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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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耳……耳釘？
誰泡澡,還特意戴上耳釘啊？
這個請求怎麽聽怎麽不正經，陳清詞耳根頓時一燙，當時收拾衣服過來跟周乘正同住的時候,他也沒想帶耳釘過來的,還是周乘正提了，他才想起帶過來的。
當時沒覺得有什麽,但配合周乘正現在的話，再想起來，陳清詞只覺得整個尾椎骨躥上了一陣酥麻。
周乘正好像……很喜歡他戴耳釘。
周乘正讓他戴上耳釘……想做什麽啊？
陳清詞耳朵難以控制地微紅，他看向周乘正,對上周乘正漆黑的眼睛。
然後耳朵更紅了。
倒是提要求的人,一臉淡定。
“我想看。”周乘正親了下他耳朵，手指又輕輕在他耳後流連了下,然後目光直直看著他：“戴給我看，好不好,不做。”
陳清詞聽著他最後兩個字,愈發覺得耳熱，他心想說的好像他剛剛在想這個事情一樣！
雖然……剛剛確實想了下。
他感覺周乘正像會蠱惑人，周乘正就這樣,頂著一張冷靜的臉，跟他說了一句“我想看”,他就好像沒辦法拒絕了。
而且……整個人好像都變熱了。
熱的他心跳砰砰砰跳快，腦子都有點熱懵了，都沒辦法跟周乘正一直對視,他唰地移開視線,然後……輕聲“嗯”了下。
他本來想自己去拿耳釘的，結果周乘正說：“我幫你戴。”
周乘正拉開放配飾的抽屜,將珍珠耳釘盒拿了出來，打開，然後給陳清詞戴上。
從頭到尾，周乘正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就是安靜地給他戴上。
這片安靜，卻依舊讓陳清詞感覺周圍空氣在升溫。
好熱。
戴好後，周乘正也沒有做什麽，只是道：“好了。”
嗓音低低磁磁，帶著幾分喑啞。
陳清詞微紅著耳朵，“嗯”了下，然後就拿著衣服快步去了浴室。
一進到浴室，他看了下鏡中的自己，才發現自己耳朵好紅。
陳清詞：！
怎麽耳朵會這麽紅！好丟臉！
然後他又看了看耳釘，小珍珠在他耳朵上閃著粉白的光澤。
雖然他覺得自己戴耳釘還可以，但……也就還可以而已的，他自己其實沒覺得有很特別。
之前周乘正送他耳釘的時候，他也覺得只是一個正常的禮物，但細細回憶起來，寥寥幾次戴耳釘，每次周乘正都會誇好看。
然後……送他耳釘，讓他把耳釘帶過來，讓他今天泡澡戴上耳釘，陳清詞突然都有點不能直視這個耳釘了，感覺周乘正送自己的不是耳釘，而是……某趣用品了。
他唰地又收回視線，不再看鏡子裏的自己了。
住腦！陳清詞你快住腦！
他往浴室裏面走去，然後看著落地窗邊的浴缸。
窗外就是城市夜景，雖然知道沒有人能看到，但還是……怪不習慣的。
他先給浴缸放了水，然後就去淋浴了，十幾分鐘後，周乘正敲門，然後進來了。
周乘正進來的時候，陳清詞已經整個人泡在浴缸裏了，兩人視線相對了下，然後陳清詞垂了垂眼睫。
周乘正還穿著今天上班時候的衣服，襯衫，西褲，襯衫袖子被挽起了點，露出小手臂。
周乘正看著他：“等我下。”
陳清詞：“嗯。”
周乘正去沖了下，陳清詞泡在浴缸裏，能聽到淋浴的水聲。
耳朵，更紅了。
周乘正很快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下身圍了下。
陳清詞看了下他，然後，很不爭氣地面紅耳熱。
周乘正就站在他跟前，他無比清晰地看到了周乘正的鼓囊囊的胸|肌、一塊一塊壘的堅實的腹|肌、還有往下延伸到浴巾的人魚|線。
上次泡溫泉的時候，其實沒怎麽仔細看。
他又移開了下視線，垂著眼睫看著浴缸裏的水。
然後，餘光中，他看到周乘正拿掉了圍在下身的浴巾。
然後周乘正進了浴缸。
接著，周乘正靠近他，伸手，將他臉擡起。
“不碰下你男朋友嗎？”周乘正看著他道。
陳清詞腦子不太幹凈地想，碰哪裏？
接著周乘正將他手放到了自己胸|肌上，然後溫柔地親了下他的唇。
“你每次睡著了，都喜歡抓我這裏。”
陳清詞耳根唰地變紅，啊？他每天睡覺都會抓周乘正胸|肌嗎？
“我……我不知道。”陳清詞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他。
“嗯，你睡的很熟。”周乘正眼底有點笑，“感覺像把我當玩偶了。”
陳清詞不太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睫，同時覺得自己放在周乘正胸肌上的手，在發燙。
周乘正又重新將他臉擡起，讓他看著自己。
“陳清詞，熟悉下我，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男朋友。”
他說著的同時，抓著陳清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按了下。
陳清詞感覺到了周乘正胸|肌的觸感，堅實，柔韌，鼓|囊囊的。
手感……好好。
陳清詞耳根通紅地想，原來……摸起來是這種感覺。
他又……輕輕抓了抓。
周乘正呼吸驟然微濁，但沒有什麽動作，就讓陳清詞繼續熟悉他。
“給你開下按摩？”周乘正手指點在浴缸邊的功能鍵上，嗓音沈沈地問道。
陳清詞並不在意按不按摩，全部心思……都在自己手下。
他胡亂“嗯”了下。
於是周乘正選了下按摩的功能，然後陳清詞感覺到一股股氣泡落到了自己後腰。
很舒服。
同時，他的手繼續向下感受。
“可以嗎？”周乘正問道。
陳清詞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可以，但浴缸和……手感，兩個都很可以，於是他微紅著耳朵“嗯”了下。
“你下次自己泡的時候，可以加精油和浴球。”
“嗯。”
“今天就不加了。”周乘正聲音很低，語調很緩。
陳清詞不由看他。
周乘正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手指撫了撫他臉頰，然後流連到了他左耳。
周乘正目光落在珍珠耳釘上：“吃的嘴裏不太好。”
泡澡的精油，吃到嘴裏不太好。
陳清詞秒懂他的意思，只覺得從腳趾到頭皮都泛起一陣酥癢，好像有小螞蟻在爬。
下一秒，周乘正吻住了陳清詞的唇，不是像剛才那樣貼一下，而是溫柔、廝|磨、纏|綿。
他傾身，陳清詞不由靠到了後面，然後他攬了下陳清詞的腰，將往下滑的人帶起來，接著握住了陳清詞的腳|踝，帶著他的腳|踝向後。
陳清詞整個人都泛起一層羞|臊的紅，挨得很近，周乘正那裏碰著他，更讓他不好意思的，是他此刻的坐姿，他的腿是分開在周乘正腰側的。周乘正一只手扶著他腿，一只手在他左耳流連，一下一下，蹭過他耳垂和耳釘。
溫柔的吻逐漸變得深入，陳清詞被親的整個人泛起一層迷|蒙水|色，他感覺自己顫顫暈暈的，攀著周乘正肩膀的手，不由抓了下周乘正的背肌。
在他感覺自己被親的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周乘正稍稍松開他，看著他，然後在他眼皮，在他眉心，都溫柔地親了下，接著含|住了他戴著珍珠耳釘的左耳。
這是陳清詞第一次被這樣親耳朵，感覺耳朵被一片柔軟的溫熱包住了。
周乘正呼吸變得滾燙，他親著陳清詞耳朵，在陳清詞耳邊，聲音又沈又啞：“叫下我。”
陳清詞被他親的聲音都有些顫，他牢牢攀著周乘正，聲音有點像被欺負了，“周乘正。”
聲音輕輕地落在周乘正耳邊，周乘正只覺得呼吸更熱了，他眸色深幽，將陳清詞攀著自己的手抓下，探向水底，然後略略松開了下陳清詞的左耳。珍珠耳釘上，濕噠噠一片，潤著晶瑩剔透的水|澤。周乘正看著，只覺得全身血脈都在僨|張，然後周乘正又親住了陳清詞左耳，接著向後，去吻耳後那顆小紅痣。
陳清詞感覺，自己要被周乘正親的軟化了，他握著周乘的手都要沒有力氣了，他不由輕聲“唔”了下。
“你在偷懶。”周乘正親著陳清詞耳朵，在陳清詞耳邊像是無奈又像是難以自禁地啞聲說著。
陳清詞對他的話，無可反駁，但他覺得周乘正多少有點難出來，然後周乘正終於放過了他耳朵，手指撫了撫他臉頰，定定看著他。
欣賞著此刻的陳清詞。
接著，周乘正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坐到了浴缸上。陳清詞驚的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急速地升溫，因為他此刻，全部暴露在周乘正面前，而且是近在咫尺地正對著周乘正。
然後周乘正低下頭。
這個澡，從九點洗到了十一點。
等兩人洗完吹幹弄好躺到床上的時候，陳清詞還有些懵。
確實沒做……但diy了。
周乘正這會穿上了睡衣，看上去規矩、正經、紳士，他將陳清詞撈向自己這邊，讓他看著自己，然後親了親他。
“累了？”
陳清詞垂了下眼睫，輕聲：“嗯。”
“辛苦了。”周乘正說的時候，手指在陳清詞唇上撫了撫。
有種意有所指的感覺。
陳清詞耳根不由滾燙，將腦袋抵在周乘正胸膛上。
兩邊腮幫子，這會都還有點酸。
陳清詞輕聲問道：“舒服嗎？”
“舒服。”周乘正很坦然。
陳清詞的技術其實很一般，甚至牙齒碰到了好幾次，不過周乘正說的也是實話，他光是看著陳清詞，那種心理上和視覺上的感受，就幾乎攀頂。
當然，什麽時候身體上也攀頂就更好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陳清詞有濃重的欲|望很奇怪，他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有欲|望。
最後陳清詞本來打算窩床上，跟周乘正一起看的電影沒看成，兩人就這樣抱著說了會話，然後陳清詞困意上來，於是關燈睡覺了。
周乘正第二天的飛機是九點的，他六點半就起了，為了不吵醒陳清詞，他鬧鐘定的是震動模式的，放在他自己這邊，基本上鬧鐘響了，他就醒了，關了鬧鐘。
他起床，出臥房，進了浴室洗漱，然後換上昨天提前拿好的，放在套間小客廳的衣服。
行李也提前放在了小客廳，生活助理進來，不用進臥房，就從客廳幫他把行李拿下去就好。
生活助理正要把行李推出去，突然臥房門打開了。
陳清詞沒想到外面還有其他人，周乘正也沒想到陳清詞會醒。
平時都是到了八點，鬧鈴響了好一會才醒的，現在才七點。
周乘正默了下，拿起旁邊的一個文件夾，就擋在了自己助理眼前。
助理：……
懂了，他不能看。
低下頭，目不斜視地推著箱子出去了。
陳清詞自己其實是覺得沒什麽的，他和同事出差的時候，還同住一間呢。
他沒想到周乘正會拿文件夾去擋自己助理的視線。
陳清詞：……
占有欲好像多少有點太強了。
周乘正走了過去，問道：“怎麽醒了？”
陳清詞：“……我也不知道，就醒了。”
周乘正親了下他：“我走了，你再睡下。”
陳清詞覺得自己沒刷牙，雖然周乘正只是貼了下他的唇，但他還是往後躲了下，然後又看著周乘正，不由抱了他下。
他覺得自己好膩歪，周乘正不過是出差五天而已，但……就是想抱一下。
周乘正拿鼻子蹭了蹭陳清詞有些睡亂的頭發。
以前去其他城市的時候，沒有人對他這樣表現過不舍。
從A市搬去C市的時候，他爸爸沒有對他不舍，從C市搬回A市的時候，他媽媽已經不在了，從A市飛去國外的時候，他爺爺還在公司忙工作。
這是跟陳清詞在一起後，才有了的一種體驗。
“到了給你發消息。”周乘正指腹輕柔摩挲著陳清詞的後腦勺。
“嗯。”陳清詞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淺淡的，這樣貼著周乘正才能聞到的，獨屬於周乘正的，凜冽又烈性的氣息。
“這幾天就還住這，好嗎？”
“嗯。”
“我走了。”周乘正說著，又親了下陳清詞的唇，“等我回家。”
不是等我回來，是等我回家。
陳清詞這次沒躲，定定看著他，“嗯”了下，然後稍稍踮腳，在他額頭上親了下。
周乘正出去後，陳清詞回了床上，明明平時這個時候，周乘正也不在床上了，起床去鍛煉了，他也是一個人睡著的，但今天這會，感受卻大不一樣。
因為知道等下要自己一個人吃早餐了，要一個人去上班了，知道晚上回來的時候，看不到周乘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抱不到周乘正。
陳清詞不由用手摸了摸周乘正睡覺的那邊。
怎麽才剛分開，就開始想周乘正了。
他覺得自己完了，越來越喜歡周乘正了，喜歡到變得這麽膩歪黏人了。
他挪到了周乘正睡覺的那邊去睡了。
他本以為自己今天就孤家寡人，平淡地去上班，度過一天，沒想到周乘正一離開，他就被人找了。
被周乘正的爸爸找了，約他晚上吃飯。
一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其實還警惕了下，雖然是周乘正的爸爸，但從他知道的來看，這位父親在周乘正的成長裏，應該是處於長期缺席的狀態，周乘正跟他爸爸的關系，並不好。
不過對方到底是周乘正的父親，而且正如周佳白說的，他……都見過老爺子了，老爺子看上去，似乎對他也還蠻滿意的，上次第一次見面，就問他……結婚的事情。
他們就算跟周乘正不合，但應該也不敢對他做什麽，這樣想著，陳清詞便答應了。
他也想知道，周乘正到底在什麽樣的家庭裏長大的。
下了班，他去了跟周乘正的父親約好的餐廳。
是一家很私密的餐廳，服務生帶他進了包廂。
一進去，他看到了一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男人，狀態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的，頂多四十，
對方的眉眼，跟周乘正一點都不像，但跟周佳白很像。
包廂裏就對方一個人，對方朝他笑了下，“小詞。”
陳清詞默了下，走了進去，坐下，“您好。”
周父對他這生疏的問好，表示的很大度，沒有在意，他讓陳清詞點餐。
對方對他一直態度很好，陳清詞想了想，也改了口，道：“叔叔你點吧，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周父聞言，便也沒強讓他點餐，他很隨意地翻著菜單，道：“父親跟我提過你，說乘正很喜歡你，本來之前就想見見你，但那時候你們才剛交往，覺得不太合適，所以拖到現在來看你了。”
一番話，表明了他對自己兒子感情的重視，也回答了陳清詞的問題。
周父說完，又問了下陳清詞的忌口，然後就點了餐。
整個過程，很隨和，沒有長輩的架子，對方的舉手投足也很有風度，其實是挺招人喜歡的，陳清詞甚至能想象到他年輕的時候，應該是風流多情的花花公子類型。
但陳清詞對他的目的，還是不信，他覺得，不可能只是來找他吃吃飯，見見自己兒子交往對象的。
真要只是這樣，為什麽非要挑在周乘正出差的第一天呢，為什麽不約他和周乘正一起吃飯呢。
但他也沒問，就邊吃飯邊跟周父聊天，問下周父關於周乘正小時候的事情。
周父道：“乘正從小就聰明，各方面都好，就是性格有點陰郁，容易鉆牛角尖，我以前還擔心他以後太偏激，但現在看有你陪著他，就很放心了。”
陳清詞抿唇，他不覺得周乘正陰郁，他看了下風度翩翩的周父，然後沒說話。
周父拿過一盅湯，攪了攪：“他不像我，像他媽媽，他的聰明也是遺傳了他媽媽，你看我一點沒參與知北的經營，應該也就猜到了我實在沒有什麽商業天賦。”
他的話很坦然，還帶著幾分自我打趣的意味，看上去像一點都不在意這點。
周父又道：“不過，乘正的聰明遺傳了他媽媽，性格也遺傳了他媽媽，他媽媽……就是因為那個性格，過世的早，我其實一直……很擔心乘正跟他媽媽一樣，不過感覺有你在，應該不會的。”
陳清詞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周乘正的媽媽什麽性格，但周乘正爸爸的話，聽著像在關心自己兒子，但也在一直給他傳達一個信息，周乘正的性格有缺陷。
而且一邊踩周乘正，還一邊捧他。
“周乘正的性格很好，你覺得不好，只是你自己不了解他。”陳清詞淡聲。
周父微楞了下，旋即很灑脫地笑了下，像是並不在意他的冒犯。
“確實，因為離婚的事情，他後面一直有點記恨我，也不願意跟我親近，我可能確實是不太了解他了，不過到底是做父親的，哪有做父親的不想跟自己兒子親近的，更沒有做父親的想看兩個兒子鬧得很僵。”
陳清詞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了，跟周佳白一樣，是找他當說客的。
“你希望我能幫忙，讓周乘正跟周佳白關系緩解嗎？”他直接問道。
周父看著他：“是，這既是一片父母心，也是希望乘正好，家和才能萬事興，這個興，是興在乘正自己身上，不是嗎？”
陳清詞厭惡這樣的論調。
家和萬事興，放在周乘正父親的口中，更像是一場道德綁架，就好像用這一句話，就能抹平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周乘正漫長的覆雜的二十多年的成長，就都被抹平了，就都要因為這樣一句看似識大體的話，識大體地跟所有人和平握手。
就像拿一張紙，掩蓋住下面的所有傷口，就可以當做那些傷口可以不見了一樣。
周乘正小時候，可是把他討厭的周佳白，從漆黑的商場裏帶出來了，這樣的周乘正，最後會跟他們關系差到現在這樣，中間肯定發生過很多事情，不可能是像周父說的那樣，是什麽周乘正性格的問題。
陳清詞感覺心口很堵，也不想吃了，他站起身，邊拿過外套，便道：“如果你想緩和周佳白跟周乘正的關系，那也應該是你和周佳白去做出努力，你們去對他好，而不是來要求他怎麽做，來讓我去當說客。”
陳清詞拿上單肩挎包，看著周乘正的父親：“他沒有義務，在你們對他不好後，還來對你們好。”
周父聞言，臉色微變：“我們怎麽沒對他好，佳白沒對他好嗎？他每次都喊周乘正哥，也沒跟他搶知北，他這麽多年都希望跟周乘正緩和關系。”
陳清詞扯了扯唇：“是沒跟周乘正搶，還是沒搶過，誰知道，一邊說著想緩和關系，一邊就來爭知北了，他當然有這個資格和權利爭，畢竟這麽大的集團呢，誰不想爭一爭，但既然爭了，就不要說什麽一直想緩和關系，沒跟周乘正爭知北這樣的話。”
周父的臉黑了下來：“陳清詞，這是你一個晚輩該跟長輩說的話嗎？”
陳清詞笑了笑：“我跟周乘正當然是一個態度啦，他對爺爺好，那我就對爺爺好。”
後半句沒說出來，但意思顯而易見。
對方到底是周乘正的父親，他就算討厭，也不能真的太無禮，於是沒跟對方多說，直接出了包廂。
他本來還想通過對方，多了解下周乘正小時候的事情呢，結果什麽都沒了解到，他問一個，對方一個不知道。
感覺……對周乘正就沒怎麽上過心。
不稱職的父親，陳清詞在心裏把對方罵了很多遍，然後回了家，到家後先趕緊洗了澡，趕在跟周乘正視頻前洗完。
十點的時候，周乘正打了視頻過來，他已經坐在床上了。
今天的事情，他還是沒跟周乘正說，感覺說了……也只是讓周乘正難過。
跟周乘正掛了視頻後，陳清詞就躺下了，周乘正的床本來就大，現在他一個人睡，只覺得更大了。
空空的。
想周乘正。
他在床上想了些有的沒的，然後……他突然想看看周乘正小時候的照片。
雖然了解到的都是只言片語，但大概能感覺到，周乘正小時候……有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感覺。
心疼自己男朋友。
想看看小時候的周乘正。
他想了想，於是給周乘正發了消息，然後周乘正又給他打過來了視頻。
“怎麽突然問我相冊？”周乘正問道。
陳清詞咕噥：“就是想看看嘛，幹嘛，難不成有我不能看的照片。”
他說著，不由懷疑地看了看周乘正：“不會是和什麽暗戀對象吧，你不會說沒談過是騙我的吧。”
周乘正被他的腦回路給弄笑了。
“沒有你不能看的，也沒有什麽暗戀對象。”周乘正語氣半哄半笑，“相冊好像在臥室小客廳，我也很久沒看過了，記不太清了，應該就在小客廳靠窗的櫃子那邊，你找找看，米色的相冊，我還在開會，先不說了。”
陳清詞：！
陳清詞立即掛了，然後給周乘正發去了三個感嘆號：[你開會給我打視頻幹嘛啊！！！]
陳清詞發完消息，下了床，踩著拖鞋跑到了外面的小客廳，然後在靠窗的兩個櫃子裏翻找了下。
找了一圈，沒找到。
陳清詞：……
周乘正說很久沒看了，估計自己都記錯了，陳清詞想著，也沒再問他，開了自己喜歡的音樂，一邊快樂地五音不全地哼著歌，一邊開始找相冊。
小客廳沒找到，於是又進了臥房找。
臥房很大，也有好些櫃子，大部分他都沒打開過，也不知道裏面放了些什麽。
周乘正之前說過，房間裏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東西，他都可以用，不用問他。
陳清詞找了一圈沒找到，然後拉開了最角落的一個立櫃抽屜。
然後，他站在櫃子前，臉熱了。
裏面不是相冊，是……好幾個味道的潤|滑|液、一整盒的大號小雨傘，還有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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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耳釘？
誰泡澡,還特意戴上耳釘啊？
這個請求怎麽聽怎麽不正經，陳清詞耳根頓時一燙，當時收拾衣服過來跟周乘正同住的時候,他也沒想帶耳釘過來的,還是周乘正提了，他才想起帶過來的。
當時沒覺得有什麽,但配合周乘正現在的話，再想起來，陳清詞只覺得整個尾椎骨躥上了一陣酥麻。
周乘正好像……很喜歡他戴耳釘。
周乘正讓他戴上耳釘……想做什麽啊？
陳清詞耳朵難以控制地微紅，他看向周乘正,對上周乘正漆黑的眼睛。
然後耳朵更紅了。
倒是提要求的人,一臉淡定。
“我想看。”周乘正親了下他耳朵，手指又輕輕在他耳後流連了下,然後目光直直看著他：“戴給我看，好不好,不做。”
陳清詞聽著他最後兩個字,愈發覺得耳熱，他心想說的好像他剛剛在想這個事情一樣！
雖然……剛剛確實想了下。
他感覺周乘正像會蠱惑人，周乘正就這樣,頂著一張冷靜的臉，跟他說了一句“我想看”,他就好像沒辦法拒絕了。
而且……整個人好像都變熱了。
熱的他心跳砰砰砰跳快，腦子都有點熱懵了，都沒辦法跟周乘正一直對視,他唰地移開視線,然後……輕聲“嗯”了下。
他本來想自己去拿耳釘的，結果周乘正說：“我幫你戴。”
周乘正拉開放配飾的抽屜,將珍珠耳釘盒拿了出來，打開，然後給陳清詞戴上。
從頭到尾，周乘正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就是安靜地給他戴上。
這片安靜，卻依舊讓陳清詞感覺周圍空氣在升溫。
好熱。
戴好後，周乘正也沒有做什麽，只是道：“好了。”
嗓音低低磁磁，帶著幾分喑啞。
陳清詞微紅著耳朵，“嗯”了下，然後就拿著衣服快步去了浴室。
一進到浴室，他看了下鏡中的自己，才發現自己耳朵好紅。
陳清詞：！
怎麽耳朵會這麽紅！好丟臉！
然後他又看了看耳釘，小珍珠在他耳朵上閃著粉白的光澤。
雖然他覺得自己戴耳釘還可以，但……也就還可以而已的，他自己其實沒覺得有很特別。
之前周乘正送他耳釘的時候，他也覺得只是一個正常的禮物，但細細回憶起來，寥寥幾次戴耳釘，每次周乘正都會誇好看。
然後……送他耳釘，讓他把耳釘帶過來，讓他今天泡澡戴上耳釘，陳清詞突然都有點不能直視這個耳釘了，感覺周乘正送自己的不是耳釘，而是……某趣用品了。
他唰地又收回視線，不再看鏡子裏的自己了。
住腦！陳清詞你快住腦！
他往浴室裏面走去，然後看著落地窗邊的浴缸。
窗外就是城市夜景，雖然知道沒有人能看到，但還是……怪不習慣的。
他先給浴缸放了水，然後就去淋浴了，十幾分鐘後，周乘正敲門，然後進來了。
周乘正進來的時候，陳清詞已經整個人泡在浴缸裏了，兩人視線相對了下，然後陳清詞垂了垂眼睫。
周乘正還穿著今天上班時候的衣服，襯衫，西褲，襯衫袖子被挽起了點，露出小手臂。
周乘正看著他：“等我下。”
陳清詞：“嗯。”
周乘正去沖了下，陳清詞泡在浴缸裏，能聽到淋浴的水聲。
耳朵，更紅了。
周乘正很快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下身圍了下。
陳清詞看了下他，然後，很不爭氣地面紅耳熱。
周乘正就站在他跟前，他無比清晰地看到了周乘正的鼓囊囊的胸|肌、一塊一塊壘的堅實的腹|肌、還有往下延伸到浴巾的人魚|線。
上次泡溫泉的時候，其實沒怎麽仔細看。
他又移開了下視線，垂著眼睫看著浴缸裏的水。
然後，餘光中，他看到周乘正拿掉了圍在下身的浴巾。
然後周乘正進了浴缸。
接著，周乘正靠近他，伸手，將他臉擡起。
“不碰下你男朋友嗎？”周乘正看著他道。
陳清詞腦子不太幹凈地想，碰哪裏？
接著周乘正將他手放到了自己胸|肌上，然後溫柔地親了下他的唇。
“你每次睡著了，都喜歡抓我這裏。”
陳清詞耳根唰地變紅，啊？他每天睡覺都會抓周乘正胸|肌嗎？
“我……我不知道。”陳清詞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他。
“嗯，你睡的很熟。”周乘正眼底有點笑，“感覺像把我當玩偶了。”
陳清詞不太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睫，同時覺得自己放在周乘正胸肌上的手，在發燙。
周乘正又重新將他臉擡起，讓他看著自己。
“陳清詞，熟悉下我，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男朋友。”
他說著的同時，抓著陳清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按了下。
陳清詞感覺到了周乘正胸|肌的觸感，堅實，柔韌，鼓|囊囊的。
手感……好好。
陳清詞耳根通紅地想，原來……摸起來是這種感覺。
他又……輕輕抓了抓。
周乘正呼吸驟然微濁，但沒有什麽動作，就讓陳清詞繼續熟悉他。
“給你開下按摩？”周乘正手指點在浴缸邊的功能鍵上，嗓音沈沈地問道。
陳清詞並不在意按不按摩，全部心思……都在自己手下。
他胡亂“嗯”了下。
於是周乘正選了下按摩的功能，然後陳清詞感覺到一股股氣泡落到了自己後腰。
很舒服。
同時，他的手繼續向下感受。
“可以嗎？”周乘正問道。
陳清詞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可以，但浴缸和……手感，兩個都很可以，於是他微紅著耳朵“嗯”了下。
“你下次自己泡的時候，可以加精油和浴球。”
“嗯。”
“今天就不加了。”周乘正聲音很低，語調很緩。
陳清詞不由看他。
周乘正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手指撫了撫他臉頰，然後流連到了他左耳。
周乘正目光落在珍珠耳釘上：“吃的嘴裏不太好。”
泡澡的精油，吃到嘴裏不太好。
陳清詞秒懂他的意思，只覺得從腳趾到頭皮都泛起一陣酥癢，好像有小螞蟻在爬。
下一秒，周乘正吻住了陳清詞的唇，不是像剛才那樣貼一下，而是溫柔、廝|磨、纏|綿。
他傾身，陳清詞不由靠到了後面，然後他攬了下陳清詞的腰，將往下滑的人帶起來，接著握住了陳清詞的腳|踝，帶著他的腳|踝向後。
陳清詞整個人都泛起一層羞|臊的紅，挨得很近，周乘正那裏碰著他，更讓他不好意思的，是他此刻的坐姿，他的腿是分開在周乘正腰側的。周乘正一只手扶著他腿，一只手在他左耳流連，一下一下，蹭過他耳垂和耳釘。
溫柔的吻逐漸變得深入，陳清詞被親的整個人泛起一層迷|蒙水|色，他感覺自己顫顫暈暈的，攀著周乘正肩膀的手，不由抓了下周乘正的背肌。
在他感覺自己被親的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周乘正稍稍松開他，看著他，然後在他眼皮，在他眉心，都溫柔地親了下，接著含|住了他戴著珍珠耳釘的左耳。
這是陳清詞第一次被這樣親耳朵，感覺耳朵被一片柔軟的溫熱包住了。
周乘正呼吸變得滾燙，他親著陳清詞耳朵，在陳清詞耳邊，聲音又沈又啞：“叫下我。”
陳清詞被他親的聲音都有些顫，他牢牢攀著周乘正，聲音有點像被欺負了，“周乘正。”
聲音輕輕地落在周乘正耳邊，周乘正只覺得呼吸更熱了，他眸色深幽，將陳清詞攀著自己的手抓下，探向水底，然後略略松開了下陳清詞的左耳。珍珠耳釘上，濕噠噠一片，潤著晶瑩剔透的水|澤。周乘正看著，只覺得全身血脈都在僨|張，然後周乘正又親住了陳清詞左耳，接著向後，去吻耳後那顆小紅痣。
陳清詞感覺，自己要被周乘正親的軟化了，他握著周乘的手都要沒有力氣了，他不由輕聲“唔”了下。
“你在偷懶。”周乘正親著陳清詞耳朵，在陳清詞耳邊像是無奈又像是難以自禁地啞聲說著。
陳清詞對他的話，無可反駁，但他覺得周乘正多少有點難出來，然後周乘正終於放過了他耳朵，手指撫了撫他臉頰，定定看著他。
欣賞著此刻的陳清詞。
接著，周乘正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坐到了浴缸上。陳清詞驚的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急速地升溫，因為他此刻，全部暴露在周乘正面前，而且是近在咫尺地正對著周乘正。
然後周乘正低下頭。
這個澡，從九點洗到了十一點。
等兩人洗完吹幹弄好躺到床上的時候，陳清詞還有些懵。
確實沒做……但diy了。
周乘正這會穿上了睡衣，看上去規矩、正經、紳士，他將陳清詞撈向自己這邊，讓他看著自己，然後親了親他。
“累了？”
陳清詞垂了下眼睫，輕聲：“嗯。”
“辛苦了。”周乘正說的時候，手指在陳清詞唇上撫了撫。
有種意有所指的感覺。
陳清詞耳根不由滾燙，將腦袋抵在周乘正胸膛上。
兩邊腮幫子，這會都還有點酸。
陳清詞輕聲問道：“舒服嗎？”
“舒服。”周乘正很坦然。
陳清詞的技術其實很一般，甚至牙齒碰到了好幾次，不過周乘正說的也是實話，他光是看著陳清詞，那種心理上和視覺上的感受，就幾乎攀頂。
當然，什麽時候身體上也攀頂就更好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陳清詞有濃重的欲|望很奇怪，他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有欲|望。
最後陳清詞本來打算窩床上，跟周乘正一起看的電影沒看成，兩人就這樣抱著說了會話，然後陳清詞困意上來，於是關燈睡覺了。
周乘正第二天的飛機是九點的，他六點半就起了，為了不吵醒陳清詞，他鬧鐘定的是震動模式的，放在他自己這邊，基本上鬧鐘響了，他就醒了，關了鬧鐘。
他起床，出臥房，進了浴室洗漱，然後換上昨天提前拿好的，放在套間小客廳的衣服。
行李也提前放在了小客廳，生活助理進來，不用進臥房，就從客廳幫他把行李拿下去就好。
生活助理正要把行李推出去，突然臥房門打開了。
陳清詞沒想到外面還有其他人，周乘正也沒想到陳清詞會醒。
平時都是到了八點，鬧鈴響了好一會才醒的，現在才七點。
周乘正默了下，拿起旁邊的一個文件夾，就擋在了自己助理眼前。
助理：……
懂了，他不能看。
低下頭，目不斜視地推著箱子出去了。
陳清詞自己其實是覺得沒什麽的，他和同事出差的時候，還同住一間呢。
他沒想到周乘正會拿文件夾去擋自己助理的視線。
陳清詞：……
占有欲好像多少有點太強了。
周乘正走了過去，問道：“怎麽醒了？”
陳清詞：“……我也不知道，就醒了。”
周乘正親了下他：“我走了，你再睡下。”
陳清詞覺得自己沒刷牙，雖然周乘正只是貼了下他的唇，但他還是往後躲了下，然後又看著周乘正，不由抱了他下。
他覺得自己好膩歪，周乘正不過是出差五天而已，但……就是想抱一下。
周乘正拿鼻子蹭了蹭陳清詞有些睡亂的頭發。
以前去其他城市的時候，沒有人對他這樣表現過不舍。
從A市搬去C市的時候，他爸爸沒有對他不舍，從C市搬回A市的時候，他媽媽已經不在了，從A市飛去國外的時候，他爺爺還在公司忙工作。
這是跟陳清詞在一起後，才有了的一種體驗。
“到了給你發消息。”周乘正指腹輕柔摩挲著陳清詞的後腦勺。
“嗯。”陳清詞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淺淡的，這樣貼著周乘正才能聞到的，獨屬於周乘正的，凜冽又烈性的氣息。
“這幾天就還住這，好嗎？”
“嗯。”
“我走了。”周乘正說著，又親了下陳清詞的唇，“等我回家。”
不是等我回來，是等我回家。
陳清詞這次沒躲，定定看著他，“嗯”了下，然後稍稍踮腳，在他額頭上親了下。
周乘正出去後，陳清詞回了床上，明明平時這個時候，周乘正也不在床上了，起床去鍛煉了，他也是一個人睡著的，但今天這會，感受卻大不一樣。
因為知道等下要自己一個人吃早餐了，要一個人去上班了，知道晚上回來的時候，看不到周乘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抱不到周乘正。
陳清詞不由用手摸了摸周乘正睡覺的那邊。
怎麽才剛分開，就開始想周乘正了。
他覺得自己完了，越來越喜歡周乘正了，喜歡到變得這麽膩歪黏人了。
他挪到了周乘正睡覺的那邊去睡了。
他本以為自己今天就孤家寡人，平淡地去上班，度過一天，沒想到周乘正一離開，他就被人找了。
被周乘正的爸爸找了，約他晚上吃飯。
一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其實還警惕了下，雖然是周乘正的爸爸，但從他知道的來看，這位父親在周乘正的成長裏，應該是處於長期缺席的狀態，周乘正跟他爸爸的關系，並不好。
不過對方到底是周乘正的父親，而且正如周佳白說的，他……都見過老爺子了，老爺子看上去，似乎對他也還蠻滿意的，上次第一次見面，就問他……結婚的事情。
他們就算跟周乘正不合，但應該也不敢對他做什麽，這樣想著，陳清詞便答應了。
他也想知道，周乘正到底在什麽樣的家庭裏長大的。
下了班，他去了跟周乘正的父親約好的餐廳。
是一家很私密的餐廳，服務生帶他進了包廂。
一進去，他看到了一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男人，狀態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的，頂多四十，
對方的眉眼，跟周乘正一點都不像，但跟周佳白很像。
包廂裏就對方一個人，對方朝他笑了下，“小詞。”
陳清詞默了下，走了進去，坐下，“您好。”
周父對他這生疏的問好，表示的很大度，沒有在意，他讓陳清詞點餐。
對方對他一直態度很好，陳清詞想了想，也改了口，道：“叔叔你點吧，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周父聞言，便也沒強讓他點餐，他很隨意地翻著菜單，道：“父親跟我提過你，說乘正很喜歡你，本來之前就想見見你，但那時候你們才剛交往，覺得不太合適，所以拖到現在來看你了。”
一番話，表明了他對自己兒子感情的重視，也回答了陳清詞的問題。
周父說完，又問了下陳清詞的忌口，然後就點了餐。
整個過程，很隨和，沒有長輩的架子，對方的舉手投足也很有風度，其實是挺招人喜歡的，陳清詞甚至能想象到他年輕的時候，應該是風流多情的花花公子類型。
但陳清詞對他的目的，還是不信，他覺得，不可能只是來找他吃吃飯，見見自己兒子交往對象的。
真要只是這樣，為什麽非要挑在周乘正出差的第一天呢，為什麽不約他和周乘正一起吃飯呢。
但他也沒問，就邊吃飯邊跟周父聊天，問下周父關於周乘正小時候的事情。
周父道：“乘正從小就聰明，各方面都好，就是性格有點陰郁，容易鉆牛角尖，我以前還擔心他以後太偏激，但現在看有你陪著他，就很放心了。”
陳清詞抿唇，他不覺得周乘正陰郁，他看了下風度翩翩的周父，然後沒說話。
周父拿過一盅湯，攪了攪：“他不像我，像他媽媽，他的聰明也是遺傳了他媽媽，你看我一點沒參與知北的經營，應該也就猜到了我實在沒有什麽商業天賦。”
他的話很坦然，還帶著幾分自我打趣的意味，看上去像一點都不在意這點。
周父又道：“不過，乘正的聰明遺傳了他媽媽，性格也遺傳了他媽媽，他媽媽……就是因為那個性格，過世的早，我其實一直……很擔心乘正跟他媽媽一樣，不過感覺有你在，應該不會的。”
陳清詞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周乘正的媽媽什麽性格，但周乘正爸爸的話，聽著像在關心自己兒子，但也在一直給他傳達一個信息，周乘正的性格有缺陷。
而且一邊踩周乘正，還一邊捧他。
“周乘正的性格很好，你覺得不好，只是你自己不了解他。”陳清詞淡聲。
周父微楞了下，旋即很灑脫地笑了下，像是並不在意他的冒犯。
“確實，因為離婚的事情，他後面一直有點記恨我，也不願意跟我親近，我可能確實是不太了解他了，不過到底是做父親的，哪有做父親的不想跟自己兒子親近的，更沒有做父親的想看兩個兒子鬧得很僵。”
陳清詞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了，跟周佳白一樣，是找他當說客的。
“你希望我能幫忙，讓周乘正跟周佳白關系緩解嗎？”他直接問道。
周父看著他：“是，這既是一片父母心，也是希望乘正好，家和才能萬事興，這個興，是興在乘正自己身上，不是嗎？”
陳清詞厭惡這樣的論調。
家和萬事興，放在周乘正父親的口中，更像是一場道德綁架，就好像用這一句話，就能抹平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周乘正漫長的覆雜的二十多年的成長，就都被抹平了，就都要因為這樣一句看似識大體的話，識大體地跟所有人和平握手。
就像拿一張紙，掩蓋住下面的所有傷口，就可以當做那些傷口可以不見了一樣。
周乘正小時候，可是把他討厭的周佳白，從漆黑的商場裏帶出來了，這樣的周乘正，最後會跟他們關系差到現在這樣，中間肯定發生過很多事情，不可能是像周父說的那樣，是什麽周乘正性格的問題。
陳清詞感覺心口很堵，也不想吃了，他站起身，邊拿過外套，便道：“如果你想緩和周佳白跟周乘正的關系，那也應該是你和周佳白去做出努力，你們去對他好，而不是來要求他怎麽做，來讓我去當說客。”
陳清詞拿上單肩挎包，看著周乘正的父親：“他沒有義務，在你們對他不好後，還來對你們好。”
周父聞言，臉色微變：“我們怎麽沒對他好，佳白沒對他好嗎？他每次都喊周乘正哥，也沒跟他搶知北，他這麽多年都希望跟周乘正緩和關系。”
陳清詞扯了扯唇：“是沒跟周乘正搶，還是沒搶過，誰知道，一邊說著想緩和關系，一邊就來爭知北了，他當然有這個資格和權利爭，畢竟這麽大的集團呢，誰不想爭一爭，但既然爭了，就不要說什麽一直想緩和關系，沒跟周乘正爭知北這樣的話。”
周父的臉黑了下來：“陳清詞，這是你一個晚輩該跟長輩說的話嗎？”
陳清詞笑了笑：“我跟周乘正當然是一個態度啦，他對爺爺好，那我就對爺爺好。”
後半句沒說出來，但意思顯而易見。
對方到底是周乘正的父親，他就算討厭，也不能真的太無禮，於是沒跟對方多說，直接出了包廂。
他本來還想通過對方，多了解下周乘正小時候的事情呢，結果什麽都沒了解到，他問一個，對方一個不知道。
感覺……對周乘正就沒怎麽上過心。
不稱職的父親，陳清詞在心裏把對方罵了很多遍，然後回了家，到家後先趕緊洗了澡，趕在跟周乘正視頻前洗完。
十點的時候，周乘正打了視頻過來，他已經坐在床上了。
今天的事情，他還是沒跟周乘正說，感覺說了……也只是讓周乘正難過。
跟周乘正掛了視頻後，陳清詞就躺下了，周乘正的床本來就大，現在他一個人睡，只覺得更大了。
空空的。
想周乘正。
他在床上想了些有的沒的，然後……他突然想看看周乘正小時候的照片。
雖然了解到的都是只言片語，但大概能感覺到，周乘正小時候……有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感覺。
心疼自己男朋友。
想看看小時候的周乘正。
他想了想，於是給周乘正發了消息，然後周乘正又給他打過來了視頻。
“怎麽突然問我相冊？”周乘正問道。
陳清詞咕噥：“就是想看看嘛，幹嘛，難不成有我不能看的照片。”
他說著，不由懷疑地看了看周乘正：“不會是和什麽暗戀對象吧，你不會說沒談過是騙我的吧。”
周乘正被他的腦回路給弄笑了。
“沒有你不能看的，也沒有什麽暗戀對象。”周乘正語氣半哄半笑，“相冊好像在臥室小客廳，我也很久沒看過了，記不太清了，應該就在小客廳靠窗的櫃子那邊，你找找看，米色的相冊，我還在開會，先不說了。”
陳清詞：！
陳清詞立即掛了，然後給周乘正發去了三個感嘆號：[你開會給我打視頻幹嘛啊！！！]
陳清詞發完消息，下了床，踩著拖鞋跑到了外面的小客廳，然後在靠窗的兩個櫃子裏翻找了下。
找了一圈，沒找到。
陳清詞：……
周乘正說很久沒看了，估計自己都記錯了，陳清詞想著，也沒再問他，開了自己喜歡的音樂，一邊快樂地五音不全地哼著歌，一邊開始找相冊。
小客廳沒找到，於是又進了臥房找。
臥房很大，也有好些櫃子，大部分他都沒打開過，也不知道裏面放了些什麽。
周乘正之前說過，房間裏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東西，他都可以用，不用問他。
陳清詞找了一圈沒找到，然後拉開了最角落的一個立櫃抽屜。
然後，他站在櫃子前，臉熱了。
裏面不是相冊，是……好幾個味道的潤|滑|液、一整盒的大號小雨傘，還有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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