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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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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10

沈映魚猶豫地看著, 畢竟他給她的印象一向不好。

嗒嗒……

玉如意又扣響了。

她懷疑這玉如意被磕出裂痕了。

沈映魚捉著裙擺緩緩移動過去,離得越近,剛進來時聞見的香味便越發濃。

好似在何處嗅過。

克己地選了個距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下, 沈映魚又無意識的多呼吸了幾口,心中暗忖, 他今日喚自己前來是何意。

蘇忱霽觀她謹慎地選擇坐在角落, 嘴角微扯, 起身坐過去。

他一動, 她便往左移, 杏眸中滿是狐假虎威的兇,好似再挨近些就要撲過來咬人。

“手, 伸出來。”

青年微倦的嗓音傳來,霎時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玉如意放在兩人中間, 冷瘦的手指搭在上面輕敲兩下,線條修長漂亮得使人移不開目光。

什麽意思?

沈映魚眉心顰起,遲疑須臾緩緩將手放在玉如意上面。

玉如意是暖的,不知是他抱在懷中握久了, 還是本就是這般溫度。

蘇忱霽未曾擡眸,按住玉如意上的圓粒,立即從周圍陷下去伸出玉色皮革,將她皓腕緊扣在玉如意上面。

沈映魚大驚,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拿,玉如意好似有千金重, 根本就紋絲不動,如同與地面融為一體了。

掙紮頃刻她擡起惱怒的臉, 覷看眼前惡劣的青年,“蘇忱霽, 放開我!”

“嗯……”他發出輕輕的聲音,沒有擡頭,沒有看她。

沈映魚看著他手中拿著在食指長度的扁竹做的挑桿,將巴掌大小的玉瓶中的凝乳挑起,暈起來指尖。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見她被鎖在玉如意上的掌心緊握,眉心微蹙,語氣聽不出是什麽情緒:“掌心,打開。”

“你究竟要作甚!”

昨夜被人險些淩.辱她沒有哭,此刻出口的質問卻帶著哽咽,倔犟地握著掌心不松開,霧霭霭的眸死死地盯著他,好似想將他咬死般兇狠。

“要殺要剮你只管做,何必這般折辱人,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忱霽聽她發出古怪的腔調,看著她不解的微歪頭。

辨別許久,終於從她眼睫眨出的一滴淚中,知曉她話中的意思了。

他低低地輕笑出聲,掰開她緊握的柔荑,將暈開的凝乳徹底揉化在她的掌心。

那股香她終於聞清楚,知曉是什麽了。

是水中柰花。

暈開在掌心的凝乳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香味,似勾著人,掌心輕揉捏著的手指也在滾燙,所觸及之處皆有種灼傷膩肌的痛癢感。

“臟。”他沈啞地說著。

沈映魚剛有好轉的臉色霎時又變得特青。

他自己非得要碰她的手,卻嫌棄她臟!

徹底將凝乳勻幹在掌心和手背,他擡起頭,冷寂地凝望她,眼中並無半分笑意:“被狗咬了,為何不洗幹凈?”

沈映魚抿著唇將掌心握住,沒聽懂他究竟在說什麽。

直到她的下顎被他屈指擡起,直直地望進那雙烏木般沈冷的眼中。

光合著塵埃顆粒虛妄地照著他昳麗的眉眼,冷漠、沈寂,似波瀾不驚的神佛。

他道:“沈映魚你是我的,別人不能碰,但凡有一點旁人的氣味沾在身上,我都忍不住……”

想殺了他,或者是你。

無風乍起寒涼,她被凍得無意識地輕顫兩下。

等回過神時叩在玉如意上的手腕被松開了,他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把玩她的手指。

“下晌出府。”

沈映魚張了張唇,他似早有察覺,驟然緊捏她的食指,指尖淡粉的血色褪去,蒼白無色。

她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抽著手,卻被他拽得緊緊的。

他徐徐地擡起頭,淺笑晏晏地道:“你只能開口同意,或則點頭。”

“倘若做出其他我不喜的,頭、手、腳……”

還沒有數完,眼前的女人猛地點頭。

去!去還不成嗎!

沈映魚滿眼憋屈的惱怒,猶恐這小變態當場就將她的手腳卸下。

蘇忱霽松開她的手,往後懶懶地倚著,半張玉面藏在暗處,嘴角卻似往上而揚,繾綣地嚙齒著一種酥麻的情意。

“真乖……”

金烏高懸正中,奢華寬大的馬車停在府門口。

斯文昳麗的青年清冷如玄月,手持著骨扇拾步上了馬車。

身後提著大包小包,走路都看不清腳下的沈映魚緊隨其後。

前面是奢靡得金箔塑身的翠羽馬車,後面則是狹小得將東西都裝進去後,連個人都無地方坐的小馬車。

沈映魚不斷將行禮反覆堆放,企圖空出一個位置供自己坐進去。

忙碌許久,她洩氣地生出荒唐感。

這些人究竟是覺得她瘦小得可以忽略不計,還是想讓她跟著去騎馬?

她咬著後牙,轉身走到正在拴馬的武寒面前:“我不會騎馬!”

武寒擡頭看了她額上的細汗,還有泛紅的雙頰,隱晦地將目光落在前方安靜得毫無動靜的馬車上。

等了須臾,依舊闃寂無音。

武寒面無表情的將韁繩丟給身旁的人,認真道:“抱歉,我也不會。”

沈映魚轉身又對接繩子的人說不會。

那人覷了眼武寒,也搖頭說了同樣的話。

荒唐,實在荒唐!

沈映魚問了一圈,所有人皆道不會,將她拒絕得臉發燙。

最後沖動上頭,她轉身直接氣勢洶洶地奔向最前面的馬車。

馬車簾子被帶著怒意撩開,珠簾發出不虞的碰撞聲。

沈映魚本是前來質問,直到看見裏面的場景,她霎時被眼花繚亂地震驚到了。

這哪裏是馬車,簡直就是小型的臥居,紫檀木的靠椅擺放兩側,中間圓木桌上奇珍異果……

還有霧簾窗牖邊單手支著下巴,正漫不經心翻閱著書的青年,縈繞在朦朧的茶霧中,俊朗得似完美古畫。

“何事?”

他翻著書籍,頭也沒擡,渾身矜貴得連旁人多看幾眼便覺得眼睛鑲金了。

坐這般好的馬車,卻吝嗇得連個堆放行李的小馬車都不留個她。

沈映魚壓下心中的不滿,盡力讓自己語氣表現得十分平和:“後面的馬車被東西堆滿了,我進不去,也不會騎馬,更沒人帶我!”

著重將後面的一句話咬得格外緩慢。

翻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掀開鴉黑睫羽,腔調徐徐地反問:“所以呢?”

“呵呵。”沈映魚扯嘴角,不客氣地提起裙擺往裏進。

他冷靜地覷著無人同意卻前來理直氣壯鳩占鵲巢的女人,並未阻止她的行為。

“還欠你幾輩子都還不起的錢,所以,我留在這裏伺候你。”她半闔著眸,舒服地坐在靠椅上。

本來沒打算與他同待一處,但這裏實在看起來太舒服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其實不值得提。

最主要的是,他可能是故意想讓她跟在後面步行。

她才不賭。

“主子。”緊隨其後的武寒不知為何姍姍來遲。

蘇忱霽從半分坐像都沒有的女人身上收回視線,“不用,她就留在這裏伺候。”

“是。”

不知是否是沈映魚的錯覺,總覺得他最後兩個伺候,含在唇齒間意味似乎莫名不對。

沈映魚頭皮發緊,有種主動鉆進蛇窩的錯覺,冷得她忍不住將腳收在裙擺下。

馬車緩緩開始行走。

沈映魚想象中的折磨並沒來,從馬車開始行走始,他只在中途扣響座面,吩咐她倒茶,其餘吩咐倒是一概全無。

但她卻未放松警惕。

不知曉要去何處,還有多久才至,而又因馬車行駛只有微不可見的搖晃之外,穩當得實在太舒服了。

沈映魚將頭靠在軟墊上,昏昏欲睡的將身子蜷縮起,最終並未堅持幾息便睡了過去。

日落融金,最後一抹餘暉消散,蒼穹灑下霧黑的薄紗將天地籠罩在黑暗中。

沈映魚總覺得,自己似在夢裏裹在炙熱的火海中,熱得她心慌意亂,忍不住伸手想要扯衣襟散熱。

結果卻觸及到了溫熱的肌膚,微硬,經脈在掌心跳動,從沈穩轉至劇烈。

她沒有反應過來摸的是什麽,下意識多觸碰幾下,直到耳畔傳來裹著熱氣的呼吸聲。



她立即將手收回來,倏然從將醒未醒的夢中睜開了眼。

天早已黑了,但隱約還能窺見一星半點輪廓。

在白日的馬車中。

但她卻沒有在靠椅上,而是被人抱著躺在美人榻上,整個身子被桎梏得完全不能動彈。

不僅如此他還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沈沈地喘著古怪的氣。

貼得絲毫縫隙都沒有留,甚至能清晰感受腿心被抵著。

沈映魚臉色漲紅,四肢掙紮著將抱住自己的人推開。

但他抱得太緊了,只將他擾得從睡夢中清醒。

“放開我。”沈映魚察覺他擡起了頭,雙手立即抵著他的肩膀。

黑暗中窺不見他神色如何,呼吸沈沈,似在壓抑著什麽。

就在她以為他又要發瘋時,須臾,他翻身坐在榻沿,單手揉著額。

身後的沈映魚忙坐起來,被拱散的衣襟都來不及攏上,手腳並用地往外跑去。

還未下榻腳踝驟然被握住,往後一拽,她只來得及驚叫出聲,便被整個拽了過去。

雙手被握住壓在美人靠上,她一臉迷茫的被擡起下顎,脖頸便被咬住了。

尖銳的牙齒磨著脆弱的肌膚,舌尖輕舔將頸肉吮吸入口,用牙齒研磨,帶著欲要刺破皮肉,飲血止渴的沖動。

刺痛糅雜著急促的呼吸不斷刺激著頭腦。

她眉心苦顰,似被丟棄在岸上的游魚,擺尾掙紮不過炙熱灼烤得快要脫水了。

“別咬……”

女人的痛吟羸弱地帶著怯柔,他含咬的動作一滯,爾後慢吞吞地松開被吮得泛紅的頸肉。

他低沈地喘著,依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過脖頸,滑膩冷涼得如盤亙的蛇在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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