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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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裴煜和葉知微都沒有開口, 就這樣沈默著走到月老祠外，秋芷還沒有回來，他們只好站在墻下等著。
他忍不住用眼神偷看她, 葉知微抿著唇, 垂眸看著腳尖, 時不時踢一下地上的石頭, 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想到剛才她問自己，她說的喜歡和他想問的是否是同一個意思，他一時慌亂, 腦子一抽就說不然還有什麽, 說完後還佯裝無事地傻笑, 她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說了聲“好吧”就什麽也不問了, 像是不願再談起這個話題。
裴煜有些忐忑。
他們明明與來到這裏的每一對男女一樣，做的也都是同樣的事，上香, 祈願，在榕樹上系紅絲帶, 他站在那裏, 看著一對對年輕男女從身邊走過，都是臉頰微紅眉目含情的模樣，唯有他們之間氛圍古怪。
他當然不知道葉知微在想什麽, 剛才她正等著裴煜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忽然收到了系統提示, 告訴她沈硯川的愛意值又增加了10, 她一頭霧水，心想是不是不懂愛的男主都是感情遲鈍的類型, 總喜歡回頭琢磨細節，從犄角旮旯裏扣糖餵自己，但轉念一想，又瞬間了然。
這劇情快進展到沈硯川來白家議親的時候了，估計這點愛意值就是他對自己感情的坦白吧。
但她總不能真的嫁給沈硯川吧？現在任務完成了一半，絕對不能把另一半留到定親成婚之後，她才不要嫁到沈家去受罪。
……況且還有裴煜。
這麽想著，她忽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秋芷，於是擡起手臂向她招手。
裴煜看去，只見秋芷正站在街對面，她買了些東西，一只手提著，另一只手沖他們揮了揮。
葉知微抿了抿唇：“天色有些晚，我就先回去了，裴哥哥，你也早些回去吧，不要再讓你爹說你了。”
這本不是他預想的今夜的結局，眼看著葉知微往前走去，他心裏一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等等——”
葉知微沒回頭，只是適時停下了腳步。
她背對著他小聲問：“還有什麽事嗎？”
裴煜咬了咬牙，手下微微用力，將人往回拉了一步，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狼狽，聲音也顫抖：“你當真不明白嗎？”
葉知微當然很明白。她抿了一下嘴角，依舊不回頭，沈默無言。
裴煜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連忙向前邁了一步，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秋芷隔著人群看到他們忽然停下，心裏好奇，忍不住擡腳向這邊走來。
他滿臉漲紅，慌張地開口：“我——喜、喜歡你的！”
葉知微道：“我知道呀，不然你怎麽會對我好？”
這是正常表白後該有的反應嗎？！
裴煜簡直要腦子冒煙，“我不是指那個喜歡——我說的是愛慕，你懂嗎？不是兄長對妹妹的那種，也不是朋友夥伴的那種，你別把我當哥哥好不好？誰家哥哥會帶妹妹在七夕這天來月老祠——”
那邊傳來秋芷的聲音：“姑娘，我剛才在那邊看到四小姐了！”她邊說邊擠著人群向這邊跑來。
他聽到那話，心跳愈發劇烈，知道再不說今晚就真的沒機會說了，索性心一橫，聲音急切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對我沒那些想法也無所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覺得我輕浮也好，荒唐也罷，我只對你一個人有過這種心思，我是認真的！”
秋芷已經擠開了人群，氣喘籲籲來到兩人面前。她打眼一看，裴煜滿臉通紅，葉知微低著頭好像正在沈思，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怪異。
她奇怪道：“出什麽事了嗎？”
裴煜還沒開口，葉知微搶白道：“沒事，你說四表姐來了？”
秋芷點點頭：“我剛才買糖糕的時候正遇到四小姐，她見我沒跟著你，就問姑娘去做什麽了，我只說姑娘去前面月老祠逛逛，她聽了也要來看看，我就趕緊過來找姑娘。”
葉知微拉著裴煜的手臂往前走，道：“我不想跟她糾纏，我們先離開。”
秋芷連忙跟上。
走了數百步，左手邊有條小巷子，穿過巷子就能繞開月老祠回到燈市入口，葉知微想都沒想就拖著他走了進去。巷子雖小，也有行人走動，但比外面安靜不少，裴煜一臉迷茫地被她拽著走。
走了一陣，葉知微才開口：“小裴哥哥。”
她這樣喚他，裴煜驟然緊張起來：“什麽？”
“你剛才……”她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身後的秋芷，她知道他們還有話要說，所以隔了一段距離跟著，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懇切道：“……我同你說這些不是想逼迫你接受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現在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所以我……我也可以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葉知微輕哼了一聲。
他沒明白這聲哼的意思，但聽著不像是厭惡或抵觸。
她伸出食指舉到眼前，說：“一個月。”
裴煜楞了下：“一個月……什麽？”
“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想一想，我再同你說這件事。”她轉過臉，眼睛清亮，含著笑看他。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去處理沈硯川的事。
他頓時松了口氣，知道她沒有因此生氣反感。
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思考，那也是合理的要求，但——
“我一個月都不能見你嗎？”他有點委屈地問。
葉知微撇撇嘴，嗔道：“我沒這麽說，但你不想見我就不見。”
裴煜忙說：“我怎麽不想見了——”
她忍不住笑，他才意識到她是故意捉弄，不過如此一來他也能放下心，就算葉知微沒有立刻給他答覆，但也並未疏離冷落他，還有心情同他說笑。
兩人就這樣並肩往回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直到臨近白府，兩人分別時，他才又結結巴巴道：“你……你別著急，我會一直等你，一個月不夠的話，兩個月也行，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都好，反正我、我都會等著。”
她回過臉看他，月光皎潔，映得他眼眸明亮，像是黑色澄亮的晶石，不摻任何雜質，只是充盈著那樣純粹的感情，直直地望著她。
她笑道：“好啊，那你一定要等我。”
……
七夕後的第三天，白臨海忽然收到了沈家的拜帖，帖中寫沈如晦打算明日攜著家眷前來拜訪，說前段時間白文譽的幼子周歲宴只來了沈硯川一人，深覺不妥，而兩家長輩也很久沒見面說說話了，正好找個機會聊一聊。
這拜帖來得莫名其妙，白臨海和周氏分析了半天，估摸著沈家大概是有意想在兒女事上做文章，頓時喜出望外。
白可沁知道此事後卻沒有多興奮，她想到那一夜燈市上的場景就心中生涼，整個人恍恍惚惚，如今聽到沈家長輩要來拜訪，更是如墜冰窖。
她很清楚，自沈硯川成年之後，兩家長輩就很少來往了，沈家又不是沒見過他們白家的子女，他們只是從未見過那個新來的表姑娘罷了。
那夜也是，葉知微走後，她和白可瀅纏著沈硯川說話，他便有些心不在焉，匆匆說了幾句就走了，和葉知微在時完全不同。
從周氏那裏出來，她正撞上從外面花天酒地回來要向母親請安的白文紹，白文紹漫不經心地跟她揮揮手，擦肩而去，白可沁忽然停下喚他：“五弟。”
白文紹回過頭來，“幹嘛？”
她轉過身，款款走向他。白文紹雖然比她年紀小，但個頭已經高過她一頭，她微揚著頭，有些嗔怪道：“一身的酒味，你又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了？”
白文紹嬉皮笑臉道：“四姐，你這麽愛管事，確實到該嫁人的年齡了。”
白可沁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文紹，再過不久你也該議親了，再整日這樣胡鬧，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你？”
他渾不在意道：“沒有就沒有，反正錦雲坊的春娘是我的相好，等以後我給她贖身，往家裏一娶——”
“錦雲坊的女子是什麽身份，也配給白家子弟當妻室？你真敢做出這種事，父親定要狠狠打你一頓。”
白文紹想起上一次被罰的情形，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白可沁緩了緩情緒，道：“你若真喜歡她，以後贖她進門讓她做個妾就罷了，我們這樣的官宦人家，娶妻肯定要娶清白世家的女子才好。”
“是是是，四姐說得對，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沒有我先去見母親了。”
“站住！”她忍不住提高聲音，心裏愈發厭棄這個扶不上墻的弟弟，但如今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同他說話，“你之前不是挺喜歡葉家表妹嗎？”
“葉表妹？算了吧……上次不過是同她說了幾句話就被沈六逮著告了父親，父親說她同裴家關系好，讓我以後都別惹她，你沒見我這些時日看到她都繞著走嗎？”
她緩聲道：“沈家也好，裴家也好，說白了都是外人，葉表妹是我們自己家人，家裏的事，外人又能摻和多少？只要你有意，找個機會求了父親母親，名正言順娶了她不就好了？這樣你那個春娘也能早日接到院裏來。”
白文紹狐疑地看她：“是母親的意思？”
“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不過是替你打算，葉表妹孤苦無依，若你娶了她，那她也算有白家做依靠，於她於你不都是好事？”她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完，也不顧他作何反應，轉身走遠，只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沈思。
白文紹站了半晌，眉頭一松，眉飛色舞往周氏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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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和葉知微都沒有開口, 就這樣沈默著走到月老祠外，秋芷還沒有回來，他們只好站在墻下等著。
他忍不住用眼神偷看她, 葉知微抿著唇, 垂眸看著腳尖, 時不時踢一下地上的石頭, 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想到剛才她問自己，她說的喜歡和他想問的是否是同一個意思，他一時慌亂, 腦子一抽就說不然還有什麽, 說完後還佯裝無事地傻笑, 她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說了聲“好吧”就什麽也不問了, 像是不願再談起這個話題。
裴煜有些忐忑。
他們明明與來到這裏的每一對男女一樣，做的也都是同樣的事，上香, 祈願，在榕樹上系紅絲帶, 他站在那裏, 看著一對對年輕男女從身邊走過，都是臉頰微紅眉目含情的模樣，唯有他們之間氛圍古怪。
他當然不知道葉知微在想什麽, 剛才她正等著裴煜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忽然收到了系統提示, 告訴她沈硯川的愛意值又增加了10, 她一頭霧水，心想是不是不懂愛的男主都是感情遲鈍的類型, 總喜歡回頭琢磨細節，從犄角旮旯裏扣糖餵自己，但轉念一想，又瞬間了然。
這劇情快進展到沈硯川來白家議親的時候了，估計這點愛意值就是他對自己感情的坦白吧。
但她總不能真的嫁給沈硯川吧？現在任務完成了一半，絕對不能把另一半留到定親成婚之後，她才不要嫁到沈家去受罪。
……況且還有裴煜。
這麽想著，她忽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秋芷，於是擡起手臂向她招手。
裴煜看去，只見秋芷正站在街對面，她買了些東西，一只手提著，另一只手沖他們揮了揮。
葉知微抿了抿唇：“天色有些晚，我就先回去了，裴哥哥，你也早些回去吧，不要再讓你爹說你了。”
這本不是他預想的今夜的結局，眼看著葉知微往前走去，他心裏一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等等——”
葉知微沒回頭，只是適時停下了腳步。
她背對著他小聲問：“還有什麽事嗎？”
裴煜咬了咬牙，手下微微用力，將人往回拉了一步，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狼狽，聲音也顫抖：“你當真不明白嗎？”
葉知微當然很明白。她抿了一下嘴角，依舊不回頭，沈默無言。
裴煜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連忙向前邁了一步，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秋芷隔著人群看到他們忽然停下，心裏好奇，忍不住擡腳向這邊走來。
他滿臉漲紅，慌張地開口：“我——喜、喜歡你的！”
葉知微道：“我知道呀，不然你怎麽會對我好？”
這是正常表白後該有的反應嗎？！
裴煜簡直要腦子冒煙，“我不是指那個喜歡——我說的是愛慕，你懂嗎？不是兄長對妹妹的那種，也不是朋友夥伴的那種，你別把我當哥哥好不好？誰家哥哥會帶妹妹在七夕這天來月老祠——”
那邊傳來秋芷的聲音：“姑娘，我剛才在那邊看到四小姐了！”她邊說邊擠著人群向這邊跑來。
他聽到那話，心跳愈發劇烈，知道再不說今晚就真的沒機會說了，索性心一橫，聲音急切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對我沒那些想法也無所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覺得我輕浮也好，荒唐也罷，我只對你一個人有過這種心思，我是認真的！”
秋芷已經擠開了人群，氣喘籲籲來到兩人面前。她打眼一看，裴煜滿臉通紅，葉知微低著頭好像正在沈思，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怪異。
她奇怪道：“出什麽事了嗎？”
裴煜還沒開口，葉知微搶白道：“沒事，你說四表姐來了？”
秋芷點點頭：“我剛才買糖糕的時候正遇到四小姐，她見我沒跟著你，就問姑娘去做什麽了，我只說姑娘去前面月老祠逛逛，她聽了也要來看看，我就趕緊過來找姑娘。”
葉知微拉著裴煜的手臂往前走，道：“我不想跟她糾纏，我們先離開。”
秋芷連忙跟上。
走了數百步，左手邊有條小巷子，穿過巷子就能繞開月老祠回到燈市入口，葉知微想都沒想就拖著他走了進去。巷子雖小，也有行人走動，但比外面安靜不少，裴煜一臉迷茫地被她拽著走。
走了一陣，葉知微才開口：“小裴哥哥。”
她這樣喚他，裴煜驟然緊張起來：“什麽？”
“你剛才……”她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身後的秋芷，她知道他們還有話要說，所以隔了一段距離跟著，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懇切道：“……我同你說這些不是想逼迫你接受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現在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所以我……我也可以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葉知微輕哼了一聲。
他沒明白這聲哼的意思，但聽著不像是厭惡或抵觸。
她伸出食指舉到眼前，說：“一個月。”
裴煜楞了下：“一個月……什麽？”
“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想一想，我再同你說這件事。”她轉過臉，眼睛清亮，含著笑看他。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去處理沈硯川的事。
他頓時松了口氣，知道她沒有因此生氣反感。
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思考，那也是合理的要求，但——
“我一個月都不能見你嗎？”他有點委屈地問。
葉知微撇撇嘴，嗔道：“我沒這麽說，但你不想見我就不見。”
裴煜忙說：“我怎麽不想見了——”
她忍不住笑，他才意識到她是故意捉弄，不過如此一來他也能放下心，就算葉知微沒有立刻給他答覆，但也並未疏離冷落他，還有心情同他說笑。
兩人就這樣並肩往回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直到臨近白府，兩人分別時，他才又結結巴巴道：“你……你別著急，我會一直等你，一個月不夠的話，兩個月也行，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都好，反正我、我都會等著。”
她回過臉看他，月光皎潔，映得他眼眸明亮，像是黑色澄亮的晶石，不摻任何雜質，只是充盈著那樣純粹的感情，直直地望著她。
她笑道：“好啊，那你一定要等我。”
……
七夕後的第三天，白臨海忽然收到了沈家的拜帖，帖中寫沈如晦打算明日攜著家眷前來拜訪，說前段時間白文譽的幼子周歲宴只來了沈硯川一人，深覺不妥，而兩家長輩也很久沒見面說說話了，正好找個機會聊一聊。
這拜帖來得莫名其妙，白臨海和周氏分析了半天，估摸著沈家大概是有意想在兒女事上做文章，頓時喜出望外。
白可沁知道此事後卻沒有多興奮，她想到那一夜燈市上的場景就心中生涼，整個人恍恍惚惚，如今聽到沈家長輩要來拜訪，更是如墜冰窖。
她很清楚，自沈硯川成年之後，兩家長輩就很少來往了，沈家又不是沒見過他們白家的子女，他們只是從未見過那個新來的表姑娘罷了。
那夜也是，葉知微走後，她和白可瀅纏著沈硯川說話，他便有些心不在焉，匆匆說了幾句就走了，和葉知微在時完全不同。
從周氏那裏出來，她正撞上從外面花天酒地回來要向母親請安的白文紹，白文紹漫不經心地跟她揮揮手，擦肩而去，白可沁忽然停下喚他：“五弟。”
白文紹回過頭來，“幹嘛？”
她轉過身，款款走向他。白文紹雖然比她年紀小，但個頭已經高過她一頭，她微揚著頭，有些嗔怪道：“一身的酒味，你又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了？”
白文紹嬉皮笑臉道：“四姐，你這麽愛管事，確實到該嫁人的年齡了。”
白可沁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文紹，再過不久你也該議親了，再整日這樣胡鬧，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你？”
他渾不在意道：“沒有就沒有，反正錦雲坊的春娘是我的相好，等以後我給她贖身，往家裏一娶——”
“錦雲坊的女子是什麽身份，也配給白家子弟當妻室？你真敢做出這種事，父親定要狠狠打你一頓。”
白文紹想起上一次被罰的情形，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白可沁緩了緩情緒，道：“你若真喜歡她，以後贖她進門讓她做個妾就罷了，我們這樣的官宦人家，娶妻肯定要娶清白世家的女子才好。”
“是是是，四姐說得對，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沒有我先去見母親了。”
“站住！”她忍不住提高聲音，心裏愈發厭棄這個扶不上墻的弟弟，但如今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同他說話，“你之前不是挺喜歡葉家表妹嗎？”
“葉表妹？算了吧……上次不過是同她說了幾句話就被沈六逮著告了父親，父親說她同裴家關系好，讓我以後都別惹她，你沒見我這些時日看到她都繞著走嗎？”
她緩聲道：“沈家也好，裴家也好，說白了都是外人，葉表妹是我們自己家人，家裏的事，外人又能摻和多少？只要你有意，找個機會求了父親母親，名正言順娶了她不就好了？這樣你那個春娘也能早日接到院裏來。”
白文紹狐疑地看她：“是母親的意思？”
“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不過是替你打算，葉表妹孤苦無依，若你娶了她，那她也算有白家做依靠，於她於你不都是好事？”她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完，也不顧他作何反應，轉身走遠，只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沈思。
白文紹站了半晌，眉頭一松，眉飛色舞往周氏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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