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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寫話本潑汙水的魔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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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寫話本潑汙水的魔頭(6)

杜敬之當然不會承認此事了, 他輕咳一聲,稍稍掩飾臉上的尷尬。

“雩少俠多慮了,這都是你們的藥品級頂尖, 效力太好。”杜敬之面不改色地撒謊, 還在慢條斯理地給身上穿著的衣衫系上腰帶, 任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在胡說八道。

雩祈都有些被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給唬住了。

莫不是這藥真的能力太強了, 所以讓杜敬之也束手無策?

總不能是他現在魅力太盛把杜敬之給迷住了吧,以前可沒聽說這位武林盟主好龍陽呀。

雩祈捶著軟枕,又無端地回想起自己之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杜敬之無情拖回去的場面, 頓時又羞又惱, 連耳垂都給紅透了。

好在杜敬之也不是完全狼心狗肺薄情寡義,在拿他解完毒之後還給他清洗了一遍,沒有完全讓他如同一只被橄欖的破布娃娃一樣扔在床榻之上。

不過現在也沒能好到哪裏去, 目前哪怕是不綁著雩祈,他也動不了,感覺渾身酸痛,尤其是屁股, 連坐都不能坐了,只能趴著。

折騰了大半夜才睡著。

天剛露出魚肚白,雩祈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他掀開惺忪的睡眼, 見杜敬之坐在床頭, 正探手過來扯開了他的外衫。

雩祈一個激靈,連忙拍開了杜敬之的手, 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一臉警惕地問:“你要幹什麽?!”

他還以為杜敬之又要獸性大發, 對他做出禽獸不如之事,他的屁股已經腫了,要是再來幾回的話下半身恐怕都要癱了。

杜敬之握緊了手,又放開,臉上還有些許的愧疚,他垂眸淡聲道:“雩少俠,在下只是想為你上藥。若是那些傷處都擦上了藥,之後恢覆得就會更快些,不至於疼森*晚*整*理上幾日。”

雩祈磨牙,有些憤怒:“你以為罪魁禍首是誰!”

他深呼吸一口氣,說服自己不要去跟對方計較:“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你動手。”

杜敬之也沒有非要強硬地來幫他上藥,說完這話之後就將手中握著的藥瓶子給放下來:“若是擦不到的,可以讓在下代勞。”

雩祈嘴硬:“才不會。”

杜敬之正人君子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半點都不擔心他會偷襲。

雩祈在心裏嘀嘀咕咕,又偷偷地小聲罵了他一兩句小人,不知道杜敬之背對著他,在嘴角輕輕揚起了一抹淡笑。

雩祈身體的柔韌度極好,不然昨夜也不能被擺弄出那麽多個姿勢,可他上藥時沒輕沒重的,總是會弄疼自己,發出嘶嘶的疼喘聲,眼角都飆出了淚光。

可是他還念著自己此前同杜敬之嘴硬的話,根本做不到低聲下氣地認錯讓對方幫忙。

杜敬之在心裏嘆了口氣,又轉過身來:“雩少俠,讓我來吧。即便藥是你下的,所以合該你來償還,但是那麽多回也是我不對。我以前在藥谷待過一段時日,於上藥一事尚且有些心得。”

雩祈眨了眨眼睛,沒註意到他用上了“我”字,關系也變得比此前親密了些。他也覺得沒必要為難自己,本來就是他杜敬之害他至此,他為何要忍痛挨累呢。

“好、好吧,那你一定要輕點。”

杜敬之微微擡眸,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一頭墨發披散而下的美人羞赧垂睫,雙頰浮著桃花一樣的色澤。

他面向著他,還很乖地自己掰開了腿。

杜敬之覺得那藥效也果然如他此前所言的那般強悍兇險,要不然為什麽直到現在,他身上都還殘留著些許感覺呢。

……

雩祈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他三兩口扒著飯吃完,才註意到雪玉京施施然從外邊回來,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脂粉氣。

看來是在外面解決的。

哪怕是這兩個人一塊出去,他也有的是機會大書特書,沒想到杜敬之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害得他現在這樣狼狽。

他喝完茶水,拿手帕擦嘴時,杜敬之和雪玉京二人就坐在他面前,兩堂會審打算審問他了。

雩祈眼皮子微掀,半點都不帶慌的。

反正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為了維持自己的顏面,絕對不可能朝他一個沒有真幹過壞事的可憐人出手。尤其是名聲越盛的人,就愈發愛惜自己的羽毛。

“你就是祈雨先生啊。”雪玉京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心理,分明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卻還是裝模作樣地繞著他打轉,嘖嘖稱奇。

雩祈從鼻尖裏輕輕哼出一聲:“對,怎麽了?”

“寫狐妖雪玉京的是你?”

雩祈驕傲地擡起自己的下巴:“那是當然了,被我寫在話本子上你可是你的榮幸。我的話本現在可是風靡四海八荒,大江南北誰人不知祈雨先生。說不準等你做了古,未來這些還會被拿出來當作史書典籍來研究,讓他們都知曉你雪玉京呢。”

雪玉京抽了抽嘴角,這個榮幸他是半點都不想要。

杜敬之語氣平平:“你是指那些‘遲來深情比草賤文學’‘繼母文學’以及傳言中的‘父子兄弟枉為人倫文學’……”

他還要再說,就被雩祈面紅耳赤地阻止了:“停停停,你夠了吧!”

不知怎麽的,明明他寫出來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哪怕是承認也可以囂張承認,但是落入了杜敬之口中,被他說出來就是覺得有點兒別樣的奇怪。

實在是太羞恥了點。

可惡的杜敬之,他一定就是故意的吧。

雪玉京不解:“你為什麽要寫這些話本來抹黑我們?”

“寫就寫了,還問為什麽?我們魔道中人要害你們正道人士還需要理由嗎,自古正邪就不兩立,我們同你們互相傷害這是天經地義的。”雩祈挺胸,說得那叫一個振振有詞。

雪玉京:“……”

他都不知道從何反駁,只能感慨魔道也是有好大一朵奇葩。

雩祈頭鐵,還仰著腦袋囂張地說:“怎麽,不行啊?”

雪玉京都快被他氣笑了:“你可知我們都是被你汙蔑的仇家,這可是我的名字,被你寫進書中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這雩祈可就有話要說了,他輕蔑一笑:“你說這是你就是啊,你怎知這不是和你同名同姓之人,哼。”

雪玉京都要被他的胡攪蠻纏和伶牙俐齒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一旁看完熱鬧的杜敬之此時才慢慢開口,調解他二人之間的矛盾:“不要再吵鬧了,雩祈如今是我的婢女,他日後定然不會再做這件事。”

事到如今雪玉京都不知道雩祈是男扮女裝,他只知道對方是他貨真價實的仇家。

雩祈:“???”

雪玉京一臉訝異:“你說的可是真的?他可是魔道中人,剛才對我們的態度還桀驁不馴呢,你能制得住他嗎?”

杜敬之對此的回覆是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還是他武林盟主的友善之態。

雩祈卻發覺到了明明白白的威脅之感,果然,他們這些正道之人其實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衣冠禽獸,口蜜腹劍的王八羔子!

真要他做婢女?!

那就別怪他使壞了!

雪玉京看看咬牙切齒的雩祈,再瞅瞅溫和淡然的杜敬之,撇嘴:“行行行,還得是你杜大善人,能魔道都能渡。我看你這是要舍身飼鷹了,就看看他雩祈之後能不能聽你的話吧。”

雩祈朝他呲牙咧嘴,哼哼了兩聲,擺的就是猖狂囂張的模樣。

雪玉京朝著杜敬之嚷嚷:“你看看她,哪有半分女子的模樣,她看上去是能變好的樣兒麽。”

杜敬之靜靜看著他們胡鬧,半響,把自己的茶杯擱一邊:“無礙,我會讓他聽我的話。既然現在已經找出了真兇,那麽我們現在就回江南吧。”

沒錯,他們千裏迢迢從召府趕到京畿附近的臨江城,就是為了在這個普天之下最大又最囂張的書肆底下查明祈雨先生背後的身份。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對方居然自個兒主動送上門來了。

既如此,那麽他們當然可以順利打道回府了。

不過此處到底是離皇城最近的地方,既有繁華的城鎮,連吏治都是清明的,不敢有所疏忽。這也許就是為什麽雩祈敢在此地暴露身份的緣由吧。

現在想來,或許連當時那些壯漢都是雩祈刻意找來演戲的吧。

“雩少俠,就先委屈你先同我們一起趕路了。”杜敬之溫文爾雅,華茂春松,說話也是溫和有禮的。

雩祈聽著這話卻在磨牙,說的好聽,有本事就不要讓他也一道費勁巴拉地跟著走啊。

他以為他們要走車馬勞頓,實際上走的是水路,非常快就能到江南了。

雩祈是有些暈船的,他坐在船上搖搖晃晃,感覺自己腦漿都要被晃出來了。

他每日都睜眼躺在床上,閉眼也是躺在床上,連吃食都是讓杜敬之拿進艙內給他餵食的。

雪玉京看他現在是哪哪都不順眼,抱臂在一旁冷嘲熱諷:“你看看,就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當婢女麽,讓你一直伺候他還差不多。”

“你……嘔……!”雩祈剛想罵罵咧咧地反駁,結果還沒說出一句話又給難受地癱回去了。

杜敬之無奈:“你先躺好吧,等下了船再同他爭論。好了,玉京你也別太死纏爛打吧。”

雪玉京:“???”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是被友人針對了。

雩祈半點都不對杜敬之有任何感激的想法,他覺得如果不是對方的話,他也不會陷入這種淒慘的境地,暈車也更是不會存在。

等他到了杜敬之的地盤,非得給他攪個天昏地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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