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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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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心也跟著那一吻, 神魂俱蕩。

指尖發顫,她本該在第一時間縮回手,可是她並沒有。

陸闕很懂得什麽叫點到為止、循序漸進。

江挽書沒有像先前一樣, 第一時間縮手,便是巨大的改變。

他要一點一點的,攻陷, 占據她的一切。

擡首, 徐徐啟唇, 嗓音清淺中帶著愉悅:“是挺甜的。”

江挽書像是被定身了, 直到陸闕開了口,才猛然反應過來,迅速將手抽了回來。

但掌心卻像是著了火般, 炙熱、滾燙, 一如她此刻砰砰跳個不止,似是要跳躍出胸膛的心臟般。

“你、你想喝便自己喝, 怎麽能……怎麽能……”

怎麽能用她的手來喝水!

這多暧昧呀!

但到嘴邊的話,卻因為太過於羞恥,而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而年輕首輔卻儼然是明知故問:“怎麽能如何?你不說清楚,我如何知曉不能如何?”

他是在跟她玩兒文字游戲是吧?

江挽書的臉皮薄,只能又羞又恥的原地跺了跺腳。

“你明知故問!”

爾後再也不與他說話, 轉頭便走。

他分明便是心知肚明, 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再跟他多說一句,她便是狗!

“是我錯了, 別生氣。”

在道歉方面, 陸闕已然是從善如流, 自然,這是只局限於江挽書的道歉, 倘若換成了他人,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殺人倒是百分百。

江挽書甩開他伸來的手,本想將高冷進行到底,但是此刻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

身後傳來短促的一笑。

江挽書面紅耳赤的捂住小腹,扭頭瞪人,“不準笑!”

“好,可想吃炙烤鱸魚?”

陸闕很懂得如何在合適的時機,以美食為誘惑,讓眼前的小女娘的火氣瞬間消了大半。

“你會做?”

江挽書表示深度懷疑,眼前這年輕首輔,看上去便是手指不沾陽春水,吃個飯都挑三揀四的,還會下廚?

陸闕只讓江挽書等著,爾後他便走到了溪邊。

江挽書本以為他是要下河捉魚,卻不想他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了一塊岸邊的小石子。

在岸邊觀察了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只見得小石子自指尖飛彈而出,在水面濺起極其微小的漣漪。

下一瞬,便有一條鱸魚自水面浮了上來。

竟是被陸闕輕而易舉的以一顆小石子打死了!

在江挽書目瞪口呆的註視下,陸闕彎腰撈起鱸魚。

緊隨著,又去拾了些木柴,自流袖中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柴火。

熟練的將鱸魚剖腹,處理幹凈後,再以木棍串聯,爾後放在火堆之上翻烤。

這一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極為熟練,江挽書在旁甚至都沒有插過手。

陸闕掌握火候的力度非常的微妙,很快,烤得兩面金黃的鱸魚,散發出了誘人的飄香。

這誘惑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江挽書饞的不由舔了舔唇角。

便在這時,陸闕拿起了木棍,對著熱騰騰的鱸魚吹了吹,爾後才遞到了江挽書的跟前。

“有些燙,慢慢吃。”

江挽書一楞,“都給我?你不吃嗎?”

“我不餓。”

陸闕頓了下語調,不急不緩補充下話:“況且,這是賠禮。”

江挽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的,他說的是方才他就著她的手喝水的事兒。

原本已經降下溫度的耳垂,又被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惹得燥熱了起來。

本來便是他不對!

江挽書理直氣壯的自他的手中拿過鱸魚,為了彰顯自己的有理,對著鱸魚便咬了一大口。

卻忘了這魚剛出爐,剎那燙得她直吐舌頭。

“好燙!”

陸闕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很自然的將一只修長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翻轉過掌心,白皙而紋路清晰的手掌,在她眼前展開。

“吐了。”

但江挽書非但沒吐,反而是一口咽了下去,眼尾暈開一圈紅霞,一滴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

便是燙哭了,她都沒吐。

陸闕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都燙哭了,怎麽不吐?”

“你不是潔癖嗎,當初在相府遇刺,我只是不小心將雪水落在了你的靴子上,你便要將我丟出去擋刀。”

她可是很記仇的呢!

好的記不住,曾經他做過的不好的事兒,她倒是一個不忘。

曾經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冷血陸首輔,哪兒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折在這個住在相府三個多月,他連名字都不曾記住的小女娘身上呢?

所謂因果報應,蒼天饒過誰,也不過如此了。

陸闕嘆謂聲,身子略微往前傾,擡手間,輕輕拂過她的眼尾,為她拭去那一滴淚漬。

“你自然是例外。”

陸闕絲毫不掩飾對江挽書的例外,無論是行動,還是言語之上。

他為江挽書做的,自然是要讓她看到、聽到,否則如何能讓她感動、感化?

他又不是聖人,他對一個人好,便是以得到她為目的。

包括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切。

“咳咳咳……”

簡單直白的話,叫江挽書很榮幸的嗆到了。

陸闕卻像是在說什麽再正常不過的話般,神情自然的擡手輕撫江挽書的脊背。

“慢些,又沒人同你搶。”

才拍了兩下,小女娘忽的起身,掌心一空。

陸闕以為她又是在避開的觸碰,眸色深了三分。

“幫我拿著。”

江挽書將吃了一半的鱸魚塞到了陸闕的手中,爾後提著裙角扭頭在地上一頓搜尋。

很快她便拿著一束藥草回來,將其用石頭碾碎,指了指陸闕的右臂。

“大人,伸手,我給你簡單處理下傷口,否則若是發炎便不好了。”

若是江挽書不提,陸闕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右臂受傷的事兒了。

年輕首輔唇角上揚,眸中笑意蕩漾,遞過了右手。

“我不太會處理,會有些疼,你忍忍。”

慢慢將衣袖往上卷,這才露出了傷處。

傷口並不是很深,但還是有新鮮的鮮血往外流,江挽書小心翼翼的,將碾碎的藥草敷上去。

“說出來大人你可能不信,分明受傷的是你,但我卻也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陣陣的抽疼,你說奇不奇怪?”

倘若不是她的右臂也在犯疼,江挽書都快忘了陸闕受傷的事兒了。

誰叫他面色如常,跟個沒事人一樣,絲毫看不出被人噶了一刀的樣子。

陸闕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娘,她的烏睫又長又密,如同一把小扇子,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暗影。

上下忽閃忽閃,每一下都似是掃在了他的心口。

癢絲絲的。

“或許,是你我心有靈犀。”

江挽書瞪了他一眼。

果然還是疼死他算了。

敷好藥草後,江挽書想撕下裙擺當做繃帶,但忘記了自己力氣小,齜牙咧嘴撕了好一會兒,也沒撕開。

頭頂響起輕笑,江挽書迅速擡眸。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陸闕否認:“沒有。”

爾後握住小女娘的皓腕,輕道:“我來。”

但陸闕撕的並不是江挽書的裙擺,而是自己的衣擺,爾後遞給對方。

簡單處理好了傷口後,江挽書才松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她覺得自己的右臂似乎也沒有那麽疼了。

坐回後,江挽書又繼續啃著香噴噴的鱸魚。

“大人,我們要如何離開這兒?”

陸闕挑著星火,跳躍的火光映射在黑白分明的眸中,“不急,先休息會兒,養足精神。”

江挽書以為陸闕是暫時沒想好要怎麽離開此處,便不再多問,默默地啃著香噴噴的鱸魚。

清風拂面,山泉涼爽沁人心扉,鳥語蟲鳴,頗有歲月靜好,時間停滯的美好。

吃著吃著,本便困倦了的江挽書,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了。

腦袋一點一點,不受控制、脫力的倒向了右邊。

便在要歪倒時,卻是被一只大手穩穩托住。

陸闕不知何時閃現在了江挽書的身側,托著她的腦袋,慢慢調整她的姿勢,讓其側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而在這個過程中,一向警惕的江挽書,竟是全程都不曾醒來過,甚至還蹭了蹭,主動尋了個更舒適些的位置。

陸闕垂眸,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小女娘,薄唇微微上揚。

倒是個會享受的,沒良心的小騙子。

火堆中的星火跳躍,給予相依偎的兩人在這冬日之中,唯一的溫暖之處,背後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耳邊是小女娘淺淺的呼吸。

直到火堆的最後一絲火苗熄滅,柴火燃盡,陸闕才騰出一只手,動了動兩指。

立時便有幾道矯捷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跟前,單膝跪地。

“大人,屬下來遲,請大人責罰!”

其實長風他們早在半個時辰前,便已經趕到了。

但因為陸闕命他們等候,便一直默默等到陸闕下令為止。

“鬥篷。”

長風第一時間遞上一件銀狐滿繡鬥篷。

陸闕將小女娘籠罩於鬥篷之間,確保她路上不會凍著,這才抱著人慢慢起身。

在做這一切的過程中,陸闕垂眸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女娘,清冷的眉眼似是冰雪消融,萬物覆蘇只餘下無盡的柔情似水。

長風目睹全程,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他們家主子,徹底淪陷,完蛋了。

低聲問:“刺客抓住了嗎?”

“屬下無能……”

長風剛開口,陸闕一記冷眸掃過去。

立時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稍微有些重了的長風,馬上壓低嗓音道:“屬下無能,抓住了幾個,但沒來得及審,他們便含毒自盡了。”

陸闕只淡淡嗯了聲,都刺殺到冬獵上了,想來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若是沒成功,必然也是不會留下活口。

“大人,會不會是太後那邊做的?”

陸闕腳步未停,足下若生風,但未有任何的晃動,“不是。”

“若是太後所為,此番刺殺便只會沖著本相一人,陛下年幼又無母族勢力,如此好把控的皇帝,她是舍不得那麽快便想換了。”

倘若崔太後要動小皇帝,她有無數的機會,而不會選擇在這種場合。

只是陸闕在朝中樹敵頗多,一時他還無法理清頭緒,或許此次刺殺,與上次相府遇刺,也有脫不掉的幹系。

“江姑娘!”

便在這時,有修長的人影自遠處急匆匆跑來。

陸闕只遞給了長風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長風立時上前,擋住了宋珣的去路。

“讓開!”

宋珣的耐心已到極限,一見長風故技重施的又要攔路,二話不說便要直接以武力鎮壓。

但長風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生生止住了動作。

“江二姑娘受了驚嚇,才安撫了下來,宋小侯爺是又想將她吵醒嗎?”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腹黑的主子久了,這謊話長風也是張口便來,絲毫不心虛。

宋珣生生頓住了擡到一半的手,遠遠的,瞧見陸闕的懷中抱著的小女娘。

鬥篷罩下,只能隱約瞧見如墨青絲柔軟垂下。

宋珣捏緊了拳頭。

長風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打敗長風,從陸闕的手中將江挽書給搶回來。

但是……

他卻只是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陸闕光明正大的抱著小女娘,往另外一邊離開。

但是他不能再讓江挽書受第二次驚嚇。

這是最後一次。

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將她弄丟了!

*

遇到了刺殺這麽大的事兒,崔太後在營帳內也是被嚇著了。

在小皇帝前腳剛回來,崔太後便幾步上前,握著小皇帝的手,上下查看。

“琮兒,可有受傷?一群廢物,都是怎麽保護陛下的,竟是讓刺客出現在狩獵之上,哀家養你們有何用!”

雖然小皇帝說自己並無礙,但崔太後可不會就此掀過。

“金吾衛何在?”

秦默上前,單膝跪地,“卑職失職,請太後娘娘責罰。”

在狩獵開始前一日,金吾衛便會按照慣例,來秋山獵場裏裏外外檢查一遍,確保安全。

即便是狩獵開始了,金吾衛也不能放松警惕。

而此番小皇帝遇刺,金吾衛是在快半盞茶的功夫,才趕來救駕,已經算是失職了。

哪怕這是因為,當時秦默他們也被另外一小隊的刺客給阻攔住,導致沒能及時前來護駕,但崔太後可不會管這些。

“倘若陛下的身邊不是有宋珣在,陛下眼下哪兒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此番陛下遇險,秦默你的責任最大,傳哀家懿旨,削去秦默金吾衛上將軍官職,即刻押入內獄,聽候發落!”

話音剛落,一旁的魏瓊月不由蹙了下黛眉,想要說什麽。

但在她開口之前,其餘的金吾衛便跟著跪了下來。

“太後娘娘恕罪,在陛下遇刺之時,秦將軍第一時間便趕去救駕,但在中途卻被殺出來的刺客攔住了去路,都是屬下等無用,秦將軍是為了救我們,才會耽誤了救駕的時間。”

“屬下等願以這一身官職,請太後娘娘饒恕秦將軍!”

“請太後娘娘饒恕秦將軍!”

雖然秦默治下嚴明,但他對手底下的人亦是沒話說。

哪怕是自己受罪,也絕不會牽連下屬,若是有賞賜,也絕對不會忘了下面的人。

因此手底下的這幫金吾衛,皆是死心塌地的跟著秦默。

哪怕今日豁上這一身的官職,甚至是自身的性命,他們也在所不惜。

自小見怪了宮廷之內的爾虞我詐,自私自利的魏瓊月,還是鮮少瞧見這樣的場面,不由多看了秦默兩眼。

但崔太後是絕對不可能會心軟的,若是換成了旁人,可能還不會罰的這麽狠。

可秦默是陸闕一手提攜上來的,崔太後正愁沒機會除掉陸闕的這個左膀右臂。

如今陸闕也遇險,至今還生死未蔔,崔太後自然是要趁著陸闕不在的功夫,將這個眼中釘給拔幹凈,進而安排上自己的人了。

“很好,哀家還沒與你們清算,一個兩個的倒是上趕著來送死了,既是都有罪,都一並削去官職,押入內獄,聽候處置!”

便在秦默等人要被帶下去之時,一道冷淡如霜的嗓音響起。

“太後娘娘不急著抓出行刺的幕後真兇,卻在此處大肆排除異己,這是有多希望臣死在那幫刺客的手中,太後娘娘好獨攬大權呢?”

厚重的帳子掀起,年輕首輔長身如松,面如玉樹,衣擺輕曳間,幾大步便走入了營帳之內。

只冷冷一眼掃來,便叫原本上前要將秦默他們給拖下去治罪的侍衛嚇得瞬間跪於地。

本以為能因禍得福,借他人之手,除掉陸闕這個最大的政敵。

卻不想,這廝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好端端的又出現在了眼前。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陸闕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揭露崔太後的真實嘴臉。

崔太後抽了抽嘴角,“陸相這話說的,閻王的命,都沒有你硬,陸相乃是國之棟梁,你無礙,哀家自是比任何人都高興了。”

“只是秦默等人,護衛陛下不力,哀家只是秉公執法而已,沒有當即砍了他們的腦袋,都還是念在此人是陸相一手提攜上來的份兒上了。”

陸闕反問:“護衛不力?敢問太後娘娘,是如何個不力法?陛下狩獵,金吾衛按照陛下要求,退居百米開外。”

“在陛下遇刺的第一時間便即刻救駕,只是因為有刺客攔路,而晚了一時,在這個過程中,陛下可曾有受傷?”

問出這話的同時,陸闕冷淡的眸光落在了小皇帝的身上。

小皇帝會意開口:“朕、朕無礙。”

“陛下毫發無傷,金吾衛也在第一時間捉拿了部分刺客,也便算是功過相抵,如何便失職到了要被革職查辦,押入內獄的地步了?”

“還是說,太後娘娘睜著眼睛隨意處置,只是因為這些人都是臣所一手提攜上來的,無論功過,只要一並殺了,便是萬事大吉?”

陸闕這張嘴,不開口則矣,一開口便能將人給氣得七竅生煙,絲毫不會給人留臉面。

崔太後本便理虧在先,被陸闕懟得臉色鐵青。

眼瞅著氣氛劍拔弩張,魏瓊月在這時開了口:“金吾衛此番便也勉強算是無功無過,但讓刺客混入獵場之內,金吾衛的確也有一定的失職。”

“不若,便罰秦默一年的俸祿,其餘金吾衛罰俸半年,以儆效尤,母後與陸相,以為如何?”

崔太後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陸闕回來了,她想要肆無忌憚的處置、拔除他的人,是不可能了。

魏瓊月的提議,也算是給了崔太後一個梯子下。

“只是論真要論功行賞,有一人的確是功不可沒。”

魏瓊月徐徐補充下半句:“鎮國將軍府小侯爺,宋珣,若非他在第一時間護住陛下,以一人之力擊退刺客,恐怕如今陛下也沒法全須全尾的在這兒了,該是要嘉賞。”

說著,魏瓊月遞給了崔太後一個眼神。

方才在席面上,崔太後雖未曾說什麽,但是陸闕與宋珣之間的暗潮湧動,她卻是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陸闕與宋珣不和,若是借此提攜宋珣,必然能掣肘陸闕,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瓊月所言有理,宋珣不愧是將門之後,這一身的功夫便是放眼整個金吾衛,也找不出敵手,如此武學奇才,可不能浪費在了小小的上書房。”

“此番他護駕有功,便晉封為殿前司統領,貼身護衛皇帝安危,如此功勞,若是陸相再有意見,可便也是帶著什麽個人恩怨了,不過哀家相信,陸相也是個惜才的,自是不會反對,是嗎?”

皇宮禁軍共分為三支,分別為金吾衛、侍衛親軍以及殿前司。

殿前司前統領本是崔太後的人,但前段時間因犯錯被陸闕揪住了小辮子而被拉下馬。

在新統領的人選之上,首輔黨與太後黨爭論不休,雙方都不肯讓步,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宋珣身為鎮遠侯府的人,宋家歷來從不站隊,加之他將門出身的身份,自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陸闕微蹙雋眉。

崔太後的用意,陸闕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就是借著一個宋珣,來惡心他嗎?

“太後娘娘所言有理,便這麽辦吧。”

*

江挽書是被噴香的肉包子氣味饞醒的。

粉嫩的鼻尖微動,江挽書緩緩睜開眸子。

映入眼簾的,是跳躍的燭火,以及在昏黃燭火映襯之下,年輕首輔若匪玉般優美的側顏。

他單手持書卷,慵懶的倚靠在引枕之上。

擡眸之間,如砌如琢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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