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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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短短幾日的功夫, 便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加之怕宋珣會亂來，江挽書的精神一直都是處於緊繃的狀態。
到了公主府後, 暫時是安全了，江挽書松懈下來時，便感覺到了席卷而來的疲憊感。
隨著月份的增加, 近來江挽書時常會感到疲憊, 靠在引枕之上, 江挽書的柔荑輕輕的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眼下月份還小, 肚子並未顯懷，但江挽書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寶寶在腹中還這麽小，這些日子來, 便跟著她這個母親擔驚受怕的,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怎麽了江姐姐，你是肚子不舒服嗎？難道是妹妹有什麽事兒嗎？朕這便去喚郎中……”
對於江挽書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小皇帝可是在意了，見江挽書撫摸肚子，便以為她是不舒服，急哄哄的便要出門去找郎中。
被江挽書拉住，“我很好, 陛下回來, 先前叮囑陛下的事兒，陛下轉頭又忘了嗎？”
小皇帝恍然想起, “對對對, 不能讓別人知道江姐姐你有身孕的事兒, 不然那些躲在暗中的勢力，怕是會借機下手, 是朕忘了，對不起。”
“陛下已經做得很好了，今日若不是陛下及時出現，我便要被抓回侯府了，是我要多謝陛下才是，我們陛下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不僅能獨當一面，而且也有能力保護人了。”
“陛下真棒。”
接連被誇讚，小皇帝的尾巴都快翹起來，湊到江挽書的跟前，興致勃勃的眨巴眨巴大眸。
“這都是朕應該做的，而且只是很小的事情而已，江姐姐過獎啦。”
“事不分大小，陛下會越來越棒的。”
說著，江挽書便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眼皮子已然上下打架，快撐不住了。
“江姐姐是累了嗎？那快躺下歇息吧，朕給你守著，不會放任何人進來的，江姐姐只管安心歇息。”
說話的同時，小皇帝扶著江挽書躺下，又折身拿來了狐皮毯子，細致的蓋在了江挽書的身上。
有小皇帝在，江挽書倒也是放心的，便也沒再強撐著，道了聲謝，闔目很快便睡著了。
小皇帝精神奕奕的守在旁側，化身門神守著江挽書。
魏瓊月回來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番畫面。
江挽書嬌小的身軀微微蜷縮著，側躺在暖榻之上，身上蓋著狐皮毯子已然熟睡了。
而一旁的小皇帝儼然也是無聊的犯困，雙手托著下頷，腦袋左搖右晃。
便在要睡著時，又猛地驚醒，用小手拍了拍肉嘟嘟的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副畫面，倒是叫魏瓊月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皇姐你回來啦？”
小皇帝起身的同時，先是往江挽書的方向看了看，確定她還熟睡著，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向了魏瓊月。
以小手指了指屋外，示意魏瓊月去外面說話，莫要打攪到江挽書歇息。
雖只是一個很細微的舉動，卻讓魏瓊月不由微微一挑眉。
因為小皇帝一貫膽子小，鮮少會對旁人如此細心，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江挽書。
“江姐姐太累了，所以睡著了，皇姐，宋侯沒有發現江姐姐藏在公主府吧？”
魏瓊月嗯了聲：“暫時還未發現，今日皇弟也辛苦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宮吧，耽擱久了，若是被人發現，會連累到江挽書的。”
原本魏瓊月讓他回宮，小皇帝還有些不太開心，但是聽到魏瓊月說自己若是留在公主府，會牽連到江挽書，當即便回宮了，都不帶猶豫的。
江挽書是被餓醒的，睜開美眸，意識未回歸，尚還有些混沌，便有一道清麗的嗓音響起：“醒了？”
再一眨眸，才看清了是魏瓊月坐在了她的身側。
魏瓊月不急不緩的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罐煨山雞絲燕窩，放到江挽書的跟前。
“趁熱吃更香。”
江挽書咽了咽口水，肚子倒是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有些羞赧的捂住了小腹。
“帝姬是何時回來的？抱歉，我太累了，一時睡了過去。”
江挽書倒是也不客套，端起玉碗先小品了一口，熱乎乎的雞絲燕窩令口齒留香，甚是美味，她舒坦的彎了彎美眸。
“剛回來沒多久，宋珣這是有多虐待你，瞧你這又累又餓的，慢些吃，有的是都是你的，沒人同你搶。”
江挽書吃了小半碗後，才算是逐漸恢覆了氣力，嘆了口氣道：“他有些太偏激了，侯府裏的東西，我怕碰了便再也出不來了。”
“對了，我在帝姬這兒，宋珣他可有所察覺？”
魏瓊月道：“若是宋珣知曉你藏在本宮這兒，你覺得你眼下還能這麽悠閑的，與本宮一道品嘗美食嗎？”
也是，江挽書稍稍松了口氣，但又覺著奇怪：“宋珣找不到我，該是不會放棄，帝姬是以什麽法子騙過了他？”
“本宮只是讓秦默死守在相府門口，制造一種你已經回到相府的假象而已，至於是否能守住而不被發現，便看秦默的本事了。”
但江挽書心中卻隱隱有所不安，“我怕宋珣會劍走偏鋒，他這人便是太倔了。”
“橫刀奪愛這種事兒，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放心，他一時半會兒掀不起什麽浪花來，這幾日你便在本宮這兒好生歇息，不必過於擔心。”
江挽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帝姬今日搭救之恩，挽書感念於心，但若是讓太後娘娘知曉，怕是會拖累帝姬，我還是回相府……”
不等江挽書說完，魏瓊月單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這兒是公主府，不是皇宮，本宮讓你留下便留下，雖然本宮與陸闕是政敵，但本宮與你，難道不是朋友嗎？”
一句朋友，倒是叫江挽書不由怔了怔。
魏瓊月看著江挽書有些傻楞楞的，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故意逗她：“怎麽，這一副癡呆的模樣，是不想與本宮做朋友？”
“能與帝姬做朋友，乃是挽書之幸。”
江挽書又補了一句：“若是帝姬不嫌棄，再過不久，帝姬便能做姨姨了。”
魏瓊月先是困惑，爾後露出了難得吃驚的表情。
“你……你……”
不等魏瓊月組織好語言，江挽書笑著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慢慢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就是月份還很小。”
魏瓊月的動作放的有些小心，“陸闕的？”
這話倒是將江挽書逗笑了，“不然帝姬以為還能有誰呢？”
“本宮還以為你昨晚與宋珣……”
江挽書當即否定：“我與他什麽也沒發生。”
魏瓊月笑了，倒是不糾結這個，“便算是發生了又如何，男子能做的，我們女子也能，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沒什麽大不了的。”
“若是陸闕當真短命，便讓孩子認本宮為幹娘，有本宮護著，誰也動不了你們母子。”
這未雨綢繆的，倒是叫江挽書哭笑不得。
江挽書很輕的，似是在對自己說一般：“他會活著回來的。”
“好了，你一個孕婦便不要左思右想了，本宮命郎中開副安胎的方子，你早些休息，不可累著了。”
魏瓊月忙前忙後的，不知曉的還以為這孩子是她的，倒是讓江挽書又感動又好笑。
*
只是江挽書沒休息兩日，朝堂便出事了。
先是周尚書等人，被人舉報貪墨，禁軍在其府中搜出了贓款。
緊隨著，便是先前在山塢關戰役中，唯一活下來的副將忽然翻供。
說此事乃是受陸闕指使，勾結匈奴，洩露情報，以至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這案子一翻供，令朝野上下嘩然。
首輔黨本便因為貪墨案，令陸闕的左膀右臂大半都被關押進了大牢。
如今這事兒再被爆出來，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竟是無人敢對此提出異議。
崔太後便借此，大手一揮，將審理此案的權利，交給了宋珣，命宋珣帶兵前去調查相府。
而江挽書便是無意中，聽見魏瓊月與手底下的人吩咐時，才意外得知了此事。
哐當一聲，因為事發突然，江挽書出於震驚，險些沒有站穩，忙扶住了一旁的門框。
魏瓊月轉身，瞧見江挽書竟是站在她的身後，從江挽書蒼白的容色便能看出，她必然都聽見了。
“帝姬，我要回相府。”
在魏瓊月開口前，江挽書便迅速做出了決定。
魏瓊月不太同意：“眼下宋珣正帶人查相府，你若是這個時候過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宋珣他是故意的。”
“太後能如此順利的將周尚書等人落獄，在首輔黨無人主持的節骨眼上，又搬出副將翻供，其中必然有宋珣的助力。”
江挽書捏緊掌心，“便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走一趟，這兩日多謝帝姬照料，我心中有數，帝姬不必擔心，挽書告辭。”
魏瓊月只能嘆息了聲：“本宮不好出面，但無論如何，宋珣總不會傷了你，你一切當心。”
*
禁軍已將相府前後團團包圍，而秦默依然守在正門。
“秦將軍，本侯奉聖旨，前來搜查相府，本侯敬秦將軍是個難得的對手，若是識時務讓路，本侯姑且可保你一命。”
宋珣與崔太後打的什麽主意，秦默再清楚不過。
他是陸闕一手提攜上來的，若是陸闕倒臺了，崔太後必然也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背叛陸闕。
秦默握緊刀把，緩緩的拔刀橫在了跟前，氣勢如吞山河，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想搜查相府，便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宋珣便也不再廢話：“冥頑不靈，找死！”
在說話之間，宋珣甩出長鞭，眨眼之間便與秦默打成了一團。
而跟隨而來的禁軍更是一擁而上，與相府的侍衛扭打在了一塊兒，場面一度非常混亂且血腥。
宋珣手腕一震，秦默受重力一擊，腳底在地面拖出了幾米之遠，堪堪站住了腳跟，張嘴卻是先吐了一口血。
“秦默，莫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若是從前，宋珣可能只能與秦默打成對手，但如今的宋珣，可是從九死一生的戰場中一路廝殺過來的，其武力值早便已經不是同日而論了。
秦默卻只是以手背隨意的拭去唇邊的血漬，啐了一口血水，“想要借此汙蔑陸相，做夢，再來！”
宋珣不耐的蹙眉，他便說，陸闕這人實在是可惡至極，這人分明結黨營私，舞墨弄權，早便該千刀萬剮了。
可他手底下的人，卻一個個對他無比忠臣，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為他死守。
宋珣握緊了手中的長鞭，決定不再留情面。
便在場面一觸即發之時，一道清和的嗓音隨之響起：“住手。”
隨著府門打開，江挽書便這麽毫無遮攔的，站在了門口。
秦默見江挽書竟然出來了，登時便急道：“夫人，這裏有卑職守著，不會有事的，您趕緊回去！”
“秦將軍，沒事的，我自有打算。”
江挽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秦默雖不再多說，卻依然拖著重傷的身子，如同門神一般，守在江挽書的身邊，不給任何人接觸她的機會。
咳嗽一身低聲道：“夫人只管放手去做，卑職必舍命相護。”
江挽書會意一笑。
再度看向了最前的宋珣。
而自江挽書出現的那刻起，宋珣的深邃的眸光便直直的落在她一人的身上，再也不舍挪開片刻。
她果然在相府，即便如今相府已經搖搖欲墜，她依然要守在這裏。
這一刻，見到江挽書的欣喜，與看到她為陸闕的堅守，甜與苦同時夾擊，叫宋珣只覺得心痛如刀割，口中苦澀無比。
“宋侯，不知可否單獨聊聊？”
原本禁軍還想勸宋珣小心有詐，誰知宋珣不帶任何猶豫的，只擡了下手，比了個等候命令的手勢，便孤身一人走入了相府。
禁軍：“……”
好一個戀愛腦。
見宋珣沒有任何防備的孤身入內，江挽書心中思緒萬千。
“你不怕我會在府內設下埋伏嗎？”
宋珣卻看著她笑：“別說是埋伏，即便是阿挽你現在要我的命，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年輕郎君的視線灼熱而又誠摯，一如他說得出，便能做得到，絲毫不摻假。
江挽書無法直視這樣的視線，只能微微錯開，回到正題上：“你分明說過，不會與崔太後同流合汙，那麽現在你又是在做什麽呢？”
“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崔太後的主意，我雖不涉朝政，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你想讓陸闕倒臺，想讓他死。”
宋珣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陸闕勾結匈奴，害死我父親，致使十萬大軍斷送在山塢關，我要他以名償命，有何不可？”
江挽書蹙眉不信：“不可能，陸闕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置數十萬大軍的性命於不顧，甚至還不惜與匈奴勾結，這個消息是何人告知你的？”
“那個原先指認我父親叛國的副將，被我抓回後又翻供了，他只剩一口氣吊著，必然不會說謊。”
江挽書道：“他能翻供一次，難道便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嗎？倘若陸闕真的要害老侯爺，又豈會等到現在？我懷疑這恐怕是崔太後想要拉攏你的陰謀。”
“若是你深信不疑，因此而記恨上陸闕，為了能掰倒陸闕，不便只能是與崔太後聯手了嗎？宋珣，今日你以如此手段掰倒了陸闕，他日崔太後便會以同樣的手段，讓你成為她獨攬皇權的墊腳石。”
宋珣卻絲毫不慌，反而是隨著江挽書的話，而步步靠近。
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江挽書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想要往後退。
但緊跟著，宋珣又開了口：“崔太後打的什麽主意，我並不感興趣，我只在意，阿挽你方才所言，是為了保住陸闕，還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她在這兒跟他認真分析局勢，他倒是一心只顧著談情說愛呢？
江挽書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自然是兩者都有，我說過，無論是你還是陸闕，我都不希望你們兩人出任何事情，這話無論是放在何時，都不會改變。”
“我可以不立即搜查相府，但前提是，阿挽你要回到我的身邊。”
宋珣不急不緩的拋出了條件。
也是到這一刻，聽到了這句話，江挽書才弄清楚了宋珣的真實目的。
“你投靠崔太後是假，逼我主動現身回到你的身邊，才是你的真實目的？”
難怪這兩日她在公主府待得如此安穩，而宋珣那邊自從第一次鬧過之後，便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宋珣雖然是武將出身，但智商卻不低，正面無法突圍，想來他也是不會善罷甘休，而會另想他法。
只是江挽書沒有料到，宋珣竟然會用如此偏激而又冒險的法子，逼她現身。
宋珣笑了，“阿挽真是冰雪聰明，我早便說過了，為了能夠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
“而且如今陸闕自身難保，哪怕他能活著回來，也是四面楚歌，阿挽，唯有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動你。”
江挽書也不廢話，直接談條件：“若是你不再與崔太後同流合汙，我便隨你走。”
但宋珣同樣的也拋出了條件：“阿挽，不搜查相府，是你跟我走的條件，但若是讓我與崔太後不再合作，便是另外的條件了。”
“嫁給我，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為你做到。”
江挽書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你瘋了，我已經嫁人了！”
“陸闕不可能回來了，一個死人，這段婚姻自然便是作廢了，休夫書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阿挽你在此簽字，我便立即收兵，崔太後手中無兵權，她鬥不過我的。”
江挽書咬牙，“宋珣，你這麽做會受天下人唾罵的！你的聲譽，鎮遠侯府的聲譽，你都全然不顧了嗎？”
宋珣卻是笑了，“從前我便是顧慮這，顧慮那，才會失去了你，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是一人之力能夠堵得住的？無論怎麽做，都是會受人非議。”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生前身後名，我只在意能否與你長相廝守，後人評說便隨他們去，說不定百年之後，他們反而還會艷羨，你我夫妻和睦，恩愛白首，成就一段佳談。”
江挽書都快被氣笑了，“在來前，你早便已經謀劃好了？”
宋珣大大方方承認：“阿挽你可以如此認為。”
江挽書很清楚，如今這種情況，想要靠嘴皮子來勸說宋珣放棄是不可能了，她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可以隨你走，但是這封休夫書，我不能簽。”
宋珣很懂得進退，在江挽書松口之時，他便一步上前，極為自然而又不容抗拒的，握住了江挽書的柔荑。
“只是一張廢紙而已，阿挽不想簽便不簽，走，我們回家。”
江挽書本要掙開，但轉而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任由宋珣牽著她離開。
秦默一瞧見宋珣竟然牽著江挽書的手，當即便惱火的要動手，但江挽書卻在同時無聲的朝著他搖頭。
“宋侯並未在相府搜查出任何忤逆之物，爾等都退下吧。”
江挽書提聲說了一句，禁軍面面相覷，他們這都還沒進去搜呢，短短不過一炷香還不到的時間，宋珣就已經搜查好了？
“的確如此，你們且回宮向太後娘娘覆命吧。”
宋珣不急不緩的在後面接了一句，絲毫不管身後那些禁軍的眼神暗示。
只牽著江挽書的手，帶著她上了馬車，動作小心而又溫柔，生怕會不小心驚倒了小女娘，儼然便是一副昏君的模樣。
“本侯不日便會與阿挽成婚，到時還要請秦將軍來吃杯喜酒。”
陸闕下落不明，那便由他的左膀右臂來吃這杯喜酒，也能達到報覆的效果。
宋珣欣賞著秦默在聽到這話後，手都快將刀把給捏碎了，臉色尤其難看，這才滿意的回身，一道上了馬車。
“回侯府。”
宋珣將江挽書帶回了他的院子，安頓好了人之後，便去了宋老夫人的院子，將他不日要迎娶江挽書的事，轉告給了對方。
“你……珣兒你瘋了，江丫頭她還是陸闕的妻子，你如何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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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日的功夫, 便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加之怕宋珣會亂來，江挽書的精神一直都是處於緊繃的狀態。
到了公主府後, 暫時是安全了，江挽書松懈下來時，便感覺到了席卷而來的疲憊感。
隨著月份的增加, 近來江挽書時常會感到疲憊, 靠在引枕之上, 江挽書的柔荑輕輕的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眼下月份還小, 肚子並未顯懷，但江挽書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寶寶在腹中還這麽小，這些日子來, 便跟著她這個母親擔驚受怕的,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怎麽了江姐姐，你是肚子不舒服嗎？難道是妹妹有什麽事兒嗎？朕這便去喚郎中……”
對於江挽書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小皇帝可是在意了，見江挽書撫摸肚子，便以為她是不舒服，急哄哄的便要出門去找郎中。
被江挽書拉住，“我很好, 陛下回來, 先前叮囑陛下的事兒，陛下轉頭又忘了嗎？”
小皇帝恍然想起, “對對對, 不能讓別人知道江姐姐你有身孕的事兒, 不然那些躲在暗中的勢力，怕是會借機下手, 是朕忘了，對不起。”
“陛下已經做得很好了，今日若不是陛下及時出現，我便要被抓回侯府了，是我要多謝陛下才是，我們陛下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不僅能獨當一面，而且也有能力保護人了。”
“陛下真棒。”
接連被誇讚，小皇帝的尾巴都快翹起來，湊到江挽書的跟前，興致勃勃的眨巴眨巴大眸。
“這都是朕應該做的，而且只是很小的事情而已，江姐姐過獎啦。”
“事不分大小，陛下會越來越棒的。”
說著，江挽書便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眼皮子已然上下打架，快撐不住了。
“江姐姐是累了嗎？那快躺下歇息吧，朕給你守著，不會放任何人進來的，江姐姐只管安心歇息。”
說話的同時，小皇帝扶著江挽書躺下，又折身拿來了狐皮毯子，細致的蓋在了江挽書的身上。
有小皇帝在，江挽書倒也是放心的，便也沒再強撐著，道了聲謝，闔目很快便睡著了。
小皇帝精神奕奕的守在旁側，化身門神守著江挽書。
魏瓊月回來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番畫面。
江挽書嬌小的身軀微微蜷縮著，側躺在暖榻之上，身上蓋著狐皮毯子已然熟睡了。
而一旁的小皇帝儼然也是無聊的犯困，雙手托著下頷，腦袋左搖右晃。
便在要睡著時，又猛地驚醒，用小手拍了拍肉嘟嘟的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副畫面，倒是叫魏瓊月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皇姐你回來啦？”
小皇帝起身的同時，先是往江挽書的方向看了看，確定她還熟睡著，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向了魏瓊月。
以小手指了指屋外，示意魏瓊月去外面說話，莫要打攪到江挽書歇息。
雖只是一個很細微的舉動，卻讓魏瓊月不由微微一挑眉。
因為小皇帝一貫膽子小，鮮少會對旁人如此細心，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江挽書。
“江姐姐太累了，所以睡著了，皇姐，宋侯沒有發現江姐姐藏在公主府吧？”
魏瓊月嗯了聲：“暫時還未發現，今日皇弟也辛苦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宮吧，耽擱久了，若是被人發現，會連累到江挽書的。”
原本魏瓊月讓他回宮，小皇帝還有些不太開心，但是聽到魏瓊月說自己若是留在公主府，會牽連到江挽書，當即便回宮了，都不帶猶豫的。
江挽書是被餓醒的，睜開美眸，意識未回歸，尚還有些混沌，便有一道清麗的嗓音響起：“醒了？”
再一眨眸，才看清了是魏瓊月坐在了她的身側。
魏瓊月不急不緩的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罐煨山雞絲燕窩，放到江挽書的跟前。
“趁熱吃更香。”
江挽書咽了咽口水，肚子倒是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有些羞赧的捂住了小腹。
“帝姬是何時回來的？抱歉，我太累了，一時睡了過去。”
江挽書倒是也不客套，端起玉碗先小品了一口，熱乎乎的雞絲燕窩令口齒留香，甚是美味，她舒坦的彎了彎美眸。
“剛回來沒多久，宋珣這是有多虐待你，瞧你這又累又餓的，慢些吃，有的是都是你的，沒人同你搶。”
江挽書吃了小半碗後，才算是逐漸恢覆了氣力，嘆了口氣道：“他有些太偏激了，侯府裏的東西，我怕碰了便再也出不來了。”
“對了，我在帝姬這兒，宋珣他可有所察覺？”
魏瓊月道：“若是宋珣知曉你藏在本宮這兒，你覺得你眼下還能這麽悠閑的，與本宮一道品嘗美食嗎？”
也是，江挽書稍稍松了口氣，但又覺著奇怪：“宋珣找不到我，該是不會放棄，帝姬是以什麽法子騙過了他？”
“本宮只是讓秦默死守在相府門口，制造一種你已經回到相府的假象而已，至於是否能守住而不被發現，便看秦默的本事了。”
但江挽書心中卻隱隱有所不安，“我怕宋珣會劍走偏鋒，他這人便是太倔了。”
“橫刀奪愛這種事兒，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放心，他一時半會兒掀不起什麽浪花來，這幾日你便在本宮這兒好生歇息，不必過於擔心。”
江挽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帝姬今日搭救之恩，挽書感念於心，但若是讓太後娘娘知曉，怕是會拖累帝姬，我還是回相府……”
不等江挽書說完，魏瓊月單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這兒是公主府，不是皇宮，本宮讓你留下便留下，雖然本宮與陸闕是政敵，但本宮與你，難道不是朋友嗎？”
一句朋友，倒是叫江挽書不由怔了怔。
魏瓊月看著江挽書有些傻楞楞的，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故意逗她：“怎麽，這一副癡呆的模樣，是不想與本宮做朋友？”
“能與帝姬做朋友，乃是挽書之幸。”
江挽書又補了一句：“若是帝姬不嫌棄，再過不久，帝姬便能做姨姨了。”
魏瓊月先是困惑，爾後露出了難得吃驚的表情。
“你……你……”
不等魏瓊月組織好語言，江挽書笑著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慢慢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就是月份還很小。”
魏瓊月的動作放的有些小心，“陸闕的？”
這話倒是將江挽書逗笑了，“不然帝姬以為還能有誰呢？”
“本宮還以為你昨晚與宋珣……”
江挽書當即否定：“我與他什麽也沒發生。”
魏瓊月笑了，倒是不糾結這個，“便算是發生了又如何，男子能做的，我們女子也能，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沒什麽大不了的。”
“若是陸闕當真短命，便讓孩子認本宮為幹娘，有本宮護著，誰也動不了你們母子。”
這未雨綢繆的，倒是叫江挽書哭笑不得。
江挽書很輕的，似是在對自己說一般：“他會活著回來的。”
“好了，你一個孕婦便不要左思右想了，本宮命郎中開副安胎的方子，你早些休息，不可累著了。”
魏瓊月忙前忙後的，不知曉的還以為這孩子是她的，倒是讓江挽書又感動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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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挽書沒休息兩日，朝堂便出事了。
先是周尚書等人，被人舉報貪墨，禁軍在其府中搜出了贓款。
緊隨著，便是先前在山塢關戰役中，唯一活下來的副將忽然翻供。
說此事乃是受陸闕指使，勾結匈奴，洩露情報，以至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這案子一翻供，令朝野上下嘩然。
首輔黨本便因為貪墨案，令陸闕的左膀右臂大半都被關押進了大牢。
如今這事兒再被爆出來，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竟是無人敢對此提出異議。
崔太後便借此，大手一揮，將審理此案的權利，交給了宋珣，命宋珣帶兵前去調查相府。
而江挽書便是無意中，聽見魏瓊月與手底下的人吩咐時，才意外得知了此事。
哐當一聲，因為事發突然，江挽書出於震驚，險些沒有站穩，忙扶住了一旁的門框。
魏瓊月轉身，瞧見江挽書竟是站在她的身後，從江挽書蒼白的容色便能看出，她必然都聽見了。
“帝姬，我要回相府。”
在魏瓊月開口前，江挽書便迅速做出了決定。
魏瓊月不太同意：“眼下宋珣正帶人查相府，你若是這個時候過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宋珣他是故意的。”
“太後能如此順利的將周尚書等人落獄，在首輔黨無人主持的節骨眼上，又搬出副將翻供，其中必然有宋珣的助力。”
江挽書捏緊掌心，“便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走一趟，這兩日多謝帝姬照料，我心中有數，帝姬不必擔心，挽書告辭。”
魏瓊月只能嘆息了聲：“本宮不好出面，但無論如何，宋珣總不會傷了你，你一切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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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已將相府前後團團包圍，而秦默依然守在正門。
“秦將軍，本侯奉聖旨，前來搜查相府，本侯敬秦將軍是個難得的對手，若是識時務讓路，本侯姑且可保你一命。”
宋珣與崔太後打的什麽主意，秦默再清楚不過。
他是陸闕一手提攜上來的，若是陸闕倒臺了，崔太後必然也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背叛陸闕。
秦默握緊刀把，緩緩的拔刀橫在了跟前，氣勢如吞山河，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想搜查相府，便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宋珣便也不再廢話：“冥頑不靈，找死！”
在說話之間，宋珣甩出長鞭，眨眼之間便與秦默打成了一團。
而跟隨而來的禁軍更是一擁而上，與相府的侍衛扭打在了一塊兒，場面一度非常混亂且血腥。
宋珣手腕一震，秦默受重力一擊，腳底在地面拖出了幾米之遠，堪堪站住了腳跟，張嘴卻是先吐了一口血。
“秦默，莫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若是從前，宋珣可能只能與秦默打成對手，但如今的宋珣，可是從九死一生的戰場中一路廝殺過來的，其武力值早便已經不是同日而論了。
秦默卻只是以手背隨意的拭去唇邊的血漬，啐了一口血水，“想要借此汙蔑陸相，做夢，再來！”
宋珣不耐的蹙眉，他便說，陸闕這人實在是可惡至極，這人分明結黨營私，舞墨弄權，早便該千刀萬剮了。
可他手底下的人，卻一個個對他無比忠臣，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為他死守。
宋珣握緊了手中的長鞭，決定不再留情面。
便在場面一觸即發之時，一道清和的嗓音隨之響起：“住手。”
隨著府門打開，江挽書便這麽毫無遮攔的，站在了門口。
秦默見江挽書竟然出來了，登時便急道：“夫人，這裏有卑職守著，不會有事的，您趕緊回去！”
“秦將軍，沒事的，我自有打算。”
江挽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秦默雖不再多說，卻依然拖著重傷的身子，如同門神一般，守在江挽書的身邊，不給任何人接觸她的機會。
咳嗽一身低聲道：“夫人只管放手去做，卑職必舍命相護。”
江挽書會意一笑。
再度看向了最前的宋珣。
而自江挽書出現的那刻起，宋珣的深邃的眸光便直直的落在她一人的身上，再也不舍挪開片刻。
她果然在相府，即便如今相府已經搖搖欲墜，她依然要守在這裏。
這一刻，見到江挽書的欣喜，與看到她為陸闕的堅守，甜與苦同時夾擊，叫宋珣只覺得心痛如刀割，口中苦澀無比。
“宋侯，不知可否單獨聊聊？”
原本禁軍還想勸宋珣小心有詐，誰知宋珣不帶任何猶豫的，只擡了下手，比了個等候命令的手勢，便孤身一人走入了相府。
禁軍：“……”
好一個戀愛腦。
見宋珣沒有任何防備的孤身入內，江挽書心中思緒萬千。
“你不怕我會在府內設下埋伏嗎？”
宋珣卻看著她笑：“別說是埋伏，即便是阿挽你現在要我的命，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年輕郎君的視線灼熱而又誠摯，一如他說得出，便能做得到，絲毫不摻假。
江挽書無法直視這樣的視線，只能微微錯開，回到正題上：“你分明說過，不會與崔太後同流合汙，那麽現在你又是在做什麽呢？”
“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崔太後的主意，我雖不涉朝政，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你想讓陸闕倒臺，想讓他死。”
宋珣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陸闕勾結匈奴，害死我父親，致使十萬大軍斷送在山塢關，我要他以名償命，有何不可？”
江挽書蹙眉不信：“不可能，陸闕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置數十萬大軍的性命於不顧，甚至還不惜與匈奴勾結，這個消息是何人告知你的？”
“那個原先指認我父親叛國的副將，被我抓回後又翻供了，他只剩一口氣吊著，必然不會說謊。”
江挽書道：“他能翻供一次，難道便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嗎？倘若陸闕真的要害老侯爺，又豈會等到現在？我懷疑這恐怕是崔太後想要拉攏你的陰謀。”
“若是你深信不疑，因此而記恨上陸闕，為了能掰倒陸闕，不便只能是與崔太後聯手了嗎？宋珣，今日你以如此手段掰倒了陸闕，他日崔太後便會以同樣的手段，讓你成為她獨攬皇權的墊腳石。”
宋珣卻絲毫不慌，反而是隨著江挽書的話，而步步靠近。
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江挽書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想要往後退。
但緊跟著，宋珣又開了口：“崔太後打的什麽主意，我並不感興趣，我只在意，阿挽你方才所言，是為了保住陸闕，還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她在這兒跟他認真分析局勢，他倒是一心只顧著談情說愛呢？
江挽書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自然是兩者都有，我說過，無論是你還是陸闕，我都不希望你們兩人出任何事情，這話無論是放在何時，都不會改變。”
“我可以不立即搜查相府，但前提是，阿挽你要回到我的身邊。”
宋珣不急不緩的拋出了條件。
也是到這一刻，聽到了這句話，江挽書才弄清楚了宋珣的真實目的。
“你投靠崔太後是假，逼我主動現身回到你的身邊，才是你的真實目的？”
難怪這兩日她在公主府待得如此安穩，而宋珣那邊自從第一次鬧過之後，便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宋珣雖然是武將出身，但智商卻不低，正面無法突圍，想來他也是不會善罷甘休，而會另想他法。
只是江挽書沒有料到，宋珣竟然會用如此偏激而又冒險的法子，逼她現身。
宋珣笑了，“阿挽真是冰雪聰明，我早便說過了，為了能夠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
“而且如今陸闕自身難保，哪怕他能活著回來，也是四面楚歌，阿挽，唯有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動你。”
江挽書也不廢話，直接談條件：“若是你不再與崔太後同流合汙，我便隨你走。”
但宋珣同樣的也拋出了條件：“阿挽，不搜查相府，是你跟我走的條件，但若是讓我與崔太後不再合作，便是另外的條件了。”
“嫁給我，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為你做到。”
江挽書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你瘋了，我已經嫁人了！”
“陸闕不可能回來了，一個死人，這段婚姻自然便是作廢了，休夫書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阿挽你在此簽字，我便立即收兵，崔太後手中無兵權，她鬥不過我的。”
江挽書咬牙，“宋珣，你這麽做會受天下人唾罵的！你的聲譽，鎮遠侯府的聲譽，你都全然不顧了嗎？”
宋珣卻是笑了，“從前我便是顧慮這，顧慮那，才會失去了你，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是一人之力能夠堵得住的？無論怎麽做，都是會受人非議。”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生前身後名，我只在意能否與你長相廝守，後人評說便隨他們去，說不定百年之後，他們反而還會艷羨，你我夫妻和睦，恩愛白首，成就一段佳談。”
江挽書都快被氣笑了，“在來前，你早便已經謀劃好了？”
宋珣大大方方承認：“阿挽你可以如此認為。”
江挽書很清楚，如今這種情況，想要靠嘴皮子來勸說宋珣放棄是不可能了，她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可以隨你走，但是這封休夫書，我不能簽。”
宋珣很懂得進退，在江挽書松口之時，他便一步上前，極為自然而又不容抗拒的，握住了江挽書的柔荑。
“只是一張廢紙而已，阿挽不想簽便不簽，走，我們回家。”
江挽書本要掙開，但轉而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任由宋珣牽著她離開。
秦默一瞧見宋珣竟然牽著江挽書的手，當即便惱火的要動手，但江挽書卻在同時無聲的朝著他搖頭。
“宋侯並未在相府搜查出任何忤逆之物，爾等都退下吧。”
江挽書提聲說了一句，禁軍面面相覷，他們這都還沒進去搜呢，短短不過一炷香還不到的時間，宋珣就已經搜查好了？
“的確如此，你們且回宮向太後娘娘覆命吧。”
宋珣不急不緩的在後面接了一句，絲毫不管身後那些禁軍的眼神暗示。
只牽著江挽書的手，帶著她上了馬車，動作小心而又溫柔，生怕會不小心驚倒了小女娘，儼然便是一副昏君的模樣。
“本侯不日便會與阿挽成婚，到時還要請秦將軍來吃杯喜酒。”
陸闕下落不明，那便由他的左膀右臂來吃這杯喜酒，也能達到報覆的效果。
宋珣欣賞著秦默在聽到這話後，手都快將刀把給捏碎了，臉色尤其難看，這才滿意的回身，一道上了馬車。
“回侯府。”
宋珣將江挽書帶回了他的院子，安頓好了人之後，便去了宋老夫人的院子，將他不日要迎娶江挽書的事，轉告給了對方。
“你……珣兒你瘋了，江丫頭她還是陸闕的妻子，你如何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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