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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
昏暗吵鬧的包間裏, 霓虹燈光暧昧節奏交錯，還在舉著麥克唱歌的友人在餘光裏化作了虛影模糊，耳邊是他平穩喘息, 還有淡淡佛手柑的清香縈繞鼻尖。
他在說什麽啊，好奇怪，根本聽不懂，只想咬一口。
周憐需要追什麽呢, 池晚覺得不理解，難道這麽久以來，他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暗戀嗎？t
“什麽時候開始？”池晚眼巴巴地問他。
“嗯？”周憐半挑了眉，困惑應著。
“我們的游戲。”池晚說清楚了。
周憐眸色暗了暗。
她上癮，無關他們的關系，只要能咬到他就行。
池晚徹底後悔白天的善良，早知道周憐喜歡自己，她之前就應該下嘴重一點。
周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淡淡擡眸望了眼不遠處。
池晚像是急著開飯的小狗，如果有尾巴, 現在已經開心地搖起來了。
“給你咬，算是加分項？”周憐不緊不慢問她, 神色意味不明。
“嗯, 能加很多。”池晚也不藏著掖著。
“哦。”他漫不經心拖長音調應著，冷白修長的手扯了下松垮衛衣領口, 他今天穿得本就寬松，這麽一拉, 領口下低著, 鎖骨便直接露出來，在喉結和鎖骨中間的脖頸上有顆暗紅的小痣。
隨著他呼吸的幅度, 一下又一下動著。
池晚眼都看直了。
他在幹嘛？
邀請？
池晚就差直接撲上去咬了。
“有人看呢。”周憐貼著她的耳邊“好心”提醒。
池晚“嗯？”著轉頭，對上何喻州要殺人的眼神。
多少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怎麽說也算半個親人，在他面前搞這種事，確實感覺很奇怪。
於是池晚坐直了身子，沒敢動。
周憐俯下身玩弄著桌面上的骰子，接過池晚剛剛開出來的三個小繼續擲，手法靈巧熟練，神色慵懶淡然。
開點後，四個6，給池晚看傻了。
他什麽時候藏進去的一個？
“等會結束，你還去別的地方嗎？”池晚俯下身，佯裝拿他手裏的骰子，實則小聲在他耳邊問道。
“嗯，回家。”周憐拿出手機，開屏在池晚面前晃了下，“有門禁，不晚歸。”
這個時候又像個乖乖聽話的少爺了。
池晚有怨說不出，她悶悶地奪過骰子再次搖了搖，手氣很是那樣差。
“下次的時間由你來定。”周憐溫聲說著，語氣顯然有了些哄她的意味。
“我現在就想。”池晚小聲嘀咕著。
周憐頓了下，“今天不行。”
“扣大分！”池晚恨恨地說。
周憐：“......”
池晚忍著牙癢癢忍到了聚會的結束，晚上十點多的路上沒什麽人了，他們幾個從商業樓裏出來，許小願和王亞他們家離得遠，拼車先走了。
王繼開車停在門口，池晚也不好當著何喻州和金菲月兩個人的面坐進去，只好看著到嘴的肉飛了。
三個人安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金菲月在他們中間，走著走著她戳了戳池晚：“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池晚搖搖頭，踢了下腳邊的石子：“沒呢。”
這句話輕飄飄地傳進了何喻州的耳朵裏，剛才那會都親上了還沒呢。
金菲月也是一臉震驚。
“你沒追到？”她好奇地問。
池晚搖搖頭，“他還沒追到我。”語氣淡定，理直氣壯。
“姑奶奶，你不是喜歡他嗎？怎麽還需要追？”金菲月搞不懂現在戀愛的談法。
池晚突然停下腳步。
“如果，如果我高考錄取結果不是第一志願。”池晚在月色下認真看向金菲月，“我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她語氣失落，好像最後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一樣。
“為什麽呢？”金菲月不理解。
“我不喜歡離得太遠。”池晚輕聲說道。
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何喻州聽完就明白了。
從小的時候，池晚就是黏人，黏著她的爸爸，黏著她的媽媽，後來認識自己後，就當了自己的小尾巴。
送她的玩具也被她咬了個遍，小姑娘說在給他們起名字做標記，這樣就不會弄丟了。
池晚認真保存著所有東西，她戀舊，最討厭搬家，因為柳語會把她滿箱子寶貝小垃圾全部丟掉。
那時候的她就哭得跟個小淚人一樣，嗚嗚咽咽說著討厭丟掉。
在她的世界裏，不是她丟掉那些東西，而是那些東西丟棄她。
池晚沒有分別的認知，離開就意味是別人丟她。
所以在柳語離家出差的時候，池晚才會焦慮，所有人以為她是學習壓力大。
但其實更多的是分別焦慮癥嚴重過頭引發的口欲期人格。
何喻州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和池晚的關系。
池晚不喜歡他，但是池晚不希望他離開，而自己一次次接近她不可跨越的底線，最終只能強迫她放棄這段感情，這會讓池晚痛苦。
她一旦痛苦，就會逃避。
在池晚最痛苦的時候，出現了周憐。
他吸引著池晚，將她焦慮病態的欲望發洩，池晚才開始依賴他。
何喻州想完這些，明白了池晚口中“周憐追我”那句話的意思。
周憐不是傻子，他當然早就明白其中的更深含義。
換句話說。
周憐根本沒有把握池晚對他的感情是喜歡還是依賴。
連池晚她自己都沒分清。
想到這，何喻州突然笑出了聲。
比自己勝利更開心的事情就是情敵的失敗。
他倆確實沒在一起。
“哦，這樣啊，你不喜歡異地戀。”金菲月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小小年紀的她異常平靜，“不過像周憐這樣的帥哥，我建議你先體驗個兩個月，開學再甩也行。”她口吻淡淡。
“你平常到底都教她些什麽？”何喻州聽了不對勁，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不行，我一和他玩，就想玩一輩子那種。”池晚否定了金菲月的說法。
“你又從哪學的談戀愛要談一輩子的理論？”何喻州又覺得不對勁了。
兩個女人說話根本不搭理他。
金菲月嘆了口氣，“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池晚點點頭：“嗯，聽天有命。”
何喻州氣笑了。
“不過好在，總算看周憐認識些朋友了。”池晚口吻欣慰。
金菲月頓了下，“你不會以為他沒朋友只孤單一人吧？”
“不是？”池晚反問。
金菲月嘆了口氣，“有沒有種可能，周憐的那些朋友，咱們根本接觸不到？”
池晚如夢初醒，她從未聽起周憐主動說起過去的事，只有她問，他才說。
她也確實沒關心過他有沒有朋友這些。
她壓根就不了解周憐。
“我覺得那小子就是在玩你，滿嘴跑胡話。”何喻州添油加醋。
“嗯？”池晚總算搭理了他一下。
“你就沒問上次我和他到底怎麽打起來的？”他淡淡說。
池晚的回憶立馬回到當時教學樓的樓梯口，周憐那句“如果我把你男朋友打了”，她遲疑道：“難道不是你先挑釁說你是我男朋友？”
何喻州冷哼了聲：“我壓根就沒提，只是我先動手後，罵了句‘私生子’，他才開始還手的。”
池晚松了口氣，“那你活該。”
“你！”何喻州欲言又止。
不過她想了想那天的情境，少年嘴角上的血痂，眼裏受傷的柔弱。
還有那些暧昧容易讓她多想的話，裝出來的？
報覆何喻州？
池晚皺了皺眉。
周憐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到了約定下一次見面的時候。
池晚給周憐發了條消息。
——老地方見。
她思來想去，覺得周憐應該會懂。
對方確實懂，回了句。
——嗯。
接著池晚按照定位找了過去。
在體育中心廣場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那輛十分誇張的白色保姆車。
她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體育館參演了節目，車窗放下來，露出周憐那雙熟悉的眼眸，池晚才敢走上前開門。
車廂比前幾次的車都要寬大。
周憐安靜地坐在後座上，冰櫃裏凍著幾瓶純凈水，車內冷氣很足，他穿著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松了幾個紐扣，松松垮垮垂著。
發尾還有未幹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滾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你來了。”周憐倦怠地擡起眼眸看向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池晚不太熟練地扶著門框坐了進去，周憐起身靠近她。
池晚下意識地躲了下。
最後發現周憐只是替她關上車門。
時間是晚間七點，夏季晝長夜短，天色不算黑，但也暗了下去。
體育中心熱鬧的地方在中央大廣場，這裏幾乎沒有人會路過，很安靜。
池晚也想過白天正常的時間點邀請他，但是總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白天不太好。
她心猿意馬地思索著，完全沒註意周憐的動作。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白襯衫的扣子，是除了領口後，更下面的一個。
池晚看到他冷白膚色若隱若現展露著，下意識地捂住了眼。
周憐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了，輕聲逗弄著她：“原來是葉公好龍。”
“我沒怕。”池晚嘴硬著，“這樣不好。”
“嗯。”周憐又聽t話地將扣子扣好，連帶著原本領口的扣子，鎖骨也遮掩了起來，嚴嚴實實。
池晚又後悔多嘴了。
池晚覺得周憐從前可能確實沒有追過女人。
因為他追人的手段，純純算是勾.引。
池晚沈下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游戲開始之前，她可是在小本本記了很多問題要當面問出來的。
比如第一條。
“那天晚上為什麽不行？”她還在記仇那晚周憐撩完就跑的罪行。
周憐淡淡移開目光，“那晚我身上臟。”
就這？
池晚聽傻了。
“不過今晚可以。”他語氣不輕不重，“我洗得很幹凈。”
池晚輕聲咳了咳，防止自己多想，深吸了兩口氣。
“全身上下。”周憐又幽幽地補充著，意味深長。
視線再次重移到池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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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麽啊，好奇怪，根本聽不懂，只想咬一口。
周憐需要追什麽呢, 池晚覺得不理解，難道這麽久以來，他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暗戀嗎？t
“什麽時候開始？”池晚眼巴巴地問他。
“嗯？”周憐半挑了眉，困惑應著。
“我們的游戲。”池晚說清楚了。
周憐眸色暗了暗。
她上癮，無關他們的關系，只要能咬到他就行。
池晚徹底後悔白天的善良，早知道周憐喜歡自己，她之前就應該下嘴重一點。
周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淡淡擡眸望了眼不遠處。
池晚像是急著開飯的小狗，如果有尾巴, 現在已經開心地搖起來了。
“給你咬，算是加分項？”周憐不緊不慢問她, 神色意味不明。
“嗯, 能加很多。”池晚也不藏著掖著。
“哦。”他漫不經心拖長音調應著，冷白修長的手扯了下松垮衛衣領口, 他今天穿得本就寬松，這麽一拉, 領口下低著, 鎖骨便直接露出來，在喉結和鎖骨中間的脖頸上有顆暗紅的小痣。
隨著他呼吸的幅度, 一下又一下動著。
池晚眼都看直了。
他在幹嘛？
邀請？
池晚就差直接撲上去咬了。
“有人看呢。”周憐貼著她的耳邊“好心”提醒。
池晚“嗯？”著轉頭，對上何喻州要殺人的眼神。
多少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怎麽說也算半個親人，在他面前搞這種事，確實感覺很奇怪。
於是池晚坐直了身子，沒敢動。
周憐俯下身玩弄著桌面上的骰子，接過池晚剛剛開出來的三個小繼續擲，手法靈巧熟練，神色慵懶淡然。
開點後，四個6，給池晚看傻了。
他什麽時候藏進去的一個？
“等會結束，你還去別的地方嗎？”池晚俯下身，佯裝拿他手裏的骰子，實則小聲在他耳邊問道。
“嗯，回家。”周憐拿出手機，開屏在池晚面前晃了下，“有門禁，不晚歸。”
這個時候又像個乖乖聽話的少爺了。
池晚有怨說不出，她悶悶地奪過骰子再次搖了搖，手氣很是那樣差。
“下次的時間由你來定。”周憐溫聲說著，語氣顯然有了些哄她的意味。
“我現在就想。”池晚小聲嘀咕著。
周憐頓了下，“今天不行。”
“扣大分！”池晚恨恨地說。
周憐：“......”
池晚忍著牙癢癢忍到了聚會的結束，晚上十點多的路上沒什麽人了，他們幾個從商業樓裏出來，許小願和王亞他們家離得遠，拼車先走了。
王繼開車停在門口，池晚也不好當著何喻州和金菲月兩個人的面坐進去，只好看著到嘴的肉飛了。
三個人安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金菲月在他們中間，走著走著她戳了戳池晚：“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池晚搖搖頭，踢了下腳邊的石子：“沒呢。”
這句話輕飄飄地傳進了何喻州的耳朵裏，剛才那會都親上了還沒呢。
金菲月也是一臉震驚。
“你沒追到？”她好奇地問。
池晚搖搖頭，“他還沒追到我。”語氣淡定，理直氣壯。
“姑奶奶，你不是喜歡他嗎？怎麽還需要追？”金菲月搞不懂現在戀愛的談法。
池晚突然停下腳步。
“如果，如果我高考錄取結果不是第一志願。”池晚在月色下認真看向金菲月，“我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她語氣失落，好像最後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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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離得太遠。”池晚輕聲說道。
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何喻州聽完就明白了。
從小的時候，池晚就是黏人，黏著她的爸爸，黏著她的媽媽，後來認識自己後，就當了自己的小尾巴。
送她的玩具也被她咬了個遍，小姑娘說在給他們起名字做標記，這樣就不會弄丟了。
池晚認真保存著所有東西，她戀舊，最討厭搬家，因為柳語會把她滿箱子寶貝小垃圾全部丟掉。
那時候的她就哭得跟個小淚人一樣，嗚嗚咽咽說著討厭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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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沒有分別的認知，離開就意味是別人丟她。
所以在柳語離家出差的時候，池晚才會焦慮，所有人以為她是學習壓力大。
但其實更多的是分別焦慮癥嚴重過頭引發的口欲期人格。
何喻州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和池晚的關系。
池晚不喜歡他，但是池晚不希望他離開，而自己一次次接近她不可跨越的底線，最終只能強迫她放棄這段感情，這會讓池晚痛苦。
她一旦痛苦，就會逃避。
在池晚最痛苦的時候，出現了周憐。
他吸引著池晚，將她焦慮病態的欲望發洩，池晚才開始依賴他。
何喻州想完這些，明白了池晚口中“周憐追我”那句話的意思。
周憐不是傻子，他當然早就明白其中的更深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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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憐根本沒有把握池晚對他的感情是喜歡還是依賴。
連池晚她自己都沒分清。
想到這，何喻州突然笑出了聲。
比自己勝利更開心的事情就是情敵的失敗。
他倆確實沒在一起。
“哦，這樣啊，你不喜歡異地戀。”金菲月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小小年紀的她異常平靜，“不過像周憐這樣的帥哥，我建議你先體驗個兩個月，開學再甩也行。”她口吻淡淡。
“你平常到底都教她些什麽？”何喻州聽了不對勁，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不行，我一和他玩，就想玩一輩子那種。”池晚否定了金菲月的說法。
“你又從哪學的談戀愛要談一輩子的理論？”何喻州又覺得不對勁了。
兩個女人說話根本不搭理他。
金菲月嘆了口氣，“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池晚點點頭：“嗯，聽天有命。”
何喻州氣笑了。
“不過好在，總算看周憐認識些朋友了。”池晚口吻欣慰。
金菲月頓了下，“你不會以為他沒朋友只孤單一人吧？”
“不是？”池晚反問。
金菲月嘆了口氣，“有沒有種可能，周憐的那些朋友，咱們根本接觸不到？”
池晚如夢初醒，她從未聽起周憐主動說起過去的事，只有她問，他才說。
她也確實沒關心過他有沒有朋友這些。
她壓根就不了解周憐。
“我覺得那小子就是在玩你，滿嘴跑胡話。”何喻州添油加醋。
“嗯？”池晚總算搭理了他一下。
“你就沒問上次我和他到底怎麽打起來的？”他淡淡說。
池晚的回憶立馬回到當時教學樓的樓梯口，周憐那句“如果我把你男朋友打了”，她遲疑道：“難道不是你先挑釁說你是我男朋友？”
何喻州冷哼了聲：“我壓根就沒提，只是我先動手後，罵了句‘私生子’，他才開始還手的。”
池晚松了口氣，“那你活該。”
“你！”何喻州欲言又止。
不過她想了想那天的情境，少年嘴角上的血痂，眼裏受傷的柔弱。
還有那些暧昧容易讓她多想的話，裝出來的？
報覆何喻州？
池晚皺了皺眉。
周憐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到了約定下一次見面的時候。
池晚給周憐發了條消息。
——老地方見。
她思來想去，覺得周憐應該會懂。
對方確實懂，回了句。
——嗯。
接著池晚按照定位找了過去。
在體育中心廣場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那輛十分誇張的白色保姆車。
她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體育館參演了節目，車窗放下來，露出周憐那雙熟悉的眼眸，池晚才敢走上前開門。
車廂比前幾次的車都要寬大。
周憐安靜地坐在後座上，冰櫃裏凍著幾瓶純凈水，車內冷氣很足，他穿著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松了幾個紐扣，松松垮垮垂著。
發尾還有未幹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滾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你來了。”周憐倦怠地擡起眼眸看向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池晚不太熟練地扶著門框坐了進去，周憐起身靠近她。
池晚下意識地躲了下。
最後發現周憐只是替她關上車門。
時間是晚間七點，夏季晝長夜短，天色不算黑，但也暗了下去。
體育中心熱鬧的地方在中央大廣場，這裏幾乎沒有人會路過，很安靜。
池晚也想過白天正常的時間點邀請他，但是總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白天不太好。
她心猿意馬地思索著，完全沒註意周憐的動作。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白襯衫的扣子，是除了領口後，更下面的一個。
池晚看到他冷白膚色若隱若現展露著，下意識地捂住了眼。
周憐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了，輕聲逗弄著她：“原來是葉公好龍。”
“我沒怕。”池晚嘴硬著，“這樣不好。”
“嗯。”周憐又聽t話地將扣子扣好，連帶著原本領口的扣子，鎖骨也遮掩了起來，嚴嚴實實。
池晚又後悔多嘴了。
池晚覺得周憐從前可能確實沒有追過女人。
因為他追人的手段，純純算是勾.引。
池晚沈下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游戲開始之前，她可是在小本本記了很多問題要當面問出來的。
比如第一條。
“那天晚上為什麽不行？”她還在記仇那晚周憐撩完就跑的罪行。
周憐淡淡移開目光，“那晚我身上臟。”
就這？
池晚聽傻了。
“不過今晚可以。”他語氣不輕不重，“我洗得很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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