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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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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5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見傷他不著,沙狂飛又連番起腳,如狂風驟雨般踢向馮天玉。

馮天玉不敢再用手阻擋,身子連連避開。但是沙狂飛可沒讓他有喘息機會,腳法犀利,快似閃電,馮天玉幾乎看不清起來的腳影。

避開幾十招後,馮天玉感覺被動極,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樣?感覺如何?”沙狂飛的雙腿狂攻下,看著馮天玉躲得狼狽,不禁得意大笑起來。

馮天玉怒極,避開沙狂飛踢來的一腳後,手卷起拷在手腕的鐵鏈,向沙狂飛踢來的腳擊去。

卷著鏈子的拳頭,便似一只鐵拳,就算沙狂飛腿功再強勁,也硬不過鐵。

於是只聽一聲“哢嚓”一聲骨骼斷裂聲,接著便是一聲慘叫,沙狂飛的左腳被馮天玉的鐵拳擊斷,疼得他倒地抱著腿痛苦叫嚷。

看著沙狂飛終於停止住進攻,馮天玉壓抑的心情,才松了口氣,笑道:“怎麽樣,站不起來了嗎?”

沙狂飛沒有回覆他,因為他只有痛苦著叫喊著。

馮天玉看在眼裏,本來高興的心情不禁感到失落,因為他突然發現沙狂飛好可憐。被打斷了腿,並且已經失去了一只手,此人以後只怕便是個廢人。

馮天玉不禁想幫幫他,他走近沙狂飛。但是沙狂飛雖很痛苦,卻並未失去神智,見馮天玉走近,便忍住疼痛,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現在已是個廢人,你要殺我,輕而易舉,動手吧。”

馮天玉淡淡一笑道:“我為什麽要殺你?”

沙狂飛疑惑看著馮天玉,然後冷哼一聲道:“我要殺你,你便殺我,這道理難道也需要別人教你嗎?”

馮天玉道:“你要殺我是你的事,我可不想殺你,臟了我的手。”

沙狂飛臉色疑惑道:“真的?”

馮天玉道:“當然是真的。”他蹲下身來。

沙狂飛一驚,急道:“你不是說不殺我?”

馮天玉笑道:“你別多心,我不過是想察看一下你的傷勢。”

“查看我的傷勢?”

馮天玉道:“沒錯,我行走江湖之時學過一些接骨的手法,也許能幫你。”

沙狂飛冷哼一聲道:“你不要騙我,我才不會信你。”

馮天玉笑道:“看來你只認定我會殺了你。”

沙狂飛道:“沒錯,我才不相信你有那麽好心。”

馮天玉嘆氣道:“其實你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師父,看到你變成這樣,我師父要是活著一定很是過意不去。”

沙狂飛看著馮天玉道:“真的?”

馮天玉點了點頭:“你便讓我看看你的腿傷。”

便要出手去碰他的腳,但是沙狂飛急吼道:“你不要碰我的腳。”

擡起右腿,向馮天玉掃去。腿風襲來,馮天玉無奈,只好向後退開,堪堪避開,腿風掃面而過,刮得他臉生疼。

馮天玉暗道好險,但是一番好意卻被人如此相待,深覺不是滋味,再看沙狂飛,他正用左手匍匐向牢房門口爬去,已不是馮天玉鏈子所能夠得著。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馮天玉無奈搖了搖頭。

“做呂洞賓有什麽好的,他連只狗都對付不了,你還要學做他。”

沙狂飛爬出密室後,走進兩個人。一個長著闊臉,且高大威猛,手持雙板斧,一個長著張馬臉,人身長精瘦,雙手持著鐵錘,看起來似乎很是沈重。

馮天玉看清兩人面目,笑道:“你們長得好奇怪,一個像牛,一個像馬。”

那高大的男子道:“你說得沒錯,我就叫牛頭,他就叫馬面。”

世上還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只聽馬面笑道:“沒想到小兄弟一眼就看出來了。”

馮天玉道:“你們的長相是我見過最獨特的,所以沒想到一猜便著。”

牛頭大笑道:“說得也是,我兄弟二人長得英俊,江湖上誰見了不識得我二人是牛頭馬面。”

馮天玉聽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牛頭不高興道:“你笑什麽,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馮天玉笑道:“對,兩位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賽潘安,就算地府的閻王爺見了,也不禁汗顏。”

牛頭聽後大笑道:“好小子,會說話,我喜歡聽。”

馬面無奈白了他一眼道:“你高興個什麽勁,難道沒聽出來他是在嘲笑你我?”

牛頭一聽,頓住笑,不解道:“有嗎?他如何嘲笑你我二人,我怎麽聽不出來?”

馬面道:“你沒聽到他將你我與閻王爺比較,那閻王爺可是能把鬼嚇得魂飛魄散的主。”

牛頭一聽,怒道:“沒錯,好小子,竟然敢嘲笑我二人,看我不把你殺了送你去見閻王。”

馮天玉吐了吐舌頭,笑道:“來啊來啦,快動手啊,不動手的是小狗。”

牛頭聽得火冒三丈,呀呀叫著,雙手舉起斧子,便要向馮天玉砍去。

“我要殺了你,把你剁了餵狗。”

但是還未出手,卻被馬面一把攔住。

牛頭急道:“馬面,你攔我做甚?”

馬面道:“你忘了北寒雪,李三笑和沙狂飛的下場。”

當然沒忘,他們就在牢房外外,看到了北寒雪,沙狂飛和李三笑被打成重傷,卻未能傷到馮天玉。

思量那三人武功遠勝過自己,牛頭點頭道:“沒錯,這小子一定有什麽鬼把戲,引人上當,北寒雪,李三笑和沙狂飛便是中了他的招才被打得如此狼狽,眼下他便要激我上前,好中了他的詭計。”

嘴裏說著,眼睛直盯著馮天玉。

馮天玉笑道:“盯著本帥哥看幹什麽?難道沒見過像我這麽帥的?”

牛頭呸的一聲道:“我二人都不敢自稱帥哥,你也敢自稱帥哥,真是不要臉。”

馮天玉笑道:“我就是不要臉,你待如何?”

牛頭道:“我要殺了你。”

馮天玉道:“你們要敢殺我,盡管動手。”

牛頭道:“殺你焉用牛刀,馬面上。”

馬面白了他一眼道:“為什麽要我上?”

牛頭笑道:“他已被鏈子所束縛,行動自然不便,你殺他輕而易舉。”

馬面道:“既然殺他如此容易,你怎麽不動手?”

牛頭笑道:“打敗他,將軍重重有賞,我這不是把功勞讓給你嘛。”

馬面冷哼一聲道:“這份功勞我讓給你,你自己動手殺他便是,我絕不跟你搶。”

牛頭無奈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執著,有我在旁壓陣,不知道你害怕這小子什麽。”

馬面道:“似乎某人不怕一般,有我在,又怕什麽?”

兩人誰都不想打前鋒,馮天玉看他二人你推我讓,不禁勸道:“你們兩個一起上不就好了。”

聽了馮天玉的話,兩人停止住爭吵,都盯著馮天玉邪笑。

馬面笑道:“我從未聽過這麽無恥的要求。”

牛頭笑道:“我也是,本來我們不想人多欺負人少,而且還是被鏈子捆住,但是既然提出來,那我們又不好意思拒絕。”

馮天玉笑道:“盡管動手,不必客氣。”

牛頭道:“看來你真是活膩了,馬面我們動手吧。”

“好。”兩人走到馮天玉左右兩側,似乎要兩邊夾擊,使馮天玉措手不及。

馮天玉雖然自信自己有把握打敗二人,奈何被鏈子所拷,此時要去對付兩人,只怕身子沒那麽靈便,何況對方手持武器。

左邊牛頭冷笑道:“小兄弟,我們可要動手了,你可要看清楚我的斧子啊。”

擡起手,舉起雙斧,大喝一聲,向馮天玉砍去。

右邊馬面也掄起鐵錘,向馮天玉砸去。

兩人攻勢如狂風驟雨,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馮天玉暗暗心驚,身子急閃,避開兩人連連砍砸向自己的斧子和鐵錘。

但是對方連綿不斷擊出,馮天玉被鐵鏈所束縛,身子不能靈活避開,如何是好。

現在,馮天玉方避開了牛頭砍向自己的斧子,卻覺腦袋後有勁風襲來,急忙俯下身子。

只覺背後有勁風吹來,耳畔“呼呼”聲作響,正是馬面的鐵錘錘從背後掃過。

馮天玉暗道好險,但是那邊牛頭雙手持斧又劈砍過來,馮天玉吃驚,身子一側,避開迎面看來的一斧子,急拉手上鏈子,將牛頭的手纏住,往前一引,牛頭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整倒牛頭,馮天玉暗松一口氣,但是發現馬面已面帶笑意,揮動雙斧又向他砸來,馮天玉心驚,退至墻邊,避開了一鐵錘,但是另一鐵錘也隨至而至,砸向馮天玉。馮天玉靠在墻邊,手中鏈子松弛,於是他把鏈子纏在手上,卻正是兩只鐵拳。

面對砸來的鐵錘,馮天玉鐵拳擊出,只聽“當”的鐵器聲響,馬面被震得後退丈遠。

馮天玉則背靠著墻,但是腳也在地上留下了個腳印。牛頭不知何時爬起,淩空躍起,半空中使出一招“力劈華山”,來勢兇猛,似要將馮天玉劈成兩半一般。馮天玉也不回避,一掌擊出,竟擊向劈開的斧子。又是“當”的一聲金屬聲響。

牛頭只覺手心被震得發麻,右手斧子亦脫手而出,向後飛去。豈知不偏不倚,斧子竟是飛向那馬面。

面對突如其來的斧子,馬面也是嚇了一跳,急舉起雙錘向前擊出,又是“當”的聲響,將飛向他的斧子磕飛落地,然後瞪眼看著牛頭,怒道:“牛頭,你什麽意思?”

牛頭尷尬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馬面氣道:“不是故意的,看你也嘗嘗我一錘。”

說著把右手鐵錘掄起兩圈,而後脫手而出,鐵錘向牛頭的面門砸去。

看著呼呼襲來的鐵錘,牛頭頓時嚇一跳,急扔出斧子,不偏不巧,只聽“當”的一聲,斧子和鐵錘砸在一起,掉落在地。

牛頭似乎也很是生氣,紅著一雙牛眼,怒氣沖沖道:“馬面,我看你是瘋了。”

馬面怒回道:“瘋了又怎麽樣?”牛頭火冒三丈,大喝一聲,身子躍起,向馬面掠去,待到近前,揮起拳頭便向他招呼。

馬面也不避開,揮起左手鐵錘,向牛頭砸去。

牛頭的雙斧都已脫手,手中無鐵器,不敢赤手硬接馬面鐵錘,急忙後退數步才避開。

馬面怒道:“哪裏跑。”揮起鐵錘,追了上去,迎面就給牛頭一錘。

牛頭氣急,見馬面又向他攻來,便在地上一滾,避開了馬面一錘,正巧滾到了方才丟掉的斧子身邊,撿起雙斧起身便向馬面砍去。

只聽“叮當”聲不停響,兩人手中有了各自兵器,便糾纏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

站在一旁的馮天玉,見所有過程都看在眼裏,見牛頭和馬面丟下自己打了起來,不禁傻了眼。但是對方不攻向自己,而自相殘殺起來,對自己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馮天玉坐在地上,看著馬面和牛頭打鬥,看到精彩和驚險處,不禁拍掌叫好。

就這樣,牛頭和馬面一打竟然就打了一個時辰,且打得難分難解。

直打到他們都累得趴在地上,而馮天玉亦看得眼花繚亂,雙眼累極,此時暈暈欲睡。

牛頭和馬面猛喘著氣,當他們倆看到靠在墻邊,幾乎睡著的馮天玉時,心中的火氣又湧上心頭。

“我們似乎忘記了到此來的目的。”馬面道。

牛頭點了點頭同意道:“沒錯。”

他們慢慢站起身來,並慢慢走向馮天玉。

馮天玉其實並未睡著,他感覺到了騰騰殺氣向他撲來,不禁張開眼睛。

見馬面和牛頭向他走來,急站起身來拍掌讚道:“原來你們不打了。”

馬面冷笑道:“剛才我倆打得怎麽樣?”

馮天玉笑道:“還用說,剛才你們打得真精彩,就像龍爭虎鬥,龍騰虎躍,龍蟠虎踞,龍馬精神,牛頭馬面……”

牛頭道:“既然我們打得那麽精彩,你怎麽不加入進來?”

馮天玉笑道:“你們打得那麽好,我就不參與了,現在你們繼續,我為你們鼓掌吶喊加油。”

馬面冷笑道:“那怎麽行,還是一起打好了。”

馮天玉還想說什麽,但是牛頭斧子已砍將過來。馮天玉身子一轉,避開來斧,牛頭的斧子砍在了大理石壁上。

馮天玉還未站定,馬面又舞錘向他砸來,馮天玉急擊出鐵拳,又是當的聲響,將馬面震退。

牛頭也橫斧向他脖子砍來。馮天玉伸出左手抓去,將斧刃抓在手裏,右手鐵拳擊出,將牛頭擊飛丈外。

“牛頭,你沒事吧。”馬面看著摔倒在地的牛頭,表示關切。

牛頭有氣無力道:“放心,還死不了,我的一身牛皮厚著呢,那小子傷不了我。”

雖然如此說,但是仍躺在地上不起。

馬面知道他必是受了重傷,眼下瞪了一眼馮天玉,生氣道:“你敢傷老牛,我跟你拼了。”

馮天玉心中奇怪,方才兩人還打起來,現在為何卻又互相關心起來,他豈知馬面和牛頭闖蕩江湖十幾年來一直都形影不離,勝似親兄弟,雖然有時候拌嘴,但是卻不會真動手。

眼下見牛頭被打得躺地不起,馬面心生怒氣,揮錘向馮天玉砸來。

馮天玉也沒有被馬面的騰騰殺氣所嚇到,看準鐵錘砸來的位置,動身避開,手上鏈子尋機纏住了馬面的手,並順勢將他雙手鐵錘奪下。

就這樣,馬面被馮天玉制住,並點了穴道。牛頭看在眼裏,看到馬面被制住,似乎也很是著急,艱難爬起來,便要揮動雙斧向馮天玉殺來,馮天玉卻把馬面擋在身前,使牛頭束手束腳,無從下手。

牛頭急道:“有本事你放了馬面,那人做擋箭牌,算什麽英雄。”

馮天玉笑道:“那我不作英雄也罷,有本事你把我和馬面都殺了。”

牛頭氣道:“我不會殺馬面的。”

馮天玉道:“這樣,你可就別想殺我。”

牛頭氣道:“不殺你,怎麽得到將軍刮目相看,一定要殺了你。”

馮天玉道:“即是如此,那你動手吧。”

牛頭對馬面道:“即是如此,那我只好動手了,馬面,你死後,我每天都給你燒錢。”

馬面冷笑道:“牛頭盡管動手,不必擔心。”

牛頭道:“好,那我動手了。”

他揮斧向馬面砍去。看著劈向他的斧子,站在身後的馮天玉難以置信,牛頭會殺馬面。

但是砍來的斧子,漸漸落盡,卻由不得馮天玉不相信。

就在馮天玉想拉開馬面,避開劈下的斧子時,忽馬面俯下身子,如此牛頭砍來的斧子,竟是朝他砍來。馮天玉大吃一驚,便想要躲開,奈何距離太近,雖然後退了一步,斧刃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口子。

馮天玉艱險避開馬面與牛頭默契的暗算,但是牛頭並沒有收手,揮斧繼續砍向馮天玉。

馮天玉此時雙手還抓牢馬面不放,自是難以招架牛頭連連砍來的斧子。

但是避開幾斧後,馮天玉又將馬面拉到身前,擋在前面。這下牛頭又束手束腳,不敢出手。

馮天玉臉上的傷口不停滲血,血珠在他臉上暢流,流到脖子上,他也不在乎。

“怎麽,方才不是說馬面死也無所謂,現在怎麽不敢出手?”

馬面呸的一聲道:“廢話,你的命豈會有我的命值錢,我的命換你的命當然劃不來了。”

馮天玉出手捏住馬面的脖子,笑道:“劃不來又如何,現在你的命便捏在我的手裏,劃不劃得來還不是我說的算。”

馬面冷笑道:“你難道敢殺我?”

馮天玉道:“我看你們說的將軍並非有意招降我,而是打算置我與死地,那我拉個江湖高手陪葬,有何奇怪?”

馬面聽得有理,嚇得冷汗直流,急媚笑道:“馮少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馮天玉道:“我一直都在好好說話,是你們不好好說話。”

馬面緊張道:“是,是,我們也好好說話。”

馮天玉道:“真要好好說話,那快讓牛頭把手上的雙斧放下。”

牛頭氣道:“應該是你快把馬面放了,留你全屍。”

馮天玉笑道:“你既然不答應,那我只好殺了馬面。”

捏住馬面脖子的手不禁一緊。

馬面能感受到馮天玉加大了手勁,急對牛頭道:“你還不快放下斧子,這小子可說的出做得到。”

牛頭猶豫再三,馬面又道:“難道你想看我被殺?”

牛頭笑道:“當然不會,我們什麽交情,我怎麽忍心看著你被殺,我放下便是。”

他把雙斧放在地上,離身前不遠處。

馮天玉道:“那可還不行,你把斧子踢到我腳下來。”

牛頭心裏暗罵馮天玉狡猾,卻又無可奈何將腳下雙斧踢到馮天玉腳下。

馮天玉起腳踩住,牛頭道:“我已經兌現承諾,現在你也該把馬面放了吧。”

馮天玉笑道:“我不放你又待如何?”

馬面急道:“你怎麽能言而無信。”

馮天玉道:“我就言而無信怎麽樣?”

牛頭道:“言而無信,傳到江湖,豈不讓武林人士恥笑?”

馮天玉道:“有什麽好笑,我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何況江湖講究信義,你們為滿清朝廷效力,實為不義,我言而無信,我們並沒有什麽區別?”

馬面道:“是沒區別。”

馮天玉道:“這不就成了,所以對你們兩個不義之人,我沒必要言而有信。”

牛頭道:“你可是東方無我的徒弟,昔年東方無我以仁義信而行走江湖,為正邪兩道所尊敬,你難道想讓你師父蒙羞?”

提到東方無我,馮天玉頓時身子一震,心中一陣思量,他還是決定放了馬面。

“好,男兒大丈夫,言而有信,放了你又如何。”

將鏈子收起,背後踹了一腳,將馬面踹飛丈遠,幸好牛頭接住,不然只怕要摔個狗吃屎。

馬面站穩,立即轉過身來,惡狠狠瞪了馮天玉一眼,道:“我們可跟你沒完。”

便要沖上去,忽發覺手上兵器竟然沒了蹤影,眼睛細看,發現自己的鐵錘正被馮天玉踩在腳下。

當然馮天玉腳下還有牛頭的雙斧。

這雙錘乃是精鐵打造,重達百斤,是馬面的隨身兵器,跟馬面闖蕩江湖十幾年,已經有了感情,眼下急道:“小鬼,把我的無敵神錘踢給我。”

馮天玉白了他一眼道:“你這破鐵錘也好意思叫無敵神錘?”

馬面急道:“我愛怎麽叫與你何幹?”

馮天玉笑道:“你破鐵錘對你很重要嗎?”

馬面道:“那是當然,這把鐵錘乃是我從東洋人手裏花重金購得百斤精鐵,又花重金請泉州有名的鐵匠歐練子鑄造了七七四十九天方得,你說是不是一件貴重的兵器。”

馮天玉笑道:“這鐵錘倒是來得曲折。”

牛頭不服氣道:“這有何足道哉,我那雙斧才珍貴哩。”

馮天玉道:“你這斧子又有何特別之處?”

牛頭道:“這斧子乃是我花重金從色目人手中購得百斤精金,又請京城名匠錘煉九九八十一天打制而成,鋒利無比。”

馮天玉聽後道:“不錯,你這斧子倒比這鐵錘更貴重不少,更是江湖難得的一件兵器。”

牛頭道:“那是當然。”

馬面聽在耳裏,甚覺不舒服,笑道:“牛頭,你的那破斧子不是當年上山為盜時搶了某個材夫所得,怎麽還有此來歷?”

牛頭冷哼一聲道:“那是我斧子太貴重,怕有人搶了去,倒是你的鐵錘,我記得是你從采石場的某個工匠手裏搶來的,怎麽現在卻說是東洋人手裏購得精鐵打造的?”

馬面道:“我那是低調,但是也難以掩蓋它是一件好兵器。”

馮天玉道:“這是不是一件好兵器你們都說的有理,卻不知誰說的對,不如這樣,我用鐵錘砸斧子,若鐵錘不能砸爛斧子,牛頭說得有理,我再用斧子砍鐵錘,若斧子不能把鐵錘砍成幾段,則馬面說得對,你們倆如何?”

馮天玉的建議倒是符合馬面和牛頭的心意,兩人同時道:“好!”

這樣,於是馮天玉掄起鐵錘砸向斧子,砸了幾下,斧子竟然變成了一團,不再有刃,更瞧不出是斧子。

牛頭看得心如刀絞。馮天玉道:“很明顯是馬面贏了。”

馬面得意笑道:“我都看著呢,怎麽樣,牛頭,你可服?”

牛頭冷哼一聲道:“好戲還在後頭。”馮天玉又用斧子砍向鐵錘,那斧子倒也如牛頭所說,能削鐵如泥,馮天玉砍了幾下,竟將鐵錘如豆腐般砍成數段,斧刃也有些翻卷。

這還是難以掩飾牛頭勝利的喜悅,他對馬面得意笑道:“怎麽樣,我的斧子不錯吧?”

此時馬面臉上肌肉不住抽動,白了牛頭一眼道:“你還有心情高興,難道沒看到我們的兵器被這小子給毀了嗎?”

牛頭這才醒悟,只聽叮當聲響,馮天玉正用斧子往手上拷著的鏈子上砍,但是砍了幾下,斧子便翻卷不堪,而鐵鏈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馮天玉扔掉斧子,又拿起那完好的鐵錘往鏈子上砸,但是砸了幾下,斧子便成了一塊方鐵塊,而鏈子仍一點痕跡都沒有,馮天玉氣極:“什麽無堅不摧的鐵錘,什麽削鐵如泥的斧子,都是垃圾。”

把手中鐵錘扔向遠處。馬面和牛頭氣極,但是不知為何大笑起來。

馮天玉不解道:“我毀了你們的兵器,你們不生氣,卻還笑得出來?”

馬面道:“我們自然是生氣,但是見你拿我們的兵器想弄斷那鏈子,忍不住笑起來。”

馮天玉不解道:“哪裏可笑?”

馬面道:“你可知你手上所戴的鐵鏈是什麽材料打制?”

馮天玉看著鏈子,只覺沈重得很,也黑得發亮,的確不像是鐵打制的鏈子,卻又看不出是什麽材質。

“莫非這是玄鐵打造的不成?”

馮天玉開玩笑道,雖然他知道不可能,因為玄鐵乃是打制絕世神兵的好材料,世間稀有。

只聽那牛頭道:“不錯,小子有眼光,竟然看得出這鏈子乃是玄鐵打制。”

馮天玉這可傻了眼,沒想到他無意之言,卻言中了,看著拷著手的鏈子,喃喃道:“沒想到,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玄鐵,此刻就在我手中。”

馬面道:“這玄鐵是很珍貴,但是我們將軍怕你跑了,竟拿出這堅不可摧的玄鐵鏈將你拷住,你現在身上就算插滿翅膀,也難以逃出這鐵牢。”

馮天玉一聽,面露絕望之色。“你們將軍真是看得起我。”

馬面道:“誰讓你是東方無我的土地,小心使得萬年船。”

馮天玉坐在地上道:“好吧,你們不是要殺我去你們將軍面前證明自己,現在我讓你們殺我,盡管來動手。”

馬面和牛頭皆是一驚,他們未想到馮天玉竟然不想活了,雖然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他倆都不敢靠近,因為他們失去了兵器,而且馮天玉武功高強,要勝他只怕不易。

兩人互視了一眼,似乎有了決定。

馬面笑道:“我們不殺你。”

馮天玉驚的站起來道:“為什麽?”

馬面道:“殺你倒是便宜你了,不如讓你今後餘生就在這牢房裏渡過,豈不更折磨人?”

暗無天日,手腳被束縛,這的確是比死了還慘。馮天玉想想都絕望,生無可戀。

牛頭和馬面大笑著走出牢房。

馮天玉無奈,牢房裏又只剩他一個人,他坐在地上等待,等待那將軍派下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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