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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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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辦公室裏的同事都感覺到林千喜跟以前不一樣了,越來越開朗大方起來。那場童話般浪漫的婚禮儼然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都在感慨,嫁了那樣的男人想不順心恐怕都難。不過林千喜為人低調,沒跟人交惡,除了個別人酸幾句也沒怎麽背後議論她。尤其是她蜜月歸來,給同個部門的同事每個人都帶了小禮物,大家就更念她的好了。

林千喜現在算翻身了,跟走得近的李清荷一下子被襯出沒落來。自從跟陳傑鬧分手之後她一直都不在狀態,整天恍恍惚惚心不在焉。林千喜蜜月後來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出她滿腹心事,不過也只是看在眼裏,除了口頭安慰也做不了別的。她們之間原本交情還不錯,後來都磨光了。

李清荷從來不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她覺得跟你好,有了困難總是第一時間跟你分享。所以,沒憋兩天就找上了林千喜。林千喜現在跟以前很不一樣了,在李清荷看來她整個人都在發光,以前那種小心翼翼再也沒有了。她有時候也忍不住心裏泛酸,嫁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穿衣打扮無一不是好的,有錢就是不一樣!自己怎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

林千喜雖然心裏對她失望,面上還是笑著, “你臉色不大好,要註意身體呀。”老話都說流產傷身,李清荷除了流產還受傷,為了趕回來上班根本沒好好休息,臉色不差才怪。

李清荷嘆了口氣, “陳傑來找我了。”

林千喜有些意外卻也不意外,李清荷這種態度他自然有恃無恐,說不定他還覺得有覆合的可能。她沒說話,等著她繼續說。李清荷這次是真的沒了主意, “他來公司找我,我……我好擔心,他會不會跟蹤我”

這個林千喜沒想過,被她一說也擔心起來,有那樣的前科,萬一跟蹤到她的住處再施暴怎麽辦急忙問: “你報警了嗎”

李清荷搖頭, “我怕,警告或者拘留他幾天有什麽用,萬一他報覆呢”

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總不能這麽讓他逍遙法外吧 “那他想怎麽樣和好怎麽可能”

李清荷在這點上還是清醒的,經歷過那些她也怕了, “我跟他不可能的!如果他這麽糾纏下去我只能辭職了。”

林千喜抿著唇不說話,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她在公司不過是前臺文員,換個地方繼續當文員沒差。只要換了工作陳傑想找她就難了。李清荷見她露出認同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我現在窮得只剩下債了,沒找到下家真不敢隨便辭職。你……你老公那邊缺不缺人”

“啊”林千喜心裏打了個突,原來跟她扯半天是想問這個說實話她真不想再沾手李清荷的事,但是人家都求到跟前來了也不好當面拒絕,為難道: “我不清楚,我幫你問問吧……你想從事哪方面的工作”酒店裏的服務員多一個少一個應該沒大關系,她要是想做管理人員恐怕就難了,也不是那塊料。

李清荷松了一口氣, “都行啦,我不挑。”

林千喜有些尷尬,又不是吃飯,什麽都行。算了,回去問問看吧,也算有個交代。心裏這麽想,可話卡在喉間幾次張口都沒能問出來。這麽久以來李清荷的事沾上就沒好的,她該吸取教訓的,拿這事出來說會不會讓卓煜不高興他一直都對李清荷挺反感的。不如就跟李清荷說暫時沒空缺,省得麻煩。

卓煜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看看桌上的三菜一湯,問道: “累了”下班回來還要做飯確實辛苦,要不還是請個保姆,省得她忙。

“沒有。”她搖頭,嘆了口氣還是把李清荷的事說了,不問問就拒絕她心裏總覺得對不起李清荷。

“就這點事也值得你心事重重酒店那邊正在招聘,你讓她去試試。”卓煜哭笑不得,雖然李清荷這個人很不靠譜,一個面試機會他還是可以給的,不過他不認為李清荷能勝任。

林千喜這才安心地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會不會為難為難就算了。她……真挺不靠譜的,可又怪可憐的。主要是陳傑現在又冒出來了,萬一跟蹤去她的住處,我都不敢想。”

卓煜搖頭, “也就你心軟,安全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實在不行她可以辭職回家,還不到絕境。我只不過讓她去面試,能不能錄用還要看她自己。”所以,他一點也不為難。

林千喜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多慮了,不過事情總算有了交代。心事落地,胃口也開了,扒了幾口飯,笑道: “上次做的鹹口餅幹媽說好吃,我周末再做一些送去給她。”

卓煜笑著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有秦心雅在前頭做對比,卓母真心覺得林千喜乖巧懂事又賢惠,打心底喜歡她。婆媳處得好他喜聞樂見,周末回去看看父母也好。才說著話,他的電話響了,看了看,笑道: “媽一定是知道你要孝敬她,來電話了。”

玩笑了一句接了電話,聽了兩句臉色越來越沈,林千喜也跟著心慌起來,出了什麽事嗎卓煜很快掛了電話,臉色難看地看著她, “秦心雅早產了。”

林千喜的眉頭一下子揪起來,秦心雅懷孕的事她早就知道,雖然理智告訴自己她是卓煜的前妻,他們之間有孩子並不奇怪,可是情感上還是很不舒服。卓煜覺得孩子應該不是他的,可是時間點很暧昧,他也不能把話說死。

他們都避開孩子的話題不談,現在是避不開了。而算起來,秦心雅懷孕不足七個月,早產這麽多

她匆忙收拾了心情, “現在情況怎麽樣你……快去醫院看看。”不管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就算孩子是他的,秦心雅未必會讓出撫養權,而且他再婚了,覆婚是不可能的。

卓煜沈著臉沒說話,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還有別的事好一會兒,他才再道: “孩子先天不足又早產,出生沒幾分鐘就沒了……”

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這種消息都叫人不舒服。

天吶!林千喜臉色也微微發白,心裏慌慌的,怎麽會這樣想到秦心雅在醫院保胎,或許早有端倪。兩個人沈默一陣,卓煜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道: “我去醫院看看。”

林千喜跟著起身, “嗯,路上小心。”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他心裏一陣心疼和愧疚,上前擁她入懷,安慰道: “別擔心,沒有這個孩子對誰都好。”

她貼在他頸窩處輕輕點頭又搖頭,心裏不安極了, “我不知道,我心裏很難受。”

卓煜跟著嘆氣,畢竟是一條小生命, “沒事的,我去看看。”

送他到門口他就不讓她送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說不準那邊什麽情況,你早點睡別等我。”秦家人一向愛鬧,只怕要折騰。

林千喜點頭應著,眼裏滿是擔憂,一再讓他開車小心,直到他的車開走才滿腹心事地進屋。滿桌的菜徹底沒了滋味,草草收拾了廚房,開始數著時間等他的消息。果然像他想的那樣情況很亂,期間來過一次電話簡單說了情況。

秦心雅這胎產檢時候就查出胎兒不健康,醫生建議放棄。她偏執地要保胎,保到近七個月早產,孩子先天不足出生沒幾分鐘就去了。卓煜根本不會去多關註秦心雅的消息,卓母卻一直關註,畢竟她懷的可能是孫子,所以出事了才能第一時間通知卓煜。

現在那邊秦家人正在跟卓家鬧,卓煜打個電話回來說說情況讓她放心。她心裏稍稍有點底,可怎麽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孩子沒了,也沒有做親子鑒定的必要,這反而如鯁在喉,是不是都會賴上卓煜吧

卓煜回來時林千喜還瞪著眼胡思亂想,聽到樓下汽車的聲音,顧不上披件衣服就跑下樓給他開門。卓煜見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當即就脫了西裝外套給她披上,摟著她回房。她忙不疊地問: “怎麽樣大人沒事吧”

“沒事。其實在醫院保胎時情況就很不穩定,是她不聽醫生的忠告才會有今天。”卓煜趕去醫院從主治醫生那得知真相之後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孩子不健康保胎做什麽生一個不健康的孩子拖累自己更讓孩子受苦,就為了報覆他秦心雅的腦子是不是壞了還是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

卓煜摟著她回了房間,讓她窩回被窩,這才把後來的事說了, “我做了親子鑒定。”

她驚得坐起來,這種時候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卓煜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嘆了口氣, “你不了解她,如果不做她肯定要拿孩子一輩子說事,是我的我認,不是我的我不背。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也不差一個鑒定,也不見得她對孩子有感情。”

當然,他提出這個要求無疑是火上澆油,秦家人能善罷甘休才怪,這才鬧到這麽晚回來了。

林千喜不知道該說什麽,滿眼的糾結。卓煜心裏也不好受,還是勉強笑笑, “雖然……好歹是有了結果,總比被吊著好。”

這哪裏算結果真正的結果要等鑒定結果,她咬了咬唇,問: “鑒定結果什麽時候出來”她介意,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她想知道!

“一周。”

***

出事後的第三天卓母就來了,看得出她這幾天過的也不好,怕林千喜多想,她這才打起精神過來看看。林千喜聽著卓母安撫的話心裏既感動又愧疚,出了這樣的事卓母心裏比她更難受,反而要她老人家來安慰她,太不應該了。

“媽,我沒事,你也別急。”其實也沒什麽好急的,孩子都沒了,原先設想的撫養權問題就沒有了。雖然有點殘忍,但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沒了這個孩子很多牽扯都沒了。

卓母嘆了口氣,她心裏是盼著孫子,可兒子再婚了,這個孫子就尷尬起來。看看林千喜,想說讓她早點生孩子,這節骨眼不好提這個,便又是重重一嘆。

說著話,門鈴突然響了。卓母奇怪道: “是不是卓煜回來了”他沒忘帶鑰匙了嗎回家還按門鈴。

林千喜搖頭,卓煜回來哪會按門鈴也不會是鄰居,隔壁是顧總,顧總的別墅又空了,會是誰開了門,竟是李清荷,她手裏還拖著個行李箱,這是要做什麽不等林千喜問,李清荷就開口了, “千喜,你一定要幫幫我!陳傑找到出租屋那裏去了!”

卓母往門口看來, “千喜,是誰啊”

林千喜不好趕人,把李清荷讓進來,一邊回答卓母, “我同事。”

李清荷拖著行李進來,見了卓母一楞,叫了聲伯母。卓母在她也不好說事,只能拘謹地站著,用眼神詢問林千喜現在怎麽辦。林千喜真沒脾氣了,一聲不吭就拖著心裏跑來,她當她這裏是救助站嗎要躲陳傑哪裏不能躲去酒店也成啊。

卓母見她們似乎有事要談,便也不多坐, “我先回去了,有空你就跟卓煜一起回去吃飯。”

林千喜暗松一口氣,起身松卓母出門,折回來時李清荷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她看著她,頭一次心裏生出厭煩來,真論起來她們的交情並不算深,也就是合租過的同事關系,這樣一再的給她添麻煩真的有點過了。

“千喜……”李清荷再遲鈍也會看臉色,見她臉色不好,怯怯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林千喜站著沒動, “清荷,你在我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而且,你招呼都不打就跑來,我……”

林清荷急忙道: “我知道我唐突了,可是我發現他在我的住處周圍晃蕩嚇得六神無主,什麽都顧不上,收拾了東西就跑了出來。出來之後無處可去,我,我就想到了你……你,你就幫幫我吧。”

“幫怎麽幫”她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

“讓,讓我在你這住幾天,等我,等我找到新工作我就走。”

林千喜覺得自己遇到了無賴,哪有這樣的之前說讓幫忙找工作,她讓她去面試,結果她回來說看不上服務員的工作。拜托她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都窮的只剩下債了還挑工作現在更好,直接賴上門!

她是遇到了女版的陳傑吧她終於冷了臉, “這個忙我幫不了,最多讓你住一晚。”李清荷她太了解了,得寸進尺有一必有二,她的麻煩那麽多,她幫不過來。

李清荷撇撇嘴顯得很不高興,打量房子一圈, “你這裏又不缺房間,我住幾天怎麽了”

林千喜直接不說話了,反而是她的錯了李清荷見她沒有松口的打算,脾氣也上來了, “算了,我住酒店去,省得被人覺得死皮賴臉。”說著就真拖著行李走了。

林千喜沒攔著,攔了反倒像她真的錯了。等看不到人了,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人真難做!

就像她感慨的那樣,人難做。一直給人傻楞印象的李清荷因為她沒收留她,開始在公司裏背後說道她,說她以前怎麽怎麽低調,現在嫁了有錢人架子就起來了,不把以前的朋友當朋友了,朋友有困難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對於這種言論大家似乎更容易相信,於是她在同事的眼裏又成了勢力拜金的女人,對此她一笑而過,這些流言蜚語經歷了幾波她早麻木了,她現在心裏直惦記親子鑒定結果。

出報告結果那天簡直坐立難安,更別提工作了,直到卓煜給她打電話說孩子不是他的,她才覺得心口巨石落地,不是他的就好,他們不必背負愧疚。

晚上卓煜來接她下班,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提鑒定結果的事,一起去外面吃了飯,看了一場電影才回去。心情很久沒有這麽輕松了,晚上回到家,下車前卓煜握著著她的手,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好半天沒說話,她忍不住道: “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沒忍住,笑了,湊近她在她唇上啄了啄, “那我們要努力了。”

林千喜沒等到自己懷孕的喜訊反而先等到了李清荷的喜訊,她竟然要跟陳傑結婚了!還示威一般給她發了請柬!林千喜沒有參加她的婚禮,因為她剛好懷孕了,卓煜深知陳傑和李清荷不是省事的主,沒讓她去參加婚禮。

懷孕之後她就辭職了,關於李清荷後來的事她零星在微信群裏聽說了,李清荷婚後似乎過的不是很好,經常在她臉上看到淤青,似乎有家暴的傳言。對比林千喜只能暗暗搖頭,明知是火坑還往裏跳,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想到李清荷對她的態度,或許在本質上她跟陳傑是一類人,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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