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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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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

方才還當個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如今便是久經風月場的浪蕩子。

沈映魚聽見這句話一怔,還以為是聽錯了,直到他手腕略使力地將她往上擡。

沒有防備地撞上他的唇, 疼得她下意識輕‘嘶’出聲,發覺他將唇微啟, 似誘著她往裏面探。

她瞬間咬緊牙關,交織的呼吸如同一張細密的網, 將她裹在裏面, 背脊往上躥出激顫, 令頭皮緊得發麻。

兩唇相碰倒也罷了, 她甚至還深受到溫熱的舌尖舔在唇瓣上,在唇縫中躍躍欲試地要往裏面探去。

他在外試探須臾, 察覺到她的警惕,輕咬住她的下唇, 氤氳著朦朧的醉意。

“啟唇, 讓我進去。”

沈映魚攥住他的衣襟,連呼吸都止了, 僵硬著將唇緊閉,心跳震耳欲聾得兩眼發昏。

一時反應不過來,究竟是她瘋了, 還是他瘋了。

他似是在黑暗中沈悶地輕笑,看不清表情也辨別不出, 這帶著懶倦笑意是什麽情緒。

“既然這樣,那辛苦你抓住我,別掉下去了。”他含住她的唇, 斯文輕笑著提醒。

話音剛落下,她大腿被握住騰空盤住, 那兩身緊密相貼,傳達出能灼傷人的溫度。

沈映魚清晰直觀地感受到危險就在外,沈睡的貪婪醒來了。

倏的被搗一下,她唇邊忍不住溢出聲:“嗚。”

他瞬間尋到機會往裏鉆,徹底含住藏在一唇齒中,暢想多時的香舌,淺薄的酒味兒一同渡來。

似是清甜的花釀,還有些甜。

這太過界了。

她的唇舌被瘋狂地吃著無法開口說話,顫著手去推,卻又被他攥住手腕往後壓,徹底將一切都奉獻在他的面前。

蘇枕霽順勢將她壓在案上,伏甸在上方罩住她的嬌顫的身,帶著不加掩飾的貪婪與瘋狂,攪動著她的唇,大力吮吸挑弄。

很快含不住的香涎從口中蔓延開,順著嘴角往下淌,哪怕如此依舊唇瓣輾轉,兩舌糾纏。

偶爾給她一絲的喘息,分開會拉扯出透明的銀線,不過幾息又會再次被堵住,似舍不得分離太久。

她被人嚙齒在口中不留餘地的分析、探索。

絳紅的裙擺如盛開得嬌艷的芙蓉花,層層地堆砌在腰際,在重重的搗杵中如同兩條交尾的蛇,蠕動著。

哪怕還隔著柔軟的布料,卻根本阻止不了那股瘋狂勁兒。

他似真的要占有。

沈映魚渙散的大腦,突然被湧來的快意激得勉強回過神,這才驚覺現在兩人的行為過分越矩了。

頓時她又羞又怒,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也顧不得鬧出動靜,將人使勁用力推開。

他也似是醉得不輕,無力的順著倒地,卻自黑夜中掀開薄薄泛著紅的眼皮,直勾勾地盯著她整理衣裳的暗影,臉上帶著她看不見的笑。

斯文的外表和偽裝在黑暗中全然褪去,只有恍若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貪婪相。

金箔塑造的佛像被敲破了,露出裏面泛著霪.靡的麝香金身。

沈映魚神色慌亂將衣裳整理好,從書案上跳下來。

結果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幸好雙手還撐在上面,這才幸免於難。

她眼含水汽,橫剔地上躺著不動的黢黑一團,恨不得將他弄醒,嚴令苛責他。

不會飲酒便不要飲!

然而少年的如今呼吸延綿,才是真的醉得昏死了過去。

本是來好心看他,誰知差點就教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禍。

沈映魚又悔又惱,恨不得當下就轉身離去,但他偏生又不是故意的。

幾廂情緒來回拉扯,到底是真心相處了這麽多年的人,還是她眼看著長大的,見他躺在寒涼的地上,怒中又升起一股心疼。

但,他方才太過分了。

沈映魚咬著發麻的下唇不去扶,撐著墻,摸黑往外面走去。

她現在的腿還軟得不像話,頸間被咬過的地方隱約傳來陣疼。

小室內恢覆闃寂,安靜得好似什麽都未曾發生過。

須臾,躺在地上的身影緩緩坐起來,緩緩地轉過頭,意猶未盡地轉過頭看著闔上的門,眼中藏著遺憾。

就差一點了。

蛙聲疊起,瑩蟲銜枚疾走春滿堂,沾露欲滴淺池塘,深春的夜霧霭霭。

沈映魚好不容易走到外面,回到房內,甫一在榻上落坐,撩開水青花白的裙裾,褪下綢褲。

果然如想象的那般,似玉又冰的大腿上印著幾個紅印子,還與腿根兒挨得極近,紅痕與玉白糅合得顯得格外的霪.靡。

她將綢褲穿上,撈過一旁架上的銅鏡,側頭又照了照,雪白修長頸上帶著齒痕和紅艷艷的吻痕。

兀自照了一會兒,她將鏡子放下,蹙著遠山霧黛的眉,心中起伏不平又不安。

在今日以前她都只當蘇忱霽,還是當年半大的少年。

但今夜莫名的一遭,她才恍然發覺,他早就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男人。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對性與慾好奇和正旺之際。

若如今還在沈府,像他這般大的哥兒,其實早就已經經人事了。

這般想著,她那亂糟糟的心,下意識給他尋了個理由。

分明前世他也是不沾女色,為何這一世他卻這般了?

忽然從她腦海中劃過他耳鬢廝磨,包含暗示意味說的那些話。

分明就不是不近女色,許是喜潔癖犯了,但又拒絕不了身體的反應,這才勉強讓人用旁的方法幫他。

怎麽幫?如何幫!

沈映魚越想越莫名覺得氣不順暢,恨不得現在就去他房中,將人揪起來仔細盤問,他究竟都在外面學了些什麽。

兀自想著卻越想越氣,有種精心養大的白菜被拱了的不悅。

沈映魚忿忿咬著後牙,倏又想起了什麽,眼皮一跳,覺得心驚膽顫。

她坐在床上抱著自個兒的藕臂,一雙剪秋眸兒失神地看著楊妃紗幔。

翌日。

金烏初上,蒙蒙霧霭散去,似西子女半遮掩露出一角玉容。

沈映魚一夜難眠,睜眼閉眼都是暧昧四起的矮案。

這夜一直得頸項陣陣疼意傳來,想伸手去捂,可又好似一碰便疑似火燒身。

她只能這樣直挺挺、幹巴巴地躺在床上。

采露是丫鬟,起得早,模模糊糊地摸去廚房,卻發現同往日不一樣。

以往夫人都已經忙在廚房,青裙擺旋出花兒弧度,偶爾回首間嘴角噙著抹柔笑,七分顏色生生拔高至九分姝色,好看得不得了。

但如今卻遲遲不見起來。

就著昨日留下的鹵肉酒菜熱了熱,采露將端進廳桌上。

她轉頭就見眉眼主子穿著身月白直裰,額間束網綢,簪著支月華,端的一副楚楚謖謖斯文君子模樣。

“夫人呢?”蘇忱霽眸光環視一圈,純粹又幹凈,半分齷齪都無。

采露搖搖頭,她哪曉得沈映魚為何現在還沒有起來。

剛搖頭完就見準備坐在椅上的人站起身,朝著一旁的臥居行去。

菱窗緊闔,杜絕所有的春色與炫陽,屋內期期艾艾地坐著一人。

古色銅鏡斜斜地擺放在妝案上,妝匣子大開著。

沈映魚細心留意到外面的交流談話聲,抹胭脂的手一頓。

少年的聲音如往常一樣,並無旁的情緒在,隱約給她一種錯覺,昨日只是她做了一個離奇夢,但流眄轉向雕花銅鏡上。

白皙鵝項躍著清晰齒印和暧暧的紅痕,顏色比昨日更甚了,宛如胎記般大片紫紅地留在身上,越看越使人眼熱。

沈映魚想用些珍珠膩子膏遮掩,但還沒有來得急動手,就聽見外面漸傳來腳步聲,嚇得她將膩子膏都弄得掉到地上了。

陶瓷圓盒頃刻四分五裂,全灑在地上,腳步聲也停在了門口。

敲門聲響起。

“可起了?”他的音色只比平日多幾分宿醉後的啞,依舊清清冷冷如一塊冰鎮在井中的血玉。

昨夜那帶著黏稠情動的嗓音上揚著咬著尾兒,甚至是委屈的哭腔的聲音,乍然融合在一起,直縈繞在耳畔,使她坐立難安。

門口的蘇忱霽垂著眼瞼,眼底的神情都被遮掩下,覆而又敲了敲門。

等了等依舊沒有人出來,半晌不吭聲。

“昨夜……”他調整語氣開口。

‘昨夜’兩字甫出口,香閨門哐地打開了。

柰子花頭油還有脂粉甜膩的味兒糅雜下來,昨夜的記憶霎時湧來,黏稠的交替,婉轉的輕吟,甚至是柔軟的身子。

他的心猛然狂跳,幾乎瞬間克制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映魚也沒有想到他靠門這般近,她開門頭就要撞進他的胸膛,好在他反應較快。

“昨夜什麽?”沈映魚睇眼藏著警惕。

方才她在屋裏沒有聽出他有任何異常,是以為他昨夜醉得厲害忘記了,現在生怕被他記起什麽。

蘇忱霽微不可見地挑眉,乜斜目光環視在她的臉上,眸中破冰浮春華,嘴角漸上揚又克制地往下壓。

“剛才聽采露說昨夜我醉得厲害,不小心得罪了您,勿惱,我在此賠個不是。”說罷他彎了彎腰。

少年似剛沐浴出來,身上氤氳著濕氣的香隱晦地浮來,鉆進鼻翼中。

連清冷的氣味都在黏糊地勾著人,尤其是他那話似繾綣在唇齒中,半啞地咬著尾音。

就像是昨夜懶聲命令般說的那句‘腿,打開’,簡直是一樣的腔調。

昨夜的記憶盤旋而來,沈映猶如受驚的雀鳥,唰的往後退,不小心絆到了一旁的小木杌。

“小心。”他下意識伸手撈住她的腰,扶著肩膀將她的身形穩住。

擱在腰間的手滾燙拂過,帶起驚人的炙熱,還不待沈映魚反應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看她的目光越發琨玉秋霜,沒有絲毫的渾濁,像極了孝順的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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