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 if 給高中的周憐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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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if 給高中的周憐塗藥
◎“當你男朋友夠格嗎？”◎
潮濕悶熱的車庫裏, 池晚朝前傾著身體，認真專心地將指尖的藥膏塗抹在少年的臉上，註意到他唇角紅腫的傷, 她遲疑著。
陰翳漆黑的眸子淡然地觀察她, 周憐安靜等待著，他微微垂下頭，打算不再為難她。
池晚抿了抿唇，將指尖的藥膏塗在了他的唇角。
少女的指尖冰冰涼涼, 動作也很溫柔, 陰暗的車庫裏，唯獨她身旁的那盞燈亮得刺眼，將她整個人映在光下，周憐身影掩入黑暗裏。
他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你以後可以別打他了嗎？”池晚語氣恢覆了冰冷, 她收手用紙巾擦拭著指尖，“我已經給你塗藥了。”
周憐看著她手心裏小小的藥膏，遲疑了下。
本來就是烏龍事件, 他完全可以答應下來, 但是想到那個人是她男朋友, 周憐莫名不爽。
惹她生氣了嗎？
“這次是這次，下次呢？”他語氣威脅，淡然盯著池晚看。
“你想怎麽樣？”池晚揪著校服的衣角，往後退了小步。
“我身上還有很多傷。”周憐步步逼近, 不像是開玩笑。
若是別人說這些話，池晚肯定認為神經病故意捉弄她。
但是周憐不一樣，他是真的有傷。
池晚很早就好奇了, 那樣好的皮膚為什麽都是傷痕, 她想咬都咬不到嘴的人, 究竟是誰在欺負。
如果答應幫他塗藥的話，是不是就能接近他，知道更多……
池晚有些心動。
但是周憐沒有等她的答案，失笑了下，也認為問題唐突，“你走吧，我答應以後不會打你男朋友了。”
他錯過她，包松垮地搭在他的單肩上，高挑的身影直挺。
池晚連忙轉身，腦子一熱拉過了他的衣角，“我可以。”
她太著急答應他，反而忽視了周憐嘴裏的“男朋友”。
也沒有解釋。
“我可以幫你塗藥。”池晚覺得唇有些幹燥，面對周憐，她還是容易心慌。“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周憐安靜等待她的條件。
“你得幫我輔導功課。”池晚險些將“你得讓我咬一口”說出來。
“好，可以。”周憐答應得很快。
他還以為是什麽。
高三假期很短，池晚和他約好了一周一次，周天下午一點半見面，下午七點兩個人去學校晚自習。
一周在周憐的家裏，一周池晚會帶他去家裏。
柳語不在家，偶爾只有趙韻阿姨會做飯給池晚吃，不會太過問池晚的學習生活。
她沒想到周憐家裏也冷冷清清的，偌大的別墅，除了管家就沒有別人。
周憐將她帶到了他的書房，這裏安置了攝像頭，門外來往還有管家的身影，門也是半掩著。
池晚絲毫沒有感覺不自在。
周憐這人還很講道理，他先給池晚講題，抹藥的事總是拖到最後才做。
他對池晚講題很耐心，一點點講，不需要問她懂不懂，只要看她拿筆，稍微有些遲疑，他就會再講一遍。
高考試卷的壓軸題，有些老師講起來都要琢磨會，到了周憐這裏，瞬間思路清楚。
但他用的知識有些跳脫了高中，用的方法常常是池晚沒學過的。
池晚聽著也有些收獲。
到了下午四五點左右，池晚就無心學習了，她開始故意反駁著周憐，就算他的答案是對的，池晚也會挑幾個刺。
“不學了。”周憐看出了她的厭倦，將試卷一折。
池晚頓時精神了起來，她眨了眨眼，早有準備地從包裏掏出了藥膏。
周憐掃了眼她，起身去關了書房的門。
門被沈重地關上，他慢條斯理地用一條黑布遮住了攝像頭。
池晚就這麽看著他，直到周憐背著她，緩緩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他將襯衫脫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松垮地搭在他手臂上。
寬肩直挺舒展，脖頸修長，冷白膚色上青紫的傷痕赫然出現在池晚的視線裏。
他不轉身，只是背對著她。
池晚看了半晌，感覺腿像是灌滿了鉛，難以挪動。
“你男朋友介意嗎？”周憐輕聲問她。
“啊？”池晚回過神，隨口應了句，“不介意。”
周憐眸色黯然了下。
她將指尖塗上藥膏，往前走了幾步，湊近他。
分明是少年，但是背部肌肉線條卻流暢分明，平常穿著寬大的校服根本看不出來。
池晚小聲感慨著，還挺好看。
她溫柔地將藥膏抹上去，來回擦蹭著。
黏膩的藥膏就這麽在他的肌肉上化開，和她的手指簡直要融在一起。
周憐難耐地喘息了下，池晚以為弄疼了他。
卻聽見他說了聲，“癢。”
池晚以為是自己的呼吸太燙了，便往後退了下保持距離，動作更輕了。
像是羽毛撓著他的背。
更加難耐。
“還往下嗎？”池晚的手停留在襯衫的邊緣。
“今天到此為止。”周憐有了要穿衣服的架勢。
但是被池晚阻止了，“等會，還沒幹呢，會弄臟衣服。”
他身形一頓，竟然順從地沒有亂動。
池晚覺得今天完成了任務，很開心，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並不著急走，還想和周憐再聊一會。
“誒，你怎麽不轉身啊，我抹好藥了呀。”池晚問他。
“確定嗎？”周憐反倒問她。
“奇奇怪怪。”她小聲嘟囔著。
被周憐聽見了。
周憐轉過了身，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僅僅是看了一眼，池晚就臉紅了。
迎面看的，是他的胸肌。
還有他的鎖骨，他的喉結，池晚的眼神兜兜轉轉，還是停留在他的胸肌上。
為什麽。
感覺……
好大。
池晚看了會，才後知後覺害羞，別過了臉。
周憐幹脆直接把礙事的襯衫徹底脫了，人魚線腹肌隨著他的動作力度拉扯著，更加凸出明顯。
池晚想看，但又不敢直接看。
明明是在書房，桌子上還攤著剛做完的題目，可為什麽心那樣燥熱。
池晚咽口水的小動作全被周憐捕捉在眼裏。
氣氛暧昧又尷尬，兩人各懷心事。
“為什麽總看我，你男朋友沒有嗎？”周憐玩味地問她。
“沒有。”池晚回答著。
周憐擡眸盯著她看。
“我沒有男朋友。”池晚沒躲過，和他對視了。
四目相對。
她眼裏的期待和灼熱都被他看了去。
“那你還心疼他？”周憐往前逼近著。
池晚往後退，從小到大，除了何喻州初中的時候，還沒有哪個異性這麽光著上半身靠近她。
本能地害羞讓她別過臉不去看，“我沒有心疼他。”
“那你在心疼我？”周憐語氣噙著不經意地笑意。
他說話總是一個圈套接著一個圈套，但是池晚明明看清了，還是會一個接一個往下跳。
“嗯。”她輕聲應了。
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捅破了。
兩人安靜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該走了。”池晚抓著自己的背包，逃難似地離開了他的書房。
她以為沒有第二次的時候，卻從班裏人的嘴裏得知了個消息。
周憐生病了。
眼看月考近在眼前，年級第一卻生病了。
池晚知道他有胃病，也知道他渾身是傷，就連現在人也病了，池晚想象不到他該有多痛苦。
馬上就要周末了，他已經半周沒有來學校。
自從上次在他書房後，池晚還沒有問他下一次抹藥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她把持不住地想要去關心他。
給周憐發了短信。
——明天還需要我嗎？
直到周六晚睡著前才收到回覆。
——要你。
僅僅兩個字，就已經讓她今夜難眠。
周末，她第二次來到了周憐的家。
和池晚想的沒錯，空蕩蕩的家裏還是沒有別人，和上次不同。
這次客廳顯然亂了很多，地面上還有很多玻璃碎渣和水漬，桌面上也一片狼藉，這裏像是發生過爭吵。
“跟我來。”王繼帶著她上了二樓，去周憐的房間。
池晚猶豫了下，覺得不太好。
但是怎麽能讓病人出來迎接她呢？
剛走進房間，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大包，房間很安靜，向陽的房型所以拉了窗簾，避免陽光太過刺眼。
池晚剛走動一步，那床上的一大包明顯地動了下。
周憐從裏面探出腦袋，發絲被汗水沾濕黏在他的頭，他擡眸有些虛弱地看了池晚一眼，瞬間頓了下。
“你怎麽會來？”他聲音幹啞。
池晚連忙給他倒了杯水。
“我發短信問你了，你說你……”池晚想到他那兩個字，沒繼續說。
周憐又用被子蒙住臉，修長的手伸出來去摸床頭櫃的手機。
池晚才意識到他沒穿衣服。
而且手臂上，怎麽又多出一道傷疤？
他渾身上下到底還有沒有一片好皮？
本來要發出去的消息是。
——不需要你。
結果不知道怎麽了，前半段刪掉變成了，要你。
“我身體不舒服，講不了題。”周憐口吻是要送客了，“信息發錯了，抱歉。”
“沒讓你講題。”池晚想拽著他的手仔細看清傷疤。
周憐沒有反應過來，右手就被她抓住了。
“嘶。”拉傷了口子，他倒吸了口涼氣。
“疼嗎？”池晚力度輕了些，看著血絲逐漸從傷口處湧出，心裏不是滋味。
“醫用紗布在抽屜第二個位置。”周憐輕聲地說著，“幫我包紮完就可以走了，開學我會把欠你的題補上。”
態度疏離，毫無溫度。
明明要接近了，卻推開她。
池晚知道自己越界了，她不再亂說話，聽他的，在抽屜裏找到了紗布。
從前她看過趙阿姨給何喻州包紮傷口，學得也有模有樣。
周憐在床上半坐著起身，方便她包紮，被子掉落，掩蓋不住他的肩膀。
池晚盯著他精瘦有力的手臂肌肉分了神，繃帶纏繞在上面。
他或許也在緊張，肌肉充血後，青筋凸出得更加明顯。
整個過程沒有人說話，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房間裏。
他貪戀她指尖的溫柔。
周憐看著她的手，隱忍著要去碰的沖動，他頭腦有些昏沈，藥效該起了。
這個時候睡一覺，睡醒後燒就退得差不多。
生病的經驗周憐很豐富。
可是他現在舍不得睡，視線停留在池晚的身上，一刻都離不開。
“還有別的地方傷口嗎，我一起把藥抹了，以後我們……就不要約定這些了。”池晚低著腦袋，將他的手臂放了回去。
“要結束了嗎？”周憐明知故問。
池晚點點頭，“我覺得這樣不好。”
“哪裏不好？”周憐反問她。
不可以隨便去男同學的家裏，不可以隨便看男同學脫衣服，也不可以亂摸男同學，這樣是不對的。
池晚條條算著，她因為周憐違反了這些道德底線。
太暧昧了。
她早該明白自己對周憐情愫的產生。
“都不好。”池晚狠心說著。
“嗯，是我不好。”周憐重覆著她的話。
“換別人也不好。”池晚趕緊說著，怕他下一秒又無端地給她扣了個“男朋友”的帽子。
周憐笑笑，將上面的被子往下弄著。
露出鎖骨處的位置，看起來像是掐痕。
“這裏吧。”他說。
池晚楞了下，她還以為……
僅僅是這裏的話，並不難的。
池晚點點頭，心懷鬼胎拿著藥膏塗抹著，她有些熟悉這份工作了，她知道動作越溫柔，周憐便越適應。
他像個小孩子，被抹藥的時候安安靜靜，黑眸只盯著她看。
“還疼嗎？”池晚憋不住關心他。
“嗯，不疼了。”周憐回應她。
“真沒其他的地方了嗎，我記得上次……”她想著最後一次，幹脆把該占的便宜都占了。
“沒了。”他沒等池晚說完，就回應了。
池晚攥了攥小拳頭。
兩人對視著，池晚點點頭準備離開。
就在她離開的瞬間，周憐笑著拉過她的手腕，大膽地將她的手放進了被窩裏。
池晚驚訝著。
他的被窩很暖和，和他滾燙的體溫一樣。
他在幹嘛呀，池晚也沒有這個意思，真的不用這樣。
池晚心裏慌亂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反抗。
“這裏還有點，看不清位置的話，能塗準嗎？”他不經意地問她，側過臉，和她對視。
池晚穩了穩呼吸，皺眉，假裝嚴肅地將藥膏往他胸前一抹。“我試試。”
不知道指甲剮到了哪裏，周憐渾身肌肉緊繃了下，他也沒說不舒服，池晚覺得有趣，又用指腹去碰。
他眸色黑沈，終於用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滿意嗎？”他問。
“什麽？”池晚裝傻。
“手感滿意嗎？”周憐問得更加直白。
“嗯，還行。”池晚抿了抿唇，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當你男朋友夠格嗎？”最後，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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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漆黑的眸子淡然地觀察她, 周憐安靜等待著，他微微垂下頭，打算不再為難她。
池晚抿了抿唇，將指尖的藥膏塗在了他的唇角。
少女的指尖冰冰涼涼, 動作也很溫柔, 陰暗的車庫裏，唯獨她身旁的那盞燈亮得刺眼，將她整個人映在光下，周憐身影掩入黑暗裏。
他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你以後可以別打他了嗎？”池晚語氣恢覆了冰冷, 她收手用紙巾擦拭著指尖，“我已經給你塗藥了。”
周憐看著她手心裏小小的藥膏，遲疑了下。
本來就是烏龍事件, 他完全可以答應下來, 但是想到那個人是她男朋友, 周憐莫名不爽。
惹她生氣了嗎？
“這次是這次，下次呢？”他語氣威脅，淡然盯著池晚看。
“你想怎麽樣？”池晚揪著校服的衣角，往後退了小步。
“我身上還有很多傷。”周憐步步逼近, 不像是開玩笑。
若是別人說這些話，池晚肯定認為神經病故意捉弄她。
但是周憐不一樣，他是真的有傷。
池晚很早就好奇了, 那樣好的皮膚為什麽都是傷痕, 她想咬都咬不到嘴的人, 究竟是誰在欺負。
如果答應幫他塗藥的話，是不是就能接近他，知道更多……
池晚有些心動。
但是周憐沒有等她的答案，失笑了下，也認為問題唐突，“你走吧，我答應以後不會打你男朋友了。”
他錯過她，包松垮地搭在他的單肩上，高挑的身影直挺。
池晚連忙轉身，腦子一熱拉過了他的衣角，“我可以。”
她太著急答應他，反而忽視了周憐嘴裏的“男朋友”。
也沒有解釋。
“我可以幫你塗藥。”池晚覺得唇有些幹燥，面對周憐，她還是容易心慌。“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周憐安靜等待她的條件。
“你得幫我輔導功課。”池晚險些將“你得讓我咬一口”說出來。
“好，可以。”周憐答應得很快。
他還以為是什麽。
高三假期很短，池晚和他約好了一周一次，周天下午一點半見面，下午七點兩個人去學校晚自習。
一周在周憐的家裏，一周池晚會帶他去家裏。
柳語不在家，偶爾只有趙韻阿姨會做飯給池晚吃，不會太過問池晚的學習生活。
她沒想到周憐家裏也冷冷清清的，偌大的別墅，除了管家就沒有別人。
周憐將她帶到了他的書房，這裏安置了攝像頭，門外來往還有管家的身影，門也是半掩著。
池晚絲毫沒有感覺不自在。
周憐這人還很講道理，他先給池晚講題，抹藥的事總是拖到最後才做。
他對池晚講題很耐心，一點點講，不需要問她懂不懂，只要看她拿筆，稍微有些遲疑，他就會再講一遍。
高考試卷的壓軸題，有些老師講起來都要琢磨會，到了周憐這裏，瞬間思路清楚。
但他用的知識有些跳脫了高中，用的方法常常是池晚沒學過的。
池晚聽著也有些收獲。
到了下午四五點左右，池晚就無心學習了，她開始故意反駁著周憐，就算他的答案是對的，池晚也會挑幾個刺。
“不學了。”周憐看出了她的厭倦，將試卷一折。
池晚頓時精神了起來，她眨了眨眼，早有準備地從包裏掏出了藥膏。
周憐掃了眼她，起身去關了書房的門。
門被沈重地關上，他慢條斯理地用一條黑布遮住了攝像頭。
池晚就這麽看著他，直到周憐背著她，緩緩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他將襯衫脫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松垮地搭在他手臂上。
寬肩直挺舒展，脖頸修長，冷白膚色上青紫的傷痕赫然出現在池晚的視線裏。
他不轉身，只是背對著她。
池晚看了半晌，感覺腿像是灌滿了鉛，難以挪動。
“你男朋友介意嗎？”周憐輕聲問她。
“啊？”池晚回過神，隨口應了句，“不介意。”
周憐眸色黯然了下。
她將指尖塗上藥膏，往前走了幾步，湊近他。
分明是少年，但是背部肌肉線條卻流暢分明，平常穿著寬大的校服根本看不出來。
池晚小聲感慨著，還挺好看。
她溫柔地將藥膏抹上去，來回擦蹭著。
黏膩的藥膏就這麽在他的肌肉上化開，和她的手指簡直要融在一起。
周憐難耐地喘息了下，池晚以為弄疼了他。
卻聽見他說了聲，“癢。”
池晚以為是自己的呼吸太燙了，便往後退了下保持距離，動作更輕了。
像是羽毛撓著他的背。
更加難耐。
“還往下嗎？”池晚的手停留在襯衫的邊緣。
“今天到此為止。”周憐有了要穿衣服的架勢。
但是被池晚阻止了，“等會，還沒幹呢，會弄臟衣服。”
他身形一頓，竟然順從地沒有亂動。
池晚覺得今天完成了任務，很開心，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並不著急走，還想和周憐再聊一會。
“誒，你怎麽不轉身啊，我抹好藥了呀。”池晚問他。
“確定嗎？”周憐反倒問她。
“奇奇怪怪。”她小聲嘟囔著。
被周憐聽見了。
周憐轉過了身，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僅僅是看了一眼，池晚就臉紅了。
迎面看的，是他的胸肌。
還有他的鎖骨，他的喉結，池晚的眼神兜兜轉轉，還是停留在他的胸肌上。
為什麽。
感覺……
好大。
池晚看了會，才後知後覺害羞，別過了臉。
周憐幹脆直接把礙事的襯衫徹底脫了，人魚線腹肌隨著他的動作力度拉扯著，更加凸出明顯。
池晚想看，但又不敢直接看。
明明是在書房，桌子上還攤著剛做完的題目，可為什麽心那樣燥熱。
池晚咽口水的小動作全被周憐捕捉在眼裏。
氣氛暧昧又尷尬，兩人各懷心事。
“為什麽總看我，你男朋友沒有嗎？”周憐玩味地問她。
“沒有。”池晚回答著。
周憐擡眸盯著她看。
“我沒有男朋友。”池晚沒躲過，和他對視了。
四目相對。
她眼裏的期待和灼熱都被他看了去。
“那你還心疼他？”周憐往前逼近著。
池晚往後退，從小到大，除了何喻州初中的時候，還沒有哪個異性這麽光著上半身靠近她。
本能地害羞讓她別過臉不去看，“我沒有心疼他。”
“那你在心疼我？”周憐語氣噙著不經意地笑意。
他說話總是一個圈套接著一個圈套，但是池晚明明看清了，還是會一個接一個往下跳。
“嗯。”她輕聲應了。
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捅破了。
兩人安靜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該走了。”池晚抓著自己的背包，逃難似地離開了他的書房。
她以為沒有第二次的時候，卻從班裏人的嘴裏得知了個消息。
周憐生病了。
眼看月考近在眼前，年級第一卻生病了。
池晚知道他有胃病，也知道他渾身是傷，就連現在人也病了，池晚想象不到他該有多痛苦。
馬上就要周末了，他已經半周沒有來學校。
自從上次在他書房後，池晚還沒有問他下一次抹藥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她把持不住地想要去關心他。
給周憐發了短信。
——明天還需要我嗎？
直到周六晚睡著前才收到回覆。
——要你。
僅僅兩個字，就已經讓她今夜難眠。
周末，她第二次來到了周憐的家。
和池晚想的沒錯，空蕩蕩的家裏還是沒有別人，和上次不同。
這次客廳顯然亂了很多，地面上還有很多玻璃碎渣和水漬，桌面上也一片狼藉，這裏像是發生過爭吵。
“跟我來。”王繼帶著她上了二樓，去周憐的房間。
池晚猶豫了下，覺得不太好。
但是怎麽能讓病人出來迎接她呢？
剛走進房間，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大包，房間很安靜，向陽的房型所以拉了窗簾，避免陽光太過刺眼。
池晚剛走動一步，那床上的一大包明顯地動了下。
周憐從裏面探出腦袋，發絲被汗水沾濕黏在他的頭，他擡眸有些虛弱地看了池晚一眼，瞬間頓了下。
“你怎麽會來？”他聲音幹啞。
池晚連忙給他倒了杯水。
“我發短信問你了，你說你……”池晚想到他那兩個字，沒繼續說。
周憐又用被子蒙住臉，修長的手伸出來去摸床頭櫃的手機。
池晚才意識到他沒穿衣服。
而且手臂上，怎麽又多出一道傷疤？
他渾身上下到底還有沒有一片好皮？
本來要發出去的消息是。
——不需要你。
結果不知道怎麽了，前半段刪掉變成了，要你。
“我身體不舒服，講不了題。”周憐口吻是要送客了，“信息發錯了，抱歉。”
“沒讓你講題。”池晚想拽著他的手仔細看清傷疤。
周憐沒有反應過來，右手就被她抓住了。
“嘶。”拉傷了口子，他倒吸了口涼氣。
“疼嗎？”池晚力度輕了些，看著血絲逐漸從傷口處湧出，心裏不是滋味。
“醫用紗布在抽屜第二個位置。”周憐輕聲地說著，“幫我包紮完就可以走了，開學我會把欠你的題補上。”
態度疏離，毫無溫度。
明明要接近了，卻推開她。
池晚知道自己越界了，她不再亂說話，聽他的，在抽屜裏找到了紗布。
從前她看過趙阿姨給何喻州包紮傷口，學得也有模有樣。
周憐在床上半坐著起身，方便她包紮，被子掉落，掩蓋不住他的肩膀。
池晚盯著他精瘦有力的手臂肌肉分了神，繃帶纏繞在上面。
他或許也在緊張，肌肉充血後，青筋凸出得更加明顯。
整個過程沒有人說話，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房間裏。
他貪戀她指尖的溫柔。
周憐看著她的手，隱忍著要去碰的沖動，他頭腦有些昏沈，藥效該起了。
這個時候睡一覺，睡醒後燒就退得差不多。
生病的經驗周憐很豐富。
可是他現在舍不得睡，視線停留在池晚的身上，一刻都離不開。
“還有別的地方傷口嗎，我一起把藥抹了，以後我們……就不要約定這些了。”池晚低著腦袋，將他的手臂放了回去。
“要結束了嗎？”周憐明知故問。
池晚點點頭，“我覺得這樣不好。”
“哪裏不好？”周憐反問她。
不可以隨便去男同學的家裏，不可以隨便看男同學脫衣服，也不可以亂摸男同學，這樣是不對的。
池晚條條算著，她因為周憐違反了這些道德底線。
太暧昧了。
她早該明白自己對周憐情愫的產生。
“都不好。”池晚狠心說著。
“嗯，是我不好。”周憐重覆著她的話。
“換別人也不好。”池晚趕緊說著，怕他下一秒又無端地給她扣了個“男朋友”的帽子。
周憐笑笑，將上面的被子往下弄著。
露出鎖骨處的位置，看起來像是掐痕。
“這裏吧。”他說。
池晚楞了下，她還以為……
僅僅是這裏的話，並不難的。
池晚點點頭，心懷鬼胎拿著藥膏塗抹著，她有些熟悉這份工作了，她知道動作越溫柔，周憐便越適應。
他像個小孩子，被抹藥的時候安安靜靜，黑眸只盯著她看。
“還疼嗎？”池晚憋不住關心他。
“嗯，不疼了。”周憐回應她。
“真沒其他的地方了嗎，我記得上次……”她想著最後一次，幹脆把該占的便宜都占了。
“沒了。”他沒等池晚說完，就回應了。
池晚攥了攥小拳頭。
兩人對視著，池晚點點頭準備離開。
就在她離開的瞬間，周憐笑著拉過她的手腕，大膽地將她的手放進了被窩裏。
池晚驚訝著。
他的被窩很暖和，和他滾燙的體溫一樣。
他在幹嘛呀，池晚也沒有這個意思，真的不用這樣。
池晚心裏慌亂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反抗。
“這裏還有點，看不清位置的話，能塗準嗎？”他不經意地問她，側過臉，和她對視。
池晚穩了穩呼吸，皺眉，假裝嚴肅地將藥膏往他胸前一抹。“我試試。”
不知道指甲剮到了哪裏，周憐渾身肌肉緊繃了下，他也沒說不舒服，池晚覺得有趣，又用指腹去碰。
他眸色黑沈，終於用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滿意嗎？”他問。
“什麽？”池晚裝傻。
“手感滿意嗎？”周憐問得更加直白。
“嗯，還行。”池晚抿了抿唇，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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