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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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口一個姐姐, 這小皇帝的嘴巴當真是抹了蜜餞一般的甜。
“地上涼，江姐姐快起來，坐這兒。”
小皇帝拉著江挽書, 拍了拍龍榻，江挽書這次倒是沒拒絕。
她很清楚，在她答應與小皇帝做朋友後, 倘若表現得太生分, 太過於講規矩, 便與那些服侍的宮人沒什麽差別。
久而久之的, 小皇帝怕也是會對她沒有興趣了。
在沒人的時候，她便要表現如常，像是與尋常人家相處一般, 這會適當的給小皇帝一種他們是正常的朋友交往的感覺, 有利於維持這段“友誼”。
“陛下先將藥給吃了，我可不想咱們聊著聊著, 陛下你便因高燒而暈過去了，到時他們要找我算賬，我可是不像貓一般有九條命的。”
江挽書非常自然的，像是在說吃什麽一般的，輕而易舉的便讓小皇帝松口乖乖吃藥。
在小皇帝苦哈哈的喝完了藥之後, 江挽書第一時間遞上蜜餞。
柔聲誇讚：“陛下真勇敢, 這是給小男子漢的獎勵。”
小皇帝的耳垂紅紅的，鼓著腮幫子含著蜜餞。
“江姐姐你……可以多誇誇我嗎, 從來沒有人, 像江姐姐你這般誇過我, 他們只會覺得，我這兒做的不好, 那兒做的不對，遠不如父皇般賢明睿智。”
這就是個缺愛的小孩兒。
江挽書很快便摸透了小皇帝的性子，流袖拂動間，纖纖柔荑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小腦袋。
“陛下已經很厲害了，陛下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只要今日的陛下，比明日的陛下，要好那麽一點點，便是進步了。”
小皇帝睜著水汪汪的大眸，一眨不眨的瞅著她。
“江姐姐，你真好，給你吃蜜餞，吃了便能與我一樣甜了。”
他可是從未與旁人分享過嘴喜歡的蜜餞呢。
江挽書也不推脫，含了顆蜜餞在唇齒之間，才道：“陛下冒著惹怒陸相的風險，也要讓我入宮，應當不只是為了與我聊天解悶兒這般簡單吧？”
小皇帝是看著單純，但在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長大的，又有幾個能是真的良善呢？
況且，江挽書也沒有自戀到覺著單單憑著一面和救命之恩，便能叫怕陸闕怕得要死的小皇帝，敢冒這麽大的風險，甚至還用上了威脅。
“江姐姐你真聰明。”
見被看穿了小心思，小皇帝便也不再裝了，先環顧四周一圈，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折身，將手往雕龍翡翠玉枕中探。
摸索了會兒，轉回身之際，便將一封信箋遞上前來。
“江姐姐，這封信箋，能麻煩你送給大相國寺的……那位嗎？”
能叫小皇帝如此偷偷摸摸的牽腸掛肚，甚至將主意都打到了她這個一面之緣的人身上，便只有隱居在大相國寺的惠音師太。
也便是小皇帝的生母。
“陛下，陸相說過不讓你與大相國寺的那位再有任何的聯系，倘若叫他發現了這封信箋，你我都得完蛋的。”
這小皇帝的膽子也太肥了些，眼下自己見不到，便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姐姐長姐姐短的，便是為了讓她當個跑腿兒的。
倒不是一般的精明。
“不會的，陸相對旁人不會心軟，但對江姐姐你一定會！”
江挽書哭笑不得，他究竟是哪兒來的迷之自信，才會覺得她在陸闕的心中是獨特的？
“陛下，這不成……”
小皇帝沮喪的垂下腦袋，“我不是想要偷偷再去見她，我知道我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我只是想問問，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有沒有想念過我，記不記得有我這個孩子。”
說著，豆大的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砸落在了小皇帝帶著些許嬰兒肥的手背之上。
小皇帝表現的很是可憐兮兮，雖然江挽書也表示同情，但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憐不能當飯吃，相比於可憐別人，她還是更寶貝自己的性命。
若是讓陸闕發現了，陸闕自然不會動身為一國之君的小皇帝，卻會拿她來殺雞儆猴。
“陛下，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陸相此人多智近妖，必然會發覺……”
“倘若江姐姐願意幫我，將來江姐姐想要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的為你辦到，我、我雖然沒有實權，但好歹也是個皇帝，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江姐姐你只管開口！”
這個誘惑……
以她如今的身份，即便能讓宋珣對她動心，但也是無法以正妻的身份，風風光光嫁入鎮遠侯府。
但倘若小皇帝能賜她一個敕命，哪怕是最末等的孺人，也至少是有誥命在身，便能順利的擺脫庶出的身份，鎮遠侯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也便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了。
心中百轉千回後，江挽書咬了咬赤貝：“陛下，我可以一試，但若是被發現了……”
“我便說是我偷偷塞到江姐姐你身上，絕不會牽連江姐姐你的，江姐姐你真好，來吃蜜餞！”
兩人正相談甚歡，殿外傳來小太監的叩門。
“陛下，末時了，您該去上書房聽嚴太傅講學了。”
小皇帝一聽又要學習，登時興致便少了大半。
身為帝王，沒有一刻是偷閑的，今日也是因為起了高燒，才能得了那麽點兒空閑，和江挽書說了好一會兒的閑話。
“陛下只有刻苦學習，掌握了知識，才能更快的成長，等陛下及冠後順利掌權了，一切便都會好起來了。”
江挽書看出了小皇帝的不甘不願，便笑著寬慰他。
只要有陸闕和崔太後在，哪兒輪得到他這個傀儡皇帝來說話呀。
“陛下談好了？”
不等小皇帝再度開口，陸闕緩步而入，單手負於身後，身姿如松，氣質華然，隨著衣玦晃動，腰間佩玉在褶擺間若隱若現。
瞧見陸闕，小皇帝便明顯拘謹了起來。
“陸相，朕、朕這便去上書房……”
身子都還未好全的小皇帝，蒼白著小臉便要去刻苦用功。
“不急，臣還有一事，須與陛下商議。”
在說話間，陸闕的眸光落在了江挽書的身上，徐徐補充下半句：“此事，與江挽書有關。”
做賊心虛的小皇帝登時便屏住了呼吸，大眸迅速往江挽書的身上瞟。
江挽書倒是鎮定許多，容色未變，只微垂下眼瞼，一副乖順的悉聽尊便、人畜無害的模樣。
“陸相要、要與朕商議什麽呢？”
陸闕卻是話頭一轉：“陛下將藥都喝了？”
小皇帝用力點首，“朕全都喝完了的，絕對沒有偷偷倒掉。”
“先前便是臣開口，陛下也不肯聽，江挽書一兩句話，倒是比臣說百句都管用，陛下可想要她時常陪伴在側？”
小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雙眸。
而江挽書更是出乎意料的擡眸，看向神色如常，似乎在說著今日吃什麽一般尋常的陸闕。
陸闕他這話是何意？
亦或者說，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陸相你、你的意思，是讓江姐姐留在宮裏陪我嗎？”
江挽書也急了，她可不想留在宮裏，宮規嚴格，素日裏可是沒法出宮的。
宋珣又並未在宮中任職，若是她留在了宮中，日後怕是便沒法輕易與其解除了！
江挽書第一時間跪下：“大人，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子，此生只想過尋常人家的生活，請大人諒解！”
陸闕頓了下語調，沒說好，卻也沒說不好，反而是說了句莫名的話。
“如此說來，你還是更喜歡相府了？”
江挽書想也沒想應下：“自然，能與長姐，與大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挽書覺得無比榮幸。”
年輕首輔似是很短促的笑了聲，一步逼近，在略微彎下腰的同時，冰涼的兩指，扣住了江挽書的下頜。
“一輩子留在相府，也心甘情願？”
小女娘巴掌大的鵝蛋小臉，在年輕首輔寬大的掌心之間，顯得那般嬌小一觸即碎。
她很輕、很緩的，顫了顫濃密的烏睫。
饒是江挽書再聰慧，也一時捉摸不透陸闕這話中的含義。
陸闕腰讓她一輩子留在相府？
不，應當不可能是這個意思。
不久的將來，陸闕便要與江撫琴成婚，而她這個小姑子，也早到了適婚的年紀，自也是要出嫁，不可能會留在相府的。
更何況，陸闕也完全沒理由、絕無可能，願意去養一個拖油瓶。
應當便只是嚇唬她。
對，這廝貫是喜歡嚇唬人的。
“挽書求之不得。”
陸闕笑了聲，雖是很輕，卻的的確確是笑了，那一瞬，沖淡了他一貫清冷不可觸的氣質，顯出了三分和煦。
驟然松開了手，輕飄飄道：“記住你今日的話。”
未等江挽書細想，陸闕又道：“陛下覺得，封一個禦侍如何？”
禦侍乃為皇帝身邊的近侍女官，官居七品，雖是小官，卻也是如江挽書這般出身的小庶女，從不敢肖想的。
“朕覺得很好，非常好！”
小皇帝還發愁之後要找什麽合適的理由，才能讓江挽書再入宮，陸闕的提議，完美的解決了他的煩惱，他自然是舉雙手讚成。
“陛下既是無異議，便擬旨下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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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個姐姐, 這小皇帝的嘴巴當真是抹了蜜餞一般的甜。
“地上涼，江姐姐快起來，坐這兒。”
小皇帝拉著江挽書, 拍了拍龍榻，江挽書這次倒是沒拒絕。
她很清楚，在她答應與小皇帝做朋友後, 倘若表現得太生分, 太過於講規矩, 便與那些服侍的宮人沒什麽差別。
久而久之的, 小皇帝怕也是會對她沒有興趣了。
在沒人的時候，她便要表現如常，像是與尋常人家相處一般, 這會適當的給小皇帝一種他們是正常的朋友交往的感覺, 有利於維持這段“友誼”。
“陛下先將藥給吃了，我可不想咱們聊著聊著, 陛下你便因高燒而暈過去了，到時他們要找我算賬，我可是不像貓一般有九條命的。”
江挽書非常自然的，像是在說吃什麽一般的，輕而易舉的便讓小皇帝松口乖乖吃藥。
在小皇帝苦哈哈的喝完了藥之後, 江挽書第一時間遞上蜜餞。
柔聲誇讚：“陛下真勇敢, 這是給小男子漢的獎勵。”
小皇帝的耳垂紅紅的，鼓著腮幫子含著蜜餞。
“江姐姐你……可以多誇誇我嗎, 從來沒有人, 像江姐姐你這般誇過我, 他們只會覺得，我這兒做的不好, 那兒做的不對，遠不如父皇般賢明睿智。”
這就是個缺愛的小孩兒。
江挽書很快便摸透了小皇帝的性子，流袖拂動間，纖纖柔荑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小腦袋。
“陛下已經很厲害了，陛下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只要今日的陛下，比明日的陛下，要好那麽一點點，便是進步了。”
小皇帝睜著水汪汪的大眸，一眨不眨的瞅著她。
“江姐姐，你真好，給你吃蜜餞，吃了便能與我一樣甜了。”
他可是從未與旁人分享過嘴喜歡的蜜餞呢。
江挽書也不推脫，含了顆蜜餞在唇齒之間，才道：“陛下冒著惹怒陸相的風險，也要讓我入宮，應當不只是為了與我聊天解悶兒這般簡單吧？”
小皇帝是看著單純，但在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長大的，又有幾個能是真的良善呢？
況且，江挽書也沒有自戀到覺著單單憑著一面和救命之恩，便能叫怕陸闕怕得要死的小皇帝，敢冒這麽大的風險，甚至還用上了威脅。
“江姐姐你真聰明。”
見被看穿了小心思，小皇帝便也不再裝了，先環顧四周一圈，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折身，將手往雕龍翡翠玉枕中探。
摸索了會兒，轉回身之際，便將一封信箋遞上前來。
“江姐姐，這封信箋，能麻煩你送給大相國寺的……那位嗎？”
能叫小皇帝如此偷偷摸摸的牽腸掛肚，甚至將主意都打到了她這個一面之緣的人身上，便只有隱居在大相國寺的惠音師太。
也便是小皇帝的生母。
“陛下，陸相說過不讓你與大相國寺的那位再有任何的聯系，倘若叫他發現了這封信箋，你我都得完蛋的。”
這小皇帝的膽子也太肥了些，眼下自己見不到，便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姐姐長姐姐短的，便是為了讓她當個跑腿兒的。
倒不是一般的精明。
“不會的，陸相對旁人不會心軟，但對江姐姐你一定會！”
江挽書哭笑不得，他究竟是哪兒來的迷之自信，才會覺得她在陸闕的心中是獨特的？
“陛下，這不成……”
小皇帝沮喪的垂下腦袋，“我不是想要偷偷再去見她，我知道我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我只是想問問，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有沒有想念過我，記不記得有我這個孩子。”
說著，豆大的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砸落在了小皇帝帶著些許嬰兒肥的手背之上。
小皇帝表現的很是可憐兮兮，雖然江挽書也表示同情，但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憐不能當飯吃，相比於可憐別人，她還是更寶貝自己的性命。
若是讓陸闕發現了，陸闕自然不會動身為一國之君的小皇帝，卻會拿她來殺雞儆猴。
“陛下，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陸相此人多智近妖，必然會發覺……”
“倘若江姐姐願意幫我，將來江姐姐想要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的為你辦到，我、我雖然沒有實權，但好歹也是個皇帝，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江姐姐你只管開口！”
這個誘惑……
以她如今的身份，即便能讓宋珣對她動心，但也是無法以正妻的身份，風風光光嫁入鎮遠侯府。
但倘若小皇帝能賜她一個敕命，哪怕是最末等的孺人，也至少是有誥命在身，便能順利的擺脫庶出的身份，鎮遠侯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也便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了。
心中百轉千回後，江挽書咬了咬赤貝：“陛下，我可以一試，但若是被發現了……”
“我便說是我偷偷塞到江姐姐你身上，絕不會牽連江姐姐你的，江姐姐你真好，來吃蜜餞！”
兩人正相談甚歡，殿外傳來小太監的叩門。
“陛下，末時了，您該去上書房聽嚴太傅講學了。”
小皇帝一聽又要學習，登時興致便少了大半。
身為帝王，沒有一刻是偷閑的，今日也是因為起了高燒，才能得了那麽點兒空閑，和江挽書說了好一會兒的閑話。
“陛下只有刻苦學習，掌握了知識，才能更快的成長，等陛下及冠後順利掌權了，一切便都會好起來了。”
江挽書看出了小皇帝的不甘不願，便笑著寬慰他。
只要有陸闕和崔太後在，哪兒輪得到他這個傀儡皇帝來說話呀。
“陛下談好了？”
不等小皇帝再度開口，陸闕緩步而入，單手負於身後，身姿如松，氣質華然，隨著衣玦晃動，腰間佩玉在褶擺間若隱若現。
瞧見陸闕，小皇帝便明顯拘謹了起來。
“陸相，朕、朕這便去上書房……”
身子都還未好全的小皇帝，蒼白著小臉便要去刻苦用功。
“不急，臣還有一事，須與陛下商議。”
在說話間，陸闕的眸光落在了江挽書的身上，徐徐補充下半句：“此事，與江挽書有關。”
做賊心虛的小皇帝登時便屏住了呼吸，大眸迅速往江挽書的身上瞟。
江挽書倒是鎮定許多，容色未變，只微垂下眼瞼，一副乖順的悉聽尊便、人畜無害的模樣。
“陸相要、要與朕商議什麽呢？”
陸闕卻是話頭一轉：“陛下將藥都喝了？”
小皇帝用力點首，“朕全都喝完了的，絕對沒有偷偷倒掉。”
“先前便是臣開口，陛下也不肯聽，江挽書一兩句話，倒是比臣說百句都管用，陛下可想要她時常陪伴在側？”
小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雙眸。
而江挽書更是出乎意料的擡眸，看向神色如常，似乎在說著今日吃什麽一般尋常的陸闕。
陸闕他這話是何意？
亦或者說，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陸相你、你的意思，是讓江姐姐留在宮裏陪我嗎？”
江挽書也急了，她可不想留在宮裏，宮規嚴格，素日裏可是沒法出宮的。
宋珣又並未在宮中任職，若是她留在了宮中，日後怕是便沒法輕易與其解除了！
江挽書第一時間跪下：“大人，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子，此生只想過尋常人家的生活，請大人諒解！”
陸闕頓了下語調，沒說好，卻也沒說不好，反而是說了句莫名的話。
“如此說來，你還是更喜歡相府了？”
江挽書想也沒想應下：“自然，能與長姐，與大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挽書覺得無比榮幸。”
年輕首輔似是很短促的笑了聲，一步逼近，在略微彎下腰的同時，冰涼的兩指，扣住了江挽書的下頜。
“一輩子留在相府，也心甘情願？”
小女娘巴掌大的鵝蛋小臉，在年輕首輔寬大的掌心之間，顯得那般嬌小一觸即碎。
她很輕、很緩的，顫了顫濃密的烏睫。
饒是江挽書再聰慧，也一時捉摸不透陸闕這話中的含義。
陸闕腰讓她一輩子留在相府？
不，應當不可能是這個意思。
不久的將來，陸闕便要與江撫琴成婚，而她這個小姑子，也早到了適婚的年紀，自也是要出嫁，不可能會留在相府的。
更何況，陸闕也完全沒理由、絕無可能，願意去養一個拖油瓶。
應當便只是嚇唬她。
對，這廝貫是喜歡嚇唬人的。
“挽書求之不得。”
陸闕笑了聲，雖是很輕，卻的的確確是笑了，那一瞬，沖淡了他一貫清冷不可觸的氣質，顯出了三分和煦。
驟然松開了手，輕飄飄道：“記住你今日的話。”
未等江挽書細想，陸闕又道：“陛下覺得，封一個禦侍如何？”
禦侍乃為皇帝身邊的近侍女官，官居七品，雖是小官，卻也是如江挽書這般出身的小庶女，從不敢肖想的。
“朕覺得很好，非常好！”
小皇帝還發愁之後要找什麽合適的理由，才能讓江挽書再入宮，陸闕的提議，完美的解決了他的煩惱，他自然是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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