘟囔著，拿起床頭的手機就要打電話給山本武。該不是他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買了只狗吧？可是這狗看起來正值壯年，一般人不都是買剛出生的嗎？
手機鈴聲很快就在另一側枕頭邊響起。
不，不是吧？就算因為起床氣反應有些慢，此刻你也發現了不對勁。
你驚悚的看向那只邊牧，它又蹦回了床上，漆黑的眼仁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種天真爽朗的感覺和自帶笑容的表情……你試探著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山本武？”
“汪！”
你捂著臉重新癱倒回床上——救大命，離大譜，闖大禍！你男朋友變成一只狗了！！！
當你終於收拾好心情準備面對這個現實時……不行啊，你還是接受不了，雖然你說想養一只邊牧，可沒說要男朋友來換啊！
“嗚嗚嗚你快點變回來啊……”
“嗷嗚。”狗子輕輕舔著你的手掌，眼神無辜，像是在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只單純的狗子。
為什麽你會懂狗語呢？別想這麽多，不管了。
“這讓我很難相信啊，你得做點什麽來證明你是阿武。”你對著一只狗說得一臉嚴肅。
疑似山本武的邊牧低下頭，作出了沈思的樣子，突然他蹦下床，走到架子旁，一條前肢搭上架子，對著上方的棒球用具嗷了幾聲，又回過頭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你。
“什麽意思？你是說你會打棒球？”
看你懂了它的意思，邊牧興奮地圍著你轉了幾個圈。
——可能是因為過於不可思議的事讓你本來就還在犯迷糊的大腦更加不靈光了，你居然領著山本武……啊不，這只邊牧找個了空曠的草地，還帶著那套棒球用具。
回過神來時，黑白色的大狗嘴裏叼著棒球棍，已經成功擊回了你投出去的球。
你什麽時候動手擲球的……等等，重點難道不是這條狗居然真他喵的會打棒球啊！水平不知道比你這個半吊子高了多少！
難到真的是阿武？
你脫下手套，抱頭蹲地，開始懷疑人生。不會吧不會吧，你才開始一段正常的戀愛，男朋友怎麽就突然就不是人了？！
這種事乍一看很抽風，仔細一想也確實很離譜……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是雨守的工作怎麽辦，總不能指望一只狗處理文件和執行任務吧。
當你還在埋頭碎碎念的時候，伴隨著風聲呼嘯而來的是一記高速旋轉的平飛球。
你還未來得及思考為什麽就算山本武變成了狗還能打出這種球，就很不幸地被命中了頭部。
砰——
』
你猛的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你的睡衣，頭上還隱隱作痛——那大概是因為你睡相不太好，撞到了床板。
時間還有些過早，外面路燈微弱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為漆黑的臥室帶來幾絲光亮。
“怎麽了？薩摩？”山本武的睡眠向來很淺，在你驚起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清醒了。他輕輕拍著你的背，聲音從胸腔發出，微微震動著，低沈而沙啞：“做噩夢了嗎？”
你大口喘著粗氣，顧不得回答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又伸出手去狠狠捏了幾下他的臉。
“餵餵——唔！”
在確定了身邊的是山本武本人後，你長舒一口氣，用力抱住他——
“太好了，沒變成狗啊……”
山本武的身體僵了一瞬，滿頭霧水：“……什麽？”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於正是三更半夜，周圍的鄰居們還在睡夢中，山本武只能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笑聲。
“會打棒球的狗什麽的……為什麽是邊牧啊？你真的這麽喜歡邊牧嗎？”
你耷拉著腦袋，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男友的笑聲讓你更加羞恥，你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白天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你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好家夥，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他眨眨眼睛，轉過頭，用拳頭捂著嘴，隨即又是一聲“噗嗤——”
有那麽好笑嗎？！
餵！你又不是在開玩笑！
笑也笑夠了，山本武收起誇張的表情，一手圈過悶悶不樂的你。
“……幹什麽？”
“摸摸看啊，是人不是狗哦。”
“已經確認過啦！”
話雖這麽說，你的手在觸到他微涼的臉頰和堅實的身體後還是不想再離開了。
山本武輕撫著你的頭發，你們誰都沒有提出要開燈，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中擁抱著彼此。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是有話想說。
“我說，薩摩？”
“……？”
“你在擔心什麽呢？這幾天裏情緒一直不對吧。”
“哪有……”
你不敢直面他擔憂的目光，只能將頭埋進他的懷裏。這種不知所雲的心思說出來只會更像是沒事找事吧？
“你看起來是個直爽的性格，其實腦子裏總是在想很多有的沒的的事情吧？想的多，說的少，有時候真的很難猜呢。”
山本武帶有薄繭的手指固定住你的肩膀，退開一些，直視著你的雙眼。他的眼神銳利又不失溫柔，似乎能看透一切你精心偽裝過的情緒，讓你無處可逃。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難道是我做為男友不合格……”
“不是！”激動之下你的聲音突然變大，說完之後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左看右看生怕造成擾民。“和阿武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如果是你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也沒關系吧，我們不是戀人嗎？”
“薩摩是覺得我不值得信任？”
“還是我又做了什麽，讓你感到不安了？”
“我希望自己能讓薩摩露出幸福的笑容，而不是把所有煩心事都憋在心裏——這樣的話還要我這個男友做什麽呢？”
怎，怎麽突然氣場就這麽強硬起來了？
在一套委屈賣慘加強硬直球的連招下，你潰不成軍。
……
“……就是這樣。”
你本以為山本武會繼續笑你，卻見他的表情有些發楞，你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餵餵，傻了嗎？”
你被包圍進一個熾熱的懷抱，他將你勒得很緊，你的口鼻埋在沾染了他的氣息的布料上，有些窒息。
“好開心……”悶悶的話語從你耳側傳來，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你跟不上他的腦回路，自己女朋友隨時可能變心，到底有什麽可開心的。
“原來薩摩這麽在意我啊，連想到自己會變心的可能性都這麽糾結。”
“等一下……”
“會這麽想，不就說明你已經將我看得很重要了嗎？”
？不愧是你啊，找重點小能手山本武。
這個邏輯……好像沒什麽不對……
不，還是有一絲微妙——
“你完全不在意嗎，我說可能會移情別戀……之類的。”
“不擔心哦——”山本武笑瞇瞇地截過你的話：“我會讓薩摩離不開我的……”
或許是想起來你剛剛說的只是迷戀他的身體，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管哪個方面。”
這又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黑夜似乎更激發了人的野性，他依然笑著，眼神卻變得愈發危險，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低聲道：“我說過吧，就算薩摩想要離開，我也是不會放手的——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打算不告而別，像上次一樣，那……抱歉。”
之前沒慌，但現在你真的有些不淡定了。
——你什麽時候說過會不告而別啊？
——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抱歉是怎麽回事？
——你是怎麽從兩個字裏聽出一堆難以過審的意思的……
最終你還是選擇收緊了手臂，回抱著他——原來不止你一個人因為之前的事情留下了心理陰影，意識這一點後你心裏不知為何平靜了許多。
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我好像又困了……”
你的男友又恢覆了正常的樣子，剛剛氣勢逼人的山本武仿佛只是個幻覺。他無可奈何地看著你，又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之前起來應該趕得上，球賽是下午兩點開始來著。”
聽到了很在意的詞，本來已經躺回被窩的你強忍著睡意，夢游般囈語道：“什麽球賽……”
“棒球賽啊，我忘了告訴你嗎？”
哦，棒球賽啊……什麽？！
你一個激靈又瞬間清醒，再這樣反覆折騰你覺得自己遲早得精神衰弱。
你還有點沒緩過神來：“什麽，棒球比賽，你不是……”
已經放棄棒球老死不相見了嗎？
“阿綱送了兩張票給我，之前因為工作太忙一直沒什麽時間看比賽，最近正好休假，所以就想拉你一起去看看。”
他像想起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道：“這大概算是，你說的精神交流？”
“我還以為……不是……我之前也想問你要不要去看球賽，你說沒時間……”
“什麽時候？”他苦思了一會兒，遲疑道：“原來你是想請我看比賽嗎……我以為你問我為什麽不繼續打棒球了，那段時間確實一直都在忙工作，沒什麽時間。”
“這麽說也沒錯，我聽斯庫瓦羅說，你已經放棄棒球了。”
“之前是很長時間沒碰過棒球，但最近家族事務都走上了正軌，我也比較輕松一些，所以忍不住又開始……”
說著，山本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下巴上的傷痕在臉上分外明顯，提醒著你這個人早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了——你卻從他有些冒傻氣的笑容中看到了那個存在於過去和你幻想中的少年的影子。
提到棒球眼睛還是會發光啊。
“行吧……”
你實在是太困了，嘟囔著縮回了床上：“我不吃早飯了，中午十二點叫我，提前一分鐘都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和80我總該擁有一個吧？
會打棒球的狗是wb的一個視頻，一群人轉發艾特山本武我笑死
妹：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我可能只是迷戀你的身體，厭倦了想分手怎麽辦？
800：她擔心和我分手，她心裏有我，好誒→（分手？你覺得自己跑得掉嗎？）
我還是想把棒球還給80，不然也太傷了嗚嗚，就算不能成為職業選手，當個愛好也挺好的
一點碎碎念：就算800再白切黑，我還是覺得他殺人的時候是不會笑的，而且他應該很討厭奪走別人的生命，又不得不這麽做（s娘所謂的天真啊），所以我心裏的80其實是個白切黑切白，雖然外熱內冷，平時和朋友開玩笑說他適合小黑屋，但本還是個懂得生命可貴的好少（青）年。妹就完全不一樣了，她挺享受殺人的，在戰場上跟回了家一樣（怎麽聽起來這麽變態）本來原生家庭就有問題，還是從瓦利亞這種暴力機構出來的，怎麽可能不長歪→_→希望800能給她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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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撒糖有無厘頭有車尾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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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裏島，彭格列總部。
黑色短發的青年從會客廳出來，步伐沈穩，臉上是氣定神閑的微笑。
遇上彭格列的其他人，還會笑瞇瞇的打聲招呼。當然，那些人敢不敢給予同樣的回應就另當別論了。
曾有好事的部下總結出一條結論——
雨守閣下很喜歡笑，但笑容和笑容亦有不同。有時是溫和的清風細雨，有時卻是令人窒息的暴雨。當然，就算是暴雨，只要雨守閣下笑容還在，那說明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哪一天對方不笑了……這邊只能說一句墓前狀況良好了。
山本武正要去找沢田綱吉，卻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好從首領那裏出來的霧守小姐。
“午安，山本。”
對方停下來，率先打了個招呼。
山本武頓住了腳步，向對方頷首致意：“之前真是多謝了，庫洛姆。”
“啊不……”庫洛姆有些臉紅，搖搖頭道：“其實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想了想，又小聲道：“還是謝謝你放過了弗蘭，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她自己也很想揍自家師弟一頓就是了。別人談戀愛他攪渾水，這是什麽缺德行為啊？！
而山本武居然沒有找他秋後算賬——實在是不正常。以至於弗蘭天天纏著她打聽，這一刀到底是落還是不落，什麽時候落下來。
……這種事明明去問薩摩小姐更快一點吧。
哦，她忘了，比起山本武這個潛在的危險，薩摩對弗蘭來說才是身邊的炸//彈。
山本武微微垂下眼簾，笑得倒是一如既往明朗，他爽快的承認道：“其實我是很想揍弗蘭一頓，不過他好歹也幫了些忙。而且薩摩也說，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恩怨。”
他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會出手啊。
“唔……”庫洛姆欲言又止，顯然是想起了婚宴當天的事情。
————
整個婚宴宴會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薩摩是這麽認為的。
那天兩人回宴會會場時都換了身新衣服，據薩摩的解釋是在海裏打了一架，車子也撞欄桿上了。
不可思議的是這種槽點頗多的解釋居然還被大部分人接受了。
不，其實仔細想想還很合理，都是雨屬性，在水裏打了一架，把衣服弄濕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邏輯完美。
新郎官用力拍著山本武的背，直言等著參加他的婚宴，其他人也紛紛調侃打趣，說兩人打一架就和好也太容易了，這難道不得拆棟樓？
沢田綱吉和斯庫瓦羅聽得心驚膽戰，生怕這兩人真的一時興起表演個人徒手拆墻，並發誓要給那個建議拆樓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只有少數人看到了薩摩紅的滴血的耳朵，和頸脖處隱約的斑駁痕跡，心下明白是怎麽回事，在對上山本武微沈的眼神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比如某鳳梨。
得知自己的車壞了，斯庫瓦羅暴跳如雷，但可能他也覺得對薩摩理虧，於是火氣全撒在了山本武身上。
同樣怒火中燒的徒弟半點沒註意自己的師傅和男友在怎麽“商量”賠償事宜，因為她一心只想著弄死弗蘭。
——在追著對方繞了兩圈後還是被勸了下來，畢竟這是別人的婚禮。
僥幸躲過一劫的弗蘭看著損友陰測測的笑容，心虛地移開眼睛，同時轉頭向師姐和師傅大人投以求助的目光。
庫洛姆和京子她們聊得正開心，完全沒在意自己師弟的小眼神。而六道骸更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樂得看徒弟出糗。
“你不幫忙？”山本武端著酒水來到六道骸身邊，給他遞了一杯。黑發青年和六道骸一樣靠在窗臺邊，微笑著抿了一口威士忌。
清爽的夜風不時吹動著兩人的發梢，讓擁擠悶熱的宴會大廳也多了幾分清明。
“kufufufu，弗蘭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自己惹的麻煩，我可不管。”對於這個徒弟，六道骸半分憐惜也無，甚至還有點看好戲的心思。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就是所謂的塑料師徒情吧。
察覺到山本武和六道骸站在了一起，庫洛姆有些擔心地看過來。六道骸回以安撫的笑容，對方這才又放心的轉過頭去繼續聊天。
目睹了雙標現場的山本武摸了摸下巴，莫名就想到了斯庫瓦羅。
“你還真是……區別對待啊。”他搖了搖頭。
“呵呵……倒是你，你不去幫忙？”這次換六道骸反問山本武了。“我還是很期待男女混合雙打的。”
“想是想，但畢竟是了平大哥的婚宴，不適合見血吧。”
兩人對視一眼，又笑著移開視線。
彭格列晴守的婚禮在一片熱鬧歡快和混亂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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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愛情的開端往往是出於對彼此好奇，進而相互了解，最後喜歡上對方——但這條定律似乎並不適用於你和山本武。
你不清楚他對你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要說你對他的了解程度，大概只有一瓶水裏裝了個底那麽多吧。
唉——！
你仰天長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長毛隊長的辦公室——又到了每天騷擾他的時候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
“這麽說你原來居然輸給過阿武？真的假的，你不是他師傅嗎，還比他大那麽多……好吧也就八歲。”
“十，十年前的彭格列？真的假的！可惡……那個時候我該和你們一起去日本就好了！”
“還有呢還有呢？”
斯庫瓦羅扶著額頭，眼神壞死，他不說話時那張堪稱英俊的臉上青筋隱隱浮現，但還是隱忍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他理虧。
這些天你沒事就往他辦公室裏跑，美其名曰向他學習工作精神，實則拐彎抹角地打探著山本武的事。
……有什麽大病啊，兩個人都是！既然和好了為什麽不能自己聊？非要來騷擾他？
總之，斯庫瓦羅現在就是十分後悔，沒一開始就把這個煩人精趕出去。
他回過神，你已經搬了個椅子在他的對面，正襟危坐，看起來十分乖巧。臉上還露出諂媚的笑容，眼睛閃閃發亮，透著明快的笑意。
……行吧，這樣總比那天婚禮現場的暴走狀態要好。斯庫瓦羅還記得當時你委屈又受傷的眼神，雖然他並不認為是自己的錯，但怎麽說，咳，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他確實推波助瀾了一把。
反正氣已經對山本武那小子撒過了，對方說車壞了，也賠了一輛新的，斯庫瓦羅覺得自己又沒什麽損失。
“這麽想知道那個棒球小子的事，自己去問他啊？你以為我是什麽，戀愛咨詢師？”強壓著暴脾氣，雖然依舊沒啥好臉色，但比起以前，斯庫瓦羅的態度堪稱溫柔。
你嘿嘿一笑，做扭捏狀：“哎呀，我不好意思嘛～”
斯庫瓦羅的表情凝滯了一瞬，你仿佛能聽見他心中的臟話。
“啊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你趕在他把杯子朝你扔來之前舉起手問道：“你為什麽叫他棒球小子啊？他好像是說過自己很喜歡來著，但平時我從來沒見他打過棒球。”
你們唯一一次聊到棒球，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山本武隨口說了一句自己喜歡棒球。但在這之後，不管是生活中還是你們日常聊天時，他都再沒提起過棒球相關的內容。
是真的喜歡嗎？你也曾疑問過，直到看見他房裏的那張照片。
你猜測他可能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原因放棄了棒球，而這個原因大概率和之前的家族戰爭有關。
為了從斯庫瓦羅嘴裏撬到更多消息，你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
老大的表情變得相當怪異，他皺眉閉目了幾秒，才道：“五年前開始，那家夥就已經不打棒球了。”
“哼，畢竟彭格列可不需要一個只會打棒球的雨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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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和山本武和好之後，你再去找老大請假時（你現在的工作狀態是靈活休假，俗稱薛定諤的假期），斯庫瓦羅大手一揮，給你批了一個月的假——如此大方甚至讓你有些膽戰心驚，懷疑他內芯是不是換人了。
之後你便興沖沖地直奔佛羅倫薩，開始了期待已久的假期生活。
這樣不行。
半個月後，你坐在沙發上抱著腦袋，山本武的匣武器——名叫『次郎』的秋田犬——在你身邊，一邊歡快地搖著尾巴，一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你的胳膊。而你正在反思自己，這種生活是不是太墮落了。
山本武不像你一樣悠閑，身為彭格列的守護者，他的工作量遠比你的要多。很多時候你早上醒來，空蕩蕩的公寓裏已經只剩你一個人——他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來了。
即使如此，相較於之前一年只能見幾面的異地戀，你已經非常滿足了。山本武把自己不多的空閑時間全用來陪你，盡可能的和你在一起多待一會。有時你睡的不沈，還能隱約感受得到他在離開時落在你眉間的早安吻。
你們嘗試了很多情侶該做的活動，也補上了上次沒看完的電影。他還變著花樣給你做不同的食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你們一起吃飯，最後總會吃到床//上去。
——這還怎麽好好品嘗美食嘛！
你很想吐槽這種荒//淫無度的腐朽生活，難道你們不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嗎？
話是這麽說……
“難道薩摩你不喜歡嗎？”
浴室中彌漫著水汽，你窩在男友的懷裏，整個背部被灼熱的溫度所包裹。你們剛剛結束一場性//事，此刻正靠在浴缸裏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傾盆暴雨逐漸平息，轉變成輕柔綿密的細雨，沾染了淩冽的氣息，又無比溫柔。
你愜意的閉上眼，渾身疲憊，懶得動彈。
而他的唇瓣輕輕貼著你的耳朵，每次一說話，溫熱的呼吸都會拍打在你敏感肌膚上。
你心中有些發癢，側頭躲了一下。無意間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神。
……明明就是一只還未吃飽的兇猛野獸，卻非要偽裝成等待主人愛//撫的大型寵物。
“也不是不喜歡啦……”你含糊道：“總感覺自己太墮落了一點，我是不是該找點事情幹幹……唔，別咬——”
山本武輕輕舔舐著你發燙的耳垂，在你話音剛落時又輕咬了一下。
“你是真的狗啊……”
“薩摩你對欲//望總是特別坦誠，這一點我也很喜歡呢。”他的濕漉漉的腦袋靠過來，鎖在你腰間的手也更緊了一些。“不過我還是有些想看你害羞求饒的樣子。”
突然他的臉湊的離你極近，帶有濕意的呼吸直撲你的面門。琥珀色和紅棕色的眼瞳四目相對，睫毛仿佛都交纏在了一起。
輕快的語調從他口中發出，只是內容卻不那麽清爽。
“……用黑色的絲帶把眼睛蒙起來也不錯呢，手腕的話用白絲帶怎麽樣？”
……不要覺醒什麽奇怪的xp啊！這麽喜歡蒙眼play你幹脆學某人留個遮住眼睛都發型好了！
你瞪了他一眼——自然毫無殺傷力可言，隨即又給了他一個肘擊。
山本武輕而易舉地抓住你的手，因為剛剛的動作呼吸急促起來——等，等等，你身體僵住了。
男人的眼神暗了幾分，聲音沙啞，似是有些無奈，又像開玩笑般說道：“別動了，薩摩。”
“再這樣下去情況可不太妙了……”
……絕對不是玩笑。
所以事情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呢？反正不是你。
————
午後三刻，機械掛鐘的指針一刻不停的走著，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溫暖的書房內飄滿了薰衣草茶的香氣，你盤腿坐在厚重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一邊翻閱著手裏的小說，一邊輕撫著次郎的毛發。
陽光透過窗沿，輕灑在你的身上。你手裏的書已經停留在序言十來分鐘了，仍然沒有要翻頁的跡象。
書桌前的男人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聲音總是撥弄著你的心弦，並在你第十三次試圖集中註意到書上時再度打斷了你的讀條。
雨守的工作任務還真是繁重啊，就算工作地點換成了家裏也一樣——等等這不是加班嗎啊餵？
真是聞之傷心見者落淚。這樣一來你都不好意思再抱怨斯庫瓦羅總是把雜活丟給你了，和男友的工作強度相比，你明明就生活在天堂。
你撓著次郎的肚皮，它瞬間癱倒在地毯上，露出腹部，還不停地搖著尾巴，配上那張總是微笑著的狗臉，簡直可愛到爆炸。
挺像他的主人的……你盯著次郎陷入了沈思。
——不，山本武的話，應該是更加敏銳的獵犬才對，或者是，更通人性戰鬥力還高的牧羊犬，而且還很挑主人。總之不會是這種只會賣萌的小家夥。
你偷瞄了一眼戴眼鏡的黑發青年，在他覺察到之前又迅速假裝成認真看書的樣子。
唉……說好的假期很多呢？你就知道又是他編出來的鬼話。這麽一想，之前異地戀的時候，在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之下，他還不忘每天給你發消息，確認你的安全……這種男人確實很令人安心。啊不，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可怕才對。
你苦著臉，輕手輕腳地去書架上換了本插畫書。煩心的時候是怎麽也不可能看進大片文字的。
平心而論，你確實是個忠於自己欲//望的人，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a上去邀請他過夜——但這恰恰成了你現在糾結的地方。
簡單來說就是相較於身體交流，你覺得兩人精神層面的交流有些匱乏。雖然現在你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但再這樣下去你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喜歡上了對方的身體還是他本人，你的性格自己也清楚，萬一你真的變心了該怎麽辦嘛！
……不過對於他的感情，你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尤其是在經歷婚禮的誤會後，每次對上他的眼睛，你都會覺得懷疑他的忠誠是一種罪過。
所以才說這樣不行。
明明兩人已經和好了，一切也步入了正軌，但還是覺得患得患失……真糟糕啊，你以前可不是這種糾結的性格來著。
這麽看來之前的事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癥，雖然這並不是你所期望的。
其實你也不需要他時時刻刻陪著你——你覺得他是挺想這麽做的，但你肯定會先受不了。你只是希望能更了解他一些，不管是他的過去也好，他喜歡的事物也好，什麽都行。
山本武盯著屏幕的表情專註而平靜。作為彭格列最優秀的殺手，雨守閣下能負責什麽事務你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那些殘酷血腥的報告對他來說仿佛司空見慣，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明明十幾年前還是個喜歡打棒球的陽光少年，會和斯庫瓦羅討價還價說只是暫時選擇了劍，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用手裏的劍收割一個又一個敵人的性命。
十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一個看誰都不順眼的小女孩變成如今正為了戀愛問題發愁的傻瓜。你身邊的這個人又到底經歷了什麽呢？
你想起了被他束之高閣的那張照片和蒙灰的棒球球具。每次你看著那張照片，似乎總能透過他看到一個頭戴棒球棒的男孩，在完成一記本壘打後引得場外一片興奮的尖叫，他卻毫不在意地沖觀眾席揮揮手，露出自豪又朝氣的笑容。
唔……那等他空閑了，要不要請山本武去看一場棒球比賽？
——這個想法一直在你心頭盤旋，卻始終不敢開口問他的意見。你曾經試探性提起過關於棒球的話題，卻被他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因為現在都沒什麽時間打棒球”給帶過了。
你回憶著那時候他的表情，平靜隱忍，幾乎沒什麽情緒變化。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斯庫瓦羅的話讓你先入為主了，你莫名就是看出了一些不舍。
既然人家都說為了家族放棄棒球了，你突然提起來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嘛……
可你又真的很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到底問還是不問？
你憂郁地將臉埋進書裏，呼吸了一口油墨氣息。
像是感受到了你的愁緒，次郎輕輕蹭著你的膝蓋，毛茸茸的尾巴上下搖動，嘴裏還發出低叫聲——它好像真的在試圖安慰你誒。
這條修狗居然該死的甜美。
……管他的！男朋友什麽的先放在一邊吧，狗子才是王道！
————
“薩摩？”
“……”
“我的工作做完了。”
“唔……”
“接下來兩天可以稍微休個假，你想去哪裏玩嗎？”
“啊？你說什麽？”
山本武：“……”
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狗玩的太投入了，完全忽視了自己是種什麽體驗？
“這邊，次郎。”
你迷惘地看向山本武，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對著次郎招招手。
次郎聽見了主人的招呼，從你懷裏一躍而起，撒開腿直奔著山本武去了。
——全然沒有半點留戀。
可惡，你好酸啊，為什麽你不能擁有一只這樣的狗子。
你雙手合十撒嬌道：“再讓我和它玩一會兒嘛？”
“次郎需要補充火焰。”山本武蹲下身，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燃起一抹純凈的藍色火焰。
你不服，明明你也是雨屬性，你也可以給它食物！
“而且……”他突然拖長了語調，聽起來像是在控訴：“我叫了薩摩那麽多聲，你都不理我。”
……這不是玩的太high了嘛，你心虛地移開視線。
“那個什麽，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再養一只狗，邊牧怎麽樣？”那樣你就不用羨慕山本有次郎了。
山本武的動作停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閃了閃，有些訝異的擡起頭。
你居然在他的眼裏看出了幾分驚喜。
“『我們』？可以啊，薩摩你準備什麽時候搬過來？”
？？？什麽？
“因為你說一起養狗，不是同居的意思嗎？”
山本武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真誠爽朗，完全看不出刻意曲解的意思。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抓重點的能力真好。”
“誒，是嗎？”
不是真的在誇他啊笨蛋！
吃飽喝足的次郎又開始撒開腿滿屋子蹦跶，山本武則來到你的面前。
他的身影遮住了陽光，在你的書上籠上一層陰影。
高挑勁瘦的青年學著你坐在地上，彎腰靠近你，目光和你齊平。他的臉微微湊近一些，眼睛彎起，盛滿笑意。“嘛，如果薩摩真的想養寵物的話——”
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你覺得這一只怎麽樣？”
溫暖的琥珀色眸子緊緊凝視著你，在他的眼中你看到了張著嘴啊了半天卻接不上話的自己。
過於犯規了吧——
==
『
如果說想養一只狗只是你隨口一提的願望，並不指望馬上就能實現，那現在的狀況確實讓你整個人都懵了。
誰能告訴你，為什麽一覺醒來，男朋友不見了，身邊卻多出了一只邊牧？
whyyyyy——？
一定是你起床的姿勢不對。
那只黑白相間的大狗無辜地睜著眼睛，從嗓子裏發出一聲低吼。
你和它對視了幾秒，毅然用被子蒙過頭，試圖再醒一次。
——結果理所當然的失敗了，那只邊牧用嘴直接叼起你的被子，還賤嗖嗖地將窗簾也掀開一條縫，刺眼的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
……你也想要放下屠刀，可這家夥實在太賤了。
“什麽啊……阿武人呢？上班之前好歹留個紙條說一下狗是哪裏來的……”你嘟囔著，拿起床頭的手機就要打電話給山本武。該不是他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買了只狗吧？可是這狗看起來正值壯年，一般人不都是買剛出生的嗎？
手機鈴聲很快就在另一側枕頭邊響起。
不，不是吧？就算因為起床氣反應有些慢，此刻你也發現了不對勁。
你驚悚的看向那只邊牧，它又蹦回了床上，漆黑的眼仁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種天真爽朗的感覺和自帶笑容的表情……你試探著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山本武？”
“汪！”
你捂著臉重新癱倒回床上——救大命，離大譜，闖大禍！你男朋友變成一只狗了！！！
當你終於收拾好心情準備面對這個現實時……不行啊，你還是接受不了，雖然你說想養一只邊牧，可沒說要男朋友來換啊！
“嗚嗚嗚你快點變回來啊……”
“嗷嗚。”狗子輕輕舔著你的手掌，眼神無辜，像是在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只單純的狗子。
為什麽你會懂狗語呢？別想這麽多，不管了。
“這讓我很難相信啊，你得做點什麽來證明你是阿武。”你對著一只狗說得一臉嚴肅。
疑似山本武的邊牧低下頭，作出了沈思的樣子，突然他蹦下床，走到架子旁，一條前肢搭上架子，對著上方的棒球用具嗷了幾聲，又回過頭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你。
“什麽意思？你是說你會打棒球？”
看你懂了它的意思，邊牧興奮地圍著你轉了幾個圈。
——可能是因為過於不可思議的事讓你本來就還在犯迷糊的大腦更加不靈光了，你居然領著山本武……啊不，這只邊牧找個了空曠的草地，還帶著那套棒球用具。
回過神來時，黑白色的大狗嘴裏叼著棒球棍，已經成功擊回了你投出去的球。
你什麽時候動手擲球的……等等，重點難道不是這條狗居然真他喵的會打棒球啊！水平不知道比你這個半吊子高了多少！
難到真的是阿武？
你脫下手套，抱頭蹲地，開始懷疑人生。不會吧不會吧，你才開始一段正常的戀愛，男朋友怎麽就突然就不是人了？！
這種事乍一看很抽風，仔細一想也確實很離譜……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是雨守的工作怎麽辦，總不能指望一只狗處理文件和執行任務吧。
當你還在埋頭碎碎念的時候，伴隨著風聲呼嘯而來的是一記高速旋轉的平飛球。
你還未來得及思考為什麽就算山本武變成了狗還能打出這種球，就很不幸地被命中了頭部。
砰——
』
你猛的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你的睡衣，頭上還隱隱作痛——那大概是因為你睡相不太好，撞到了床板。
時間還有些過早，外面路燈微弱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為漆黑的臥室帶來幾絲光亮。
“怎麽了？薩摩？”山本武的睡眠向來很淺，在你驚起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清醒了。他輕輕拍著你的背，聲音從胸腔發出，微微震動著，低沈而沙啞：“做噩夢了嗎？”
你大口喘著粗氣，顧不得回答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又伸出手去狠狠捏了幾下他的臉。
“餵餵——唔！”
在確定了身邊的是山本武本人後，你長舒一口氣，用力抱住他——
“太好了，沒變成狗啊……”
山本武的身體僵了一瞬，滿頭霧水：“……什麽？”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於正是三更半夜，周圍的鄰居們還在睡夢中，山本武只能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笑聲。
“會打棒球的狗什麽的……為什麽是邊牧啊？你真的這麽喜歡邊牧嗎？”
你耷拉著腦袋，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男友的笑聲讓你更加羞恥，你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白天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你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好家夥，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他眨眨眼睛，轉過頭，用拳頭捂著嘴，隨即又是一聲“噗嗤——”
有那麽好笑嗎？！
餵！你又不是在開玩笑！
笑也笑夠了，山本武收起誇張的表情，一手圈過悶悶不樂的你。
“……幹什麽？”
“摸摸看啊，是人不是狗哦。”
“已經確認過啦！”
話雖這麽說，你的手在觸到他微涼的臉頰和堅實的身體後還是不想再離開了。
山本武輕撫著你的頭發，你們誰都沒有提出要開燈，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中擁抱著彼此。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是有話想說。
“我說，薩摩？”
“……？”
“你在擔心什麽呢？這幾天裏情緒一直不對吧。”
“哪有……”
你不敢直面他擔憂的目光，只能將頭埋進他的懷裏。這種不知所雲的心思說出來只會更像是沒事找事吧？
“你看起來是個直爽的性格，其實腦子裏總是在想很多有的沒的的事情吧？想的多，說的少，有時候真的很難猜呢。”
山本武帶有薄繭的手指固定住你的肩膀，退開一些，直視著你的雙眼。他的眼神銳利又不失溫柔，似乎能看透一切你精心偽裝過的情緒，讓你無處可逃。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難道是我做為男友不合格……”
“不是！”激動之下你的聲音突然變大，說完之後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左看右看生怕造成擾民。“和阿武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如果是你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也沒關系吧，我們不是戀人嗎？”
“薩摩是覺得我不值得信任？”
“還是我又做了什麽，讓你感到不安了？”
“我希望自己能讓薩摩露出幸福的笑容，而不是把所有煩心事都憋在心裏——這樣的話還要我這個男友做什麽呢？”
怎，怎麽突然氣場就這麽強硬起來了？
在一套委屈賣慘加強硬直球的連招下，你潰不成軍。
……
“……就是這樣。”
你本以為山本武會繼續笑你，卻見他的表情有些發楞，你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餵餵，傻了嗎？”
你被包圍進一個熾熱的懷抱，他將你勒得很緊，你的口鼻埋在沾染了他的氣息的布料上，有些窒息。
“好開心……”悶悶的話語從你耳側傳來，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你跟不上他的腦回路，自己女朋友隨時可能變心，到底有什麽可開心的。
“原來薩摩這麽在意我啊，連想到自己會變心的可能性都這麽糾結。”
“等一下……”
“會這麽想，不就說明你已經將我看得很重要了嗎？”
？不愧是你啊，找重點小能手山本武。
這個邏輯……好像沒什麽不對……
不，還是有一絲微妙——
“你完全不在意嗎，我說可能會移情別戀……之類的。”
“不擔心哦——”山本武笑瞇瞇地截過你的話：“我會讓薩摩離不開我的……”
或許是想起來你剛剛說的只是迷戀他的身體，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管哪個方面。”
這又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黑夜似乎更激發了人的野性，他依然笑著，眼神卻變得愈發危險，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低聲道：“我說過吧，就算薩摩想要離開，我也是不會放手的——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打算不告而別，像上次一樣，那……抱歉。”
之前沒慌，但現在你真的有些不淡定了。
——你什麽時候說過會不告而別啊？
——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抱歉是怎麽回事？
——你是怎麽從兩個字裏聽出一堆難以過審的意思的……
最終你還是選擇收緊了手臂，回抱著他——原來不止你一個人因為之前的事情留下了心理陰影，意識這一點後你心裏不知為何平靜了許多。
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我好像又困了……”
你的男友又恢覆了正常的樣子，剛剛氣勢逼人的山本武仿佛只是個幻覺。他無可奈何地看著你，又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之前起來應該趕得上，球賽是下午兩點開始來著。”
聽到了很在意的詞，本來已經躺回被窩的你強忍著睡意，夢游般囈語道：“什麽球賽……”
“棒球賽啊，我忘了告訴你嗎？”
哦，棒球賽啊……什麽？！
你一個激靈又瞬間清醒，再這樣反覆折騰你覺得自己遲早得精神衰弱。
你還有點沒緩過神來：“什麽，棒球比賽，你不是……”
已經放棄棒球老死不相見了嗎？
“阿綱送了兩張票給我，之前因為工作太忙一直沒什麽時間看比賽，最近正好休假，所以就想拉你一起去看看。”
他像想起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道：“這大概算是，你說的精神交流？”
“我還以為……不是……我之前也想問你要不要去看球賽，你說沒時間……”
“什麽時候？”他苦思了一會兒，遲疑道：“原來你是想請我看比賽嗎……我以為你問我為什麽不繼續打棒球了，那段時間確實一直都在忙工作，沒什麽時間。”
“這麽說也沒錯，我聽斯庫瓦羅說，你已經放棄棒球了。”
“之前是很長時間沒碰過棒球，但最近家族事務都走上了正軌，我也比較輕松一些，所以忍不住又開始……”
說著，山本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下巴上的傷痕在臉上分外明顯，提醒著你這個人早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了——你卻從他有些冒傻氣的笑容中看到了那個存在於過去和你幻想中的少年的影子。
提到棒球眼睛還是會發光啊。
“行吧……”
你實在是太困了，嘟囔著縮回了床上：“我不吃早飯了，中午十二點叫我，提前一分鐘都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和80我總該擁有一個吧？
會打棒球的狗是wb的一個視頻，一群人轉發艾特山本武我笑死
妹：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我可能只是迷戀你的身體，厭倦了想分手怎麽辦？
800：她擔心和我分手，她心裏有我，好誒→（分手？你覺得自己跑得掉嗎？）
我還是想把棒球還給80，不然也太傷了嗚嗚，就算不能成為職業選手，當個愛好也挺好的
一點碎碎念：就算800再白切黑，我還是覺得他殺人的時候是不會笑的，而且他應該很討厭奪走別人的生命，又不得不這麽做（s娘所謂的天真啊），所以我心裏的80其實是個白切黑切白，雖然外熱內冷，平時和朋友開玩笑說他適合小黑屋，但本還是個懂得生命可貴的好少（青）年。妹就完全不一樣了，她挺享受殺人的，在戰場上跟回了家一樣（怎麽聽起來這麽變態）本來原生家庭就有問題，還是從瓦利亞這種暴力機構出來的，怎麽可能不長歪→_→希望800能給她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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