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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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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建成

傅朝瑜不出意外地受到了傅老板的熱情款待。

傅老板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狀元郎, 聽說原也是出身商賈,只不過家道中落了。不過有能耐的人不管到了哪兒都能絕地求生,如今人家不僅考中了狀元入了工部, 甚至還成了安平侯。一介白身封侯, 在傅老板看來跟魚躍龍門也沒有什麽兩樣。且這位貴人還是跟自己一個姓的,因而他見到傅朝瑜時便格外親近些。哪怕知道他的來意,也沒辦法對他惡語相向。

傅朝瑜開口先不說公事, 而是與他聊起了生意經。

得知傅老板是白手起家, 傅朝瑜立刻表達出欽佩之情,引著傅老板說起早年間的經歷。

傅老板的長子正坐在下頭。他父親總愛憶苦思甜,每回都得說這些故事, 乏善可陳,他們都不愛聽。可這位傅侯爺卻聽得津津有味的,還時不時地提問兩句, 勾得他父親興致大發, 講得越來越深, 倒是真讓傅大公子聽到了些以往父親並不曾提到的諸多細節。

這麽一瞧,父親當年確實挺厲害的。

傅老板說得口幹舌燥,卻還沒有盡興。難得有一人能與他說的如此投契, 還讓他想起了往日篳路藍縷的艱難日子。那會兒的故事, 如今家裏這些小輩們都不願意聽, 也就只有傅侯爺能夠耐心十足地聽完了。

傅老板嘆了一口氣, 若是傅侯爺待會兒提到修路的事情,他也可以投一筆錢,以全他們二人同姓之宜。

只是再多也就沒有了, 他家中雖富,可那些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給朝廷辦事兒修路, 得了好處他又沾不了光。

誰料,傅朝瑜這一日竟然提都沒提過修路的事。

待他離開後,傅老板同兒子面面相覷。

傅家長子越發看不懂了:“難道他們來這兒,不是為了要錢的?”

傅老板也懵得很,他都已想好了要出一筆錢,誰知對方竟然沒要。

翌日,傅朝瑜依舊登門,同傅老板聊了將近一上午,拋開別的不談,傅老板覺得這位侯爺真的沒什麽架子,待人真誠不說,也是十足十的會聊天、懂說話,同他閑聊時傅老板毫無壓力,不論說什麽都說的格外起勁兒,等到散場之後都還意猶未盡呢。

傅朝瑜離開得太快,快到傅老板都沒回過神來。

他昨天晚上備好了一筆錢,原本打算今兒交給傅朝瑜,算是他看在傅朝瑜的面子上給工部投的一x筆小錢,結果人家壓根沒要,他也壓根沒有給的機會。

傅老板再看向自己準備的那一筆錢,怎麽看怎麽難受,他的錢,怎麽就不受歡迎了?

傅朝瑜出去後,杜寧也在著急籌錢的事,這一帶也就傅家這麽一個富商大戶了,其他人家縱然能夠籌到錢,但跟這家比起來肯定不夠看的。他寄希望於傅朝瑜能早日拿下這位傅老板,無奈傅朝瑜不緊不慢的,事情也遲遲沒有進展。

傅朝瑜深谙欲擒故縱的道理。

自己伸手要跟別人捧上來送給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等到第三日上午,傅朝瑜則攜陳淮書等人拜訪了另一家。午後,又陸陸續續去拜訪了幾家別的小商賈。

傅松楊老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父子兩人在家中百思不得其解,傅老板對傅朝瑜今上午拜訪的那一家意見尤其深,南城一帶數他家排場最大,傅朝瑜第一個來他家拜訪自然是應當的,可總不能因為他們拒絕了工部,便徹底洩了氣、另謀出路吧?

“我這錢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們竟然不來了?”

傅家大公子蹙眉道:“興許是上回那位杜公子被拒絕了兩回,是以傅侯爺便沒覺得咱們家會出錢。前兩日拜訪,不過是因為兩家同姓,且他剛好又與父親說的投契罷了。”

一言以蔽之,人家興許就沒找他們要錢的意思……

傅老板聞言,心中越發擰巴地難受了。

若回頭這些人都捐了錢,唯獨撂下他們一家,那他們家在城南算什麽呢?

絕不可如此。

傅老板眼瞅著工部真的直接略過他們了,下了下狠心吩咐管事道:“你明兒去光華門大街瞅瞅,若是見到那位傅侯爺便請他們來家中一敘,就說,我有要事要商議。”

管事領命。

翌日,傅朝瑜依舊領著人在南城這一帶閑逛。

他們昨日倒是拜訪了不少人家,不過收效甚微,僅有一兩家願意出錢,但是他們能出的錢遠不足以覆蓋修路支出。

杜寧那個倒黴催的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這回修路比上回辦《國子監文刊》可難多了,上回是他一個人出去拉讚助,這回是四個人一塊要丟臉。總這樣被人婉拒,杜寧也覺得難為情。他更佩服傅朝瑜的好性兒,昨兒險些都被人趕出去了竟然也沒生氣,還是好言好語地解釋清楚,體面地離開了。

杜寧對那人意見大著呢,同時也對傅朝瑜這脾氣恨鐵不成鋼,懟他的時候倒是一點沒有口下留情,碰到個外人怎麽只會窩裏橫了?好歹如今是個侯爺,被人欺負成這樣怎麽也不還嘴,還不許他還嘴,真是氣死人了。他打量著傅朝瑜,繼續嘀咕:“若今兒遇到那等嘴臭之人,再不必給他們好臉色瞧了。好歹是個當官的,怎麽被平頭百姓欺負成這樣?”

吳之煥笑嘻嘻:“你替懷瑾打抱不平了?”

杜寧臉色一變,立馬咆哮:“誰會管他的死活?我只是自己看不下去罷了!”

傅朝瑜壓根沒註意他們在吵什麽,正思索著傅家為何還是沒有動靜,擡頭時便遠遠瞧見一位熟人沖著他們過來了。

見到傅朝瑜,傅家管事未語先笑,態度很是親切地上前問:“侯爺與幾位大人今兒是去哪兒呢?”

傅朝瑜道:“我等要去黃老板家中商議修路一事。”

管事一聽,這果然是撇下他們家了,忙不疊道:“侯爺請慢,我家老爺有請,可否請侯爺移步至府中?”

峰回路轉。

杜寧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還會被傅家再請回來。

當日傅老爺可是拒絕的十分果斷,仿佛在沒有回旋的餘地,結果這才過了幾日態度便大變樣了?

得知傅朝瑜已經同兩家說好之後,傅老爺這回不僅沒有拒絕,甚至主動開口說自己要投一筆錢用作工部修繕光化門大街一事。

杜寧激動得臉都紅了。

這麽輕松就能得一筆錢,還是送上門來的,傅朝瑜怎麽做到的?

誰料傅朝瑜竟然拒絕了,還說要讓傅老板看過成品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這倒是讓傅老板更迷糊了,送上門的錢還能不要?傅老板執意道:“不必了,這些錢你們拿著便是。”

傅朝瑜比他還堅持:“還是看過之後再議吧,總不好讓傅老板白出錢。”

傅松楊:“……”

這錢他還就不信花不出去了!

傅朝瑜果真領著傅老板父子二人去看了一番他們鋪好的一小截混凝土路。

只有這麽一小截路,卻讓傅老板父子二人大開眼界。他們可從未見過如此平整的路,馬車行走在上面絲毫不見顛簸,雨天不會打滑,不見泥濘,走在上頭不用擔心弄臟褲腳,關鍵是這混凝土的路比青石板的要結實許多。

工部竟有這樣的好物?

傅朝瑜看他們喜歡,便又賣了個好:“光化門這條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修好的,傅老板若是真喜歡,回頭工部可以先給您家門口修好一截。”

傅老板心中狂跳:“我們家第一個開工,會不會太打眼了?”

傅朝瑜含笑:“傅老板如此支持工部修路,工部自然也該投桃報李。”

至於這樣做日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工部又會不會召開非議,不是有鄭大人跟王大人頂著嗎?他們在前面絞盡腦汁,兩位大人也該在後方替他們守好陣地才是。

傅老板到底沒能扛得過傅朝瑜的糖衣炮彈,當天便讓工部的人開工了。

他家在胡同裏,距離主大街還有好一截距離,傅朝瑜直接讓人將胡同上的路都鋪上半邊混凝土,等路幹了之後又鋪上了另外一邊。這幾日,工部的人來來往往,竟是為了給傅家修路的。傅老板每日出門都得聽人議論,旁人越是議論,他的虛榮心便越是得以滿足。千金難買他樂意。日後有了這噱頭,還有工部攀上了關系,沒準家裏生意都能更好做些。

傅老板轉過彎兒來,於是幹脆利落地又給了工部一筆錢,還格外追加一筆,讓工部將他府上的花園子也修一修,若都鋪上這樣的路,日後賞花也不會弄臟鞋子了。

真真是喜從天降,杜寧等人驚得合不攏嘴。傅老板可真是大款啊,他這一出手,眼下的困境便迎刃而解了,傅朝瑜幹脆將人手分為兩派,一派專門專門從光華門大街北側開始修起,一派專門接私活給他們賺錢,最先接的便是傅老板家的私活。這可是大主顧,必須好生招待。

有傅老板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其他的幾家富戶都陸續拋出了橄欖枝。

傅家這段時間可是出盡了風頭,都是南城的富戶憑什麽他們家就能修水泥路,自家卻不行?不就是投錢嗎,他們也可以投,但是務必要讓主道的那條街也通向他們家門口。

消息直接傳到了工部耳中。

傅朝瑜這幾個自從躥出去了之後每日都在外頭游蕩,也不回工部坐班,王侍郎想找人問問進展都摸不到他們的人影。

後來還是方徊帶了話回來,他們才知道前頭的鬧劇。

王侍郎勃然大怒:“他們竟敢拿著工部的撥款,先給一個商賈修起了路?雖說也是為了籌錢,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像什麽樣,難不成堂堂的工部衙署還要先討好這些商人不成?”

鄭青州也頭疼,他更頭疼的是王樺的大嗓門。哪怕一起共事這麽多年,鄭青州也不能適應他的嗓門。

“如今計較這些還有什麽用?當初你不是答應了他們事急從權麽?”

“可我沒讓他們如此胡鬧?”

鄭青州壓了壓眉心,很想把這攤子事兒甩到王樺身上。鄭青州已經能預料到下一次大朝會的時候工部會如何被人嘲諷了,若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給這個差事給傅朝瑜,也不會企圖磨一磨他們的性子。

他可真是,自作自受。

傅朝瑜不僅接私活,還越接越多,不過這些事兒最後都交給了工部其他人,他們自己則將重心放在光化門大街上。北邊的都好修,不僅因為靠近皇城,路況本來就好些,住戶也不缺錢,更因為這裏的坊間管理甚是嚴格,有坊正支持,工部的一幹小吏上手很快。加之他們之前在傅老板那條胡同口便已經歷練過了,如今行動起來格外穩當。

北邊那條路修得極快,又快又好,兩邊百姓每日都來圍觀。

他們x從未見過這樣平整的路,還不等路幹透,便躍躍欲試準備上去試試,然而沒多久便被坊正趕走了。

工部每日都得派人巡查,在路未曾幹透之際不許人上去踩踏。頗有違背,輕則罰款,重則逮去京兆府。

北邊一切順利,可到了南城一帶,情況卻急轉直下。

南城一帶太過混亂,各個坊間管理也不到位,偶爾還有地痞流氓做亂,工部修了一日,第二日早上一看卻發現上面都是腳印。

杜寧這家夥一點就著,揪著坊正就要找他算賬,被吳之煥趕忙攔下。

“找坊正有什麽用,這些腳印雜亂無章,明顯作亂的不是一個人,坊正就算能管大概也是不敢管的?”

幾個人坐下,杜寧氣不過,說要請家丁過來日夜看守。

陳淮書也在琢磨,要不要請兵部過來。懷瑾同崔狄關系不錯,若是抽掉個人手,應當也不是什麽大事。

傅朝瑜一直沒吱聲,等他們說完之後才問吳之煥:“你可有什麽註意?”

吳之煥道:“若他們有心作亂亂,光靠那麽幾個、十幾個人手是看不住的,不如,先抓住一個殺雞儆猴試試?”

四人一合計,當天夜裏便守在南城一帶,沒有回家。入夜後一聽外頭有動靜,立馬拿著火把追出去。

其餘人三三兩兩的逃竄,唯有一個走得慢些,被捉個正著。

第二日一早,工部將此人帶了出來,當著坊間百姓的面將他送到了京兆府。那人被捉走的時候還在叫囂,道自己身後有人,威脅傅朝瑜等趕緊放了他。

杜寧這小子再忍不住,一個箭步沖上去當眾給了他一巴掌:“呸!你什麽排面上的人,也敢跟我們叫板?我過世的祖父是伯爺,我爹是戶部尚書,我長姐乃是宮中的貴妃娘娘,外甥是當今第三子。於私,不論你背後之人是誰,我不感興趣,更看不上!於公,你如今挑釁工部,妨礙公務,可是犯了重罪。管你的靠山有多大,如今犯了罪對簿公堂,他再有能耐也都給我憋回去!”

謔……傅朝瑜瞅著杜寧,對杜小公子刮目相看了。

那地痞也不知是被打怕了,還是被嚇怕了,哆哆嗦嗦竟再也沒多說一句話。

杜寧收了手,冷聲吩咐下去:“帶去京兆府,我倒要看看他骨頭有多硬!”

那人直接被捂著嘴巴,拖了下去。

四下皆靜,昨兒晚上尋釁滋事的地痞流氓瞬間不敢動彈了。時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碰到了比他們更硬的硬茬子,便心生畏懼了。坊正窩囊,是以他們欺負起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可是這位盛氣淩人的小公子一出來,那通身的氣派無不昭示著他不好惹,於是這些人也就消停了。

再不消停,沒準下一個被關進京兆府的便是他們。聽聽對方剛剛說的話,這又是尚書又是貴妃的,他們誰能得罪的起?

有人唱白臉,自然也就有人唱紅臉。

傅朝瑜站出來,言明這回工部修路工程量極大,急需人手,若是各家有身強力壯之人可以前來報名,他們會雇傭百姓修路,每日不僅包一頓飯食,還有一百文工錢。若是路修好後,中間沒有腳印不見損傷,每個參與修路的百姓還可以額外再得一百文。

這工錢在如今的長安城中,已經算是“高薪”了。

警示還要與利益綁在一起,方才能見行見效。傅朝瑜知道僅靠著他們自己想來是擋不住趁機想要作亂的人。地痞流氓之所以稱作是流氓,不僅在於藍管,更在於他們本性惡劣。興許能消停一時,但傅朝瑜始終不相信他們會收手。唯有讓更多的人眼睛盯著,才能保證這條路能順順利利地修好。

蘿蔔加大棒,效果自然是顯著的。隨著工部讓利於民,不少百姓都自願報名過來修路。

原先工部需要再三協商才能解決的事情,如今倒是一下輕松了不少。挖掉的路段被重新填了起來,路兩側損壞的樹也重新種了起來,這修路一事關切大多數人的利益,所以即便有反對的聲音,也都被壓了下去。

甚至於,每日晚間等工程隊休息之後,各家竟還有人駐守在公路兩側,防止有人惡意踩踏,以致路段損壞、回頭家裏人拿不到錢。

有個調皮的小孩兒忍不住在上面摁了手印,都被自家家長拿著掃帚追了半裏路。好在,最後工部沒有追究,那家人也松了一口氣。

事情似乎在朝著不錯的方向發展,傅朝瑜等分工明確,與人打交道便讓吳之煥來,若有沖突,文鬥則派陳淮書,武鬥則放杜寧。傅朝瑜則負責解決一些技術問題,他日日盯梢,也日日反思。不必說普通人,即便尋常六七品小官兒,若想在這天子腳下辦成事情,何其艱難?如若到了地方,處處都是豪強鄉紳,再要辦事更是舉步維艱。

他是恰好得了個安平侯的爵位,又有幸在國子監結交了一群非富即貴志同道合的朋友,若非如此,他一介官場新人又哪裏能解決這些呢?

傅朝瑜無可奈何地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幸運。

眾人齊心協力之下,南城這條路也終於算是修好了。因另一撥人給各商賈額外修路帶來了不少進項,也因為這混凝土路造價實在是不高,即便路修好後兩側種上樹,依舊還有一大筆餘錢。

這本來就是為了修路籌的錢,留著還不知道是給誰呢。於是本來可以收工的工程隊又繼續工作了許久,順手將南城一帶的下水道給清理了一番,坊間內外都增加了許多出垃圾點,尤其是街道兩側,二十米便建一投放點。甚至,傅朝瑜還下令還在路邊修起了花壇,不拘是家花野花只要長的好看都移栽過去。

種花種草不過是增添景觀,傅朝瑜對南城一帶的衛生情況很是擔憂。

這裏路邊真是隨處可見臟亂,下水道更是臭不可聞,長此以往,勢必會汙染地下水,屆時,整個長安城的水質都會受到影響。其實,下水道汙染這件事情並不僅僅只在南城有,各地都有,只是這邊情況略重一些。朝廷有專門打掃汙穢之物的機構,但是南城遠離主城區,管理有所疏漏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只盼著他們見到幹凈整潔的街道之後,會稍微註意一些,盡量約束一下行為。

但這件事主要還是得朝廷倡議才行,傅朝瑜又有些手癢了,他許久沒寫文章了,今兒回去再寫一篇吧。

遠在宮中的周景淵這陣子興致不大高。跟著崔狄練武的時候也悶悶不樂的,崔狄很快註意到了這個小家夥的不對勁,中場休息的時候帶他去旁邊詢問他可是被欺負了。

周景淵搖了搖頭,良久才失落地道:“已經好久沒見到舅舅了。”

原來是想舅舅了,崔狄伸手搭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語氣也不自覺和緩許多:“你舅舅如今忙著修路,不過那路應當快修好了。”

周景淵擡頭,抱著崔狄的手可愛地問:“那修好了之後,舅舅是不是就能進宮了?”

“應該是吧。”

小家夥聞言,瞬間一掃倦怠,重又變得活力十足。

南城修路一事,很快便收了尾。一切修好之後,南城百姓望著平整大氣的水泥路,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們南城的路。

這若是徹底幹透了,在上面走一走,不知是何等的享受?

路雖然還沒開封,可他們再看向周邊的環境,竟悠然升起一股羞恥感。他們坊間臟亂的情況,似乎已經配不上這條路了?

於是不等工部的人開口,這兩日南城一帶路邊巷口處積攢的臟汙,一下子少了許多,甚至到了後來,便幾乎不見了。

傅朝瑜等結清了最後一筆錢,便給工部那邊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這路已經修好了,並誠意邀請他們來參加明日光化門大街通路的剪彩儀式。

但因為修的實在太好了,所以傅朝瑜額外提醒兩位侍郎得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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