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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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掛了視頻通話後,陳清詞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依舊是剛才打視頻通話時候的坐姿，他感覺自己腦子又有點燒懵了,臉熱耳朵也熱。
剛剛怎麽就“嗯”了呢,怎麽就答應明天又去周乘正那裏呢？
自己剛剛為什麽會說聖誕樹還沒裝飾完，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自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底在期待著……周乘正的邀請。
陳清詞又是臉紅又是懊惱地躺倒在了沙發上，側躺著，然後用抱枕蓋住自己腦袋,像一個縮到殼裏的蝸牛。
明明應該暫時遠離周乘正的。
陳清詞,你在搞什麽！！！周乘正不想戀愛才跟你假扮情侶的，周乘正是把你當朋友信任的,你怎麽可以起這種心思！！！
他在心裏瘋狂鄙視自己，然後把臉越發埋進了沙發和抱枕裏。
臉熱,心跳有點快。
有點開心。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一邊在心裏罵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該這樣，一邊卻一想到明天還會見到周乘正，就還是忍不住……心裏雀躍。
次日早上,陳清詞捯飭好自己後，準備換衣服,然後他站在衣櫃前，猶豫了。
今天其實比昨天還降溫了幾度，但他腦子裏卻閃過穿少點的想法。
穿少一點,手會涼,周乘正會給他暖手。
念頭閃過，陳清詞感覺血液上湧,沖到了頭頂，心跳砰砰砰跳得很快。
主要是不好意思的，又羞恥又不好意思。
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心機的念頭啊！
最後他還是穿了這個溫度應該穿的衣服，只是出門前，給自己左耳戴了一顆小小的耳釘，又給自己噴了一點點香水，馥馬爾的香根草，特意噴的很淡。
噴完其實後悔了下，萬一周乘正發現他突然噴了香水，問他可怎麽辦？但就是想用下。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想要周乘正聞出來，還是不想要，但就是想用下，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大概就跟用量一樣，用了，但特意用的很少，朝空中噴，只落一點到自己身上。
他聞了聞空氣，還是蠻好聞的，便又不後悔了。
弄好後，還是跟昨天一樣，打車去了周乘正那邊。
還是跟昨天一樣，他到的時候，門已經打開了，這次他還是喊了下周乘正，不過沒像昨天一樣，等周乘正過來才換鞋，一關上門他就自己開始換鞋了。
周乘正走了過來，他也換好了鞋，他邊往裏走，邊不太讚同地道：“下次等我到了再開門，不用先把門開著，雖然你這裏物業安保很好，別人也上不來你這層，但萬一呢。”
周乘正目光在他耳釘上停了下，又移開視線，很自然地道，“我前面在打電話，怕你到了我沒註意，就把先門打開了。”
“那我就等一會呀，又不趕時間。”陳清詞說著，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便故意看著他，有點教訓的意味。
周乘正回視著他，像是想了下，然後道，“要不我把你指紋錄上去吧。”
陳清詞沒想到他會突然說給他錄指紋，懵了下。
他承認他是開心的，這是一種親密的象征，雖然只是朋友間的，但至少代表他對周乘正而言，是重要且可以信任的人。
重要的人。
他是想錄指紋的，但如果周乘正給他錄了指紋，他是不是也要相對應地給周乘正鑰匙？
要不然也太不好了。
可是他很雙標地不想給周乘正鑰匙。
他可以給傅葉和張淩鑰匙，是因為這兩個人對他太熟悉了，完全知道他在家的狀態是什麽樣的，但周乘正不知道啊，而且他一點都不想讓周乘正知道。
每次周乘正過來，他都會提前整理一下屋子呢，還有他今天過來，可是特意捯飭過自己，就是想把好的一面呈現給周乘正。
給了周乘正鑰匙，萬一他突然過來……
他想著，略有心虛地道，“啊，不用，我也不是經常過來，過來了你給我開下門不就好了。”
他說著移開視線，往裏走。
周乘正在他身後，垂了下眼睫，陳清詞剛才有遲疑的，但最後還是拒絕了，他也不知道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他更糟一些，還是在經過思考過後拒絕了他更糟一些。
但不管是哪種，都是對他還有防備心。
到了客廳，兩人開始裝飾未完工的聖誕樹，前面還是周乘正站在梯子上，陳清詞在下面給他遞東西，在快完工，就剩最上面一圈的時候，周乘正問道：“這塊你來？”
陳清詞點頭，周乘正下來，扶著梯子，陳清詞爬了上去。
掛上最後一圈彩球，掛上小星星，掛上小獨角獸，掛上小雪花，最後在最頂端放上一顆最大號的銀色星星。
放好後，他聽到周乘正喊他：“陳清詞。”
“嗯？”
他低頭朝下看，只見周乘正拿著手機，“笑一個，給你拍一張。”
周乘正說的時候，神情放松，眉眼仿佛不自覺地就噙著點笑，看起來……很溫柔。
陳清詞看著他，只覺心底一燙。
他站在上面，手輕輕攥著一個多拿的小球，然後望著周乘正的鏡頭，笑了下。
哢嚓，畫面定格。
周乘正拍了好幾張，自己看了下，又把手機遞給陳清詞：“你看下？”
陳清詞：“不用，我相信你。”
周乘正聞言，眉眼放松地笑了下，扶住梯子，“下來吧，小心點。”
“嗯。”
陳清詞下來後，周乘正還是將照片給他看了下：“可以嗎？”
“嗯，好看。”陳清詞看著照片，心底微動，因為開心，他看向周乘正的時候，清亮的眼睛不自覺地微彎，“你要拍嗎？我給你拍。”
周乘正眸光在他臉上微頓了下，又移開，語氣平常地道，“我們合拍一張吧。”
“好。”
兩人一起找了下角度，然後將手機固定好，設置了三分鐘的延遲模式。
設置好後，陳清詞拉了下周乘正：“快點快點。”
“嗯。”周乘正聲音裏含著點笑。
說著快點，但真站在定好的位置前時，陳清詞又不知道應該以什麽狀態拍，他想跟周乘正更親近一點，但又不好意思。
“你要給你爸媽發朋友圈嗎？”這時周乘正問道。
言外之意，要拍情侶照嗎？
陳清詞感覺自己的心跳，隨著他這一句話，做賊心虛地加快，他眼睛眨了下，輕聲，“嗯。”
周乘正手指蜷了蜷，站到他身後，聲音低低，“我抱著你？”
他的聲音是從後面貼耳灌入陳清詞耳膜的，陳清詞感覺被他說話的左半邊身體，泛起一陣麻意。
耳朵，好癢。
“嗯。”陳清詞垂了垂眼睫，又用力摳了下自己掌心，提醒自己不要表現得奇怪。
周乘正從後面，一只手環住他腰，腦袋擱在他左肩膀上方，跟他側臉挨著，另一只手臂則環在他鎖骨處，寬大修長的手搭在他右肩上。
沒有用力，虛虛抱著。
但畢竟是抱著，陳清詞感覺自己被周乘正完全環住，攏住。
周乘正家裏暖氣開的足，進來後他就脫了外套，周乘正更是只套了一件家居服，陳清詞能感覺到自己後背貼著周乘正的胸膛，能感覺到周乘正身上的溫度，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周乘正胸膛的堅實和線條。
“這樣可以嗎？”周乘正看著陳清詞，聲音低而沈靜地問著。
“嗯。”陳清詞覺得好熱，他想自己耳朵應該紅了，耳朵紅了可以說是不習慣被他抱著，但自己心跳聲好大，周乘正會聽得到嗎？
周乘正眸光掃過他臉，然後落在他耳朵上，銀色耳釘在微紅的耳朵上閃動著光芒，從他的角度，能將耳後的那顆紅痣跟耳釘一同看到。
周乘正眸色變深了幾分，喉結輕動了下。
“你今天怎麽戴耳釘了？”
周乘正的聲音聽不出波瀾，陳清詞也看不到他眼底濃重的占有欲。
陳清詞聽到這個問題，只覺得血液上湧了下，他甚至在心裏默念起了清心咒。
“就買了想戴下，而且節日嘛。”
陳清詞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地想，三分鐘怎麽這麽長，怎麽還沒拍。
他覺得再不拍，自己心臟要跳出來了。
“很好看。”周乘正道。
陳清詞臉唰地變熱，他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那個……延遲模式是不是設置錯了，怎麽還沒拍？”
“快了。”周乘正掃了下墻上的掛鐘。
“嗯。”
延遲拍攝模式進入倒計時，周乘正道：“看鏡頭。”
“嗯。”
周乘正餘光掃了他下，溫聲：“笑一下。”
“嗯。”陳清詞繼續在心裏念清心咒。
3，2，1，拍攝，畫面定格。
周乘正松開了陳清詞，陳清詞在原地緩了幾秒，輕而緩地深呼吸了下，才跟著走了過去。
周乘正拿著手機給他看，“可以嗎？”
陳清詞看著照片，沒想到會拍的這麽好，他本以為這種自動拍攝的，大概率要多拍幾次才會成功。
“嗯，拍的很好。”
周乘正將照片原圖傳給了他，陳清詞點了接收，準備晚上再發。
弄完聖誕樹，休息了會，然後用了午餐，午餐依舊是昨天做飯的阿姨做的，周乘正喊她林姨，陳清詞便也喊的林姨。
今天的午餐風格跟昨天一樣，都是清淡滋補類，人參雞湯，蘿蔔燉牛尾，濃澆花膠，橙子燕窩，還有兩個時蔬。
“你每天都吃這麽補啊？”陳清詞忍不住問道。
光是那個雞湯，裏面就放了六種滋補的食材。
周乘正：“……也不是每天，你不喜歡吃這種？”
陳清詞：“沒有，我就是好奇一下，林姨做的很好吃。”
“那多吃點。”周乘正說著，看了他下，又道，“你太瘦了，少吃點外賣，林姨給我一個人做也是做，你可以來我這裏吃飯。”
陳清詞：“哪裏瘦了，我有肌肉的好吧，骨架比你小一點而已。”
雖然周乘正的夥食讓他很心動，但他也是要臉的啊，他才不好意思天天來這蹭飯。
周乘正垂了垂眼睫，喝了一口湯，陳清詞確實不是瘦弱型的，他清瘦，夏天穿短袖的時候看得到手臂上有一點肌肉，薄而勻稱，很好看。
但他還是覺得陳清詞挺瘦的，比如腰，就那麽點。
“反正不胖，多吃點。”周乘正如常道。
吃過午飯後，兩人坐在聖誕樹旁邊，周乘正給陳清詞泡了茶，“你嘗嘗。”
陳清詞喝了一口，眼睛微亮，看向周乘正，“宋序店裏的茶？”
周乘正輕笑了下，“嗯，這個茶前段時間供應商那邊斷貨了，他店裏也沒有，最近又有了，就給我拿了點，我這裏挺多的，等下你拿兩盒。”
陳清詞低著頭又喝了一口茶：“好啊，謝謝。”
他都沒給周乘正送過禮物，他也想送周乘正禮物。
送什麽呢？
周乘正好像什麽都不缺，周乘正比他有錢太多了。
之前只是作為朋友的時候，他對於兩人之間的經濟差別，並不太在意，但現在心情有一點不太一樣了。
他垂了垂眼睫，又喝了一口茶，雖然送不起很貴的，但也還是想送周乘正禮物。
兩人閑聊了一會，陳清詞突然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他昨晚睡得晚，今天上午又是裝飾聖誕樹，弄完吃了一頓很飽的午餐，這屋裏裏又暖和得很，實在是很容易犯困。
周乘正瞥見，很輕地笑了下，“你要不要午睡下？”
陳清詞的困意立即沒了大半，來別人家午睡，這像什麽，還是周乘正家，而且睡完，他頭發可能都要亂了。
“不用，我不困。”陳清詞道。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周乘正其實對陳清詞的睡眠情況挺了解了，陳清詞一般要睡滿九個小時，白天精神狀態才會很好。
周乘正看著他：“我其實也有午休的習慣，不介意的話，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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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剛剛為什麽會說聖誕樹還沒裝飾完，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自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底在期待著……周乘正的邀請。
陳清詞又是臉紅又是懊惱地躺倒在了沙發上，側躺著，然後用抱枕蓋住自己腦袋,像一個縮到殼裏的蝸牛。
明明應該暫時遠離周乘正的。
陳清詞,你在搞什麽！！！周乘正不想戀愛才跟你假扮情侶的，周乘正是把你當朋友信任的,你怎麽可以起這種心思！！！
他在心裏瘋狂鄙視自己，然後把臉越發埋進了沙發和抱枕裏。
臉熱,心跳有點快。
有點開心。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一邊在心裏罵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該這樣，一邊卻一想到明天還會見到周乘正，就還是忍不住……心裏雀躍。
次日早上,陳清詞捯飭好自己後，準備換衣服,然後他站在衣櫃前，猶豫了。
今天其實比昨天還降溫了幾度，但他腦子裏卻閃過穿少點的想法。
穿少一點,手會涼,周乘正會給他暖手。
念頭閃過，陳清詞感覺血液上湧,沖到了頭頂，心跳砰砰砰跳得很快。
主要是不好意思的，又羞恥又不好意思。
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心機的念頭啊！
最後他還是穿了這個溫度應該穿的衣服，只是出門前，給自己左耳戴了一顆小小的耳釘，又給自己噴了一點點香水，馥馬爾的香根草，特意噴的很淡。
噴完其實後悔了下，萬一周乘正發現他突然噴了香水，問他可怎麽辦？但就是想用下。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想要周乘正聞出來，還是不想要，但就是想用下，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大概就跟用量一樣，用了，但特意用的很少，朝空中噴，只落一點到自己身上。
他聞了聞空氣，還是蠻好聞的，便又不後悔了。
弄好後，還是跟昨天一樣，打車去了周乘正那邊。
還是跟昨天一樣，他到的時候，門已經打開了，這次他還是喊了下周乘正，不過沒像昨天一樣，等周乘正過來才換鞋，一關上門他就自己開始換鞋了。
周乘正走了過來，他也換好了鞋，他邊往裏走，邊不太讚同地道：“下次等我到了再開門，不用先把門開著，雖然你這裏物業安保很好，別人也上不來你這層，但萬一呢。”
周乘正目光在他耳釘上停了下，又移開視線，很自然地道，“我前面在打電話，怕你到了我沒註意，就把先門打開了。”
“那我就等一會呀，又不趕時間。”陳清詞說著，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便故意看著他，有點教訓的意味。
周乘正回視著他，像是想了下，然後道，“要不我把你指紋錄上去吧。”
陳清詞沒想到他會突然說給他錄指紋，懵了下。
他承認他是開心的，這是一種親密的象征，雖然只是朋友間的，但至少代表他對周乘正而言，是重要且可以信任的人。
重要的人。
他是想錄指紋的，但如果周乘正給他錄了指紋，他是不是也要相對應地給周乘正鑰匙？
要不然也太不好了。
可是他很雙標地不想給周乘正鑰匙。
他可以給傅葉和張淩鑰匙，是因為這兩個人對他太熟悉了，完全知道他在家的狀態是什麽樣的，但周乘正不知道啊，而且他一點都不想讓周乘正知道。
每次周乘正過來，他都會提前整理一下屋子呢，還有他今天過來，可是特意捯飭過自己，就是想把好的一面呈現給周乘正。
給了周乘正鑰匙，萬一他突然過來……
他想著，略有心虛地道，“啊，不用，我也不是經常過來，過來了你給我開下門不就好了。”
他說著移開視線，往裏走。
周乘正在他身後，垂了下眼睫，陳清詞剛才有遲疑的，但最後還是拒絕了，他也不知道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他更糟一些，還是在經過思考過後拒絕了他更糟一些。
但不管是哪種，都是對他還有防備心。
到了客廳，兩人開始裝飾未完工的聖誕樹，前面還是周乘正站在梯子上，陳清詞在下面給他遞東西，在快完工，就剩最上面一圈的時候，周乘正問道：“這塊你來？”
陳清詞點頭，周乘正下來，扶著梯子，陳清詞爬了上去。
掛上最後一圈彩球，掛上小星星，掛上小獨角獸，掛上小雪花，最後在最頂端放上一顆最大號的銀色星星。
放好後，他聽到周乘正喊他：“陳清詞。”
“嗯？”
他低頭朝下看，只見周乘正拿著手機，“笑一個，給你拍一張。”
周乘正說的時候，神情放松，眉眼仿佛不自覺地就噙著點笑，看起來……很溫柔。
陳清詞看著他，只覺心底一燙。
他站在上面，手輕輕攥著一個多拿的小球，然後望著周乘正的鏡頭，笑了下。
哢嚓，畫面定格。
周乘正拍了好幾張，自己看了下，又把手機遞給陳清詞：“你看下？”
陳清詞：“不用，我相信你。”
周乘正聞言，眉眼放松地笑了下，扶住梯子，“下來吧，小心點。”
“嗯。”
陳清詞下來後，周乘正還是將照片給他看了下：“可以嗎？”
“嗯，好看。”陳清詞看著照片，心底微動，因為開心，他看向周乘正的時候，清亮的眼睛不自覺地微彎，“你要拍嗎？我給你拍。”
周乘正眸光在他臉上微頓了下，又移開，語氣平常地道，“我們合拍一張吧。”
“好。”
兩人一起找了下角度，然後將手機固定好，設置了三分鐘的延遲模式。
設置好後，陳清詞拉了下周乘正：“快點快點。”
“嗯。”周乘正聲音裏含著點笑。
說著快點，但真站在定好的位置前時，陳清詞又不知道應該以什麽狀態拍，他想跟周乘正更親近一點，但又不好意思。
“你要給你爸媽發朋友圈嗎？”這時周乘正問道。
言外之意，要拍情侶照嗎？
陳清詞感覺自己的心跳，隨著他這一句話，做賊心虛地加快，他眼睛眨了下，輕聲，“嗯。”
周乘正手指蜷了蜷，站到他身後，聲音低低，“我抱著你？”
他的聲音是從後面貼耳灌入陳清詞耳膜的，陳清詞感覺被他說話的左半邊身體，泛起一陣麻意。
耳朵，好癢。
“嗯。”陳清詞垂了垂眼睫，又用力摳了下自己掌心，提醒自己不要表現得奇怪。
周乘正從後面，一只手環住他腰，腦袋擱在他左肩膀上方，跟他側臉挨著，另一只手臂則環在他鎖骨處，寬大修長的手搭在他右肩上。
沒有用力，虛虛抱著。
但畢竟是抱著，陳清詞感覺自己被周乘正完全環住，攏住。
周乘正家裏暖氣開的足，進來後他就脫了外套，周乘正更是只套了一件家居服，陳清詞能感覺到自己後背貼著周乘正的胸膛，能感覺到周乘正身上的溫度，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周乘正胸膛的堅實和線條。
“這樣可以嗎？”周乘正看著陳清詞，聲音低而沈靜地問著。
“嗯。”陳清詞覺得好熱，他想自己耳朵應該紅了，耳朵紅了可以說是不習慣被他抱著，但自己心跳聲好大，周乘正會聽得到嗎？
周乘正眸光掃過他臉，然後落在他耳朵上，銀色耳釘在微紅的耳朵上閃動著光芒，從他的角度，能將耳後的那顆紅痣跟耳釘一同看到。
周乘正眸色變深了幾分，喉結輕動了下。
“你今天怎麽戴耳釘了？”
周乘正的聲音聽不出波瀾，陳清詞也看不到他眼底濃重的占有欲。
陳清詞聽到這個問題，只覺得血液上湧了下，他甚至在心裏默念起了清心咒。
“就買了想戴下，而且節日嘛。”
陳清詞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地想，三分鐘怎麽這麽長，怎麽還沒拍。
他覺得再不拍，自己心臟要跳出來了。
“很好看。”周乘正道。
陳清詞臉唰地變熱，他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那個……延遲模式是不是設置錯了，怎麽還沒拍？”
“快了。”周乘正掃了下墻上的掛鐘。
“嗯。”
延遲拍攝模式進入倒計時，周乘正道：“看鏡頭。”
“嗯。”
周乘正餘光掃了他下，溫聲：“笑一下。”
“嗯。”陳清詞繼續在心裏念清心咒。
3，2，1，拍攝，畫面定格。
周乘正松開了陳清詞，陳清詞在原地緩了幾秒，輕而緩地深呼吸了下，才跟著走了過去。
周乘正拿著手機給他看，“可以嗎？”
陳清詞看著照片，沒想到會拍的這麽好，他本以為這種自動拍攝的，大概率要多拍幾次才會成功。
“嗯，拍的很好。”
周乘正將照片原圖傳給了他，陳清詞點了接收，準備晚上再發。
弄完聖誕樹，休息了會，然後用了午餐，午餐依舊是昨天做飯的阿姨做的，周乘正喊她林姨，陳清詞便也喊的林姨。
今天的午餐風格跟昨天一樣，都是清淡滋補類，人參雞湯，蘿蔔燉牛尾，濃澆花膠，橙子燕窩，還有兩個時蔬。
“你每天都吃這麽補啊？”陳清詞忍不住問道。
光是那個雞湯，裏面就放了六種滋補的食材。
周乘正：“……也不是每天，你不喜歡吃這種？”
陳清詞：“沒有，我就是好奇一下，林姨做的很好吃。”
“那多吃點。”周乘正說著，看了他下，又道，“你太瘦了，少吃點外賣，林姨給我一個人做也是做，你可以來我這裏吃飯。”
陳清詞：“哪裏瘦了，我有肌肉的好吧，骨架比你小一點而已。”
雖然周乘正的夥食讓他很心動，但他也是要臉的啊，他才不好意思天天來這蹭飯。
周乘正垂了垂眼睫，喝了一口湯，陳清詞確實不是瘦弱型的，他清瘦，夏天穿短袖的時候看得到手臂上有一點肌肉，薄而勻稱，很好看。
但他還是覺得陳清詞挺瘦的，比如腰，就那麽點。
“反正不胖，多吃點。”周乘正如常道。
吃過午飯後，兩人坐在聖誕樹旁邊，周乘正給陳清詞泡了茶，“你嘗嘗。”
陳清詞喝了一口，眼睛微亮，看向周乘正，“宋序店裏的茶？”
周乘正輕笑了下，“嗯，這個茶前段時間供應商那邊斷貨了，他店裏也沒有，最近又有了，就給我拿了點，我這裏挺多的，等下你拿兩盒。”
陳清詞低著頭又喝了一口茶：“好啊，謝謝。”
他都沒給周乘正送過禮物，他也想送周乘正禮物。
送什麽呢？
周乘正好像什麽都不缺，周乘正比他有錢太多了。
之前只是作為朋友的時候，他對於兩人之間的經濟差別，並不太在意，但現在心情有一點不太一樣了。
他垂了垂眼睫，又喝了一口茶，雖然送不起很貴的，但也還是想送周乘正禮物。
兩人閑聊了一會，陳清詞突然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他昨晚睡得晚，今天上午又是裝飾聖誕樹，弄完吃了一頓很飽的午餐，這屋裏裏又暖和得很，實在是很容易犯困。
周乘正瞥見，很輕地笑了下，“你要不要午睡下？”
陳清詞的困意立即沒了大半，來別人家午睡，這像什麽，還是周乘正家，而且睡完，他頭發可能都要亂了。
“不用，我不困。”陳清詞道。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周乘正其實對陳清詞的睡眠情況挺了解了，陳清詞一般要睡滿九個小時，白天精神狀態才會很好。
周乘正看著他：“我其實也有午休的習慣，不介意的話，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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