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第580章猜忌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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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猜忌和信任
王太後的思緒瞬間亂成一團，如今納蘭夜進攻北越，已經打到了常遠城，北越應該是人心惶惶，韓遜身為皇帝，怎麽還跑到西楚來了呢？
難道他是有什麽目的？王太後猜不透他帶走楚王妃到底要幹什麽？是覺得單單用生肌養血藤威脅不夠，還要再搭上一個洛青鸞？
“好了好了，別哭了。”
黛月的哭聲讓她更加心煩意亂，事情已經夠亂了，再哭下去，整個皇宮都烏煙瘴氣的了。
聞王太後的話，黛月才收住了。
王太後揮了揮手，十分頭疼的坐到一邊：“哀家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明一早，哀家就派人去找楚王妃。”
“謝太後娘娘！”許蓮和徐巍躬身行禮，也拉著黛月一起，二容給黛月一個眼神，黛月心領神會跟著她二人一道回去了。
王太後頭疼無比，皇帝這會還沒安好，洛青鸞又出了事，不管可不過去。無論是皇帝的病情還是洛青鸞的身份，加之曾經對她有恩，王太後都做不出置之不理的舉動。可若是要救，眼下根本不知道韓遜的下落，又該去哪裏找？
就算找到了，還不是要受制於人，只怕韓遜還會更得意，用生肌養血藤和洛青鸞的性命要挾更多。一想到這裏，她就頭疼欲裂。
還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外頭又來傳話：“稟太後娘娘，都察院的禦史大夫與禦史中丞求見。”
“這麽晚了，這都察院還有什麽事情？”王太後有些不悅的道。
前來傳話的孫大福恭著身子，心翼翼的回話：“太後娘娘，奴婢不知。只是二位大人事態緊急，一定要在今晚上見到太後娘娘。”
王太後心中猜測，這麽晚了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現在皇帝病重，這宮中的事情無論上下大都是王太後經手，後宮這邊還不得閑，前朝的人又來了，日日勞心費神，王太後也只能是嘆息不已。
“人都來了，那也沒有轟出去的道理，請他們進來吧。”王太後道。
這些個言官，不知道又要些什麽。
王太後一想到這裏，頭更加的疼了。
身邊的宮女拿著去風精給她揉了揉腦袋，等那都察院的兩位大臣進來之後，王太後方才讓宮女退至一邊去。
“都察院禦使大夫/禦史中丞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劉大人，康大人。”王太後擡了擡手，又吩咐身邊的人：“來人，快給二位大人賜座。”
一旁的太監忙搬上來兩張椅子，放在那劉康二人身後。
王太後手裏捧著汝瓷茶杯，問他二人：“都這麽晚了，你們都察院有什麽事情，非要今來報？”
那劉、康兩位大人剛剛落座，又聽見王太後問他們，一下又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著身子，對峙一眼之後，齊聲回答：“太後娘娘，臣等有事要奏，望太後娘娘代為轉告陛下。”
“二位大人有事就同哀家吧，皇帝現在身體不好，一切事宜哀家代為處理。”王太後冷著一張臉道。
她不能讓人給看輕了，如今世間變化只在瞬息之間便是翻覆地。南宮擎如今病重，她身為西楚皇太後，自然而然應該拿起皇家饒威嚴來，才能鎮得住這滿朝文武，才罩得住這西楚的江山。
“是，太後娘娘。”二人俯身回答。
禦史中丞劉柄看了一眼身旁的禦使大夫康乾，康乾微微頷首，站出一步道：“太後娘娘，楚王奉旨討伐北越，後來太後娘娘懿旨傳召楚王回京，楚王竟然公然抗旨，不肯回朝。臣等以為，楚王爺這乃是對陛下與您的大不敬，現滿朝文武皆有議論，楚王得知陛下龍體不安，心存歹念，所以才不肯班師回朝。”
“放肆！”王太後聽了那二饒言論，登時勃然大怒。
嚇得劉、康二人紛紛跪地，王太後怒目直視著那二人：“康大人，劉大人。哀家念在你二人乃是老臣的份上，哀家不懲罰你二人，這楚王乃是先皇禦封，勞苦功高，你二人要參奏楚王，需得憑證，好一個滿朝文武議論紛紛。朝廷設立都察院，是讓你們廣開言路，但並不是任由你等信口雌黃，空穴來風。”
“太後娘娘！臣二人此話並非空穴來風，朝中早有這樣的流言四起。現陛下龍體抱恙，那納蘭夜不肯回朝，不是別有用心又是為何？臣二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今日方才冒死諫言，還需得太後娘娘開張聖聽才是！”
王太後一時有些坐不住，劉康二饒心她是明白的。只納蘭夜也並非是那等乘人之危的人，王太後不敢妄自判斷，以免誤傷了忠良。
“好了好了，康大人，劉大人。你二人快快起來吧，別再跪了。”王太後道。
劉康二人始終不願起身：“太後娘娘！”
王太後見他二人固執如此，心中著實無奈，只能嘆氣道：“哀家知道了，哀家會告訴皇帝的，二位大人，哀家乏了，早些回去吧。”
劉康二人聽太後這樣，方才起身來，“是，太後娘娘，那臣等便告退了。”
王太後此刻心情極為覆雜，雖是應下了那劉康二饒話，可他二饒話也只是京城裏面的傳聞而已。她並非沒有擔心過納蘭夜會不會真的起兵謀反，可如今西楚危急，不能再生事端，而且她又覺得納蘭夜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畢竟連陛下都與之交好的人，應該清楚其為人秉性。
不知不覺間，王太後已走至南宮擎的床榻旁。
南宮擎見她來，氣息微弱的叫了一聲“母後。”
“陛下。”王太後走到床沿邊上坐下，心疼的給他蓋上了被子：“陛下怎麽了，渴可是傷口又痛了嗎？”
南宮擎雖在病中，卻察覺出王太後有心事堆積在心裏，他心中也難安，故問道：“母後胡這陣子代朕操勞，實在辛苦了。但母後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可要心身體才是，如今大事事全靠母後，您可不能累倒了。”
“哀家沒事兒，陛下，你可要好好休息才是。等哀家把生肌養血藤給拿回來，陛下的病就可以徹底好了。”王太後慈愛的對他道，儼然沒有了剛才訓斥劉、康二饒威風。此刻她只是一個慈母，照顧著病中的弱子。
“母後，您不要什麽事情都堆在心裏面，朕打跟著您長大的，雖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母子。您心裏藏沒藏著事，朕如何不知道？”南宮擎心中自愧，若非他現在不能親理朝政，也不會叫王太後為他的事情操心不已。
王太後心中感嘆，到底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她本不想讓南宮擎病中操心，可……這事事關國家大計。她就是再有主見，再有略謀，那也只是一介婦人，也不是皇帝。
“陛下，原本哀家是不想你為這些事煩心的。可到底你是皇帝，許多事情還得你自己拿主意。”王太後聲聲長嘆。
南宮擎聽得心頭一沈，問道：“母後，您吧，是為何事？”
“楚王納蘭夜奉旨進攻北越，現在哀家令他班師回朝，納蘭夜卻公然抗旨，是已無退路，要一絕後患，徹底拿下北越。”王太後感嘆。
南宮擎聽後，倒沒覺得有何不妥：“母後，楚王也是為了咱們西楚。”
“是……哀家也知道，楚王是為了咱們西楚。可現下朝中流言四起，都楚王知道陛下病重，所以才不肯歸來，只怕是已有了謀反叛逆之心……哀家也不得不防啊。”王太後句句是心中無奈。
南宮擎聽後沈默了良久，他躺在床上，目光滯滯的凝視著上方，思考許久之後，方才開口：“母後，兒臣認為，這件事情您是多慮了。楚王對我西楚乃是忠心耿耿，一顆赤子之心，母後又怎麽還去懷疑他呢？”
“哀家也知道，楚王為我西楚立下大功，哀家是該嘉獎，可……”
南宮擎知道王太後心中糾結的何，納蘭夜公然抗旨令人議論，但他想必也是事出無奈。
他伸出手來，拉住了王太後那布滿皺紋的雙手，安慰道：“母後，您只管放心好了。朕了解他，知道他不會是這樣的人。若楚王果真有謀反之心，楚王妃又怎會不顧自身安慰，搏命救兒臣於生死一線之中？而且，難道母後忘了父皇還在那時的事了？”
這一提醒，王太後也想起了往事。
納蘭夜和先皇……這可是一筆算不清的賬，直到先皇臨去之前還耿耿於懷，她當時侍奉左右，每日都聽得先皇念叨不已，各種憤憤不平的怒罵，早已經如烙印般刻在她心頭。
納蘭夜因為楚王妃洛青鸞，不止一次公然抗旨，直接對抗先皇，甚至還帶兵圍城，意圖逼迫先皇退讓。如果這種事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被先皇砍了頭，但納蘭夜手握重兵，而且威信無邊，根本不是先皇的威勢能夠比擬的。
王太後知道洛青鸞的為人，先皇誤會她和韓遜有私情，這的確是先皇的不是。但也由此可見，納蘭夜是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性子，為了洛青鸞，他可以什麽都不顧
由此證明，他不愛江山愛美人！
洛青鸞同樣不是那種姿態的扭捏女子，她出身將軍府，無論是眼光還是能力還是性情，都是讓王太後看重並喜歡的。她雖然沒有成為南宮擎的皇後，但卻和他知己相交，為了南宮擎，為了西楚，她能夠不顧自身安危涉險。
如此楚王和楚王妃，怎麽可能會背叛西楚，做出那種千古罵名的事？
想到這裏，王太後內心逐漸想通了。
納蘭夜若真是有要起軍造反的心，又怎麽會同意洛青鸞救南宮擎呢？而且洛青鸞也是為了那生肌養血藤才被韓遜給擄走的……按理來，她心底倒覺得虧欠楚王與楚王妃，這會子還猜忌起來，實在是有愧。
“陛下的是，哀家知道了。哀家相信楚王，也相信楚王妃，所以陛下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養著身體才是。”王太後笑笑，並沒有給他洛青鸞失蹤的事。與南宮擎又上幾句話後，因怕打擾他休息，所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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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後的思緒瞬間亂成一團，如今納蘭夜進攻北越，已經打到了常遠城，北越應該是人心惶惶，韓遜身為皇帝，怎麽還跑到西楚來了呢？
難道他是有什麽目的？王太後猜不透他帶走楚王妃到底要幹什麽？是覺得單單用生肌養血藤威脅不夠，還要再搭上一個洛青鸞？
“好了好了，別哭了。”
黛月的哭聲讓她更加心煩意亂，事情已經夠亂了，再哭下去，整個皇宮都烏煙瘴氣的了。
聞王太後的話，黛月才收住了。
王太後揮了揮手，十分頭疼的坐到一邊：“哀家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明一早，哀家就派人去找楚王妃。”
“謝太後娘娘！”許蓮和徐巍躬身行禮，也拉著黛月一起，二容給黛月一個眼神，黛月心領神會跟著她二人一道回去了。
王太後頭疼無比，皇帝這會還沒安好，洛青鸞又出了事，不管可不過去。無論是皇帝的病情還是洛青鸞的身份，加之曾經對她有恩，王太後都做不出置之不理的舉動。可若是要救，眼下根本不知道韓遜的下落，又該去哪裏找？
就算找到了，還不是要受制於人，只怕韓遜還會更得意，用生肌養血藤和洛青鸞的性命要挾更多。一想到這裏，她就頭疼欲裂。
還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外頭又來傳話：“稟太後娘娘，都察院的禦史大夫與禦史中丞求見。”
“這麽晚了，這都察院還有什麽事情？”王太後有些不悅的道。
前來傳話的孫大福恭著身子，心翼翼的回話：“太後娘娘，奴婢不知。只是二位大人事態緊急，一定要在今晚上見到太後娘娘。”
王太後心中猜測，這麽晚了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現在皇帝病重，這宮中的事情無論上下大都是王太後經手，後宮這邊還不得閑，前朝的人又來了，日日勞心費神，王太後也只能是嘆息不已。
“人都來了，那也沒有轟出去的道理，請他們進來吧。”王太後道。
這些個言官，不知道又要些什麽。
王太後一想到這裏，頭更加的疼了。
身邊的宮女拿著去風精給她揉了揉腦袋，等那都察院的兩位大臣進來之後，王太後方才讓宮女退至一邊去。
“都察院禦使大夫/禦史中丞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劉大人，康大人。”王太後擡了擡手，又吩咐身邊的人：“來人，快給二位大人賜座。”
一旁的太監忙搬上來兩張椅子，放在那劉康二人身後。
王太後手裏捧著汝瓷茶杯，問他二人：“都這麽晚了，你們都察院有什麽事情，非要今來報？”
那劉、康兩位大人剛剛落座，又聽見王太後問他們，一下又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著身子，對峙一眼之後，齊聲回答：“太後娘娘，臣等有事要奏，望太後娘娘代為轉告陛下。”
“二位大人有事就同哀家吧，皇帝現在身體不好，一切事宜哀家代為處理。”王太後冷著一張臉道。
她不能讓人給看輕了，如今世間變化只在瞬息之間便是翻覆地。南宮擎如今病重，她身為西楚皇太後，自然而然應該拿起皇家饒威嚴來，才能鎮得住這滿朝文武，才罩得住這西楚的江山。
“是，太後娘娘。”二人俯身回答。
禦史中丞劉柄看了一眼身旁的禦使大夫康乾，康乾微微頷首，站出一步道：“太後娘娘，楚王奉旨討伐北越，後來太後娘娘懿旨傳召楚王回京，楚王竟然公然抗旨，不肯回朝。臣等以為，楚王爺這乃是對陛下與您的大不敬，現滿朝文武皆有議論，楚王得知陛下龍體不安，心存歹念，所以才不肯班師回朝。”
“放肆！”王太後聽了那二饒言論，登時勃然大怒。
嚇得劉、康二人紛紛跪地，王太後怒目直視著那二人：“康大人，劉大人。哀家念在你二人乃是老臣的份上，哀家不懲罰你二人，這楚王乃是先皇禦封，勞苦功高，你二人要參奏楚王，需得憑證，好一個滿朝文武議論紛紛。朝廷設立都察院，是讓你們廣開言路，但並不是任由你等信口雌黃，空穴來風。”
“太後娘娘！臣二人此話並非空穴來風，朝中早有這樣的流言四起。現陛下龍體抱恙，那納蘭夜不肯回朝，不是別有用心又是為何？臣二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今日方才冒死諫言，還需得太後娘娘開張聖聽才是！”
王太後一時有些坐不住，劉康二饒心她是明白的。只納蘭夜也並非是那等乘人之危的人，王太後不敢妄自判斷，以免誤傷了忠良。
“好了好了，康大人，劉大人。你二人快快起來吧，別再跪了。”王太後道。
劉康二人始終不願起身：“太後娘娘！”
王太後見他二人固執如此，心中著實無奈，只能嘆氣道：“哀家知道了，哀家會告訴皇帝的，二位大人，哀家乏了，早些回去吧。”
劉康二人聽太後這樣，方才起身來，“是，太後娘娘，那臣等便告退了。”
王太後此刻心情極為覆雜，雖是應下了那劉康二饒話，可他二饒話也只是京城裏面的傳聞而已。她並非沒有擔心過納蘭夜會不會真的起兵謀反，可如今西楚危急，不能再生事端，而且她又覺得納蘭夜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畢竟連陛下都與之交好的人，應該清楚其為人秉性。
不知不覺間，王太後已走至南宮擎的床榻旁。
南宮擎見她來，氣息微弱的叫了一聲“母後。”
“陛下。”王太後走到床沿邊上坐下，心疼的給他蓋上了被子：“陛下怎麽了，渴可是傷口又痛了嗎？”
南宮擎雖在病中，卻察覺出王太後有心事堆積在心裏，他心中也難安，故問道：“母後胡這陣子代朕操勞，實在辛苦了。但母後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可要心身體才是，如今大事事全靠母後，您可不能累倒了。”
“哀家沒事兒，陛下，你可要好好休息才是。等哀家把生肌養血藤給拿回來，陛下的病就可以徹底好了。”王太後慈愛的對他道，儼然沒有了剛才訓斥劉、康二饒威風。此刻她只是一個慈母，照顧著病中的弱子。
“母後，您不要什麽事情都堆在心裏面，朕打跟著您長大的，雖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母子。您心裏藏沒藏著事，朕如何不知道？”南宮擎心中自愧，若非他現在不能親理朝政，也不會叫王太後為他的事情操心不已。
王太後心中感嘆，到底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她本不想讓南宮擎病中操心，可……這事事關國家大計。她就是再有主見，再有略謀，那也只是一介婦人，也不是皇帝。
“陛下，原本哀家是不想你為這些事煩心的。可到底你是皇帝，許多事情還得你自己拿主意。”王太後聲聲長嘆。
南宮擎聽得心頭一沈，問道：“母後，您吧，是為何事？”
“楚王納蘭夜奉旨進攻北越，現在哀家令他班師回朝，納蘭夜卻公然抗旨，是已無退路，要一絕後患，徹底拿下北越。”王太後感嘆。
南宮擎聽後，倒沒覺得有何不妥：“母後，楚王也是為了咱們西楚。”
“是……哀家也知道，楚王是為了咱們西楚。可現下朝中流言四起，都楚王知道陛下病重，所以才不肯歸來，只怕是已有了謀反叛逆之心……哀家也不得不防啊。”王太後句句是心中無奈。
南宮擎聽後沈默了良久，他躺在床上，目光滯滯的凝視著上方，思考許久之後，方才開口：“母後，兒臣認為，這件事情您是多慮了。楚王對我西楚乃是忠心耿耿，一顆赤子之心，母後又怎麽還去懷疑他呢？”
“哀家也知道，楚王為我西楚立下大功，哀家是該嘉獎，可……”
南宮擎知道王太後心中糾結的何，納蘭夜公然抗旨令人議論，但他想必也是事出無奈。
他伸出手來，拉住了王太後那布滿皺紋的雙手，安慰道：“母後，您只管放心好了。朕了解他，知道他不會是這樣的人。若楚王果真有謀反之心，楚王妃又怎會不顧自身安慰，搏命救兒臣於生死一線之中？而且，難道母後忘了父皇還在那時的事了？”
這一提醒，王太後也想起了往事。
納蘭夜和先皇……這可是一筆算不清的賬，直到先皇臨去之前還耿耿於懷，她當時侍奉左右，每日都聽得先皇念叨不已，各種憤憤不平的怒罵，早已經如烙印般刻在她心頭。
納蘭夜因為楚王妃洛青鸞，不止一次公然抗旨，直接對抗先皇，甚至還帶兵圍城，意圖逼迫先皇退讓。如果這種事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被先皇砍了頭，但納蘭夜手握重兵，而且威信無邊，根本不是先皇的威勢能夠比擬的。
王太後知道洛青鸞的為人，先皇誤會她和韓遜有私情，這的確是先皇的不是。但也由此可見，納蘭夜是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性子，為了洛青鸞，他可以什麽都不顧
由此證明，他不愛江山愛美人！
洛青鸞同樣不是那種姿態的扭捏女子，她出身將軍府，無論是眼光還是能力還是性情，都是讓王太後看重並喜歡的。她雖然沒有成為南宮擎的皇後，但卻和他知己相交，為了南宮擎，為了西楚，她能夠不顧自身安危涉險。
如此楚王和楚王妃，怎麽可能會背叛西楚，做出那種千古罵名的事？
想到這裏，王太後內心逐漸想通了。
納蘭夜若真是有要起軍造反的心，又怎麽會同意洛青鸞救南宮擎呢？而且洛青鸞也是為了那生肌養血藤才被韓遜給擄走的……按理來，她心底倒覺得虧欠楚王與楚王妃，這會子還猜忌起來，實在是有愧。
“陛下的是，哀家知道了。哀家相信楚王，也相信楚王妃，所以陛下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養著身體才是。”王太後笑笑，並沒有給他洛青鸞失蹤的事。與南宮擎又上幾句話後，因怕打擾他休息，所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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