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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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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桃夭立時明白,扶著江挽書道:“姑娘有什麽要緊事,可以與奴婢說,我家姑娘前幾日才著了涼,若是在風中吹久了,怕是又會起燒了。”

江挽書正要借著這個機會讓桃夭留下,而她則是先行離開,但屋內卻緊跟著傳來了江撫琴的嗓音。

“是二妹妹來了嗎?”

江撫琴醒了,江挽書便也只能進屋請安。

“蘭兒說長姐昨夜沒睡好,眼下可是好些了?”

江撫琴也沒起,只是坐靠在床頭,聞言扶額嘆息了聲:“近來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總是少眠多夢。”

在說話之時,江撫琴特意去瞧江挽書的神色。

“若是長姐不嫌棄的話,回去後我為長姐做個安神的香囊,放於枕邊,或許能有助於睡眠。”

反正一直以來,江挽書為江撫琴做的東西,早便已經數不清了。

帕子、香囊,甚至是狐貍圍脖,江挽書手巧,江撫琴若是挑不到滿意的,便會買好料子,讓江挽書去做。

江挽書每每要熬好幾個夜,熬到雙眼通紅,才能在江撫琴規定的時辰內,做出她要的成品。

而江挽書先前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銀子,也都是靠著給江撫琴做東西,才東拼西湊的攢了些。

當然,這些碎銀子對於江撫琴而言,便是隨便打打牙祭的。

江挽書也只是當面應下,想著等從定國公府回來之後,再做香囊也不遲,沒想到江撫琴卻是一擡手。

“我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我知二妹妹的手一慣巧,便辛苦二妹妹,在我這兒將香囊給趕出來,放心,所有的材料,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江挽書一楞,沒想到江撫琴竟然會讓她留下趕制香囊,委婉的想回絕:“不敢麻煩長姐,我回去之後,也能很快趕制好,不會耽擱長姐今夜安寢的……”

“我是想今日午睡之時,可以用得上,且玲瓏閣與韶華院的距離也挺遠的,二妹妹這一來一回的,香囊都已經能做好大半了。”

江挽書想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

“這麽小的要求二妹妹都不肯應下,莫不成,二妹妹今日是有什麽急事,所以便不願在我這兒多留?”

江挽書心中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的行跡,似乎是被江撫琴給看穿了。

但轉而又覺得應當是她想多了,畢竟一直以來,江撫琴對她只有呼來喝去,只有讓她做事時,才會想到她。

桃夭急了:“大姑娘,您這麽急著要,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些……”

話還未說完,蘭兒便上前一步,擡首便是一巴掌,扇在了桃夭的臉上!

“姑娘的話,豈容你一個小小的賤婢可以置喙的!”

在呵斥的同時,蘭兒擡手又想要再動手。

江挽書迅速挪動一步,擋在了桃夭的跟前。

“長姐息怒,桃夭她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怕我會來不及,會耽擱長姐的午睡,我這便趕制香囊,必不會讓長姐等太久。”

江撫琴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如此,便有勞二妹妹了,蘭兒,帶二妹妹去暖閣做香囊吧。”

暖閣內已放置好了諸多材料,不論是布料還是藥草,都是上等品。

對於江挽書而言,可遇而不可求的名貴物,在江撫琴這兒隨手可得,相府中有什麽好物件,除了由陸闕首選外,便是輪到江撫琴這個未婚妻。

等蘭兒下去後,桃夭才急的直跺腳:“姑娘,這可如何是好,做一個香囊,怎麽說也得要兩個時辰,定國公府的賞梅宴,咱們定是趕不上了呀!”

這可是花了足足五十兩白銀,好不容易才托人弄到手的請帖,若是便這麽打水漂了,桃夭夜裏安寢,都得要床給蹬穿了!

江挽書心中雖也焦急,但還是冷靜的坐下,一面分材料,一面道:“先前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但經過今日一事後,我便確信了。”

桃夭聽得稀裏糊塗:“姑娘您確信什麽?”

“長姐是在針對我。”

桃夭撓撓後腦勺,“大姑娘要什麽有什麽,平時姑娘您對她百依百順還不夠嗎,好端端的,她又要搞什麽幺蛾子呀?”

倘若不是舉目無親,江挽書又何須如此的委曲求全,被江撫琴騎在頭上。

“她是為了什麽,我目前還沒有想到,但不論是昨日的大相國寺一行,還是今日的香囊,都是她的刻意針對。”

江挽書嘆謂了聲:“不管她是因為什麽,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在宴席開始前,將香囊趕制出來,我先將布料的尺寸畫好,桃夭你再根據尺寸來裁剪,我再刺繡縫合,兩人合作速度當是會快許多,應當是來得及,咱們不可自亂了陣腳。”

在江挽書有條不紊的安排下,桃夭也冷靜了下來,依照江挽書的指示開始做。

蘭兒在暖閣外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江挽書為做香囊而忙得不可開交,才折身回去向江撫琴覆命。

而在這時,有侍女叩響了房門也來交差。

“大姑娘,您要的請帖拿到手了。”

江撫琴打開請帖,確定了這份請帖是真的後,露出了滿意的笑。

“做得很好。”

遞給蘭兒一個眼神,蘭兒上前打賞了銀子。

“繼續盯緊了,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大姑娘!”

江撫琴端詳著手中的請帖,勾起得逞一笑,“江挽書,你便在這兒做著香囊吧,鎮遠侯府的這段姻緣,只能屬於我!”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江挽書提前完成了香囊,第一時間將其交給江撫琴。

卻被侍女攔在了門口,“二姑娘辛苦了,我們姑娘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二姑娘將香囊留下,便請回吧。”

江挽書雖察覺不對,但為了能趕上賞梅宴,她也沒工夫再深究,將香囊交給侍女之後,便第一時間趕回了玲瓏閣。

桃夭跑在前頭,立時回寢臥,從妝匣的端屜裏翻找請帖。

但在將端屜都給翻找了一遍,卻怎麽也找不著請帖了。

“桃夭,找到請帖了嗎?”

江挽書在屋外等了一會兒,見桃夭還未出來,便走近詢問。

“姑娘,奴婢記得出門前,分明是將請帖放在第一個端屜的最上面了,分明是最顯眼的位置,可是眼下奴婢將所有的端屜都找遍了,請帖卻不翼而飛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當時桃夭放請帖時,江挽書便是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她放下的,怎麽可能會一轉頭的功夫,便不翼而飛了?

江挽書也跟著過來一塊兒找,桃夭更是著急,甚至將整個屋子都給一起翻找了一遍,但便是找不到請帖的蹤跡。

“等等,屋裏有人進來過。”

便在桃夭急的不行,以為是鬧鬼之時,江挽書卻發現了不同尋常的端倪。

“有人來過?這不可能呀,整個玲瓏閣,便只有咱們主仆二人,便算是有侍女要來收拾院落,也不是這個時辰,而且沒有經過姑娘您的同意,他們也是不敢隨意進屋的呀?”

江挽書指了指妝匣的首飾盒,“這對耳墜的位置,與我出門前時的擺放不一樣,而且你瞧,耳墜上有一道細小的裂痕,但這對耳墜是新的,我只用過兩次,不應該會有裂痕。”

桃夭登時便想明白了,“姑娘您的意思是,有人趁著我們不在,偷偷潛入了屋內,不小心將耳墜給摔碎在地?可這賊人放著滿屋子值錢的金銀首飾不偷,卻只偷走了一張請帖,這似乎也說不通呀?”

江挽書需要請帖,那是因為想借此接近鎮遠侯府。

但這張請帖對於其他人,卻是根本就不值錢的,這賊人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最後卻只偷走了最沒有用處的請帖,莫不是瘋了?

“或許……偷請帖之人,也想要參加此次的賞梅宴。”

桃夭更不明白,撓撓後腦勺,“可是姑娘,在整個相府中,咱們玲瓏閣是最不打眼的存在,究竟有何人會知道,咱們的手裏有定國公府的請帖呢?而且這賊人費了如此大的勁兒,想去賞梅宴上做什麽呢?”

“我暫時也想不出對方特意偷走請帖的目的,但我有個懷疑的對象。”

“姑娘您猜到是誰做的了?快說快說,奴婢便算是豁出這條命,都要把請帖給搶回來!”

這可是足足花了五十兩白銀呢,想想都肉疼的很!

“現在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桃夭,你且按照我說的去做……”

江挽書向四周看了眼,略微彎腰,在桃夭的耳畔叮囑了一句。

桃夭不可置信的睜大眸子,“這怎麽會是大……”

還未說完,便被江挽書捂住了嘴巴,做了個靜音的動作。

“噓,小心隔墻有耳,我目前也只是猜測,你且照著我說的去做,便知真相究竟如何。”

桃夭眨眨眸,“姑娘您不同奴婢一道去定國公府了嗎?”

“如今我們沒有請帖,去了也是進不去的,你去盯著便成,我再想想旁的機會。”

看來此番賞梅宴是去不成了,江挽書一貫是能屈能伸,這條路行不通,便果斷放棄,尋找另外的出路。

桃夭便不再多問,立時便照著江挽書所吩咐的去做。

*

謫仙樓臨禦河而建,面朝禦街,往來人流不絕,乃文人騷客最為喜愛的居所之一。

宋珣提了一壺濁酒,懨懨不樂的斜靠於扶攔之上,仰首吃一口酒,便是望天嘆息一聲。

這時,有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隨之雅間被叩響推門而入。

“我的小侯爺喲,這個時辰你不該隨你家老祖宗,一道出席定國公府的賞梅宴嗎,怎麽轉頭卻跑這兒來吃悶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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