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 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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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美夢
◎“拿走你的初吻，可不要怪我。”◎
周憐做了一場夢, 夢見了池晚的十六歲。
這場夢漫長且真實，他能夠完完全全地感知到她。
“先休學調整好狀態再回學校。”柳語拽著池晚的書包，硬生生將她拽出學校領導的辦公室。
辦公樓距離教學樓有半公裏的距離, 時間也是臨近晚自習的點, 來來往往無數的視線落在她們母女倆身上。
池晚低著頭，死死看地面，鼻尖酸楚，眼淚打著轉還是沒有流下來。
她面色蒼白, 嘴唇一點也不紅潤, 眼下青黑，身材比現在的池晚要瘦弱很多，頭發也蓬松著不修邊幅，不掙紮, 一路被柳語拖拽著回家。
周憐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了人群裏，朝著池晚看去。
一道道目光紮進了她青春期的自尊心裏, 丟臉, 委屈, 湧上心頭足以將年幼的她淹沒，十六歲的池晚一點也不堅強。
隨著池晚的離開，周邊的風景開始變得模糊，逐漸化成了空白, 周憐才明白，這個夢境是圍繞她為主。
於是他推開人群，緊緊跟在了池晚的身後。
柳語在路口等車, 池晚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發呆, 無精打采玩弄著她書包背帶上的小掛件。
突然她擡眸, 瞥見了身邊站了個男人。
身材高挑出眾，哪怕是休閑裝松垮的布料也能被他襯得很有型，修長骨感的長指上纏著清冷的素戒，他俯下身，猶如謫仙落俗，狹長黑眸打量著池晚。
輕微偏了頭，似有些困惑。
池晚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第一反應是低頭遮住自己的臉，這樣標志的帥哥就這麽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池晚只想讓他別看見她狼狽的模樣。
臉頰被人溫柔地捏了捏，清散慵懶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躲什麽？”
是在和她說話嗎？
池晚第一反應是去看柳語的反應，女人依舊站在路邊，低頭皺著眉看手機，抱怨為什麽出租車司機來得這樣慢。
池晚松了口氣，柳語沒聽見這裏有人和她搭話。
“我不認識你。”她小聲對眼前的男人說。
捏著她臉頰的長指沒有收回去，反而得寸進尺地蹭著，素戒冰涼涼的觸感讓她的情緒平靜很多。
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很懂得安慰人，他對池晚做的每件事，都讓她感覺莫名的安心。
池晚頭一次對陌生人那樣沒有戒備。
兩人誰也沒說話，四目相對。
“看什麽？天上有東西？”柳語看見車來了，才註意池晚。
今天帶她見過了心理醫生，情況很不樂觀，她本就擔心池晚的精神反常，現在看她癡迷仰頭盯著天空開，可把柳語嚇了一跳。
聽到這話的池晚也楞了一下，眼前活生生的男人，媽媽看不見嗎？
“只有你能看見我。”周憐輕聲提醒池晚。
他以為十六歲的池晚會像是白天撞鬼一樣感到害怕，但她沒有，反而歪了歪腦袋問著：“真的嗎？”
“你在說什麽胡話？”柳語拉著池晚就要走。
周憐溫柔的指尖也離開了她的臉頰，池晚轉頭盯著男人看，眼裏滿是依賴和不舍。
蒼天終於看她可憐，賞了個帥氣的男鬼給她。
夢境裏的時間線很錯亂，周憐再次見到池晚的時候，是在她的臥室。
淩晨兩點，小姑娘蜷縮著雙腿，蹲坐在書桌的板凳上，長發順著她乖巧的背垂落。
柳語不喜歡她這樣的坐姿，說她活像個猴。
但是池晚卻覺得這樣很舒服。
深夜裏，臺燈光打在她的發頂上勾勒出淡淡光圈，池晚拿著筆，認真地記著錯題本，數學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數字鋪滿草稿紙，她越做越急，後面的內容都不會。
沒人會來教她，甚至去不了學校。
池晚想到要被困在這個房間一個月，崩潰得根本睡不著。
溫熱的懷抱從背後襲來，周憐將她虛抱在了懷裏。
“你怎麽能在......！”池晚警惕地轉身，瞪大了眼睛看向周憐。
也對，男鬼怎麽就不能出現在她房間了。
還是深更半夜，很正常。
“噓。”那雙黑眸溺著笑意，周憐對她比著噤聲的手勢。
池晚聽話地不再發出聲音，目光流轉在他身上，一刻也離不開。
“怎麽總盯著我看？”他語調溫柔，偏有寵小孩子的感覺，而且神情自然，對她說話熟悉自然，兩人像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
“因為你長得好看。”池晚說的是實話。
她精神或許真的出問題了，腦袋幻想出了帥哥。
這句話似乎讓男人聽得高興，他又湊近了幾分，“題做不出來了？”
他看起來比自己年長許多，或許高中數學題對於他來說會很幼稚，但是池晚想去遮住自己錯得密密麻麻的試卷已經來不及了。
她糟糕的數學水平只用了一秒就留在了帥哥的心裏。
周憐瞥了眼，錯得確實多，比起他記憶裏那個每天和數學較勁的池晚還要遜色一點。
這就是沒有遇見他之前的池晚，做不出題會急得抓頭發，甚至急得哭出來。
周憐註意到了她通紅的眼眶，和桌上散亂潮濕的白紙團。
“嗯，我錯的有點多......”池晚用手試圖捂住什麽。
周憐沒吭聲，拿起筆在一些題目上打了個勾，最後在五道題裏選擇了難度中等的題圈了出來。
“我教你這道題，學會了，就去睡覺。”命令的口吻確實符合他的年紀。
池晚默默想著，乖乖點了點頭。
她其實早就困了，但是睡不著。
心結纏繞得讓她難受。
這個男鬼像是能感應她的心事一樣，明白她在焦慮什麽，然後陪她一起克服。
池晚暈頭暈腦地聽著，只覺得這個男人不但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還有那只手。
推動著筆桿一下又一下，骨節分明，膚色冷白，腕上戴著金屬光澤的機械表，氣質矜貴成熟，偏又耐心和她講解著高中數學題。
就好像......
池晚出神了，她想起還在外地出差的父親。
小學的時候，父親也給她講過題，聲音沒有帥哥好聽，手也沒有帥哥的好看，但是卻足夠寬大厚重，將池晚兩只小手穩穩地托在掌心。
周憐垂眸看見了早已神游的池晚，輕聲嘆息，筆桿點了點池晚的鼻尖，“腦袋裏又在想什麽？”
池晚回過神，擡眸對視他並無責怪的眼神，松了口氣。
“你叫什麽呀？”池晚托腮問他。
題是一點沒聽進去。
周憐挪開了數學試卷，在草稿紙上留下草草的兩個字。
——周憐。
池晚盯著看了好久，只是說了一句：“這名字真怪，你上輩子是枉死的嗎？”
因為憐這個字，總是能讓人想到不好的事情。
周憐知道小姑娘是真的把他當成男鬼，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好的說法騙她，既然是在夢裏，就任她的想法來。
“不是，我上輩子很幸福。”周憐回答著她，視線不經意地停留在了無名指上的素戒上。
池晚盯著周憐眼都不眨，自然也註意到了他的視線。
那枚戒指或許意義非凡，或許是情侶戒指，他應該有個難忘且很愛的女人。
想到這池晚鼻尖一酸，開始責怪起老天，怎麽送她的禮物還是別人不小心丟掉的。
“這道題解出來了，我要去睡覺了。”池晚悶悶地說著。
她情緒不佳。
周憐一眼就能看出來，和現在的池晚沒什麽兩樣。
他伸手，想將臺燈關滅。
池晚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輕聲道：“別關燈。”
周憐聽她的話，便沒了動作，站在她的床邊，只是看著她。
池晚挪了挪身子，轉了過去，不想看見周憐。
可是他的存在感太強烈了。
池晚總是能感覺到後背有目光在盯著她。
她熟練地摸到了枕邊的小玩偶，藏進了被窩裏。
周憐微楞了下，他好像看到了池晚曾經無數的縮影。
小小的一只，孤零零的，縮在被子裏，發病一樣啃咬玩偶。
咬累了，就能睡著。
池晚閉著眼睛，努力忽視床邊那個奇怪男人的存在，像平常一樣咬著玩偶。
但是背後一涼，被子被掀起，接著淡淡佛手柑清香縈繞在鼻尖，手臂被人溫柔地摟著，周憐貼了上來，在她身後側躺著。
這個姿勢很容易將她摟在懷裏。
“你幹嘛啊，別碰我。”池晚聲音模糊，嘴裏還叼著玩偶。
“松嘴，聽話。”周憐捏了捏她的小臉。
十六歲的小池晚當真很聽話，松開了嘴。
接著到嘴邊的是冰涼滑膩的觸感，是周憐的手腕。
“咬這個吧。”他說。
池晚的唇蹭了蹭他的手腕，緩緩張開，沒咬。
卻舔了一下。
“我舍不得。”她說。
和她很早之前對周憐說過的話一樣。
她舍不得，舍不得傷害周憐。
但是卻控制不住的上癮。
“對我不用太善良，現在我只屬於你。”周憐溫柔的語調哄著她，他記得池晚之前小心翼翼地說過。
她喜歡周憐的手撫摸她的腦袋。
這讓她感覺很安心。
特別是難眠的夜裏。
周憐便用手安撫著十六歲池晚的腦袋，揉著，動作溫柔纏綿。
可逐漸就不對勁了，懷裏的小人身體顫栗了起來，嗚咽的動靜在深夜被放大，接著眼淚就順著她的臉滴到了枕頭上。
她哭了。
池晚轉過身，也不管什麽亂七八糟的了，伸手緊緊摟住了周憐的脖頸，像是沒骨頭一樣扒在他身上。
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緊緊地繃著，放松下來軟彈，時而又硬得像塊石頭，恰好能夠抵擋得住池晚此時的如浪般眼淚的拍打。
是什麽樣的事能哭得這麽傷心。
在他身上也能這樣掉眼淚。
周憐感受到胸口一陣疼痛，她的牙齒隔著衣料放肆，死死咬著他不松口。
周憐深呼吸，繼續安慰地撫弄她的腦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
直到胸口的疼意變成了酥癢，再漸漸得沒了動靜。
一切歸於平靜，只剩下小池晚淺淺規律的呼吸。
她睡著了。
就這麽躺在他的懷裏，小小的一只，睡得不安穩，像是隨時都會被驚醒。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其實還挺愛哭的。”他輕聲說，知道池晚聽不見，所以更是自言自語，“這個時候都你經歷了什麽，又被什麽欺負了？”
他的長指繞著池晚的發絲，最終沒忍住，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小時候的你，也很可愛。”
十六歲的池晚嚴重懷疑自己是被鬼纏上了。
每到夜裏的兩三點鐘，這個周憐就會準時地出現在她的床上，書桌旁，甚至是衣櫃裏！
像是困在這個時間和空間。
但她並不害怕，反而每天甚至不睡覺開始期待這個時間點的到來。
她喜歡周憐帶來的感覺，安心到讓她能夠熟睡。
而且口感也不錯。
光是這幾天，他脖頸上大大小小就很多個牙印了，青青紫紫的，其實更像是吻痕，池晚不敢承認。
她不能愛上一個男鬼。
甚至他無名指上還戴著個情侶款的素戒。
這是前天她大膽問周憐的。
“你無名指上戴著的是情侶戒嗎？”她想問這個很久了。
“嗯，是情侶戒。”周憐口吻輕松地回答著，一點也不避諱，還繞有興趣地觀察小池晚的表情。
“哦。”她假裝不在意，實則氣壓都低了八度。
到了睡前還是控制不住在男鬼身上亂啃亂咬，喜歡的部位是他的胸口和鎖骨，因為腹肌往下的地方不讓她碰。
十六歲，這個年紀太小了。
周憐只覺得這幾天都如同犯罪一樣，內心壓抑忐忑，他想親親抱抱可愛的小女朋友，他想讓她快樂，他不想讓她每天都這麽悶悶不樂。
夢境裏，就算他是周憐。
也改變不了池晚灰暗的青春期。
只有讓她啃咬的時候，她才能快樂些。
胸口咬膩了，這天池晚躺在床上，側過身和周憐對視。
她從來不問周憐情侶對戒的另一半主人是誰。
她將這一切當做老天給的設定。
池晚多少是有點喜歡這種虐心感覺的，酸澀總是能激發淚腺，眼淚掉落的時候，她其實很輕松，還有點享受。
哭淚了就歪頭躺在周憐身上睡著。
倒是周憐每天看她夜裏抹淚，心疼得不行。
他改變不了事實。
事實就是。
那些灰暗的青春期夜晚裏，小池晚就這麽一個人抹著眼淚過來的。
“今天我想咬手指。”池晚目光堅定。
周憐學著她的模樣翻身和她面對面，骨節分明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他勾唇，眼裏溺著溫柔的笑意盯著她看，頑皮地將手指蹭著她的嘴邊。
池晚不喜歡他逗自己，抓過來就咬。
只是一瞬間，她頓了下，換了根手指，換到了周憐戴著戒指的中指。
“你好像可以解決人類欲.望的菩薩鬼啊。”小池晚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
“嗯？”周憐沒聽過這樣新鮮的話。
“就像漫畫裏那種呀，許個願，就會有天賜的金手指或者鬼怪完成心願。”她像是說著睡前悄悄話那樣，說得很輕，聲音落在周憐的心裏，就像是羽毛撓了下。
“那你的心願是什麽呢？”周憐問她。
池晚緩緩眨了下眼，“你親我一口。”
她想過周憐會拒絕她。
但是卻沒想到男人毫不猶豫俯身在她額前吻了下。
他吻得虔誠，吻得認真。
“實現了嗎？”周憐問。
“你不像漫畫那些鬼吻得色.氣。”池晚想著反正都是想象了，沒準明天她就神經不正常瘋掉了，讓男鬼親一下，怎麽了？
周憐瞇了瞇眼，稍微品味了下十六歲小女孩口中的色氣。
她還沒有接觸過異性這樣的親密，眼裏是有期待，但更多還是緊張，小小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周憐看透了。
池晚根本就是嘴硬說的。
怎麽辦，好像要辦壞事了。
周憐溫柔捧著她的臉，遲疑了很久。
她時而膽怯，時而又熱烈大膽地望向他。
眼裏的倔強和生動靈氣堪比世間所有的美好。
這要怎麽忍。
“拿走你的初吻，可不要怪我。”這是周憐吻在她唇上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熟練吮吸著她的唇齒，熾熱氣息灑在她的耳邊，嘖嘖的水聲擊穿她的耳膜，嘴裏入侵的是他。
真的像她偷偷看的少女漫畫裏的帥氣男鬼一樣，色.氣又暧昧。
心臟砰砰地幾乎要跳出來。
池晚呼吸不上來，胡亂推著周憐。
周憐以為她害怕了，不想繼續了。
沒想到她推開後只是輕聲說了句：“把戒指取下來。”
還以為她真不在意呢。
周憐笑笑，毫無負擔地摘了那戒指，動作行雲流水，有些痞氣地掃了眼小池晚，“現在行嗎？”
“渣男。”她剛說完就被周憐堵上了嘴。
吻得不可開交。
但也只停留於吻。
好奇怪，今天困得比以往都要厲害。
池晚暈頭暈腦又在他的懷裏睡去。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夜晚，只有池晚能夠感受他的存在。
神秘的，不可告人的。
今晚和以往都不一樣。
今晚她聽見了。
“我喜歡你，池晚。”
“不用委屈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可以做到的。”
“沒有別人，我只有你，池晚。”
“我愛你。”
“不管是十六歲的你，還是將來的你，只要是你，我就一直愛。”
“別害怕黑夜，你很勇敢，你比想象中的堅強。”
“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姑娘。”
第二天，池晚在自己的小床上醒來了。
一切都歸於平靜。
太陽照進她的小房間時候，也照在了她無名指上的素戒上。
尺寸不是她的，偏大了些，是周憐昨晚脫下去的那個。
現在就安靜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池晚摸了摸自己的唇，只覺得昨晚比任何一晚都要真實。
她有預感，周憐再也不會出現了。
因為心中的結正逐漸被解開，一點一點。
池晚會很勇敢，她撫摸著淡淡暖光的素戒。
闖出了房間。
“媽，我不要休學，我要回學校。”她目光堅定。
大夢初醒。
她或許還是一個人，也許是兩個。
誰知道呢。
池晚明白，總有些東西在改變。
周憐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夢裏了，周圍的擺設也都是現實生活中該有的。
他只是做了場夢。
懷裏躺著的池晚也不是十六歲那個愛哭可憐兮兮的小孩了。
池晚隨著他的動作也被驚醒，她大腦昏昏沈沈。
她也做了場夢。
夢見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或許是太饞男人了，上帝賜給她一個帥氣男鬼，讓她夜夜啃咬親吻。
十六歲的小女孩怎麽腦袋裏就開始想這些了？
池晚摸摸鼻子，暗暗責怪曾經的自己，但是心虛地瞥了眼周憐。
她不記得那帥氣男鬼的臉了，氣質上倒是和周憐幾分相似。
周憐也不會告訴池晚，他夢到自己不當人，在她十六歲就奪走了初吻。
“呼，昨晚做的夢可真長啊。”池晚伸了伸懶腰，乖乖地再次滾進來周憐的懷裏，抱著他蹭了蹭。
“是嗎？”周憐垂眸看她，“夢到什麽了？”
“嗯......不告訴你，反正呢，是個美夢。”
美夢一樁。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快看我專欄新頭像嗚嗚嗚嗚真的萌哭我了！！！
架空架空！與主線劇情無關！不是穿越！
感謝在2024-04-14 01:05:16~2024-04-15 23:2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姜寶 10瓶；比奇堡海灘惡霸 5瓶；碳水萬歲萬萬歲、蕊婭、61571639、奉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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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你的初吻，可不要怪我。”◎
周憐做了一場夢, 夢見了池晚的十六歲。
這場夢漫長且真實，他能夠完完全全地感知到她。
“先休學調整好狀態再回學校。”柳語拽著池晚的書包，硬生生將她拽出學校領導的辦公室。
辦公樓距離教學樓有半公裏的距離, 時間也是臨近晚自習的點, 來來往往無數的視線落在她們母女倆身上。
池晚低著頭，死死看地面，鼻尖酸楚，眼淚打著轉還是沒有流下來。
她面色蒼白, 嘴唇一點也不紅潤, 眼下青黑，身材比現在的池晚要瘦弱很多，頭發也蓬松著不修邊幅，不掙紮, 一路被柳語拖拽著回家。
周憐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了人群裏，朝著池晚看去。
一道道目光紮進了她青春期的自尊心裏, 丟臉, 委屈, 湧上心頭足以將年幼的她淹沒，十六歲的池晚一點也不堅強。
隨著池晚的離開，周邊的風景開始變得模糊，逐漸化成了空白, 周憐才明白，這個夢境是圍繞她為主。
於是他推開人群，緊緊跟在了池晚的身後。
柳語在路口等車, 池晚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發呆, 無精打采玩弄著她書包背帶上的小掛件。
突然她擡眸, 瞥見了身邊站了個男人。
身材高挑出眾，哪怕是休閑裝松垮的布料也能被他襯得很有型，修長骨感的長指上纏著清冷的素戒，他俯下身，猶如謫仙落俗，狹長黑眸打量著池晚。
輕微偏了頭，似有些困惑。
池晚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第一反應是低頭遮住自己的臉，這樣標志的帥哥就這麽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池晚只想讓他別看見她狼狽的模樣。
臉頰被人溫柔地捏了捏，清散慵懶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躲什麽？”
是在和她說話嗎？
池晚第一反應是去看柳語的反應，女人依舊站在路邊，低頭皺著眉看手機，抱怨為什麽出租車司機來得這樣慢。
池晚松了口氣，柳語沒聽見這裏有人和她搭話。
“我不認識你。”她小聲對眼前的男人說。
捏著她臉頰的長指沒有收回去，反而得寸進尺地蹭著，素戒冰涼涼的觸感讓她的情緒平靜很多。
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很懂得安慰人，他對池晚做的每件事，都讓她感覺莫名的安心。
池晚頭一次對陌生人那樣沒有戒備。
兩人誰也沒說話，四目相對。
“看什麽？天上有東西？”柳語看見車來了，才註意池晚。
今天帶她見過了心理醫生，情況很不樂觀，她本就擔心池晚的精神反常，現在看她癡迷仰頭盯著天空開，可把柳語嚇了一跳。
聽到這話的池晚也楞了一下，眼前活生生的男人，媽媽看不見嗎？
“只有你能看見我。”周憐輕聲提醒池晚。
他以為十六歲的池晚會像是白天撞鬼一樣感到害怕，但她沒有，反而歪了歪腦袋問著：“真的嗎？”
“你在說什麽胡話？”柳語拉著池晚就要走。
周憐溫柔的指尖也離開了她的臉頰，池晚轉頭盯著男人看，眼裏滿是依賴和不舍。
蒼天終於看她可憐，賞了個帥氣的男鬼給她。
夢境裏的時間線很錯亂，周憐再次見到池晚的時候，是在她的臥室。
淩晨兩點，小姑娘蜷縮著雙腿，蹲坐在書桌的板凳上，長發順著她乖巧的背垂落。
柳語不喜歡她這樣的坐姿，說她活像個猴。
但是池晚卻覺得這樣很舒服。
深夜裏，臺燈光打在她的發頂上勾勒出淡淡光圈，池晚拿著筆，認真地記著錯題本，數學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數字鋪滿草稿紙，她越做越急，後面的內容都不會。
沒人會來教她，甚至去不了學校。
池晚想到要被困在這個房間一個月，崩潰得根本睡不著。
溫熱的懷抱從背後襲來，周憐將她虛抱在了懷裏。
“你怎麽能在......！”池晚警惕地轉身，瞪大了眼睛看向周憐。
也對，男鬼怎麽就不能出現在她房間了。
還是深更半夜，很正常。
“噓。”那雙黑眸溺著笑意，周憐對她比著噤聲的手勢。
池晚聽話地不再發出聲音，目光流轉在他身上，一刻也離不開。
“怎麽總盯著我看？”他語調溫柔，偏有寵小孩子的感覺，而且神情自然，對她說話熟悉自然，兩人像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
“因為你長得好看。”池晚說的是實話。
她精神或許真的出問題了，腦袋幻想出了帥哥。
這句話似乎讓男人聽得高興，他又湊近了幾分，“題做不出來了？”
他看起來比自己年長許多，或許高中數學題對於他來說會很幼稚，但是池晚想去遮住自己錯得密密麻麻的試卷已經來不及了。
她糟糕的數學水平只用了一秒就留在了帥哥的心裏。
周憐瞥了眼，錯得確實多，比起他記憶裏那個每天和數學較勁的池晚還要遜色一點。
這就是沒有遇見他之前的池晚，做不出題會急得抓頭發，甚至急得哭出來。
周憐註意到了她通紅的眼眶，和桌上散亂潮濕的白紙團。
“嗯，我錯的有點多......”池晚用手試圖捂住什麽。
周憐沒吭聲，拿起筆在一些題目上打了個勾，最後在五道題裏選擇了難度中等的題圈了出來。
“我教你這道題，學會了，就去睡覺。”命令的口吻確實符合他的年紀。
池晚默默想著，乖乖點了點頭。
她其實早就困了，但是睡不著。
心結纏繞得讓她難受。
這個男鬼像是能感應她的心事一樣，明白她在焦慮什麽，然後陪她一起克服。
池晚暈頭暈腦地聽著，只覺得這個男人不但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還有那只手。
推動著筆桿一下又一下，骨節分明，膚色冷白，腕上戴著金屬光澤的機械表，氣質矜貴成熟，偏又耐心和她講解著高中數學題。
就好像......
池晚出神了，她想起還在外地出差的父親。
小學的時候，父親也給她講過題，聲音沒有帥哥好聽，手也沒有帥哥的好看，但是卻足夠寬大厚重，將池晚兩只小手穩穩地托在掌心。
周憐垂眸看見了早已神游的池晚，輕聲嘆息，筆桿點了點池晚的鼻尖，“腦袋裏又在想什麽？”
池晚回過神，擡眸對視他並無責怪的眼神，松了口氣。
“你叫什麽呀？”池晚托腮問他。
題是一點沒聽進去。
周憐挪開了數學試卷，在草稿紙上留下草草的兩個字。
——周憐。
池晚盯著看了好久，只是說了一句：“這名字真怪，你上輩子是枉死的嗎？”
因為憐這個字，總是能讓人想到不好的事情。
周憐知道小姑娘是真的把他當成男鬼，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好的說法騙她，既然是在夢裏，就任她的想法來。
“不是，我上輩子很幸福。”周憐回答著她，視線不經意地停留在了無名指上的素戒上。
池晚盯著周憐眼都不眨，自然也註意到了他的視線。
那枚戒指或許意義非凡，或許是情侶戒指，他應該有個難忘且很愛的女人。
想到這池晚鼻尖一酸，開始責怪起老天，怎麽送她的禮物還是別人不小心丟掉的。
“這道題解出來了，我要去睡覺了。”池晚悶悶地說著。
她情緒不佳。
周憐一眼就能看出來，和現在的池晚沒什麽兩樣。
他伸手，想將臺燈關滅。
池晚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輕聲道：“別關燈。”
周憐聽她的話，便沒了動作，站在她的床邊，只是看著她。
池晚挪了挪身子，轉了過去，不想看見周憐。
可是他的存在感太強烈了。
池晚總是能感覺到後背有目光在盯著她。
她熟練地摸到了枕邊的小玩偶，藏進了被窩裏。
周憐微楞了下，他好像看到了池晚曾經無數的縮影。
小小的一只，孤零零的，縮在被子裏，發病一樣啃咬玩偶。
咬累了，就能睡著。
池晚閉著眼睛，努力忽視床邊那個奇怪男人的存在，像平常一樣咬著玩偶。
但是背後一涼，被子被掀起，接著淡淡佛手柑清香縈繞在鼻尖，手臂被人溫柔地摟著，周憐貼了上來，在她身後側躺著。
這個姿勢很容易將她摟在懷裏。
“你幹嘛啊，別碰我。”池晚聲音模糊，嘴裏還叼著玩偶。
“松嘴，聽話。”周憐捏了捏她的小臉。
十六歲的小池晚當真很聽話，松開了嘴。
接著到嘴邊的是冰涼滑膩的觸感，是周憐的手腕。
“咬這個吧。”他說。
池晚的唇蹭了蹭他的手腕，緩緩張開，沒咬。
卻舔了一下。
“我舍不得。”她說。
和她很早之前對周憐說過的話一樣。
她舍不得，舍不得傷害周憐。
但是卻控制不住的上癮。
“對我不用太善良，現在我只屬於你。”周憐溫柔的語調哄著她，他記得池晚之前小心翼翼地說過。
她喜歡周憐的手撫摸她的腦袋。
這讓她感覺很安心。
特別是難眠的夜裏。
周憐便用手安撫著十六歲池晚的腦袋，揉著，動作溫柔纏綿。
可逐漸就不對勁了，懷裏的小人身體顫栗了起來，嗚咽的動靜在深夜被放大，接著眼淚就順著她的臉滴到了枕頭上。
她哭了。
池晚轉過身，也不管什麽亂七八糟的了，伸手緊緊摟住了周憐的脖頸，像是沒骨頭一樣扒在他身上。
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緊緊地繃著，放松下來軟彈，時而又硬得像塊石頭，恰好能夠抵擋得住池晚此時的如浪般眼淚的拍打。
是什麽樣的事能哭得這麽傷心。
在他身上也能這樣掉眼淚。
周憐感受到胸口一陣疼痛，她的牙齒隔著衣料放肆，死死咬著他不松口。
周憐深呼吸，繼續安慰地撫弄她的腦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
直到胸口的疼意變成了酥癢，再漸漸得沒了動靜。
一切歸於平靜，只剩下小池晚淺淺規律的呼吸。
她睡著了。
就這麽躺在他的懷裏，小小的一只，睡得不安穩，像是隨時都會被驚醒。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其實還挺愛哭的。”他輕聲說，知道池晚聽不見，所以更是自言自語，“這個時候都你經歷了什麽，又被什麽欺負了？”
他的長指繞著池晚的發絲，最終沒忍住，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小時候的你，也很可愛。”
十六歲的池晚嚴重懷疑自己是被鬼纏上了。
每到夜裏的兩三點鐘，這個周憐就會準時地出現在她的床上，書桌旁，甚至是衣櫃裏！
像是困在這個時間和空間。
但她並不害怕，反而每天甚至不睡覺開始期待這個時間點的到來。
她喜歡周憐帶來的感覺，安心到讓她能夠熟睡。
而且口感也不錯。
光是這幾天，他脖頸上大大小小就很多個牙印了，青青紫紫的，其實更像是吻痕，池晚不敢承認。
她不能愛上一個男鬼。
甚至他無名指上還戴著個情侶款的素戒。
這是前天她大膽問周憐的。
“你無名指上戴著的是情侶戒嗎？”她想問這個很久了。
“嗯，是情侶戒。”周憐口吻輕松地回答著，一點也不避諱，還繞有興趣地觀察小池晚的表情。
“哦。”她假裝不在意，實則氣壓都低了八度。
到了睡前還是控制不住在男鬼身上亂啃亂咬，喜歡的部位是他的胸口和鎖骨，因為腹肌往下的地方不讓她碰。
十六歲，這個年紀太小了。
周憐只覺得這幾天都如同犯罪一樣，內心壓抑忐忑，他想親親抱抱可愛的小女朋友，他想讓她快樂，他不想讓她每天都這麽悶悶不樂。
夢境裏，就算他是周憐。
也改變不了池晚灰暗的青春期。
只有讓她啃咬的時候，她才能快樂些。
胸口咬膩了，這天池晚躺在床上，側過身和周憐對視。
她從來不問周憐情侶對戒的另一半主人是誰。
她將這一切當做老天給的設定。
池晚多少是有點喜歡這種虐心感覺的，酸澀總是能激發淚腺，眼淚掉落的時候，她其實很輕松，還有點享受。
哭淚了就歪頭躺在周憐身上睡著。
倒是周憐每天看她夜裏抹淚，心疼得不行。
他改變不了事實。
事實就是。
那些灰暗的青春期夜晚裏，小池晚就這麽一個人抹著眼淚過來的。
“今天我想咬手指。”池晚目光堅定。
周憐學著她的模樣翻身和她面對面，骨節分明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他勾唇，眼裏溺著溫柔的笑意盯著她看，頑皮地將手指蹭著她的嘴邊。
池晚不喜歡他逗自己，抓過來就咬。
只是一瞬間，她頓了下，換了根手指，換到了周憐戴著戒指的中指。
“你好像可以解決人類欲.望的菩薩鬼啊。”小池晚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
“嗯？”周憐沒聽過這樣新鮮的話。
“就像漫畫裏那種呀，許個願，就會有天賜的金手指或者鬼怪完成心願。”她像是說著睡前悄悄話那樣，說得很輕，聲音落在周憐的心裏，就像是羽毛撓了下。
“那你的心願是什麽呢？”周憐問她。
池晚緩緩眨了下眼，“你親我一口。”
她想過周憐會拒絕她。
但是卻沒想到男人毫不猶豫俯身在她額前吻了下。
他吻得虔誠，吻得認真。
“實現了嗎？”周憐問。
“你不像漫畫那些鬼吻得色.氣。”池晚想著反正都是想象了，沒準明天她就神經不正常瘋掉了，讓男鬼親一下，怎麽了？
周憐瞇了瞇眼，稍微品味了下十六歲小女孩口中的色氣。
她還沒有接觸過異性這樣的親密，眼裏是有期待，但更多還是緊張，小小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周憐看透了。
池晚根本就是嘴硬說的。
怎麽辦，好像要辦壞事了。
周憐溫柔捧著她的臉，遲疑了很久。
她時而膽怯，時而又熱烈大膽地望向他。
眼裏的倔強和生動靈氣堪比世間所有的美好。
這要怎麽忍。
“拿走你的初吻，可不要怪我。”這是周憐吻在她唇上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熟練吮吸著她的唇齒，熾熱氣息灑在她的耳邊，嘖嘖的水聲擊穿她的耳膜，嘴裏入侵的是他。
真的像她偷偷看的少女漫畫裏的帥氣男鬼一樣，色.氣又暧昧。
心臟砰砰地幾乎要跳出來。
池晚呼吸不上來，胡亂推著周憐。
周憐以為她害怕了，不想繼續了。
沒想到她推開後只是輕聲說了句：“把戒指取下來。”
還以為她真不在意呢。
周憐笑笑，毫無負擔地摘了那戒指，動作行雲流水，有些痞氣地掃了眼小池晚，“現在行嗎？”
“渣男。”她剛說完就被周憐堵上了嘴。
吻得不可開交。
但也只停留於吻。
好奇怪，今天困得比以往都要厲害。
池晚暈頭暈腦又在他的懷裏睡去。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夜晚，只有池晚能夠感受他的存在。
神秘的，不可告人的。
今晚和以往都不一樣。
今晚她聽見了。
“我喜歡你，池晚。”
“不用委屈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可以做到的。”
“沒有別人，我只有你，池晚。”
“我愛你。”
“不管是十六歲的你，還是將來的你，只要是你，我就一直愛。”
“別害怕黑夜，你很勇敢，你比想象中的堅強。”
“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姑娘。”
第二天，池晚在自己的小床上醒來了。
一切都歸於平靜。
太陽照進她的小房間時候，也照在了她無名指上的素戒上。
尺寸不是她的，偏大了些，是周憐昨晚脫下去的那個。
現在就安靜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池晚摸了摸自己的唇，只覺得昨晚比任何一晚都要真實。
她有預感，周憐再也不會出現了。
因為心中的結正逐漸被解開，一點一點。
池晚會很勇敢，她撫摸著淡淡暖光的素戒。
闖出了房間。
“媽，我不要休學，我要回學校。”她目光堅定。
大夢初醒。
她或許還是一個人，也許是兩個。
誰知道呢。
池晚明白，總有些東西在改變。
周憐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夢裏了，周圍的擺設也都是現實生活中該有的。
他只是做了場夢。
懷裏躺著的池晚也不是十六歲那個愛哭可憐兮兮的小孩了。
池晚隨著他的動作也被驚醒，她大腦昏昏沈沈。
她也做了場夢。
夢見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或許是太饞男人了，上帝賜給她一個帥氣男鬼，讓她夜夜啃咬親吻。
十六歲的小女孩怎麽腦袋裏就開始想這些了？
池晚摸摸鼻子，暗暗責怪曾經的自己，但是心虛地瞥了眼周憐。
她不記得那帥氣男鬼的臉了，氣質上倒是和周憐幾分相似。
周憐也不會告訴池晚，他夢到自己不當人，在她十六歲就奪走了初吻。
“呼，昨晚做的夢可真長啊。”池晚伸了伸懶腰，乖乖地再次滾進來周憐的懷裏，抱著他蹭了蹭。
“是嗎？”周憐垂眸看她，“夢到什麽了？”
“嗯......不告訴你，反正呢，是個美夢。”
美夢一樁。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快看我專欄新頭像嗚嗚嗚嗚真的萌哭我了！！！
架空架空！與主線劇情無關！不是穿越！
感謝在2024-04-14 01:05:16~2024-04-15 23:2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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