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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怕你一個人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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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怕你一個人孤獨

“隨你怎麽說。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女兒,那我也可以當沒你這個娘。”褚明月聽到褚母想將自己的女兒送給別人,索性連裝也不裝了。

她一步步的走到屋檐下,頭發、衣服被雨澆個透。

可她的眼神是倔犟、冰冷的,任誰看了都會本能的避開。

——“眼下趙靖都自身難保了,怎麽可能有心情娶褚明月。”

黑貓雖恨褚明月、趙靖,但沒有剛重生那麽強烈。可能是他們在許妍面前,連螻蟻都不算。

顧輕舟輕握傘柄,傘面大部分都遮於許妍的頭頂。他的左肩已被淋濕,袖子末端的水凝聚成珠,一顆顆的往下落。清亮的眼眸裏,是冷眼看戲的許妍。

“我養你這麽大,付出了那麽多心血,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沒生過就沒生過。那野男人就是許了你什麽富貴,灌給你什麽蜜湯,還不照樣扭臉就不要你了。呵,你還真當自己撿了塊寶?

你如今翅膀硬了,不想著回報我,卻急著與我撇清幹系。我卻不能像你一樣狠心,我讓王媽給你尋了人家,你乖乖嫁過去,後半生也算有個依靠。”褚母知道褚明月生的漂亮,也打算把這份漂亮利益最大化。

她說的太理所應當,全然沒將褚明月當過人。

末了,褚母裝出悲痛的模樣,擠出幾滴眼淚來:“你爹成日裏吃酒賭錢,娘就剩你和你弟弟了。你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有想過你娘會被街坊鄰居戳脊梁骨嗎?”

“從小你事事緊著弟弟,要嫁人了才想到我。現在看我未婚生子,賣不出好價錢,就接受不了是吧。”褚明月回身走到褚母面前,漠然的望著自己的娘。

她只想好好的活著,以最大的力氣活的更好,這有什麽錯!

她不擇手段,不知廉恥又怎樣,誰讓老天不許女人考取功名,不能讓女人像男人般,容易找到維生的活計。她恨所有人,尤其是自己的弟弟。

這種恨達到某個臨界點時,竟產生了讓天下男人都死絕的想法。是不是世間沒有男人,女人才能像個人一樣活著?

褚母繞開褚明月,抱起繈褓中的嬰兒,嘲諷道:“你別想著撿高枝,一心去和好的比。好女兒,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爹不是做次輔的,而是個賭鬼。你娘我家底不厚實,還要養著一大家子。”

——“戰火怎麽就燒到姐姐這裏?”

黑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很是看不上褚母。自己苛責女兒,反倒怪人家家境好了。

許妍沒有興趣聽下去,轉身出了月亮門往沈雙鯉的別院去。她輕撫著懷裏的貓兒,聲比雨還輕淺:“司馬衍和趙靖不久便會去南越。”

“你到底還是決定出手了。”顧輕舟眸光微動,隨許妍徐徐往前。

原本他是不知道許妍想作何,但觀之許妍近一年所為,及沈皓的過分擔心,也不難猜到。

他們之間有種不言而明的默契,關於朝局、關於彼此。

寶珠瞥見門外緩緩走來的許妍等人,柔聲稟告:“殿下,世子爺和許尚書來了。”

話音未落,許妍、顧輕舟便走了進來。

“這麽大的雨,也難為你們想著我。”沈雙鯉先是一楞,又扭頭吩咐寶福去準備兩碗姜茶。

這麽冷的天,又下著雨,怎麽就這麽來了,萬一凍壞了可怎麽辦。

許妍俯身入了座,美眸含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孤單嘛。等雨停了,你隨我回許府。在我府上修行,我也能安心些。”

“你就不怕皇上生疑?”沈雙鯉身在清虛觀,但對朝中局勢了如指掌。

比起朝局,她更了解沈皓的心。

顧輕舟靜默的坐在那兒,聽著她們閑聊。他清楚司馬家在謀害沈雙鯉失敗後元氣大傷,更招致群臣、皇上的不滿,倒司馬家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流寇四起,其中北邊最為強大。哪一日司馬家控制不了,就是大梁亡國之日。”許妍將貓兒放到地上,起身把寶珠送來的姜茶,轉遞到顧輕舟的手心。

她是修行之人,不被外在環境所影響,但顧輕舟就不同了。

顧輕舟在許妍的註視下,喝了口姜茶,納悶道:“那你為何不讓我去平定流寇?”

“金蕊、芍藥。”許妍淡淡的看向窗外的雨,輕喝道。

金蕊、芍藥抱拳道:“奴婢在。”

“我命你們即刻前往潮州,盡快打入流寇內部。若有可能的話,取王滿、張昭而代之。”許妍回身看向兩人,正色道。

顧輕舟、沈雙鯉被許妍的話弄楞,不明白許妍要做什麽。

黑貓聽到芙蕖、芍藥道了“是”後,冒雨離開。她張了張嘴,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姐姐你瘋了。派她們去流寇的老巢,這不是讓她們去送死嗎?”

許妍單手負後,回答著顧輕舟之前的問題:“我說了,有人比你更適合平定匪患。”

“你是想和朝廷裏應外合,還是想學司馬家?”顧輕舟放下手裏的茶杯,審視起許妍來。

他不知道許妍想取而代之的,是司馬家在朝中的權勢,還是大梁的江山。

寶珠收到沈雙鯉的眼色,忙拉著芙蕖退了出去,與錦衣衛一道守著月亮門。

許妍杏眸泛起點點笑意,賣起關子:“到了明年,你自會知道答案。”

“不管你想做什麽,皇上都不會讓你威脅到他的地位。”顧輕舟了解沈皓,也清楚許妍的目的。

他不明白許妍為何不直接倒戈司馬家,借司馬家的手解決了沈皓。再以清君側的名義,殺了沈皓的子嗣,及司馬家。讓沈雙鯉名正言順的,坐上皇帝的位置。

何必繞這麽大一圈,把司馬恒、趙靖調到南越,又派芙蕖、芍藥去北邊。

沈雙鯉將視線移到顧輕舟身上,意味深長道:“你對他的忠心動搖了嗎?”

“這並不是我動搖與否的問題,而是大廈將傾,我不得不擇木而棲的問題。”顧輕舟手裏的兵權可調令三軍,底下的將領跟他出生入死,無論衷心還是能耐,遠勝於鎮守北邊的酒囊飯袋。

他迎上沈雙鯉的眼眸,肅色道:“北邊的流寇不足為懼。但我若打一座城池,司馬家便丟一座城池。就是再過一百年,也平定不了流寇。相反的,還會消耗本就不富裕的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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