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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寫話本潑汙水的魔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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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寫話本潑汙水的魔頭(10)

雩祈聽了逍遙拳法二弟子的話, 就在心裏嘀嘀咕咕:“有那麽誇張嗎?”

這些正道人士就是好面子,哼。

誰曾想二弟子聽了這話簡直激憤:“當然有了。姑娘不是看了之後的話本內容嗎,又怎能不知道這是讓我等斯文掃地顏面盡失的一件事呢。”

在憤怒這一情緒的驅使下, 他講話倒是比方才支支吾吾的時候要幹脆利落多了:“祈雨那魔頭居然說在話本裏說我認為繼母穿得露骨外放, 就言他是水性楊花的s……掃貨。”

那句話像是燙嘴兒一樣, 他磕磕絆絆了半天才從嘴巴裏說出來。

雩祈又哼一聲, 還是覺得這些正派人士就是道貌岸然,現在看起來這樣羞恥難堪,實際上背地裏還不知道玩得怎樣花呢。

在杜敬之瞧過來時,他也毫不心虛, 挺胸擡頭用輕蔑的笑容以對。

絕不反思, 也不認為自己哪裏有錯。

杜敬之只是輕輕笑了聲,並未對他出一言駁斥。

“此話本不只有這些家裏長短的情節,後面話本子裏香/艷內容才是重點, 是以這次非但是江湖那些女俠和說書先生們將話本購入,便是連一些男子都不曾放過,話本剛上書肆就被一掃而空,可見閱讀人士之多。”

雩祈擡了擡下巴, 這也是吸引普羅大眾中的一環,誰說話本就要光靠劇情吸引人了?你看看那些金O梅不也傳得人盡皆知麽。

“後面的情節是最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可偏偏不知怎麽回事,幾乎所有人都吃他這一套。他言說丐幫幫主這、這顆小辣椒勾引我, 而我也是個不爭氣的, 三下五除二就被勾引到手,這也便罷了。對方竟還嫌棄我不守夫道, 罵我是無恥蕩夫。可我在裏面竟然還下/賤又厚顏,居然不對他的話而生怒, 還在半夜敲開他的房門,說,”

雩祈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剛想提醒杜敬之,卻沒想到那人這下說得倒是極快——

“母親開門,我是我爹。”

雩祈:“……”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驟然響起,杜敬之側過頭,不過一息就調節好了,逐漸平靜下來。

雩祈有些心虛,罪魁禍首也算是他吧,可這也是個意外呀,他怎麽能想到對方會在這時候把那麽離譜的一句話給說出來。

而且他以前寫過的離譜事跡和話術實在太多了,都已經不覺得這種話算什麽,哪裏能想到第一回聽見的杜敬之會這樣激動呢。

哭訴完繼母文學的二弟子也有些慚愧,他垂頭:“抱歉,盟主,我之前就應該先提醒你們的。”

杜敬之伸手示意:“無礙。”

“此話本已經在江湖之中被宣揚得人盡皆知,你想要怎麽解決呢?”

這才是當事人找來最重要的原因,其他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二弟子深深嘆了口氣:“在下知曉盟主事物繁忙,這已經是不情之請了。可我等真的是不堪其擾,只想盟主找到那位祈雨魔頭,叫他澄清這一切,最好是寫出其他的話本來覆蓋這些事。然後再將市面上流通的那些話本都銷毀,至於旁人藏在家中的,我等也知道難以收回了。”

雩祈聽到這裏都想怒目圓睜回他一句不可能了,不過好險他克制了自己惱怒的情緒。

這人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呢,要是他這就急吼吼地跳出去,不就是指名道姓地在說自己是誰了麽。

簡直是將自己當成了活靶子,他才不會幹這樣愚蠢的事情呢。

杜敬之頷首應道:“好,你們的訴求我都已經知曉,我會盡力的。”

二弟子一臉感激地說:“那我等就靜候盟主的佳音了。”

……

出了茶樓,雩祈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笑話,要他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怎麽可能!雖說他平日裏寫的都不是什麽正經內容,不過他也是有文人風骨的,才不可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那讓他面子往哪擱?

穿著一身明艷紅衣的女子橫眉冷豎,連句話都不想同身後那人說,他埋頭自顧自往前走著。

走到半途雩祈就覺得手腕上有一股拉力,他扭頭一瞪:“幹嘛?!”

“雩少俠,再往前走可就要撞在柱子上了。”杜敬之平靜提醒他。

雩祈擡頭一看,果真在面前看到了立在自己面前的朱紅色大圓柱,他老臉一紅,無奈發覺自己似乎生不起什麽氣來了。

倒不是不動怒了,只是一口氣生的怒火被中途打斷,有點發洩不出去了。

杜敬之和他並肩走著:“雩少俠覺得生氣?”

雩祈沒回他的話,只懶懶掀著眼皮睨他。

“既然他人讓你道歉你就覺得生氣,那麽也可以想想這些人的怒火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想雩少俠應該知曉,不過我也不是要同你說教。”杜敬之轉過頭,微微一笑:“畢竟我是武林盟主,應對這些江湖人負責。”

雩祈警惕起來:“怎麽,你現在是要把我推出去頂罪,好來澆滅他們的怒火嗎?”

“總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不是麽。”

杜敬之靜靜地註視著他,雩祈撞進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裏,仿佛被從裏到外都被看透了一樣。

難道杜敬之已經將他裏裏外外都給徹查了一遍麽?

雩祈一度懷揣著沈重的心情回去,迷迷糊糊地跟在杜敬之身後,差點撞在對方身上。

“既然跟得這樣緊,看來雩少俠你也相當期待伺候在下,那麽就麻煩少俠服侍在下沐、浴、更、衣了。”

聽著杜敬之一字一句把這句話說出來,雩祈聽著後面那四個字,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雩祈謹慎開口:“你知道的,我可不會伺候別人,要是弄得你不舒服了,你可別對我做什麽!”

杜敬之說:“沒關系,我會手把手教你。”

手把手?!

雩祈杏眼都快要睜圓了:“這,這不太好吧。”

杜敬之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雩祈開始掙紮起來,杜敬之平日裏的表現看著也不像是個斷袖,也從未對他做出出格之事,他在對方手下待了幾天屁股都很安全,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

……

雩祈不需要給杜敬之他燒柴熱水,盟主府後面有一口溫泉,今日他們就去那處。

溫泉上方繚繞著白色霧氣,踩在潮濕的厚石板上,雩祈感受著蒸騰的熱氣,忽然覺得這溫泉簡直是給他量身定制的。

來了盟主府後,他還是隨意用了水清洗身子,也不知道面前的溫泉泡起來是多麽溫熱舒適。

“還看著做什麽,為何不來幫我更衣呢?”杜敬之提醒他。

雩祈驟然從失神中拉回來,不得不應付杜敬之的要求,他面色有些扭曲。

是了,他現在還是杜敬之的“婢女”,他想要享受是不可能的了,還得伺候著他杜敬之沐浴。

雩祈覺得相當憋屈,他一把撩起自己的袖子,笨手笨腳地開始服侍杜敬之脫衣。

因著他們都是男子,且雩祈曾經見過杜敬之的身體,是以他並沒有有任何害羞的想法,扒開衣服時還有心思盯著男人寬闊的脊背瞧。

上一回他一直都是被摁著,完全看不到杜敬之背部的風景,現在一看,才發現原來在杜敬之的背上有一道梅花胎記。

就生在右肩肩胛骨上,很淺淡的一道小小紅梅。

他仿佛在哪裏見過這個印子,只是究竟是在哪見過已經記不太清了。

“你……”他剛想說話。

杜敬之就說:“雩祈,不下來試試這方溫泉麽,倒也還算適宜。”

突然被喊道了名字,雩祈有些訝異,杜敬之此前一直用少俠來喚他,雖說總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在其中,可是聽著聽著便也習慣了,現在突然被連名帶姓一喊,就深覺哪裏有些古怪。

不過能享受他又為何要拒絕。

聽完杜敬之的邀約,雩祈當即就扯開了衣帶,從精致的鎖骨到纖瘦的腰肢,凝脂白玉的皮膚細膩得宛如柔軟花瓣。

杜敬之微怔,分明那日只有一晚的記憶,卻讓他一直記到現在,念念不忘,並且厚顏無恥地一直回想。

等雩祈坐在了溫泉一方,頭頂開滿粉色花瓣的桃樹往溫泉裏鋪了艷麗的花朵,他距離杜敬之仿佛要離對方八百米遠,渾身上下都抗拒的模樣逗笑了杜敬之。

“為何雩少俠如此畏懼我?”

他忽然又換上了正常的稱呼,雩祈覺得杜敬之這人這是好生無理,真是反覆無常,也虧得他只是武林盟主,若是換成了旁的伴侶,絕對是叫人難以招架的。

雩祈腦子裏胡思亂想,嘴巴卻硬道:“我才沒有畏懼你呢!我只是不想同你親近。”

杜敬之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似是真有不解:“在下似乎不曾對雩少俠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吧,為何你如何討厭我呢?”

雩祈:“???”

“你這人好生不要臉,已經忘了之前對我幹過的禽獸不如的事了麽?!”

“那是雩少俠自己犯下的錯誤,而現在這樣的,才是真的做禽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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