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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屍首躺地引喧波,餘寧姶臨危不懼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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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屍首躺地引喧波,餘寧姶臨危不懼道真相

書房內屍首躺地引喧波,餘寧姶臨危不懼道真相

錢鵬是世子孫錢敬的堂弟,是剛剛死去了的錢維的二堂兄。那日在馬場,是他最後去攔了穆胥,出面做了央求。

他朝季京袆看去,又很快避開他的目光。意識到身後還有個比他有地位的世子和世子孫,他不得不退後,等他們來問話。

寧姶捕捉到這一細微的動作,雖心裏的疑團越滾越大,卻想先將此事擱置住,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餘晃見女兒發絲淩亂,貼身的丫鬟禾若又渾身濕漉漉的,手捏著孤本就走了過去,半路,他手裏的孤本被一厚嘴唇的文官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

“姶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成這幅樣子?”他看向丘良和白大娘,“你們這是?”

寧姶和父親委屈道:“父親,那錢羽誆騙女兒過來,其實是想殺了我。”

“殺你?”

餘晃不禁將自己女兒前後上下檢查了一遍,見安然無損,這才放心。

此時寅國公世子上前,一頭霧水的他並不相信寧姶嘴裏的話,只道:“餘兄,是否令愛有些誤會?錢羽乃我的內侄女,一向品行端正,並無殘暴之行徑。一個小女娘,平日連聽了幾聲響雷都怕的要命,怎麽會殺人?”

世子年長餘晃幾歲,看是正派君子。

白大娘嗤之以鼻,直言道:“大人此話差異,若非我們四姑娘自打回京便多災多難,郡主娘娘常命我們暗中護住一二,我們姑娘早就被那賊兄妹給殺了!”

“賊兄妹?”世子發出疑問。問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錢維,回頭看了一圈屋子,並沒有看到他人。“維兒呢?”

“回世子,三少爺很早就離開了。”一小廝回話說。

世子聽狀立時吩咐道:“來人,將錢維帶來,我要問他話!”

餘寧姶朝季京袆看去,季京袆並不想這個時候應下,寧姶想他本就有太後撐腰,且他也未必是清清白白的,便道:“世子有所不知,剛這位風梭觀的道長為了救我,已經將那兄妹殺了。”

“什麽,殺了?”錢鵬驚呼,不敢置信地看向季京袆,像是被欺辱了一樣。

季京袆並不在乎,只是對餘寧姶悻悻一笑。

這笑意即有對餘寧姶的無奈和埋怨,又有對她的心虛陪笑。

餘寧姶靜靜地看向他,時而皺起的眉頭令季京袆的偽裝隨時都有瓦解的可能。

這個女人總是有令他意想不到的本事。

曾經的他們是貓和鼠的關系,他是在黑夜中穿梭的灰鼠,她是穿著便衣,一心想要捕獲老鼠的野貓。

他從未覺得這世界上有誰能將自己抓獲,直到她的出現。

現在他們出現在了另一個世界,他並不覺得他們會再次恢覆到從前的游戲模式中,卻低估不得她。畢竟只有他季京袆知道,她看似少女清純,幼態不經事,實際上卻是只翺翔的獵鷹,一旦發現目標,咬死不會撒手。

不管怎樣,自己絕不會殺她第二次,因為他已經嘗過失去對手的感覺,這種感覺足以令他失去活下去的意義,他不會再想有第二次。

季京袆上前拱手道:“本道風梭觀尊長季京袆,是……”他指向錢鵬,“是二公子請來的座上賓。”

錢鵬臉色不由得僵住,硬擠出些笑容說:“大伯父,這道長確是鵬兒請來的,大伯父不要見道長年紀輕,之前商州的地蕩之禍便是這位天師推測出來的,鵬兒有幸結交,有幸。”

這般一聽,剛剛那接過孤本,方臉厚唇的文官便驚呼道:“可是那位太後所舉薦的天尊?”他說著,不禁讚嘆的搖了搖頭,“我孔某人本不信什麽占蔔相掛,認覺這些事情無非是人的臆想,卻不想這天師的一言,竟救了商州的蒼生。”

咳咳……

他說了半天,方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了,這才止住。

雖不合時宜,卻是讓旁人知道了這個季京袆的背景。

他是個惹不得的人。

如此,世子壓下怒火,卻難免臉色苦大仇深。

寅國公世子並非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人,他亦素來知道錢維是個喜好沾染禍事的人。他多番勸說過幼弟,希望能多加管教自家的孩子,奈何寅國公夫人獨寵三房,所以才縱得人越發無法無天。

他還是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人就這麽死了。

這事情,要給家中長輩一個說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到底也是自己的家人,難免痛心。

直到下人將幾具屍體擡了過來,世子和世子孫及其他國公府的人都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愴和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怨恨……

“敢問這位尊師,到底是餘家姑娘毫發無傷,即便這兩個孩子有待客不周之錯,卻罪不該死。尊師是修道之人,怎可如此輕易奪了人的性命?”世子悲憤道。

一旁的世子孫亦是不忍直視已經死去的堂弟和堂妹。

這次換做季京袆看向餘寧姶,他覺得這次該她來回答了。

寧姶沒想推托,她是有筆大賬要算的。

她上前,義正言辭道:“四日前,城中的皇家駿河馬場,管事太監黃燦祥告知我,在馬場旁的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屍。這具女屍經過辨認,是當朝戶部主事張良義的庶女,就是這位張家姑娘的庶妹。”

季京袆將身子挪開,令在他身後跪著的張家姑娘露出了身來。

她被嚇得魂不附體,比落水的禾若哆嗦得還要厲害。

寧姶繼續道:“各位有所不知,我並非是在府內長大,因著不詳,自幼便被送去了莊子,所以我懂仵……”

“姶兒!”餘晃叫住女兒。

他不是怕丟人,而是怕知道的人越多,她日後越會被人詬病。

“父親,女兒不在乎這些,女兒只知道人命關天!”

餘晃看到女兒眼中的堅定決心,想到那夜女兒對自己說的話,心不免被晃動,即便不做制止,卻是免不了愧責和心疼。

“黃公公知道我會仵作之術,故特意讓我去看了看屍體,我檢查了一番才發現,這庶女的死很是可疑。”

世子孫錢敬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寧姶也不願說的過多,畢竟她不想把憲王府牽扯進來,就借此直言道:“我想說的是,錢鵬和錢羽兄妹二人,誘拐小官員家的庶女,送去湯泉宮,逼良為娼,那張家的庶女就是因為不堪受辱,才會自盡投河的!”

“什麽?”世子和世子孫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

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真的,只個別官員像是知道內情,訕訕地低下了頭。

唯有錢鵬的反應令餘寧姶覺得尤為可疑,他遲疑的驚訝絕對是裝出來的,這種伎倆如何會瞞過一個側寫師。

“姑娘慎言!話怎可如此亂說?寅國公府的清譽,豈由得你毀了?”錢鵬怒氣填胸地說。

餘寧姶冷笑道:“我是沒有證據,但是我有證人!”她說著,給了季京袆一個眼神,季京袆便親自轉過身去,在張家姑娘的面前將手杖敲了敲地:“姑娘,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吧。”

他彎身將臉湊過去:“別怕,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有本尊在,本尊在,公道就在。”

旁人聽不出這話裏的威脅,只有見過他殺人的張家姑娘知道,若是自己不說實話,剛剛那些殺旁人的銀針,便也會刺入到她的雙眉之間。

如此,她驚懼交織地說:“她……她說的沒錯,確是,確是錢羽拉攏了我家庶妹,說是,說是只要我庶妹去了湯泉宮,我父親的官職就可以升上去。”

“那你今日為何會在此處”季京袆起身,仰臉問。

“今日,今日是錢羽讓我過來,讓我過來把餘家姑娘給殺了。她聽聞,餘家的姑娘行事詭譎,竟執著於刑案,碰巧我家庶妹的死被餘家姑娘給瞧見了,她死抓著不放,還去掘了我庶妹的墳,一探究竟。錢羽她,她很不放心,想要借今天的機會,故意制造假象,讓餘家姑娘失足落水而死。沒成想……”

她忌憚地看向白大娘等人,又躲閃開,低頭說:“沒成想,四姑娘竟有人暗中保護,先是府上的人出手將前來的小廝打倒,後又有……”她又畏怯地瞥了眼季京袆,“又有道長出手相救,這才幸免於難。”

世子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雖不能僅憑一人之言就斷定餘寧姶所言非虛,可事有跡象,他並非聯想不到什麽。

就在他萬分作難之際,一個熟悉而又渾濁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什麽人,竟然敢在我寅國公府撒野!”

寧姶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心裏更加確定,案子是真,有人想要漁翁得利也是真。她定不會任由別人當她是棋子,心裏暗想:這盤棋,看誰能走到最後!

寅國公夫人一進來,除了季京袆,其他人紛紛向她行了禮。

她一進來沒瞧別人,先是盯上了餘寧姶的臉。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那個不學無術,竟愛做些陰汙之事的餘家四姑娘!”

餘晃一聽便十分不悅道:“國公夫人慎言!”

“姶兒給國公夫人請安。”寧姶行了個潦草的禮,眼睛看也不看她。

她並不在乎這老婦人會三言兩語地把這事情給遮蓋過去,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眾口鑠金,這京都城裏,不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寅國公夫人不屑地白了眼餘晃父女倆,垂眼之際才瞧見地上躺著的錢維屍體,見其已死,頓時雙腿發軟。

被扶住的她,不禁哀嚎道:“維兒,我的維兒!”她再一看,旁邊是錢羽,亦是她素來喜愛的三房嫡出孫女,不禁痛聲道,“羽兒!羽兒啊!”

哭喊中,她轉面雙目一立,怒視向眾人,聲音渾濁有力,雙目閃動著淚花道:“是誰,這到底是誰幹的?”

她立刻想到餘寧姶,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副恨毒了的樣子道:“是不是你?”

季京袆趕在其他人前過去,擋在了餘寧姶的前面,平靜而帶著邪笑道:“這人是本尊殺的,國公夫人不要冤枉他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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