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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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呢，為什麽會一個人來這種偏僻的酒館喝酒？”山本反問起你的事情。“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很危險啊，這一帶經常有//黑//手//黨//火//拼，還有槍擊事件。”
“誒——真的假的，我從來沒碰到過啊。”你驚愕的表情絕對能秒殺一眾演員。
“我是B大的學生，平時不在這裏長住，幾年前做調研的時候來到這座城市，玩得還挺開心的……這家酒館也是我偶然發現的，因為很喜歡所以每年都會過來幾次。”
不需要經過大腦考慮，半真半假的謊話張口就來，這是你常年生活在裏世界養成的習慣。
你給自己編造出一套邏輯通順的身份，同時對正在不停擦拭酒瓶的酒館老板笑道：“和老板也算是熟人了。”
老板拿著擦布的身影一頓，擡起頭卻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是這樣，ello和山本先生都是老顧客了。不過你一個小姑娘這麽晚了出來閑逛確實不好，還是早點回去吧，白天過來也可以。”
嗯？你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老板不對勁。
平時一直是個親切好客的人，在這種地方開酒館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不會被輕易嚇到。但他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還趁著山本先生不註意給你使眼色。
你有些苦惱，難道是你做了什麽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被他看出來了？
“沒事沒事！”你大大咧咧地擺擺手，裝作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又不是第一次這麽晚出來玩了，這不是安全的在這嗎？”
別開玩笑了，你還沒和山本說上幾句話呢，總得把手機號碼要到手吧。嗯，該怎麽做比較自然呢……
你捏緊拳頭，覺得今天一天耗費的腦細胞簡直是前二十年之和，此刻的你深刻感受到了什麽叫書到用時方恨少。
如果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絕對不會因為嫌棄路斯利亞啰嗦而錯過他的戀愛心得。
呃，不過他的經驗似乎也沒多大用就是了……
“啊，山本先生，你的東西忘在後廚了。”
穿著侍應生服裝的男子掀起後廚的門簾，手中拿著根燒火棍般的東西，被布條包裹著，細而長。
“多謝了，羅維。”山本接過自己的東西，卻發現你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怎麽了，ello？”
啊……這種令人不悅的氣息，是那個吧。
雖然用布包裹著看不出外形，但他手裏的東西你再熟悉不過了。
任誰被人拿著劍從小揍到大，都會把它刻在DNA裏的。
所以說，為什麽山本先生一個公司高管會帶著這麽危險的東西啊？！
“那個……是劍嗎？”
“嗯？你說這個？”見你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山本將它放在吧臺上：“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嗎？”
你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臉上依舊是好奇的笑容：“在電影裏看到過有人把武器包成這樣……所以真的是劍嗎？”
他笑了笑，解開一部分纏繞著的布條——
底下是有著相當漂亮的質感竹木。
的確是劍沒錯，只不過是一把木劍。
你有些傻眼。
“哈哈哈哈～”見你傻楞楞的模樣，山本笑出了聲，看起來心情更好了。
“好險啊，差點就要被當做危險的人了。”他自我調侃道。“嘛，不過練劍確實是我的愛好，除此之外還有棒球我也很喜歡。”
你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內心深處把自家上司揍了一遍又一遍——voi！看他幹的好事，讓孩子ptsd了都，連竹劍都會犯怵。
只是山本並不像看上去那麽天然啊，對別人情緒的覺察比你想象的還要敏感，你略微表現出一點異樣，他卻能很快感受到你的警惕。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你拿起吧臺上的酒就往嘴裏灌，身邊的倆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看你猛灌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咳！”
辛辣的味道刺得人喉嚨如火燒，毫無意外，你被嗆著了。
這不是你的酒。
“餵餵，沒事吧？”山本拿過濕毛巾給你，一臉關切。
老板先是被你嚇了一跳，而後滿頭無奈：“你這孩子……你喝的是山本先生的酒。”
你不敢看對面關切的眼睛，低頭自顧自地擦著臉和衣服。不知是因為烈酒還是接二連三的難堪，你的臉色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路從臉頰蔓延至耳朵。
太丟人了。
怎麽回事啊薩摩，你是什麽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嗎？
在黑手黨學校讀書時，因為叛逆期，你也交過一兩個男朋友，但新鮮勁一過很快都分手了，連接吻你都嫌麻煩，更別提上本壘了，也從沒出現過自亂陣腳的情況。
難道這就是被真愛之箭射中的感覺嗎？你尷尬地捂住臉，內心止不住地動搖——
不，一定只是一時犯蠢，說到底你只是喜歡他的臉和身材而已，睡到手就不會這麽魂不守舍了。
嗯，你內心暗暗下定決心。
“真的沒事嗎？”老板看著你紅得滴血的耳朵，有些擔憂：“那杯酒度數很高，和你平時喝的完全不一樣，你不會喝醉了吧？”
“完全沒有！”你大聲回答。為了證明自己的酒量，你又拿起一邊的白酒噸噸噸就是半瓶下去。
看吧，你酒量一直很厲害。
“夠了，薩摩。”山本拿下你手裏的酒瓶，阻止你繼續喝下去。
你才發現，他不笑的時候眼神是十分銳利的，自帶一種令人戰栗的壓迫感。
果然他還是適合笑啊。
這麽想著，你甚至沒覺察到他跳過了姓氏直接稱呼了你的名字。
嚴肅的表情也只持續幾秒鐘，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地嘆氣，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別這樣啊，酗酒對身體不好，別看你現在還神智清醒，等會就腦袋發昏了，喝多了還會吐，很難受的。”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試過……”看起來你確實喝的有點高，居然這麽嘀咕著，一副已經和他很熟的樣子。
“呃，我的話，”山本撓了撓臉，居然開始認真思考自己醉沒醉過酒，“還是喝醉過幾次的，高中畢業派對，還有之前的慶功宴……完全斷片了……都不知道發生了那些狼狽的事。”
所以這人才沒資格教訓你吧。
你表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放下酒瓶，雙手交疊擺在吧臺上，上半身挺直，正襟危坐。像極了上課認真聽講的模範生。
“也不用這麽聽話……”山本失笑：“你還是活潑一點更可愛。”
他誇你可愛誒！你心中嘭的一聲炸出了一朵花。
==
“對不起，喝了你的酒，還弄臟了你的衣服。”
山本的西裝上還留有酒痕，是你剛才不小心噴到的。
這種手工裁剪的西裝一看就很貴，不愧是公司高管的衣服，問題是，你很可能還不起。
瓦利亞是從來不虧待員工不錯，但你根本就存不住錢，這還是在常常公費報銷的情況下。
這個情況……財務不知道給不給報銷啊？更有可能被老大拿著大喇叭追著教育吧。
“我——”你一咬牙：“我會賠償的。”
然後就可以說自己一次性還不清，借此機會拿到對方的電話了。
雖然過程肉痛了一點。
“啊哈哈沒關系。”山本像是才發現自己的外套被弄臟了，完全不在意。
他解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貼身的襯衫將他身材的曲線展露無疑——可能是因為練劍的緣故，他脊背挺的筆直，如同一顆堅韌的楊樹，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肌肉線條清晰卻不明顯，是你最欣賞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身材。
可惜，為了不被當成變態，你只能匆匆掃過一眼就移開視線。
“回去放洗衣機裏洗洗就好了。”
哈？
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激他的大度還是悲傷沒了要電話的機會還是吐槽這種衣服能用洗衣機洗嗎。
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麽造作吧，真是暴殄天物。
你戳了戳面前的酒杯——裏面是老板端給你醒酒的檸檬汁。你拿起酒瓶就幹的豪放壯舉也把他嚇得不輕。
他用徹底放棄治療的目光看向你，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和羅維換了地，自己去到後廚忙活了。
可你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老板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幽幽問道。
“沒有哦，要說的話應該是生我的氣吧。”
“啊？為什麽？”
和山本先生有什麽關系，而且他還幫忙趕走了麻煩。
“因為……”山本頓了頓：“大概是因為你的註意力一直在我身上，他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吧。”
不要突然說這麽暧昧的話啊！
你差點再度破功。
“呵呵，有嗎……”你顧左右而言他。“明明山本先生才是熟客吧。”
“對了，你之前有說自己是B大的學生？”山本笑了笑，突然問道。這是一個你除了名頭什麽都不了解的大學。“真厲害啊，B大可是很難考的，你學習一定很好吧。”
……如果這人不是剛認識的山本武，你肯定會以為他是在嘲諷。
你讀的學校裏不少//黑//手//黨家族的孩子，個個武德充沛，做題家屈指可數。
但就算在這一大片問題學生裏，你的學習成績也是差得別具一格。
倒不是說你笨，只是你對老師教的東西沒什麽興趣罷了，畢竟你的學習能力是得到自家老大認可的。
你當然知道B大難考，這不是為了在他面前顯擺顯擺嗎。
……別告訴你B大是山本武的母校，這可真是玩脫了。
“不過我已經畢業了，正處在尷尬的待業期，沒有工作呢，難道你也是B大畢業的？”你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嗎？當然不是，我成績沒那麽優秀。”山本笑著搖搖頭，又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笑容多了幾分溫柔。
是想起了自己的母校和大學時光嗎？
真好啊，表世界的普通人特有的幸福與煩惱。
你忽然有點羨慕一個普通人，至少他們擁有相似的經歷和共同話題，不用擔心冷場，也不用擔心露餡。
“那你有想做的工作嗎？”
雖然你已經是個打工人了，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工作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吧——”你還沒找到除了殺人和打架以外更讓你喜歡的事。“但有時候不得不接受現實啊，為了生活放棄愛好……”
“……”對方有些楞住，微微睜大的琥珀色雙眼讓他看起來莫名柔軟了幾分。
你開玩笑道：“不過我剛聽到你是公司CEO的時候有被驚到呢，完全想象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是運動員或者消防員什麽的。哦，其實你的氣質也很像//黑//手//黨。”
好吧，只是有那麽一瞬間他給你的感覺很像斯庫瓦羅，大多數時候並不像。
“哈哈是嗎……”他摸著頭，恢覆了正常的神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ello你見過//黑//手//黨？”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
“各種//黑//手//黨題材電影裏的。現實中就算遇到了對方也不會告訴我自己是//黑//手//黨//吧。”
“這樣嗎……”
山本沒有向你介紹自己母校的意思，好在也沒繼續追問B大的事。
你咬著杯子，突然靈光一閃——
“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
“？”
“我想去你們公司面試看看……所以，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給我。”你吞吞吐吐道。
當然是說謊，但沒關系，重要的是先要到電話。
“B大的學生嗎……”他摸摸下巴，思索著，在外套口袋裏翻翻找找：“……我找找，啊，在這。”
他遞給你一張名片。
你激動地接過——
『克勞迪婭.羅西尼
人力資源部
電話：……』
山本笑容真摯：“這是我們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的名片，負責招聘新人，你可以聯系她。”
他琥珀色的雙眼閃著光，一副替你開心的樣子。
“啊，真是……多謝了。”接過的手微微顫抖。
可惡！你是想要工作嗎？你想要的是他的電話啊！
==
你看了眼手機，已經淩晨三點了，這個時間對你來說還算早——沒工作的日子，你的作息一般是從早上八點開始睡起。
也就是說你和山本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了。
沒有半點進展！
你有些洩氣了。山本武看上去直爽開朗，還是個自來熟，真正聊起來才知道這家夥有多油鹽不進。你的各種暗示他都像沒聽出一樣，用笑容和幾句哈哈就輕輕揭過，態度無比自然，好幾次你都差點被繞進去……
你好不容易動心一次，他卻讓你輸得如此徹底……
是自己魅力值太低了嗎？你看著玻璃瓶上的倒影——五官精致，面容白皙，臉上有些小雀斑但不影響整體觀感。怎麽都稱得上一句漂亮可愛。
就是胸平了點。
難道說其實他喜歡禦姐系的？
“哎……”你站起身：“今晚謝謝你了，和你聊天很開心，山本先生。我該回去了。”
你在賭。
“你要回去了嗎？現在這個時間……”青年面露驚訝，隨即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送你。”
nice！
你心裏樂開了花，卻還是故作矜持道：“不用了吧，山本先生你還有自己的事不是嗎？”
“沒什麽要緊的事。”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和你聊天我也很開心，如果你出事的話，我會困擾的。”
==
雨勢已經變小，外面正下著毛毛雨。
你和山本武並排走著，他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傘面大部分向你傾斜，讓你走在裏面。
——說來慚愧，準備出門時你們才發現兩人都沒有帶傘，只能彼此對視尷尬一笑。
最後在老板看傻子的眼神裏向他借了一把傘。
“啦啦……”你哼著歌，嘴角不自覺向上揚起。
“心情這麽好嗎？”不自覺被你感染，山本彎了彎唇角。
“我喜歡下雨天嘛！”你踢著小水潭，濺起一朵朵水花。
大概一公裏的路程，你卻故意走走玩玩，不停地拖延著時間。山本對此毫無抱怨，還為了配合你的速度放慢了步伐。
“我以前也喜歡這麽玩。”
“現在呢？”
“現在皮鞋會濕。”他的笑容與其說是懷念不如說是遺憾更多一點。
你嘟囔著：“好吧，成功人士……”
趁他不註意，你猛的將水朝他踢去。
“！”
現在他褲腿也濕了。
“好啊！”他眨眨眼，眼中是被點燃的戰火。
雖然這種戰鬥十分幼稚。但此刻你們兩人都玩得樂此不彼。
他手中還有一把武器（傘），攻擊力自然比你強不少。就算你有防水的外套，一場“戰鬥”下來，你們倆的衣服都濕的差不多了。
“這招是‘鮫沖擊’！”你想少年漫主角一樣大聲叫出招式的名字——如果老大知道你把他的招式用在打水仗上，估計會把這招用在你身上。
山本聽到這個名字後僵在了原地，明明可以躲過去的一招，卻被你擊個正著。
“剛剛那個招式……”可能是因為運動的比較劇烈，他呼吸有些不穩。
“你說‘鮫沖擊’？”本著不能給老大丟人的心態，你隨口胡謅道：“你沒看過嗎？就是那個最近幾年連載的漫畫，《火焰重生》裏面反派的招式名稱。”
他微怔的眉眼在得到你的答案後一點一點松弛下來。
“也是……原來是漫畫……”
“什麽？”你沒聽清他的話，大聲問道。
回應你的是更猛烈的雨水攻擊。
“不公平啊，你作弊！”你鼓著臉頰叫囂道：“你明明有一把刀了，應該把傘讓給我的！”
“誒？”他居然停下了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隨即又用傘向你掀起一陣水花。
“作弊啊！”
你知道他不會生氣，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的內心已經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所占領。以往你最討厭身上濕漉漉的感受，現在卻寧可披著濕掉的衣服，也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再慢一點就好了。
路還是走到了盡頭。
六層的旅店不算非常豪華，但也是這一片最好的住宿了。
旅店的外路燈有些微微閃爍，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泛起一圈圈晶瑩刺眼的光。
你們站在屋檐下道別。
“我到了！”你笑著仰起臉，被打濕的暗紅色劉海緊貼著額頭，在臉蛋上形成幾個小圈。
“以後還是要更小心一些。”雖然衣服已經濕了，青年還是撐著傘。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如果有其他人說要送你回家……或者旅館，記得拒絕，你又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沈默片刻後，又道：“對我，也是一樣的。不過這次就算了。”
他直視著你的眼睛，目光溫柔，卻能將人灼傷：“再見了，ello，認識你很高興。”
你認真地點點頭：“我記住了，那麽，再見啦，山本先生。”
聲音是從嗓中擠出來的，有些沙啞。胸口好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感受，因為從未有過這種經歷。
他轉過身就要離開。
怎麽辦，這次分別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你馬上要回瓦利亞的總部，接著又是飛往世界各地。
雖然他是cielo公司的人，但你很清楚你們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他可能會換工作，可能會和自己的同事相戀，然後結婚生子。
表裏世界，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啊。
拉住他，留下他！
你的心中有個聲音大聲叫著。
行動罕見得比思維更快一步，你大步跨進雨裏，跑到還未走遠的山本身邊，拉住了他的衣擺。
他駐足靜立，並未轉過身子。
“我……”你一咬牙，似是要把心中混亂的情緒全都低吼出來：“山本先生，我喜歡你！所以……”
就算被拒絕了也沒關系，最多是和什麽都不做一樣，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不如趁著自己還有勇氣，告訴他你的想法。
黑發青年終於轉過身，面對著你。他眼底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其他不明的情緒，就這樣定定看著你，像是在審視著你的真心。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笑容——是初見的那種笑，只浮於表面，未達到眼底。
“喜歡……”輾轉於唇齒間，這個詞自青年口中吐出，帶著令人發笑的意味。
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或者說，說了什麽。
這種純情的話語，卻羞恥到令你無地自容。
在他的目光下你漲紅了臉，低下頭。
再擡起時眼神依舊堅定。
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是的，我喜歡你，或者說，我對你見//色//起意了！”
你說的理直氣壯，青年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
“咳咳……見//色//起意……這個詞還真是……”他撓撓臉頰，似是有些苦惱，又有點想笑，眼中卻已重燃起溫度——又恢覆成了那個和你交流愉快的山本先生。
“然後呢，你想做些什麽。”
你張了張嘴，“q——”
不行啊，太難堪了。實在張不開口。
在對方半是平靜半是無奈的眼神中，你雙眼一閉，毫無感情地念道：“你、你要不要留下來？”
誰記得你最開始只是想要個電話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老板：
（剛開始）妹子你矜持一點，你面前的這位可是彭格列的雨守，不是你能隨便撩的
（中途）雨守大人你怎麽也開始了（震驚臉）
（後來）累了毀滅吧，你倆愛咋咋地
遠在瓦利亞辦公室的斯庫瓦羅狠狠打了好幾個噴嚏。
s：（臟話）你泡男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總掛念著我
妹子a上去了，上本壘了！nice！
800真的很難搞啊，尤其還是經歷過戰爭的這個，單身了25年，妹子拼盡腦汁也只能讓他卸下一點點心防（其實妹也是一樣）
總感覺他是不會因為見色起意就和對方約的人，除非對對方有了了解和好感，而妹子就是很單純的lsp了，明明沒約過卻裝得很嫻熟。
其實800本來想得是妹子來這旅游，打算第二天再裝著偶遇，沒想到妹子這麽猛。
就是這時候倆人都對對方有不少好感和濾鏡了，其實都有無數次機會找到對方的破綻（還是兩個很敏銳的殺手，結果硬是圓了過去。
接下來應該就看誰先暴露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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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為什麽會一個人來這種偏僻的酒館喝酒？”山本反問起你的事情。“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很危險啊，這一帶經常有//黑//手//黨//火//拼，還有槍擊事件。”
“誒——真的假的，我從來沒碰到過啊。”你驚愕的表情絕對能秒殺一眾演員。
“我是B大的學生，平時不在這裏長住，幾年前做調研的時候來到這座城市，玩得還挺開心的……這家酒館也是我偶然發現的，因為很喜歡所以每年都會過來幾次。”
不需要經過大腦考慮，半真半假的謊話張口就來，這是你常年生活在裏世界養成的習慣。
你給自己編造出一套邏輯通順的身份，同時對正在不停擦拭酒瓶的酒館老板笑道：“和老板也算是熟人了。”
老板拿著擦布的身影一頓，擡起頭卻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是這樣，ello和山本先生都是老顧客了。不過你一個小姑娘這麽晚了出來閑逛確實不好，還是早點回去吧，白天過來也可以。”
嗯？你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老板不對勁。
平時一直是個親切好客的人，在這種地方開酒館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不會被輕易嚇到。但他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還趁著山本先生不註意給你使眼色。
你有些苦惱，難道是你做了什麽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被他看出來了？
“沒事沒事！”你大大咧咧地擺擺手，裝作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又不是第一次這麽晚出來玩了，這不是安全的在這嗎？”
別開玩笑了，你還沒和山本說上幾句話呢，總得把手機號碼要到手吧。嗯，該怎麽做比較自然呢……
你捏緊拳頭，覺得今天一天耗費的腦細胞簡直是前二十年之和，此刻的你深刻感受到了什麽叫書到用時方恨少。
如果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絕對不會因為嫌棄路斯利亞啰嗦而錯過他的戀愛心得。
呃，不過他的經驗似乎也沒多大用就是了……
“啊，山本先生，你的東西忘在後廚了。”
穿著侍應生服裝的男子掀起後廚的門簾，手中拿著根燒火棍般的東西，被布條包裹著，細而長。
“多謝了，羅維。”山本接過自己的東西，卻發現你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怎麽了，ello？”
啊……這種令人不悅的氣息，是那個吧。
雖然用布包裹著看不出外形，但他手裏的東西你再熟悉不過了。
任誰被人拿著劍從小揍到大，都會把它刻在DNA裏的。
所以說，為什麽山本先生一個公司高管會帶著這麽危險的東西啊？！
“那個……是劍嗎？”
“嗯？你說這個？”見你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山本將它放在吧臺上：“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嗎？”
你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臉上依舊是好奇的笑容：“在電影裏看到過有人把武器包成這樣……所以真的是劍嗎？”
他笑了笑，解開一部分纏繞著的布條——
底下是有著相當漂亮的質感竹木。
的確是劍沒錯，只不過是一把木劍。
你有些傻眼。
“哈哈哈哈～”見你傻楞楞的模樣，山本笑出了聲，看起來心情更好了。
“好險啊，差點就要被當做危險的人了。”他自我調侃道。“嘛，不過練劍確實是我的愛好，除此之外還有棒球我也很喜歡。”
你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內心深處把自家上司揍了一遍又一遍——voi！看他幹的好事，讓孩子ptsd了都，連竹劍都會犯怵。
只是山本並不像看上去那麽天然啊，對別人情緒的覺察比你想象的還要敏感，你略微表現出一點異樣，他卻能很快感受到你的警惕。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你拿起吧臺上的酒就往嘴裏灌，身邊的倆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看你猛灌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咳！”
辛辣的味道刺得人喉嚨如火燒，毫無意外，你被嗆著了。
這不是你的酒。
“餵餵，沒事吧？”山本拿過濕毛巾給你，一臉關切。
老板先是被你嚇了一跳，而後滿頭無奈：“你這孩子……你喝的是山本先生的酒。”
你不敢看對面關切的眼睛，低頭自顧自地擦著臉和衣服。不知是因為烈酒還是接二連三的難堪，你的臉色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路從臉頰蔓延至耳朵。
太丟人了。
怎麽回事啊薩摩，你是什麽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嗎？
在黑手黨學校讀書時，因為叛逆期，你也交過一兩個男朋友，但新鮮勁一過很快都分手了，連接吻你都嫌麻煩，更別提上本壘了，也從沒出現過自亂陣腳的情況。
難道這就是被真愛之箭射中的感覺嗎？你尷尬地捂住臉，內心止不住地動搖——
不，一定只是一時犯蠢，說到底你只是喜歡他的臉和身材而已，睡到手就不會這麽魂不守舍了。
嗯，你內心暗暗下定決心。
“真的沒事嗎？”老板看著你紅得滴血的耳朵，有些擔憂：“那杯酒度數很高，和你平時喝的完全不一樣，你不會喝醉了吧？”
“完全沒有！”你大聲回答。為了證明自己的酒量，你又拿起一邊的白酒噸噸噸就是半瓶下去。
看吧，你酒量一直很厲害。
“夠了，薩摩。”山本拿下你手裏的酒瓶，阻止你繼續喝下去。
你才發現，他不笑的時候眼神是十分銳利的，自帶一種令人戰栗的壓迫感。
果然他還是適合笑啊。
這麽想著，你甚至沒覺察到他跳過了姓氏直接稱呼了你的名字。
嚴肅的表情也只持續幾秒鐘，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地嘆氣，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別這樣啊，酗酒對身體不好，別看你現在還神智清醒，等會就腦袋發昏了，喝多了還會吐，很難受的。”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試過……”看起來你確實喝的有點高，居然這麽嘀咕著，一副已經和他很熟的樣子。
“呃，我的話，”山本撓了撓臉，居然開始認真思考自己醉沒醉過酒，“還是喝醉過幾次的，高中畢業派對，還有之前的慶功宴……完全斷片了……都不知道發生了那些狼狽的事。”
所以這人才沒資格教訓你吧。
你表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放下酒瓶，雙手交疊擺在吧臺上，上半身挺直，正襟危坐。像極了上課認真聽講的模範生。
“也不用這麽聽話……”山本失笑：“你還是活潑一點更可愛。”
他誇你可愛誒！你心中嘭的一聲炸出了一朵花。
==
“對不起，喝了你的酒，還弄臟了你的衣服。”
山本的西裝上還留有酒痕，是你剛才不小心噴到的。
這種手工裁剪的西裝一看就很貴，不愧是公司高管的衣服，問題是，你很可能還不起。
瓦利亞是從來不虧待員工不錯，但你根本就存不住錢，這還是在常常公費報銷的情況下。
這個情況……財務不知道給不給報銷啊？更有可能被老大拿著大喇叭追著教育吧。
“我——”你一咬牙：“我會賠償的。”
然後就可以說自己一次性還不清，借此機會拿到對方的電話了。
雖然過程肉痛了一點。
“啊哈哈沒關系。”山本像是才發現自己的外套被弄臟了，完全不在意。
他解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貼身的襯衫將他身材的曲線展露無疑——可能是因為練劍的緣故，他脊背挺的筆直，如同一顆堅韌的楊樹，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肌肉線條清晰卻不明顯，是你最欣賞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身材。
可惜，為了不被當成變態，你只能匆匆掃過一眼就移開視線。
“回去放洗衣機裏洗洗就好了。”
哈？
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激他的大度還是悲傷沒了要電話的機會還是吐槽這種衣服能用洗衣機洗嗎。
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麽造作吧，真是暴殄天物。
你戳了戳面前的酒杯——裏面是老板端給你醒酒的檸檬汁。你拿起酒瓶就幹的豪放壯舉也把他嚇得不輕。
他用徹底放棄治療的目光看向你，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和羅維換了地，自己去到後廚忙活了。
可你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老板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幽幽問道。
“沒有哦，要說的話應該是生我的氣吧。”
“啊？為什麽？”
和山本先生有什麽關系，而且他還幫忙趕走了麻煩。
“因為……”山本頓了頓：“大概是因為你的註意力一直在我身上，他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吧。”
不要突然說這麽暧昧的話啊！
你差點再度破功。
“呵呵，有嗎……”你顧左右而言他。“明明山本先生才是熟客吧。”
“對了，你之前有說自己是B大的學生？”山本笑了笑，突然問道。這是一個你除了名頭什麽都不了解的大學。“真厲害啊，B大可是很難考的，你學習一定很好吧。”
……如果這人不是剛認識的山本武，你肯定會以為他是在嘲諷。
你讀的學校裏不少//黑//手//黨家族的孩子，個個武德充沛，做題家屈指可數。
但就算在這一大片問題學生裏，你的學習成績也是差得別具一格。
倒不是說你笨，只是你對老師教的東西沒什麽興趣罷了，畢竟你的學習能力是得到自家老大認可的。
你當然知道B大難考，這不是為了在他面前顯擺顯擺嗎。
……別告訴你B大是山本武的母校，這可真是玩脫了。
“不過我已經畢業了，正處在尷尬的待業期，沒有工作呢，難道你也是B大畢業的？”你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嗎？當然不是，我成績沒那麽優秀。”山本笑著搖搖頭，又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笑容多了幾分溫柔。
是想起了自己的母校和大學時光嗎？
真好啊，表世界的普通人特有的幸福與煩惱。
你忽然有點羨慕一個普通人，至少他們擁有相似的經歷和共同話題，不用擔心冷場，也不用擔心露餡。
“那你有想做的工作嗎？”
雖然你已經是個打工人了，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工作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吧——”你還沒找到除了殺人和打架以外更讓你喜歡的事。“但有時候不得不接受現實啊，為了生活放棄愛好……”
“……”對方有些楞住，微微睜大的琥珀色雙眼讓他看起來莫名柔軟了幾分。
你開玩笑道：“不過我剛聽到你是公司CEO的時候有被驚到呢，完全想象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是運動員或者消防員什麽的。哦，其實你的氣質也很像//黑//手//黨。”
好吧，只是有那麽一瞬間他給你的感覺很像斯庫瓦羅，大多數時候並不像。
“哈哈是嗎……”他摸著頭，恢覆了正常的神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ello你見過//黑//手//黨？”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
“各種//黑//手//黨題材電影裏的。現實中就算遇到了對方也不會告訴我自己是//黑//手//黨//吧。”
“這樣嗎……”
山本沒有向你介紹自己母校的意思，好在也沒繼續追問B大的事。
你咬著杯子，突然靈光一閃——
“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
“？”
“我想去你們公司面試看看……所以，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給我。”你吞吞吐吐道。
當然是說謊，但沒關系，重要的是先要到電話。
“B大的學生嗎……”他摸摸下巴，思索著，在外套口袋裏翻翻找找：“……我找找，啊，在這。”
他遞給你一張名片。
你激動地接過——
『克勞迪婭.羅西尼
人力資源部
電話：……』
山本笑容真摯：“這是我們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的名片，負責招聘新人，你可以聯系她。”
他琥珀色的雙眼閃著光，一副替你開心的樣子。
“啊，真是……多謝了。”接過的手微微顫抖。
可惡！你是想要工作嗎？你想要的是他的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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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眼手機，已經淩晨三點了，這個時間對你來說還算早——沒工作的日子，你的作息一般是從早上八點開始睡起。
也就是說你和山本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了。
沒有半點進展！
你有些洩氣了。山本武看上去直爽開朗，還是個自來熟，真正聊起來才知道這家夥有多油鹽不進。你的各種暗示他都像沒聽出一樣，用笑容和幾句哈哈就輕輕揭過，態度無比自然，好幾次你都差點被繞進去……
你好不容易動心一次，他卻讓你輸得如此徹底……
是自己魅力值太低了嗎？你看著玻璃瓶上的倒影——五官精致，面容白皙，臉上有些小雀斑但不影響整體觀感。怎麽都稱得上一句漂亮可愛。
就是胸平了點。
難道說其實他喜歡禦姐系的？
“哎……”你站起身：“今晚謝謝你了，和你聊天很開心，山本先生。我該回去了。”
你在賭。
“你要回去了嗎？現在這個時間……”青年面露驚訝，隨即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送你。”
nice！
你心裏樂開了花，卻還是故作矜持道：“不用了吧，山本先生你還有自己的事不是嗎？”
“沒什麽要緊的事。”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和你聊天我也很開心，如果你出事的話，我會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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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已經變小，外面正下著毛毛雨。
你和山本武並排走著，他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傘面大部分向你傾斜，讓你走在裏面。
——說來慚愧，準備出門時你們才發現兩人都沒有帶傘，只能彼此對視尷尬一笑。
最後在老板看傻子的眼神裏向他借了一把傘。
“啦啦……”你哼著歌，嘴角不自覺向上揚起。
“心情這麽好嗎？”不自覺被你感染，山本彎了彎唇角。
“我喜歡下雨天嘛！”你踢著小水潭，濺起一朵朵水花。
大概一公裏的路程，你卻故意走走玩玩，不停地拖延著時間。山本對此毫無抱怨，還為了配合你的速度放慢了步伐。
“我以前也喜歡這麽玩。”
“現在呢？”
“現在皮鞋會濕。”他的笑容與其說是懷念不如說是遺憾更多一點。
你嘟囔著：“好吧，成功人士……”
趁他不註意，你猛的將水朝他踢去。
“！”
現在他褲腿也濕了。
“好啊！”他眨眨眼，眼中是被點燃的戰火。
雖然這種戰鬥十分幼稚。但此刻你們兩人都玩得樂此不彼。
他手中還有一把武器（傘），攻擊力自然比你強不少。就算你有防水的外套，一場“戰鬥”下來，你們倆的衣服都濕的差不多了。
“這招是‘鮫沖擊’！”你想少年漫主角一樣大聲叫出招式的名字——如果老大知道你把他的招式用在打水仗上，估計會把這招用在你身上。
山本聽到這個名字後僵在了原地，明明可以躲過去的一招，卻被你擊個正著。
“剛剛那個招式……”可能是因為運動的比較劇烈，他呼吸有些不穩。
“你說‘鮫沖擊’？”本著不能給老大丟人的心態，你隨口胡謅道：“你沒看過嗎？就是那個最近幾年連載的漫畫，《火焰重生》裏面反派的招式名稱。”
他微怔的眉眼在得到你的答案後一點一點松弛下來。
“也是……原來是漫畫……”
“什麽？”你沒聽清他的話，大聲問道。
回應你的是更猛烈的雨水攻擊。
“不公平啊，你作弊！”你鼓著臉頰叫囂道：“你明明有一把刀了，應該把傘讓給我的！”
“誒？”他居然停下了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隨即又用傘向你掀起一陣水花。
“作弊啊！”
你知道他不會生氣，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的內心已經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所占領。以往你最討厭身上濕漉漉的感受，現在卻寧可披著濕掉的衣服，也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再慢一點就好了。
路還是走到了盡頭。
六層的旅店不算非常豪華，但也是這一片最好的住宿了。
旅店的外路燈有些微微閃爍，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泛起一圈圈晶瑩刺眼的光。
你們站在屋檐下道別。
“我到了！”你笑著仰起臉，被打濕的暗紅色劉海緊貼著額頭，在臉蛋上形成幾個小圈。
“以後還是要更小心一些。”雖然衣服已經濕了，青年還是撐著傘。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如果有其他人說要送你回家……或者旅館，記得拒絕，你又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沈默片刻後，又道：“對我，也是一樣的。不過這次就算了。”
他直視著你的眼睛，目光溫柔，卻能將人灼傷：“再見了，ello，認識你很高興。”
你認真地點點頭：“我記住了，那麽，再見啦，山本先生。”
聲音是從嗓中擠出來的，有些沙啞。胸口好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感受，因為從未有過這種經歷。
他轉過身就要離開。
怎麽辦，這次分別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你馬上要回瓦利亞的總部，接著又是飛往世界各地。
雖然他是cielo公司的人，但你很清楚你們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他可能會換工作，可能會和自己的同事相戀，然後結婚生子。
表裏世界，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啊。
拉住他，留下他！
你的心中有個聲音大聲叫著。
行動罕見得比思維更快一步，你大步跨進雨裏，跑到還未走遠的山本身邊，拉住了他的衣擺。
他駐足靜立，並未轉過身子。
“我……”你一咬牙，似是要把心中混亂的情緒全都低吼出來：“山本先生，我喜歡你！所以……”
就算被拒絕了也沒關系，最多是和什麽都不做一樣，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不如趁著自己還有勇氣，告訴他你的想法。
黑發青年終於轉過身，面對著你。他眼底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其他不明的情緒，就這樣定定看著你，像是在審視著你的真心。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笑容——是初見的那種笑，只浮於表面，未達到眼底。
“喜歡……”輾轉於唇齒間，這個詞自青年口中吐出，帶著令人發笑的意味。
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或者說，說了什麽。
這種純情的話語，卻羞恥到令你無地自容。
在他的目光下你漲紅了臉，低下頭。
再擡起時眼神依舊堅定。
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是的，我喜歡你，或者說，我對你見//色//起意了！”
你說的理直氣壯，青年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
“咳咳……見//色//起意……這個詞還真是……”他撓撓臉頰，似是有些苦惱，又有點想笑，眼中卻已重燃起溫度——又恢覆成了那個和你交流愉快的山本先生。
“然後呢，你想做些什麽。”
你張了張嘴，“q——”
不行啊，太難堪了。實在張不開口。
在對方半是平靜半是無奈的眼神中，你雙眼一閉，毫無感情地念道：“你、你要不要留下來？”
誰記得你最開始只是想要個電話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老板：
（剛開始）妹子你矜持一點，你面前的這位可是彭格列的雨守，不是你能隨便撩的
（中途）雨守大人你怎麽也開始了（震驚臉）
（後來）累了毀滅吧，你倆愛咋咋地
遠在瓦利亞辦公室的斯庫瓦羅狠狠打了好幾個噴嚏。
s：（臟話）你泡男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總掛念著我
妹子a上去了，上本壘了！nice！
800真的很難搞啊，尤其還是經歷過戰爭的這個，單身了25年，妹子拼盡腦汁也只能讓他卸下一點點心防（其實妹也是一樣）
總感覺他是不會因為見色起意就和對方約的人，除非對對方有了了解和好感，而妹子就是很單純的lsp了，明明沒約過卻裝得很嫻熟。
其實800本來想得是妹子來這旅游，打算第二天再裝著偶遇，沒想到妹子這麽猛。
就是這時候倆人都對對方有不少好感和濾鏡了，其實都有無數次機會找到對方的破綻（還是兩個很敏銳的殺手，結果硬是圓了過去。
接下來應該就看誰先暴露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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