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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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便像是在拆一份包裝精致的糖果, 虔誠而又一層層的，將外殼給去掉。
毫無保留的，展示了最為甜美的一處, 由他肆意擷取。
且因為五感相通的緣故，陸闕不僅能體會到品嘗的滋味，便是連被品嘗的別樣體驗, 也一並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是一種刺激、而又難以形容的雙重感受。
下方的小女娘美眸早已盈滿了淚水, 因著不自覺的動情, 眼尾處更是濕潤紅暈了一片。
美眸迷離之間, 陸闕也斷定，她必然也是與他一樣的感受。
從前，陸闕對於床笫之間的歡愉之事, 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覺得只有庸俗之人，才會為之沈迷。
而如今, 他不僅成了庸俗之人，並且心甘情願的深陷於其中。
能與心愛之人親密無間的結合，似是將她徹底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也唯有這一刻，才叫陸闕有一種真切的感受。
感受她是獨屬於他的, 誰也無法覬覦半分。
陸闕細細的, 纏綿悱惻，頸吻相接的, 一點點以薄唇, 吻去她眼尾的淚漬。
“挽挽, 你也是享受的，也是舒服的, 對嗎？”
所謂技術，都是要再摸索中不斷進步的。
熟能生巧，第一回他不夠熟練，但如今他已經清楚了江挽書身上的所有敏感之處。
這種事情，便該是舒服而又享受的。
“你說就一次……”
即便意識逐漸在沈淪中有些潰散，但江挽書還是保持著那麽一絲的清醒，說好的只一次。
可話還未說完，便被年輕首輔密密麻麻的細吻所淹沒。
“挽挽，你真的想停嗎？”
“你看，你摟的這麽緊，說明你也是不想的。”
江挽書咬緊齒貝，“你這個騙子……”
“混蛋。”
又氣又惱之下，江挽書卻也只能側首，反咬在了陸闕寬厚的肩膀之上。
但陸闕卻只是笑，“挽挽，輕些咬，不然疼的也是你。”
“流氓。”
“色鬼。”
咬不過，又只能罵回來。
但浮於表面的罵聲，最後都被一個接一個的浪濤所淹沒在其中。
直到江挽書破碎的嗓音實在難發出半點兒聲響，疲憊的連手指頭都難以動彈一下。
在憊倦的昏睡過去的那一刻，江挽書腦中只有一個念想。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若是再信他一回，她便是狗！
陸闕抱著累得熟睡過去，任由他擺布著洗漱了翻的小女娘，洗盡了後，才又抱回了床榻之上。
擁著軟香，鼻尖縈繞的，是獨屬於她的冷梅清香，以及溫暖如春的體溫，滿足而又欣慰的嘆息了聲。
“挽挽，你便是毒，同時也是我唯一的解藥。”
所以才會令他清醒的沈淪，甘願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
翌日，天色尚且蒙蒙亮時，江挽書卻是先醒了。
睜開美眸之時，目光所及的，是年輕首輔優美的下頷。
因著這幾日都在宮中忙，他的下頷處還冒出了些許青澀的胡渣。
這對於一貫潔癖的陸闕而言，倒是難得的有些邋遢。
江挽書動作小心的，慢慢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
陸闕一向都是淺眠，且極為防備，有一丁點的動靜他便會在第一時間清醒。
但是此番江挽書在行動間，陸闕卻睡得格外的沈，絲毫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
大約是這幾日實在是太辛苦沒有怎麽睡，又或者是昨晚太過於放縱，以至於全程他都沒醒。
江挽書舒了口氣，在下床時，卻是不由一陣腿軟，險些便要跪了，幸而她及時而熟練的扶住了一旁的衣架，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揉著酸軟的腰肢，江挽書沒好氣的回首瞪了眼床榻之上，睡得正熟的始作俑者。
桃夭沒想到這天還沒亮，江挽書便已起了。
“姑娘，您今日怎麽這麽早便醒了，昨晚……咳咳，您怎麽不多睡會兒呀？”
身為江挽書的貼身侍女，昨夜桃夭自然是在屋外守夜，而屋內幾乎是快折騰到了半夜的不小動靜，自然也是被在外面的桃夭給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這陸首輔平時看著冷冷清清，像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
但這開起葷來，卻與混蛋沒什麽區別。
“睡夠便起了，昨日讓你準備的面團可發酵好了？”
江挽書直接去了小廚房，主仆二人天未亮便在小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
只是江挽書這邊剛做好，陸闕便要提前出發了。
因為太過於匆忙，江挽書趕到府門口時，正好陸闕已經翻身上馬，甚至連親自去找她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但在瞧見江挽書小跑出來時，陸闕卻是第一時間發覺，黑眸中蕩漾著難以抑制的笑意。
便要翻身下馬，但江挽書卻攔住了他的動作。
“抓緊時間趕往江南要緊，我也沒什麽要緊事，只是……”
在江挽書語調一頓時，一旁的桃夭在同時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來。
江挽書將食盒轉手遞到了陸闕的跟前，“雖是沒時間過春節，但是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這是我隨手做的湯圓，你留著趕路時吃吧。”
京城過年時，都是吃餃子，而唯有江南這邊，才會有吃湯圓的習俗。
陸闕哪兒會不明白江挽書的意思，難怪今日一早起來，身側的小女娘竟是不見了，難得起的比他還要早。
原以為是因為昨晚他有些不知節制，將小女娘又惹得有些不高興了。
本是要道歉哄一哄的，但因為江南八百裏傳信，百姓騷動，他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往，甚至連與江挽書當面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沒想到，她竟是自己追了出來。
所以呀，從來不是他不肯松手，而是她的心軟與美好，令他神魂顛倒，別說是松手，便算是要他的命，他都不會放棄她。
陸闕一手接過食盒，同時以另一手，摟住了江挽書的細腰，往上這麽一帶。
江挽書猝不及防的被他往上提了下，腳尖跟著踮起。
在不明其意時，年輕首輔騎於高馬之上，卻是低下頭顱，與微仰起首的江挽書唇齒相接。
這是一個不摻雜任何雜念的，只屬於道別的吻。
一旁的侍衛們見狀，第一時間便紛紛轉過了身，假裝自己什麽也看不見、聽不見。
陸闕的大手慢慢的挪到了江挽書的面頰之上，在稍稍離開些許時，深邃如淵的黑眸，翻湧著濃烈的、噴湧而出的情愫。
“挽挽，等我回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擁吻，面薄的江挽書此刻只剩下了羞恥，兩靨緋紅如朝霞，便是雪白的耳垂此刻都羞恥的快滴血了。
甚至都不知陸闕說了什麽，只是胡亂的嗯了聲。
早知這男人如此不分場合，方才她便不該親自追出來，這實在是……太羞恥、太丟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對陸闕有多麽的戀戀不舍，離別之際，還要追出來討吻呢！
陸闕的黑眸中翻湧著克制的愛意，大拇指滑落至小女娘鮮紅的櫻唇之上，不輕不重的那麽一摁。
“答應了，便不能再反悔。”
陸闕松開手，雖是心中再不舍，也要暫時別離。
“外面冷，回府吧，我看著你進去，乖。”
他便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似乎只要看著江挽書入了相府，她便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不知為何，江挽書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悲傷，但這股悲傷的情緒，卻又不太像是來自於她的內心。
雖然對於暫時的別離，她的心中的確是有動容與感觸，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不至於悲傷到想落淚的程度。
“你在江南，要多保重，平安歸來。”
叮囑了這麽一句後，江挽書也不多廢話，轉身便走入了相府。
但在跨入門檻時，江挽書卻是回首，看向了身後。
陸闕依然騎於赤兔馬之上，但一雙潑墨般的黑眸，卻始終盯著她一人，濃烈而不加掩飾的情愫，即便是相隔幾十米，卻依然清晰無比。
直到江挽書的倩影徹底消失在眼前，陸闕才收回了視線，恢覆了往日的冷漠。
“出發。”
在到了一處驛站後，天色已晚。
陸闕拿出了被他穩穩護在懷中的食盒，打開，食盒中裝的是圓滾滾的湯圓，但因為時間久了，裏頭的湯都幹了，甚至有些湯圓都因為一路的擠壓而有些變形了。
長風見狀道：“大人，屬下拿去熱一下吧？”
“不必。”
一貫挑食的陸闕，非但絲毫不介意湯圓已經涼透了，甚至還直接塞了一顆進口中。
唇角的笑意愈發深，果然與他所想的一樣，這湯圓與他的妻子一樣的甜。
“湯圓最長能放多久？”
作為一直跟隨在陸闕身邊的長風，立時便秒懂了他的話，“大人您該不會是打算……留著一直不吃吧？”
這會發黴的吧！發黴事小，這若是吃壞了是會毒死的吧！
陸闕冷冷的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
長風：“……”
好吧，深陷愛河的主子，便算是被江挽書捅一刀都心甘情願，又何況是一盒放到發黴的湯圓呢？
*
陸闕去江南後，江挽書的日子倒也是過得安穩。
像往日裏一樣，晨起後，便收拾去皇宮伺候，待到酉時再回相府。
只是在這近一月的時間裏，江挽書一直暗中打探宋珣的消息，不知他到了嶺南之後過得可還好。
宋珣的消息一直沒打探到，但陸闕從江南傳來的家信，倒是三日一封，這一個月來從不間斷。
只是眼瞅著離上一封家信已經過了四日，還沒有新的家信傳來，不知為何，江挽書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江姐姐，出事了！”
江挽書不由心頭一緊，本能的以為是陸闕出事了。
“可是大人出事了？”
小皇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大眸，啊了聲：“陸相？陸相應當沒事吧，朕說的是宋珣的事兒，江姐姐你怎麽問起了陸相？陸相不是每過三日，都會給江姐姐你傳一封平安信嗎？”
這事兒不怪小皇帝會知道，因為從江南傳信至京城，最快就是三日的腳程，但無法保證是白日送到還是夜裏。
因此有時候，江挽書還在宮中當差，這信便會送到宮中來，小皇帝瞧見了，便會八卦的湊過來問上一嘴，久而久之便也知曉了江挽書與陸闕之間的這點兒小情趣。
雖然江挽書嘴上說著，傳什麽書信之類滿不在乎的話，但只要這信送到了手上，都會在第一時間拆開了來看。
可謂是充分詮釋了，何為口是心非。
小皇帝每回都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嘆，這便是皇姐口中的，所謂夫妻情趣嗎？
大人的世界好生覆雜，在意便是在意，不在意便是不在意，為何還要裝的這般辛苦呢？
小小年紀的小皇帝表示不理解。
江挽書的註意力這才回到了宋珣的身上，頗為驚喜：“陛下你有宋珣的消息了？”
按理而言，宋珣只是被發配嶺南，雖然山高路遠，但也是在大魏國境之內。
可江挽書派人多方打聽，原本是擔憂宋珣在嶺南過得好不好，多少她也想幫襯一些。
但至今，也沒能從嶺南那邊傳來什麽消息，便像是一切都石沈大海了般，江挽書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難道是宋珣在嶺南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準確的說……是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江姐姐你想聽哪一個？”
小皇帝學精明了，都知道同她賣起關子來了。
江挽書好笑，便道：“好消息？”
“宋珣不僅活著，而且還立了戰功。”
這消息委實是叫江挽書吃驚：“戰功？嶺南乃為荒蠻之地，生存都是難事，宋珣如何能立下戰功？”
如嶺南那般的荒涼之地，便是連虎視眈眈的匈奴都不屑於爭搶。
何況宋珣還是戴罪之身，如何能有機會立什麽戰功？
“這便是接下來朕要說的壞消息了，不知出了什麽差錯，本該押解往嶺南的宋珣，竟然出現在了漠北，並且在匈奴再度進犯漠北時，漠北軍遇險陷入膠著。”
“他只身騎馬手持長槍而來，竟是單槍匹馬的殺出重圍，擊退匈奴軍，為圍困的漠北軍殺出了一條生路來，這便是才從前線傳來的戰報。”
小皇帝也是剛從金鑾殿過來，第一時間便將這些情況告訴了江挽書，並毫不避嫌的將戰報給她看。
這的確是出乎江挽書的意料，她在第一時間打開戰報，仔細看了一遍。
“宋珣以一人之力，擊退匈奴軍，戰功不斐，可他乃是流放嶺南的囚犯，卻私自從嶺南逃出，同樣也是犯了殺頭之罪。”
所以這便是小皇帝口中的好消息與壞消息並存。
“江姐姐真聰明，便是這個道理。”
江挽書又問：“朝廷打算如何處置之事？”
“先前山塢關戰敗，陸相命關內侯臨危受命，前往漠北支援，勉強與匈奴軍打了個平手，但是關內侯已近八十，雖是有作戰經驗，但是體力卻是跟不上了。”
“此番漠北軍受困，也是因為關內侯病危，雖然此消息被及時封鎖，但漠北軍群龍無首，匈奴很快便會有所察覺，一旦被他們知曉關內侯病危，必然又會卷入重來，邊關岌岌可危。”
這些都是小皇帝在朝堂之上，聽那些朝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記下的。
小皇帝雖然還無法親政，但也從這些討論之中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而江挽書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所以擺在面前的便是兩條路，第一是按照律法，治罪宋珣擅逃嶺南之罪，哪怕是不殺頭，也難逃重刑。”
“但若是治罪了宋珣，如今漠北群龍無首，青黃不接，一旦沒了宋珣這個驍勇善戰的猛將，怕是更會節節敗退，所以這第二條路便是——”
江挽書慢慢的伸出了兩根手指：“讓宋珣繼續留在漠北軍中禦敵，虎父無犬子，且不論他作為鎮遠侯府的後代，曾經他也跟隨宋老侯爺在漠北殺敵，若論經驗，也不比關內侯差。”
這一通分析下來，簡直便是與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們所說的相差無二。
小皇帝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江姐姐，你若是男子之身，入朝為官的話，必然也不比陸相差。”
這誇讚倒是將江挽書給逗笑了。
“但是如今朝中怕是爭論不休吧？”
小皇帝頷首：“宋珣與陸相的恩怨……人盡皆知，一時之間，沒有人敢直接站出來，冒著得罪陸相的風險，而去保宋珣。”
“江姐姐，你是如何想的？若是你想讓宋珣留在漠北立戰功，只要你開口，哪怕事後陸相得知了此事，也不會如何的。”
畢竟，世人皆知，江挽書乃是陸闕的心頭肉，只要是江挽書開了口，陸闕必然會滿足。
“陛下不必多慮，無需我開口，會有人先坐不住。”
“何人呀？”
江挽書徐徐吐出兩個字眼：“太後。”
果真如江挽書所言，早朝之上還爭論不休的事兒，等到了下午，崔太後便直接通過內閣下了詔令。
一切以漠北戰事為要緊，特暫赦宋珣私逃之罪，戴罪立功禦敵。
小皇帝轉頭便在第一時間，將此事的後續轉告給了江挽書，並且連連誇江挽書聰慧，一猜一個準。
但江挽書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小皇帝在她跟前揮了揮手。
她才回神，笑了下道：“有了這道赦免詔令，我相信以宋珣的能力，必然能反敗為勝，借此機會立下戰功，重返京城，為宋家洗脫罪名，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小皇帝歪頭，“但是江姐姐你為何，心不在焉，還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呢？”
“我……我還有其他事，請陛下恕罪，容許我先行告退。”
這一日下來，江挽書似是都心不在焉的，小皇帝見她心事重重，便是連聽到宋珣的好消息都沒法讓她打起精神來。
還以為她是身子不適，便一口應下，讓她早些回去歇息。
江挽書剛打算回府，卻在起身時，忽的感覺到胸口像是被一箭穿心了般，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伴隨而來的同時，還有一種帶著眩暈的窒息之感！
身子一晃，便跌坐於地，瞬間冒出了一身的虛汗，脫力無法起身。
小皇帝嚇了一大跳，忙大喊：“來人，傳太醫！”
勤政殿登時亂成了一團，宮人們慌忙叫來了太醫，倘若江挽書在宮中出了什麽事兒，等陸闕回來了，他們可是一個都活不了！
而小皇帝更是緊張兮兮的陪在旁側，著急的詢問：“太醫，江姐姐她到底怎麽了？”
誰知，太醫在號脈之後，非但沒有著急，反而還笑了聲才回稟。
“恭喜陸夫人，賀喜陸夫人，您有喜了！”
此話一出，整個殿內陷入了一片沈寂。
而尚且還處於胸口鉆疼到窒息中的江挽書，在聽到這話的一瞬，也不由楞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我有身孕了？”
江挽書壓根兒便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到目前為止，她根本便沒有任何癥狀，比如說惡心想吐，或者是嗜睡之類的。
等等，說起來，她的月事倒是推遲了半個多月，只是因為她一貫月事都不太準，所以也並未在意。
微微發顫的柔荑，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的，撫上了小腹的位置。
在這裏，正孕育著一個弱小的生命。
是屬於她與陸闕之間的骨血。
這個意外實在來得太過於突然，她甚至都還未完全想好，是否要真的便這麽與陸闕度過餘生，這個小生命便先這麽猝不及防的來了。
應當便是在除夕前夜，那一次的同房懷上的……
此刻，江挽書的心情極度覆雜，不知是驚嚇多，還是驚喜更多。
可無論她對於陸闕的感情有多覆雜，這個小生命總歸是無辜的。
太醫回道：“是的陸夫人，只是還不足一月，所以您目前並無什麽癥狀，只是這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在衣食住行，尤其是在飲食之上，您要多註意。”
“下官先為您開服安胎藥，方才您怕是受了些驚嚇。”
在太醫開藥方時，江挽書又跟著問：“除了胎象有些不穩之外，其他的沒有什麽了嗎？為何我會覺得心口鉆心一般的疼，便像是被利箭給刺穿了一般？”
聽到江挽書的描述，太醫也甚是奇怪：“陸夫人您的胎象還是平穩的，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外傷或者是內傷，怎會覺得心口疼痛呢？”
連太醫也不解其意，江挽書便更加無法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這種感受便像是瀕臨死亡了一般，可她分明在這裏好好的坐著，什麽傷也沒有，怎會如此？
“有勞太醫了，只是我有孕一事，還望太醫守口如瓶，多謝。”
待太醫退下後，小皇帝才不解的問：“江姐姐，你為何要讓太醫瞞著你有身孕一事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你不想讓陸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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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像是在拆一份包裝精致的糖果, 虔誠而又一層層的，將外殼給去掉。
毫無保留的，展示了最為甜美的一處, 由他肆意擷取。
且因為五感相通的緣故，陸闕不僅能體會到品嘗的滋味，便是連被品嘗的別樣體驗, 也一並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是一種刺激、而又難以形容的雙重感受。
下方的小女娘美眸早已盈滿了淚水, 因著不自覺的動情, 眼尾處更是濕潤紅暈了一片。
美眸迷離之間, 陸闕也斷定，她必然也是與他一樣的感受。
從前，陸闕對於床笫之間的歡愉之事, 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覺得只有庸俗之人，才會為之沈迷。
而如今, 他不僅成了庸俗之人，並且心甘情願的深陷於其中。
能與心愛之人親密無間的結合，似是將她徹底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也唯有這一刻，才叫陸闕有一種真切的感受。
感受她是獨屬於他的, 誰也無法覬覦半分。
陸闕細細的, 纏綿悱惻，頸吻相接的, 一點點以薄唇, 吻去她眼尾的淚漬。
“挽挽, 你也是享受的，也是舒服的, 對嗎？”
所謂技術，都是要再摸索中不斷進步的。
熟能生巧，第一回他不夠熟練，但如今他已經清楚了江挽書身上的所有敏感之處。
這種事情，便該是舒服而又享受的。
“你說就一次……”
即便意識逐漸在沈淪中有些潰散，但江挽書還是保持著那麽一絲的清醒，說好的只一次。
可話還未說完，便被年輕首輔密密麻麻的細吻所淹沒。
“挽挽，你真的想停嗎？”
“你看，你摟的這麽緊，說明你也是不想的。”
江挽書咬緊齒貝，“你這個騙子……”
“混蛋。”
又氣又惱之下，江挽書卻也只能側首，反咬在了陸闕寬厚的肩膀之上。
但陸闕卻只是笑，“挽挽，輕些咬，不然疼的也是你。”
“流氓。”
“色鬼。”
咬不過，又只能罵回來。
但浮於表面的罵聲，最後都被一個接一個的浪濤所淹沒在其中。
直到江挽書破碎的嗓音實在難發出半點兒聲響，疲憊的連手指頭都難以動彈一下。
在憊倦的昏睡過去的那一刻，江挽書腦中只有一個念想。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若是再信他一回，她便是狗！
陸闕抱著累得熟睡過去，任由他擺布著洗漱了翻的小女娘，洗盡了後，才又抱回了床榻之上。
擁著軟香，鼻尖縈繞的，是獨屬於她的冷梅清香，以及溫暖如春的體溫，滿足而又欣慰的嘆息了聲。
“挽挽，你便是毒，同時也是我唯一的解藥。”
所以才會令他清醒的沈淪，甘願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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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尚且蒙蒙亮時，江挽書卻是先醒了。
睜開美眸之時，目光所及的，是年輕首輔優美的下頷。
因著這幾日都在宮中忙，他的下頷處還冒出了些許青澀的胡渣。
這對於一貫潔癖的陸闕而言，倒是難得的有些邋遢。
江挽書動作小心的，慢慢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
陸闕一向都是淺眠，且極為防備，有一丁點的動靜他便會在第一時間清醒。
但是此番江挽書在行動間，陸闕卻睡得格外的沈，絲毫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
大約是這幾日實在是太辛苦沒有怎麽睡，又或者是昨晚太過於放縱，以至於全程他都沒醒。
江挽書舒了口氣，在下床時，卻是不由一陣腿軟，險些便要跪了，幸而她及時而熟練的扶住了一旁的衣架，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揉著酸軟的腰肢，江挽書沒好氣的回首瞪了眼床榻之上，睡得正熟的始作俑者。
桃夭沒想到這天還沒亮，江挽書便已起了。
“姑娘，您今日怎麽這麽早便醒了，昨晚……咳咳，您怎麽不多睡會兒呀？”
身為江挽書的貼身侍女，昨夜桃夭自然是在屋外守夜，而屋內幾乎是快折騰到了半夜的不小動靜，自然也是被在外面的桃夭給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這陸首輔平時看著冷冷清清，像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
但這開起葷來，卻與混蛋沒什麽區別。
“睡夠便起了，昨日讓你準備的面團可發酵好了？”
江挽書直接去了小廚房，主仆二人天未亮便在小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
只是江挽書這邊剛做好，陸闕便要提前出發了。
因為太過於匆忙，江挽書趕到府門口時，正好陸闕已經翻身上馬，甚至連親自去找她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但在瞧見江挽書小跑出來時，陸闕卻是第一時間發覺，黑眸中蕩漾著難以抑制的笑意。
便要翻身下馬，但江挽書卻攔住了他的動作。
“抓緊時間趕往江南要緊，我也沒什麽要緊事，只是……”
在江挽書語調一頓時，一旁的桃夭在同時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來。
江挽書將食盒轉手遞到了陸闕的跟前，“雖是沒時間過春節，但是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這是我隨手做的湯圓，你留著趕路時吃吧。”
京城過年時，都是吃餃子，而唯有江南這邊，才會有吃湯圓的習俗。
陸闕哪兒會不明白江挽書的意思，難怪今日一早起來，身側的小女娘竟是不見了，難得起的比他還要早。
原以為是因為昨晚他有些不知節制，將小女娘又惹得有些不高興了。
本是要道歉哄一哄的，但因為江南八百裏傳信，百姓騷動，他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往，甚至連與江挽書當面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沒想到，她竟是自己追了出來。
所以呀，從來不是他不肯松手，而是她的心軟與美好，令他神魂顛倒，別說是松手，便算是要他的命，他都不會放棄她。
陸闕一手接過食盒，同時以另一手，摟住了江挽書的細腰，往上這麽一帶。
江挽書猝不及防的被他往上提了下，腳尖跟著踮起。
在不明其意時，年輕首輔騎於高馬之上，卻是低下頭顱，與微仰起首的江挽書唇齒相接。
這是一個不摻雜任何雜念的，只屬於道別的吻。
一旁的侍衛們見狀，第一時間便紛紛轉過了身，假裝自己什麽也看不見、聽不見。
陸闕的大手慢慢的挪到了江挽書的面頰之上，在稍稍離開些許時，深邃如淵的黑眸，翻湧著濃烈的、噴湧而出的情愫。
“挽挽，等我回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擁吻，面薄的江挽書此刻只剩下了羞恥，兩靨緋紅如朝霞，便是雪白的耳垂此刻都羞恥的快滴血了。
甚至都不知陸闕說了什麽，只是胡亂的嗯了聲。
早知這男人如此不分場合，方才她便不該親自追出來，這實在是……太羞恥、太丟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對陸闕有多麽的戀戀不舍，離別之際，還要追出來討吻呢！
陸闕的黑眸中翻湧著克制的愛意，大拇指滑落至小女娘鮮紅的櫻唇之上，不輕不重的那麽一摁。
“答應了，便不能再反悔。”
陸闕松開手，雖是心中再不舍，也要暫時別離。
“外面冷，回府吧，我看著你進去，乖。”
他便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似乎只要看著江挽書入了相府，她便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不知為何，江挽書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悲傷，但這股悲傷的情緒，卻又不太像是來自於她的內心。
雖然對於暫時的別離，她的心中的確是有動容與感觸，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不至於悲傷到想落淚的程度。
“你在江南，要多保重，平安歸來。”
叮囑了這麽一句後，江挽書也不多廢話，轉身便走入了相府。
但在跨入門檻時，江挽書卻是回首，看向了身後。
陸闕依然騎於赤兔馬之上，但一雙潑墨般的黑眸，卻始終盯著她一人，濃烈而不加掩飾的情愫，即便是相隔幾十米，卻依然清晰無比。
直到江挽書的倩影徹底消失在眼前，陸闕才收回了視線，恢覆了往日的冷漠。
“出發。”
在到了一處驛站後，天色已晚。
陸闕拿出了被他穩穩護在懷中的食盒，打開，食盒中裝的是圓滾滾的湯圓，但因為時間久了，裏頭的湯都幹了，甚至有些湯圓都因為一路的擠壓而有些變形了。
長風見狀道：“大人，屬下拿去熱一下吧？”
“不必。”
一貫挑食的陸闕，非但絲毫不介意湯圓已經涼透了，甚至還直接塞了一顆進口中。
唇角的笑意愈發深，果然與他所想的一樣，這湯圓與他的妻子一樣的甜。
“湯圓最長能放多久？”
作為一直跟隨在陸闕身邊的長風，立時便秒懂了他的話，“大人您該不會是打算……留著一直不吃吧？”
這會發黴的吧！發黴事小，這若是吃壞了是會毒死的吧！
陸闕冷冷的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
長風：“……”
好吧，深陷愛河的主子，便算是被江挽書捅一刀都心甘情願，又何況是一盒放到發黴的湯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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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闕去江南後，江挽書的日子倒也是過得安穩。
像往日裏一樣，晨起後，便收拾去皇宮伺候，待到酉時再回相府。
只是在這近一月的時間裏，江挽書一直暗中打探宋珣的消息，不知他到了嶺南之後過得可還好。
宋珣的消息一直沒打探到，但陸闕從江南傳來的家信，倒是三日一封，這一個月來從不間斷。
只是眼瞅著離上一封家信已經過了四日，還沒有新的家信傳來，不知為何，江挽書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江姐姐，出事了！”
江挽書不由心頭一緊，本能的以為是陸闕出事了。
“可是大人出事了？”
小皇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大眸，啊了聲：“陸相？陸相應當沒事吧，朕說的是宋珣的事兒，江姐姐你怎麽問起了陸相？陸相不是每過三日，都會給江姐姐你傳一封平安信嗎？”
這事兒不怪小皇帝會知道，因為從江南傳信至京城，最快就是三日的腳程，但無法保證是白日送到還是夜裏。
因此有時候，江挽書還在宮中當差，這信便會送到宮中來，小皇帝瞧見了，便會八卦的湊過來問上一嘴，久而久之便也知曉了江挽書與陸闕之間的這點兒小情趣。
雖然江挽書嘴上說著，傳什麽書信之類滿不在乎的話，但只要這信送到了手上，都會在第一時間拆開了來看。
可謂是充分詮釋了，何為口是心非。
小皇帝每回都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嘆，這便是皇姐口中的，所謂夫妻情趣嗎？
大人的世界好生覆雜，在意便是在意，不在意便是不在意，為何還要裝的這般辛苦呢？
小小年紀的小皇帝表示不理解。
江挽書的註意力這才回到了宋珣的身上，頗為驚喜：“陛下你有宋珣的消息了？”
按理而言，宋珣只是被發配嶺南，雖然山高路遠，但也是在大魏國境之內。
可江挽書派人多方打聽，原本是擔憂宋珣在嶺南過得好不好，多少她也想幫襯一些。
但至今，也沒能從嶺南那邊傳來什麽消息，便像是一切都石沈大海了般，江挽書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難道是宋珣在嶺南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準確的說……是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江姐姐你想聽哪一個？”
小皇帝學精明了，都知道同她賣起關子來了。
江挽書好笑，便道：“好消息？”
“宋珣不僅活著，而且還立了戰功。”
這消息委實是叫江挽書吃驚：“戰功？嶺南乃為荒蠻之地，生存都是難事，宋珣如何能立下戰功？”
如嶺南那般的荒涼之地，便是連虎視眈眈的匈奴都不屑於爭搶。
何況宋珣還是戴罪之身，如何能有機會立什麽戰功？
“這便是接下來朕要說的壞消息了，不知出了什麽差錯，本該押解往嶺南的宋珣，竟然出現在了漠北，並且在匈奴再度進犯漠北時，漠北軍遇險陷入膠著。”
“他只身騎馬手持長槍而來，竟是單槍匹馬的殺出重圍，擊退匈奴軍，為圍困的漠北軍殺出了一條生路來，這便是才從前線傳來的戰報。”
小皇帝也是剛從金鑾殿過來，第一時間便將這些情況告訴了江挽書，並毫不避嫌的將戰報給她看。
這的確是出乎江挽書的意料，她在第一時間打開戰報，仔細看了一遍。
“宋珣以一人之力，擊退匈奴軍，戰功不斐，可他乃是流放嶺南的囚犯，卻私自從嶺南逃出，同樣也是犯了殺頭之罪。”
所以這便是小皇帝口中的好消息與壞消息並存。
“江姐姐真聰明，便是這個道理。”
江挽書又問：“朝廷打算如何處置之事？”
“先前山塢關戰敗，陸相命關內侯臨危受命，前往漠北支援，勉強與匈奴軍打了個平手，但是關內侯已近八十，雖是有作戰經驗，但是體力卻是跟不上了。”
“此番漠北軍受困，也是因為關內侯病危，雖然此消息被及時封鎖，但漠北軍群龍無首，匈奴很快便會有所察覺，一旦被他們知曉關內侯病危，必然又會卷入重來，邊關岌岌可危。”
這些都是小皇帝在朝堂之上，聽那些朝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記下的。
小皇帝雖然還無法親政，但也從這些討論之中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而江挽書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所以擺在面前的便是兩條路，第一是按照律法，治罪宋珣擅逃嶺南之罪，哪怕是不殺頭，也難逃重刑。”
“但若是治罪了宋珣，如今漠北群龍無首，青黃不接，一旦沒了宋珣這個驍勇善戰的猛將，怕是更會節節敗退，所以這第二條路便是——”
江挽書慢慢的伸出了兩根手指：“讓宋珣繼續留在漠北軍中禦敵，虎父無犬子，且不論他作為鎮遠侯府的後代，曾經他也跟隨宋老侯爺在漠北殺敵，若論經驗，也不比關內侯差。”
這一通分析下來，簡直便是與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們所說的相差無二。
小皇帝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江姐姐，你若是男子之身，入朝為官的話，必然也不比陸相差。”
這誇讚倒是將江挽書給逗笑了。
“但是如今朝中怕是爭論不休吧？”
小皇帝頷首：“宋珣與陸相的恩怨……人盡皆知，一時之間，沒有人敢直接站出來，冒著得罪陸相的風險，而去保宋珣。”
“江姐姐，你是如何想的？若是你想讓宋珣留在漠北立戰功，只要你開口，哪怕事後陸相得知了此事，也不會如何的。”
畢竟，世人皆知，江挽書乃是陸闕的心頭肉，只要是江挽書開了口，陸闕必然會滿足。
“陛下不必多慮，無需我開口，會有人先坐不住。”
“何人呀？”
江挽書徐徐吐出兩個字眼：“太後。”
果真如江挽書所言，早朝之上還爭論不休的事兒，等到了下午，崔太後便直接通過內閣下了詔令。
一切以漠北戰事為要緊，特暫赦宋珣私逃之罪，戴罪立功禦敵。
小皇帝轉頭便在第一時間，將此事的後續轉告給了江挽書，並且連連誇江挽書聰慧，一猜一個準。
但江挽書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小皇帝在她跟前揮了揮手。
她才回神，笑了下道：“有了這道赦免詔令，我相信以宋珣的能力，必然能反敗為勝，借此機會立下戰功，重返京城，為宋家洗脫罪名，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小皇帝歪頭，“但是江姐姐你為何，心不在焉，還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呢？”
“我……我還有其他事，請陛下恕罪，容許我先行告退。”
這一日下來，江挽書似是都心不在焉的，小皇帝見她心事重重，便是連聽到宋珣的好消息都沒法讓她打起精神來。
還以為她是身子不適，便一口應下，讓她早些回去歇息。
江挽書剛打算回府，卻在起身時，忽的感覺到胸口像是被一箭穿心了般，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伴隨而來的同時，還有一種帶著眩暈的窒息之感！
身子一晃，便跌坐於地，瞬間冒出了一身的虛汗，脫力無法起身。
小皇帝嚇了一大跳，忙大喊：“來人，傳太醫！”
勤政殿登時亂成了一團，宮人們慌忙叫來了太醫，倘若江挽書在宮中出了什麽事兒，等陸闕回來了，他們可是一個都活不了！
而小皇帝更是緊張兮兮的陪在旁側，著急的詢問：“太醫，江姐姐她到底怎麽了？”
誰知，太醫在號脈之後，非但沒有著急，反而還笑了聲才回稟。
“恭喜陸夫人，賀喜陸夫人，您有喜了！”
此話一出，整個殿內陷入了一片沈寂。
而尚且還處於胸口鉆疼到窒息中的江挽書，在聽到這話的一瞬，也不由楞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我有身孕了？”
江挽書壓根兒便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到目前為止，她根本便沒有任何癥狀，比如說惡心想吐，或者是嗜睡之類的。
等等，說起來，她的月事倒是推遲了半個多月，只是因為她一貫月事都不太準，所以也並未在意。
微微發顫的柔荑，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的，撫上了小腹的位置。
在這裏，正孕育著一個弱小的生命。
是屬於她與陸闕之間的骨血。
這個意外實在來得太過於突然，她甚至都還未完全想好，是否要真的便這麽與陸闕度過餘生，這個小生命便先這麽猝不及防的來了。
應當便是在除夕前夜，那一次的同房懷上的……
此刻，江挽書的心情極度覆雜，不知是驚嚇多，還是驚喜更多。
可無論她對於陸闕的感情有多覆雜，這個小生命總歸是無辜的。
太醫回道：“是的陸夫人，只是還不足一月，所以您目前並無什麽癥狀，只是這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在衣食住行，尤其是在飲食之上，您要多註意。”
“下官先為您開服安胎藥，方才您怕是受了些驚嚇。”
在太醫開藥方時，江挽書又跟著問：“除了胎象有些不穩之外，其他的沒有什麽了嗎？為何我會覺得心口鉆心一般的疼，便像是被利箭給刺穿了一般？”
聽到江挽書的描述，太醫也甚是奇怪：“陸夫人您的胎象還是平穩的，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外傷或者是內傷，怎會覺得心口疼痛呢？”
連太醫也不解其意，江挽書便更加無法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這種感受便像是瀕臨死亡了一般，可她分明在這裏好好的坐著，什麽傷也沒有，怎會如此？
“有勞太醫了，只是我有孕一事，還望太醫守口如瓶，多謝。”
待太醫退下後，小皇帝才不解的問：“江姐姐，你為何要讓太醫瞞著你有身孕一事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你不想讓陸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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