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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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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免不了又是一場魚水和諧。

沈映魚意識恍惚地半闔霧眸, 腳不沾地漂浮在溫柔中,柔膩貪婪的一點點啜吸、吞吐,連骨都酥軟得一塌糊塗。

又是在青天白日, 再這般下去只怕是會養成可怕的習慣。

……

秋陀開的藥材大多數只有在婆娑國才有,故而雖已有藥方, 但兩人並未急著回去,而是在此邊游玩, 一壁廂派人將藥材尋好。

婆娑國雖小, 卻繁華得堪比首都之城, 不但更為開放不講世俗, 甚至還有一條風情街。

此街專售賣成人玩樂物,能教人醉生夢死, 如登極樂,是來婆娑國必游玩之所。

沈映魚最初聽聞還當是什麽尋常事, 只聽那些人隱晦地說著此地, 向往有之。

她兩世加起來去過的地方少之又少,所見奇聞皆是靠在書中窺視, 知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然而然的雖看不見,但心中卻生出好奇, 不由得側耳多聽了幾句。

蘇忱霽替她將魚刺剔除,想餵至她的唇邊, 見她微不可見的將身子往後倚靠,棗紅栗色的衣裳將腰身與沈甸甸的雲胸,勾勒出天然豐腴的媚態。

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暗, 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早已後悔答應她來大廳用膳。

這是他的沈映魚, 只想藏著他一人觀。

蘇忱霽將她悄無聲息地環在懷裏,用高大的身形將她擋住,低頭問道:“映娘想去玩嗎?”

聽他問起,沈映魚心思微動,遂頜首:“都已經來了,還是去瞧瞧,誰知日後還又沒有機會前來。”

“映娘想來,日後我都會陪著你一起。”他淺笑地卷著她發鬢垂落的發帶,隨後又轉言道:“不過這次的確難得,我們今日便去罷。”

若是她能看見,定能覷見他眼底閃過某種莫名的興奮,卻用文雅的斯文裹住,怪誕至極。

“啊,這般著急?”沈映魚半分準備都無,而且從他腔調中似品出一絲古怪。

“不急,那條街距離此地不遠。”他瞇著眸,攬腰將她突然抱起。

沈映魚受驚,下意識顫著眸將他的脖頸抱住,灰白霧霭的雙目四望,嘴上止不住地嗔他:“你又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

言語中皆是對他的無奈縱容。

蘇忱霽笑而不言,拿起桌上的帷帽將她從頭到尾皆藏起來,珍惜地攏在懷中往外行去。

馬車早已在外候著。

沈映魚坐在厚重的毛墊上,掌心觸碰下方明顯不同的柔軟絨毛,白玉雪臉微紅,不自覺的想起不久前在馬車中的荒唐。

不知那些被染臟的毛墊都是如何清理的。

沈映魚越是想臉龐便越是滾燙,心中暗惱當時怎就沒有抗拒,色慾熏心地縱著他胡亂來。

不待她多想,馬車開始行駛。

蘇忱霽將她撈在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頸上,雙手托著她的後臀,懶懨地半倚在靠墊上。

一路安靜。

啪——

正翻著書的蘇忱霽驀然被拍了一掌,從書中掀眸,看見懷中的女人雙頰微紅地扭動著。

他凝望她,喉結輕滾地發出疑惑:“嗯?”

“你……”沈映魚面色為難地咬著下唇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只能幹巴巴地道:“還是放我下來罷。”

他垂下眼瞼,語氣關切地問道:“是這樣坐著不舒服嗎?”

說罷還伸手將她岔開的腿往腰間並攏:“這樣呢?”

沈映魚低垂著頭,細弱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羞赧:“換個姿勢坐吧。”

“換個姿勢做……”他跟著她的話呢喃,扶住後腰的手往上扶住她的後頸,氣息纏綿的將吻印在她的唇上:“映娘先忍忍好不好,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都到了還換什麽姿勢坐?兩股之間若無相抵物什,她恐怕會舒適不少,但他明顯不願意將她放開。

沈映魚攥住他肩胛的布料,把臉靠在他的肩上,克制難忍的摩擦起的古怪感,心中暗自祈禱快些到。

風情街不算遠,街道也不算大,人也不多,有衣坊,藥坊,如同尋常的一條街。

遠遠看去紅粉橙黃做漆,墻面繪著晦澀難懂的古文,街道上不少支起的鋪子上大剌剌地寫著霪詞,甚至桌案上擺放著不少春閨秘圖。

來此地的絕大多數男人面具遮面,女子亦是帶著帷帽,行動間若影若現的露出窈窕如柳枝般的身段。

街道狹窄,馬車便被停放在外。

蘇忱霽戴著半邊狐貍面具,露出流暢精致的下頜,與沈映魚十指相扣地行在街道上。

賣芋泥水糯糕的老翁將竹筒中的牛乳灑上幹柰花,然後插上竹節管遞過去:“公子要的飲品已好。”

他接過竹筒付錢:“多謝。”

兩人哪怕是將面容遮擋得看不真切,沿路人的目光還是不斷地落在兩人身上。

沈映魚專註地聽著周圍的吵鬧聲,捧著冒著熱氣的竹筒,含住竹節管小口地飲著從未嘗過的飲品。

味道甚好,唇齒間蔓延著柰花與牛乳清甜的香,咽下喉嚨後滾燙著心口。

她被牽著往前走,隱約從那些人晦澀的口音中聽見幾句持久、尺寸、舒適等古怪的交談聲。

來時聽聞此地甚好,但現在走在街道上她不由得有些失望,好似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街道。

“忱哥兒,這條街都有什麽能玩的嗎?”她輕聲地問道身邊的人。

蘇忱霽目光環視周圍,掠過對面似一對男女相擁在顏色、尺寸各異的玉勢面前,似在交耳低語購買什麽樣的。

那對男女身邊甚至還帶著兩個年齡不小的幼子,那幼子也見怪不怪的互相拉著青筋虬露的玉勢,活脫脫一對頑皮童。

來此地的人皆棄了世俗守禮,直面情愛,掩蓋羞恥。

他冷靜地收回視線,微傾身回她:“這裏沒有玩的。”

沈映魚輕啊,掩飾不住地失望:“不是說是婆娑國必來之地嗎?”

果真每個地方都不能免俗,都愛用這些誇張噱頭吸引人。

似是為了照顧她失落的心,身旁的青年執著她的手,腔調意味不明地道:“雖不能在此處玩,但有的地方倒是可以試試。”

沈映魚疑惑地擡起頭,想問何處有什麽可玩的。

對面鋪子的的那對調皮亂跑的頑皮童,在拉扯間撞了過來,沈映魚手中的捧著的飲品全黏稠地灑在身上。

柰花乳飲剛出熱鍋,霎時燙得她小臂一陣刺痛,胸口也被灑了不少。

她剛輕嘶出聲,蘇忱霽便將她急急地攬在懷中,拉開袖口一看,玉藕般的柔膩肌膚通紅一片。

那孩童見自己闖禍,下意識癟著嘴指責沈映魚道:“看不見我們撞過來,你是瞎子嗎?”

蘇忱霽面色一沈,伸手揪住那撞來的孩童,氣息危險地壓人:“道歉。”

肇事孩童從未感受過如此壓迫人的氣勢,躁亂的殺意鋪天蓋地而來,他害怕得扯著嗓子放聲大哭出來。

那對男女聽見後面的動靜,見孩子闖禍,對方身又著氣勢皆不俗,也顧不得相論之事,忙不疊地趕來將孩子抱住,點頭彎腰地道:“不好意思,幼孩頑皮不小心沖撞了夫人。”

沈映魚擡手按住似要躁亂的人,對著那對夫人搖頭道:“無礙,下次將孩子照看好些,街道雜亂,勿要再沖撞旁人。”

“多謝夫人提醒。”那夫人感激涕零地抱起孩子對沈映魚說完,低頭嚴厲呵斥:“下次再亂跑讓阿爹帶你,不讓你跟著我和你陳叔叔了,快向夫人道歉。”

那對孩子頓時不哭嚎了,眼中包著淚,攪著手對沈映魚乖乖道:“夫人對不起。”

沈映魚聽見孩童乖巧的聲音,心中不免想起遠在晉中的令月,搖了搖頭。

那對男女覷她的確無惱意,才放心地抱著孩子離去。

蘇忱霽用腰間的冷玉滾按在她通紅的皓腕上,低頭輕吹著氣:“映娘疼嗎?”

那語氣好似那些熱水灑在了他的身上般。

沈映魚失落的心微霽,不由得失笑搖頭:“不算疼,溫熱的水而已,涼一會便好了,只是有些可惜還沒有飲幾口的水,衣裳濕透了,先尋個鋪子換一套罷。”

蘇忱霽知她說這俏皮話,是因察覺到他適才抑制不住釋放出的殺意,刻意讓他不將註意放在那些人身上。

他順從地輕吻她的手腕,垂下鴉黑睫羽遮住情緒:“好。”

成衣坊的掌剛將送走一對年輕夫妻,迎面又行來一對妙玉人兒,面戴白狐面具的青年長身玉立,風姿冰冷,赤袍如血行動間腰佩汵汵。

他正牽著手杵盲杖的女子,雖從頭到尾皆被不透的帷帽遮擋著,但偶有柔風吹來會隱約露出穿著秀玉蓮花的玉足,以及窈窕西子般柔搦宮腰。

倒是書中詩: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①

掌櫃心中感嘆,撚著髯須上前將人往裏邊引:“客官裏邊請,小店衣裳款式應有盡有。”

蘇忱霽將沈映魚扶至坐在藤椅上,轉頭溫聲問著掌櫃:“有她穿的衣裳嗎?”

掌櫃目光環視過去,極有眼色的上下掃了一眼,遂道:“有,公子可看看喜歡什麽款式。”

蘇忱霽的目光順著掌櫃拿起的撐桿一路劃過去,最後定格在淺絳胭脂裙上,裙擺層層疊疊如千瓣芙蓉花,粒米珍珠做佩飾吊墜。

她還未穿上,他便已經在腦中勾勒出,她穿此裙袍的嬌艷嫵媚。

“要這件,就在這裏換。”他對掌櫃道,詢問交錢後將銀錠桌臺上。

掌櫃麻溜的將衣裙取下,交到他手中時將臉笑得如菊般誇張:“公子好眼力,本店鎮店之寶,最是暢售。”

說完轉頭吆喝道:“赤情雅房一間。”

一婆子從前來引路。

兩人走到換衣雅房,那婆子從袖口中拿出用絹帕包住的東西,塞進蘇忱霽的手中:“預祝公子與夫人換衣歡愉。”

蘇忱霽垂眸一看掌中物,覆而轉頭看身邊的女人,悄然將那物捏緊,對等著討賞的婆子賞了碎銀。

婆子歡歡喜喜的道謝離去。

沒想到這裏換衣竟如此講究,這些人還會說討喜話。

沈映魚疑惑地眨了眨眸並未多想,摸索著衣裳的款式如何穿。

身後的青年將門闔上,清冷如月地靠在上面,低頭凝望手中的薄皮透明套。

這個東西當年他在盛京科考,為揣摩學習,而在秦樓中見那些人用過這種。

是男子用來避孕的,每只能用一次。

不過婆娑國的此物,顯然比盛京的要精細得甚多,還似有彈性。

透過樹脂膠袋還清晰地能看見上面,似有細微的螺旋顆粒。

蘇忱霽了然地顫著眼睫,將東西捏在掌心,拾步過去雙臂穿過她的手肘,虛虛攬著奪過她正在摸索的小衣。

唇擦過如白霧凝結而成的水珠耳垂,嗓音低啞:“拿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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