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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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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聞雨落不知道徐雲闊發了那條朋友圈, 拉著徐雲闊走到頂層的圍欄邊一起眺望學校的夜景。

他們這裏與學校其他地方形成對比,附近的教學樓燈火通明,有學生在裏面上著晚課。

過了一會, 聞雨落和徐雲闊聽見社團聯的人要喊大家玩一個搶椅子的游戲,他們去一間空教室搬來了好多張椅子, 然後召集大家聚在一起圍著那二十多張椅子站成一圈, 規則是, 大家圍著這些椅子轉圈,音樂聲停下就開始搶椅子,搶不到的人淘汰,之後減少椅子數量,晉級的人繼續搶椅子,到最後會只剩下一張椅子,坐到那張椅子的人取得最終勝利。

到時候勝利者手裏的星座卡是什麽星座, 這個星座的人都可以領到社團聯準備的小禮物。

怪不得會給他們發星座卡。

用意在這裏。

既然都來派對上了, 這個游戲聞雨落和徐雲闊便沒有選擇旁觀, 而是走過去成為參與游戲的一員,站在轉圈的人群裏。

徐雲闊挨在聞雨落後面,他身材高大,氣質痞懶,有些一拽,在人群裏很是顯眼, 第一輪搶椅子開始前, 他傾身湊到聞雨落耳邊, 說道:“重在參與, 一會兒別被撞到。”

她當然知道。

聞雨落彎唇點點頭,“你也是。”

“我一個男的, 無所謂。”他在她耳邊笑了笑。

她還挺喜歡徐雲闊笑的。

特別有魅力,也很蘇。

跟他一起玩游戲也很開心。

好像跟他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快樂的。

什麽都不會去想。

“重在參與”,雖然是這麽說,不過聞雨落還挺認真的,她盯著那些椅子,跟著前面的人慢慢移動,繞著這些椅子快要轉到第二圈了,音樂聲突然停下,她朝最近的椅子沖了過去,成功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恰好她瞄準的那張椅子也是徐雲闊看上的,在最後的一刻,徐雲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讓她,比她晚了一步,聞雨落先坐到了那張椅子上。

“不錯啊,跑得比兔子還快。”徐雲闊牽了下唇,擡手捏她嫩嫩的臉。

“你讓我。”聞雨落說。

“沒,”徐雲闊道,“動作確實沒你敏捷。”

此時聞雨落小臉神采奕奕的,他沒忍住擡手再度捏了下。

周圍還有很多人,聞雨落用眼神看著他,好像在說“你別捏了”。

“恭喜坐上椅子的同學,恭喜恭喜!”社團聯主持這個小游戲的一個女生說,“你們全部晉級!沒有坐上椅子的同學,抱歉啊,只能到一旁當觀眾咯。”

負責場務的同學小跑過來擡走了十把椅子,之後第二輪搶椅子大賽開始。

徐雲闊退去一邊觀戰,聞雨落作為晉級的同學,留下來繞著剩下的椅子轉,她看見晉級的同學裏還有鐘雪,之前鐘雪跟向蘭蘭也參加了t這個游戲,只不過沒跟他們站在一起,是站在對面的位置,只是相互招手打了下招呼,這會兒鐘雪跑過來站到了她後面,“哈哈哈小落,你還挺厲害!”

“蘭蘭呢,她被淘汰了嗎?”聞雨落問。

“嗯,她太文弱了,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鐘雪說,“哪像我啊,搶椅子可是我的絕活,我小學初中,還有高中,玩搶椅子就沒輸過。”

“……”

兩人天還沒聊完,音樂聲停下了,聞雨落拔腿就往其中一張椅子跑,這一次卻沒搶過了,一個女生比她更快地坐到了那張椅子上。

而鐘雪搶到了,她爆發力很強,搶椅子的速度很快。

聞雨落便遺憾離場了。

徐雲闊瞧了瞧她,好像在她小臉上看到有幾分失落,笑容都沒了。

“誒,一個小游戲而已,輸了就輸了。”

聞雨落道:“我沒不高興。”

她沒有表現得很在乎吧。

只是她好勝心確實比較重,本來想一直搶到最後的。

徐雲闊將她的手抓過去牽住,“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聞雨落問。

那邊搶椅子大戰還在進行得如火如荼,徐雲闊帶著聞雨落越過人群,去到了派對上角落裏一顆聖誕樹前。

這顆聖誕樹掛著彩色的燈,一閃一閃,夢幻又華麗,亮晶晶的,這棵樹上好像掛著很多小禮物,不過聞雨落知道那是裝飾,不會是真的禮物。

徐雲闊把這個聖誕樹轉了個圈,聞雨落看見了它的背面,上面掛了一個紫色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看著有些特別,因為它是紫色的,形狀只有巴掌小,比聖誕樹上其他禮物盒都要小一些,並且聖誕樹上的其他禮物盒都是黃色或者紅色。

只有這個盒子是紫色。

徐雲闊把那個小盒子摘下來,遞到聞雨落面前,對她道:“打開看看。”

“這個……”聞雨落說,“是什麽?”

徐雲闊捏了把她的臉,“聖誕禮物。”

“……”

可是她都沒有給徐雲闊準備聖誕禮物。

只是在昨天的時候,給徐雲闊買了一個平安果。

聞雨落將那個紫色的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項鏈,很美的一條項鏈,上面墜著一個粉色的水晶小葫蘆,在夜裏發著一道瑩瑩的光,精致又漂亮。

“戴上看看,肯定很漂亮。”徐雲闊把小葫蘆項鏈拿出來,夜燈反射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被映上一道葫蘆的小影子,他垂著頭,認認真真找到項鏈鎖扣的地方,將鎖扣解開,之後擡手給聞雨落戴上。

戴項鏈的時候,他還往聞雨落臉上親了一下,好像很期待她戴上這條他買的項鏈的樣子。

聞雨落黑發被攏到一邊,徐雲闊戴項鏈的動作細致,沒花多久時間,給她把項鏈戴好了。

聞雨落有點懵,低下頭去看。

“好漂亮。”聽見徐雲闊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沈冽。

聞雨落忍不住摸了摸那只小葫蘆,冰冰涼涼的,又很光滑,貼在肌膚上很舒服,她還一句話找不到說的,聽見徐雲闊道:“好運,幸福,平安,快樂,都裝在葫蘆裏。”

“希望它能庇佑你。”

徐雲闊擡手揉了揉聞雨落的腦袋,說道。

這只葫蘆是燕城潭柘寺一個法師送給他的,開過光,很有靈性。

不過一直存放在燕城的家裏,幾天前突然想到這個葫蘆很精致漂亮,很配他的小姑娘,就打電話給母上大人讓她幫忙寄過來的。

“我,”聞雨落出聲。

她戴著這個小葫蘆太漂亮,把皮膚襯得更白,徐雲闊忍不住低頭親到了她臉頰上。

聞雨落微微偏了下頭,等他親完第二口,說道:“我沒有給你準備聖誕節禮物,”

“怎麽辦。”

她過節沒什麽儀式感,覺得這樣子對徐雲闊不太公平。

他們談戀愛。

可是他準備了聖誕節禮物,她沒有準備。

“沒事兒,”徐雲闊發現她漂亮的臉這會確實在苦惱這件事,扯了扯唇,“我的聖誕節禮物就是你啊。”

他捏了捏她的臉,“感謝你的出現,讓我聖誕節有女朋友可以送禮物。”

“往年的聖誕,都是我收別人的禮物,多沒意思。”

“……”

他小時候是不是就拿過哄人金獎,人好就算了,還那麽會說話。

“說真的,”徐雲闊繼續道:“我還以為,我本科畢業了,也還是個單身狗,對感情這種事情,是沒什麽興趣的。”

“但是你出現了。”

“實不相瞞,第一次見你。”

“就覺得你長得特別像我老婆。”

“……”

“你確定嗎?”聞雨落看著他,“那天我明明,”

很落魄,很狼狽,也很灰暗。

總之不是一個正常的形象。

那天她覺得自己倒黴到了極點。

心情很差勁。

因此徐雲闊那天幫助了她,但是她好像都沒有給他太好的臉色。

“嗯。”徐雲闊應,聲音真誠,“喜歡這種事情,是沒有道理的。”

“你如果要問我為什麽,我可說不出來。”

“……”

“你對我,”聞雨落抿了下唇,說道:“是一見鐘情嗎?”

“不然呢。”徐雲闊承認得直白又坦然。

聞雨落心口跳了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一刻,她覺得好像被幸福都包圍了。

又怕像夢,一戳就破。

可是徐雲闊的親吻也是真實的,他氣息離近,舔舐到了她唇上,一點一點啜著,充滿耐心,這邊人並不多,光線也暗,有一塊巨大的石雕擋著,徐雲闊抱住了她,聞雨落任他親了一會,擡起手摟住他的脖子,他漸漸撬開了她的唇,溫熱的舌尖伸進。

聖誕節的夜晚,大家在笑著鬧著。

他們在這裏熱烈地親吻。

*

夜裏十點,派對散場了,因為是在校內舉行,隔天非周末,所以校方給社團聯的舉辦權限只到十點,還要留出至少一小時的時間用來打掃。

不能嗨完了,給美麗的覆馨樓頂層留下一堆垃圾。

鐘雪很厲害,獲得了那個搶椅子大賽的第一名,她是金牛座,因此這一晚上,所有金牛座的人都挺感謝她,走的時候從社團聯同學那裏領了小禮物離開。

小禮物是吃的,各種小零食。

鐘雪領到的小禮盒裏有四顆巧克力奶油夾心球,她還過來找到聞雨落,分了一顆夾心球給她。

散場後,徐雲闊去刷了一輛共享單車,送聞雨落回宿舍。

聞雨落手裏的巧克力奶油夾心球一直沒吃,等到徐雲闊把車騎到宿舍樓樓下了,她把那顆夾心球拿出來,“這個你吃了吧。”

“這不是鐘雪給你的那顆麽?”徐雲闊笑。

“嗯。”聞雨落說,“只有一顆。”

鐘雪只給了她一顆。

“這麽一個小零食,都要讓給我吃?”徐雲闊覺得聞雨落還怪可愛的,想親她的癮又犯了。

這會兒徐雲闊剛把共享單車推進停車區域裏放好,聞雨落背著書包等在一旁。

小姑娘道:“我不能吃獨食。”

而且她就是挺想把這個小零食給徐雲闊。

看著還挺好吃的。

“過來。”徐雲闊拉住她一只手腕,將她往附近一塊樹蔭帶。

那邊是一排銀杏,冬夜在寒風裏飄搖。

那處地方徐雲闊和聞雨落經常去,每次他晚上送她回宿舍的時候,都會在那個地方抱一會或者親一會才放她上樓。

不然就在宿舍樓下,太過顯眼,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

到了其中一顆樹旁,徐雲闊把那顆巧克力奶油夾心球吃了,之後擡起聞雨落的下巴親她,把甜膩的食物送了一些進她嘴裏。

聞雨落揪著他的衣服,輕哼了一下,喉嚨吞咽,跟他一起吃下了這樣東西。

她跟徐雲闊漆黑的眼底對了下視線,他眼裏深邃濃稠,欲氣滿滿。

鐘雪一定不知道,她給的那顆巧克力奶油夾心球,是被他們兩個人這麽吃完的。

徐雲闊很喜歡親她,這裏人很少,他親得也比較肆無忌憚。

貼在她肌膚上的小葫蘆偏移,輕輕撞在了她的鎖骨上,徐雲闊渾重的氣息噴灑在她側頸上,力道好像微微加重了,聞雨落知道他是在種小草莓。

“我記得,剛認識你那會兒,你送過我一塊巧克力,”徐雲闊聲音渾濁不清,很低啞,“也是夾心的。”

聞雨落回想了下,有嗎?

她一下子沒記起來。

不過,這會好奇別的,她擡手摸了下那只光滑的小葫蘆,問道:“你怎麽把它掛在聖誕樹上?那裏很多人,不怕有人拿走嗎?”

因為她想起來,在派對上的時候,徐雲闊跟她是一直待在一塊的,沒有單獨走開過,她在第二輪搶椅子的時候,徐雲闊也好像沒走開過,守在旁邊看她比賽,那只能是在之前就掛上去,可是,他怎麽做到的。

“不會,”徐雲t闊道:“社團聯的主席我認識,托他掛上去的。”

“他喊了人看著,自然不可能會有人去拿。”

“……”

夜靜悄悄,只有風聲,還有徐雲闊啜在人皮膚上的親吻聲,好半天,聞雨落扯了下他的袖子,說道:“我也想送你一個禮物。”

“嗯?”徐雲闊動作停了下來,看著她。

大概是被他親了一頓,這個時候小姑娘的眼睛水潤潤的,兩邊臉頰紅透,格外漂亮,很抓人的神經,他心頭被填了蜜糕一樣。

“什麽禮物?”他寬大手掌握起她的手腕,咬到她一根手指尖上。

手指尖特別嫩,他說咬就咬了。

又咬了一下。

聞雨落睫毛顫了下,喊他:“哥哥。”

徐雲闊頓了頓。

視線擡起,盯著她。

他一直都想要她這麽喊他。

好幾次了。

但是她覺得矯情,肉麻,從來都喊不出來。

那今天,就滿足他好了。

聞雨落踮起腳,摟住他脖子,聲音有意放得甜了一些,“哥哥,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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