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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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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刺客甚至都不追著惠音刺殺了, 而是直朝著江挽書而去。

江挽書本便已經快耗盡了力氣,哪兒能跑得過刺客,三兩下的, 便被她給追上。

刺客一劍奪命脈而來,江挽書出於求生的欲望,迅速往旁邊一避, 腳下卻沒註意絆到了什麽, 直接便向一側摔了過去。

摔得兩眼冒金星之時, 刺客冷笑一聲, 一劍直朝著頭頂劈來!

江挽書想躲,卻已沒了力氣,只本能的以手來橫檔, 心中悲愴的想著。

難道她便要命喪於此了嗎?

便在這一瞬間, 耳畔驟起疾風,伴隨著砰的一聲兵器碰撞的劇烈聲響。

江挽書本能的睜眸, 便見一把泠泠逆月光的寶劍,竟直接將那刺客的長劍給劈成了兩半!

暗紫衣袍在眼簾卷動飄飛之間,來人反手將寶劍貫穿刺客的胸口。

鮮血與月色相融,江挽書怔怔的看著如神明降世在眼前,一劍了結了刺客的陸闕。

年輕首輔眉目清冷若染霜, 一劍了結, 拔劍將斷了氣的刺客一腳踹飛,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甚至還頗具美感。

充分將心狠手辣, 與殺伐果斷, 完美的融合。

江挽書仰著鵝蛋小臉,楞楞的, 心跳依舊劇烈,可原本因害怕而恐懼不安的心,卻在陸闕出現的那一刻,竟神奇的安定了下來。

潛意識裏覺著,似乎只要他在,天便不會塌下來,她更不會死。

“解決幹凈了,留口氣。”

“是,大人!”

年輕首輔背著月光,修長的身形在月色之中拉長,投落下影影綽綽的倒影。

他慢條斯理的拿出汗巾,擦拭著寶劍之上的血漬,居高臨下俯瞰著餘驚未定的小女娘。

“現在知曉害怕了?”

表面嬌滴滴,實則誰的膽子都沒她肥。

江挽書這才回神,出口的嗓音卻還在發顫,如同嗚咽的小貓崽:“大、大人……”

“姑娘,姑娘您沒受傷吧?”

得救了的桃夭,第一時間沖到了江挽書的身邊,上下查看了一番,驚呼出聲:“姑娘您的手臂流血了!”

陸闕擦拭寶劍的動作微頓,眸光往下,在江挽書的右臂之上停住。

右臂往手肘一寸的位置,衣衫被割破一個口子,鮮血還在往外冒,染紅了半片的衣衫。

小女娘一貫嫣紅如櫻桃的唇色,此刻更是蒼白如紙,但她卻只是搖了搖首,輕聲安撫:“一點兒擦傷,我沒事的。”

平時稍稍用力抓一下,便會喊疼,委屈巴巴的,眼下這手臂都破了一道口子,倒又是堅強的不說了。

真是個矛盾的小娘子。

“大人,刺客都抓起來了。”

便在這時,長風這邊也結束了戰鬥,服侍惠音的侍女也終於趕了過來,先前以一敵十,她的身上也掛了不少彩。

但在瞧見陸闕的瞬間,便跪了下來,拱手請罪。

“奴婢失職,險些釀成大錯,請大人責罰!”

一句請罪,卻叫江挽書不由多看了陸闕兩眼。

難怪先前她還奇怪,一個小小侍女,怎麽還會武功,且武功還不低,這侍女竟然是陸闕派來,保護惠音的?

瞬間,江挽書便明白了陸闕毫不留情賜死之前那個侍女的原因了。

陸闕恐怕早便猜到了,惠音與小皇帝相見後,怕是有人會不高興了,惠音的性命必會受到威脅。

“念在救護有功上,恕你無罪,起吧。”

看來陸闕也不是那種殺人如麻,不講道理之人。

雖然這侍女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刺客,卻也是豁出了性命去保護惠音,也受了不輕的傷。

江挽書心中這般想著時,惠音卻朝著她走了過來。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此番若不是姑娘舍命搭救,貧尼恐怕在禪房之時,便被一箭斃命了。”

那一箭可是悄無聲息的,倘若不是江挽書的突然到訪,惠音如今哪兒還有命站在這裏說話。

說著,惠音便合掌,屈身向江挽書致謝。

江挽書忙要起身,卻起到一半,身子一軟,險些便載了過去。

“姑娘……”

桃夭剛要扶,但有只修長如玉的大手,卻比她的速度要更快一步,穩穩扶住了江挽書的手臂。

而這次,小女娘非但沒有害怕他的觸碰,反而是在他扶住她之時,反手便抓住了他的腕骨。

“大人,是我主動來找惠音師太的,對不起,是我擅自做主了,大人要如何責罰,我都認。”

小女娘一副知錯的可憐模樣,眼瞼垂下,如扇的烏睫在說話間輕輕的顫動。

如同一只受傷卻又實在美麗的蝴蝶,倔強的撲閃著受傷的翅膀,哪怕再疼再累,也始終不肯降落。

分明是她做錯了事,道歉請罪是應該的,可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反而像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與不公的小可憐。

慣是會用美麗的皮囊,來偽裝她那顆不安、膽大的真面目。

惠音立時為她求情:“陸相,此事與這位姑娘無關,若非是她舍命相救,貧尼恐怕早已命喪黃泉,還請陸相莫要降罪於她。”

即便是被迫囚於這座寺廟之內,惠音也從未低頭向任何人求過情。

可眼下,卻為了才只見了兩面的江挽書,而親自開口向陸闕求情。

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小妖精。

陸闕在心中評定了之後,淡聲道:“你私自來大相國寺的事兒,容後再算。”

這廝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她都表現的如此楚楚可憐了,他竟還要與她算賬,便是個石頭心、木頭人!

江挽書正打算再求個軟裝可憐,陸闕朝桃夭勾了下手,在桃夭過來時,他便松開了手,轉身往刺客的方向去。

在江挽書困惑的視線下,陸闕徐徐啟唇:“說吧,何人派你們來的。”

帶頭的刺客卻是一聲冷笑:“想從我們的嘴裏套出消息,除非我們死!”

說話間,嘴巴便是一動,但還未有下一步的動作,正對面的陸闕出手卻更快。

甚至在旁人都未曾看清之際,陸闕已經單手扣住了那刺客的下頜。

只聽得清脆的骨頭嘎達聲,陸闕竟是徒手將刺客的下頜給捏碎了!

緊隨著,含在刺客口中的毒藥,便因為下頷的無力,而直接從齒縫間滑落於地。

“想服毒自盡?這死法對於你而言,也太舒服了些。”

被捏碎了下頜的刺客,只能死死的瞪著陸闕,但毒藥已掉落,他已經無法自盡,甚至連咬舌自盡都辦不到。

“無須用這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看著本相,你死也不肯洩露幕後真兇是何人,如此忠心耿耿,本相又怎會繼續為難於你呢?”

陸闕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平和的像是真的不會對這刺客會怎麽樣一般。

但沒等這刺客喘一口氣,陸闕的手驟然從他的下頷移到了喉間的位置。

一下扣緊,竟單單只憑著兩指的力量,便將刺客半個人給拎了起來!

驟然間窒息感,讓刺客本能的想要掙紮,但是他微弱的掙紮卻在陸闕的手下如同螻蟻般。

伴隨著哢噠一聲,陸闕的腕骨一擰,便徑自擰斷了刺客的脖頸!

刺客至死睜大著死不瞑目的雙眼,被陸闕像扔垃圾一般的,隨意往地上一丟。

長風習以為常的,非常迅速的上前一步,遞上了一塊幹凈的汗巾。

陸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修長的指骨,淡漠的眸光,轉而移到了後一個刺客身上。

而原本還視死如歸的刺客們,皆是被陸闕的這一番看不慣便直接捏死的操作給嚇傻了。

被掐著窒息到最後一口氣,才被徒手捏斷脖頸,這可比毒藥一擊斃命要來的痛苦多了!

是那種能清楚的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卻完全無能為力,甚至比大牢中的那些酷刑,都要來的令人恐懼!

“長夜漫漫,本相的耐心卻不多,下一個,死的可便沒有這般暢快了。”

如此殘忍的死法,在陸闕的眼裏,竟還叫暢快?

他簡直便不是人!

比閻羅殿的冷面閻王,還要來的可怖!

在陸闕的目標移到下一個刺客時,那刺客都快嚇尿了,登時便什麽都招了。

“我我我……我說,是太後娘娘,我們都是太後娘娘派來,刺殺深居在大相國寺,代發修行的惠音師太的!”

雖然在遭遇刺殺時,惠音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但是當刺客親口承認時,她還是不由捂著胸口,踉蹌了兩步。

她都已經退到了這一步,甚至連親兒子到了跟前,都不敢相認,可慈寧宮的那位,卻依然不肯放過她!

“不錯。”

陸闕淡淡評價了一句,便在刺客以為自己什麽都招了,陸闕會饒他一命時,卻見陸闕腕骨一翻。

一柄刻青竹紋嵌藍寶石的匕首,瞬間封喉!

刺客甚至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便眨眼斷氣,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陸闕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喉間的一道致命傷,都只濺起了一小串的血珠。

其中有一滴,恰恰好濺落在了他的右眼眼瞼之下,如同雪中落梅,平添了幾分致命的妖冶。

“念在你如實招供的份兒上,便讓你死的痛快些,賞你一個全屍。”

說罷,陸闕隨手將尚且還在滴血的匕首,丟給了長風。

沾染了血腥味,還是叫陸闕有些燥郁的蹙了下雋眉。

看來下次速度還是要更快些,鮮血的味道,可真是令人作嘔。

“剩下的,全都滅口,丟到亂葬崗餵野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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