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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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姑娘到了, 姑……”
馬車停在相府門前，過了一會兒，也不見車內有任何動靜。
桃夭奇怪, 便上前喚人，只是還沒說完，便被一步上前的長風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
你幹嘛呢！
“噓, 大人最不喜歡被人催, 上一個催的, 舌頭都還泡在酒壇裏呢！”
桃夭瞬間嚇得瞪大了眼。
而便在這時, 車幔被撩起，江挽書先從馬車內出來，垂著首, 幾乎是一路沒有擡首的, 便徑直入了府。
“哎姑娘您怎麽走這麽快，等等奴婢呀！”
桃夭在追人前, 先回身向陸闕行了一個告退禮，而後追著江挽書去了。
相比於江挽書的逃之夭夭，作為當事人的陸闕，卻是不慌不忙的，自馬車內徐徐走了下來。
瞧著江挽書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拂袖之間, 指腹輕輕的、故意擦過了自己的唇瓣。
這小女娘指腹的溫度，倒是要比意料之中的, 要更加溫暖, 也更加柔軟。
陸闕很輕的, 幾不可見的，笑了聲。
眸色卻暗了兩分, 翻湧著危險的色澤。
“明日，準時去玲瓏閣喚人。”
喲主子這是一日不見便受不了了，要時時揣在身側了？
長風垂首拱手：“是，大人。”
*
“姑娘，姑娘醒醒？”
江挽書覺得自己睡下沒多久，便被不斷的呼喚聲吵醒。
她甚至都沒睜眼，只是將衾被往上一提，蓋住了半張臉。
困意濃濃的嘟囔：“唔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姑娘，大人派了人來催了，可不能再睡了，快醒醒吧我的好姑娘！”
江挽書幾乎是被桃夭從床榻上給硬生生拽起來的，被迫坐起身時，江挽書撐開一只沈重的眼皮，往外瞧了一眼。
霧色蒙蒙，黑天連成一片，瞧不見一縷陽光。
“天都沒亮，怎麽便要起身？”
桃夭道：“姑娘，寅時了，長風侍衛說，大人卯時上朝，所以必須要在寅時起身，收拾好後入宮，不可遲到。”
還是不是人了，陸闕卯時上朝，為何非要拉上她，雖然她是得了個七品的小女官，但是完全不需要跟著陸闕一塊兒起早呀！
本便受驚了一夜的江挽書，睡不飽帶著濃重的起床氣，任由桃夭為她拾掇。
知曉自家姑娘怕冷，出門前，桃夭特意讓江挽書又披上一件羽緞瓔珞紋狐裘，又在手爐內添了不少炭火。
江挽書這才淺淺的打著哈欠出門。
相府門前，雕花馬車已停候了半個時辰。
自陸闕掌權後，即便是崔太後，也不敢晾他這般久。
但一路而來，打著哈欠，半瞇著眸子，一副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的小女娘卻敢，甚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讓陸闕等久了。
一旁的長風一直揣摩著陸闕的神色。
若是放在尋常，陸闕早便耗盡了耐心，但此刻，他卻依舊神色如常，甚至還在宣紙上提筆，不見絲毫惱意，並且也沒有讓長風再去催。
果然，愛情是會讓人變得好脾氣！
遠遠的，長風眼尖的瞧見了江挽書窈窕的身影，上前打招呼：“江二姑娘早。”
她一點兒都不想早謝謝！
“二姑娘快上車吧，大人已經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江挽書其實是故意磨蹭的，她想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並不想每日與陸闕一道入宮。
且不提她不想與陸闕單獨相處，單單便是這寅時便起身的作息，她實在是吃不消啊！
可她萬萬沒想到，陸闕非但沒有先行離開，反而還在馬車內等著她。
沒法子，江挽書只能隨口道了聲：“抱歉，起晚了些。”
而後便生無可戀的上了馬車。
“大人。”
陸闕只在江挽書進來時，擡眸看了她兩眼。
爾後又垂下眸子，繼續書寫，薄唇輕啟：“如此磨蹭，是不情願與本相一道入宮？”
難得你老人家有自知之明！
但嘴上，江挽書卻昧著良心道：“自然不是，只是昨日耽擱了半晌，這才起遲了，大人恕罪。”
陸闕筆尖微頓，看向她。
小女娘今日著了身淺淡的粉色襦裙，因著怕冷，脖頸處還圍了一圈狐脖，半張精致的鵝蛋小臉，隱沒在毛茸茸的狐脖之中。
瞧著溫順乖巧，實則是一身的反骨。
瞧她一副沒有睡夠，遞一個枕頭便能倒頭就睡的困倦模樣，倒是又將陸闕好不容易壓下的困意再度給勾了起來。
“食盒裏有吃的，吃一些醒醒神。”
她缺的是吃食嗎？她缺的是充足的睡眠！
江挽書不甘不願的哦了聲，慢吞吞的打開了盒蓋。
撲鼻而來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濃郁香味。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七寶素粥，搭配各色小菜，而最吸引江挽書的，則是一碗熱騰騰的白糯湯圓，搭配剛出爐的胡餅。
食盒裏的朝食品類並不算多，但勝在賣相極好，便算是還未品嘗，光是聞著味兒便能勾起人的食欲。
江挽書毫不猶豫的端起了湯圓，以胤勺舀了一顆，一口咬下，芝麻流汁爭先恐後的流淌而出。
滿口都是芝麻的芳香，江挽書滿足的彎了彎美眸，瞬間連帶著睡意都消散了大半。
陸闕雖是在寫字，但餘光卻一直留意著江挽書這邊。
自也是將小女娘在一口咬下湯圓時，那幸福圓滿的表情，盡入眸底。
江挽書味覺的感觸，也幾乎是在同時，同步到了陸闕的身上。
對於吃食方面，陸闕一貫是挑嘴，但眼下，卻是三兩下的，被這小女娘調動起了味蕾。
“那麽愛吃甜食，不怕掉牙？”
江挽書已在吃第三顆湯圓了，聞言嚼著口中的食物，不知是耨米太黏糊，還是她的嗓音更黏糊。
“大人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便會忘卻一切煩惱了。”
陸闕輕飄飄道：“拐彎抹角的暗示不想與本相一道？”
都心情不好到要靠湯圓中的甜味來恢覆了？
有自知之明還非拉著她！
江挽書面上維持著得體的笑，將七寶素粥從食盒中端了出來。
但吸取了昨日的教訓之後，這次她卻是不敢再端著遞到陸闕的跟前，生怕他又會讓她親手來餵他。
只將白瓷碗擱在矮桌上，爾後往前推了推。
“大人也還未用朝食吧？趁熱吃，味道才會更好呢。”
陸闕垂眸，卻是一眼將小女娘的小心思看透，心中莫名覺得郁結。
她倒是生怕與他產生什麽肢體接觸，就這麽避諱著他？
陸闕眸色微沈，但也沒有說話，只是擱下了狼毫，端起白瓷碗吃了起來。
江挽書正想要拿一塊胡餅就著吃，但一只指節分明的大手，卻先她一步，將整盤的胡餅都給端了過去。
見江挽書直勾勾的盯著，陸闕拋過來一個眼神，“想吃胡餅？”
“大人只需要分我一張胡餅就好了。”
陸闕嗯了聲，卻並未動，只道：“過來。”
遞給她一張胡餅，還要她過去做什麽？
江挽書屁股往左邊挪了挪。
“張嘴。”
江挽書困惑：“啊？”
未等她回神，陸闕便從胡餅上掰下了一小塊，擡手之間，塞進了小女娘微微張開的櫻唇之內。
這一口胡餅給她吃的，險些將她給噎著。
“好吃嗎？”
年輕首輔的語氣淺淺淡淡的，便像真的只是在詢問這張餅好不好吃。
而江挽書卻愕然的險些將口中的胡餅給吐了出去。
再好吃也比不上陸闕親手餵她來得驚悚嚇人呀！
眼見著江挽書似是要吐，陸闕的眸色又沈下三分，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你敢吐出來試試。”
然後，江挽書順利的被一口胡餅給噎著了。
難受的捏起小拳錘胸口。
正要尋茶水，陸闕已將一盞茶盅遞到了她的唇邊。
江挽書正憋得難受，想也沒想，便直接歪了首，櫻唇貼在茶盅邊緣，一口氣飲了不少。
陸闕看著她的唇色被茶水浸透濕潤，看著她纖細的天鵝頸，上下滾動著咽下了茶水。
“吃這麽急做什麽，又沒人同你搶。”
江挽書真是咬死陸闕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誰動手動腳的，才將她嚇得噎著了呀，他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那我還真是要多謝大人了。”
江挽書咬牙切齒的自齒瓣間擠出一句話。
陸闕輕飄飄道：“不客氣。”
江挽書：“……”
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內疚！
*
勤政殿。
小皇帝今日起得格外早，都不需要有人來喚他。
洗漱完畢後，便一直在殿內東張西望，翹首以盼。
“馮龔，陸相入宮了嗎？”
被賞了板子，休整了兩日的馮龔，第一時間便回到小皇帝的身邊伺候了。
往日裏小皇帝瞧見陸闕，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今日竟還主動問起陸闕有沒有入宮？
“陛下，陸相便算是入宮了，也是去金鑾殿，陛下可是有急事要召見陸相？奴才這便命人去通傳一聲……”
話未說完，卻被小皇帝攔住了：“不必，陸相會過來的。”
昨日陸闕答應過，會帶著江挽書一道入宮的。
正說著，殿外傳來了宮人行禮聲：“見過陸相。”
小皇帝立時便歡歡喜喜的跑了過去。
“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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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奇怪, 便上前喚人，只是還沒說完，便被一步上前的長風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
你幹嘛呢！
“噓, 大人最不喜歡被人催, 上一個催的, 舌頭都還泡在酒壇裏呢！”
桃夭瞬間嚇得瞪大了眼。
而便在這時, 車幔被撩起，江挽書先從馬車內出來，垂著首, 幾乎是一路沒有擡首的, 便徑直入了府。
“哎姑娘您怎麽走這麽快，等等奴婢呀！”
桃夭在追人前, 先回身向陸闕行了一個告退禮，而後追著江挽書去了。
相比於江挽書的逃之夭夭，作為當事人的陸闕，卻是不慌不忙的，自馬車內徐徐走了下來。
瞧著江挽書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拂袖之間, 指腹輕輕的、故意擦過了自己的唇瓣。
這小女娘指腹的溫度，倒是要比意料之中的, 要更加溫暖, 也更加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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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準時去玲瓏閣喚人。”
喲主子這是一日不見便受不了了，要時時揣在身側了？
長風垂首拱手：“是，大人。”
*
“姑娘，姑娘醒醒？”
江挽書覺得自己睡下沒多久，便被不斷的呼喚聲吵醒。
她甚至都沒睜眼，只是將衾被往上一提，蓋住了半張臉。
困意濃濃的嘟囔：“唔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姑娘，大人派了人來催了，可不能再睡了，快醒醒吧我的好姑娘！”
江挽書幾乎是被桃夭從床榻上給硬生生拽起來的，被迫坐起身時，江挽書撐開一只沈重的眼皮，往外瞧了一眼。
霧色蒙蒙，黑天連成一片，瞧不見一縷陽光。
“天都沒亮，怎麽便要起身？”
桃夭道：“姑娘，寅時了，長風侍衛說，大人卯時上朝，所以必須要在寅時起身，收拾好後入宮，不可遲到。”
還是不是人了，陸闕卯時上朝，為何非要拉上她，雖然她是得了個七品的小女官，但是完全不需要跟著陸闕一塊兒起早呀！
本便受驚了一夜的江挽書，睡不飽帶著濃重的起床氣，任由桃夭為她拾掇。
知曉自家姑娘怕冷，出門前，桃夭特意讓江挽書又披上一件羽緞瓔珞紋狐裘，又在手爐內添了不少炭火。
江挽書這才淺淺的打著哈欠出門。
相府門前，雕花馬車已停候了半個時辰。
自陸闕掌權後，即便是崔太後，也不敢晾他這般久。
但一路而來，打著哈欠，半瞇著眸子，一副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的小女娘卻敢，甚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讓陸闕等久了。
一旁的長風一直揣摩著陸闕的神色。
若是放在尋常，陸闕早便耗盡了耐心，但此刻，他卻依舊神色如常，甚至還在宣紙上提筆，不見絲毫惱意，並且也沒有讓長風再去催。
果然，愛情是會讓人變得好脾氣！
遠遠的，長風眼尖的瞧見了江挽書窈窕的身影，上前打招呼：“江二姑娘早。”
她一點兒都不想早謝謝！
“二姑娘快上車吧，大人已經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江挽書其實是故意磨蹭的，她想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並不想每日與陸闕一道入宮。
且不提她不想與陸闕單獨相處，單單便是這寅時便起身的作息，她實在是吃不消啊！
可她萬萬沒想到，陸闕非但沒有先行離開，反而還在馬車內等著她。
沒法子，江挽書只能隨口道了聲：“抱歉，起晚了些。”
而後便生無可戀的上了馬車。
“大人。”
陸闕只在江挽書進來時，擡眸看了她兩眼。
爾後又垂下眸子，繼續書寫，薄唇輕啟：“如此磨蹭，是不情願與本相一道入宮？”
難得你老人家有自知之明！
但嘴上，江挽書卻昧著良心道：“自然不是，只是昨日耽擱了半晌，這才起遲了，大人恕罪。”
陸闕筆尖微頓，看向她。
小女娘今日著了身淺淡的粉色襦裙，因著怕冷，脖頸處還圍了一圈狐脖，半張精致的鵝蛋小臉，隱沒在毛茸茸的狐脖之中。
瞧著溫順乖巧，實則是一身的反骨。
瞧她一副沒有睡夠，遞一個枕頭便能倒頭就睡的困倦模樣，倒是又將陸闕好不容易壓下的困意再度給勾了起來。
“食盒裏有吃的，吃一些醒醒神。”
她缺的是吃食嗎？她缺的是充足的睡眠！
江挽書不甘不願的哦了聲，慢吞吞的打開了盒蓋。
撲鼻而來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濃郁香味。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七寶素粥，搭配各色小菜，而最吸引江挽書的，則是一碗熱騰騰的白糯湯圓，搭配剛出爐的胡餅。
食盒裏的朝食品類並不算多，但勝在賣相極好，便算是還未品嘗，光是聞著味兒便能勾起人的食欲。
江挽書毫不猶豫的端起了湯圓，以胤勺舀了一顆，一口咬下，芝麻流汁爭先恐後的流淌而出。
滿口都是芝麻的芳香，江挽書滿足的彎了彎美眸，瞬間連帶著睡意都消散了大半。
陸闕雖是在寫字，但餘光卻一直留意著江挽書這邊。
自也是將小女娘在一口咬下湯圓時，那幸福圓滿的表情，盡入眸底。
江挽書味覺的感觸，也幾乎是在同時，同步到了陸闕的身上。
對於吃食方面，陸闕一貫是挑嘴，但眼下，卻是三兩下的，被這小女娘調動起了味蕾。
“那麽愛吃甜食，不怕掉牙？”
江挽書已在吃第三顆湯圓了，聞言嚼著口中的食物，不知是耨米太黏糊，還是她的嗓音更黏糊。
“大人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便會忘卻一切煩惱了。”
陸闕輕飄飄道：“拐彎抹角的暗示不想與本相一道？”
都心情不好到要靠湯圓中的甜味來恢覆了？
有自知之明還非拉著她！
江挽書面上維持著得體的笑，將七寶素粥從食盒中端了出來。
但吸取了昨日的教訓之後，這次她卻是不敢再端著遞到陸闕的跟前，生怕他又會讓她親手來餵他。
只將白瓷碗擱在矮桌上，爾後往前推了推。
“大人也還未用朝食吧？趁熱吃，味道才會更好呢。”
陸闕垂眸，卻是一眼將小女娘的小心思看透，心中莫名覺得郁結。
她倒是生怕與他產生什麽肢體接觸，就這麽避諱著他？
陸闕眸色微沈，但也沒有說話，只是擱下了狼毫，端起白瓷碗吃了起來。
江挽書正想要拿一塊胡餅就著吃，但一只指節分明的大手，卻先她一步，將整盤的胡餅都給端了過去。
見江挽書直勾勾的盯著，陸闕拋過來一個眼神，“想吃胡餅？”
“大人只需要分我一張胡餅就好了。”
陸闕嗯了聲，卻並未動，只道：“過來。”
遞給她一張胡餅，還要她過去做什麽？
江挽書屁股往左邊挪了挪。
“張嘴。”
江挽書困惑：“啊？”
未等她回神，陸闕便從胡餅上掰下了一小塊，擡手之間，塞進了小女娘微微張開的櫻唇之內。
這一口胡餅給她吃的，險些將她給噎著。
“好吃嗎？”
年輕首輔的語氣淺淺淡淡的，便像真的只是在詢問這張餅好不好吃。
而江挽書卻愕然的險些將口中的胡餅給吐了出去。
再好吃也比不上陸闕親手餵她來得驚悚嚇人呀！
眼見著江挽書似是要吐，陸闕的眸色又沈下三分，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你敢吐出來試試。”
然後，江挽書順利的被一口胡餅給噎著了。
難受的捏起小拳錘胸口。
正要尋茶水，陸闕已將一盞茶盅遞到了她的唇邊。
江挽書正憋得難受，想也沒想，便直接歪了首，櫻唇貼在茶盅邊緣，一口氣飲了不少。
陸闕看著她的唇色被茶水浸透濕潤，看著她纖細的天鵝頸，上下滾動著咽下了茶水。
“吃這麽急做什麽，又沒人同你搶。”
江挽書真是咬死陸闕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誰動手動腳的，才將她嚇得噎著了呀，他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那我還真是要多謝大人了。”
江挽書咬牙切齒的自齒瓣間擠出一句話。
陸闕輕飄飄道：“不客氣。”
江挽書：“……”
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內疚！
*
勤政殿。
小皇帝今日起得格外早，都不需要有人來喚他。
洗漱完畢後，便一直在殿內東張西望，翹首以盼。
“馮龔，陸相入宮了嗎？”
被賞了板子，休整了兩日的馮龔，第一時間便回到小皇帝的身邊伺候了。
往日裏小皇帝瞧見陸闕，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今日竟還主動問起陸闕有沒有入宮？
“陛下，陸相便算是入宮了，也是去金鑾殿，陛下可是有急事要召見陸相？奴才這便命人去通傳一聲……”
話未說完，卻被小皇帝攔住了：“不必，陸相會過來的。”
昨日陸闕答應過，會帶著江挽書一道入宮的。
正說著，殿外傳來了宮人行禮聲：“見過陸相。”
小皇帝立時便歡歡喜喜的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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