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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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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伊地知潔高正在賣力地揮舞手臂, 整個人散發著平日裏沒有的朝氣,見五條悟還站在原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連忙放下了手臂,他好像有些過於熱情了。

又在原地佇立了兩秒後, 五條悟雙手插著口袋, 走向了伊地知潔高,不一會就站到了伊地知潔高面前。

“伊地知, 還是那個地址。”

“啊,好的。”

伊地知潔高的臉上又帶上了那種, 仿佛連續工作了好幾天的疲倦, 不過較往常而言還是精神了不少。

接著他們接連坐進了那輛黑色的轎車,伊地知潔高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他總感覺今天的五條悟, 沒有那麽吊兒郎當。

五條悟十分自然地靠在靠背上, 雖然有繃帶的遮擋看不清神色,但通過一如既往的坐姿來看,和他記憶裏的那個青年相比,好像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在伊地知潔高默默觀察的時候, 車內響起了他格外熟悉的聲音,他身上瞬間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心道:糟糕, 被發現了。

“伊地知, 你一直在看我。”

聽到這道幽幽響起的聲音,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不由得開始在心中斟酌措辭試圖解釋。

但在他開口解釋前, 五條悟又道:“在前面的路口那邊停車,麻煩你了,伊地知。”

“不,不麻煩。”

斟酌的措辭頃刻間化為烏有,他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五條悟指定的那個路口。

那個路口……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些不理解對方的想法,不過仔細地想了想之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遠離了鬧市區,那個路口通往的地方更是偏僻,瞬移趕路的話不會遇到障礙物。

看來五條先生真的在趕時間。

這麽想著,伊地知潔高十分體貼地提高了車速。

隨著五條悟邁向車外,車內響起了熟悉的鈴聲,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姓名,伊地知潔高想叫住五條悟,但就在他低頭擡頭的時候,上一秒還在車窗外的身影,這一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陣蕭瑟的涼風吹過,他連續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認命般地接起了電話,他可是放了大人中的大人,七海先生的鴿子啊。

在五條悟上車前,他就想詢問五條悟,能不能將他遲到的原因,向七海建人解釋一下,但這一路上他胡思亂想的,完全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簡單來說,他忘記了。

伊地知潔高:寬面條淚.jpg

…………

在拿走那本相關的文獻後,又趕路趕了半小時左右,五條悟再次來到了清裏住持的廂房。

在他打開房門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見雀,以及站在清裏住持身邊的山本武。

“好久不見,山本君。”

說著他將手中的文獻放到了,見雀擡手就能拿到的桌子上,他已經在趕路的時候重溫過了。

在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山本武才意識到有人進來了,他原本正蹲在清裏住持身邊觀察,聽到房門“吱呀吱呀”的聲音,他心中升起了十足十的警惕,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站起了身。

在站起身的同一時間,他的右手放到了背上的劍柄上,但在看清來人是誰的剎那,他臉上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

“是你啊。”

他和這個青年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他和宇智波鼬在追查那場爆炸,而這個青年在追趕兩個詛咒師,他幫對方攔住了一個詛咒師。

因為一開始不清楚這個青年,和那兩個詛咒師的身份,他原本不想多管閑事,誰料那個詛咒師試圖挾持他,迫於無奈之下他做出了反擊。

小小的反擊。

像擊打棒球一樣,將那個詛咒師“送”到了對方面前。

然後他發現宇智波鼬認識這個青年,而且他們的關系出乎意料的不錯,因此他順勢和對方交換了姓名。

在跟五條悟打了個招呼後,他轉身繼續觀察清裏住持,完全不好奇五條悟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見雀一看到他就和他說了來龍去脈。

此時見雀正在專心地翻閱,五條悟走到山本武身後,開口詢問道:“你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或許是累了,清裏住持睡得很沈,但依然死死抱著那個木箱,發白的手指緊緊扣著鎖扣,似乎十分擔心被搶走。

看著這樣的清裏住持,山本武微微皺了皺眉:“在他還醒著的時候,我看到他面目扭曲,好像有話要說,”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僅僅持續了一秒,根本來不及反應。”

面目扭曲……有話要說……

五條悟隨即看向站在見雀肩頭的白團子,看來見雀還真沒有信錯這只小胖鳥,估計之前的鳴叫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見雀耗費了一定的時間,才看完了五條悟拿來的文獻,其實他看書的速度不慢,他的時間基本都耗費在了對照上,他需要將文獻上的文字和木箱上的文字進行對照。

木箱上的文字介紹了一個幻術師。

沒有什麽淒美的愛情故事,這個自幼長於深山的幻術師,一直庇佑著深山之中的部族,同時受到了兩個部族的尊敬。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年,直到幻術師想要離開深山。

一個書生誤入了深山,在瀕死之際遇到了幻術師,為了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他開始教導對方各種東西,其中就包括他最熱愛的圍棋。

幻術師對書生口中的圍棋產生了興趣,書生就想方設法地制做了一副棋具,這副棋具簡陋到連黑白棋都靠刻痕區分,然而她依然喜歡到時刻都要將其捧在手上。

就這樣,在日覆一日的相處中,她和書生漸漸相愛了。

在書生打算離開的前一日,她和那兩個部族告別想要跟著離開,她說自己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並向他們保證會在下次滿月之時回來。

那兩個部族的族長奉上了一杯酒,她以為是他們為她送行的酒,就開開心心地喝了,然後她再也看不到下次的滿月了。

她平日裏實在是太喜歡那副棋具了,但那副棋具來自他們痛恨的那個書生,所以他們好心地打磨她的骨頭,打磨出了幾百顆圓形的棋子,他們認為她會因此感到開心。

接著他們將那幾百顆棋子,和她其餘部分的身體一起,塞到了她父母留下的那個木箱中。

原本有三個木箱,按照她父母的說法,只有這樣做才能確保安全,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這樣做了,不過她父母是因傷勢過重而死,而幻術師這次則是被毒死的。

在整篇文字的最末端,刻了兩行小字:我們是如此地敬仰您,以至於接受不了失去您。

接受不了失去,所以死也死在這裏是嗎?見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這個幻術師還真是倒黴到家了。

看到見雀放下那本文獻,五條悟坐到了他對面,開口詢問道:“有什麽想法嗎?”

他不是不能將上面的內容概括給見雀聽,而是他眼中的見雀應該更想親自確定上面的內容。

“如果她的執念是書生,絕對不可能和清裏住持共鳴。”

見雀擡眼看向五條悟:“比起那個被描繪得如同狐貍精的書生,我猜測她的執念或許和圍棋有關,而且她留下的這副棋具……”

他沒有繼續說明,但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如果不是真的非常在意,又怎麽會在死後留下這樣的咒物呢?

她留下的咒物是棋盤,由血肉以及碎骨所化,其餘的棋子是她的骨頭,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棋子也漸漸有了咒力,倘若不是木箱上的文字,恐怕誰都會認為她化成了整副棋具。

沈默片刻,他微微垂眸:“和圍棋有關,這個範圍還是太大了。”

想要精致的棋具,還是想要和別人對弈?想要和別人對弈的話,按照清裏住持現在狀態,真的能做到嗎?

又或者……

有別的執念?

“你累嗎?”

……?

在一片寂靜中,聽到山本武的問題,見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當他擡眼看向山本武時,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僅僅剩下了一如既往的沈靜。

“不累。”

山本武凝視著見雀的雙眼:“你應該多休息。”

聽宇智波鼬說,這個國度不太對勁,見雀一直在操心各種事,連身體都沒有以前那麽強健了,他擔心這件事又會讓對方操心。

“謝謝你,山本君,”見雀微笑著說道,“你放心,我真的不累。”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心中的疑惑卻不斷地滋生,他怎麽覺得山本武有種宇智波鼬的感覺?難道在他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不累就好。”

山本武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宇智波鼬說見雀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累,而且會裝出一副看上去不累的樣子微笑,眼下見雀的反應和宇智波鼬說的一模一樣。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五條悟默默打量著,並在心中暗道:他們組織中的氛圍似乎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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