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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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江挽書道：“回帝姬, 正是下官。”
魏瓊月的氣場可不是虛張聲勢的，含著金鑰匙出身，作為崔太後唯一的親女兒, 魏瓊月自小便是千嬌萬寵著長大。
在這個世上，只有她願意與不願意，這種長久熏陶的上位者氣勢, 足以達到哪怕是不發一言, 也能憑借著強大的氣場, 將人嚇得腿軟。
但眼前這個小女娘, 卻是有些不同。
不僅沒有被她的氣勢嚇到，反而還應答自如。
有幾分意思。
“本宮聽聞，你是陸相帶入宮的？說來, 本宮與陸相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還是頭一回見他將一個小女娘帶在身邊。”
江挽書當即便聽出來，魏瓊月正是在旁敲側擊, 打探她與陸闕之間的關系。
“下官只是運氣好些，恰得陸相青睞，才有幸在陛下跟前伺候。”
魏瓊月一眼便看出來，這小女娘分明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著她的面, 如此維護陸闕, 倒也是個膽大的。
魏瓊月的嗓音分辨不出喜怒：“是嗎，陸相對你的青睞, 可不止是這一點吧。”
說著, 魏瓊月上前逼近一步, 帶著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侵略感，讓江挽書瞬間感覺到了威脅, 便要往後倒退。
但魏瓊月卻在同時擡手，流袖拂動間，便將江挽書細腰間的一塊腰牌給摘了去。
“能自由出入皇宮的白玉麒麟腰牌，便是連二品朝臣，也沒有這個資格，看來陸相對你，甚是與眾不同呀。”
魏瓊月仗著身份直接上手拿，江挽書心中雖是惱火，卻也不敢在明面上直接去搶回來。
只垂首道：“帝姬誤會，這塊腰牌，是陛下看在下官伺候得當的份兒上，這才賞賜給下官的。”
誰知，此話一出，便聽魏瓊月一聲厲喝：“你好大的膽子！”
江挽書心中一驚，雖不知自己究竟哪句話說的不對，但還是在第一時間跪首於地。
“下官惶恐，不知所犯何罪。”
魏瓊月居高臨下道：“滿朝皆知，皇弟如今年幼，暫由陸相輔佐，母後垂簾聽政，賞賜如此重要的白玉麒麟腰牌，倘若未經陸相的首肯，皇弟可無法隨意賞賜。”
“這塊腰牌，分明便是陸相賞賜於你，你卻說是皇弟所賜，滿口胡言，以下欺瞞，你說你是不是膽大包天呢？”
很顯然，無論江挽書如何回答，魏瓊月都是不會滿意，故意在挑刺為難江挽書。
江挽書意識到說多錯多，反而還會惹來更多的麻煩，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女官，哪怕魏瓊月想要她的命，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她根本便沒法反抗。
便只俯首道：“帝姬恕罪，此腰牌的確是陛下提出，經得陸相首肯，才賜予了下官，是下官方才話未說全，下官知罪，任憑帝姬責罰。”
魏瓊月故意找茬，若是換成了沒什麽腦子的，便會與她據理力爭。
到時候，魏瓊月便能用以下犯上之罪來懲治，以達到下馬威的作用。
但這個小女娘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真正的用意，反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請罰，倒是叫魏瓊月一開始的算計落了空。
“你說是皇弟因為你伺候得當，才主動向陸相討了賞賜給你，那你可知，皇弟平時愛吃什麽，喜歡做什麽，有什麽忌諱的？”
江挽書自然是答不上來，她這才第一日上任，與小皇帝也只是見了第三面而已，哪兒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帝姬恕罪，下官新官上任，對於陛下的喜好了解，還不夠全面……”
話未說完，便被魏瓊月冷聲打斷：“連這些最簡單的都不清楚，還敢說是自己伺候得當，方才本宮來時，便見你竟在勤政殿內打瞌睡。”
“以下欺上，松懈怠慢，滿口胡言，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足夠讓你掉一百次腦袋！”
若是換了一般人，早便要嚇尿了。
但江挽書卻只是保持著跪首的姿勢，只第一時間認罪：“下官知罪，請帝姬責罰。”
魏瓊月卻將話鋒一轉：“你是陸相親自舉薦的，若是本宮直接賜死了你，陸相怕也是會不高興，本宮倒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念在你也是剛開始伺候皇弟，便也不重罰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不罰，豈非是讓下面伺候的人都跟著效仿？”
魏瓊月擡了擡纖纖柔荑，往外一指，“這樣吧，便罰你在廊外跪滿一個時辰，此事便就此掀過了。”
“多謝帝姬恩典。”
跪罰總比掉腦袋的好。
只要能熬到小皇帝回來了，如今小皇帝還要靠著她與惠音接觸，所以應當是會保她的。
江挽書稍稍松了口氣，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一跨出勤政殿，迎面而來的蕭瑟冷風，讓江挽書不由一個戰栗。
勤政殿內常年燒著地龍，溫暖如春，方才在裏頭時，江挽書還覺著有些熱，將狐裘也給脫了下來。
眼下被冷風這麽一吹，便是連最後的一絲倦意，都被瞬間吹散了。
若是知曉有人來找茬，她便不該放松警惕，將狐裘給脫了，也不知小皇帝何時能下朝。
這般想著，江挽書攏了攏衣襟，在廊外的白玉階前停下，屈膝跪了下來。
冰冷堅硬瞬間便通過膝蓋傳遞到了全身各處，江挽書在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昨日便不該高興的太早，福禍相惜，這宮中一貫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陸闕樹敵眾多，而她又是陸闕親自帶入宮的。
動不了陸闕，自然便是要拿她這顆小白菜來開涮了。
魏瓊月看著廊下默默跪著的小女娘，隨侍的宮婢不由提醒：“帝姬，這江女官畢竟是陸相親自帶入宮的，若是您眼下責罰她的消息，傳到了陸相的耳中……”
“本宮還怕傳不到陸闕的耳中呢，去，派人去金鑾殿遞個話，坐等好戲登場吧。”
耳朵聽到的，總歸都是虛的，她便是要親眼瞧瞧，陸闕對這個江挽書，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和心思。
單薄的襦裙，根本便抵擋不住自四面八方灌入的冷風。
那種冷，是鉆心刺骨，沒一會兒，江挽書原本紅潤的唇色便被凍紫，單薄瘦弱的身軀，在瑟瑟冷風中戰栗著，似是一陣風便能吹散了。
飄雪時下時停，便在江挽書跪了沒多久，蒼穹便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白雪。
也便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江挽書的鬢發間便落滿了飄雪，昳麗的容色更是逐漸蒼白。
好冷。
*
金鑾殿。
太監正從大臣的手中接過了折子，佝僂著腰，呈到了陸闕的跟前。
陸闕在伸手接過時，忽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卻也如同鉆心一般的冷意，叫他連帶著指尖都不由狠狠的一個戰栗。
以至於折子還未握穩，便直接從手中脫落，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此刻，靜謐的大殿內，針落可見，又何況是奏折落地的聲響。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陸闕的身上。
要知曉，這位年輕的首輔，一貫是冷靜自持，便算是泰山崩於前，都不帶蹙一下眉的。
而今沒接住奏折，直接讓奏折落在了地上，發生在陸闕的身上，可以說是頗為失態了。
但此刻，陸闕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細枝末節，而是低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這股突如其來的冷意並未消散，而是隨之愈發的明顯，便像是光著身軀，在冰天雪地之中，逐漸被凍僵了四肢，便是血液也跟著凝固。
而很顯然，身處溫暖如春的金鑾殿中的陸闕，本是不該有這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種極度寒冷到鉆心刺骨的感受，是來自於江挽書！
“陸相的面色似乎不怎麽好，可是有何不適啊？”
這時，處於珠簾之後的崔太後，徐徐開了口，似是關切的問道。
而便在同一時刻，一小太監來到馮龔的身側，附身貼耳低聲傳話。
馮龔眸光一轉，擡了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爾後，馮龔便來到了小皇帝的身側，低聲稟報：“陛下，勤政殿出了點兒小狀況，帝姬她……”
“你說什麽？”
小皇帝一聲驚呼，頓時便自龍椅上站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面露著急。
崔太後看去，不悅道：“皇帝，在大殿上不可大聲喧鬧，更不可殿前失儀，教你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
小皇帝心中著急，腦子飛快的轉著要如何提前退朝。
便在這時，陸闕徐徐開了口：“陛下面色不善，可是龍體不適？既是陛下不適，那今日的早朝便先到這兒吧，其他事務，容後再議。”
自陸闕輔佐小皇帝開始，可是一日都不曾休朝，更別說這才只過了一半不到，便提前退朝了。
朝臣們心中雖是困惑，但還是拱手道：“是，恭送陛下，太後娘娘。”
小皇帝也顧不上其他，轉身便急匆匆往殿外去了。
崔太後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
小皇帝的表現，與陸闕宣布提早退朝，定然有關聯。
正想要叫住陸闕，一小太監來到崔太後的身側，低聲向她稟報。
崔太後的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哦，原來是瓊月上演的一出好戲，那哀家可要去瞧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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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瓊月的氣場可不是虛張聲勢的，含著金鑰匙出身，作為崔太後唯一的親女兒, 魏瓊月自小便是千嬌萬寵著長大。
在這個世上，只有她願意與不願意，這種長久熏陶的上位者氣勢, 足以達到哪怕是不發一言, 也能憑借著強大的氣場, 將人嚇得腿軟。
但眼前這個小女娘, 卻是有些不同。
不僅沒有被她的氣勢嚇到，反而還應答自如。
有幾分意思。
“本宮聽聞，你是陸相帶入宮的？說來, 本宮與陸相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還是頭一回見他將一個小女娘帶在身邊。”
江挽書當即便聽出來，魏瓊月正是在旁敲側擊, 打探她與陸闕之間的關系。
“下官只是運氣好些，恰得陸相青睞，才有幸在陛下跟前伺候。”
魏瓊月一眼便看出來，這小女娘分明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著她的面, 如此維護陸闕, 倒也是個膽大的。
魏瓊月的嗓音分辨不出喜怒：“是嗎，陸相對你的青睞, 可不止是這一點吧。”
說著, 魏瓊月上前逼近一步, 帶著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侵略感，讓江挽書瞬間感覺到了威脅, 便要往後倒退。
但魏瓊月卻在同時擡手，流袖拂動間，便將江挽書細腰間的一塊腰牌給摘了去。
“能自由出入皇宮的白玉麒麟腰牌，便是連二品朝臣，也沒有這個資格，看來陸相對你，甚是與眾不同呀。”
魏瓊月仗著身份直接上手拿，江挽書心中雖是惱火，卻也不敢在明面上直接去搶回來。
只垂首道：“帝姬誤會，這塊腰牌，是陛下看在下官伺候得當的份兒上，這才賞賜給下官的。”
誰知，此話一出，便聽魏瓊月一聲厲喝：“你好大的膽子！”
江挽書心中一驚，雖不知自己究竟哪句話說的不對，但還是在第一時間跪首於地。
“下官惶恐，不知所犯何罪。”
魏瓊月居高臨下道：“滿朝皆知，皇弟如今年幼，暫由陸相輔佐，母後垂簾聽政，賞賜如此重要的白玉麒麟腰牌，倘若未經陸相的首肯，皇弟可無法隨意賞賜。”
“這塊腰牌，分明便是陸相賞賜於你，你卻說是皇弟所賜，滿口胡言，以下欺瞞，你說你是不是膽大包天呢？”
很顯然，無論江挽書如何回答，魏瓊月都是不會滿意，故意在挑刺為難江挽書。
江挽書意識到說多錯多，反而還會惹來更多的麻煩，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女官，哪怕魏瓊月想要她的命，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她根本便沒法反抗。
便只俯首道：“帝姬恕罪，此腰牌的確是陛下提出，經得陸相首肯，才賜予了下官，是下官方才話未說全，下官知罪，任憑帝姬責罰。”
魏瓊月故意找茬，若是換成了沒什麽腦子的，便會與她據理力爭。
到時候，魏瓊月便能用以下犯上之罪來懲治，以達到下馬威的作用。
但這個小女娘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真正的用意，反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請罰，倒是叫魏瓊月一開始的算計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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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書自然是答不上來，她這才第一日上任，與小皇帝也只是見了第三面而已，哪兒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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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挽書卻只是保持著跪首的姿勢，只第一時間認罪：“下官知罪，請帝姬責罰。”
魏瓊月卻將話鋒一轉：“你是陸相親自舉薦的，若是本宮直接賜死了你，陸相怕也是會不高興，本宮倒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念在你也是剛開始伺候皇弟，便也不重罰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不罰，豈非是讓下面伺候的人都跟著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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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書稍稍松了口氣，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一跨出勤政殿，迎面而來的蕭瑟冷風，讓江挽書不由一個戰栗。
勤政殿內常年燒著地龍，溫暖如春，方才在裏頭時，江挽書還覺著有些熱，將狐裘也給脫了下來。
眼下被冷風這麽一吹，便是連最後的一絲倦意，都被瞬間吹散了。
若是知曉有人來找茬，她便不該放松警惕，將狐裘給脫了，也不知小皇帝何時能下朝。
這般想著，江挽書攏了攏衣襟，在廊外的白玉階前停下，屈膝跪了下來。
冰冷堅硬瞬間便通過膝蓋傳遞到了全身各處，江挽書在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昨日便不該高興的太早，福禍相惜，這宮中一貫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陸闕樹敵眾多，而她又是陸闕親自帶入宮的。
動不了陸闕，自然便是要拿她這顆小白菜來開涮了。
魏瓊月看著廊下默默跪著的小女娘，隨侍的宮婢不由提醒：“帝姬，這江女官畢竟是陸相親自帶入宮的，若是您眼下責罰她的消息，傳到了陸相的耳中……”
“本宮還怕傳不到陸闕的耳中呢，去，派人去金鑾殿遞個話，坐等好戲登場吧。”
耳朵聽到的，總歸都是虛的，她便是要親眼瞧瞧，陸闕對這個江挽書，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和心思。
單薄的襦裙，根本便抵擋不住自四面八方灌入的冷風。
那種冷，是鉆心刺骨，沒一會兒，江挽書原本紅潤的唇色便被凍紫，單薄瘦弱的身軀，在瑟瑟冷風中戰栗著，似是一陣風便能吹散了。
飄雪時下時停，便在江挽書跪了沒多久，蒼穹便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白雪。
也便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江挽書的鬢發間便落滿了飄雪，昳麗的容色更是逐漸蒼白。
好冷。
*
金鑾殿。
太監正從大臣的手中接過了折子，佝僂著腰，呈到了陸闕的跟前。
陸闕在伸手接過時，忽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卻也如同鉆心一般的冷意，叫他連帶著指尖都不由狠狠的一個戰栗。
以至於折子還未握穩，便直接從手中脫落，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此刻，靜謐的大殿內，針落可見，又何況是奏折落地的聲響。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陸闕的身上。
要知曉，這位年輕的首輔，一貫是冷靜自持，便算是泰山崩於前，都不帶蹙一下眉的。
而今沒接住奏折，直接讓奏折落在了地上，發生在陸闕的身上，可以說是頗為失態了。
但此刻，陸闕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細枝末節，而是低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這股突如其來的冷意並未消散，而是隨之愈發的明顯，便像是光著身軀，在冰天雪地之中，逐漸被凍僵了四肢，便是血液也跟著凝固。
而很顯然，身處溫暖如春的金鑾殿中的陸闕，本是不該有這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種極度寒冷到鉆心刺骨的感受，是來自於江挽書！
“陸相的面色似乎不怎麽好，可是有何不適啊？”
這時，處於珠簾之後的崔太後，徐徐開了口，似是關切的問道。
而便在同一時刻，一小太監來到馮龔的身側，附身貼耳低聲傳話。
馮龔眸光一轉，擡了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爾後，馮龔便來到了小皇帝的身側，低聲稟報：“陛下，勤政殿出了點兒小狀況，帝姬她……”
“你說什麽？”
小皇帝一聲驚呼，頓時便自龍椅上站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面露著急。
崔太後看去，不悅道：“皇帝，在大殿上不可大聲喧鬧，更不可殿前失儀，教你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
小皇帝心中著急，腦子飛快的轉著要如何提前退朝。
便在這時，陸闕徐徐開了口：“陛下面色不善，可是龍體不適？既是陛下不適，那今日的早朝便先到這兒吧，其他事務，容後再議。”
自陸闕輔佐小皇帝開始，可是一日都不曾休朝，更別說這才只過了一半不到，便提前退朝了。
朝臣們心中雖是困惑，但還是拱手道：“是，恭送陛下，太後娘娘。”
小皇帝也顧不上其他，轉身便急匆匆往殿外去了。
崔太後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
小皇帝的表現，與陸闕宣布提早退朝，定然有關聯。
正想要叫住陸闕，一小太監來到崔太後的身側，低聲向她稟報。
崔太後的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哦，原來是瓊月上演的一出好戲，那哀家可要去瞧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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